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看着羅軍寶在禁閉處那個憋屈的樣兒,忍不住嘴角上揚的談逸澤,此時的臉色一沉。
因爲,電話裏的那個他談逸澤捧在心尖上的女人正哭着。
那哭聲,讓談逸澤的心狠狠的揪在一塊兒,更有不好的預感。
一定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談逸澤甚至還能聽到,她身邊那些人吵雜的聲音。
“要馬上進行手術!”
“麻醉師……”
光是這些對話,向來精明的談逸澤又怎麽可能不知道現在顧念兮處于什麽地方?
醫院!
那是醫院!
可今天說好本來要去明朗集團坐山觀虎鬥,看king集團的談妙炎到底怎麽跟銀行行長撕破臉的顧念兮,爲什麽去了那個該死的地方?
而且,她的小嘴兒裏頭,還喊着她好痛。
難道她……
“該死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談逸澤這頭雄獅的咆哮聲,在這個禁閉處裏讓人聽着都哆嗦。
可前一刻,看上去還在打情罵俏的談少,下一秒怎麽又恢複成這個冷面閻羅的樣子?
“老公,陳伯伯不知道怎麽回事,開車開到一半就突然踩了刹車,然後就昏迷不醒。我和韓子現在都受了傷,需要做個小手術。你趕緊到s區總院這邊來。”
說完這一句話,顧念兮那邊就挂斷了。
當然,這不是顧念兮做的。
而是,手機沒電了。
昨晚上她入睡之前,用這把手機去看king集團現在出現的各大新聞。玩着玩着,到最後就睡着了。連給手機充電,都忘記了。
“……”看着這閃現再見字眼的手機,顧念兮第一次領會到大半夜玩手機要不得!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電話這邊的男子在她的手機挂斷的那一瞬間,再度陷入了非人的咆哮中。
“什麽手術?”
“兮兮,你先告訴我是什麽手術?”
“兮兮?”
“該死的,怎麽不把話給說完!”
談逸澤不死心,再度按了重播鍵。
結果,電話裏出現了談逸澤最讨厭的那個女人的聲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又是這個臭女人。”
“你給老子等着,讓老子逮着,老子遲早有一天宰了你!”
“……”談逸澤在邊上叫器着的時候,羅軍寶這邊看的可是很過瘾。
“說句心裏話,我也想家。家中的老媽媽已是滿頭白發,說句實在話,我也有愛……你不站崗我不站崗,誰保衛咱祖國誰來保衛家……”
羅軍寶的小曲哼的很有味道,以此來表示自己對談逸澤的不幸的報複打擊。誰讓他把他羅軍寶給關禁閉,還要寫什麽五千字檢讨,寫不完不能出來?
要知道,羅小爺現在的時間可是寶貴的很。
誰知道,會不會這時間就不小心有個什麽姑娘和他對上眼,然後……
所以說,這談逸澤在這個寶貴的時間點将他關在這個鬼地方,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可羅軍寶貌似沒有發洩完自己心中對談逸澤的憎恨,就發現這位爺已經如同一陣風兒消失在禁閉處裏!
于是,這禁閉處又傳來這麽蕩氣回腸的歌聲:“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繞天涯……珍重再見,今宵有酒今宵醉。對酒當歌,長憶蝴蝶款款飛。莫再留戀富貴榮華都是假,纏纏綿綿你是風兒我是沙……”
當羅軍寶正擡頭撕心裂肺的鬼吼鬼叫的時候,裏頭的其他人都默默的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好吧,在他羅軍寶進來的這段時間,他們已經不下白次受到如此魔音的侵擾。
從一開始還會作出一丁點反映,讓羅軍寶閉上他的臭嘴,到現在,他們着一些人已經到了視若無睹,隻求老天快派個天兵天将來收了這個妖孽。
而對于這些人的想法,某男不自知。
而且,他還臭屁的以爲,這些人如此表現,全都是因爲他們羨慕他羅小爺的歌喉,更害怕這天底下所有的妞兒在聽到了他羅小爺這幅曠世嗓子之後,都被他給泡光了。
于是,打定主意忽略其他人的感受的羅小爺,再度在這個禁閉處吼着:“你是風兒我是沙……”
“兮兮?”
