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談妙文的事情,輪到他來問了?
阿嬌不明白,正打算質問他。
可那個男人貌似後腦勺也長了一對眼兒,能在瞬間捕捉到她心中所想。
在她急于質問出聲之際,那個男人開口就說:“你現在沒有反問的權利。你隻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的話,他會安排好她之後要走的路。
若不是的話,他想他也沒有必要再将她帶到那個男人的面前,刺激他可憐的自尊心。
“我……”這男人,嗓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讓阿嬌不禁疑惑,這和自己說話的到底是個人,還是個雕像。
而阿嬌沒想到,因爲自己這一瞬間的遲疑。本來還朝着高速公路行駛的車子,瞬間打了個彎,然後又朝着原來的地方駛去。
這一舉動,讓阿嬌極爲不解。
“你這是幹嘛?”不是都将她接出來了嗎?爲什麽又将車子開回去?
阿嬌清楚,這若是讓家裏的人看到她回去的話,肯定說什麽也不會讓她走了。
到時候,她這一輩子想見到談妙文,更不可能了。
“看樣子,他在你心中也沒有那麽重要,所以我決定還是送你回去!”專注開車的男子,聲音嘶啞而沉穩,如同醞釀多年的美酒,讓人沉醉。
但同樣,他的話語,也跟刀子似的,直剖人心。
“我沒有說他對我不重要,我隻是……”她隻是沒想到,她和那個男人之間,竟然還需要别人來帶話。
“我覺得有些話,我沒有必要向你保證!”阿嬌是小鎮上的居民,性格也和這裏的人一樣的淳樸,她更沒有說大話的毛病。
所以,當被駕駛座上的男子逼問之時,她本能的疑惑。
“沒必要保證?你信不信,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别想見到他?”此刻,那個男人的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這讓阿嬌有些微愣。
這是她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男人也會笑。
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有着他們談家男人身上一切的優點。猶記得,記憶中談妙文也會像他這樣笑起來。不過,談妙文對着她笑的時候,是溫暖的。可面前這男人,她連一點溫度都感覺不到。
甚至,她連他一點笑意都感覺不到。
這詭異的男子,如今又說着這話。
這讓阿嬌的心裏悶悶的。
想不理會,她又擔心真的如他所說的,除了他能幫助她見到談妙文,其他人根本不可能。
可相信他,她的心裏又帶着隐隐的不安。
總感覺,談妙文好像真的在躲着她一樣!
“你隻有五分鍾的時間!”他不再理會她,隻是安靜的将車子開向他們的村子。
眼看着這距離一點一點的被拉近,阿嬌慌了。
“你到底要我怎麽跟你保證?你又不是他?”
因爲不是他,她覺得自己說的那些話變得有些多餘。
“最起碼,你可以告訴我,你會不會因爲他少了某些東西,而抛棄他!”他說這話的時候,極爲認真。
阿嬌甚至發現了,他握着方向盤的手,抓的緊緊地。
那手背上的青筋,都直接暴露在她的眼前了。
“妙文怎麽了?他是哪裏受傷了嗎?告訴我!”
她的心裏咯噔一響,總感覺漏掉了什麽東西。
十幾年前突然消失的男人,現在突然又出現了。
而這個男人又讓她做着某些保證,阿嬌不想往某方面想,還真的有點難度。
“這不是你現在該管的!”
他再一次強調。
随後,他連看她都沒有,隻是死死的盯着車前方看。
可阿嬌能讀懂,那個男人好像在死死的克制着什麽情緒。
“帶我去見他!”這男人的一切,讓阿嬌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她覺得,談妙文應該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不然,這個男人絕對不會這樣胡攪蠻纏的要她做這些該死的保證。
阿嬌不會懷疑是這個男人控制了談妙文,因爲她知道,當年這男子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被送到了s區。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是談妙文在帶他!可以說,他們兩人的感情勝似父子。
所以,阿嬌敢肯定這個男人是絕對不會傷害談妙文的。
不然,他現在也不會一遍遍執拗的要她做保證。
“我保證不會傷害他,更不會離開他!求你,帶我去見他……”一想到他受傷了,所以一躲就躲了十幾年,阿嬌的心像是被人撕碎了。
男人沒有發話。
阿嬌唯一能察覺到的,是男人握住方向盤的手貌似又收緊了。
狹小的車廂内,她都能聽到他指關節發出來的聲響。
看着他冷傲的側顔,女人一度以爲這個男人應該是不答應。
她伸手,想要拉住這個男人的手臂。
卻在即将觸及到他的手臂之時,被他躲開了。
他皺了一下眉,貌似非常讨厭其他人的碰觸似的。
這一刻,阿嬌在心裏郁悶。
這樣的男子,到時候怎麽和老婆相處?
