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着凳子在三樓的陽台,曬着太陽,閉眼休息。
近兩年,随着sh國際越做越大,她的空閑時間也越來越少。
像是這樣悠哉的下午,真的是少之又少。
顧念兮還閉眼休息不到十分鍾,樓下變傳來了不和諧的聲音。
“嗚嗚嗚……”那是孩子的啼哭聲。
不過這顯然不是他們家孩子的聲音。
現在,聿寶寶已經懂事了不少,被他們家談少的嚴格管教下,他也很少哭了。老二又從來不是個愛哭的主兒,三歲的老三是個乖寶寶,還在她的卧室睡午覺中。
那這哭聲,又是誰的?
顧念兮下了樓,就看到一個女人牽着一個小男孩,站在他們家的大門前。
孩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的很是可憐。
“這是?”顧念兮上前,問着。
“你是談聿的家長吧?我就是想問問你們到底是怎麽教育小孩子的?怎麽讓他到處打人呢?”看到顧念兮,盯着她那張美豔的臉,女子有些火冒三丈的質問着。
談聿?
聿寶寶?
她口中的談聿,真的是他們家的寶寶麽?
雖然顧念兮清楚他們家聿小爺的脾氣也不是很好,但這孩子真的是被他們家聿寶寶揍了麽?
一來,顧念兮是沒有看到這孩子的身上有明顯的傷痕,二來……
好吧,二來這個孩子看起來個頭比他們家聿小爺還大!
他們家聿寶寶已經超級大塊頭了。難道他們家孩子比他們聿小爺還發育的要好?
顯然不是!
這孩子,應該比聿寶寶還要大好幾歲!
這樣的孩子,真的會被他們家聿小爺揍了麽?
“你好,你是這個孩子的家長吧?很抱歉,我現在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不如我們讓孩子們出來對質一下。但在那之前,還麻煩這位太太也尊重一下我!”
不卑不亢的态度,讓這個女人不自覺打量着顧念兮。
一件白色的連身裙,袖子是燈籠袖。
這樣的衣服其實比較難以駕馭,稍稍發福就這袖子就可能讓你看起來很壯實。
可面前的女子,将這件衣服穿出了别樣的妖娆妩媚。袖子一點都不讓她的手臂看起來粗壯,再者還有那飄渺的紗紡,讓她的身上無端的多出一股子仙氣。
别人都是衣服擡人,到了這女人的身上,便是人擡衣服了!
老實說,若不是他們家孩子說這女子就是談聿的母親的話,她一點都不相信這女子會是個六歲孩子的母親。
“寶寶,快點出來!媽媽有話要問你……”又是一陣柔聲,卻有着不容忍抗拒的威嚴。
很快,一捋着小雞冠頭的小男孩跑了出來,葡萄大眼讓他看上去萌萌的。
“媽,是不是要吃烤番薯?”聿寶寶一跑出來,就東張西望的。
看到大門口站着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男孩,聿小爺臉一偏,便打算往回跑。
“寶寶,今晚想讓你家談少批了?”顧念兮見這小壞蛋趁機逃跑,直接搬出了談逸澤的名号。
果然,本來還大步準備離去的聿寶寶,在聽到“談少”二字的時候,頓住了腳步。
他們家的談少前幾天出任務去了,好幾天都沒有見到面了,昨晚上打電話回來,說是今天晚上到家。
要是被他知道,今晚就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這不打緊!
關鍵是,前幾天談逸澤離開之前答應他,這個星期他要是表現好的話,要帶他去郊外釣魚。
聿寶寶都盼了好多天了!
他可不想因爲這點破事而把好不容易的約會搞沒了!
回去就回去!
聿小爺擡頭挺胸,扭着屁股緩緩走來。
“媽……什麽事情?”聿寶寶來到顧念兮的身邊,打算裝個乖寶寶。在顧念兮的腰際蹭了蹭,就用水汪汪的大眼盯着顧念兮看。
“寶寶,别賣萌轉移話題!”對于自家二字的套路,顧念兮也算是一清二楚的。
要知道,尋常他想要耍賴的時候,就經常用這無辜大眼盯着她看。
有時候,連談少都拿他沒辦法。
好吧,看着他這大眼,顧念兮都沒有脾氣了。
可轉念想到這小家夥這個時候不管教好的話,将來肯定會成爲大流氓,顧念兮隻能說了:“寶寶,你是不是将這小朋友打了?”
