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VS鐵杵磨成繡花針

前一段時間,明朗集團發生的高層奪權事件風波,雖然很快就過去了。

但公司的員工私底下都在議論,說舒落心現在和顧念兮不和。

既然兩大人物不和的話,那公司的人現在便是要選邊站了。

而眼下,顧總已經在這個總裁的位置穩穩當當的坐了下來。

有眼珠子的,現在當然是站在這顧念兮這邊了。

至于這舒落心,她現在再怎麽蹦達,不過是秋後的螞蚱!

你以爲,自從傳出了那樣有損公司名譽的視頻和圖片之後,公司那些董事還有可能支持她,拿自己的錢去打水漂麽?

可舒落心到現在都還認不清這一點,仍舊在頑固堅持着自己的計劃。

而今天她到這裏來,也是想占着自己原先在這邊高層呆過,想要打聽出一些關于霍思雨的事情。

這前台小姐,以前看着就非常的奉承她舒落心。

每天上下班,都是對着她的背影一口一個“舒總”的喊着。

但舒落心卻沒想到,今兒個她舒落心站在這裏了,這前台小姐卻“認不出”她了!

“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誰,難道你不知道!”

舒落心有些惱。

她壓根就不想要摘掉自己臉上的墨鏡和頭頂上的絲巾,怕被别人指指點點。所以,她想要盡快做完了這些時候,立馬回到她那個暗無天日的小屋。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請您出示相關證件……”

前台小姐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可落在霍思雨的嚴重,那不過是狗眼看人低!

而發現舒落心貌似看穿了自己心思的前台小姐,也沒有任何的慌張,隻是徑自朝着舒落心挑眉,示意着:我就狗眼看人低了,你想怎麽樣?

“你……”

這女人,一張洋洋得意的臉,讓舒落心恨不得将她給撕了。

若是以前,她舒落心定要好好的招呼她這一張臉。

可現在,若是在這裏和這個女人扭打起來的話,怕是她今兒個又要引起所有人的關注了。

自從照片被曝光之後,舒落心最害怕的就是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眼神。

那會讓她不自覺的想,那些人到底都在想些什麽東西!

看着舒落心即便是帶着大邊框黑眼鏡,仍舊掩飾不了她那些怒意,前台小姐繼續微笑着道:“麻煩您出示您的相關證件……”

那架勢,貌似舒落心今兒個不将臉露出來,她壓根就不會幫她作勢似的。

對于這樣的女人,舒落心自然是恨不得拿着刀子捅死她。可一想到今兒個自己來要做的事情,舒落心隻能按耐住自己的脾氣,迅速的摘下了自己的邊框眼鏡,讓這個女人打量着自己一眼,之後又迅速的将眼鏡給戴上了。

“怎麽樣?這回清楚我是誰了吧?快一點,給我看看霍思雨現在到底在什麽部門上班!”

看着舒落心既生氣,又無可奈何的按照自己所說的那些做了,女人的心裏一陣暢快。

以前不是一直将他們這些小員工不當成人看麽?

隻要稍稍做錯了點事情,就是又罵又給扇耳光的。

幸好,風水輪流轉!

以前她舒落心趾高氣昂,如今也有輪到别人洩火的時候了。

“原來是舒女士!”

在折騰了舒落心一番之後,女人貌似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便随即揚起嘴角。

聽着那個稱呼,舒落心的嘴裏一陣不是滋味。

這麽快,連稱呼都變了?

可她也不得不承認,如今這個稱呼才是對于她而言最爲合适的。

“别給我磨磨唧唧的,我現在要找霍思雨!你,快一點給我找出來!”舒落心壓根就不想要在這邊浪費時間,省得在這邊撞見了自己不想要撞見的人。

上一次,談逸澤在明朗集團的會議室裏給了她一巴掌的事情,她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特别是當時那個男人如同地獄使者來人間勾魂時候那般陰冷的眸色,現在還不時闖入她的夢境中,讓她不得安眠。

她還真不确定,這次遇上談逸澤,那個男人會不會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在沒有把握和這個男人正面對上之前,舒落心還是覺得保命要緊。

而前台小姐在櫃台前磨蹭了好一陣,給足了舒落心下馬威之後,這才笑道:“如果您找的是霍思雨霍小姐的話,她現在正在那邊最裏端的那個辦公間。您現在過去,估計可以直接找到她!”

