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向前飛行,看看有沒有救生艇,以及幸存人員!”
憑談逸澤的經驗,今兒個發現的這個目标,應該就是這失事客機了。
“是!”
得到了談逸澤的命令,進行搜救的飛機,率先在疑似海域開展搜救工作。
而此時還在搜救船上的談逸澤,也開始喊口令:“全體都有,向左看,向前看。立正!”整好隊伍之後,談逸澤發話:“在前方海域已經發現疑似機翼物體,估計應該就是此次失事客機。我們現在全速前進,趕往那一片區域,火速開展救援工作。”
“是!”
在聽到談逸澤的話之後,所有的士兵們每個人臉上都是神采奕奕的。
即便已經一連幾天都沒有好好的休息,可在聽到已經找到這艘消失的客機的相關消息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了笑容。
雖然目前隻是得到了有關飛機的消息,但所有人還是滿懷期待。
即便這飛機已經消失超過十天,可所有人還是不肯放棄。
這就是天朝人!
隻要有一線希望能夠救活我們的同胞,絕不氣餒!
于是,這一天談逸澤他們的船隻全速朝着發現類似機翼的物體全速前進。
一個鍾頭之後,談逸澤還接到了自己剛剛下令繼續往前飛行的搜救飛機發回來的相關消息說:在發現類似機翼的附近,發現了兩艘救生艇。
當時救生艇上,還有數人。朝着搜救飛機喊着:“救救我們……”
那是熟悉的天朝口音……
那一刻,飛機上傳回報告的人,激動的還帶着梗咽。
而談逸澤的船隻,也在當地時間的中午抵達。
當救生艇上的人兒看到那張時常出現在各大電視上天朝最爲年輕的軍官的容顔之時,所有人都激動的流下兩行熱淚:“我們總算是将你們給盼來了……”
更有激動的中年婦女拉着談逸澤的手,口口聲聲喊着:“謝謝,謝謝你們……”
謝謝,這一群最可愛的戰士們!
也謝謝他們,是他們挽救了他們這些人的生命。
在海上漂泊了十個日夜,慶幸沒有遭受到過魚類的襲擊的同時,他們的可維持生命的食物也在一天天的減少。
同樣的,有些同伴也在這樣茫茫的大海中絕望,有些更是以極端的方式跳入海中,選擇自行了斷。
而他們這些堅持着靠着僅存不多的幹糧維持下來的人兒,最終真的等到他們這群可愛的人。
隻是面對這些獲救的人的感謝,談逸澤隻是說:“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因爲,他們是人們的子弟兵。
他們的責任,就是保家衛國。
任何企圖想要破壞天朝團結的人和團體,他們都不會放過!
面對這天朝大國最年輕軍官所說的一番話,這些人兒隻有用自己的淚水,訴說着自己的感恩。
被救上船的第一時間,有傷口的人們開始接受治療。而沒有任何損傷的人,則進行各種營養補充。
救援船隻,迅速朝着距離陸地最近的航線駛去。
那裏,将有天朝的人接應他們,給予這些人及時的救助。
當然,在護送這些人到達目的地之後,談逸澤會将這些人兒交給其他的兄弟,讓他們得到救治。當然,另一方面我方還會積極的聯系各個旅客的家人,讓他們能盡快和自己的家人團聚。
而還留在南印度洋海域的飛機殘骸,将會有專業隊伍負責打撈工作。
所有的事情,都會在最快最短的時間内,得到最好的解決。
至于他談逸澤,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他要先回去一趟。
因爲他總有種感覺,家裏出事了!
望着這片蔚藍的海,談逸澤一遍遍的在心裏呢喃着:“兮兮,等我!”
入秋的a城,天氣已經開始轉涼。
這樣的天氣,對于住慣了d市那種溫熱氣候而言,還真的有些适應不來。
若是這季節,在d市怕還是悶熱的很。
像是這樣的夜晚,雖然夜風也涼爽了些。
但在d市,應該還是穿着短袖會喊着熱。
可這是a市,入了秋,一切都變了。
風不會帶着d市一樣的濕熱。
秋風吹遍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也讓這個城市的樹兒開始落葉。
就像是現在顧念兮住的這個病房前的一棵大樹,這幾天顧念兮一直都望着這扇窗,所以她也注意到這棵樹的樹葉每天都在減少。
這不,剛剛一陣風兒吹過,顧念兮又看到又有好些葉子從樹梢上掉落下來。
怪不得,人們常說秋風無情。
這秋風一過,所有的樹葉都要凋零……
望着那落葉紛紛的樣子,顧念兮突然拿出自己的手機。
自從懷孕,談逸澤一直都對她使用手機的次數嚴格控制。
而且,在沒有他的準許下,她的手機一般都是放在他那邊的。
若不是這次任務緊急,他才不會将手機還給她呢!