顧念兮的這話,讓聿寶寶警鈴大作。
尼瑪的,先告狀了!
小小年紀的聿寶寶,遺傳了談少的靈活大腦,自然清楚自己現在否認肯定沒效果。
大眼轉悠了兩圈之後,小家夥瞪着還在抹鼻涕的小男孩問道:“我打你了嗎?”
“你……”打了!那個小男孩想要這麽回答。
可看到聿小爺那雙大眼裏的警告,還有暗地裏揮舞的小拳頭,他愣是沒敢說下去。
“快點說話,懂不懂紀律?我在問話呢,還不快回答?”小家夥的小拳頭還在暗地裏繼續揮舞着。那架勢,大有你敢告狀,小爺揍得你爹媽不認識你的架勢!
而一聽聿寶寶的這番話,顧念兮頓時有些汗顔。
看來,談逸澤的言行,對他們家的孩子真的是影響頗大。
特别是“紀律”二字,從聿寶寶的小嘴兒說出來,顧念兮覺得有些滑稽,有些想笑。
而更讓顧念兮有些無奈的,在他們家聿寶寶這一頓好笑又無奈的威脅中,還在哭的小家夥一邊掉淚一邊說:“不……不是你打我的!”
這下,聿寶寶如願以償的聽到了滿意的答複,像模像樣的朝着他點了點頭,然後又跟顧念兮說:“媽,他說不是我打的!”
好吧,這滿肚子黑水,還真的是越來越像他們家談逸澤了!
想到那個男人……
顧念兮不禁輕歎。
都離開了好幾天了,也不知道瘦了沒!
不過今晚就能見到面了,想到這顧念兮忍不住有些期待。
“孩子,你瞎說什麽呢?他沒打你,那誰打的你?”那個孩子的母親一聽孩子這麽說,有些急了。
“沒人打我,是我自己打自己……”孩子還在哭。
“你這孩子……”孩子不承認,最終那個孩子的母親也隻能作罷離開。
而聿寶寶成功爲自己開脫了罪名,準備大搖大擺的到後院繼續玩耍。
“寶寶,你給我回來?”
“媽媽,是不是打算給我烤番薯?”聿寶寶聽到媽媽喊自己,趕緊跑回來。
“想得美!你跟媽媽說,真不是你打他?”顧念兮追問。
“他剛剛不是說了嗎?”聿寶寶覺得自己是個好孩子,好孩子是絕對不會親口和媽媽撒謊的。所以,隻能假借别人的小嘴!
“你真以爲媽媽看不到你剛剛這胖蹄子在幹什麽?”顧念兮将他的小手兒拉起來。
“媽媽,這是爪子!”
“那就胖爪子!”
“媽媽,可不可以不要提那個‘胖’字?”他是小,但人家也有愛美之心,好不?
“别轉移話題!”
“那個……我就這樣兩下,沒想到他就哭着回家找媽了!”媽媽追問,聿寶寶無奈隻能将實情說出來,順便還模拟了一下當時的場景。
要知道,聿寶寶雖然怕他們家的談大爺,但更怕顧念兮。
因爲他們家談少制定出來的綱領就是,一切以顧念兮同志的喜怒哀樂爲标準!任何顧念兮同志不認可的事情,他們都不能違背。
聿寶寶琢磨着,要是讓談大爺回家,知道他不僅打了小朋友,還欺騙了他心愛的顧念兮同志的話,到時候他們父子倆的約會肯定也會取消的。
談少雖然寶貝兒子,但更寶貝他的嬌妻!
“寶寶,你這壞小孩!爲什麽打他?”
“……”聿小爺耷拉着腦袋,什麽都不肯說。
“你不說是吧,今天下午哪兒都不能去,就站在這裏!”丢下這話,顧念兮上樓了。
而聿小爺悲催的發現,自己被罰站了!
