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不知道進行多久。
蘇悠悠隻知道,自己隻要嗚咽一聲,淩二爺的舌頭就進行更深層次的掠奪。
以至于她到最後,都不敢發出那樣的聲響。
而漸漸的,原本鼻尖的酸澀也漸漸褪去。
直到結束這個吻的時候,兩人的氣息都變得有些不穩。
蘇悠悠伸手就想要推開這個男人,可男人的手卻先于一步扼住了蘇小妞的手腕,再度将她帶進自己的懷中,将她的腦袋恩在自己的胸口處。
而他,則将自己的腦袋深深的埋在蘇小妞的頸窩裏,像是想要感受到她的溫度,也像是要用這樣的動作,感應她存在于自己的世界一般。
不知道擁抱了多久,蘇小妞才在自己的耳邊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
那一刻,她破涕爲笑……
淩二爺永遠都忘不了,蘇小妞在哭泣之後,綻放的那個奪目笑容。
傻悠悠!
明明該死的在意着别人對她抱着什麽樣的想法,明明不喜歡别人對她專業的不認可,卻還是笑着。
可他知道,這丫頭不過是不喜歡别人看到她哭泣的一面,也不喜歡任何人爲她蘇悠悠擔心。
即便,那人還是他淩二爺,一個曾經傷她入骨的人。
但蘇悠悠,你知道我現在看着你笑中帶淚的樣子,有多心疼麽?
無可忍奈的,男人再度緊緊的扣住了女人的腰身,像是恨不得将蘇小妞給厥入自己的身體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他才聽到懷中的女人說着:“放開我吧。再不然我真的要睡着了。我現在還有幾個檢查要做,做完才能休息。下午,還有個手術!”
聽着蘇悠悠的話,淩二爺松開了手。
低頭一看才發現,蘇悠悠原本就有些青紫的眼眶,因爲哭泣之後顔色變得越深了。
現在的她,還真的有點像是國寶。
而這樣的蘇小妞,讓淩二爺眉頭皺成了一團。
“蘇小妞,你昨晚是不是沒有睡好?”
淩二爺伸手扼住了蘇小妞尖細的下巴,将她的小臉放到自己的面前仔細端詳。
看着那因爲休息不好而深深陷下去的眼眶,他的黑瞳裏唯有疼惜。
“不隻是昨夜那麽簡單。最近一陣子那一層搬來了個瘋子,每天晚上都将音響開到最大,吵死了!”蘇小妞揉着眼眶打着哈欠,一邊說。
“你沒有過去讓他将音樂關了嗎?”以淩二爺對蘇悠悠的了解,蘇悠悠可不是個會聽之任之的人。
通常,她更喜歡用現在所掌握的“暴力”解決問題。
按照她的話來說,那便是:強權即真理!
“我過去不知道多少次了,可那人壓根就不給開門。最可惡的就是,那人神出鬼沒的。我連跟他碰上面的機會都沒有!”
蘇悠悠抱怨着。
聽着蘇悠悠的叙說,淩二爺的眉心高挑:“對了蘇悠悠,你說那個老是吵到你的人住的哪個方位?”
“就是以前我的隔壁住的那一個小家子,裏面還有個煩人的老太婆的那戶人家!前段時間他們家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就搬走了。而這個瘋子,也就在這個時候住進來了!”
聽到蘇小妞的這話,淩二爺的眸色當即一沉。
他知道,那個吵得蘇小妞一連幾夜都沒有睡好覺的人是誰了!
真該死!
他怎麽疏忽了這一點呢?
但眼下,不敢讓蘇小妞瞅出什麽端倪的淩二爺便安慰着說:“你現在先去休息一下,我去跟院長說先幫你将後面的幾個檢查推遲,好好睡一覺去吧!”
“可是……”
蘇悠悠想要拒絕。
但拒絕的話,被淩二爺的食指封住了。
“下午不是還有手術麽?你确定你這瞌睡狀态适合手術?”
一番話下來,蘇小妞倒是沒有拒絕了淩二爺的安排。
點了點頭,她朝着醫院裏的辦公室走去。
既然早上的檢查被推遲了,蘇小妞自然要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覺,以迎接下午的那個手術。
而見到蘇小妞離開的淩二爺也沒有去阻止。
因爲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确定蘇小妞已經走出了這扇門之後,淩二爺立馬掏出了手機,熟練的按下了一連串的号碼,然後按下撥通鍵。
而在電話那邊被接通,甚至在電話那邊出聲前,淩二爺就開始咆哮了:“好你個混小六,我讓你去給爺好好的看着蘇小妞,以免的她發生什麽意外,你倒是給爺弄的蘇小妞一連幾天都沒有睡好覺!”