談逸澤風塵仆仆的趕到醫院來,連身上那套制服都未來得及換下。
衆人見到這一身服裝,自然也知道這位爺來頭不小。
再加上前段時間的飛機事故,談逸澤頻頻出現在電視上。
所以,他們當中很快便有人認出了談逸澤來。
“您是談少吧!”一個穿着白大褂,臉上帶着大邊框眼鏡的男子走了過來。
“是,我是!請問今天這邊是不是有個叫做顧念兮被送了過來?”
談逸澤連打招呼的時間都沒有,急急忙忙的問着。
“是您夫人是吧!少夫人送來的時候,左手骨折。胡院長已經先行安排她進行手術,現在還在手術中。另一個受傷的男子,額頭上的傷口有些深,所以現在也還在進行中。至于和他們一起被送過來的那位中年人,現在情況不是很好……”
因爲知道談少是個急性子,所以這位醫生也識趣的在第一時間将所有送來的人員的情況一一介紹。
“對了,小公子送進來的時候還睡着,現在被我們的同事帶到辦公室裏。您要不要……”
要不要先過去看看孩子?
醫生想要這麽問。
因爲在印象中,當父母的貌似都很在意自己的孩子。
可貌似這樣的規律,在談逸澤這邊行不通。
他的話還沒有問完,就聽到談逸澤急匆匆的說:“先帶我過去看兮兮!”
看着這剛說完了話,就已經先行帶頭走了的男子,醫生終于确信,這傳說中的談少,果然寵妻如命……
在手術室的門口,談逸澤整整等了兩個多鍾頭,都沒有在長椅上落座一次。
這期間,男人一直都在這手術室的周圍徘徊。
并且,他還被告知,随同顧念兮和韓子一并被送進來的老陳,情況很不好。現如今,這是談逸澤接到他的第三份病危通知書。
看來,老陳的情況真的不容樂觀。
在此之前,談逸澤已經通知了他的家人。
不過,現在他的兒子和媳婦們,都在外地。
如今要讓他們在如此短的時間内趕回到這邊,估計是不可能了。
再者,剛剛接電話的還是他的兒媳婦。
雖然當着談逸澤的面,這女人不敢表現的太過分。但談逸澤還是一聽就聽得出,這個女人并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回家伺候自己的公公。
無疑,這讓談逸澤心生反感。
他一直以爲老陳是因爲在談家生活了一輩子不舍得離開的,如今看來估計是他的兒女們讓他感到失望倒不如留在談家和他們一起生活才沒有回家的。
如今想來,老陳也是個可憐人。所以談逸澤吩咐,不管一切代價,全力搶救老陳。
而緊接着,接到顧念兮進了醫院的,還有談家人。
此時,談老爺子正好坐在院子裏,給他的寶貝小金孫研究上一次談妙文帶來的烤番薯機,準備給自己的寶貝金孫烤過番薯吃。
很不巧的是,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一接到顧念兮進了醫院,并且還在手術的過程中的消息,老爺子哪裏還顧得上烤什麽番薯?
一把把聿寶寶抱起來,就讓在廚房裏的劉嫂跟着出發了。
等他們到了醫院的時候,顧念兮的手術已經結束,而談逸澤正好守在還在麻醉中的她的身邊。
看着她那種蒼白的沒有血色的小臉,談逸澤不時輕撥着她的前額的發絲。
每一個眼神,無疑不彰顯這個男人的憐惜……
“小澤,兮兮到底怎麽樣了?”
