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淩二爺從手裏掏出一張卡,交到六子的手上。
卡的背面寫着一串數字,估計就是這卡的密碼。
六子也不含糊,直接接過就說:“謝二爺。”
淩二爺的脾氣雖然壞,但這人對兄弟從來都不會虧待。
隻要你辦成了事情,他一定有賞。
不過瞅着今天淩二爺這個德行,六子估摸着自己做成的這件事情應該對二爺來說非常有意義。
你看,二爺現在那狐狸尾巴都快要翹出來了。
“怎麽了,六子?有話就說出來,别在老子的背後撓頭,老子看着會覺得想踹你!”
二爺向來說話做事都不攆着藏着,也見不慣别人攆着藏着。
見到六子一直都在自己的背後撓腦袋,他索性将六子給拽過來。
而六子看到淩二爺這個樣子,隻能憋着紅臉問道:“淩二爺,我就是不明白了,既然想要孩子,套子不用就是了。爲毛非得要話那麽多的心思弄幾個花俏的套子來用?再說了,這玩意用着也忒不舒服!”
是個男人,都不喜歡被這玩意束縛着。
所以六子真的不明白,爲什麽二爺還笑的如此春光燦爛,活活一副欠收拾的樣子。
可對于六子的不明,淩二爺隻是無奈的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說:“六子,這你就不明白!反正,這玩意你二爺現在急需就對了。但終有一日,你會明白我的苦心的!”
丢下這話,風騷的淩二爺,帶着一身的騷氣,離開了!
而六子則看着這男人的背影,眉頭蹙起。
爲毛要等有朝一日他六子才明白?
難不成,這二爺還有什麽苦衷?
像是在做那檔子事情的時候,還有啥癖好?
不過看着那騷包依舊的背影,六子直擺手。
算了,爺的心思你别猜,你猜來猜去也不明白……
騷動的夏季,總是讓人有那麽些煩躁。
蘇小妞下班的時候,正好碰到某個騷包的無藥可救的男人在她的紅色mini附近徘徊。
蘇小妞看着這一身西裝革履的淩二爺,嘴角直抽抽。
這大熱天的,這男人難道就不熱麽?
竟然這麽大熱天的,還這麽講究穿着。
别人,都恨不得将身子給扒去一層皮了。
他倒是好,竟然還渾身上下全副武裝。渾身上下,都是他最愛的sao貨名牌。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有錢似的。
或許是因爲i蘇小妞的怨念有些重,淩二爺立馬便察覺到她的到來。
這會兒,這男人便邁着深情款款的步伐,朝着她走了過來。
淩二爺将自己的一切表現,乃至細節,都處理到近乎完美。
可在蘇小妞的眼裏,就隻有兩個字:愛現!
“蘇小妞,怎麽盯着你二爺我這麽目不轉睛的?難不成,你是想要拜倒在爺的西裝褲底下?”淩二爺繼續秉持着自己不要臉的作風,将自戀的姿态發揮的淋漓盡緻。
不過事實證明,這貨确實有着自戀的資本。
你看看,周圍和她蘇悠悠一個時間點下班的同事,哪個現在的視線不是瞅着他看?
蘇小妞用自己手上拿着的地攤貨包包,直接将男人勾搭在自己肩頭上的手給拍開了。
大熱天的,她蘇悠悠可不像他這麽騷包愛裝。
熱都給熱死了!