霍思雨這個女人,對于明朗集團來說,可以說是個最爲特殊的存在。

幾乎,關于她的事迹,公司的人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再者,今天早上霍思雨才和其他的員工幹了一架,到現在才收拾好大廳的地面。

最裏端的那間辦公室,那是以前拿來堆積作廢等待處理掉的文件。

那一天顧念兮臨時起意,就直接将裏面的東西全都給清空了,然後改裝成一個辦公間,順便堆積一些清潔用品。

而這一切的改變,都是舒落心離開明朗這段時間發生的。

她自然不知道,那邊還有個辦公室。

而且,還是霍思雨的?

難不成,這霍思雨還真的在這明朗集團混的不錯?

來這才幾天的功夫,竟然就有個私人辦公室了?

可仔細一回想,舒落心又覺得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按照前台小姐的描述,舒落心還記得,前一段時間那裏還是堆積作廢文件的房間,怎麽這麽快就改成辦公室了呢?

再說了,那個置物間用來辦公,也太小了吧?

連套沙發,都放不進去!

“你是不是訛我,那兒不是置物間麽?”

舒落心随口問道。

其實,就是想要過去之前先問清楚。

“舒女士,您現在即不在明朗集團上班,也不是明朗集團往來的客戶,您說我訛您到底有什麽好處?”

舒落心的疑問,隻引起這個女人無聲的譏諷。

不過這話舒落心聽着也對。

現在她舒落自從被姑娘你想趕了出來之後,壓根就和明朗集團沒有什麽來往。

就算這個女人誠心想要訛她的話,那又能得到什麽好處?

想了想,舒落心摸了一把自己臉上的墨鏡,确定那玩意兒還在自己的臉上之後,才朝着前台小姐所說的方位邁開了腳步。

而看着舒落心朝着前方走去的身影,前台小姐還饒有興緻的說着:“走過去,您就會知道霍小姐現在在做什麽工作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舒落心的錯覺,爲什麽這一刻她聽着這前台小姐“好意”的提醒,更像是在譏諷着什麽。

可雖然心裏有無數個疑問,舒落心還是走了過來。

但在拐角處發現前台小姐所說的那個“辦公室”,門闆上竟然和明朗集團其他的辦公間一樣,上面也貼着一個小小的金色标注,舒落心還是走了過去。

難不成,這裏還真的是辦公間?

可當看清楚這山門挂着的那個牌子上的三個字的時候,舒落心的臉色從白變成了紫,再徹底的變成了黑!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裏怎麽是清潔部?

那還說是什麽辦公室做什麽?

難不成,是前台的那個賤蹄子故意忽悠她舒落心,讓她白白的到這邊饒了一圈?

舒落心在心裏各種猜忌中,憤恨的打算朝着前台走回去,甚至還打算讓那個耍了自己的女人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就在舒落心轉身的一瞬間,身後傳來門被推開的聲響。

應該是,剛剛自己準備推開的那扇門,那扇上面标注着“清潔部”的門。

舒落心就在這個時候轉身,她倒是也有些好奇,這個部門到底都是些什麽人。以前,她都沒有看過。

然後就在舒落心扭頭看向身後出來的那個人的時候,眸子從最先開始的震驚,到漸漸的出現了一種原來是這樣的猙獰表情。

而後者,在推門而出的時候貌似沒有想到門口還站着一個人。

一整天做體力活,再加上腿不好,現在腰酸背痛的。

連支起身子,都有些奢望。

這眼看到下班時間點了,她想趁着時間還早一點到食堂去,打一點比較有營養的東西吃。

可當她低着頭走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前方女士皮鞋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裏。

這皮鞋,瞅着有點熟悉。

霍思雨愣了愣,再擡頭的時候她便發現舒落心站在自己的面前。

而她眸子裏那種詭異的情緒,正一點一點的彌漫開來……

那一刻,霍思雨的眸子裏出現了叫做恐懼的情緒。

霍思雨本來就覺得這雙鞋有些眼熟,好像是舒落心的。

可現在的舒落心,怎麽可能正大光明的到這邊來找她?