想到那個老流氓每次沒收她手機的得瑟樣,顧念兮的嘴角忍不住勾起。
但她的眼裏,更多的是無助。
她多麽希望,這個時候又能看到老流氓得瑟的将她手機給沒收的樣子……
光是想到這一點,顧念兮的鼻尖越發的酸了。
沒有人陪伴的夜晚,尤其地點還是在醫院,顧念兮真的很害怕。
小時候,每次生病不得不住院的時候,她都會死皮賴臉的要爸爸陪着她。
就算爸爸再怎麽忙,她都纏着。
到最後,爸爸也不得不留下來。
可長大之後,她懂得那個時候爸爸的無奈。
也因爲愛,她懂得諒解那個男人。
其實,明天就要手術了,談老爺子和劉嫂都說想要留下來陪着她。
可他們畢竟都上了年紀,再加上若是他們一個留下來,家裏的聿寶寶就隻有一個人帶着,顧念兮也不放心。
最終,顧念兮将他們說服回去了。
當然,身爲她顧念兮的好姐妹的蘇悠悠,也說今天晚上要留下來陪着她。
可那怎麽行?
蘇悠悠一直認床,據淩二爺說,尤其是懷孕的這段時間,這貨認床的本事漸長。
連床上的枕頭擺放位置,都苛刻的不能有差池,不然她整晚都會睡不着。
就她這德行,顧念兮能讓她留下來麽?
最終,在顧念兮的要求下,淩二爺将一直嚷嚷着的蘇悠悠給拉走了。
隻是,當這個病房又隻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白天的那些僞裝,全都被顧念兮給抛下了。
此刻的她,也能盡情的懷念着她家的談參謀長了!
“談逸澤,你怎麽還不回來?我明天就要手術了!”
“難道你不怕,這次生孩子的時候,你又不在我身邊留下遺憾?”
“吼吼,反正我不管,你明天回不回來,我都會将孩子給生下來的!到時候,你有遺憾也别賴着我!”
顧念兮就這樣,一個人靠在床邊,對着一個充滿了電,卻始終沒有任何電話打進來的手機,傻傻的說着。
即便知道,就算是這樣對着手機守着什麽,她家談參謀長也不可能聽到她的話。
可她,還是不知疲倦的說着。
可說到最後的時候,那部手機在她的視線中變得模糊了。
顧念兮能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開始蔓延她的整雙眼眸……
“老東西,你怎麽還不回來?我害怕,我該死我害怕你知不知道?我怕手術要是有個什麽閃失,我這一輩子都沒法再見到你。我怕這手術要是孩子有個什麽不好,我以後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你……所以,老東西我求你了。你回來好不好?就算不陪着我進手術室也行,最起碼讓我見上你一面,好不好……”
連日來的等待,連日來的不安,再加上連日來的假裝堅強,這一刻的顧念兮再也裝不下去了。
“兮丫頭?”
有個男音,在顧念兮的身邊響起。
随之,還有一雙長臂,攬住了她的肩頭。将她帶進了,一個有着溫暖的懷抱。
隻是這樣的懷抱,卻讓顧念兮有些不安。
擡起頭來,顧念兮發現真如她想象的那樣,這懷抱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談逸澤的。
而是,楚東籬……
揉着哭紅的雙眸,抹去自己眼角的淚,企圖掩蓋住自己剛剛哭過的事實的顧念兮,努力的扯動着嘴角的弧度問着:“東籬哥哥,你怎麽來了?”
看着那雙已經哭紅,還企圖對自己撒謊的大眼,楚東籬也想知道這個問題。
前幾天到這a市,是因爲有點事情出差,順便路過來看看她。
而這一次,是在沒有任何公務的前提下,他隻身一人過來的。
而一到這a城,他就開始找她。
他到底來這裏做什麽?
