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想要喂它點小魚幹!”看着懷中那團軟乎乎的小家夥,阿嬌欣喜的将它放在桌子上。
“好好,我這就給你拿去!”看着從那日之後,整天過的渾渾噩噩,連個笑容都不曾展露的阿嬌,終于露出了笑臉,老婦人也很是欣喜。
這段時間,非但街坊鄰居覺得阿嬌瘋了,連家人也都開始懷疑了。
因爲阿嬌時常站在窗戶邊說,她看到談妙文了!
談妙文是誰,他們當然清楚。
當年,那個英雄人物在他們的心裏留下深刻印象的同時,也留下血淋淋的烙印。
在所有人都以爲他會和他們的阿嬌步入結婚禮堂,甚至他們已經開始着手準備他們兩人的婚禮之時,卻傳來那個男人死掉的消息。
一開始,阿嬌不相信,朝着喊着要去找他。
一晃眼,已經過了這麽多年了。
在所有人都已經接受了這個男人死掉的消息之時,這個女人卻還說她能看見他。
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驚悚的。
所以,他們也開始懷疑阿嬌是不是瘋了。
不過看阿嬌現在平靜下來,和貓兒相處的樣子,老婦人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當父母的,哪有希望兒女過的不好的?
他們現在,也不奢求阿嬌找個如意郎什麽的,隻要她平安過完這一生就行了。
聽到阿嬌終于開口和她說要小魚幹,老婦人興沖沖的就去了廚房。
而阿嬌憋見母親離去之後,才悄悄的将小貓兒脖子上系着的那張小紙條取下來,塞在自己的口袋裏。
等到老婦人回來之後,她又跟之前一樣,興緻沖沖的給小貓兒喂魚幹。仿佛之前一切都不曾發生。
小貓,如願以償的在這小鎮上住下來。
很快,也成爲了阿嬌的寵物。
夜裏,小鎮上所有人都睡着了。
一女人卻站在窗邊,抱着小貓兒。
懷中的小貓兒,早已蜷縮成一團,睡着了。
揉着那個軟乎乎的胖腦袋瓜,阿嬌的腦子閃現了這樣的一幕:“妙文,我想要養一隻貓。”
“就想要一隻貓?這簡單,等我抓隻來!”他們在山裏走,都能碰到貓。野貓家貓一大堆,所以對他們而言,要一隻貓還真的不是什麽難事。
但女人說了:“我要的貓可不簡單!我要的是折耳貓!”
“折耳貓?什麽樣的?耳朵對折還是什麽?”彼時,折耳貓還沒有風靡全世界,大多數人壓根沒有見過這樣的小動物。就像,當初的談妙文。
可她,還是耐心跟他解釋:“上次我在雜志上看到的,那耳朵小小的,别提多可人了!”那時候,她抱着他的臂彎,滿眼都是期待。
而他隻低頭在她頭上樓下輕柔一吻:“知道了,下次來的時候,帶上折耳貓和你結婚!”
帶上折耳貓和你結婚,那是他和她說過最浪漫的話。
她一直都惦記着。
如今,折耳貓到了。談妙文,你又在哪兒?
沉悶的吐了一口濁氣之後,女人想到了今天在折耳貓脖子上發現的小紙條。
不知爲何,她總感覺這小貓咪的出現太不尋常了。
她不敢當着老母親的面拆開紙條,深怕又是什麽消息讓她徹底崩潰,抑或者讓母親擔心。
而現在,夜深人靜。
她小心翼翼的掏出那張紙條,在微弱的光線中看着紙條中的内容。
隻是讀到最後一個字之時,她的雙手顫抖……
“報告談少,少夫人來訪!”這一天,談逸澤還沒有下班,就有人進來彙報。
沒等這人說完,一女人就已經推門而進。
女子今天的鞋跟尖銳異常,每一步都讓整個地面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而這樣的聲響,讓位置上的人有些皺起了眉頭。
“看到了。你先出去吧!”對于無禮闖進來的女人,談逸澤表示有些頭疼。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之後,便主動起身上前。
“過來怎麽也不跟我先打一聲招呼?”若是換成别人,這麽大大咧咧還沒等彙報完就走進來,談逸澤肯定是劈頭蓋頂一陣罵。
但是這個女人,他最終隻能将所有的惱意化爲無奈。
伸手,他習慣性的想要将這個女人圈進自己的懷中。可女人像是早已預料他會做這番動作似的,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她之際,她退了一步,讓他的手抓空。
對女人的抗拒,談逸澤似乎也不生氣。隻是擡頭看着她,眉頭輕挑。
“我要是先跟你打招呼了,不就讓你知道我是過來抓奸的?”女子的臉上帶着笑容,但出口的話着實讓人吃驚一把。
“什麽抓奸?看來,你這張小嘴兒可真是越來越壞了!”面前女人言語的尖酸,談逸澤的嘴角仍舊帶着笑容。像是無可奈何,又像是逗樂了。
誰說不是無奈呢?