“刹車的太過突然,直接撞上了路邊的電線杆。兮兮是因爲保護孩子,才導緻手骨骨折的。”
事故,其實也是剛剛到這邊來的交警說的。
而且據說,若不是車子的安全系統不錯,恐怕不止現在這樣的結果。
而談逸澤清楚,顧念兮後座上的那個位置是他讓談妙文設計的,一般情況下發生事故都不會傷及顧念兮。這也是顧念兮每次坐上這個車子的時候,談逸澤爲什麽堅持着讓她坐在左邊的原因。
可今天,顧念兮還是受傷了。
這說明,當時她的手上肯定承受了超乎尋常的力量。
而談逸澤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們的孩子。
隻有那個孩子,會讓顧念兮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他。
“那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還好,手術很成功。”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的視線又落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
那充滿愛憐的眼神,就像是他談逸澤的世界裏隻剩下她顧念兮一個人。
“那就好那就好。對了,老陳那邊怎麽說?”
畢竟是在談家做了一輩子的老部下,談老爺子早就将老陳當成自家人看待。
“命暫時是保下來了。不過還沒有脫離危險,暫時需要住在重症觀察室!”
聽完了談逸澤的彙報的談老爺子又開始左顧右盼。
掃來掃去,都沒有發現另一個小家夥的身影。
這下,老爺子急了。
“不對啊小澤,你不是說兮兮是保護寶寶受傷的麽?那寶寶呢?”
都是自己的小金孫,談老爺子能不疼麽?
可從剛剛走進顧念兮現在入住的這個擔任病房,談老爺子就沒有發現那個小家夥的身影。
“那混小子被寄放到護士那邊去了。”對于害的自己女人受傷的小奶娃,談逸澤是半點好感都沒有。
這也是,今天他到現在爲什麽都沒有去将那個小子給接回來的原因。
“臭小子,你把孩子給放在别人那邊去能安心麽?走走走,小劉我們趕緊去将那個孩子也給接回來!”
“寶寶别怕,太爺爺這就來找你了!”
“……”
一直到他們走遠了,談逸澤還能聽到談老爺子那心疼的嘟囔聲。
可這話,讓談逸澤一聽就不是很滿意。
他的小金孫是個寶貝,那他談逸澤的老婆就不是他的寶貝麽?
都害的他老婆受傷了,他談逸澤現在會讓這号人物進入這裏麽?
想都别想!
顧念兮再度醒來的時候,隻感覺左手很難受。
她剛剛動彈了一下,身邊抓着她沒有受傷的右手的談逸澤便立馬反映過來。
“兮兮,感覺好些了吧?”
拿了個枕頭,給顧念兮墊高了身子,看到她嘴巴有些幹裂,他又趕緊端來了溫水。
那個時常握着槍杆子的男子,此時正用着他在别人面前未曾展現過溫柔,細心的照顧着顧念兮。
喝完了水,也清醒了許多的顧念兮,主動的伸出了右手,拉住了談逸澤垂放在大腿一側的手。感覺到他掌心裏的溫熱,顧念兮用着還有些沙啞的嗓音問着:“老公,你沒吓壞吧!”
談逸澤的掌心溫熱,也很是幹燥。
這樣牽着他,雖然沒有過多的接觸,但顧念兮卻無比的安心。
這是,她在别人身上所未曾找到過的感覺。
隻是顧念兮所不知道的是,當她問出這話的時候,在這個房間内本來被談逸澤喊過來,看看顧念兮爲什麽睡了這麽久都沒有醒來的醫生小心肝亂顫。
尼瑪的,女人你的眼睛到底有沒有看清楚?
你确定,你家這頭黑馬會吓壞麽?
他不吓壞了别人,就算不錯了好不好?
還記得,剛剛這個女人在昏睡的時候,談逸澤聽到她在睡夢中喊疼,就急急忙忙的殺到了院長的辦公室,将還在和醫生們洽談下個星期某個手術項目的老胡從位置上提了起來,讓他來給顧念兮止疼。
當時,呆在辦公室裏的醫生都給吓壞了。
而後,整個下午的時間,這件事情就在醫院裏傳開了。
可這個女人一醒來,卻問這個男人有沒有被吓壞?