這是這一路上,楚東籬也不斷反問自己的問題。
現在的顧念兮,有家室也有丈夫。
就算是上一次她出院了身體還難受,也有丈夫和家人會陪在她的身邊照看着。
也用不着,他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去關心。
可他,還是跟着了魔一樣的再度進了談家。
而這一次,楚東籬卻從談家人口中得知,顧念兮現在的狀況不是很好。
羊水過少,所以要在明天下午進行剖宮産手術!
孩子還沒有足月,就要生産?
而且,這要生孩子的前一夜,連一個家人都沒有能陪伴在顧念兮的身邊?她的丈夫,孩子的親生父親,現在卻還在遠洋的船上?
當他的妻子正經曆着人生第一大坎的時候,他竟然守在别人的身邊?
這個發現,讓楚東籬跟頭咆哮的獅子一樣,一路開車狂奔到顧念兮所在的醫院。
而推開這扇病房門,他聽到那細碎的哭聲之時,心更像是被人劃開了一道口子!
他将心愛的女孩交到談逸澤的手上,看着每次見面她都露出幸福的笑容,本以爲可以完全放心的将他交給談逸澤,卻不想到得來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如果此刻談逸澤站在他面前的話,他真的恨不得将這個男人給殺了。
談逸澤,你竟然讓懷孕的她一個人在這裏哭?
你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麽?
“東籬哥哥……”
顧念兮也意識到,今夜楚東籬似乎有些反常。
所以,她對着他也開始變得有些躲閃。
這一點,楚東籬明顯的感覺到了。
“我就過來a市出差,順道過來看看你。沒想到,竟然看到一個愛哭鬼。”怕顧念兮對自己有防備,他用小時候慣用的調笑方式說着她。
果然,這一下顧念兮本來有些僵硬的身子,放松了下來。
這邊還揉着自己的眼睛,撒着慌:“人家才沒有哭呢,不過是沙子進了眼睛罷了!”
和小時候一樣,每次被他嘲笑的時候,她總是若無其事的爲自己找借口。
沙子進了眼睛?多麽好的借口!
可顧念兮,你真的将我楚東籬當成瞎子了?
“想哭,就哭出來吧!害怕,沒有什麽好丢人的!”
楚東籬寬慰着她。
就算是個男人,在面對可能到來的手術,也會出現各種不安的情緒。
更何況,是她這個小丫頭呢?
“我真的沒有哭?再說了誰害怕了!”
顧念兮雖然不像是蘇悠悠一樣,彪悍的希望整個世界都知道自己的堅強。可她,仍舊不喜歡别人看到自己的淚水。
退一步說,其實他們兩人真的很相似。
不然,也不會當了那麽多年的好姐妹。
可楚東籬說了:“傻瓜,你現在不能對顧叔叔和阿姨說,也不能對懷孕的蘇悠悠說,更不可能對那個将你們娘倆放任不顧,一個人跑去印度洋的男人說,除了我,你還有誰能說?”
楚東籬有些氣急敗壞的看着身側的女人。
這一次,顧念兮真的有些繃不住了。
是啊,因爲不想要讓自己的父母擔心,她連這次即将手術都不敢先告訴父母,就擔心爸爸爲了她的事情,急匆匆的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到時候讓别人鑽了縫子。
而蘇小妞呢?
眼下,她還懷着身孕。
這個時候跟她說,拉着她和她顧念兮一起哭,到時候孩子要是發生什麽意外,可怎麽才好?
至于談逸澤,眼下連通個電話都能是奢望,更别說能和他抱怨這些了!
不得不承認,楚東籬就是楚東籬。
他的冷靜,他的睿智,都讓他将她顧念兮看得清清楚楚。
“哭吧。哭出來,或許就好受一些了!”
看着她紅紅的鼻尖,他再度開口。
而這話一落下,有豆大的液體,從顧念兮的眼眶掉落了出來。
起先,還是一點一點的。
到後來,所有的液體彙聚成線,從顧念兮的眼角不斷的滑出……
“東籬哥哥,我真的好怕……”
帶着鼻音的哭腔,讓楚東籬心裏的某一處塌陷了下去。
“傻瓜,沒事的。一切都會變好的!”