要是能不穿衣服的話,她老早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給扒光了。
可考慮到這是文明社會,在大街上扒光衣服走路會被當成耍流氓的行徑,即便那還是個女人。
考慮到會對社會帶來不文明的影響,蘇小妞這才勉爲其難的套上一件連身裙,而且還是最薄的那種。
不過今兒個這身衣服還不是她最愛的火紅色。
因爲這段時間,樂悠國際服裝公司開始主打夏季産品。
設計師們都在顔色上,挑選了冷色調進行。
誰讓,這是個容易讓人煩躁的季節。
所以這冷色調,正好可以降降溫。
雖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效果,但好歹也起到了視覺效果。
而蘇小妞身上的這一件,正好便是這一個季度的主打産品。
淡粉色的根沙,由上而下。貼身的設計,正好将女人的曼妙曲線給凸顯了。
而胸口以上,隻有一層。有着透視的效果,卻又不會太過的露骨。
總之,這一件衣服還真的是将女人的神秘感都給展現,今兒個蘇小妞一穿這衣服,就有好多男人的視線不自覺的會黏到她的身上來,更有無數同事和病人都跟她打聽着,這一身衣服到底是從什麽地方買的。
從今天的試穿效果來說,蘇小妞覺得這一套衣服是能夠引領今夏時尚潮流,所以她打算回去就打電話讓人加大這一批次的生産,當然順便也讓那邊多送一條顧念兮的尺碼過來,讓她也跟着試試看。
和前兩天一樣,現在蘇小妞也還擔心那個丫頭不知道過的怎麽樣了。
不過今天早上上班的時候,終于接到這個丫頭和自己主動聯系的電話,她也放心了很多。
從顧念兮的電話中,蘇小妞也得知了一個消息,那就是談逸澤真的跟着去了d市了。
但對于談逸澤,現在顧念兮還沒有多說。
就此蘇小妞也知道,這丫頭估計對談參謀長的氣還沒有消,壓根也不想理他。
這個效果,蘇小妞也是樂于見到的。
蘇小妞現在最看不慣的就是不将女人當成男人附屬品的男人。
女人也是人,要是沒有女人的話,男人怎麽延續後代?
所以,她就看不慣那些對女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人,例如談逸澤,還有身邊正笑的一臉欠抽的這貨。
“滾,姐姐現在不想看到臭男人!”
無疑,現在蘇小妞對于談逸澤的怒火,也蔓延到淩二爺的身上了。
可淩二爺這人的理解能力,向來不是尋常人的水平。
聽到蘇小妞喊他臭男人,他立馬屁颠屁颠的跟上去,将自己的手肘往蘇小妞的面前擱:“蘇小妞,爺可不是臭男人,爺是香的!”
說這話的時候,淩二爺還一臉妖娆的對蘇小妞抛了個眉眼。
那德行,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至于他所說的“香”男人……
好吧,自從進了停車場蘇小妞就一直聞到一個騷包味。
她一直還在納悶着,這是哪家的閨女将一整瓶的香水都灑了,不然味道怎麽這麽濃。
等到這一刻她菜明白,原來香氣測漏的不是女人,正是旁邊的這騷包!
騷包渾身騷動也就算了。
現在,還直接騷到她蘇悠悠的身上來了。
勾搭着她的腰身,他徑自湊了上來。
那臉,都要貼上蘇小妞的身子了,他才說:“蘇小妞,稀罕不?爺身上的味道,那是誰也比不上的?怎麽樣,今天下班的挺早的,爺帶你到處轉悠下,領略一下咱們祖國的大好河山?”
夏天本來就是個容易煩躁的季節。
被淩二爺的唇兒一湊到自己的耳邊一撩撥,蘇小妞的小臉瞬間騰紅了。
爲了掩飾自己的失态,蘇小妞直接推了這個男人一把。
“喂,大熱天的你這樣勾肩搭背的不熱麽?”
“熱!”
淩二爺雖然很不想承認,可額頭上冒出的細密汗水已經洩露的這個事實。
“既然熱,就别在這裏裝逼,回去把衣服給換了!”
看着他折騰的這一身的西裝,他淩二爺不熱,她蘇悠悠光是看着都快要熱死了。
“不行,在媳婦面前裝逼是必要的!”說着,二爺又用極爲優雅的動作,抹去了自己額頭上的那一層細密汗水。
說實在的,在這大熱天的沒空調的情況下穿成這個德行,淩二爺渾身上下都冒着熱汗。
這對于潔癖的他來說,别扭的慌。
可爲了蘇小妞,他别無選擇。
誰讓他知道,蘇小妞就好這一口花樣美男。
你見過,哪個花樣美男尋常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麽?
他淩二爺這麽費盡心思,不就是爲了投其所好麽?
“那你就繼續在這裏裝逼吧,我不管你了!”
說着,蘇小妞繞開這個男人,連忙三兩步的坐進自己的紅色mini裏。
剛剛開的車,冷氣還沒有多足,車上也熱烘烘的。
而淩二爺卻還是不死心的跟着鑽了進來,一邊忙不疊的從蘇小妞車上的紙巾盒裏抽出紙巾擦拭自己脖子上的汗,一邊還喊着:“快把冷氣開到最大,爺要冒火了!”
“自作孽,不可活!”
掃了一眼在副駕駛座上叫叫嚷嚷着的某男人,蘇小妞沒好氣的嘟囔着。
但最終,還是按照這個男人所說的,将車上的冷氣開到了最大……
“嗯……”
黑暗中的顧念兮,伸了個懶腰之後,這才睜開了雙眼。
睡的好飽,瞬身上下都舒暢了。
不過,這是什麽時候?
