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聞言,心裏雖百般不願,還是無奈道:“事已至此,又何必多說?隻是如今死了那麽多人,呂相必不罷休,先生是有見識的,您說,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應付?”
嫪毐此時傷口雖然上了傷藥,卻依舊氣血虛弱,渾身無力,尤其是那些劍傷,此刻依然疼痛不已,有氣無力地道:“羅網殺手的目标是我,且暫時不會要我性命,所以,待會兒我會直接離開。
李勇兄這些年混迹本地,頗有名氣,想必會有一些隐匿藏身之所,待我走後,羅網的那些殺手目标是我,所以必定還會繼續尋我,你們隻需暫時隐匿起來,待風聲過後,自可無虞。
那瓶當做訂親之禮用的酒,是當世最好最烈的酒,價值千金,如果缺錢使,就先賣了吧,等将來事情解決後,我一定再補上更好的禮物當做聘禮。
另外,因爲我導緻你們家院被毀,将來我會給你們再買一座更好的院子,算做賠償。”
嫪毐的聲音有些低沉,但說的很認真,仿佛是一種承諾一般,倒是把嫪毐說的什麽賠償直接忽視了,隻歎道:“唉,也隻能如此了。”
她的目光環視着四周熟悉的東西,不免有些遺憾,她在這裏生活那麽久,從初嫁新婦,到如今白發蒼蒼,對這個家已經有了感情,甚至在心裏一直認定,将來會老死在此,如今要離開,還不知何時才能再回,自然極爲不舍。
聽聞他要走,人群後面的小滿頓時擡起頭,輕咬着薄唇,楚楚憐人的看着他,卻聽嫪毐又繼續道:“現在煩請伯母和幾位嫂嫂去在那些刺客身上搜索一下,看有沒有什麽令牌之類的。”
“這,”李周與幾位兒媳對視一眼,略有些猶豫,但還是點頭道:“好吧。”
那些死人身份不簡單,她着實不想與之有太多牽扯,不過最終還是低頭離開了。
待他們走後,小滿才低着頭走到嫪毐的床前,再擡首,亦是淚眼朦胧。
“先生,您真的要走嗎?”
嫪毐苦笑一聲,拉起她的手放于手心輕輕握住,笑道:“對方不會善罷甘休的,我若不走,你們都會死。”
小滿聞言,嬌軀顫抖了一下,清純雪白的小臉上有兩行清淚滑過,眼中滿是不舍的望着他,哽咽道:“可是,你傷的這麽重,會死的。”
嫪毐微微一笑,安慰道:“放心吧,這點小傷隻是皮外傷,沒什麽大不了的,乖乖等着我,就接你過門。”
此言一出,小滿俏臉頓時抹上一層绯色,加之美眸含淚,眼眶泛紅,欲顯嬌豔水嫩,輕輕“嗯”了一聲,其音嬌軟,空靈軟糯。
然而嫪毐此時自然沒什麽心情撩撥蘿莉。
他強撐着下了床,在小滿的攙扶下,走出了裏屋,見李勇此時已經醒來,便在他的身邊坐下,又與他說起了剛剛的打算。
“你這個樣子,還能走嗎?”
嫪毐苦笑一聲,安慰道:“不能走也得走,已經連累了你們,再不走,不然豈不是害了你們?帶我走後,你們把房屋燒掉,直接找地方隐匿起來,他們的目标是我,找不到你們,就不會再找了。”
“另外,羅網的眼線很多,你帶着她們隐藏起來,最好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安全。”
李勇聞言點了點頭,就見李周幾人進了屋,嫪毐接過她手中的令牌,隻見這令牌通體黑色,一面是有着一個暗紅色蜘蛛圖案,一面則刻有一個秦字“魍”。
天殺地絕,魑魅魍魉。(chi,mei,wang,liang)
嫪毐知道,羅網殺手共分八個等級,又拿開其餘去看,果然發現都刻有“魉”字。
僅僅是一個魍字級的殺手,就可以輕易殺了他,那驚鲵呢?玄翦呢?掩日呢?豈不是殺他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不對,螞蟻太小,想殺還得捏一下,殺他嫪毐,他估計人家都不用捏。
想到未來的殘酷,嫪毐手中緊緊握着令牌,神情冷冽。
正在他苦思對策時,一道動聽的聲音突然自腦海中響起。
【叮,零點時間到,恭喜宿主,一千四百金币充值成功,當前餘額:1421】
嫪毐愣了一下,雙眼漸漸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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