可等到阿嬌見識到這男人在老婆面前的柔情之時,她才意識到,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種男人,對自己的女人掏心掏肺,對其他女人狼心狗肺!
眼下她不知道,所以她還在心裏郁悶着:“真的不能帶我去見他?”
“坐好了!”
男人沒有過多的話語,隻是言簡意赅的交代了一下。
阿嬌還沒有反映過來這男人到底怎麽回事,誰想到車子又在路上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然後繼續朝着那原來的方向駛去……
“兮兮,你還不打算吃飯嗎?”談家大宅,已到了晚飯時間。
顧念兮一個人還在院子裏溜達。
本來上了餐桌,讓三個小家夥開始吃飯的談老爺子,見到餐桌上少了一人,又折回了院子裏。
“爺爺,我在等我老公!”顧念兮時不時張望着外頭,發現沒有自己想要見到的那抹身影,又落寞的收回自己的視線。
這感覺,讓談老爺子有些莫名的揪心。
猶記得,幾年前她也時常這樣。
隻要談逸澤不在家,晚飯前她就在這裏等。
“不是說在外地麽?”談老爺子琢磨着,這幾天好像還沒有聽到這臭小子回來的消息。
“沒有,他在這邊!”顧念兮說到這,嘴兒一厥。
都說好了今晚要回家的,她都已經幫着他将橘子茶泡好了。
這老流氓,真的想要将這騙子的名義坐實了?
“在這邊?那小澤這小子到底是打算做什麽?”聽到這個消息,談老爺子也有些吃驚。
然後,他還有些擔憂的看了身邊的顧念兮一眼。
談逸澤這小子在這個城市,竟然敢不回家?
難不成,他們兩人有什麽矛盾麽?
可要是真有什麽矛盾的話,念兮應該不會還這麽苦苦的等着他才對。
想來想去,談老爺子發現自己繞進了死胡同。
而大眼轉悠了一圈之後,顧念兮也發現了談老爺子眼底的擔憂。
随即,她蹭到了談老爺子的身邊,笑呵呵的說着:“爺爺,您不用擔心我們,我們一點事情都沒有!”
“真的沒事?難道小澤不回來,你都不會吃醋?”談老爺子和顧念兮的關系極好。
有時候,顧念兮陪同他參加那些老幹部的聚會,他們那些老頭子都打趣着他們,這顧念兮比談逸澤更像是他談老爺子的親孫子。
此刻也一樣。
見顧念兮還來安慰自己,談老爺子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不然,他現在哪來的心思逗顧念兮?
“爺爺,都老夫老妻了,還有什麽好吃醋的!”顧念兮說着,還伴着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而這樣的笑聲和對話,也正好落進了從外頭風塵仆仆歸來的男子的耳朵裏。
聽到這個,男人突然笑開了。
“喲,都是老夫老妻就不用吃醋?我怎麽記得今天一早就有人直接沖到我辦公室裏,說是來抓奸的!”
談逸澤此時已經來到了顧念兮的跟前。
他一伸手,微涼的手指就直接扣在了顧念兮的腰身上,将她帶進了自己的懷中。
而被談逸澤這麽一打趣,本來還在談老爺子身邊嚷嚷着自己一點都不吃醋的女人瞬間小臉騰紅。
“你說什麽呢你!哪有?”
“還說沒有?難道,早上那個人真的不是你?”談逸澤盯着她的小臉看,還煞有介事的說着:“怪了,我早上還覺得那個女人的身材不錯來着!”
“嗯,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身段!”女爲悅己容,這話一點都不假。被老公一誇獎,顧念兮開始傲嬌了,卻不知道掉進了某人的陷進。
“還說那人不是你?”談逸澤似笑非笑的樣子,等顧念兮看清楚才意識到自己又中了這老流氓的圈套。一怒之下,顧念兮狠狠的掐了他的腰際一把。
好吧,她明知道這根本掐不進去,還是想要發洩一下。
哪知道這男人還真的配合她演了起來。
“哎呀喂……”
“爺爺,這丫頭掐我!掐得我老疼!”談逸澤連忙到談老爺子跟前告狀。
“談逸澤!”顧念兮覺得有些羞人,想要将他拉回來。
談老爺子就這樣夾在他們兩人中間,試圖拉着一個。
可就是在這時,談家大宅門外走進來的那個人,讓本來嬉鬧着的三個人突然都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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