爲什麽她睡的倍足了,卻還沒有天亮?
一個轉身,顧念兮打開了床邊的燈,順便拿起了擺在床邊矮櫃子上的小鬧鍾。
這一看,才發現現在才是晚上九點。
這一回想起來,顧念兮才想起今天自己的傍晚入睡的。
而睡覺前的那些記憶,也排山倒海的湧來。
談逸澤到d市來了。
然後他跟自己道歉,可自己心裏還是覺得特别的難過,就跑到卧室裏頭來了。
本來是打算晾這個男人一下再出去的,沒想到腦袋一粘到枕頭,她竟然睡了個昏天地暗。
看來,孕婦嗜睡真的傷不起!
一睡個覺,大半天過去了。
本來還打算在今天處理好的月底雲閣的結算,竟然又給耽擱了!
唔……
看來今天晚上隻能熬夜了!
“喲,這丫頭睡到現在才醒啊?”
推開房門的時候,顧念兮看到殷詩琪和談逸澤以及還在鬧騰的聿寶寶,三人正在大廳裏。
殷詩琪見到她還迷迷糊糊揉着眼睛的樣子,就沒好氣的嘟囔着。
“剛剛本來想要叫你起來吃飯的,可小澤說你還在睡覺,讓你多睡一會兒!我們就沒有叫醒了,先吃了。你的那份,小澤也給你留了!”殷詩琪說這話的時候,還一手抓着正在邊上蹦蹦跳跳玩着的聿寶寶的手。
免得這小家夥一跑遠,又去顧市長好不容易打理出來的幾盆蝴蝶蘭的葉子給揪了。
前兩天這小家夥剛過來的時候,誰都沒想到他竟然會對幾盆蝴蝶蘭起好奇心。
一個沒注意,小家夥就将好幾盆蝴蝶蘭的葉子給揪了。
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打理出來的蝴蝶蘭現如今變成些殘花敗柳的德行,顧市長一臉的臭烘烘的。
好在,顧市長的理智還在,沒有真的和一個不懂事的小奶娃較真,隻是嘟囔了一句:“簡直和你爸一樣的德行!”
雖然聿寶寶被他嘟囔了一句還是傻傻的笑着,不過殷詩琪和顧念兮倒是聽出來了,這顧印泯同志還記恨着當初談逸澤将他心愛的幾盆花花草草給“整齊劃一”的事情!
沒想到,談逸澤現在長記性了,不敢對着顧市長的花草胡來了,倒是他兒子出來攪亂了。
不過也正因爲前幾天發生了這些事情,現在他們看着聿寶寶的時候都特别的小心,免得這小家夥又是一個不長記性,将顧市長最後的幾盆蝴蝶蘭給弄沒了。到時候,顧市長估計真的要淚奔了。
“媽,爸呢?怎麽這麽晚還沒有回家?”
顧念兮環顧四周沒有發現顧市長的身影。
“這丫頭,一起來就隻找你爸看樣子隻有你爸才拿你當親身閨女似的!”每次見到女兒和顧市長的相處,殷詩琪都難免要吃一下飛醋。
而顧念兮每當這個時候,都隻能無奈的沖過去抱着殷詩琪的肩頭一陣撒嬌:“媽媽……”
“臭丫頭,就會跟我撒嬌。你爸知道小澤回來了,本來也打算早點回家的。沒辦法,老城區那邊的拆遷工程又有點問題,隻能趕去老城區那邊了。今晚,估計回不來了!”
揉着那個放在自己肩頭上的腦袋,殷詩琪又說了:“好了,我去給你熱點東西吃。你還是留在這,和你的老公好好撒撒嬌吧。這麽個臭脾氣,小心将來被人休了!”
說着,殷詩琪還用手戳着顧念兮的腦門。
一臉的責備,其實不過是擔心顧念兮就爲了一個頭發打結和談逸澤發了那麽大的火,甚至還甩臉色跑去睡覺有些擔心談逸澤跟她較真罷了。
可誰知道,顧念兮竟然還說了:“休了才好!”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他早就将我給休了,好吧?