也正是因爲這個想法,讓霍思雨心存僥幸。

卻不想,這雙鞋竟然真的是舒落心的。

眼看着這個老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霍思雨真的不知道該往什麽地方躲好了。随即轉身,她還想要将自己藏在這個辦公室裏,卻不想舒落心的力氣也夠大的。

在她打開門的時候順帶着抓過門把,還一邊将霍思雨往裏推。

很快,本身就跛足的霍思雨身子失去了平衡,跌倒在辦公室内。

而舒落心此時已經走了進來,直接就将辦公室的門給反鎖了。

她大步朝着霍思雨走過去的時候,眸子裏的殺意非常明顯。

是啊,她将所有的希望都落在現在能打進明朗集團内部的霍思雨身上。

可如今,這霍思雨打進所謂的“公司内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竟然是新成立的“清潔部”?

這一刻,舒落心将自己手上那個名貴的包包掐得變了型。

眉梢之間的怒色,也尤爲明顯。

她慢步朝着霍思雨走來,尖銳的鞋跟在接觸到地面發出來的聲響,有爲刺耳。

特别是在這樣狹小的房間内回蕩着,更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現在的舒落心,渾身上下彌漫着一股子死亡的氣息。

看到這樣舒落心,霍思雨憑借着人遇到危險的時候求生的本能,隻能努力的往後爬去。

可舒落心好不容易将她給逮了個正着,怎麽可能任由她就這樣從自己面前逃走?

伸出一腳,舒落心便狠狠踩在了霍思雨的小腿上。

那條本來就跛了的腿,被舒落心這麽一踩,特别是那尖銳的鞋跟那一處,簡直就像是要了霍思雨的命一樣,讓她開始狼哭鬼嚎的起來。

這樣的折磨,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當舒落心收回自己的腿的時候,霍思雨還以爲這個老女人瘋狂的折磨終于要結束了,可誰知道緊随而來的便是頭皮上的撕扯的痛。轉頭的時候,霍思雨才發現,踩完了自己那條半殘的腿之後的舒落心,此刻正拽着她的頭發,将她狠狠的往後面拉。

而疼痛,霍思雨的臉扭曲變形。

“舒落心,你給我放手!”

“你還有臉叫了?我這麽收拾你,算是對得起你了!”

狠狠的又将霍思雨的頭發一扯,霍思雨看到她的手上留着好一把她的頭發……

“你倒是給我說說看,不是說到明朗集團工作嗎?不是說還有個正經的職位嗎?你可别告訴我,你就在這裏弄到了一個小小的清潔工職位!”

那嘶吼的尖聲,在霍思雨的耳邊響起,讓她的耳膜都要破裂了。

或許是因爲那痛苦讓霍思雨再度無法忍受,她一個奮力掙紮還真的掙脫了舒落心的攫制。

而舒落心因爲踩着高跟鞋,被霍思雨這麽一推,鞋跟一歪也栽倒了。

終于逃脫了魔爪的霍思雨,趕緊往後爬了爬。爬到好幾米外,确定這暫時還是個安全的位置之後,霍思雨才對着剛從地上爬起來,頭發也有些淩亂的舒落心說:“我當然也想要份正當的職業了。可你也要想想,這顧念兮是吃素的嗎?如果顧念兮吃素的話,你現在也不至于這樣狼狽不是?”

“那你爲什麽還要騙我,爲什麽還要繼續賴在我家,爲什麽還要讓我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你知不知道,現在城北的招标就要開始了,要是錯過這次時間的話,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想要等到下次扳倒顧念兮的機會,就要等下輩子了!”

說這話,舒落心又想到了什麽似的,繼續說:“你現在立馬給我回去拿着你的那些肮髒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既然,霍思雨已經沒有了利用的價值,那就不應該繼續留在她的家裏了。

她舒落心可從來不是什麽善人,自然也不可能提供免費的午餐。

而霍思雨在聽到現在自己唯一能夠住下來的地方要被收回的時候,眸色閃了閃。

不過她的反映極快,随即道:“你怎麽知道,我現在就一點用處都沒有?舒落心,你别狗眼看人低。”

“我狗眼看人低?你看看你現在就一清潔工的身份,你還能讓我相信你什麽?就你這身份,還有可能拿到那些機密文件?”

