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認識我?”
老人嘶啞的聲音,帶着些許驚訝。
趙艾反問道:“将軍不也認識我嗎?”
老人聞言怔了一下,一時神色複雜難掩,聲音露出悲怆之色,搖頭歎息道:“呵呵,将軍,将軍,想不到,時隔多年,還能願意這般稱呼我的,竟會是秦國的公子。”
趙艾看着眼前須發皆白的老人,亦是有些唏噓,這世道就是如此可笑,忠義之人,爲國盡忠,戰死沙場,英雄悲劇收場,奸惡小人卻升官發财,财se盡收。
“李開将軍之忠義,本公子也極爲佩服,隻可惜,閣下錯生在了韓國。”
李開聽聞此言,卻是突然笑了,他的笑容中滿是悲壯之色:“呵呵,錯嗎?或許吧,錯的隻是那些人,但我李開生爲韓國人,此生不悔!”
趙艾忍不住嗤笑一聲,不願在這方面多說,神情玩味道:“你不該回來的,若是你誓死盡忠的韓王,知道了當年的右司馬還活着,你覺得,他會怎樣看你?”
眼前之人,正是胡夫人的前夫,也是弄玉的生父,一個可悲可歎的英雄,一生悲壯又重情的将軍。
李開的眼中滿是灰敗與黯然,佝偻的身子似乎再也沒了當初的威武不凡。趙艾說的這些,他又如何不知?
對于他來說,有時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因爲死了,他是盡忠灑血的将軍,一世英名,爲了自己的國家戰死,他是英雄。
而活着,他卻知道了真相,知道了現實的殘酷,爲國盡忠是他的信仰,可死後,在韓王眼裏,又算得了什麽?這個時候他才明白,自己的人生信仰多麽的可笑。
“曾經的右司馬李開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隻是一個挂念妻女的殘廢罷了。”
趙艾默然片刻,目光由憐憫轉爲冷漠,淡淡道:“我很佩服你,也很同情你,但你的存在,隻會讓她們陷入危險的境地。
走吧,走的越遠越好,劉意已經死了,胡夫人與弄玉由本公子照顧,終此一生,都會幸福快樂,無憂無慮。”
“這些錢夠你無憂度日了,走吧,汝之妻女,勿慮也。”
說完,趙艾的便不再多言,從口袋裏掏出一袋金币,二話不說扔進他的手中,便施展步步紅塵,身體鬼魅般化作片片飛花,憑空消失在原地。
李開在原地站了許久許久,久到過往的人以爲他是個瘋子。
終究,他還是緩緩轉身,向着趙艾離去的方向深深一拜,又不舍的看了眼紫蘭軒,目光滿是不舍與悲涼,仿佛穿透了高牆重院,看到了心愛的妻女。
佝偻着身子,終究化爲一聲輕歎,便一瘸一拐的消失在街角。
對于他來說,趙艾是他的恩人,他這樣殘廢之人,想要報仇雪恨,自是有些無力,如今,大仇趙艾替他報了,以後妻女也自有他照顧,他,再也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
雖然心在滴血,可終究,他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盡管不舍,但離開,是他能爲她們做的最後一件事。
趙艾看着那消失的身影,仿佛看到了那個曾經英姿勃發的少年将軍,亦是難免一歎。
他覺得,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就這麽結束了,他覺得,一個悲情的英雄,也自此退出了這方大舞台。
再次回到月韻樓,沒想到,胡夫人已經和弄玉相認了,母女二人坐在坐榻上,抱頭痛哭了好一陣,一個清純如出浴芙蓉,一個柔美似梨花帶雨,讓趙艾見之,深憐之。
在旁邊,紫女、趙曦二女也在,一個跪坐在長桌前喝茶,一個怔怔的望着窗外的風景。
見趙艾進來,紫女頓時妩媚一笑,風情萬種的道:“公子還真是神通廣大,短短半日,就爲弄玉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生母親。”
趙艾淡淡一笑,道:“這算什麽,我真正神通最大的地方,紫女姐姐還沒見識過呢。”
紫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卻見小弄玉美眸泛紅,脆生生的打招呼:“大哥哥。”
趙艾嘴角揚起,走到她的身邊坐下,有些憐愛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道:“怎麽樣,大哥哥沒騙你吧?”
