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可都是國内的骨科專家。剛才傾小爺受傷的時候,老胡立馬從各大醫院調來的。
當他們從裏面走出來的時候,一直都呆在手術室外頭的老胡趕緊攙扶着談老爺子,沖上去。
“手術很成功。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隻要好好休息,小傾很快能康複的!”
說着,談傾已經被推出了手術室。
小家夥還昏睡着,整個額頭上都是汗水。
手術很成功,但聽到這話的談老爺子卻沒能松一口氣。因爲,另一側的手術室的燈還亮着,顧念兮還在裏頭。
剛才,老二被推進了手術室的時候,顧念兮也進去了。從剛才到現在,護士一**的走進走出,可手術室還沒有結束……
蘇悠悠從剛才,就一直蹲守在手術室的門口不肯離開一步。
她是醫生,她比誰都清楚,顧念兮的這個手術,比談傾的危險多了。
“觀音菩薩如來佛和耶稣,你們都要保佑我們家兮丫頭啊!這丫頭一直那麽善良,也沒有做什麽虧心事,你們可前往不能讓她發生什麽事兒!不然,我蘇悠悠就算是上天入地,也要找你們的麻煩!”
蘇悠悠這邊,一直嘟囔着。不過她這大嗓門,就算是祈禱,也能搞得像是在威脅别人做事似的。
談老爺子去了談傾的病房,看了一下他的入住情況之後,又趕緊回到了顧念兮的手術室前。
“護士進去第三波了……”老爺子趕來的時候,蘇悠悠正在嘀咕着。
白熾燈下,蘇悠悠的眼眶已經急紅了。
若不是當着談老爺子的面,她估計已經急哭了。
在談老爺子趕來之後,他們幾人都在門口蹲守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每一秒鍾的流逝,都漫長的像是一個世紀。
随着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等待的人越來越沉默,因爲誰都清楚,手術時間越長,情況越是堪憂。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出了不小的動靜。
“談少,夫人現在還在手術室!”那是老胡安排在門口處等待談逸澤的人。
聽到那人畢恭畢敬的稱呼,他們知道,談逸澤來了!
“還沒有出來?”還是和往日一樣,低沉渾厚的男音,伴随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聲。
但任何人都聽得出,男人的嗓音裏還夾雜着明顯的焦灼。
“是!”回答他話語的男子,處處留心。就生怕這男人動怒起來,将這醫院拆了!
慶幸的是,這男人現在因爲過分擔心在手術室裏的女人,并沒有其他心情理會他:“馬上帶路!”
很快,步伐聲漸漸接近。
等談逸澤出現在手術室門口的時候,談老爺子對上他滿臉的愧疚。
不過他也清楚,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
“現在什麽情況?”談逸澤掃了在場的所有人,鷹隼裏迸射出來的怒火,是那麽濃。那感覺,就像是随時随地都想要取人性命!
“小傾已經已經手術完,現在被送到了病房内!談少,您現在要不要去看看令公子?”那個剛才爲談逸澤帶路的人,小心翼翼的察看着談逸澤的神色。
可沒想到,這般讨好似的做法,卻還是讓這男人動了怒!
“滾!”鷹隼般的眸子,直視這上前搭腔的男子,眸光化成了利刃!
他着急的,是他的女人!
孩子那邊,他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因爲,那是他談逸澤的種!
可顧念兮這邊呢……
從每個人臉上的凝重,他不覺得是小問題!
“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走的時候,她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不到幾個小時,就進了手術室呢?”他的視線,落于在場每個人的身上。
他執意要他的答案。
可那些人像是怕被他追究責任似的,沒人敢輕易開口。
也就在這個時候,蘇悠悠挺身而出:“念兮現在脾髒破裂,醫生們都在裏面努力補救,希望能保住她的脾髒!”
她知道,這男人現在絕對不是在追究顧念兮到底是怎麽受傷的。他想要知道的,是顧念兮現在的情況!
“該死的!”聽到蘇悠悠的話之後,男人的臉色越發的陰沉。
脾髒這玩意兒,他也不知道幹嘛用的。
但他身邊的屬下,也有不少脾髒破裂之後動手術,最後不得已把整個脾髒切除了。
正因爲見過那麽多,談逸澤大緻清楚這玩意兒挺重要的。他見過的那些切了那東西的人,大部分的身體都不如從前了!
對于蘇悠悠所說的,要盡可能保住顧念兮的脾髒,他也是理解的。
但就談逸澤所知,導緻這玩意破裂的原因有許多。他經常見到的,就是受傷導緻。
可該死的,今天周末顧念兮又不用出門,怎麽會弄到脾髒破裂了?