突然,這名醫生發現這個世界玄幻了。
不過他後來也想明白了,難怪談逸澤這麽彪悍的男人會看上這個女人。那都是因爲,他們的思維都一樣的變态!
此時,談逸澤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剛剛醒來的顧念兮身上,自然也就沒有時間去注意病房另一個在心裏頭對他們兩人的毀謗。
感覺到掌心中的滑膩,談逸澤往旁邊站着的那個醫生冷眼一掃,然後又看向大門口。
這意思,有多年經驗的醫生自然看得出,談逸澤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現在他的女人已經醒來了,其他人自然要靠邊站,不能打擾到了!
于是,又被談逸澤那充滿殺傷力的眼神給吓得不輕的醫生,隻能挪着小碎步離開。
“老公,對不起……”
等到醫生離開之後,顧念兮仍舊沒有等到談逸澤的回應,便主動道了歉。
誰知道,在她道歉的下一秒鍾,她的身子就被談逸澤給攬進了懷中。
不過,談逸澤在擁抱她的時候,很好的避開了她的左手。
這樣抱着她,正好能讓她貼在自己的心口,傾聽他心跳的頻率。
“傻瓜,沒有什麽好道歉的。就算要道歉,也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倘若一開始,他會算到顧念兮抱着孩子也有可能遇到這樣的事故的話,他一定會讓談妙文設計另一個更爲安全的作座位設計來。
說到底,今天顧念兮受傷,談逸澤真的很自責。
“今天也是事發突然,才會……”
顧念兮兵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但說到這的時候,她突然記得當時在車上面色蠟黃的老陳。
“對了老公,陳伯伯怎麽樣了?”
隻是,簡單的一句問話,讓談逸澤的面色出現了裂紋:“顧念兮,你别忘記你現在還是個病患,你在關心别人之前,是不是該先考慮到你自己呢?”
談逸澤還是談逸澤。
他的霸道,早已在他的世界裏根深蒂固。
所以他并不喜歡,在這樣的時候,其他人來介入他們的二人世界。
這也是,顧念兮從醒來到現在,爲什麽除了談逸澤和醫生,就沒有見到其他人的原因。
因爲,今天顧念兮發生的事故真的太過突然了,突然到向來在槍林彈雨中早已看透了生死的談逸澤,卻在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亂了節奏。
現在,他隻想将顧念兮好好禁锢在隻有他談逸澤一人的世界裏,來撫平自己心中的那些不安。
“老公……”
談逸澤的語氣有些強硬。
但不知道爲什麽,這樣的話語卻讓顧念兮的心沒由得的暖。
若不是出于擔心她,他恐怕也不會變得如此的暴戾吧?
不過老陳到底怎麽樣了?
這一點,顧念兮還是放心不下。
可現在,談逸澤的脾氣這麽暴躁,他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惹怒他的好。
還是等談老爺子或是劉嫂過來看自己的時候,再向他們打聽一下就好了。現在她顧念兮的首要任務,還是先要好好的安撫好家裏這隻暴龍。
無奈之間顧念兮又掃了一眼自己那隻受傷的左爪子,頓時覺得悲催無比。
明明是她顧念兮受傷了,不是談逸澤好不好?
尼瑪的爲什麽弄到最後,卻是她顧念兮要反過來安慰他呢?
