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麽多人呢!
沈如芸俏臉飛紅,嗔了他一眼:“跟你說正經事呢,你煩人!”
這叫什麽正經事啊?這哪裏正經了?
陸懷安有苦說不出:明明是她先搞事情的啊!
好家夥,這還興倒打一耙的。
可是在媳婦面前,講道理是沒得用的。
沈如芸在這種事情上,向來不講道理。
陸懷安也不跟她掰扯這些,在她腰上輕輕一捏:“反正,你自己别忘了就成。”
倆人在這邊甜甜膩膩的,台上都已經結束了。
婚禮結束,後邊居然還有表演。
所有人一邊吃飯一邊看,又能欣賞美景,竟不像是來參加婚禮的,倒像是來度假遊玩的。
這一場婚禮,直到後面半年多,一直都是許多人心中的頂盛。
甚至過去很久之後,還有人感歎:“那才叫結婚啊……”
不過,賀崇的目的倒是真的達到了。
這樣搞了一道,他媳婦對他的怨言也全都消失了。
雖然這其中也有他後面改好了的緣故,但賀崇堅決認爲,是這婚禮起的功效。
跟人談生意的時候,也情不自禁拿了自己做比:“就是辦了這樣一場婚禮,哎喲,可别說,我媳婦如今可聽話,端茶倒水,毫無怨言……”
還真讓他談成了不少生意,而且很多都是北豐這邊跑到南坪去看過現場的老闆。
不過他們不全是婚禮,很多都是新公司開業。
一時之間,賀崇在北豐南坪都打出了不錯的聲響,連着開了兩三個分店,都忙不過來。
就在他們的生意做得如火如荼的時候,高洛區爆了個悶雷。
許經業連夜跑來了北豐,見到陸懷安的時候,都一腦袋的悶汗:“戴智民被捋下來了。”
“爲什麽?”
這真不是陸懷安不敏銳,實在是,很難想象啊。
雖然戴智民之前跟他們對着幹,但他對高洛區是真的一門心思搞發展的。
尤其高洛區老底在那裏,哪怕輝水區的商業街搞起來了,砸了這麽多的資源,也隻能勉強跟高洛區打個平手。
更别說,高洛區還有個二十億的大工程在那呢……
瘦死的駱駝都比馬大啊。
“别提了。”許經業擺了擺手,連聲歎息:“就是這二十億的大工程,直接把戴智民幹翻了。”
那二十億的工程,前邊說得多好聽,說是要搞武海市最大的工廠,後面又是透露出要做國内第一家全産業鏈的汽車工廠。
這可是汽車。
國内本身做汽車的就少,更别提這麽大資金的投入。
難怪戴智民拼了,這要真的幹成了,恐怕這一個工廠,就能頂三四個商業街。
到那時,光靠着這一個大廠,直接就能把高洛往上拔一個層次。
輝水區拍馬都趕不上啊!
“那怎麽就幹翻了?”陸懷安皺着眉,着實想不明白:“好好的工程……前期難道他們沒考察的?”
“考察了啊,就是考察了,這事兒才邪門。”
武海這邊正徹查呢,反正負責這個事情、前期大力支持這個項目的戴智民是首當其沖,先捋下來,再慢慢查。
好些相關人員都在調查,跟之相對的也在查。
許經業嗅覺敏銳,直接跑了:“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們随便查,但是我不想被人盯着。”
查可以,不能安排人盯着,他不自在。
怪難受的。
陸懷安不贊同地看着他,皺了皺眉:“可是你這一跑,就不怕他們第一個盯上你?”
“嗐!我已經被查過一輪了!”許經業擺了擺手,無奈地道:“啥都沒查出來,但是其他人不安心,各種找我,想我跟求求情呢!好家夥,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幫他們求情。”
還是趕緊來北豐,借口談生意的事兒避避風頭。
等那邊塵埃落定他再回去吧。
原先就覺得這事兒風險大,但此時真的爆了,老闆跑了,陸懷安反倒覺得這事太過詭異。
二十億。
這真的不是一個小數目。
武海這邊肯定是查又查,審又審的。
能通過并且承建,那肯定是有各種批文。
可是,它說沒就沒了。
“唉,别想了。”許經業反過來勸他:“這事吧,我們甭摻和,反正等消息就對了。”
順着這個事,武海捋了一批人。
倒是郭鳴因爲是後邊才調過去,絲毫沒有沾到。
不僅毫發無損,反而兼了幾個職位,沒辦法,現在人少。
郭鳴索性升了幾個人,位置也更穩固了。
他也不插手,随他們查。
查來查去,消息慢慢隐了。
陸懷安雖然好奇,但也沒辦法:“估計是不好說。”
反正戴智民是一直沒有回到原職的,這些人也都沒敢再提。
這個二十億的大項目,就剩了個空框架在那裏。
誰也沒敢伸手,哪怕知道這處地方好,底子也打的不錯,接過手來能省一大筆,但是,沒人敢沾手。
許經業在北豐待了幾日,感覺無聊得緊。
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居然跑去看人才市場的工地。
直接讓龔皓逮着機會,把他頂在裏頭了:“正好我有事,我回趟北豐。”
他騰出空來,利索地回了北豐。
許經業哭笑不得,連連稱後悔:“真的太狡猾了!”