但考慮到這話後果可能激起千層浪,連正在老城區視察差遣工作的顧市長沒準都要丢下工作趕回來,顧念兮這才咽下來這話。
“你這臭丫頭,别給我口沒遮攔!再亂說,小心我找根針将你的嘴巴給縫上。我去給你熱些吃的,你和小澤帶着孩子。”
“媽,我自己煮!”顧念兮其實就是不想留下來跟這個壞男人獨處。可沒辦法,她本追上去又被殷詩琪給攔下來了:“去去去,廚房可是我的地盤!别想跟你娘搶地盤,不然我讓老顧收拾你!”雖然說她殷詩琪去跟老顧同志告狀,誰收拾誰還不一定。
但現在,搬出老顧同志明顯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你看剛剛還嚷嚷着的顧念兮,這會兒倒是安靜了。
而殷詩琪這邊已經進了廚房,留下來的他們小兩口,還有一個在旁邊鬧哄哄的聿寶寶。
聿寶寶見到殷詩琪離開,沒人牽着自己了,便自動自覺的往談參謀長身上爬去。
說到底,除了新鮮的事物之外,他最愛的還是他的談參謀長。
每次窩在談參謀長的懷中,他就覺得無比的安心。
但同樣的,聿寶寶還是小娃娃,自然看不懂大人們之間的臉色。
就算現在顧念兮和談逸澤是臭臉相對的,這小家夥還是不怕死的拉着顧念兮的手,示意她和他一起到談參謀長的懷中滾一滾。
“寶寶,别鬧!自己玩,媽媽不舒服。”顧念兮不過是不想被聿寶寶拖下水,和自己老男人一起玩罷了。
她本來就不想給這個老男人好臉色,要是因爲這麽一玩,不就是破功了?
那她之前的那些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所以,情急之下,顧念兮便随便找了個借口準備搪塞聿寶寶。
反正在她看來,這小孩子現在也不會去追根究底,有他家談參謀長陪着,他哪會去管其他的誰和誰?
可沒有想到,她這随便說出口的借口,沒讓聿寶寶有啥反映,小手依舊拽着她的,倒是讓本來抱着孩子的談某人,頓時着急了。
“兮兮,哪兒不舒服?”說着,他便急匆匆的将手探向顧念兮的額頭。
在确定這個女人的溫度沒有什麽異常之後,他的視線又落在她的肚子上。
“是不是,肚子裏的那個讓你吃苦頭了?”
說着,他還要扒開她的衣服看肚子。
這可不妙!
這還是在家裏呐。
老媽随時都有可能從廚房裏頭走出來,要是被撞見的話,那她以後該怎麽做人?
他談逸澤不要臉,她顧念兮還要呢!
所以,在談逸澤的手伸過來的時候,顧念兮連忙捂着小肚子躲開了。
随後,她也趕緊離開的沙發。
而談逸澤這一急,抱着孩子便追上去。
“兮兮,你聽話,别亂跑啊!”
不是說難受麽?
怎麽還可以跑?
還有,她不是有流産的迹象麽?
難不成,又是這原因倒是她難受了?
總之,談逸澤此刻心裏頭閃現了無數的想法,想要沖上去将顧念兮給逮住。
但人還沒有逮着呢,倒是殷詩琪從廚房裏端着好些吃的走了出來。
見到他們一家三口在沙發前繞圈子,還以爲他們在玩什麽遊戲呢。
“喲,你們這是玩啥呢?”殷詩琪在問。
結果,他們兩人同時回答:“媽,我們沒玩啥!”
“我們玩老鷹抓小雞!”
兩個聲音,幾乎是同個時間發出的。
前者是談逸澤,後者是顧念兮。
談逸澤看樣子,是打算和殷詩琪實話實說。
而顧念兮看懂了他的意思,所以想要堵上他的嘴。
結果她這一說,倒也讓談逸澤知道了她的意思。
他不做聲,隻是看着她。
而顧念兮則頻頻的給這男人使眼色,示意讓他不要說出來。
而殷詩琪看着這小兩口的互動,倒是樂了:“你們小兩口親熱到房間去再去親熱去,現在趕緊給我把晚飯吃了,待會兒喊餓的話,我可不管!”
顧念兮實在沒想到,自己那“高壓”外帶威脅的眼神,竟然落進自家老媽的眼裏竟然是在和談逸澤親熱,頓時天雷滾滾。
但她還是聽話的坐下來了,而談逸澤也在她的身邊落坐。
可他的手,卻在桌子底下抓住了顧念兮的。
“放開,幹什麽?”