“小澤,我從各大醫院調了諸多專家過來,已經制定了全套方案。念兮……”老胡看談逸澤的神色不是那麽好,趕緊上前寬慰。
可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本來面色陰沉的男子,将怨毒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要是念兮有什麽三長兩短,你讓那些人也做好卷鋪蓋走人的準備!”突然間,他上前揪住了老胡的衣領,直接将他提了起來。
老胡的雙腳離開了地面,脖子處又被談逸澤勒得緊緊的,呼吸不得。他極力的掙紮,面前的男子卻不爲所動。
談老爺子是在這個時候沖上來的,努力的将談逸澤拉開。
“小澤……你冷靜一下。這和老胡沒關系,你……”
人是拉開了,但談逸澤卻陷入了沉默中。
這之後,他一直都窩在長椅上,香煙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布滿了紅血絲的大眼一直注視着那亮着燈的手術室。
很快,他周邊的地上被丢擲了一根根的煙蒂。醫院是禁止吸煙的地方,可男人身上蔓延出來如同修羅般的氣息,卻讓所有人都不敢輕易上前。
很快,一包香煙抽完。
可手術室的大門,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煩躁不已的男人翻遍了自己的周身,沒有找到另一包香煙之後,将已經空了的煙盒丢擲後,突然起身朝着老胡走來。
而剛才才被提過一陣的老胡,面對這樣氣勢洶洶來襲的談逸澤,還是有些後恐的!
“小澤,你又想做什麽?”談老爺子擔心這臭小子又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趕緊在他沖到老胡跟前之時,擋在他的前方。
“爺爺,我想要進去!”在外面,見不到她的情況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再這麽待下去,談逸澤怕自己會崩潰!
聽到談逸澤的話之後,談老爺子看向老胡。
老胡此時也有些爲難。
今天給顧念兮動手術的,也有不少業内的名醫。這些人動手術的時候,哪裏肯被别人看?而這邊談逸澤,什麽時候退讓過?
兩邊都不能得罪,也不好得罪的情況下,老胡爲難了。
幸運的是,就在老胡有些無措的時候,手術室的燈熄滅了。
蘇悠悠在那邊喊着:“手術結束了!”
這下,剛才還直接沖着老胡發火的男子,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轉移了。
此刻的談逸澤,已經顧不得先前他到底在跟老胡執拗什麽,一轉身就大步朝着手術室門口走去。
“兮兮怎麽樣了?”男子一上前,還是改變不了的強硬作風。一下子,就将出門的醫生提了起來。
醫生上了年紀,大概長久以來都沒遇到過談逸澤這類強勢做派的人。一時間,他被吓得說不出話來。
談老爺子看到這一幕,也是額頭凸凸的跳。
他趕緊上前,将被孫子提起來的醫生解救下來。
被解救下來的醫生還處于驚魂未定的狀态,隻能暫時由其他醫生代爲解答。
“是這樣的,患者脾髒破裂的口子有些大,我們用了較長的時間修補!目前,手術還算是蠻成功的!”醫生說完這話的時候,剛才氣勢逼人的男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因爲,手術室裏的那個女子被推了出來。而他,正急匆匆的跟在她的身邊。
顧念兮剛動完手術,整張臉都是詭異的蒼白。
可那個男人的手,一直緊緊的牽着她的,不肯松開。邁開大長腿,一邊跟着那女人被推着的病床,他還一邊不知道在女人的身邊呢喃着什麽。
直到女人被送到病房,他又輕輕的吻了下女人的額頭……
“兮兮,你可吓壞我了……”
比這嚴重的傷,他也受過不少次。先前還有幾次,險些要了他的老命。
可這些,他從未放在心上。
但這傷出現在女人的身上,就不行了。
看着她動完手術,一直昏睡的樣子,他拉着她的手,始終不肯松開。
蘇悠悠和老胡他們本來還想要進病房内看顧念兮的。但看着談逸澤一直守在顧念兮的病床前,談老爺子隻能開口道:“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老爺子?”老胡有些疑惑。
談老爺子也很擔心顧念兮,這時候不該進去看看麽?
可談老爺子卻無奈的笑道:“這時候,我想小澤一定不想我們去打攪他們!”
聽到談老爺子的這一番話,他們都順着他的視線看到病房内……
隻見此時,談逸澤半蹲在顧念兮的病床邊上,握着顧念兮的手,将額頭抵着她的,黑瞳裏盡是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