楚東籬攬着她的肩頭。
其實,這不是楚東籬第一次這麽安慰傷心難過的顧念兮。
小時候,考試考不好,她不敢告訴顧市長的時候,也會像是這樣窩着哭。等到他楚東籬找到她的時候,她早就成了個淚人兒。
然後,他也會跟現在一樣,攔着顧念兮的肩頭,這麽哄着她。
隻是,沒有一次像是這一次一樣,讓他楚東籬感覺到壓力倍大。
因爲,除了要安慰顧念兮,現在的情況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般糟糕之外,楚東籬還面臨一個巨大的挑戰。
“東籬哥哥,我真的好想他……他爲什麽還不回來?爲什麽還不回來……”
她,哭的聲嘶力竭。
而這樣的哭聲,還有她哭訴的内容,同樣都讓楚東籬的心如同刀割。
“他應該快回來了。”
至少,從今天的新聞發布會上看到的,是這樣的。
今天,天朝大國已經找到了那架消失的飛機,并且成功的營救了30名乘客的消息,在所有的頻道滾動播出。
當然,這則新聞上也出現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一時間,這男人的形象又在全國人民的心目中高大了許多。
這則消息播出的時候,楚東籬正好下了飛機,在機場的大顯示器上看到的。
不過,那個時間段的談逸澤,還在大洋彼岸。
而且發布會結束,應該還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理。
想來,要在明天下午之前回到這邊,恐怕是不可能的。
若是他沒有趕回來,那明天下午顧念兮要被推進手術室的樣子,楚東籬都不敢想像。
可看着哭的傷心欲絕的顧念兮,楚東籬心疼不已。
所以,他隻能順着她安慰着。
但天知道,心愛的女人在自己的懷中哭訴着她對另一個男人的思念對楚東籬而言,簡直就像是淩遲。
“他快回來了?你怎麽知道?”
好不容易聽到談逸澤的消息,顧念兮平靜了一下。
可轉念又想起談參謀長出去執行的任務,估計不簡單。所以顧念兮好不容易平靜的小臉,瞬間又垮了下來。
“不……東籬哥哥你一定是在騙我!搜救的任務那麽繁重,逸澤怎麽可能那麽快回來?”
“兮丫頭,你聽我說!你冷靜一點,聽我說!是這樣的,飛機找到了,你的談逸澤也救了30個幸存者,他們現在正被送往距離最近的醫院。這是今天晚上7點的新聞發布會上說的!”
“真的?”顧念兮好不容易擡起了還帶淚的臉蛋,愣愣的看着楚東籬。
那急切的眼神,像是想要從楚東籬的臉上找到最真切的答案似的。
“真的!新聞發布會上,談逸澤還做了簡單的發言。簡單的介紹了搜救的過程,還有這三十個人現在的狀況。”
其實,楚東籬更想說,他覺得站在發布會上的談逸澤,真***欠揍。
自己的老婆孩子現在處于水深火熱中,可他卻爲了别人的死活拼命的忙活着!
該守着的人不守着,你說這談逸澤不是欠揍是什麽?
當然,楚東籬跟顧念兮說這些,其實也存在一些私心。
他就是想要告訴顧念兮,讓她知道現在當她有危險的時候,談逸澤這混蛋卻爲了别人的死活賣命,将她顧念兮和孩子棄之不顧。
如果可以,楚東籬也希望顧念兮能夠就此恨上談逸澤。
若是一氣之下,跟談逸澤離婚了,那就更好了。
可誰知道,顧念兮的反映卻是:“太好了……”
“他們真的獲救了?太好了。”
臉上還帶着熱淚的顧念兮,此刻卻揚起了無比清甜的笑容。
雖然還帶着眼淚,可這一刻顧念兮的笑容看起來無比的真誠。
“念兮,難道你不恨他?”
“恨?我爲什麽要恨?”她的淚,還在流。
可她看向楚東籬的眼神,卻是真真切切寫滿了疑惑。
“恨他在這麽關鍵的時候,不能陪在你的身邊。恨他你在生死關頭的時候,他卻陪在其他人的身邊?”
楚東籬說這一番話的時候,情緒有些激動。
甚至連他的手,都緊握成拳。
可顧念兮卻說了:“不,我不恨。他之所以陪在别人的身邊,是因爲他是一個軍人,保護國家和人民的安全,是他的責任。而我,這麽關鍵的時候不能和他見面,更不能讓他分心,也是因爲我是軍嫂啊!”
