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清夜,月色如水,玉人何處教吹箫?
趙艾自甘泉宮出來時,已是醜時(淩晨兩點)。
天亮之後,他就要出發前往魏國都城大梁(河南開封西北),此去千裏之遙,辦的事又頗爲棘手兇險,不知何時能成,也不知何時能回,蜜桃自然極爲擔心。
甚至就在剛剛,還在勸他事不可爲,不要強求,不行就别去了,本宮護你一輩子。
臨别在即,自然又是好一番纏綿缱绻,他這位舉世無雙的車神,開起車來極爲耗車,一次開壞了一輛大奔和兩輛小電車,這才作罷。
其實,他臨别來找蜜桃,自然不是爲了告别火包,隻不過佳人太過癡纏主動罷了。
他的真正目的,一是爲了拜托蜜桃照看一下趙府諸女,二則是關于那次芷陽宮行刺;
那夜之後,呂不韋說是魏無忌勾結在芷陽宮當值的魏人,設計下毒行刺的,但在趙艾看來,此事并沒有這麽簡單。
白天他們剛利用有人想要行刺蜜桃的事,陽謀了呂不韋,晚上就真遇刺了?還計劃如此周密?這麽巧合的麽?
好巧不巧,就在他和蜜桃要死的時候,驚鲵就來了?
趙艾現在漸漸學會了深思熟慮,加上後世看的電視劇,裏面基本九成的巧合都是人爲的,因此對于巧合之事,他是從來不信的。
在他看來,一切巧合,皆是蓄謀已久罷了。
難道是呂不韋今日懷恨在心,派的人手?
這個想法隻是一閃而逝,便被趙艾給否定了。呂不韋當初奇貨可居,傾家蕩産下注嬴異人,好不容易靠着嬴異人一家三口得了如今的權勢,豈會對趙姬他們不利?
難道隻是爲了吓唬他們?
這個猜測同樣可笑。
那又是誰?
對方能在芷陽宮這樣平時無人居住的宮殿都能布置暗手,足以說明其勢力在鹹陽極爲恐怖,偌大的鹹陽城,單單魏國一方暗探,是絕對做不到的。
所以趙艾不得不懷疑,是有人想與魏人裏應外合,除掉趙姬,甚至當日嬴政的行程原本也是要留宿芷陽宮,陪伴趙姬的。
隻不過當日嬴政因爲他顯得禮物太過重要,需要與呂不韋等文臣武将商議,趙姬又不想他們打擾她和趙艾的二人世界,這才讓嬴政先行離開的。
也就是說,對方的目标,很可能是趙姬母子,是大秦的大王與太後!
這樣一來,幕後黑手就不難推測了。
鹹陽城内,最想緻他們母子二人于死地的,除了華陽太後和她背後的楚國芈系還有誰?
秦國朝堂波雲詭谲,不僅有六國士子外臣,赢姓宗室,還有趙系、楚系和韓系,其中楚系自芈月起就在秦國朝堂呼風喚雨,勢力極爲龐大。
華陽太後在當初爲了把持秦國朝堂,可是辦過囚禁先王,妄圖擅立成蛟即位的大事。
如今被圈禁華陽宮,弟弟陽泉君被流放,芈系勢力看似損失殆盡,實則根基仍在,芈啓等芈姓至今仍在秦國朝堂有着重要職位。
如果趙姬和嬴政死了,成蛟即位基本是闆上釘釘的事,到時候,華陽太後就可以複出,将心地純良的成蛟當成傀儡,受益最大的,自然就是楚系。
當然這一切,都是猜測,真相如何,他還沒有證據。
呂不韋肯定也會考慮到這些,至于他爲何不說,還是另有打算,他就不知道了。
他也沒跟趙姬詳細說,隻說想行刺她的人可能不止魏國之人,其中或許另有隐情,讓她多加小心罷了。
一路披着月光,行走在夜色下,不知不覺間,已然回到趙府。
趙艾看着眼前的家,這麽大的院子,原本已經不小了,尋常官邸都比不上,隻是此時再看,竟有些小了,前邊的兩進院子還好,隻是後院,房間有些少了。
趙艾覺得,自己應該想辦法弄點錢,然後建造一座超大的園林。
錢自然不是問題,有系統裏的那麽些東西,不論是換錢還是賺錢,都挺容易的。
回到趙府後,在雨兒的帶領下,趙艾徑直來到了黛姬的房間。
盡管爲妾,依舊應該紅妝滿室,趙艾在外間掃了一眼,見這裏布置的還算不錯,一應家具和生活用品俱是現代人常用的。
黛姬已然睡下,見他進來,連忙起身相迎。
趙艾看着眼前溫柔如水的嬌媚少女,絕美的容顔,高挑的身材,婀娜窈窕的身段,雪白的肌膚,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子,放在後世,都是足以做頂流的美女。
此刻,卻成了他的妾室。
“公子怎麽現在才回來?”
趙艾邪邪一笑,伸手攬過那窈窕柔軟的嬌軀,壞笑道:“怎麽,迫不及待的想要夫君寵愛了?”
