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大将軍府;
作爲韓國的實際掌權人,姬無夜的生活,自然不比韓王差到哪兒去。
素知他好色兇殘,下面的人自然喜歡投其所好,四處網羅搶奪美女。
隻可惜啊,有個潮女妖,大部分姿色最好的美人,都被潮女妖給帶走獻給了韓王。
原本一到亥時,無甚大事,他就已經睡了,隻是沒想到,今日剛運動完事兒,正疲憊的準備睡下,就又有人來打攪了。
他雖然殘暴好色,生性兇虐,但對于一些大事,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的。
緩了口氣,姬無夜一把将兩個貓在他懷中的美貌少女推開,似他這樣的人,享用過之後,對那雪白的不着片縷的嬌軀自然便不屑一顧了,别說送人,就是殘虐緻死都是家常便飯。
女人若想跟他談情,那不過是癡心妄想了。
即便一個女人再美,再上杆子對他好,沒用處了,他還是随手可殺。
再次來到正堂大殿上,姬無夜斜坐于高位,端了杯酒仰頭一飲而盡後,方才看向殿中站着的黑衣青年,聲音中帶着幾分困意和不悅,淡淡道:“說吧,又發生了何事?”
姬無夜作爲韓國的大将軍,自是權傾朝野,新鄭乃是韓國王城,至關重要,自然是想要緊緊掌控手中。
紫蘭軒的事,當然也瞞不過他的夜幕。
“将軍,左司馬劉意在紫蘭軒被人打了。”
“呸!”
姬無夜聞言,冷笑一聲,不屑道:“自己的地盤上還能讓人打了?真他娘的廢物!怎麽?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不會是還想讓老子替他出頭吧?”
一聽又是一些雞毛蒜皮的破事,姬無夜原本因爲起床壓下的怒火瞬間竄了上來:“娘的,虧他當年還平定過百越叛亂,也是廢物一個,老子剛睡下,淨他娘的一群屁事兒!”
好生吐槽了一頓,考慮到劉意畢竟是他辛苦栽培的人,姬無夜到底收了心中不快,話鋒一轉,道:“說吧,現在怎麽樣了?死了沒有?”
青年一身黑衣勁裝,周身籠罩着一股淡淡的黑氣與肅殺之意中,棱角分明的臉上,狹長的眸子散發着清冷與傲然,似乎渾身都透露着一股冷傲與邪魅。
“傷的很重,怕是要廢了。”
姬無夜聞言,眼露兇光,劉意雖然廢物,但也不是一無是處,是他專門在軍中提拔的高官,也是他掌握軍權的重要棋子之一。
想到此處,不由心中一冷,寒聲道:“廢了?百鳥的人幹什麽吃的?不知道劉意是本将軍辛苦提拔起來的?”
青年微微一頓,道:“是被人踢中裆部,廢了,其他地方,并無大礙。”
“嗯?”
姬無夜還以爲他被人打殘廢了,聽聞此言,方才大松了口氣。
對他來說,劉意不過是枚棋子罷了,隻要能有用就好,至于他的兄弟是不是廢了,他以後還有沒有幸福生活,跟他有何關系?他的那玩意兒,不是早就是個擺設了麽?
想起他府上的那個溫柔嬌媚的美貌夫人,姬無夜頓時心中一樂,嘿嘿****起來,若非他不好人丨妻,那樣嬌美的少婦早就想辦法嘗一嘗了。
“本就是沒用的貨,廢不廢的有何區别?”
“不過,敢傷本将軍的人,倒是好大的狗膽。打人者是誰,抓來了嗎?”
黑衣青年眉頭一皺,轉過身看着窗外的月色,淡淡道:“此人來曆神秘,目前尚不能确定,不過.......”
見他說了一半,姬無夜頓時不耐煩的哼了一聲,道:“墨鴉,你什麽時候也這麽吞吞吐吐了?不過什麽?還不快說!”
“此人自西邊秦國而來,坐的是秦國馬車,而且,在紫蘭軒自稱公子,姓趙。”
姬無夜面色一變,身體都不由坐正了幾分,他将右腳放在椅子上,右臂撐在膝蓋上,沉思道:“秦國公子?誰?”
“不對啊,秦國公子姓趙的,”
他手撫着下巴,忽然身子一震,一下子站了起來,眸中閃過一道精光,看着墨鴉震驚道:“難道是秦王政?”
墨鴉聞言,隐匿于暗中的嘴角微微上揚,淡淡道:“不是,根據前幾日夜幕在鹹陽的眼線來報,應該是秦太後新認的義子,現在也是秦太後最爲寵信的人,公子趙艾。”
姬無夜微松了口氣,若是秦王政潛入新鄭,那他就要好好考慮對方的目的了。
“趙、艾,倒是有印象,哼!區區一個秦國太後的義子,也敢在我新鄭嚣張傷人?也太不把我韓國放在眼裏了吧?