是軍嫂,所以她必須比其他的女人還要堅強。
因爲,她必須忍受着,丈夫市場不能在身邊的痛苦。
是軍嫂,所以她就算再難過再害怕,都不能因爲自己的私心去影響談逸澤做事。
就像這幾天,不管她怎麽的想念談逸澤,這期間也不是沒有想過給談逸澤打個電話,可最終她連一封短信都沒有發出去。
因爲,她是軍嫂!
在最關鍵的時候,絕不能拖國家和人民的後腿的軍嫂!
“……”
而聽到顧念兮的這一番話的楚東籬,卻愣住了。
他設想過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可能從顧念兮的嘴裏得到的無數答案。
但從沒想到過,顧念兮竟然會給他這樣的答案。
軍嫂……
這個看上去簡單的詞彙,卻滿含着一個女人的無奈和悲傷……
而這些,顧念兮本該不需要承擔的。
因爲她,有更好的選擇!
“念兮,我想問你。如果再給你重新選擇,你還會不會……”會不會再選擇談逸澤?
這是,從那天得知顧念兮住院,而談逸澤卻不能守在她身邊之後,楚東籬一直想要問的問題。
可他的這個問題還沒有說完,顧念兮就打斷了他。
“東籬哥哥,你是想問我還會不會選擇談逸澤吧?”哭過之後,風兒将她臉上的淚給吹幹了。
此刻,從她的臉上再也找不到淚痕。
唯有那臉上扯動時候的幹澀緊繃感,證明着眼淚流過的事實。
看着恢複冷靜的顧念兮,楚東籬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應就聽到她又說話了:“我想我還會義無反顧的和他走。因爲,我愛他……”
一句話,簡單的将他們兩個人圈成了一個圈。
而别人,想要進入這個圈裏,都成了徒勞。
而楚東籬在聽到這一番話之後,落在顧念兮肩頭上的手,明顯一僵……
a市這一天的中午,陽光明媚。
這是入秋以來,少有的好天氣。
萬裏無雲,太陽高挂。
溫度,也比尋常上升了些。
這天的中午,一架飛機劃過a市的上空,降落在了本市的機場。
從機上下來的時候,談逸澤先行辭去了機場相關人員出來迎接的請求,連行李都來不及拿就急匆匆的往外趕。
而此時,羅軍寶正好開車等候在機場大門之外。
“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啊,往前走,不回啊頭!”談逸澤從機場大門出來的時候,就見到此刻将車子停在加長門口,将自己的上半身整個靠在車上的羅軍寶,帶着一臉欠抽的痞子笑,對着剛剛從機場裏走出來的兩個妹子扯着嗓子鬼吼着。
看上去像是泡妞的動作,在羅軍寶這活寶的嘴中演繹的更像是地痞流氓調傥路過的妹妹。吓得剛剛從機場出來的兩個妹子迅速的沖上的出租車,連目的地都沒有說就急忙喊着:“開車!”
而羅軍寶對于這些妹子的反映,貌似也都見慣不慣。
好吧,他羅軍寶從小到大每一次泡妞,差不多都是這麽個結果。
每一次看上去還不錯的妹子,總是被他吓得魂沒了!
而這一點,羅軍寶就不明白了。
他羅軍寶好歹也是一堂堂上校,家世也不錯,爲什麽妹子都不喜歡他呢?
而且不喜歡也就算了,爲什麽每次見到他都跟見了鬼一樣的躲竄?
難道她們都不知道,這會讓他羅軍寶很沒面子?
爺沒面子了,可是很恐怖的!
想到這,羅軍寶一甩開車門就準備駕車跟上去。
敢忽視你們爺,爺就讓你們見見紅!
可羅軍寶這邊才有了動作,那邊的腦袋已經抵上了黑乎乎的槍口。
本來信誓旦旦的想要去追妹子的他,在看清楚抵在自己腦門上那黑乎乎的玩意兒頓時蔫了。
“靠,談逸澤你能不能别這麽随便就掏出這玩意兒?”羅軍寶很暴躁,被女人甩臉色的感覺真他們的不好。本來急切的想要找個發洩口的,可談逸澤抵在他腦門上的那玩意兒,讓他也發洩不出來了。
眼看着,出租車的車屁股消失在路的盡頭!
“我***讓你來這裏接我,不是讓你來這裏把妹!”