這一點,連顧念兮自己都想不出個答案。
顧念兮住院的第三天,除了洗手間需要自己親自過去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由談逸澤親自操辦。
連吃飯,都是談逸澤親自喂的。
當然,這件事情上顧念兮也抗議過,說自己受傷的是左爪子,又不是右爪。
可得到的答複是談逸澤說了:獨臂俠是沒有人權的。
雖然有些懊惱自家男人的霸道,可顧念兮的心裏卻樂開了花。
看着寸步不離守在自己身邊的男子,第一次顧念兮真心覺得,住院也不是不好的。
至少,這個常年需要出任務在外的男子,現在能夠和自己安安穩穩的守在一起。
不過住院三天下來,顧念兮感覺大不對勁了。
一連三天,她連一個孩子都沒有看到。更别說,是見到談老爺子他們了。
而這樣的感覺,随着住院時間的延長,讓顧念兮越是感覺不妙。
終于在這一天,顧念兮在談逸澤給她喂飯的時候,爆發了!
不過考慮到打架,連一個健全的自己都打不過人家談逸澤的一隻手,更不用說現在自己還是個“殘障人士”,所以顧念兮識趣的選擇了自己唯一能夠赢得過談逸澤的方式——絕食。
反正嘴巴長在她顧念兮的身上,又不是談逸澤的。
她顧念兮倒是要看看,談逸澤還能拿她怎麽辦?
吼吼……
借此機會,顧念兮還要證明一下:獨臂俠也是有春天的!
“張嘴啊?沒看到麽,今天是你最喜歡的闆栗。”談逸澤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自己嘗了個。咀嚼了幾下,還說了:“味道真的很不錯。你再不吃的話,我可就吃光了。”
看着談逸澤嘴巴鼓起的那一塊兒,還有從他嘴巴裏傳出的闆栗那清甜的味道,顧念兮很沒有骨氣的咽了下口水。
隻是,一想到自己兩個胖嘟嘟的兒子,顧念兮還是打起了精神來。
對于談逸澤不斷的在自己的面前上演美食誘惑,顧念兮趕緊扭頭,表示自己什麽也沒有看到。也成功的阻止自己因爲忍受不住,抱着談逸澤的嘴巴開啃。
“真的不吃?”
“不吃!反正見不到兒子,吃了有什麽東西又怎麽樣!”顧念兮一臉牛氣的朝天哼唧着,以此表達自己對于談逸澤的誘惑的抵制。
“既然你不吃,那我就全都給吃了!”
說到這的時候,談逸澤還真的拿起了闆栗,一個個的塞進嘴巴。
聽着咀嚼聲不斷的從他的嘴裏發出,顧念兮的心裏就像是多了一直爪子,一直在不停的撓。
不過,嘴上她還是非常有骨氣的表示着:“你吃好了,反正我不吃!”雖然她的眼尾的餘光一直都悄悄的追着談逸澤那邊看,悄悄的數着談逸澤到底吃了她多少個闆栗,然後小心眼的記下來,以後要從他的那份中克扣出多少個給還給自己。
雖然,她在這個過程中會不時的抱怨一句:“談逸澤,你吃東西就吃東西,爲什麽總要發出聲音來!”發出太多的聲音,她也會想口感是怎麽樣的好不好?
“談逸澤,你别往我這邊湊,東西都快要黏到我身上來了!”東西粘過來的話,她會看到色澤好不?那樣,她就想嘗一嘗味道是不是如同自己想象中一樣。
“談逸澤,你吃東西怎麽跟豬一樣,要細嚼慢咽的!”細嚼慢咽一點的話,那談逸澤吃的也就慢一點。到“抗戰”結束,也就多剩下幾個。
不過,顧念兮覺得,這些話都不是自己想吃闆栗的表現。
一直到後來,她快要堅持不住,差一點扭過頭将談逸澤手上的東西給啃了的時候,這位爺總算是大慈大悲的發話了。
“顧念兮,你真的那麽想見到兒子?”
談逸澤放下手上拿着的筷子,一本正經的問着她。
盯着那雙漂亮的黑色眼眸看,顧念兮隻在那裏找到濃濃的怒意。
但最終,她還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确實,比起闆栗,還是兒子好一點。
當然要是兩種都能得到的話,顧念兮會覺得生活好一些。
若是連談少都不生氣的話,顧念兮會覺得這個世界其實挺完美的。
“那好,我待會兒就讓他們都過來!”