“你又不是頭一次跟他打交道了。”陸懷安那真是一點都不同情。
正好許經業過來了,張正奇也一道來了北豐,陸懷安把陳翊之交上來的表給了他:“按照這報表上邊的設備,你全給找一下。”
不僅要全,而且要好。
最好,多搞幾台,讓他能拆開做研究。
略微掃了一眼,張正奇都震驚了:“這……都挺貴的呐。”
他做這行的就知道,這上邊的東西,就沒一件是便宜貨。
“不管價格。”陸懷安手指在桌面輕輕叩了叩,神色凝重:“這份報表,不要外傳,你收的時候也注意着點,搭配一下,不要讓人察覺到我們的意圖。”
“……好。”雖然不明白他爲什麽要這樣做,但張正奇還是利索地答應下來。
吩咐完這個事,陸懷安也松了口氣。
龔皓回了北豐之後,騰出空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處理掉一批鋁錠。
現在集團這邊資金比較緊張了,而外邊原材料的價格已經瘋漲到一定的程度。
他特地借這個機會回來,就是爲了出掉這一批鋁錠。
跟他們原本收購的價格,已經是翻了五番。
“後面可能還會漲,但這批鋁錠本身不是很好,不能再放了。”
陸懷安對他的決定沒有異議:“你看着辦吧,如果有需要的話,别的也可以出掉一些。”
“那倒不用了。”龔皓這樣做,也是爲了緩解一下資金壓力:“這筆資金回籠,等制衣廠這邊新的産品出國後,我們原先的緊張局勢,就能被打破了。”
這倒确實是個大好事。
陸懷安也松了口氣,往後一躺:“那倒是可以,正好,我這陣子都感覺,做啥事都縮手縮腳的。”
幹哪個項目,都琢磨着錢夠不夠,不急的話都是往後延一延。
做慣了從前的暢快,最近可别提多憋屈了!
“不過面上呢,還是得做些樣子出來。”龔皓咳了一聲,無奈地道:“畢竟我們這批貨,得暗着出,你也知道的,不少人打了招呼,我們都沒松口的。”
這事真不好松口,陸懷安到處都是熟人。
這個講交情,那個講仁義。
那這錢就别賺了,幹脆全都送給各位兄弟好了。
“那沒事。”陸懷安理直氣壯的:“他們也隻敢跟你們問問,從來沒敢鬧到我這來。”
畢竟,他們也要臉的。
把許經業摁在人才市場這邊,龔皓匆匆回了北豐又走了。
他得去處理這批鋁錠。
手頭寬裕了,張正奇也被派出去,搞設備買零件。
陸懷安肩上擔子一輕,整個人就都坐不住了。
回了北豐後,原先說好的事情,沈如芸怎麽就裝作不記得了一樣!?
這人,做人咋能這樣呢?
他每日在辦公室裏頭都坐不住,回了家就一個勁地暗示。
先是咳,然後故意扯衣裳。
可惜,被沈如芸當成他感冒了,還不準孩子們往他跟前湊:“别傳染了。”
陸懷安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又換了個招兒:把些夏天的裙子取出來,擱外頭。
“現在還冷呢。”沈如芸皺着眉頭,又收回去:“北豐不比南坪,現在還穿不得。”
“……”
好一塊不解風情的木頭!
陸懷安氣不打一處來,是誰說沈如芸聰明的?他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又等了幾日,還是沒有絲毫動靜,他都有些死心了。
唉,沒辦法,自己慣的,還能咋地?
還不是隻能寵着!
這日辦完公,陸懷安回去都沒什麽精神。
事情太多,今天他完全沒歇口氣的。
沈如芸比他早回,迎上來問他怎麽了。
“沒什麽,累。”陸懷安就着她的手坐下,端起碗:“嗯?他們呢?”
“媽說想他們了,帶他們去别院那邊住兩晚。”
陸懷安也沒多想,淡淡地哦了一聲。
倆人頭一回這麽安安靜靜地吃飯,倒還有些不習慣了。
正吃着,沈如芸突然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吃這個,好吃。”
嗯?
韭菜啊。
陸懷安毫不猶豫地吃了,還點評:“味道不錯。”
“還有這個。”
呃,豬腰子啊……
陸懷安不大喜歡吃,但還是吃了:“還行吧。”
眼看沈如芸伸向另一道菜,陸懷安突然回過味來了,笑得分外蕩漾地看着她:“嗯?事情好像不大對?”
“沒什麽。”沈如芸神色自如地轉了方向,給他夾了一筷子青菜:“你累了嘛,多休息。”
“不累!”陸懷安兩眼放光,飯都不想吃了:“累什麽,我是鐵打的!”
四更結束QAQ 求表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