剛剛看着蘇小妞那深陷下去的眼圈,他都快要心疼死了。
若此時小六子站在他的面前的話,肯定少不了挨一頓打。
沒錯,原本住隔壁的那一家子,确實是淩二爺給打發了的。
因爲他知道,蘇小妞和那個住那邊的老婆子處的不是很好。
也更擔心,淩母會不會跟之前一樣,一有什麽事情便不分青紅皂白的到蘇悠悠的住處鬧事。
所以,他便讓人在沒有驚動蘇小妞的前提下,讓六子打發了人,住進了那邊。
想着,若是淩母過去鬧的話,至少還有人能跟蘇小妞有個照應。
可他要是知道,這六子住過去會讓蘇小妞一連幾天都沒有睡好一個覺的話,打死他都不會這樣做。
“二爺,您這是哪門子的火山爆發?您讓我過來跟蘇小妞做鄰居,我這不是搬過來了嗎?再說,您讓我不要出現在蘇小妞面前,我連個屁都不敢被蘇小妞察覺到。您還覺得,我哪裏做的不夠好?”
六子似乎剛剛睡醒,嗓音帶着剛剛清醒的沙啞。
可聽着他這剛剛睡醒的聲音,淩二爺更惱。
六子晚上不睡覺,白天照樣可以睡。
可蘇小妞不一樣,她白天是要工作的。
要是晚上沒有睡好覺的話,她白天怎麽辦?
想着,淩二爺的心又揪了一把:“你還敢說你沒給我吵到蘇小妞?難不成,晚上不是你放的音樂?”
“音樂?”六子還處于半清醒的狀态,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這才反映過來,淩二爺所說的是什麽意思。
“淩二爺,這音樂還真的是我放的。您也知道吧,我現在在酒吧呆着習慣了。大晚上的要是不聽下什麽音樂,就渾身不自在!”
但他還真的沒想到,這音樂會影響到蘇小妞的睡眠。
要是他知道的話,肯定不這麽幹。
沒有人比六子清楚,蘇小妞就是淩二爺心裏頭的一塊寶貝疙瘩。
那還是捧在手裏頭怕摔着,含在嘴裏頭怕化了的那種。
要是知道的話,借他六子幾十個肥膽,都不敢這麽做呀。
“二爺,您别生氣,我從今晚開始就帶着耳機就是了!”
“帶着耳機能聽到什麽聲音?”
“那不然,我不聽音樂就得了。淩二爺,您就饒過小六這一回吧!”
六子耍着嬉皮笑臉。
其實吧,要是換成尋常人,肯定現在就被淩二爺給揍趴下了。
還好,對于他小六,二爺正将他看成兄弟。所以在這事情上,二爺隻是惱了過來反問他而已。
從這一點上,六子心裏已經頗爲感動了。
“這事情就算了。你還是從那邊搬出來吧。”淩二爺沉吟了片刻,便說着。
他雖然是心疼蘇小妞,但也不能就因爲這一點事情就真的将六子往絕路上逼吧?
再說,六子還真的爲他淩二爺做了許多的事情。
現在,連味覺都喪失了!
“可我搬出來的話,那蘇小妞怎麽辦?要是您母親又突然來找她的話……”
六子當然也知道當初淩二爺讓他搬進這裏頭住的目的。
“你搬出來,我住進去!”
“淩二爺,您這是打算近水樓台先得月?”
六子聽到淩二爺的這句話,在那邊調笑着。
“那又怎麽樣?反正蘇小妞,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丢下這話之後,他又吩咐道:“趕緊把你那狗窩好好的收拾下,争取今晚就讓我搬進去!”
這樣的話,就由他淩二爺親自守護蘇小妞了!
“喳,小的現在就收拾,從這蘇小妞的邊上,有多遠滾多遠!”
帶着調傥的調子,六子迅速的挂斷了電話。
還不是因爲他知道,他六子可以和淩二爺開任何玩笑,除了在蘇小妞的事情上。
“你這臭六子!”