沒上飛機之前,談逸澤就給羅軍寶打了電話,說了自己飛機到達的時間,讓他盡快到這邊接自己回去。
當然,上飛機之前,談逸澤也給談家大宅打了個電話,想要先确定一下家裏的人是否安好。
可電話,始終都沒有人接聽。
這讓談逸澤的心,越發沒底。
難不成,家裏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了?
想到自己那天晚上做的那個夢,談逸澤的心亂糟糟的。
可登機的時間已到,他沒有時間可以耽擱了。所以他直接關了手機,一切等到了這邊再說。
剛剛下飛機的時候,他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手機,又往談家大宅撥了一通電話。
可結果,還和上機前一樣,沒有人接通。
這感覺,讓談逸澤越亂了。
他急匆匆的從機場裏走出來,就是爲了要盡快趕回家去看看。
可誰知道,這羅軍寶竟然擅自做主,打算開着車子去追遠去的美眉。
一看,談逸澤就火大。
要不是他及時掏槍,這厮的沒準真的将車子給開走了。
當然,在掏槍之前,談逸澤也考慮到這影響。
所以,他還用自己剛剛退下來的外套遮擋了一下,從其他人的角度壓根看不到他談逸澤現在放在羅軍寶腦門上的是槍支。
但從羅軍寶的角度,卻看的清清楚楚。
再者,羅軍寶也當兵好幾年了。
憑軍人的直覺,他又怎麽會感覺不到這是什麽玩意兒?
“我就是看她們不爽。爺跟他們打招呼,是他們的運氣,竟然還不鳥爺,太***……”不像話!
可這話,羅軍寶還沒有發洩完,又被談逸澤吼着:“趕緊開車,你要是再給老子廢話,老子真不介意在你這塊肥沃的土地上開瓢!”
轉眼間,談逸澤已經上了車。
不過,那把槍還是照樣對着他的腦門。
這個發現,讓羅軍寶有些無力。
爲毛小爺這麽灑脫出塵的,這些人都不懂得欣賞呢?
可羅軍寶白眼一甩,立馬察覺到面前這黑乎乎的洞口又逼近了些,隻能識趣的拉動車子的引擎。
别說,談逸澤的話還真的是說到做到,在他手下呆了那麽多天,羅軍寶對這位爺的脾氣也是有所了解的。
要是真的惹毛了這位爺,他還真的不會管你是誰的孫子。
再者,羅軍寶也看得出談逸澤真的很急。
應該,家裏頭有什麽急事吧?
算了,這一次先放他一馬,等下一次再連本帶利的将他今天搗亂了自己找媳婦兒的賬給算清楚。
一番打鬧之後,車子終于朝着談家大宅開去。
在這一路上,談逸澤也見證了羅軍寶将普通桑塔納開成了坦克車的嚣張。
那速度和那牛掰姿态,要是被交警給攔截下來,駕照都不知道被吊銷幾次。好在每次後頭有人跟上,就被羅軍寶給甩下了。
而那些前面對向開過來的車,也在看到羅軍寶這牛掰的開車法之後,自動自覺的閃一邊。
本來擁堵的交通,硬是因爲各種驚吓爲這位牛掰的爺讓開了一條道。
而從機場到談家大宅本來需要四十分鍾的路程,結果人家羅軍寶用了十幾分鍾就到了。
車子在談家大宅停下來的時候,羅軍寶就打算轉彎離開了。
可下車的談逸澤,總感覺今兒個的大宅子安靜的有些過分。
于是,他交代羅軍寶:“你在這裏等一下!”
說完這話之後,他就急匆匆的沖進談家大宅了。
而羅軍寶則在後面嚷嚷着:“喂喂喂,談逸澤你是有老婆和有孩子的人,你當然不會知道我這種恨娶男的心情。你這麽耽誤我找媳婦的時間,你的家人知道麽?”
但羅軍寶在外面吵吵鬧鬧的,談逸澤就跟沒有聽到一樣,最終迫于談逸澤的高姿态,羅軍寶也隻能老老實實的等候在原地,看看這位爺到底有什麽要交代的。
而這一邊,談逸澤一進家門,就感覺家裏很不對勁。
太過安靜了!