許是毆打了霍思雨一趟之後,她的情緒得到了宣洩。

這會兒,也有些累了。

舒落心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疼的額角,說到:“趕緊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幫不了她,就不要在這裏礙手礙腳。

“舒落心,你真的想要魚死破?”

出乎舒落心的預料,原本還口口聲聲喊着讓舒落心留下自己的霍思雨,竟然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繼而道:“魚死,未必就破!”

“你什麽意思?”

在遲鈍的人,也會發現霍思雨此刻是話中有話。

“我什麽意思?你還記得吧,你最近這段時間老是喝酒,每次喝醉了都喜歡胡言亂語吧!”

“那又有什麽?”和她霍思雨,有什麽關系?

“其實也沒有什麽,我就是有一次在你喝醉的時候聽你說,有個叫做什麽施賤人的,被你害死之前還死死抓着你的手,說是就算她下了地獄,也會拉着你一起過去的。還說她已經把你的種種罪行,都記在一個什麽本子上面。可貌似,你到現在,還沒将那個本子找出來!”

與其說,霍思雨此刻的笑是詭異,倒不如說是帶着幾分威脅。

而聽聞此話的舒落心,原本疲憊的眸子裏也出現了惶恐與不安。

真該死!

她防來防去,忘記家裏頭還住着一隻餓狼。

竟然喝醉後,将這些話都給說出來了?

可眼下,絕對不能承認那個本子的事情,不然絕對會被這個狡猾的女人反過來威脅的。

“你都知道我是喝醉了,又怎麽可能說的是真話?”

舒落心已經恢複了之前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冷眼看着霍思雨。

“可人家都說,酒後吐真情!”

勉強着自己支撐着發疼的腿站起來,霍思雨臉上的笑意不減。

其實當時聽到這些,也是隔着門闆在舒落心的卧室裏聽到的。

如果不是剛剛舒落心臉上出現那樣惶恐和不安的表情的話,她怕是也要被這個女人瞞過去了。

“你……”舒落心被霍思雨嘴角的那抹笑,弄得毛骨悚然。

這個秘密都隐藏在她的心底幾十年了,都未曾有人能夠揭開。

甚至,連她的小南都不曾知曉。

可沒想到最近竟然因爲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裏防線崩塌,醉酒給說了出來,而且還說給了這個賤女人聽。

難道,真的天要她亡不成?

“我什麽我?啊,對了。其實你不肯讓我住也沒有關系,我不還可以搬到這辦公間裏來休息?不過要是你惹惱了我的話,我這人的嘴巴就會變得不太嚴。要是下次見到談逸澤,一不小心給說漏嘴的話,怕是某些人可要惡運當頭了!”

霍思雨現在自然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隻要能讓她活下來,不管是什麽機會,她都想要抓住。

“你敢告訴談逸澤?!”舒落心在架勢上雖然說不輸給霍思雨,但你看她現在顫抖的指尖就知道,她到底有多害怕。

從小到大,談逸澤貌似都知道當年他母親的死和她舒落心有關聯。

所以,他怎麽都不肯跟她親近。

若不是他一直找不到相關證據,怕是早已給她喂了子彈。

每次想到這一點的時候,舒落心的心都莫名的害怕。若是談逸澤真的掌握了證據的話,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從談逸澤的槍杆下逃脫的。

因爲,談逸澤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會給别人留情面的人。再說,她害的人還是他談逸澤的母親……

“我怎麽不敢告訴談逸澤?我隻要告訴他,她母親當年死之前寫了一些東西,藏在談家大宅子裏,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被發現。你說,他一聽到肯定會費盡心思在家裏找的吧。若這事情被談家的那幾個人都知道的話,到時候所有人豈不是都跟着他一起找。全家總動員的話,十幾年埋藏起來的秘密,不就很快付出水面了麽……”

霍思雨看着舒落心那張得意洋洋的臉上出現的龜裂,心情大好。

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妖冶。

“霍思雨,算你狠!”一句話,預示着在和霍思雨的博弈中,她輸了給徹底。

誰讓她最害怕被窺探到的秘密,被這個賤人給掌控了?