淩二爺剛剛準備發脾氣,就聽到電話被挂斷了。
無奈之下,他隻能收起了手機,認真的琢磨着,自己這個新鄰居應當用什麽樣的方式跟蘇小妞見面……
“兮兮,你是犯困了嗎?犯困的話,就先睡一下。等寶寶待會兒過來,我再喊你起來。”談逸澤扭頭的時候,發現顧念兮正在打盹。
靠在床邊,她有一下沒一下的往下耷拉着腦袋。
她的腦袋,已經窩到了床邊的位置。
看着,随時都有可能往床下栽倒。也讓談逸澤心驚肉跳的。
談逸澤趕緊走上前,将這個丫頭攬到自己的肩頭上。
“我沒事,就是有點兒困。”
她揉了揉眼睛。
呆在醫院都兩天了。
這兩天裏,因爲談老爺子和殷詩琪都覺得醫院這樣的地方,實在不适合聿寶寶這樣的小孩來,怕他在醫院裏被人染上流感,所以顧念兮已經有兩天整沒有見到孩子了。
孩子是從她的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從他出生到現在,顧念兮還真的沒有一次這麽長時間都沒有見到小家夥。
從昨晚上開始,她就開始耐不住喊着,要讓談逸澤将孩子帶過來給她看一下。
可先前兩次都沒有得到同意,終于在今兒個午飯的時候靠着上演一出“絕食”活兒成功的爲自己争取到這個機會。
當然,現在她還懷着身孕,顧念兮不可能傻到真的拿自己和孩子的小命來開玩笑。
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她料定了,身邊這個男人肯定舍不得她一整天都不吃東西。
所以,談逸澤同意了。
不過前提是,她要吃下比尋常多的青菜。
能見到孩子,尋常最讨厭的青菜也沒有那麽讨厭了。
吃完了東西之後,顧念兮就一直等着孩子過來,連午覺都不肯睡。
可現在懷孕四個月的她,睡眠特别的好。
每天隻要頭沾到枕頭,她就昏昏沉沉的。
而現在一不睡午覺,她就感覺腦袋有點不像是自己的。
“我看你困的是很厲害,乖乖的躺床上去!”
現在孩子的情況穩定了不少,也讓他放心了許多。
早上問過醫生,他們說還要觀察兩天再讓顧念兮出院。
畢竟上次顧念兮被送到急診室的事情,到現在他們整個醫院的工作人員都還心有餘悸。
要是沒等顧念兮的身體穩定下來就讓她出去,到時候顧念兮要是在外頭出現了什麽問題的話,他們醫院的工作人員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再者,現在他們更知道,這丫頭非但是顧印泯市長的寶貝女兒,還是楚東籬楚書記非常重要的人。
爲什麽知道是非常重要的人?
還不是因爲顧念兮住院的第二天早晨,某個男人在得知了顧念兮住院的消息之後,便風風火火的朝着醫院趕來。
但到了這裏的時候,這男人壓根就不知道顧念兮現在住的是在什麽病房。然後他的一個電話,将院長大人都給驚動了,爲他親自帶路。
而也就是在那一天,他們親眼見到了,尋常在電視機前永遠謙和,永遠保持着得體的笑容,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的男子,卻在那一天丢掉了所有的僞裝,在院長的帶領下直接闖進了病房,憐惜的将還在睡夢中的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
雖然楚東籬楚書記一直都沒有公布自己和這個女人的關系,但有不少人猜測這女人和他的關系肯定不一般。
不然一般的兄妹情,又怎麽會在對方有危險的時候,如此的瘋狂震驚。
可誰都看得出楚書記對這個女人不一般的情愛,卻也能輕易的感覺到這女人身邊的另一個男子不一般。
在這女人在這醫院住院的幾天時間裏,院長大人已經不止一次接到來自各方各位領導打來的電話,有些拐着彎的說是要好好的看着顧念兮,不準讓她肚子裏的孩子出什麽事端來,有些則是連威脅帶壓迫,若是顧念兮肚子裏的孩子發生了什麽意外,那這家醫院也就不用存在之類的。
正因爲以上幾個問題,現在醫院裏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
就生怕一個不小心弄得這女人不開心,到時候肯定能鬧得滿城風雨。
“老公,我看你這兩天也沒有睡好。要不這樣,你陪我到床上躺一下好不好?”
蹭着談逸澤的肩頭,聞着他身上那股子熟悉的香氣,顧念兮舒服的将自己的雙眸微眯起來,如同貓兒一樣的慵懶的神情,取悅了談逸澤。
伸出大掌,他輕揉着她柔順的發絲。
這丫頭,估計不知道他不是沒睡好,而是壓根就沒有睡。
頭一天晚上是因爲醫生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情況很不穩定,所以他是睜着眼睛盯着她直到天明。那天她是在他眼皮底下被人踹到的,談逸澤到現在都忘不了那一幕。那個時候談逸澤就發誓,絕不會再讓顧念兮再在自己的面前發生第二次意外。
而第二天,顧念兮肚子裏的孩子情況開始穩定下來了,按照道理說他是可以安心小睡一陣子的。
可無奈的是,顧念兮的這張病床太小了。
他稍稍移動,就有可能動到她的小腹。
想到她和孩子現在的狀況都不是很好,談逸澤一整夜都不敢動彈。連帶着的,也一整夜都沒有合眼。
不過還好,兩天不睡覺,這對于常年訓練的談逸澤而言,倒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他們在部隊裏進行野外對抗演習的時候,他最高的記錄可是三天都沒有睡一覺。
所以現在,在老婆面前兩天都不閉眼,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麽。
可顧念兮見他沒有回答,還以爲他是不答應她。
抱着他的長臂,使勁的搖晃着:“跟我睡覺,好不好?”
