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色的蒼穹中,一輪孤月高懸,月色正濃,皎皎月華映的院中樹影橫斜,夜風漸起,一股濃烈的血腥氣,随風飄蕩。
大争之世,征伐不斷,戰火蔓延數百年,百姓成了王侯貴族争王争霸的工具,苟存于水深火熱之中,深受列國紛争之苦,人如蝼蟻,命如草芥,民不聊生,死亡往往不期而臨,屍體常常随處可遇。
小滿家雖不是在村舍的最南邊,但也略有些偏僻,這麽大的慘叫聲呼救聲喊殺聲,在這幽深的夜裏,自然早已傳進鄰裏耳中,隻是,大家見慣了殺戮争鬥,村裏又大多是婦孺,誰也不敢出來瞧上一眼。
小院中,戰鬥雖然慘烈,但并沒有持續多久,這些殺手貌似并非高手,靈力不深厚,劍術亦是說不上有多麽厲害。
嫪毐吸收了那位領頭的殺手體内靈氣後,真氣靈力已然強過他們,奈何他不會劍術武技,隻會普通的挑、刺、劃、斬,但僅僅如此,其使出的劍氣也是強過對方的。
終于,在一陣拼命過後,最後一名黑衣人也倒了下去,嫪毐渾身沾滿了鮮血,衣衫上是一道道破爛的口子,有的隻是衣服被劍割開,并沒有傷到身體。
有的卻是可以透過那些衣服的開口,可見或深或淺的傷口,正往外流着鮮紅的血液。
小滿早已哭的淚流滿面,見嫪毐渾身是血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連忙上來扶他,卻被嫪毐擺手打住。
幽幽明月下,清冷的月華灑落在地上,嫪毐看着那些躺在地上或呻吟慘叫,或氣若遊絲、氣息奄奄的殺手們,冷笑一聲,踉跄着走到最近一人的身邊。
他強忍着身體各處的疼痛,失血過多導緻的眩暈感讓他一直有些模糊,但還是咬牙堅持着蹲下,然後把手掌覆在那人的丹田處,北冥神功随之運轉,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将他體内的真氣吸走,那人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着他,随即頭一歪,就此斷命。
随着體内真氣的增漲,嫪毐倒是感覺頭腦清醒了不少,然後如法炮制,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便将這些殺手的真氣盡數吸走,化爲自己體内真氣的一部分,小滿則始終陪伴在他的身邊,攙扶着他。
做完這些後,他便被小滿攙扶着回到了屋子裏,此時受傷的李勇已經被李家衆人包紮了傷口,雖然傷勢不輕,但無性命之憂。
此時嫪毐受傷過重,又體力消耗過大,終究還是暈了過去,小滿吓得想要用力攙扶,卻哪裏扶得住,也随着嫪毐摔倒在了地上。
李家衆婦女見他傷的如此重,也顧不得避嫌了,紛紛上前,七手八腳把他擡到了炕上,然後輕輕爲他除去身上的衣物,檢查傷口并包紮起來。
隻是,除了小滿母親,畢竟都是年輕婦人或者不懂人事的小丫頭,看着陌生男子赤裸的身體,難免羞澀,自然一個個吓得花容失色,滿面羞紅,慌亂扭過的視線,不敢再看。
隻是,那眼角的餘光,除了李周和小滿、小清三個老幼外,三位年輕的嫂子們,卻不知怎的,總會有意無意的瞟上一眼,然後又情不自禁的打量着自己小姑子,神色複雜。
我的天,滿姬那嬌小苗條的柔弱身子,那嬌小的小屁屁,可怎麽承受的住?
想到這裏,又不禁暗自擔心起來,但也不知爲何,看着小滿又是羞澀又是擔憂的清純小臉,内心深處,竟會生出深深的羨慕之意,更有甚者,腦海中情不自禁的冒出自己被如此神龍寵幸的畫面,該是何等滋味。
尤其是老大和老二,一個丈夫常年随軍,一個年紀輕輕守了寡,平日不顯,此時突然見到如此至陽至剛的寶物,自然芳心可可,浮想聯翩。
等嫪毐再次醒來,已是一個時辰之後了,此時也才三更,李勇已經沉沉睡去,李家婦人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外面院子裏到處是血,到處是屍體,吓得她們也不敢出去。
“先生,你醒了!”
小滿的母親嫂子們都在外間,獨小滿在此守着他,嫪毐看着小丫頭青澀憔悴的小臉,不由有些感動。
嫪毐有些虛弱的伸出手,撫摸着她清純而又白嫩的小臉,柔聲道:“辛苦你了,小滿,去叫你母親和三位嫂子進來吧。”
小滿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卻并沒有多問,隻道:“好。”
不一會兒,便見李周等人進來,嫪毐直言道:“我本是呂不韋的門客,因爲得罪了呂不韋,被誣有罪,所以才逃走的。之前有所隐瞞,實在迫不得已,還請您老人家勿怪。”
李周聞言,老臉之上露出苦笑之色,事已至此,人都殺了那麽多,讓她還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