“狠?我霍思雨再怎麽狠,都沒有您狠吧?是,我做的壞事是很多,但最起碼我的手上現在還沒有粘上任何一個人的血。可你不一樣,你不是已經染了人血了麽?”踉跄的站起來,霍思雨拖着那條還疼的很的腿來到舒落心的面前,丢下這話之後她便朝着大門處走去了。

“你是和我繼續合作,還是将我從這天戰船上剔除,都随你!不過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該做什麽樣的決定,你比我更清楚!”推開那扇門之後,霍思雨丢下這話便大步朝着外面走去了。

“這個該死的賤人,我不會繞過你的……”

看着霍思雨消失在大門後的身影,舒落心眸色中閃現一抹陰沉……

夏季的泳池,總是吸引了那麽多喜歡到這邊遊水嬉戲的人。

而今兒a城城南的某家酒店的泳池裏,嬉鬧的人群中出現了三道身影。

三個人中,有兩個人是金發。一個是純天然的金發,另一個則是燙染出來的效果。最後的那一個,則是純天然,無需加工的黑發。

雖然黑發在國内是最爲常見的那個色調,但當這個男人僅一條泳褲出現的時候,仍舊将全場不分男女老少的視線,都掠奪了過來。

特别是那淺藍色的泳池在陽光的反射下形成的粼粼波光反射在這個男人好快的腹肌上之時,有不少到這邊來消暑度假的年輕女孩都不自覺的紅了臉。

更有不少中年婦女,也癡癡張望着這個男人的身段。若是再年輕個幾歲的話,估計這會兒他們也想要過去和這個年輕男子來一場浪漫邂逅。

而看着一出現就成爲整個泳池中最爲受歡迎,此刻還被無數個美貌女子圍着搭讪的淩二爺一眼之後,蘇小妞将自己披在身上的那條毛巾給随意丢在一旁之後,一躍便跳進了水中。動作可以說,是幹淨利落。

淩二爺一直都是這個世界的寵兒。

不管他什麽時候出現,以何種面目出現,他永遠都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而且,他的女人緣,貌似永遠都不差……

在水中探出頭來,看到上面的男子被層層女兒圍着問電話号碼,還不忘得意洋洋的朝着她蘇悠悠抛媚眼的時候,蘇小妞心裏一陣惱火,換了一口氣之後,她便再度沉下水。

和蘇小妞見慣了這騷包男的美麗不同的,是今兒個纏着蘇悠悠一并到這邊來遊泳的白展堂。

其實,他的身材也是男人中的佼佼者。

以前每次到遊泳的場地,隻要他一旦脫掉身上的衣服上陣的話,絕對有不少癡狂的女性上來搭讪。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所以他這次才死乞白賴的求着daisy一并到這遊泳池來,想要秀秀自己的身材,順便讓daisy意識到他是有多麽受女性歡迎。

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個美貌的男子還是陰魂不散的跟了過來了。

一路上,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坐在後座上,發号施令。

那給人的感覺,好像他才是他們三人中的領導。

可白展堂也不得不承認,當這個男人做這些的時候,一點都不讓人反感。好像他生來,就應該是站在萬衆矚目的位置上發号施令的。

這些,白展堂其實還是能夠忍受的。

來中國這麽久,他也懂得了一句話——鐵杵磨成繡花針!

隻要他堅持,他相信有朝一日他也能夠得到他的天使的依賴。

可意外,還是發生了。

本來在泳池周圍,向來都是女性寵兒的自己,今兒個卻被冷落在一邊了。

而本來應該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那個場面,現在卻都出現那個美貌男子的身上……

看着那被女人糾纏,還一臉遊刃有餘的男子,白展堂突然有些納悶了。

貌似隻要那個男人一出現,所有人的視線都會落在他的身上。

而他,隻能是個陪襯。

不過這也好!