傍晚的時候,一道人影閃現在談家大宅門前。
看到站在門口的小家夥,他隻是輕柔着那個家夥毛茸茸的雞冠頭。
“說說,怎麽又被顧念兮罰站了!”不陰不陽的男音,絲毫不影響小家夥對他的喜愛。
那雙水汪汪的大眼裏,滿滿的都是他對這個男子的喜歡。
“文爹地!”他親昵的揮舞着小胖手,還住了男子的脖子。
而男子也不說二話,直接将他抱在懷中。
“小家夥,又長個頭了!”每次抱着他,談妙文都能感覺到他身子重量的變化。
“文爹地,寶寶想你!”
“呵呵……還是先說說爲什麽被罰站了!”這小子時常闖禍,每次都是鬧得雞飛狗跳的。不過在談妙文眼裏,什麽事都不算事。隻要這小家夥能開心,就足夠了。
“我揍人了……”
“出息了?爲什麽揍人?”
“那壞蛋對着我家黃黃扔鞭炮,把我們家黃黃的毛都炸沒了一塊!”說到這,聿寶寶的眼淚汪汪。
雖然他覺得自己是個堅強的男子汗不能哭,可最終他還是小屁孩一個。想到他們家黃黃掉的那塊毛,他就心疼不已。二黃從他出生就一直陪他玩耍到現在,在聿寶寶的眼裏已經成爲不可替代的玩伴了。如今它被人欺負了,聿寶寶豈能坐視不管?
“那你爲什麽不跟顧念兮說?”看着聿寶寶掉淚,某人心疼了。一副要跟顧念兮理論的架勢。
“爸說一人做事一人當!再說了,打人不好……”原來,他知道是打人不好,所以爲了懲罰自己,不跟顧念兮說出實情。
聽着他用哭啞了的嗓音說着這些,談妙文的鼻尖也酸酸澀澀的。
“臭小子,有出息了!”
“好了,不哭了。再哭,二黃都笑話你。”心疼的用自己粗糙的指腹幫他擦拭淚水,他說:“過會兒我跟你媽媽解釋一下,然後我有點事情要離開……”
“爸今晚回來!”聽到談妙文說的話,小家夥本能的伸出小手兒,拽住了談妙文的衣領。
這,讓談妙文不得不贊歎着這小家夥的機智。
他想要留下他談妙文,又怕自己的力量太單薄了,變搬出了談逸澤來。
揉着小小雞冠頭,談妙文不自覺的将他抱緊了些:“小家夥,你爸今晚回來我早就知道了。”他們今天早上才見到面。
這次談逸澤的任務有些難度,所以他聯系了談妙文和他攜手完成的。
任務完成之後,當然是要論功行賞。談逸澤讓他出席,可談妙文說了:“我的身份證已經注銷了。如今,我再出現豈不是成了天方夜譚?”
這之後,談妙文謝絕了談逸澤的好意,比他先一步回到談家大宅。
他回來,先見見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家夥,再者還要去看一個人。
“文爹地,你不會丢下寶寶吧?”聿寶寶很粘他,因爲每次他犯錯之時,談妙文都是無條件站在他這邊的。
“不會的。文爹地隻是去看一個人,然後就回來陪你!”他的嗓音很輕,夜風中顯得有些飄渺。
“那咱們拉鈎!”
小家夥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指。
雖然有些幼稚,但看到那雙無辜大眼裏的期待,談妙文還是忍不住照做了。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當兩人拉着小手指的時候,門口傳來了路虎車的聲音。
很快的,談家大宅進來了一人。
來人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來到了他們兩人的跟前。連給談妙文收起手指,掩飾幼稚的時間都沒有。
“文叔,這麽幼稚的玩意兒,我都不玩很多年了,你還玩?”談逸澤看着跟前的那一幕,唇角輕勾。
談妙文擡頭,就看到談逸澤邪肆的笑臉。
不得不承認,上天真的很優待這男子。都快四十的年紀,臉上連一絲細紋都沒有。
“爸……”聿寶寶一見到談逸澤,就跟小鳥兒似得,直接朝談逸澤的大腿奔去。
“臭小子,怎麽臉上濕答答的?哭了?”看到在自己的褲腿上蹭出了一片水漬的小家夥,談逸澤滿臉的黑線。“都多大了,還哭?跟個小娘炮似地,小心以後沒女孩子喜歡你!”
嘴上這麽說,可談逸澤還是輕手輕腳的幫着小家夥将小臉上的淚水抹去,最後将這小家夥往自己的肩頭上一丢……
“文叔,你要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