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月韻樓後,趙艾沿着青石小道,一路循着那空靈清澈的琴音,越過小橋流水,穿過曲徑通幽,踩着布滿風雨滄桑的青石,終至一片竹林。
滿目竹林青翠,似少女的嬌軀般婀娜多姿,随着清風微微搖曳,竹影婆娑,伴着風聲“飒飒”作響。
此時正值夏季,烈日當頭,天氣格外炎熱,然而這片竹林卻格外清幽,剛走進去,便覺一股涼意襲遍全身。
透過影影錯錯的翠林,可見兩間竹舍隐約其中,竹屋前的平台上,隐約可見有一嬌小倩影靜坐。
趙艾曾經獲得過古筝技藝傳承,于此一道雖然說不上絕世琴師,但也算個中高手,他平日裏在秦國也多有彈奏,聊賦閑情,附庸風雅一番。
因爲他彈奏的大多爲現代的曲子,蜜桃太後頗爲喜愛,經常纏着他爲其彈奏,尤其是那首後世流傳甚廣的《女兒情》。
此曲曲調凄美,處處皆顯深情,蜜桃初聞,簡直如擊心弦,當場淚流不止,此後便經常央求他彈奏。
趙艾平日裏放蕩不羁,玩世不恭,一心尋歡作樂,可謂風流多情,甚至沉迷酒色,但那隻是再世爲人之後的自我放縱罷了。
經曆了被背叛與死亡的人,大多都會深刻體會到那句“是非成敗轉成空”的深意。
再世爲人,大多都會覺得一些名利權财等外物,皆爲虛妄,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才是真理。
所以他才會對權利富貴如此看淡,才會醉心風月,追求人間極樂。
但骨子裏,他的本性從未變過,比如他會爲那些流民的悲慘而悶悶不樂,會力所能及的幫助貧苦難民,這是他本性的善良;
比如盡管重活一世,十分惜命,千方百計隻爲好好活着,但面對死亡的威脅時,卻依舊選擇與蜜桃同生共死,這是他本性中的重情義,至情至性。
比如即便嬌妻美妾,已然初具規模,又衣食無憂,夜夜笙歌,本是幸福的事情,他卻依舊時常抑郁,心情低落,會附庸風雅一番,閑情偶寄,感慨時光飛逝,世事無常。
及時行樂,往往會給人以虛度人生的感覺,他經常會想做些什麽,這是他本性中的理想主義與文青本質。
他骨子裏,還是那個文藝青年。
就比如現在,原本他來見弄玉,就是爲了泡妞,爲了追這美眉擴充後宮的,哪怕自己将要占有她的胡夫人,他依舊對弄玉有那種想法。
但結果此時,在青翠的竹林内,幽美的意境裏,空靈的琴音中,他的心忽然靜了下來,也淨了下來,再也生不起絲毫亵渎。
他不忍破壞這份古風的唯美。
竹林,琴音,美人,撫琴,這些元素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不正是前世作爲文藝青年的他,夢中曾出現過的情景嗎?
趙艾的腳步漸漸緩了下來,面露猶豫之色,隻看看不進去嗎?
他微微搖了搖頭。
就像前世那些對純情少女說我隻蹭蹭不進去的男人一樣,真的會不進去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從系統中兌換出一架古筝,決定圓夢一場,再做一回文青,來個以琴會友,尋覓知音。
古筝又名漢筝、秦筝、瑤筝、鸾筝,是一件古老的漢民族樂器,戰國時期盛行于秦地,已經有二千五年以上的曆史了。
關于古筝的起源,仍無定論,不過他在鹹陽,也見了不少人彈奏過。
順着竹林曲徑走向竹林小舍,滿地竹葉被他踩得沙沙作響,與那袅袅琴音交疊在一起,一股靜谧與幽遠的意境漸漸襲上心頭。
趙艾抱着精緻的古筝,置身潇潇竹林,聽着空靈琴音,首先進入他腦海的,便是一首詩,王維的詩。
“獨坐幽篁裏,彈琴複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短短二十個字,自然平淡的筆調,那股竹林幽美清靜的意境卻躍然紙上。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突然闖入這清雅的意境裏,琴音戛然而止,趙艾站在竹屋前,與撫琴少女對視着。
眼前的女孩十歲的樣子,酒紅色的青絲随風微揚,青澀的俏臉,清純而絕美,一看便是個美人坯子。
婉約的柳眉下,是一雙宛若煙波霧霭般的美眸,純淨空靈,好似彙聚了天地間的靈氣一般。
冰雪般的肌膚,小巧的瓊鼻下,嬌嫩水潤的薄薄粉唇,一雙小巧雪白的纖細玉手,輕輕地放在一架古琴上。
青澀的眉眼,清純的面容,卻給人以一股清雅出塵的感覺。
這個年紀的女孩,本該是充滿活力,調皮俏麗,愛笑愛鬧的,然而小弄玉卻渾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脫俗逸世的氣質。
青翠的竹林裏,他在望着她時,她也在望着他。
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一身白衣似雪,懷中抱着一把秦筝,讓她心中有些疑惑。
(暫時寫到這吧,有點事來不及寫了,開車久了,小弄玉這裏我想寫的脫俗點兒,面對這樣清雅出塵的小琴姬,來個知音相遇的情節似乎更好,弄玉是個有趣的人物,需要好好雕琢,不能類似女配那般直接收,剩下的怎麽相遇相談目前還沒想好,可能的話今晚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