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爲想着這個事,向思南這幾天都有些心神不甯。
向建凱倒是春風得意的,四處喝酒赴宴。
有人問起,他也故意不提自己有了個兒子,反正就是哈哈笑,特地賣個關子:“到時兄弟你來,就知道了!”
畢竟現在還沒有結婚,薛美妮嚷嚷着委屈,想要個婚禮呢。
這些年她可憋屈了,現在好不容易找着機會扳回一局,肯定要趁機好好揚眉吐氣的。
不辦婚禮,她就是不肯領證。
現在有了兒子,向建凱自然是什麽都依着她。
就是時間這麽趕,又得滿了月給孩才能辦酒席。
所以他隻能先安撫住薛美妮,哄着說先辦場小的意思意思。
等回頭她身材恢複了,他們再辦場大的。
就像那賀崇一樣,借着嘗試的機會,給自己跟老婆又整了場大的。
也沒什麽丢人,反而全都是說好話的。
薛美妮仔細想想,也确實是這樣。
反正兒子在手,她也不慌了。
小點就小點,能辦就行。
辦完領證,姓也不作不鬧騰了,坐穩向夫人的位置要緊。
聽說了這事後,向思南惡心得兩沒吃下飯。
好家夥,接連兩場宴會。
全都怪惡心人的。
陸懷安其實已經知道了這些事,但是卻沒給陸蹊說。
他也想看看,向思南會如何處理。
如果她是個拎不清的,以後她們之間的來往,他就得稍作調整、
沈如芸有些擔心:“真的不用管嗎?”
這些天向思南都沒動靜,沒準就是在爲難糾結呢。
“不用管。”陸懷安派人盯着呢,就是想看看向思南的動作:
“先觀察觀察。
針對各種可能性,陸懷安也都做了預案的。
結果,讓陸懷安都沒想到的是,這些方法,都沒能用上。
因爲向建凱發生了車禍,非常嚴重的車禍,向建凱當場死亡。
因爲向建凱和薛美妮還沒有結婚,所以警方的電話是直接打到了向思南這裏。
向思南最開始是不願意相信的,畢竟之前爲了哄她,騙她回家,向建凱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這又是他搞的什麽鬼東西?這次倒是玩的大,居然咒自己死。”向思南冷笑。
真的,别說她冷漠,實在是向建凱幹的這些事情,沒一個是人幹的事兒。
就算以前有些親情,也都在這些事情裏面慢慢的被消磨掉了。
不過,警方出示了各項證明之後,向思南半信半疑地過去了一趟,親眼看到了屍體,她終于相信了。
“怎麽辦?我怎麽辦?”這不是她第一次面對親人的離去,但是向思南還是有些手足無措。
陸蹊陪着她,安慰了她很久。
但是她對這些事情也不大熟悉,不大了解,思前想後,陸蹊不好跟陸懷安說,便告訴了陸言。
陸言來的時候,向思南的情緒也已經穩定了下來。
“要辦葬禮嗎?葬禮怎麽辦?要什麽規格?向建凱有寫遺書嗎?遺産怎麽分配?他跟那個陳美妮結婚了嗎?”陸言言簡意赅,直指核心。
“我也不知道。”向思南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無措過。
向建凱怎麽會死呢?那樣一個壞人。不是說禍害遺千年嗎?
但是人都死了。人死爲大,葬禮這些還是要辦的吧。但是辦什麽規格,這些遺産怎麽處置,她是真的不清楚。
“不過,他跟陳美妮應該是沒有結婚的。剛剛警方也說了,他隻有我一個親人。”
否則的話,也不會第一時間直接聯系他。
現在比較棘手的事,向建凱的助理,跟着他一起死了。
所以夏建凱的公司和各種家産,向思南完全不清楚,完全不知道。
“哦,沒事,這個好說。”陸言讓陸蹊安撫一下向思南,自己到旁邊去打了個電話。
沒過多久,就把事情摸得透透徹徹的。
等他過來的時候,向思南覺得陸言看她的眼神有些心疼和憐憫。
“怎麽了?”向思南想了想,問道:“難道向建凱的公司已經要垮了?”