談逸澤說着,便放下了東西準備朝着外面走。
可看着談逸澤的背影的顧念兮,卻開始不安了。
見他就要走到門口,她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直接跳下地跑過去。
談逸澤聽到後面的聲響轉過來的時候,她還差一點因爲“刹車”不及,撞上去。
好在,談逸澤的反映速度極快。
在她就要撞上自己的時候,趕緊拉住她的右臂,這才避免了“慘劇”的發生。
“你消停點行不行?要是又把手給弄到,到時候有的你疼!”
将她拉住之後,談逸澤開始有闆有眼的教育起她來。
而後者隻是傻兮兮的聽着,到最後還揚起笑臉,對着男人狗腿的說着:“人家還不是怕我們家談少生氣了?”
“生氣?我有啥氣可生的!”
将沒有穿上小鞋子的她直接給扛回到病床上之後,談逸澤又掀開被褥将她給塞了回去。
“我怕你生氣我沒有顧及到自己身上的傷,還想着兒子。”
顧念兮老實的交代。
不過也正是這一句話,讓談逸澤覺得好氣又無奈。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兮兮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談逸澤的人。
他之所以不讓她這個時候見到兒子,除了有些生氣她是因爲孩子受傷之外,更多的其實是因爲擔心她的手還有傷,怕那兩個臭小子一個不小心又害的她疼!
談逸澤以爲,自己一直将情緒藏的很深。
卻不想,這丫頭還是看出來了。
“你既然知道,就給老子收斂一點!”說了這話之後,談逸澤又快速的拿起了剛剛自己放在一邊的筷子,塞進了顧念兮現在可移動的右手上,這才說:“趁着老子改變主意,将東西都給我吃光。要是我回來之前看到這東西還剩下,哼哼……”
談逸澤最後的話語都變成了兩個“哼哼”。
但顧念兮知道,這老男人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
要是他真的敢對她顧念兮做什麽的話,他早就做了。
不然,你真的以爲談逸澤是個好脾氣的人?
不不不!
這個男人的脾氣一點都不好。
要是真的惹毛了他的話,絕對是吃不了兜着走。
若不是她顧念兮仗着他寵着她的這一點,絕對也會被揍個鼻青臉腫的。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顧念兮翻騰了一下剛剛闆栗炒雞的那道菜。
可發現……
尼瑪的,說好的闆栗呢?
沒了!
一個都沒有!
這個老男人,竟然真的一個都不給她留!
是誰剛剛說,這個男人寵着她顧念兮?
來人,拖出去ooxx一百遍!
雖然這一天沒吃到一個闆栗,顧念兮有些遺憾。但好在,吃完飯之後談逸澤真的一手一個,将她的兩個寶貝給送來了。
看着那兩張天真的小臉,顧念兮的心裏就跟沾了蜜糖似的……
蘇悠悠的母親,知道蘇悠悠懷了身孕,是在這個周末的早晨。
從d市遠道而來的蘇媽媽,和蘇悠悠的喜好一樣,穿着一身喜氣的紅色。剛從機場出來的時候,蘇媽媽本來是想給蘇悠悠打一通電話過去的。
可考慮到這孩子上班辛苦,沒準今天還要做手術,要是睡眠不夠的話,怕是容易在手術台上出差錯,所以蘇媽媽沒給她打電話,而是直接帶着一箱行李,還有昨兒個自己親手做好的,還放在保溫壺裏的幾個小菜,風風火火的朝着蘇悠悠的公寓出發了。
然而這坐在出租車上朝着蘇悠悠公寓而來的蘇媽媽可能不知道,此時蘇悠悠的公寓裏也有這麽一個正在爲蘇小妞的營養問題正在忙活着男人。
不一樣的是,這位爺沒有别人穿着那麽的随便。
一身考究的銀灰色暗紋手工西裝,彰顯着他是個成功人士的事實。
而裏頭襯着的那件粉色條紋襯衣,卻又蕩漾着一股子騷包氣息。
墨發更是打理的一絲不苟。
這樣的男子,不說别的,就算是此時此刻出現在聚光燈下都不會顯得太過突兀。
可就是這樣的男子,現在卻系着一條圍裙,在廚房那個悶熱又充滿各種雜味的地方,忙活的團團轉。
而讓人更爲驚歎的是,這個男人做起菜來的架勢,俨然像是經過培訓。
“蘇小妞,我的湯已經做的差不多了。你過來嘗嘗味道,看看鹹了還是淡了!”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手上已經拿着一把勺子,從剛剛煮好的那鍋湯裏舀了一勺子湯出來,吹了吹。
确定溫度不是太高之後,才朝着坐在沙發上,正欣賞着最近上演的某“大片”的女人喊着。
女人聽到廚房裏傳來的男人聲音,便是一番的哼哼唧唧:“淩二,我說你怎麽這麽煩人。人家正看到精彩處!”