黛姬聞言,雪白的俏臉霎時大紅,羞得輕輕錘了兩記粉拳,低首垂眸,不敢擡頭看他,少女的那副嬌羞媚态,在數盞紅燭的搖曳下愈發豔麗誘人。
趙艾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弧度,随即将手放在她的腿彎處,将那柔軟的身子攔腰抱起,輕輕放到床榻上。
似乎感覺到人生最重要的一刻來臨,黛姬顯得頗爲緊張,美眸微微閉起,長長的眼睫毛輕輕顫着,玲珑的酥胸也因爲緊張而不斷起伏。
趙艾将手輕輕放在那雪白滑膩的俏臉上,溫柔的撫摸着她的臉頰,柔聲道:“黛兒,今生今世,有你攜手到老,是我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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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鹹陽城城門剛剛開啓,一輛馬車便晃晃悠悠的離開了鹹陽,趙艾看着被吹得呼呼作響的窗簾,眼眸眨了眨,随意道:“起風了。”
昨夜在黛姬房間内忙碌了半個時辰,趙艾是個憐香惜玉之人,面對溫婉動人的黛姬,他也格外的溫柔寵溺。
憐她嬌花初綻,花徑初臨客,趙艾不忍辣手摧花,浴血奮戰,便早早地結束了這段美好的回憶。
至于宋煕那小野貓的房間,卻是去都未去,隻臨行時見了一面,讓她在家乖乖的聽姐姐話,配合姐姐并十二名烈焰堂會武藝的婦人,做好趙府的防衛工作,這才帶着趙曦離開。
目前他的女人裏,數她們姐妹二人武功最高,趙艾擔心走後趙府有人作亂,不僅在趙姬那裏留了後手,還專門用重金請了三十二名烈焰堂的高手護衛。
二十名壯士自然居住在外院,平日裏也隻是負責趙府府外,府内的守衛任務,則交給了黛姬姐妹。
趙艾與趙曦坐在馬車上,從清晨出發,一路向東,駛向秦六世都想東出的函谷,夏日炎炎,清晨雖然有些清涼,但朝陽已然東升,明媚耀眼。
趙艾掀開窗簾,回首西望,但見鹹陽城蜿蜒曲折,雖然在他眼裏有些破舊落後,但這個年代,的确可以稱得上氣勢宏偉,遠遠望去,透露着厚着和幾分滄桑。
如洗的碧空下,青草蔥翠,一路鋪向天際。四周環顧,但見遠處的山起伏嵯峨,遠近層巒疊嶂,泾渭兩河縱橫分明,蒼翠如墨的竹林郁郁蔥蔥,随風飒飒作響,蒼松翠柏,亦是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古道兩旁,村舍錯落,随着馬車的東行,而漸行漸少。
放下窗簾後,趙艾再次斜躺在了馬車上,望着一旁規規矩矩的坐在角落裏的趙曦,輕笑一聲,又目光一轉,看向那柄傳說中的名劍驚鲵,嘴角微揚,笑道:“你的驚鲵劍,爲何還沒還回去?”
趙曦清冷的美眸回望了他一眼,複又回首,繼續透過窗簾望着外面的風景,不知爲何,她每次看到那雙漂亮的仿佛有星星的眼眸,本能的不敢與之對視。
倒不是畏懼,而是那清澈的溫柔的目光,讓她極爲陌生,又本能的想要遠離。更何況,那仿佛會發光的眼眸裏,似乎有種能夠看透一切的力量,讓她總有種紅果果站在對方面前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仿佛你突然發現,有個人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一般。
“天絕地殺,魑魅魍魉。”
每一個羅網天字級殺手,都是一路殺出來的,喋血在她劍下的人,早已經數不清了,即便面對武功深不可測的敵人,她也總是一往無前,将之擊殺,似這種沒有絲毫敵意,溫柔又仿佛能看穿她的一切的目光,她從未遇到過。
良久,她低頭撫摸着手中的驚鲵劍,才輕聲道:“任務完成之後,我自會把它還回去。”
趙艾微微點頭,一把劍,就是劍客的命,也是他們安全感的來源,拿着自己熟悉的劍,才能更得心應手,很多時候,高手之間的對決,一點點因素,足以改變結局。
“你坐着的地方是個暗格,下面有一把古筝,長途漫漫,爲我彈奏一曲如何?”
趙曦清冷的眸子一轉,淡淡道:“我學的琴,隻是爲了殺人。”
清冷的聲音,讓趙艾生生的把下面的話咽了回去。
他決定,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要好好給她洗洗腦子,教她如何做一個正常的女孩子。
對于趙曦來說,他要改變她,但并不會刻意的塑造。
她可以不溫柔,可以不會笑,可以不會弦樂,也可以不會洗衣做飯,但你要清楚的認識自己,要明白,自己現在是個女孩子,而不是一個殺手。
當然,還要教她什麽是愛,什麽是情,什麽是貞潔清白,不然将來給她不止一個任務,她還按照羅網的作風,不擇手段。
再來個什麽se誘之類的,那.........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