所以這些天他才馬不停蹄,一直逼着催着她去拉攏陸懷安?
“哦,那倒不是。”陸言沉吟片刻,慢慢地道:“就是有個事情,得跟你說一下。”
向建凱的公司發展的還挺好的,但是……在此之前,他有跟相關人員咨詢過,如果把房子公司所有資産全部留給他的兒子,向思南如果起訴他的話,他能不能赢?
霎那間,向思南的臉色蒼白如紙。
她知道向建凱不是個東西,也知道他對自己沒有多少感情,但是真的沒想到他能把事做的這麽絕。
“樹倒猢狲散。向建凱沒了,他的公司估計也保不住。幸虧他現在沒有立遺囑。你如果想做什麽,伱就得盡早做打算。”陸言的聲音冷靜沉着,卻又意味深長。
“……”向思南狠狠的怔住了。
她還能做什麽?事已至此,人都死了。就算她再怎麽怨恨向建凱,這事也已經成了定局。
“就是……我不甘心。他怎麽能做的這麽絕?言言姐,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他有沒有說過我們那棟老别墅,是不是會留給我?那是我媽媽的遺産。”向思南對向建凱這些東西沒動過心思,也不放在眼裏。
但是那棟老别墅不一樣,那是他媽媽本來就留給她的,向建凱說等她結婚的時候,會給她做嫁妝。
“……是城東那一棟别墅嗎?去年就經賣了。”
這個事,陸言也是剛剛知道的:“賣給了孫美妮她弟弟,一大家子都住在裏面呢。向建凱還特地咨詢了一下,說已經賣掉了一年多的東西,你能不能又要回去。”
估計是要不回來了,頂多賠點錢。
向思南很憤怒,如果說剛得知向建凱死訊的時候,她還有一絲絲的難過,那麽此刻也盡數化成了怒火。
“他連老别墅都給了薛美妮,公司也要給他兒子,所有東西都給他兒子。我呢?我算什麽?”
不患寡而患不均。
“他不仁,就别怪我不義。”向思南心一橫,咬咬牙道:“言言姐,我還有沒有辦法把我的老别墅弄回來?不……不止是老别墅,他不想給我的,我就全都要!”
薛美妮以前仗着向建凱對他的寵愛,一直欺負她,各種苛待她。
如今,風水輪流轉,主動權回到了她向思南手裏,不給她點顔色看看,都對不起上天的安排。
聽了她的話,陸言微微一笑:“這個……得看你想做到哪一步了。”
向思南回憶起以前的憋屈,薛美妮以前的趾高氣昂,心一狠:“他做初一,我就做十五,他一毛錢都不想給我留,我也一毛錢都不給他們留。”
她要讓向建凱在地底下,後悔這樣對待她。
陸言聽了,反而微微笑了起來:“那你要這樣想的話,事情反倒是簡單了。”
如果向思南還猶豫不決,或者對薛美妮他們心慈手軟,那才叫真的難辦。
于是,在陸言陸蹊的陪伴下,向思南利索的辦理了各項手續。
轉而插隊整了個火化。
短短幾個小時,向建凱儀容都不用收拾了,直接化成了一堆灰。
那邊薛美妮聯系不上人,還在到處找到處問呢。
向思南抱着一個骨灰盒,徑直去了陸言安排好的追悼會現場。
“你放心,向建凱估計是不想把這個事擴得太大,是私底下找關系問的,他都沒有找自己公司的法律顧問。”陸言安慰她。
“他當然不敢找。因爲公司的法律團隊裏面有一個是我舅舅的朋友。”向思南也已經理清了思路。
有了兒子之後,向建凱已經做好了決定,把一切都留給他的兒子。
就是這個他本來就不喜歡的女兒,自然是費盡心思甩開的好。
甚至甩開之前還要好好利用一下,也難怪他之前那麽轟炸她,半點不怕激怒她了,還要她幫着拉攏關系。
向思南譏诮的笑了:“又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吃草,什麽好處都他一個人得了,他倒是會想。”
薛美妮得到消息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于她而言,這簡直是晴天霹靂。她不顧自己還在月子裏,拖着病體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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