趁着殷詩琪在看電視,顧念兮想要撇開這個男人的手。
可這談逸澤的手就像是黏在她的掌心裏似的,不管她怎麽掙紮都沒有能夠掙脫。
“你真的沒事?肚子裏的那個,沒鬧你吧?”
知道顧念兮不想讓殷詩琪發現他們的矛盾,談逸澤也學着她壓低了聲音。
其實,本來顧念兮是不想和這男人說話的。
可沒辦法,這男人的掌心黏的太緊了。
再說了,他的關切一點也都不是做作。
從聽到她不舒服到現在,他的眉心一直都沒有舒展過。
看着他這樣,顧念兮最終還是無可奈何的說了:“沒事!”
一句話,好像讓談逸澤緊繃的那根弦松了下來。
臉上,也有着一抹淡淡的笑。
“吓死我了。聽軍寶說你有流産的現象,我一整夜都沒有睡……還好,你沒事!”
他的掌心,輕輕的摩挲着她的。
明明不是露骨的動作,卻讓顧念兮的心有種怪怪的感覺開始萌芽。
再有,他的聲音,透着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一整夜沒睡覺?我一個人的時候兩天都睡不下……”沒看談逸澤的臉,顧念兮埋頭扒着飯。
從醫院回來,知道有流産的迹象,她大半夜都不敢睡。
就生怕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在自己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沒了。更擔心,這個孩子的出現,還沒有來得及通知他。
當時,她顧念兮有多懊惱自己沒有找一些告訴他自己懷孕的事情,現在就對他有多惱。
而聽着顧念兮用這樣悶悶的嗓音講述他不在家的那段時間,她一個人承擔下這些事情的時候,談逸澤的心也一絲絲的抽疼了。
或許是因爲這種情緒,談逸澤一不小心就松開了自己的手。而顧念兮也如願,手得了空閑,趕緊伸出來繼續吃飯。
“兮兮……”
“别跟我說話,我餓死了!”她一句話,順利的堵住了談逸澤的嘴。
而談逸澤看到她那狼吞虎咽的樣子,自然也不敢繼續說了。
隻能在旁邊時不時的提醒她,吃慢一點,或許是給她多加一些菜之類的。
看似看着電視,實際上用眼尾的餘光一直瞅着他們這個角落的殷詩琪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唇角勾了勾……
“從前有個美麗的白雪公主,有一天她迷了路,在森林裏遇上七個小矮人……”
d市的夏季真是悶熱。
顧家又沒有和别的人家一樣,一直開着空調。
所以這一晚上,談逸澤都不知道沖了幾回澡了。
再度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談逸澤便看到顧念兮躺在床上,正給聿寶寶講故事。
聿寶寶哪裏是個會聽故事的人?
這會兒,就趴在顧念兮的身子上樂呵呵,還一個勁兒的往顧念兮的懷裏鑽。
看着他那揮舞着的小胳膊小腿,談逸澤是一陣心驚肉跳。
急匆匆的将自己的毛巾給甩在一邊之後,談逸澤便迅速出擊,将那個正在顧念兮懷中搗蛋的小家夥給提了起來,但看到顧念兮又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己,怕又跟上一次那樣,隻能将小家夥給提到自己的肩膀上坐着。
突然就變得騎高高了,聿寶寶這會兒不知道多開心。
而顧念兮見談逸澤沒有兇孩子,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談逸澤趁着這個時候坐在了床上:“兮兮,你看你現在還有身子,這麽放孩子在你的身子上打滾,多危險?”
萬一這要是被聿寶寶給踹着,小家夥的力氣又好,那是兇多吉少啊。
說着,他的視線又落在顧念兮那小腹上。
不過今晚上她穿了一件長款睡裙,将她的小腹給遮擋的牢牢的,談逸澤壓根就看不出點什麽來。
談逸澤其實過來之後就想要親手摸摸她的肚子,靠在上面和未見面的小寶貝說幾句話,像是道歉之類的。
于是,他順着顧念兮的裙擺就往她的肚子上爬。
可手沒有觸及到顧念兮的肚子呢,那丫頭就一掌派過來了:“你不知道之前,我們娘倆不也成天這樣麽?”
丢下這話,她直接将坐在他肩膀上的聿寶寶給拉下去,抱着孩子滾到了床的另一邊,娘倆繼續玩。
而被撇開的談某人,頓時無奈的看着自己剛才被拍的有些發紅的手背。
這麽說,他剛才是被家暴了?
