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賢樓并非以營利爲目的,而是呂不韋專門爲了招攬門客所見,其内規矩也不與别個相同,在這裏,每個歌姬都可以選擇一個固定的恩客,除此之外,除非自願,否則沒人會逼她接待其他客人。
紫鸢年方十六,生的姿色豔麗,纖柔動人,若論美色,在整個聚賢樓都是數一數二的,平日裏想要一品芳澤的舍人自然不少,奈何人家對長相俊美的嫪毐情有獨鍾,被嫪毐花重金破瓜之後,便隻陪嫪毐一人。
即便後來得知嫪毐入宮做了寺人,其他舍人想要取而代之,做那入幕之賓,也都被其拒絕了,衆人無奈,隻能取笑她嘗慣了那驢貨,不屑小雀。
紫鸢倒也不惱,隻是一笑而過,衆人無奈,又擔心被人嘲笑是小雀,所以便沒人再去自取其辱。
原本她已經做好了嫪毐再不出現,便靠私房銀子度此餘生的打算,聚賢樓自然不會讓她吃白食,卻沒想到今日元肆突然把她約了出來,說是嫪毐會來,讓她作陪,原本她還不信。
卻沒想打,她等了許久的人,終于來了。
望着那深情款款,幾欲落淚的美麗容顔,嫪毐一時也犯了難。
坦白的說,他自然聽元肆等人提起過紫鸢之事,心中也爲其癡情感動,隻是,到底是前身的女人,享用起來,難免有些心裏膈應,心中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隻是如今再見,對方如此一個姿色出衆的美人,死心塌地的要跟着你,他若再無表示,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現場安靜下來,氣氛有些詭異,元肆等人大眼瞪小眼,一副吃瓜的樣子,嫪毐無奈一笑,徑直走到紫鸢身邊坐下,熟練的攬住那纖細柔軟的腰肢,笑道:“怎麽?幾日不見,忘了怎麽給本公子喂酒了?”
紫鸢這才反應過來,一身紫色長裙的她身材高挑,身段窈窕曼妙,杏眼桃腮,可謂眉目如畫,秀色可餐。
聽了嫪毐的話,美麗的臉蛋上頓時露出明豔的笑容來,纖纖玉手拿起嫪毐面前酒杯,直接将酒水含入口中,随即湊了過來,将那香唇奉上。
嫪毐張開嘴,便有美酒滑入口中,他咽下美酒,并未滿足,反而噙住那櫻桃小嘴,流連了番,這才唇分。
“彩!還是嫪毐兄懂情趣,會玩兒!”
元肆早已喝的臉色漲紅,拍桌笑贊道。
其餘人自然也跟着喝彩,嫪毐無奈一笑,道:“彩個屁,來來來,喝酒!”
幾人幾杯酒下肚,氣氛愈發熱鬧了起來,嫪毐笑道:“你們幾人可知道哪裏的鐵匠手藝好?”
王齊放下手中筷子笑道:“怎麽,嫪毐兄可是要打造寶劍?”
嫪毐搖了搖頭,笑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
“下月初十,乃是太後三十壽辰,太後監國,勞心竭力,逢此佳期,理應大辦一場,因太後整日悶在宮裏,所以最後商定在灞河邊上舉辦命筵,一來爲太後慶賀,二來也爲了讓太後散散心,遊玩一番。
屆時大王也會來,我想打造一些小玩意兒送給太後和大王,這才問問你們哪裏有能工巧匠。”
幾人聞言,自然又是一番吹捧,什麽太後身邊紅人,多多關照之類的,嫪毐笑罵一聲,舉杯喝酒,衆人喝的盡興,嫪毐喝的興緻漸起,自然又難免談到一些壽宴細節。
他卻沒想到,呂不韋權勢滔天,在秦國權傾朝野,六國自然對其頗爲重視,暗中派了不知多少細作。
此處既爲呂不韋招攬舍人之所,雖然不爲營利爲目的,但也對外開放,每日也有許多人來此喝酒取樂,可謂龍蛇混雜,形形色色,什麽樣的人都有,今日隻是随意的談話。
不久之後,卻是差點要了他的命。
将紫鸢安排進嫪府之後,嫪毐便徑直回到了甘泉宮,既然人家美女死了心的要跟随他,他也隻能勉爲其難的收了,對此,嫪毐也是很無奈的,沒辦法,誰讓他魅力太大了呢?
歲月悠悠,時間飛逝,一晃二十天悄然過去,這二十多天,嫪毐過得頗爲簡單,也頗爲忙碌。
每天早上出門,前往嫪府,與黛姬練練劍,或者折騰折騰小滿與紫鸢,到了傍晚,則回到甘泉宮,陪芳予說說話,與露霜調調情,和蜜桃一起鸾鳳和鳴一番,或者來個四人行。
每天早出晚歸,簡單而樸實的生活,嫪毐時常歎息,感慨人生是多麽無聊,他是個有理想的人,自然不願每天從這個蜜桃的床上爬起來,然後再鑽進那個美女的被窩。
溫柔鄉是英雄冢,他還有很多大業沒有完成。
不過,好在,太後的生辰就要到了,他也終于可以着手實施自己的計劃了,如果順利的話,他不僅會改變寺人的身份,還可以繼續光明正大的出入甘泉宮,抱着蜜桃的美腿,美美的睡上一覺。
更重要的是,他自由了,他可以大發善心,去幫助迷茫少女驚鲵解脫,去拯救被困少女焰靈姬了。
嫪毐表示,他的目的很單純,真的隻是他太善良了,太憐香惜玉了。
每每看到美少女落難,他都會痛心疾首,恨不得代之受過,他的夢想,渺小而偉大,他隻想拯救萬千罹難的美女。
“這些天,一直見你忙活,說來聽聽,給本宮和大王準備了什麽禮物啊?”
嫪毐左手摟着懷中的絕色,得意笑道:“放心吧,明天的事情全都安排妥當了,你家夫君準備的禮物,絕對是世間獨一無二的,保證你從未見過。”
趙姬眉眼間,滿是歡好後的餘韻,美眸水意漣漣,此時還多了幾分遲疑之色,猶豫道:“真的要那樣做嗎?我總覺得,不太好吧?”
“嘿嘿,怕什麽,又不是親的,隻是打個掩護而已。”
嫪毐無所謂的一笑,說着,似又想起來了什麽,話鋒一轉,猶豫道:“對了,我有個問題,忍了很久,能不能告訴我啊?”
趙姬知道,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平日裏在自己面前潇灑的很,從來沒有尊卑敬畏,要多随意有多随意,惹他不高興了,肯定想着法折騰她。
能讓他躊躇很久才問的問題,肯定不簡單。
“什麽問題?”
嫪毐讪讪一笑,直言道:“先說好,你可不許生氣啊,我隻是好奇。”
趙姬沒好氣的嗔了他一眼,道:“快說。”
“那個,大王,真的是先王的嗎.......媽呀,我還沒問完呢,哎呀,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