撒嬌這玩意兒,還真的是一門技術活。
尋常,談逸澤都不怎麽見到這丫頭在自己的面前亮出這門絕技,還以爲她不會玩這個。
可沒想到,這丫頭撒嬌起來,讓他連骨頭都酥了。
薄唇一勾,男人伸手刮了刮她的鼻頭說到:“真拿你這丫頭沒有辦法!”
随後,他跟着女人一并鑽進了被窩裏。
一直到,身側的女人傳來均勻呼吸聲的時候,談逸澤這才跳下了床。
“董局,我前天跟你打聽的事情,現在有眉目了嗎?”
悄悄的看了一眼顧念兮安靜的那張睡臉之後,談逸澤抓着自己的手機,閃身出了病房,站在外面打起了電話。
“談參謀長,這……”
電話這邊的人兒,欲言又止的樣子。
像是,有什麽事情,難以啓齒似的樣子。
而這樣,談逸澤貌似已經察覺到這個男人像是打算想要隐瞞什麽。
黑色的眼瞳,瞳仁深處在一瞬間縮了縮。
“你想說什麽?”
聽到談逸澤的這一句話,電話那邊的人兒似乎松了一口氣。
但接下來,談逸澤說出口的這一句話,頓時又将他放回原位的心髒再度揪起。
“還是你覺得,你舍不得将這個人給交出來了!”
一番話下來,電話這邊的董局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當然,在談逸澤的這一番話之後,董局也開始納悶着,這個男人果真如同傳說中的那般料事如神。
本來他以爲,自己可以用拖延戰術,弄到神不知鬼不覺的。
可沒有想到,這伎倆還沒有弄出來,倒是被這個男人給戳穿了。
這讓他,都不知道将自己的老臉往什麽地方擱了。
隻是糾結了一番之後,他還是不得不開口:“談參謀長,我是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他好歹也當上了個局長。
如今在他這個圈子裏的人,也很少這麽不給他面子。
所以,他也想着自己能不能從談逸澤這邊讨得一點薄面。
哪知道,這個男人竟然如此回應他:“你覺得應該說就說,不應該說最好閉嘴!”
男人的冷哼,竟然隔着電話大老遠都讓他感覺到心肝發顫。
隻是想到昨晚上見到的那個人,他還是硬着頭皮和談逸澤說:“談參謀長,事情是這樣的。前天對夫人無禮的那個年輕人,其實也是個苦命的孩子。我希望……”
希望談參謀長還高擡貴手,放過他這一次。
董局想要這麽說。
可這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被談逸澤直接打斷了:“他命苦,那我談逸澤的孩子就不命苦?還沒有出生呢,就差一點天人永隔了!”
更重要的是,若是讓顧念兮親眼看着這個孩子離開,到時候她肯定會萬念俱灰的。
單憑這一點,談逸澤就覺得那個人不可饒恕!
“談參謀長,我知道那是您自個兒的孩子,擔心是一定的。可現在不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夫人和孩子也漸漸的恢複了正常麽?您難道就不能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子裏撐船麽?”
從他當上這個局長開始,他要做一件事情還真的沒有人讓他這麽費唇舌。
沒想到,今兒個談逸澤卻像是滴水不進。
“我聽董局的意思就是,若是那一天我的妻子和孩子發生了什麽意外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直接将他們一家子的命都給要了?”
電話這段的談逸澤,低啞的嗓音讓人聽不出喜怒哀樂。
但他渾身上下蔓延開來的寒意,就連電話這端的董局都能清楚的感覺到。
“這……”
一句話,成功的讓董局變得有些啞口無言。
任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說一句“是”字。
不然,必定會被人抓中把柄。
隻是若是不說,他今天想要開口讓談逸澤手下留情的事情,必定無法達成……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董局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而談逸澤這邊,已經率先出聲。
“董局,你要是不肯将人交出來也行。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是一點。但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相信兩天之後,答案便會揭曉。不過,您可清楚我談逸澤說話做事的脾氣?”男人的聲音,靜默中又冷了幾分。
特别是那說話的口氣,絕對不是泛泛之輩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