同樣的夜晚,夜色撩人。
雖然天氣燥熱了幾分,但依舊擋不住那一具具年輕火辣的身體在這個燈紅酒綠的世界裏沉淪。
台下,除了有請來的幾個調酒師在表演一些助興節目之外,台上的還有個身上隻穿着束胸和短褲的女子繞着鋼管走。
說實在的,女人的這條褲子,其實和内褲的長短是差不多的。
黑色的皮褲,和白色的幾分形成的反差,便是這樣的夜色中最爲迷人的景色。
當女人在台上表演的時候,台下的衆弟兄開始紛紛叫座,口哨聲呐喊聲,此起彼伏的。
而前來酒吧的人也貌似越來越多。
“六子哥,看樣子我們酒吧的生意最近是越來越不錯了。台上的這位,還真的是法寶啊。以後每天讓她跳上一次的話,咱們光是數錢都要忙上好一陣吧!”
一兄弟在六子的身邊笑着。
六子聽着,也覺得挺有道理的。
其實鋼管舞在别的酒吧也有,但像是這個女人跳的如此出神入化的,還真是少。
特别是那欲拒還迎的感覺,讓在場的每個男人都浴血沸騰。再加上女人還時不時讓這些男人拉上自己的認識的好友過來給她助助興,那些沉迷在美色中的男人大腦容量顯然已經不是那麽足了,便還真的直接就叫上自己認識的都過來。這麽一來,自然前來捧場的人也越來越多。
這來的人多了,他們的酒水自然也買的不錯。
可這酒吧,畢竟還是淩二爺的。
萬事,還要淩二爺做主才行!
“等二爺過來了,我跟他說說看,看他要不要用人再說!”
今兒個不過是一場助興的表演罷了。
要打算真在這個酒吧裏弄成專門的表演的話,那還真的要看看淩二爺的意思才行。
“有錢賺,淩二爺哪有拒絕的道理?對了,今晚上這麽好的表演,二爺怎麽不過來呢?錯過了,多可惜?”
那人繼續在六子的身邊嘟囔着。
“二爺說,今晚有點事情要忙!”
至于忙什麽,睡女人生孩子的這事情,六子并不打算多說。
還是等淩二爺将蘇小妞給拿下之後,再讓兄弟們跟着慶祝的好。
可就在這個時候,站在六子身邊的那個人眼尖的憋見一抹人影。
“喲,六子哥那不是二爺麽?你不是說他今晚不過來嗎?”
六子聽聞這話,也順勢看了過去。
那人,還真的是二爺。
可六子就納悶了,二爺尋常都是說一不二的。
怎麽今天說不過來了,還過來了呢?
但六子卻比一般人精,見到二爺來了,連忙示意幾個在邊上的侍者過來:“二爺來了,你們去把二爺的包廂給清一下,趕緊弄上二爺喜歡的香水,然後再送二爺放在這邊的酒進去!”
“是!”
兩人紛紛離開。
而六子也趕緊跟上淩二爺的步伐,問道:“喲,二爺不是說今晚不來酒吧麽?”
“就順路過來看看,”淩二爺撇下這話之後,隻掃了一眼台上那上演的女人一眼,便連半點留戀都沒有的鑽入了包廂裏。
淩二爺的臉色很不好,今晚估計是在蘇小妞那邊吃癟了!
有了這個認知的六子,趕緊又讓人送上一大盆西瓜,準備給淩二爺敗敗火。
好在尋常淩二爺不過來的時候,六子也讓人每天清洗他用的這個包廂,所以臨時才開啓的包廂内也沒有任何的雜味,倒是有一股子二爺最喜歡的幽香。
不過即便是這樣舒适的環境,都沒有讓淩二爺心裏頭的煩躁稍稍的好過一點,徑自将自己陷在那軟沙發上,淩二爺煩躁的扯着自己今天爲了擺譜系上的領結,順便将自己的襯衣也給扯開了,扣子四散一地。
敞開了領口,吹着冷氣,二爺的臉色仍舊不是那麽好。
而邊上六子趕緊示意在旁邊站着的那幾個,将二爺的幾個扣子給撿起來。之後,又示意他們出去。
等到這個房間裏都沒有什麽人的時候,二爺本來閉上的那雙幽深眸子,卻悠然睜開。
“六子,你說我讨個老婆,怎麽就那麽艱辛?”