小小蘿莉忙不疊的點着頭,趙艾好笑的捏了捏那雪白嬌嫩的小臉,看向依舊激動不已的胡夫人,微笑道:“夫人母女重聚,夙願得償,實在可喜可賀。”
“承蒙公子相助,小女子才得報血海深仇,還找到了小女,公子大恩,小女子永生不忘,做牛做馬,湧泉相報。”
胡夫人剛剛哭過,此刻依舊淚眼朦胧,眼中泛着水花,卻是輕輕起身,就要向着趙艾跪下,隻是雙膝一彎,還沒跪下,就被趙艾用渾厚的真氣拖了來。
趙艾本想謙虛一下,但聽到“做牛做馬、湧泉相報”八個字,瞬間就不淡定了,目光忍不住在那婀娜的腰肢和挺翹渾圓的屁屁上掃過。
暗道,做牛做馬,湧泉相報,夫人這報恩的方式,的确很特别,本公子喜歡。
心中口嗨兩句,趙艾說出的話卻是格外謙遜:“夫人不必如此,舉手之勞罷了。”
對于胡夫人,他想靠自己的魅力去征服,讓她心甘情願的做自己的女人,他自認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挾恩圖報之事,還是不屑爲之的。
美人如酒,胡夫人這樣的成熟美婦更是陳年佳釀,當慢慢品之,才更有味道。
紫女一雙紫眸微微眯起,敏銳的捕捉到趙艾的窺伺目光,和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壞笑,聯想起胡夫人剛剛的話,這位總是能輕易洞察人心的女子,瞬間就将他的龌蹉想法了然于心。
她心中暗啐,面上卻依舊嬌媚動人,似笑非笑道:“呵呵,公子可真是豔福不淺呢,又有人間絕色投懷送抱了。”
趙艾嘴角彎起,笑道:“本公子的豔福的确不淺,隻是不知,何時能試試紫女姐姐的深淺呢?”
紫女聞言,美眸閃過一道冷光,冷笑道:“或許下輩子可以。”
趙艾不置可否,淡淡一笑,問道:“今日中午讓人給紫女姐姐送去的飯菜如何?可還能入口?”
提起正事,紫女方才道:“的确都是稀世美味,色香味皆是上等,見所未見,倒是很好奇,公子哪裏弄來的這些東西。”
趙艾從口袋中拿出一些奶糖,紫女、趙曦和胡夫人美人給了兩個,剩下的都小弄玉,然後一邊撕開包裝喂進那櫻桃小嘴裏。
小丫頭粉紅的小嘴含住,給了趙艾一個甜美笑容,或許是因爲找到了母親,小丫頭今天看起來格外開心,一改往日裏那股子清雅出塵的氣質,顯得頗爲嬌俏可愛。
趙艾看着小仙女那甜甜的笑容,溫柔一笑,忍不住親昵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道:“這可是絕頂機密,怎麽能告訴你?不過,紫女姐姐若是願意做本公子的女人,自然就有資格知道喽。”
紫女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禦姐音充滿了風情與魅惑,淡淡道:“公子的女人這麽多,我可沒興趣。”
趙艾聳了聳肩,對于她的拒絕絲毫不意外,微笑道:“不急不急,慢慢來,曰久生情嘛!”
一旁的胡夫人和小弄玉母女二人眨着美麗的大眼睛,一會兒看看紫女,一會兒看看趙艾,瘋狂吃瓜。
紫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妩媚的俏臉上忽然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紫瞳美眸看向趙艾,優雅的伸出一隻纖纖玉手來,妩媚道:“曰久生情以後再說,公子還是先把昨夜的風流賬結了再說。”
趙艾臉上笑容一僵,看着那雪白如玉的手掌,輕輕将之握住,理直氣壯道:“本公子現在可是紫蘭軒的老闆,是你親口同意的,你不會賴賬吧?”
紫女嘴角微揚,淡淡道:“本姑娘雖是女子,卻也向來說話算話。”
“那豈有老闆在自己店裏還要付賬的道理?”
“答應你的時候是在今日早間,況且本姑娘隻是答應了,但還沒有正式确定,昨夜的賬自然是要付的。”
趙艾道:“多少錢?”
紫女再次妩媚一笑,道:“二十位姐妹,每人五金币,其中十位還是初次待客,需要額外加十倍的撫恤,加上雅間和美酒佳肴,總共二百三十六金币。”
說着眉間一挑,臉上依舊笑顔如花,嬌媚道:“看在大家相識一場的份上,就給公子抹去零頭,拿二百三十五金币好了。”
趙艾一臉給了她一記白眼,撇嘴道:“呵呵,那可要多謝紫女姐姐了,不過本公子身上可沒帶那麽多錢,能不能先賒賬?”
紫女給了他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柔聲道:“你覺得呢?”
趙艾有些無奈的道:“可我真的沒錢怎麽辦?要不.......”
說着,趙艾的身體往前湊了湊,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妩媚容顔,笑道:“本公子好歹也算俊美無雙,天生神器,就以身相許于紫女姐姐,以償此債如何?”
“摸夠了嗎?”
紫女看着那握着自己玉手不斷撫摸的爪子,嘴角彎起一抹危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