那個男人現在被其他的女人給糾纏住了,連下水陪着蘇悠悠的時間都沒有。

這樣,也給他和蘇悠悠制造了獨處的機會。

看到在水中暢遊的那抹身影,白展堂瞬間揮掉了陰霾,縱身一躍,也跟着躍入水中……

而聽到身邊傳來的水聲,在女人圈中的淩二爺隻是稍稍的挑了一下眉。

但很快的,所有的情緒都在這個男人的黑眸中消失的一幹二淨。

他,仍舊是女人群中被簇擁的對象,簡單的笑容,已經讓周圍的女性倒抽一口氣,面色嬌紅……

“daisy,用不用我教你遊不一樣的姿勢?”

白展堂跟在蘇悠悠的身邊遊着,可那女人貌似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一口氣就從這邊的泳池邊遊到了那邊。再換了一種姿勢,之後又遊了回來。

連着碰了壁之後,白展堂隻能灰溜溜的回到了陸地上,看着泳池裏那個像是在發了狂在遊泳的女人。

而陸地上的這個呢,已經打發了剛剛圍在他身邊的女人,帶着太陽眼鏡靠在躺椅上享受着這初夏的慵懶陽光。

看着這兩個人,白展堂越來越是弄不懂了。

這兩個人說是來遊泳放松的,可怎麽看怎麽的不對勁。

一個就像是在水中炫耀自己會了好幾種遊泳姿勢似的,那賣力的樣子都讓人有些懷疑她到底是來遊泳的,還是來參加競賽的。

而另一個說來遊泳,可從剛剛到現在已經兩個鍾頭都過去了,隻顧着躺在躺椅上,連下去一次都沒有!

“你不會遊泳?”在水中遊了好一陣,始終都追不上蘇小妞的速度之後,白展堂也有些累了,索性來到淩二爺身邊的躺椅上坐着。看似無意間的詢問,其實也是**裸的挑釁。

其實,除了這個理由之外,白展堂還真的想不出,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麽理由不下水的。

“老子各種花樣都會!”

連甩給白展堂一眼都懶得,墨鏡下那雙黑眸隻盯着在泳池中如同長劍一般穿梭着的白嫩身影……

他是特種兵出身,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若是連遊泳都不會,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再說了,他和談逸澤從小到大都是一起的。

當時他們家附近有一個大池塘,每年夏天他們幾個都是在那裏面度過的。

不過現在那個池塘變小了很多,池塘裏的水也被附近的工廠給污染了,他們才沒有過去。

如今竟然被一個金毛嘲笑自己不會遊泳,你覺得淩二爺會在意麽?

不會!

他一點都不會。

因爲他壓根就沒有将一個金毛放在自己的眼裏。

因爲他的眼睛現在隻裝得下,那抹白嫩身影……

“既然會,那爲什麽不下水?”見身邊的男人不爲所動,白展堂仍舊試圖挑釁。

他就是想要看看,這個眉毛男人到底有什麽絕技。

不是有句話這麽說來着:“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白展堂也想要将理論付諸實踐。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男人隻丢出了這麽一個字:“髒!”

他不下水,隻因爲一個理由:髒?

白展堂還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在水中發洩了許久的女子終于氣喘籲籲的爬上岸了。

将白展堂遞給自己的毛巾裹在身上之後,她也慢悠悠的走過來這邊休息。

而此時,這邊隻剩下淩二爺另一側的位置,蘇悠悠便很不客氣的坐下休息了。

像是這麽玩命的遊泳,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玩了,現在累了,是一定的。

一邊用毛巾擦拭自己身上的水珠,蘇小妞睨了一眼從剛剛就一直懶洋洋躺着的男子:“你都不喜歡公共泳池,還跟來做什麽?”

和這個男人在一起那麽久,蘇小妞怎麽會不清楚,這位爺有潔癖。

這麽多人共用的泳池,他覺得會留下很多細菌和頭發,所以他從來都不肯。

他遊泳,向來都是在淩家大宅二樓專門爲他建的一個比這邊公共的還要大的泳池裏遊。

所以今兒個看着他興緻勃勃的跟了過來,而且還換上了泳褲,蘇小妞還以爲他這潔癖的毛病改了。

可沒想到,人家淩二爺換上泳褲之後,隻在這邊曬太陽?

蘇小妞頓時有些心疼剛剛自己爲這個男人付了的入場費了。

這還不是因爲,這男人向來出門都不帶現金值刷卡。可這公共泳池,又怎麽可能有刷卡服務?