“你按下暫停鍵,過來嘗一下一會兒再回去看不就好了!”
“也對哦,我怎麽沒有想到呢?看來我最近腦子太長時間沒用,開始出現‘詐屍’狀态。不行,今晚我可要找一部好的片子過來好好刺激一下我的大腦!”
一番哼哼唧唧之後,女人終于起身,一邊扭着屁屁一邊揉着大肚子走了過來。
“來,小心點!”
看到女人走過來,男子也不敢怠慢。
趕緊上前,将自己手上的湯送上。
動作如此的連貫,倒是一點都看不出,這個男人前兩天才從醫院走出來。
“味道好像有點淡了。”
“蘇小妞,吃太重口味對你和孩子都不好!”
“可我覺得沒什麽味道!”
“真的沒什麽味道麽?”
“真的。沒味道我現在吃不下!”
“那好吧蘇小妞,隻許一次!”最終,這男人還是妥協下來了。
再往湯裏放了一些鹽之後,男人将火給關了,順帶着将竈台上的湯給端了下來。
“蘇小妞,今天按照你想要的做,你可記得給我多吃一點。看看你最近,都給我瘦成什麽樣子了!”
男人将湯放在餐桌上,邊給女人盛湯,一邊還不滿的嘟囔着。
而已經靠做在餐桌邊上的女人,一邊揉着自己這圓鼓鼓的腰身,又掐了掐自己已經找不到的腰身,白了男人一眼。
尼瑪的,你的眼睛估計是長褲子裏了?
姐姐最近明明又肥了一圈,還瘦了!
好吧,蘇小妞也承認,自己前幾天還真的瘦了那麽一些些。
不過後來,這淩二爺一醒來,她就每天混日子。
說是在照顧病人,其實她每天都照樣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所有照顧病人的活兒,都是顧念兮做的。
那丫頭,才是真的瘦了!
而她蘇悠悠,那是真真切切的胖了一圈。
誰讓他們談家的劉嫂做的飯菜實在是太好吃了呢!
照顧病人也能胖上一圈,估計這世界上隻有她蘇悠悠做的到。
這淩二爺,撒謊也不會打草稿!
不過說起顧念兮,蘇悠悠就開始納悶了。
前段時間這丫頭不是每天都往醫院跑,說是看看淩二爺又順便能和她的未出生的幹女兒先打好關系麽?
可這一陣子卻又消失的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難不成,是看淩二爺好了,撒手不管了?
可想想,又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按理說,不照顧淩二爺就不照顧了。
可淩二爺出院,他們談家也應該來個人吧?
怎麽那一天開始,就集體消失了呢?
太沒有義氣,太讓人心寒了!
所以蘇小妞決定,将來一定要讓她的女兒好好的虐虐顧念兮這個惡婆婆!