眼前,這帶着利爪的女人,不就是他談逸澤親自寵出來的麽?
如今,連他自己都被這爪子撓傷了。
可他,還不能有半點的惱意。
“我壞不壞不知道,可我肯定沒有你壞!”顧念兮把包一丢,直接坐在談逸澤的位置上。
“我怎麽壞了?”他饒有興緻的反主爲客,坐在另一端的位置上,看上去還真的像是被興師問罪的樣兒。
“你不壞會在本地上班,卻告訴我你在外地任務?幾天都沒有回家?要不是我到這邊找你,今天還能不能見到你都不知道!”說這話的時候,某女唇兒厥的老高。
這副天真爛漫的樣兒,還真的不像是一個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的女人。
推門而進的羅小爺,撞見的正是這樣一幕。
然後,羅小爺一個沒忍住:“噗哧!”
“啧啧啧,顧念兮你可真讓我大跌眼鏡。”
羅軍寶的嘲笑,顧念兮一點都不爲意,反倒是紅唇勾起,反問着:“我還能讓你眼珠子掉下來,你信麽?”
羅軍寶不敢說不信,因爲他看到談逸澤正虎視眈眈的盯着他。
大有顧念兮一聲令下,他就朝着他羅軍寶撲來,将他的眼球摘了的架勢。
好吧,和這對夫妻對抗,羅小爺很少有取勝的機會。
“我信,我怎麽不信?”
衡量了下利益得失,羅小爺還是摸了一把灰溜溜的鼻子,撤了出去。
等羅軍寶一離開,談逸澤就直接大步朝着她走了過去。
這次,不管顧念兮怎麽躲,他都不會讓她逃掉。
而顧念兮也看到他志在必得的眼神,索性也不躲,就這樣任由他将她抱進懷中。
“生氣了?”他将她抱進懷中之後,這麽問。
女人有些微怒,但她的怒火也能做到不動聲色。
“等你也嘗嘗,我幾天幾夜都不回家,然後告訴你我在外頭出差,然後跟一小年輕在外頭鬼混幾天,順便傳幾張美美的合照給你瞅瞅,你說我這個建議怎麽樣?”穩坐男人懷中,女人的小嘴喋喋不休的說着。
不過很快就引得男子的不悅。
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人扼住。
“你敢!”
他知道,這女人都直接說出來,又怎麽可能傻到按照這劇情去做。無非,她就是說出來刺激他。
可他還是因爲她言語間勾勒出來的那些畫面生氣。
“我怎麽就不敢?你都能騙我好幾天不回家,那我怎麽就不能?”就算下巴被人扣住,顧念兮還是不肯服軟。
“好了,以後我都按時回家就是了!别生氣……”他試圖再度将她拉近,可女人卻連迎合他都不肯。
他想要吻她,她就固執的躲。
他要拉她的手,她就掐他。
折騰了好一頓,談逸澤倒也沒有什麽損失,誰讓她落在他身上的拳頭就跟撓癢癢似的。
可她不一樣,折騰一陣下來,累的氣喘籲籲。
“别動了,看你累的!”看着她小嘴兒微張的樣子,他心疼了。
“不是你害的?”這有點像是做賊的喊抓賊。
“行行行,都是我害的。我的小祖宗,你給我安分一點!我這就跟你解釋……”說着,他将她抱到一側的沙發上,讓她休息着。
其實,他也知道她要是生氣,大可不動聲色在家等着鬧離婚。
之所以她會追過來,無非就是要個解釋。
本打算搞定一切再跟她說清楚的,可看着她這個樣兒,他還是舍不得了。
親自泡好了綠茶,送到她的嘴邊,讓她緩解了喉嚨的幹燥之後,他說:“我幾天不回家,不還是上次答應你去辦那事情?”
此時,他就坐在她的身邊,一手攬着她的腰,讓她靠在他的肩頭上休息,一手又幫着她拿着杯,等她拉他手的時候,給她喂水。
“什麽事情?”顧念兮此時就這樣無賴似的等着他伺候,殊不知這大爺向來隻有别人伺候他的份兒。
“還記得那隻折耳貓嗎?”談逸澤的眉梢中,連一點怒色都沒有。仿佛伺候她的事情,就是他本該做的。
“貓咪?你該不會把它吃了吧?”顧念兮當然記得這隻可愛的貓咪。
那小家夥還害的她被談逸澤在浴室裏收拾了整整三個多鍾頭。到後來,顧念兮休息完就找不着它了。
“我把那隻貓送到該送的人那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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