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聽你這意思，昨兒沒透服你啊。”

饒是胡媚兒再如何膽大潑辣，如此堪稱粗魯的涉及房事的話語，依舊讓胡媚兒瞬間臉紅如血，羞惱之下，忍不住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就連胡夫人也看不下去了，嬌嗔道：“夫君呀，慎言。”

趙艾見其餘諸女也都羞紅着臉，妙目含嗔，而小弄玉和小雪女則一臉的懵懂，兩雙純淨空靈的大眼睛眨啊眨的，似乎不解其中真意。

他不由尴尬一笑，轉移話題道：“現在還早，距離正午還有兩個小時，不如本公子給你們彈奏幾曲如何？”

衆人聞言，皆是眼中一亮，趙艾擅長秦筝，技藝之高，堪比大家，這且罷了，在場之中，不論是碧翡、紫珠等女，還是舒欣、扶菊和趙曦兒、弄玉，皆有不俗的琴藝。

其中又尤以舒欣和趙曦兒琴藝最高，趙艾與她們比起，隻能算是各有所長，并無什麽高下之分。

而趙艾最突出的一點，不是他那轉車輪的車技，而是其所彈之曲，皆是世間絕無僅有的，曲調之新奇，韻律之獨特，自成一家。

那樣凄美又婉轉的曲子，衆女皆是聞所未聞，因此一聽趙艾欲要彈曲，衆女自然期待不已。

趙艾見此，自是情不自禁的得意一笑，随後便彈走起來，他彈奏的曲子并不多，隻兩首而已，一爲《大魚》，一爲《青花瓷》，美妙的歌曲，婉轉的韻律，凄美的曲調，自是引得一衆美人回味無窮，贊歎不已。

趙艾倒也隻是一笑而過，随後目光一轉，看向了突然安靜下來的小弄玉，小丫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不複之前的活潑。

她整個人似乎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默默地坐在趙艾身邊，還把小腦袋枕在了趙艾的大腿上。

趙艾輕輕撫着她的小腦袋，柔聲道：“玉兒，怎麽了？”

弄玉小腦袋轉了過來，仰着稚嫩又清純的俏臉看着趙艾，肉嘟嘟的小臉在趙艾的腿上變了形。

那純淨又空靈的眼眸似有光芒流轉，眼裏有光的少女似乎氣質陡然變化，給人以清雅文靜的感覺。

趙艾望着那聚滿世間靈氣的眼眸，空洞而流光溢彩，似乎她看着你，思緒卻依然超越了空間和時間。

恍惚間，趙艾似乎回到了剛剛遇到小丫頭時，她那小小年紀，卻清雅文靜的模樣。

那時的她，就是個小仙女，獨自撫琴于竹林中，獨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文靜中透着難掩的孤獨與寂寞，清雅出塵。

或許是有了母親的疼愛，又有了趙艾如父如兄般的寵溺，才漸漸讓她打開了心扉，不再孤僻，恢複了少女的天性。

“玉兒，你是不是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趙艾溫柔的話語，讓弄玉的眼珠不由動了動，片刻之後，她方才小嘴微動，輕聲道：“嗯，将來，大哥哥會離開玉兒嗎？”

趙艾聞言，頓時明白了她的想法，在這竹林，凄美的歌曲似乎喚起了她的回憶，讓她突然沒了安全感，怕有一天，胡夫人和趙艾再次離開她，隻留下她一人......

明白了小丫頭的想法，趙艾自然要給她足夠的安全感，當下雙手掐着弄玉的肘窩将她抱起，輕輕放到自己腿上。

随後看着那清純美麗的小臉，柔聲道：“大哥哥和娘親保證，永遠不會離開玉兒的，也永遠不會丢下玉兒一個人的。”

“以後有娘親陪着，大哥哥寵着保護着，玉兒再也不用感到孤單害怕了。”

小弄玉的眼中明顯明亮了許多，少女的眼中本就有光，如今更是亮了幾分，整個眼眸也顯得明眸如水。

“真的嗎？那，有了弟弟，娘親和大哥哥會不會不疼玉兒了？”

說着，那雙明眸竟是緩緩聚起了水花。

趙艾見此，不由溫柔一笑，捏了捏她的小臉，輕聲道：“傻丫頭，不論有了弟弟還是妹妹，娘親和大哥哥會永遠疼玉兒的。”

“而且，有了弟弟妹妹，玉兒就是他們的姐姐，等他們長大了，也會跟娘親和大哥哥一樣，保護玉兒的。”

小弄玉水靈靈的大眼睛轉了轉，明顯有些異樣，眼裏的淚花也不再積蓄了。

“真，真的嗎？”

趙艾笑着點了點頭，指着一旁的胡媚兒說道：“當然了，你看看你的小姨，她不就是娘親的妹妹嗎？她跟你娘親的關系怎麽樣？如果有危險，她會不會保護你們？”

“嗯嗯。”

小弄玉立馬扭頭看了眼胡媚兒，見她和母親緊挨着坐在一起，神态親密，她小小的腦袋中不由想起了往日裏與小姨的相處，便徹底安心下來。

小丫頭自己擦了擦眼中的淚花，向着趙艾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随後便又不好意思的貓在了趙艾的懷中。

衆女見此，自是紛紛嬌笑出聲，胡夫人見到剛剛那一幕，心裏亦是百感交集，但不知爲何，今日見到趙艾如此寵溺女兒，女兒又如此依賴趙艾，内心深處的介懷竟是淡了許多。

這些日子她雖然嘴上不說，但對于三人那悖逆倫理的關系，還是芥蒂頗深的，甚至許多時候，她都想一走了之，成全了趙艾和女兒。

如今見到眼前這一幕，觀念方才好轉許多。

趙艾見她的樣子，不由輕笑一聲，轉移話題道：“好了，玉兒這些日子是不是整天貪玩，都好久沒練琴了？”

小弄玉聞言立刻又露出臉來，嬌聲道：“才沒有呢，玉兒一直有練琴，欣姨都說玉兒天資絕世呢。”

“額？”

趙艾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皺眉道：“欣姨？”

弄玉小腦袋如小雞啄米一般點了起來。

趙艾忍不住回頭看了眼一旁抱着孩子的舒欣，後者美眸橫了他一下，随後翻着白眼不再看他。

舒欣也就比弄玉大個五六歲而已，趙艾強忍着笑意，繼續道：“那玉兒爲我們彈奏一曲如何？讓大哥哥聽聽有沒有生疏。”

小弄玉頓時展顔一笑，傲嬌的道：“好呀。”

趙艾見其自信滿滿，又恢複了活力，唇角不由揚了起來。

居家的日常，有美酒佳肴，美人如雲，美景如畫，無憂無慮，自有快樂，一切顯得那麽美好，美好的趙艾再也不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