傅家大堂,傅家家主‘傅傾紅’,臉色陰沉的看着他手上的一張紙。
朝安城内傳來消息。
當今皇帝極度重視這一次‘科舉制’。
舉天下之兵,欲要鎮壓天下世家。
若是世家敢反對這次科舉制,就要面對整個大唐……
皇帝……
這是瘋了麽……
傅傾紅手掌都在顫抖,莫名有股寒意在他背後湧動。
皇帝居然完全無視世家了。
鐵了心要完成科舉制。
面對天下世家有可能暴動,皇帝的選擇,居然是鐵血鎮壓。
唐九世皇帝……
好瘋狂!!
傅傾紅内心陷入了無窮糾結,難道他們就要放任皇帝動作?察舉制被更改,那他們世家簡直是被重重削了一刀啊。
可選擇反抗?
沒看到現在還沒有世家選擇出頭麽?
他不确定皇帝是擺樣子還是真的下狠手。
但是他知道,第一個出頭的,肯定要挨打。
算了。
靜靜等待吧……
等有人出頭先。
他們傅家雖強,但也強不過大唐皇室。
必須等。
等到有人掀起大旗,他們再跟上就好。
傅傾紅如此笑着,心裏冷笑:“皇帝啊皇帝……給你好日子你不想要,那我們隻能給你找點麻煩了!”
他心裏正想着。
突然有名家丁快步跑入。
那家丁臉色充滿了焦急。
“家主!家主!事情有些不妙!”
那家丁很匆忙的大喊着。
傅傾紅看了一眼家丁,冷哼一聲道:“天塌下來,我替你撐着,有什麽事那麽慌?”
那家丁穩住情緒,跪伏在地,道:“家主,不是我着急,是事情實在太急了,關中地區那邊來報,皇帝調遣東征軍,将關中地區全部包圍,無人可出,無人可進……”
“關中地區的那些世家,我們這邊全都聯系不上了……”
嘩啦啦……
場上衆人都瞪大了眼睛。
有些回不過神來。
皇帝玩真的?
東征軍誰不知道全都是精銳。
居然全被調去,還把關中地區全都圍了……
這是打算把關中地區的世家全都根除了?還是說,想要以此警告他們這些世家,敢動彈一下,就要想想他皇帝的軍隊?
在場諸多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迷茫,最後齊齊把目光落到了傅傾紅身上。
傅傾紅皺緊了眉頭,他在思考着。
隻是無論他怎麽思考,都想不出什麽。
難道皇帝真的是玩真的?
“去請司馬先生過來。”
傅傾紅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擺了擺手,吩咐了一句。
或許,這個人,能幫助他們看清眼前的局勢。
場上衆人聽到‘司馬先生’這四個字,都不由眼神一凝。
顯然他們都聽說過這個名号。
大概過了一會兒。
那家丁再次回來。
還帶着一名文士。
那文士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身穿灰色衣袍,一頭黑發散亂披着,面容很平凡,但那雙眼睛,卻閃爍着一種異樣精光。
“司馬先生!”
場上諸人在看到了這文士時,齊刷刷站起來,朝着文士稍微拱手。
文士也不敢托大,一一還禮。
傅傾紅快步走到了文士的面前,扶住了對方的雙臂,道:“司馬先生,你終于來了。”
文士‘司馬逸’面無表情,朝着傅傾紅拱手作揖道:“敢問傅家主請我來,有何事?”
他乃是河中地區有名的文士,自身才華橫溢,卻不狂妄,在河中一帶是公認的人物,名聲很高。
“敢問科舉制的事情,先生是否已經全部知道了?”
傅傾紅裝作文绉绉的問道。
司馬逸點了點頭,道:“自然知道,說起科舉制,那我也大概知道了傅家主請我來幹嘛的了,想必是詢問一番關于科舉制影響世家的事情吧?”
傅傾紅點了點頭。
承認了下來。
他沒有什麽詫異。
以對方的才能,要是猜不到這些,那他才詫異呢。
司馬逸見狀,接着道:“那在下勸傅家主,不要輕舉妄動,當今陛下頒布此制度,怎麽可能想不到世家會有所動作?”
“根據‘諸葛思想’來說,恐怕這是當今陛下的布的一個局,等的就是諸多世家自己跳進來……”
“況且,科舉制是以考試爲目的,中者可晉級,隻是等同于給了寒門一個機會罷了,至于這個機會,寒門能不能争取到,這就難說了。”
“難道傅家主認爲,世家培養之人,還不如寒門不成?當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其實科舉制對世家的影響,并不算大的。”
“但若是世家敢有任何動作,卻是恰恰中了當今陛下的布局了……”
他侃侃而談,語氣很是平淡,既不狂妄,也不過分低調,一切顯得很平淡。
他的言語,卻幫助場上諸人都‘分析’了當前局勢。
一個個聽完,都不禁心底一沉。
這是皇帝的布局?
皇帝有可能布這種局麽?
還真可能……
從皇帝的動作來看,每一次不都是一場布局?
更何況,如今皇帝身邊可不止諸葛無明一個人,而是還有一個狠人龐元在。
這個狠人可是敢變法的人……
而且,當今的皇帝,西域那邊有大周軍隊在駐守,東邊是大周這個附屬國。
根本完全無壓力。
不搞他們世家,那還能搞誰?
想到這,一個個人都沉默了,最後把目光都落到了傅傾紅身上。
這個他們做不了決定。
還是由家主來吧。
傅傾紅看到所有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時,他臉色就變了,一瞪眼,道:“都看我幹什麽?除了苟着,你們還有什麽辦法?”
衆人聞言,一陣沉默,也隻能選擇這個辦法。
司馬逸見狀,站出來道:“傅家主,既然無其他事,那在下便先告辭了,另外,傅家主也可以準備一下,家族内要考試的人了,聽說河中地區的鄉試快要開始了。”
說完,他便起身朝着外邊走了出去。
他對這次鄉試充滿了自信。
當今天下有多少人才能超過他?
恐怕根本不足一手之數。
所以這些人出的題目,又怎麽可能攔得住他。
對他而言,說是考試,倒不如說是一場玩笑而已。
司馬逸表面上平淡,實際上卻對自己的才華充滿了堅定。
這次考題。
他。
不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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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