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宋雲祥察覺情況不對,果斷帶着烈焰堂的人轉身欲走,隻是一行人還沒走到門口,便見四劍門院外,突然響起一陣淩亂又急促的腳步聲和嘈雜的呼喊聲。
院牆之外,火光四起,烈焰堂衆人面色一變,紛紛察覺不對,立刻舉劍戒備。
“哈哈哈哈,宋堂主爲何這麽着急欲走?不留下來喝杯茶嗎?”
齊虎被人從後面扶着走了過來,臉上慘白如紙,胸前的血迹未幹,但觀其神情,卻看起來卻隐有幾分喜色。
不待宋雲祥等人回答,便見一群身着黑甲的官兵湧了進來,上百官兵的進入,瞬間讓寬敞的院落顯得擁擠起來。
近百把火把洶洶燃燒着,明亮的火光将黑夜照的恍若白晝,照的黑色盔甲反射着猙獰的寒光,也照得宋雲祥的面色,愈發鐵青無比。
“齊虎,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的話音剛落,便見一陣沉悶腳步聲響起,這些官兵自動從中間讓出一條路來,與此同時,一名将領也快步走了進來,魁梧的身材,腰挎寶劍,步履生風,一雙虎目炯炯有神,倒映着火把的亮光。
“咳咳咳,齊虎拜見縣尉大人。”
齊虎見到來人,頓時面露喜色,在齊彪和齊豹兩兄弟的攙扶下,咳嗽兩聲,顫顫巍巍的走到了縣尉的身前,胸前的血迹在火光下顯得格外醒目,甚至連嘴角的血迹都沒有去擦,一副我受傷很重的凄慘模樣。
宋雲祥等人見此,神色愈發難看了起來,一個個對着齊虎怒目而視。
孟雲乃是鹹陽縣尉,掌鹹陽縣治安捕盜之事,是鹹陽縣令的親信。
炯炯虎目環視四周,孟雲冷笑一聲,看向齊虎饒有興緻的道:“這裏是怎麽回事啊?本縣尉接到有人求救,說是有賊人強闖民宅,偷盜傷人,可有此事?”
“回,咳咳咳咳.........”
齊虎剛要說話,突然臉色一陣漲紅,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他的身邊,齊狼一臉陰笑的看了眼一旁的黛姬,見其如花似玉的容顔上滿是怒意,俏臉含煞,還帶着幾分驚慌,看的他愈發心癢不已。
冷笑一聲,他上前拱手行禮道:“縣尉大人,這些人是烈焰堂的人,就是他們,不僅偷盜我大哥準備獻于鹹陽令的寶物,還帶人行兇傷人,打傷了我大哥,您要不來,說不得我等就被這夥賊人殺了!”
不等宋雲祥說話,便見那縣尉瞬間怒容滿面,瞪着兩個銅鈴般的眼睛,喝道:“什麽!竟有此事?來人啊,把這夥賊人給我拿下!”
“慢着!”
“一派胡言,齊狼,你竟敢血口噴人!”
宋雲祥見此,哪還不明白對方生了什麽心思?四劍門在附近一代爲非作歹,設局謀人家産妻女,緻使不少人家破人亡,妻女被逼爲娼。
隻有烈焰堂勢力所在周邊,商戶不少,富家頗多,這些富戶平日裏與烈焰堂關系不錯,也心甘情願交些保護費換來烈焰堂的維護,雙方因此是有摩擦,四劍門對烈焰堂掌控的地盤垂涎已久,每次将手腳伸進來,都被烈焰堂以各種方法打了回去。
本來雙方實力不相上下,每次有所争鬥,也是各有勝負,如今看來,竟想利用官府勢力對付他們了。
強壓下胸口義憤,拱手道:“這位,孟大人,齊虎血口噴人,誣陷良善,還請不要聽信他的片面之詞。”
“是齊虎之子強抓了我烈焰堂的人李勇,草民今日前來,隻是讓他放人,并無爲惡之事!”
“而且,李勇兩位兄長皆是爲國征戰的銳士,大哥現在是藍田大營的伍長,二哥戰死沙場,四劍門擅自拘禁大秦将士家人,縣尉難道視若無睹,還要偏幫嗎?”