“我是來看美女的!”某位爺刻意忽略掉蘇小妞那咄咄逼人的語氣,突然詩興大發,就吟出了一句曠世奇詩來:“橫看成嶺側成峰,美女身材各不同……”

“啧啧啧……”吟完詩之後,某位爺還一個勁兒啜嘴。

蘇小妞順着他擡頭的方向,便看到不遠處有兩個驚濤駭浪的球體正在晃動着。

這下,蘇小妞再度證明了,其實節操對于某位爺而言,已經是浮雲了!

隻是蘇小妞以爲人家是擡頭看着不遠處那“驚濤駭浪”,卻不曾想到,隐藏在墨鏡後面的那雙大眼,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她蘇悠悠的臉頰看……

看到她在順勢看到不遠處的**妹走來唇兒不滿的撅起的那一幕,淩二爺的唇角勾了勾……

“恭喜你小姐,最近胎兒穩定了許多!不過回去還要注意休息,注意營養要跟得上。”

因爲前段時間孕吐實在是有些厲害,這次檢查的結果仍舊是一樣,胎兒還是有些小。

不過比起上次的檢查,這次檢查結果讓顧念兮滿意了許多。

至少,胎兒是穩定的,不會後面再加上一句“有流産迹象”!

摸着自己還比較平躺的小腹,顧念兮朝着醫生笑道:“謝謝醫生。”

從醫院走出來的時候,顧念兮将自己病曆上的那張b超照給撕了下來,打算待會兒回家之後,直接将這玩意擺在談逸澤的面前,讓她和自己玩猜猜猜的遊戲,順便告訴他自己懷孕的事實。

從後視鏡裏看到顧念兮從醫院裏出來之後是一臉的笑意,老陳的心情也不錯:“兮兮,是不是你朋友有什麽好事?看你今兒個,心情好像很不錯!”

老陳直到現在都還以爲,顧念兮現在來做檢查的這家醫院,是蘇悠悠所在的醫院。

顧念兮聽着老陳和自己說的話,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唇角是上揚着的。

也對。

孩子現在的情況穩定下來了,還有什麽比這事情更讓自己高興的呢?

“是啊,有好事了!”

對于自己的心情,顧念兮倒是一點都不想要隐瞞。

不過她也沒有說這好事是朋友的,還是自己的。

老陳聽到顧念兮說自己的心情不錯,自然也開心了。

前一陣子顧念兮和談逸澤鬧得有些不開心,整個談家大宅都被籠罩在一片死寂沉沉中。

現在看顧念兮的樣子,應該是要撥開薄霧見月明了。

“……”

之後,顧念兮和老陳有說有笑,不一會兒就到家了。

到家的時候,顧念兮當然是興緻沖沖的回家找談逸澤了。

他這兩天剛剛任務回來,應該有一天是可以呆在家裏的。

尋常,這一天他也不會出門,陪着聿寶寶玩或是陪着她,就像是在拟補他這段時間不在家對于他們娘倆的虧欠似的。

本來還有兩天才到産檢,顧念兮故意提前了,也是爲了這一點。

因爲她知道他今天應該會在家,若是在家知道這個好消息的話,他也可以多陪着自己一點。

她顧念兮其實要的也不多,隻希望這個男人能多一點時間陪在懷孕的自己身邊罷了。

不過今兒個,她到家之後倒是有點失望了。

因爲,她在樓上樓下,都找不到談逸澤的蹤影。

“今天難得休息一天,到底一個人跑什麽地方玩了呢?”

連聿寶寶都沒有帶,放任他在家裏将劉嫂打算用來擀餃子皮的粉都給打翻了,弄出了個小白人。

這劉嫂,在每次談逸澤出完任務平安順利的歸來之後,都會包上一頓餃子,慶祝他們再度團圓。

這,都已經成爲談家人的習慣了。

不過今兒個被聿寶寶這麽攪和,餃子皮沒了。劉嫂隻能重新出去買,而顧念兮隻能開始收拾着這小壞蛋留下來的爛攤子。

拖完了地之後,又給聿寶寶洗了頭又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之後,顧念兮累的有些疲憊的躺在床上,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等到醒來的時候,顧念兮才發現,她這一覺又讓她忘記了吃午飯,這個時間點已經黃昏了。

眼看,太陽就快下山了。

成群的鳥兒,開始往樹上飛,回家睡覺去了。

可談逸澤呢?