“淩二爺,這話您這麽說就不對了。您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随便往那裏一站,哪個女人不想嫁給您的?關鍵是,您要的老婆隻是蘇小妞,其他的廢物又怎麽可能入得了您的眼?”
六子畢竟在淩二爺身邊也好些年了,自然也看透了淩二爺和蘇小妞的那些恩恩怨怨。
要不是他非蘇悠悠不可,如今又怎麽牽扯出這麽多的恩怨情仇來?
“六子,你這話說的我愛聽!”
伸手,往自己的嘴裏灌了一杯,淩二爺長歎一聲。
要是他不是隻要蘇小妞,怕是不知道已經結婚多少次了。
依照母親最近看到街邊的小孩都想要湊上去的那個德行,若不是前段時間她手術之前淩二爺就和她先說明,他淩二爺此生非蘇悠悠不可的話,怕是現在都不知道被逼着去相親多少次了。
“二爺,今兒個不是收拾妥當了才去和蘇小妞見面的嗎?怎麽着,難不成沒有見到蘇小妞還是東西沒有派上用場?”
所謂的東西,就是淩二爺今天出門之前定制的那一批有着“特殊功能”的套子!
見淩二爺滿心歡喜的帶着那些玩意出去,六子還以爲二爺這次肯定是馬到成功。
可結果……
“六子,你看看我這臉上的掌印,像是成功的樣子麽?”
二爺沒好氣對着六子指着自己的臉頰那一塊紅。
六子定睛一看才發現,喲呵,淩二爺的臉上還真的有一個掌印。
若不是剛剛這裏頭的光線太暗的話,怕是所有的兄弟都看到了吧。
“淩二爺,這麽說蘇小妞是拒絕了?”
“要是不拒絕,我能成這德行麽?”淩二爺說着又往自己的嘴裏灌了酒。
淩二爺現在脾氣看上去有些不好,但六子也能理解。
畢竟從小到大剛給他淩二爺甩臉色看的人,還真是少。
至于這還能直接給他淩二爺甩巴掌的人,那更是少之又少。
關鍵是被這人甩了巴掌之後,淩二爺還不帶還手的。
這多少,讓這個尋常高人一等的男人有些接受不了。
“六子,你說我大熱天的穿成這副德行去見她,容易麽?我進了她家門,我還不能脫衣服涼快下,這像話麽?”或許是因爲酒喝多了,淩二爺開始對着六子吐露苦水。
“六子,我就不明白了,我說我想對她耍流氓,蘇小妞怎麽就那麽不給面子?還說要把我一巴掌拍到牆上,讓我摳都摳不下來。”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之後,淩二爺的腦子變得亂糟糟的。
而六子隻能苦笑道:“二爺,您說有哪個女人聽到你都要耍流氓了還能給你好臉色看的?”
蘇小妞沒有直接報警,讓你丢人丢到警察局,已經對得起你了。
喝酒到最後,二爺自然是一整夜都要留在酒吧裏。
六子幫他将包廂給收拾好,讓兄弟把最後的那個休息間給打開之後,才讓人攙扶着淩二爺進去了。
正當六子準備走出去的時候,便看到有一個正站在淩二爺的包廂門口瞅着。
這人,正是剛剛在台上大放異彩的鋼管女。
而六子隻是甩了她一眼,便道:“有些人,可不是你能肖想的。最好,還是要有點自知之明才好!”
丢下這一句話,六子離開了。
而本來還站在包廂門口張望的女人,在聽到了那番話之後,隻是撫着門把的手緊了緊。最後,她也悄然消失在夜色中……
顧念兮睡的感覺胸口上被什麽玩意給壓了個半死,迷迷糊糊的就醒來了。
隻是在睜開雙眼醒來的時候,顧念兮發現原來天還沒有亮。
奇怪了,昨晚上她本來還想要将雲閣的數據給處理好的,本來想要先哄完寶寶睡着,自己再睡的,可結果竟然自己也跟着睡着了。
伸手一摸,顧念兮其實也擔心孩子不知道有沒有蓋好被子。
可沒想到,摸着身邊的竟然是個寬大的胸膛。
而且,胸口上的肉,堅硬的是你戳不進去的那種。
如此熟悉的觸感,顧念兮自然知道現在躺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兒是誰。
隻是奇怪,昨晚上她不是趁着談逸澤出去外面倒水喝的時候将門給反鎖上,不打算讓這個男人進來的麽?
怎麽到最後,還是被他抱在懷中睡了?