宋雲祥自然也認得這位鹹陽縣尉,神情頗爲激憤的開口道。
“哼!本官面前,休要多言,全部下獄,待審問過後,本縣尉自有定論,休要狡辯,拿下!”
一衆持戈将士大喝出聲,立刻一擁而上,将烈焰堂衆人團團包圍起來。
見烈焰堂衆人簇擁在一起,持劍對峙,齊虎冷笑一聲,譏諷道:“宋堂主威勢如虎,果然名不虛傳,竟敢持器與衛士相抗,佩服佩服!”
縣尉聞言,亦是呵呵一聲,擡起手掌,冷笑道:“放下武器,否則就地正法!”
随着他的聲音落下,一衆士兵們紛紛舉起了武器,一股殺伐之氣撲面而來。
宋雲祥聞言,臉色一陣陰晴不定,雙目似要噴火般死死盯着齊虎,他的心中又驚又怒,握劍的手上青筋畢露,恨不得将齊虎千刀萬剮。
“爹!怎麽辦?”
聽到兒子的詢問,宋雲祥一臉慘然的搖了搖頭,他知道,如果自己就這麽被抓走,一定會被安上各種罪名,必然難以活命。
然而,如果他們敢持器抵抗,同樣必死無疑,甚至還可能連坐各自家人,一陣糾結之下,任他再心有不甘,還是不得不将手中長劍交出。
待手下将烈焰堂衆人手中的劍全部收走之後,這位縣尉才滿意一笑,一旁的齊狼更是嘿嘿淫笑着走到黛姬面前,滿是侵略意味的目光看着她那張美麗俏臉,獰笑道:“黛姬,現在如何?老子說過,你早晚都是我的。”
黛姬氣的俏臉漲紅,美眸之中滿是厭惡與怒火,嬌喝道:“呸!無恥!”
“哼哼,你若乖乖跟了老子,把我伺候舒服了,老子說不得還可以在縣尉大人面前美言幾句,求個情,讓他把你留下,饒你一命。
如若不然,嘿嘿,進了獄中,老子依舊能肏了你,摘取你的紅丸,隻不過,到了那個時候,以你這小模樣,那可就不隻是伺候老子自己咯。”
他威逼之下,一臉醜陋的笑容顯得猙獰無比,說到後面,愈發肆無忌憚:“我說過,你早晚都是老子的,逃不掉的,這是你的命!”
黛姬怒哼一聲,決絕道:“哼!做夢!即便自戕而死,我也絕不會受你欺辱。”
說着手腕一翻,手中已然多了一把短匕,将之抵在了自己雪白的脖子上,火光下,匕首之上猶可見反射之凜凜寒光,銳利的鋒芒輕輕劃破了她雪白嬌嫩的肌膚,一滴滴鮮紅的血珠自她白嫩的天鵝頸上滾下。
縣尉孟雲見她生的頗爲年輕貌美,身材高挑,沒想到看起來嬌柔可人的少女,居然如此貞烈,他冷笑一聲,寒聲道:“費什麽話,全部帶走!”
“本縣尉倒想看看,她敢不敢自殺。”
“欺人太甚!”
“老夫跟你們拼了!”
宋雲祥如何能讓疼愛的女兒受此屈辱?見對方如此逼淩,面色如千年冰山一般,瞬間陰冷到極緻,大喝一聲,手中真氣湧動,就要出手。
黛姬卻突然悲凄道:“父親!”
“不要!”
她如何不知抵抗官兵的下場?
黛姬長相柔美嬌弱,風嬌水柔,冰清玉潔,性子溫柔娴雅,卻亦有秦川女子的飒爽之氣,不願累及父兄,連坐親人,便再不猶豫,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之色,手中短匕就要刺下。
“砰!”
便在此時,隻聞砰的一聲巨響傳來,大門處頓時一陣木屑紛飛,衆人注意力皆在場中,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大家都吓了一跳,紛紛扭頭望去,就連黛姬本欲自戕的手,也情不自禁的頓了一下,側眸望去。
“住手!”
冷喝之聲,自群兵身後響起,來人未見,其聲先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