隻是在心裏對顧念兮各種诋毀的蘇小妞可能不知道,淩二爺出院的前一天,顧念兮就發生車禍了,手骨折了到現在還沒有出院。
而這件事情,談逸澤隻打了個電話給淩二說了一聲,并且囑咐了淩二爺,說這件事情不要讓蘇悠悠知道,這是顧念兮的意思。
想到距離蘇悠悠的預産期越來越近了,顧念兮真擔心被她這事情一刺激,對蘇悠悠有什麽不好的影響。
她自己兩次生孩子都碰上特殊情況,九死一生也就算了。顧念兮可不願讓自己的好姐姐蘇悠悠也碰上這樣的事情。
而得知真想的淩二爺自然也沒有跟蘇悠悠說明實情。
說實在的,距離預産期越來越近,他這個當爹的可比當媽的還要緊張。
這一陣子,他甚至直接将淩氏的所有事情都給放到家裏處理,就算有什麽緊急的情況,也都是在家裏召開視頻會議。
需要簽署的那些文件,都讓六子給他帶到了家裏處理。
總之一句話,他現在就是怕自己一不在家,蘇小妞和孩子會碰上什麽危險。
也因爲這樣的擔心,他都好一陣子沒有睡好覺了。
“你說兮丫頭也真是的,人一康複就撒手不理。這丫頭太壞了,将來我一定要讓我家的寶貝狠狠的虐她。”
蘇悠悠說的酸溜溜的,其實還不是因爲自己想見顧念兮了。
而将蘇悠悠給看的清清楚楚的淩二爺,隻能無奈的提醒着:“估計是明朗最近的事情比較多吧。我聽說了,最近明朗打算要收購king集團的分公司。估計,大動作不斷,小嫂子也累壞了!”
“那丫頭到底要賺那麽多的錢做什麽?一個sh國際就已經夠她坐吃等死好幾輩子了!”sh國際是顧念兮的,這件事情蘇悠悠也是最近這一陣子才知道的事情。
想到現在顧念兮手裏的鈔票多的花不完,蘇小妞就一直壞心眼的想着要怎麽幫着這丫頭花一花。
誰知道,這丫頭現在連現身都沒有。
難不成,這丫頭是提前知道了她想要幫她花錢,所以才不敢出現麽?
就在蘇悠悠神神叨叨的時候,公寓的門鈴響了起來。“叮咚,叮咚……”
一聽到門鈴響起,蘇悠悠還來勁了。
“喲喲喲,估計是說曹操曹操到,我去開門好好的教訓兮丫頭!”
說着,蘇悠悠已經将喝了一半的湯給放下,然後興高采烈的朝着門口跑去。
淩二爺看到她這個咋咋呼呼的性子,隻能在後面提醒着:“慢點,當心你的肚子!”
同時,淩二爺其實也還納悶着,小嫂子手骨折了,這段時間談老大應該不可能讓她随便出來走動才對。
所以,這應該不是小嫂子來了才對。
六子應該也不可能。
前段時間,六子也這麽一大早來過。不過後來他淩二爺發話,說是怕這麽早過來,按了門鈴影響了蘇小妞的休息,不讓他一大早過來這邊。
之後,六子也消停了。
按理說,六子還是瞞聽他的話的,應該也不至于這麽一大早到蘇悠悠的公寓來才對!
那又是誰,會在這麽一大早來到蘇悠悠的公寓呢?
帶着這個疑惑,淩二爺也放下了自己的碗筷,慢步朝着大門口走來。
“兮丫頭,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到底上……”上哪兒去了。
蘇悠悠想要這麽多門口的人兒喊着。
可當看清楚門口的那個人的時候,她的小嘴兒一陣哆嗦。
“臭丫頭,到底是誰小沒良心的!”
門口出現的那抹紅色聲音,和蘇悠悠一樣的大嗓門。
唯一不同的是,見到蘇悠悠,她沒有和蘇悠悠一樣,表現的那樣的咋咋呼呼。
可當她的視線落在蘇悠悠那隆起的大肚皮之時,本來帶笑的臉瞬間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