掃了一眼昨晚上自己睡覺之前已經拉的嚴嚴實實的窗簾,不知道什麽時候給人扯開了好大的縫隙。
不用說,顧念兮現在也知道,這些到底是何人所爲的了!
可她有些憤怒的是,這老男人在家裏頭爬窗也就算了,現在在娘家竟然也爬窗,要是被街坊鄰居撞見了,那豈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有些心煩氣躁的想要推開躺在身邊的男人,但目光落在他此刻還覆蓋在自己小腹上的大掌……
談逸澤,既然你如此重視孩子,那麽爲什麽你還要将我和寶寶親手給推開呢?
可因爲顧念兮的動作遲疑了這麽一下,那個躺在她身側,此刻還将長臂攬着她的身子的男人,悠然的睜開雙眼。
其實,要是換做是尋常,談逸澤老早就醒來了。
不過這一陣子,事情真的是太多了,他幾乎都沒有睡過一天的好覺。
而這兩天,因爲知道顧念兮還懷着身孕,自己又對她做了那麽多缺德事,他也徹夜難眠。
如今,終于确定了這丫頭沒有什麽事情,又被他給抱在懷中,談逸澤自然是一夜好眠了。
因爲有些睡意的緣故,睜開雙眼的談逸澤顯然還處于懵懂狀态。
看着顧念兮竟然支起了半個身子在看他,他一時間沒搞清楚狀況,就直接往顧念兮的懷裏鑽。
那德行,簡直跟聿寶寶耍賴的德行,是一個樣的。
顧念兮一直都還在納悶呢,自家寶寶怎麽就那個賴皮德行呢!
今兒個,她算是追究出根源來了。
原來,這些都是遺傳他家談參謀長的!
當然,要是這個男人光是鑽進她懷裏還好,現在他竟然連啃帶咬的。
她晚上睡覺本來就不喜歡穿太多累贅的東西,這下倒好,也便宜了這臭男人。
這一啃一咬,軟綿綿的。
然後,他還越發的上瘾了。
嘴瘾過完了,還想要上手。
要不是被顧念兮連踹帶掐的,他估計都還死賴在她的懷裏。
“兮兮,這是怎麽了?”好不容易松開了手,這男人還跟她扮委屈。
那德行,簡直和剛剛睡醒,又沒有找到媽媽的聿寶寶是一個樣的。
不過話說回來,聿寶寶呢?
“什麽怎麽了?你自己都在幹什麽,還問我?”說着,顧念兮準備起身:“對了,寶寶呢?”
昨晚上,她還記得摟着聿寶寶睡覺的。
怎麽一大早,就變大了幾個号呢?
“寶寶被媽帶着了,她說晚上爸不回家,一個人也閑得慌,所以給我們帶孩子,讓我們睡的安穩點!”
當媽的心思,顧念兮怎麽能不明白?
其實殷詩琪是看出她和談逸澤這次回來有些矛盾,所以将寶寶帶走,準備給他們兩人獨處的時間吧。
雖然明知道殷詩琪的苦心,但……
但身邊這個老男人,真是忒讨厭了!
顧念兮連看都不看這男人一眼,直接起身準備離開。
隻是在顧念兮坐在床邊準備離開的時候,腰身上突然多出了一雙長臂,将她死死的禁锢在其中。
男人沙啞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老婆,别這樣!好不容易見上面,再讓我抱一會兒……”
像是談逸澤這樣強勢的男人,那嚣張跋扈,霸道的不可一世的感覺,已經在顧念兮的腦子裏根深蒂固。所以,你也可以想象到,這男人突然而來的溫柔,給顧念兮的腦子帶來多大的震撼?
一時間,被他抱在懷中的顧念兮,腦子就像是突然缺少了零部件似的,運轉不得。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已經被男人壓在了身下。
而傷透的那個男人,纖長的睫毛在眼睑下方的位置形成了漂亮的倒影。
唯一讓人猜不透看不透的,還是那雙幽深的沒有底部可探尋的眸。
從側面看,談逸澤的唇真的非常的好看。
這樣的唇,像極了當初在墓地裏,她見到談逸澤母親的照片。
換句話來說,其實談逸澤更像是他母親。
特别是這唇,微微上翹。
看上去非常的冷漠,可實際上……
在顧念兮細細打量着這個男人的長相的時候,她看到那張好看的唇兒動了動。有低啞的嗓音,字他的唇中傳出:“老婆,你别這樣了好不好?我會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