談家大宅裏,隻有二黃還跟尋常一樣,守在院子裏。
不過,今天二黃沒有拴着,而是任由它一個人在談家大宅裏巡視。
在談家大宅,二黃不拴着隻有兩種情況。
一種是放着它和聿寶寶在院子裏玩,二黃會照看着不讓聿寶寶跑出門去。
另一種情況則是,談家人都不在家的時候,會将二黃這麽放養。二黃是警犬出生,一旦有陌生人闖入的話,它也會把家看護好。
而今天,二黃是沒有拴着,而聿寶寶也不在它的身邊,這說明談家大宅裏根本就沒人!
可明知道可能是這個結果,談逸澤還有些不死心的在談家大宅裏轉了一圈,甚至還爬上了三樓,他和顧念兮所住的那個房間察看了一圈。
“兮兮?”
“兮兮,你在家麽?”
“兮兮,你聽到的話回答我一聲!”
可連着喊了幾聲,談逸澤都沒有聽到人回應。
而另一個恐怖的發現,那就是他和顧念兮尋常住的那個卧室裏,顧念兮的氣息少之又少。
這樣的發現,讓談逸澤的心條漏掉了好幾拍。
他談逸澤可是特種兵出生,自然也擅于各種偵查工作。區分氣味什麽的能力,自然也比一般人要好。
而談逸澤現在所努力嗅着的,是顧念兮身上的味道。
她的身上,雖然沒有像别的女人一樣噴着各種香水味。
可談逸澤還是認得出,顧念兮身上有種淡淡的味道。
而那味道,也是談逸澤最喜歡,最迷戀的。
若是尋常,顧念兮不在這個房間,談逸澤也能從這個房間裏的各種味道中,區分出顧念兮的來。
但這一次,爲什麽他站在這裏嗅着好半天,都沒有嗅到顧念兮身上的味道?
唯一的解釋,就是顧念兮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回到這個房間休息了!
可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讓顧念兮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在家?
思索着這個問題的時候,談逸澤又不自覺的回想起那天自己在搜救船上做的那個夢。
夢裏,顧念兮帶着一個小孩子,跳下了萬丈懸崖……
有個想法就是,顧念兮出事了!
不然,這個戀家的丫頭,怎麽可能那麽多天都沒有回過這裏?
再者,談家大宅裏一個人都沒有,也正好印證這一點。
“兮兮……”
想着他離開之前,顧念兮還挺着大肚子的樣子。
這一刻,談逸澤感覺自己整個心都被揪起來。
急匆匆的沖出了談家大宅,談逸澤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想要出門去找顧念兮。雖然,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要上什麽地方找去。
“喲,這是什麽臉色?該不會剛剛進門去上演了什麽丈夫出差去,回到家就見到自己的老婆和情人滾在了床上吧!”
羅軍寶一見到談逸澤一臉的菜色,就用着他慣用的那種欠抽語氣調傥着。
而眼下,談逸澤隻專注的思考着自己腦子裏的問題,壓根沒法去在意羅軍寶的那張臭嘴。
而談逸澤的不回答,落進了羅軍寶的眼裏等同于變相的承認。
于是,這哥們樂了。
“還真的沒想到,你堂堂談參謀長也有今天?沒事,這被女人甩的次數,我可算是你的老前輩。哥們告訴你,這點小挫折不算什麽。重點是要有一顆百折不撓的心……”
羅軍寶以爲自己是猜對了,對着談逸澤唧唧歪歪,說着自己這些年總結下來的經驗。
而就他這大嗓門,自然也有些“擾民”。
這不,在羅軍寶吵吵鬧鬧之下,談家大宅隔壁的那扇門有人推門走了出來。
見到是談逸澤,這人倒是有些吃驚。
“喲,原來是小澤回來了!”
是住隔壁的陳老爺子。
本來還以爲是什麽人趁着談家所有人都不在家的時候上談家來鬧事,正想推門出來理論一番呢,沒想到竟然撞見這次完美完成搜救任務回來的大英雄。
“陳爺爺。”
談逸澤隻是掃了一眼,沒心情打招呼。
“我還以爲又是什麽人來你家鬧事呢,正打算出來看看!”陳老爺子說。
而談逸澤卻迅速的從陳老爺子的嘴裏頭捕捉到了一個關鍵字“又”!
這說明,他不在家的時候,确實有什麽人到談家來過了!
“誰到家裏來過?”