派人去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知道,這裏不是鹹陽,是韓國的新鄭,不是他能撒野的地兒!”
墨鴉聞言,并沒有接話,隻是身形一動,身體飄然飛到窗邊,蹲在窗沿上,月色下,他微微回頭,反問道:“或許,他就是在引誘我們出手呢?”
姬無夜正要回去休息,隻是還沒走過蕭牆,聽聞此言,立時腳步一頓,兇惡的面容上,眼中閃過遲疑之色。
皺眉道:“你是說,秦王是故意派他過來搗亂,一旦我們動手,好趁機出兵?”
墨鴉蹲在窗上,微微搖頭道:“是否是秦王指使的,還不确定,不過,秦國乃是太後監國,此人極得太後寵愛,視之如親子,他若是在新鄭出了事,秦太後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強秦本就有吞并山東六國之野心,若有了此事爲借口,必定會出兵攻韓。”
姬無夜微微點頭,目露陰森之色,道:“既然如此,那就派人盯緊了他,本将軍倒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麽。”
“對了,他現在在做什麽?”
墨鴉沉默了下,神色有些怪異的道:“還在紫蘭軒,點了二十個姿色最佳的美人。”
“哼!”
“二十個?”
姬無夜愣了一下,冷笑一聲,不屑道:“他也不怕被榨幹了,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墨鴉面色愈發怪異起來,道:“當初趙艾被秦太後突然收爲義子,夜幕專門派人查過他的底細。”
“什麽底細?”
“他曾是相府舍人,名叫嫪毐,曾以其陰關桐輪而行,不傷。”
姬無夜:“.........”
..........
趙艾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現在已是淩晨四點半,夏天天色亮的早,此時天邊已經有了微光。
時間緊迫,趙艾看了眼不遠處的劉府,随手将帶路的地痞打暈之後,将之直接扔入了河中,便化爲片片绯紅的桃花,飄入了劉府。
“夫君,該吃藥了。”
自紫蘭軒被擡回來後,劉意因爲傷勢過重暈了過去,一直未曾醒來,醫師爲他處理好傷口後,開了些藥,便離開了。
直到寅時初(三點),劉意才慘叫一聲,醒了過來,然後便得知了自己的情況。
守候在房間内的劉府下人自然是一陣忙活,劉意也好生發了一通脾氣,一時有些難以接受現實。畢竟雞飛蛋打之痛,任何一個男人估計都會發瘋。
此時此刻,再看着溫柔美豔的夫人,劉意的目光愈發陰冷了起來,當初百越叛亂,他與李開同時愛上了這個女人。
然而,她卻選擇了李開,還生了一個女兒,被嫉妒逼的徹底失去理智的他,最後選擇了害死李開,然後,他終于如願以償的娶了她。
回想當初,他立了大功,又娶了心心念念的女人,正是春風得意之時,卻沒想到他剛提起興趣,醉醺醺的要去洞房時,竟然會被一群鬼影吓得軟了下去。
那群鬼影他認得,首先出現的,正是原本死在亂軍中的李開,他滿臉是血的站在他面前,陰森森的望着他,接着,李開的鬼影消失,再出現的,是被他害死的火雨公一家。
從此以後,他不知爲何,每次面對胡夫人,始終都無法做一個強硬的男人。
無奈之下,他隻能到處借酒消愁,四處尋歡作樂,尋花問柳,來找回自己做男人的尊嚴。
盡管不能得到她,但看着溫柔賢淑的她對自己溫柔體貼,看着美麗動人的她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在家裏等着他,他也依舊深深地愛着她。
對她關愛有加,給她錦衣玉食,對她有求必應。
除了無法寵愛她,他劉意從沒讓她受過半分委屈。
可是現在,看着即便過去了這麽多年,她還依舊戴着李開送給她的火雨瑪瑙,将之視如珍寶。
還常常看着火雨瑪瑙失神發呆,哀戚神傷,即便剛剛,在他受傷昏迷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亦是如此!
多年來積壓的陰郁、嫉妒與怒火,在這一刻,終于徹底被點燃!
“滾!”
“啪!”
“啊!”
随着一聲暴喝,大怒的劉意終于忍不住,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胡夫人慘叫一聲,跌倒在地,手中的湯藥也摔落在地上,瓷碗破碎,藥水灑的到處都是。
那雪白嬌嫩的臉頰上,也頓時殷出一道血紅的手掌印。
劉意躺在床榻上,手顫抖的指着胡夫人,臉色滿是猙獰與怒火。
“賤人!現在老子徹底廢了,你滿意了吧!”
他的聲音,沙啞而滿是痛苦之色,甚至,還有着濃濃的不甘與嫉妒:“呵呵,老子對你那麽好,你究竟還有什麽不滿!還天天戴着他送你的東......西!”
聽着劉意凄厲的質問,胡夫人跌坐在地上,掩面而泣,悲凄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