談逸澤怎麽到現在,都還沒有回家呢?

将早上做完産檢得到的那張b超照放在口袋裏,顧念兮下了樓,仍舊沒有發現那個男人的蹤影。

這會兒,她的小臉不禁有些垮了。

“兮兮,你醒了?中午本來想要等你醒來再一起吃的,可後來實在挨不住,我們就先吃了!”

抱着聿寶寶的談老爺子見到顧念兮下樓,便笑着說。

前次顧念兮在家差一點暈倒的時候,顧念兮去了趟醫院回來後不是說了,她是最近給累的?

所以現在隻要看到顧念兮難得睡着了那麽一會兒,他們都不敢打擾。

“爺爺,沒事的。你們餓了就先吃,我今兒個也不知道怎麽會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從談老爺子的手上,将還在揪着老爺子胡子玩的聿寶寶給抱了過來,免得這小子又把老爺子的胡子給扯掉之後,顧念兮在旁邊的沙發上落座。

而這會兒,劉嫂端着一碗熱騰騰的餃子,放在了她的面前。

“快點吃了吧,中午還沒有吃肯定餓壞了。中午你和小澤都沒有吃,給你們留了些。”

“劉嫂,您是說逸澤整個下午都沒有回來?”

問出這話的時候,顧念兮的眉心一皺。

而談老爺子也意識到顧念兮情緒的變化之後,趕緊給劉嫂使了個顔色,讓她離開。

“兮兮,小澤可能是有些事情。你也知道,他是個軍人……”

老爺子雖然沒有直接挑明意思,但顧念兮也知道其實他就是爲談逸澤說情。

“爺爺,我知道了!”

垂下眼眸,将眸子裏的失落都很好的掩藏起來之後,顧念兮說着。

之後,她便安安靜靜的吃着餃子,時不時給懷中喊着要吃肉肉的聿寶寶一小口。

談老爺子其實也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但他還能說些什麽?

解鈴還須系鈴人!

可這小澤這混小子一整天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好不容易這兩天回來了,也不把夫妻關系好好鞏固鞏固就出去亂跑。

待會兒他回來了,看他老爺子怎麽收拾他!

而就在這個時候,顧念兮的手機鈴聲突然打破了這一室的沉寂。

“喂,顧念兮嗎?我是秦可歡,你還記得我吧!”

接通電話的時候,熟悉而陌生的聲音,讓顧念兮下意識一愣。

秦可歡,她怎麽在這個時候來電話了?

還有,她爲什麽說她知道談逸澤的下落?

兩個問題突然出現在顧念兮的腦子裏,讓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記得,說吧,什麽事情!”

她将聿寶寶遞給了談老爺子之後,才繼續說。

“你應該在找談逸澤吧,我知道他在什麽地方。地址是……”

電話裏的那個女人,自顧自的說着些什麽。

顧念兮眉心稍稍一皺,最終還是沒說什麽。

挂斷電話之後,她便起身了。

“兮兮,有什麽事情?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談老爺子坐在她的身邊,自然将她接到電話之後臉色的所有變化都看在了眼裏。

他有感覺,這剛剛這一通電話,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而且這事情,沒準還和小澤有關。

不然,顧念兮一定不會是這樣的臉色。

“爺爺,我沒事!我現在有點事情,想要出去一趟,您幫我帶一帶這孩子,可以嗎?”

顧念兮說這話的時候,沒等老爺子回答,便已經手拿車鑰匙,自己沖了出去。

“這孩子,到底有什麽事情那麽急,連老陳都不叫了?”

老爺子抱着聿寶寶走出門的時候,隻見到顧念兮剛剛開着談建天以前的那輛車子出門了。

“老陳,你現在趕緊跟出去,看看兮兮到底是要去什麽地方!”

家裏還有老陳的那輛,談老爺子怕顧念兮不怎麽開車,這麽突然開出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連忙讓老陳也開着車子跟了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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