想到這,談逸澤三兩步來到了陳老爺子的身邊。
别說,都是同個大院裏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的人,談逸澤也算是這陳老爺子看着長大的。可如今這孩子身上的架勢,連陳老爺子都有些害怕。
所以,當談逸澤那高大的身子靠近的時候,陳老爺子也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可陳老爺子心裏頭的惶恐,談逸澤壓根就沒想過,他隻想知道他的女人現在上哪兒去了。
“快點告訴我,到底誰到這家裏頭來過!”
拉住陳老爺子的手,談逸澤的黑瞳裏有了殺意。
這讓陳老爺子,有些後恐。
“好像……好像是舒家的人!”因爲惶恐,陳老爺子連說話都不利索了:“那天他來了之後,好像說了什麽話刺激到了新媳婦,讓她昏倒送醫院了!”
這話,讓談逸澤的心裏頭涼了半截。
陳老爺子口中的新媳婦,談逸澤知道那就是指他的兮兮。
不隻是談逸澤,在聽到陳老爺子這話的時候,一旁本來吊兒郎當的羅軍寶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貌似,從他和談逸澤呆在一塊開始,還真沒有見過談逸澤的身上湧現這麽濃的殺意。
顯然,這一次舒家人真的觸碰到了這位爺的逆鱗了。
“什麽,這群該死的!”
一聽到從陳老爺子嘴裏說出來的情況,談逸澤就有種沖動想要去舒家這一家人都給解決了!
想到這,談逸澤急匆匆的甩下了陳老爺子的手,修長的大腿就朝着羅軍寶的車子走去。
但事實上,談逸澤覺得,顧念兮要是住院,談老爺子隻會讓她住進勸天朝最好的軍區總院。
所以他現在這是打算去軍區總院找顧念兮。
在他看來,給顧念兮報仇雖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必須肩上顧念兮一面,确定她完好無損,他才有做其他事情的動力。
見到談逸澤離去的如此匆忙,陳老爺子還以爲他這是要跟舒家的人算賬去,他連忙拉住談逸澤的手,說:“小澤,等等!昨兒個我和你爺爺見了面,他說新媳婦和肚子裏的孩子情況很不好。估計下午可能要提前剖宮産,所以今早他們帶着孩子都去醫院了!你現在還是先去醫院看一下,估計還能在新媳婦進手術室之前見上一面!”
陳老爺子靈機一動,想到了現在隻有顧念兮能制止的住暴怒的談逸澤,趕緊将顧念兮現在的情況告訴他。
而談逸澤一聽到這話,心再次往下沉。
這一次,心湖就像是沒有底。
而他的心,就像是無根的浮萍。
是啊,一旦沒有了顧念兮,他談逸澤在這個世界上,不就跟浮萍一樣麽?
那一刻,他再也顧不上跟身後的陳老爺子打一聲招呼,急匆匆的沖上車,也不顧還沒有上車的羅軍寶,就急匆匆的拉動了車子的引擎。
而眼看着車子一溜煙的消失在跟前的羅軍寶,急匆匆的想要跟上去。
“等等我,談逸澤我将你帶過來你好意思将我給丢在這裏麽?”
可事實證明,談逸澤真的好意思!
因爲,明明從後視鏡裏看到拼了老命想要跟上來的羅軍寶,談逸澤還是照樣将油門踩到了底。
很快,他就将身後的羅軍寶給甩掉了。
眼看着自己的車子一溜煙的功夫沒了,羅軍寶黏黏的看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陳老爺子,臉上滿是不服氣,還叫叫嚷嚷着:“尼瑪的,老子這是遇上了土匪!”
而完全聽不到了羅軍寶那種不滿的嘶吼聲的談逸澤,将油門踩到底,而刹車的另一邊則是完全不上力。
兮兮……
他的兮兮……
在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讓年紀尚小的她,獨自一個人承擔那麽多!
還有,她和孩子的情況很不好。
而下午,就要進行手術了!
那她這兩天,該有多害怕?
而他談逸澤,竟然該死的任由她一個人孤單的呆在醫院裏。
光是想到這一點,談逸澤就懊惱不已。
此刻,他隻剩下一個信念。
那就是,他一定要趕在手術之前和顧念兮見上一面。
黑色的桑塔納,如同一隻咆哮的獅子,馳騁在a市的高速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