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在家的時候,顧念兮沒有像是别人豪門少奶奶那樣,在家裏端起架子,等着别人伺候自己。而是跟着劉嫂一并進了廚房,劉嫂做了什麽事情,她也做什麽事情!
“這個嗎?好,我把這些都放進去!”
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捧着劉嫂剛剛遞給她的東西往冰箱那邊走。
談逸澤最近都比較晚回來,有時候趕不上晚餐,劉嫂都會給他下面。
談逸澤貌似也很喜歡吃面條,每次劉嫂給他煮多少,都能吃光。
隻是今天,談逸澤最愛的面條大餐估計要報銷了。
因爲顧念兮捧着劉嫂拿給她,讓她放進冰箱的那些剛剛趕好的面條,顧念兮一接過手就發出了“呯”的一聲。
劉嫂反映過來的時候,隻見顧念兮捂着頭面色發白的靠在牆角上。而剛剛她捧手上的面條,都給丢在地上,一地狼藉。
“兮兮……”
“兮兮,你這是怎麽了?”
劉嫂趕緊走了過去,扶着顧念兮。
也顧不得,會不會踩到地上的面條了。
而正在院子裏帶着聿寶寶賞花遛狗的談老爺子也聽到了聲響匆匆忙忙的趕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不禁被吓了一跳。
“兮兮,你怎麽了?”
“媽……嗚嗚……”聿寶寶其實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知道大家的臉上都很嚴肅,然後他就不自覺的掉淚了。
而孩子一哭,當然是最想要自己的媽媽的。
這會兒,小家夥被老爺子抱在懷中,還一個勁兒的朝着顧念兮伸出肥嘟嘟的小手。
那圓嘟嘟的小臉蛋上,都是淚水,别提多讓人心疼。
“寶寶,媽媽沒事啊,你别哭。”
孩子就是顧念兮身上掉下來的那塊肉,一聽到他的哭聲,顧念兮連自己的不舒服都顧不上了。
努力對着聿寶寶露出笑臉的顧念兮,整張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就像是一張薄薄的紙片,好像被風一吹,随時都有可能飄落。
汗水,也不斷從她的額頭上冒出來。
她本來前天才剪好的齊劉海,此刻被這汗水弄的濕黏黏的,有幾根還直接粘在她的額頭上,看上來有些狼狽。
看到這情形,老爺子也有些慌了:“兮兮……不行,劉嫂你快點去打電話,讓老胡趕緊過來!”
“今天早上起床還跟着我在院子聊天來着,怎麽會突然這樣呢?”看着顧念兮近乎暈厥的樣子,談老爺子魂都快被吓沒了。
這顧念兮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個家也算是完了。
别說顧市長一家不會放過他們,就小澤那個孩子,絕對是讓人頭疼的一件事情。
“爺爺,讓陳伯伯給我備車……”
可在談老爺子說這些的時候,牆角的位置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
“兮兮?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去什麽地方?”她臉色都蒼白成這樣了,談老爺子實在想不出這個顧念兮到底還想要上什麽地方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談家大宅裏出現了一抹修長的身影。
本來他是按照談逸澤的吩咐,到家裏取點東西的。
可誰知道,在門口按了門鈴許久,都沒有等到人來給開門。
可聽着房子裏,明明有人在說話。
于是,瞅見門并沒有鎖上的某男,就直接推門而進的。
他向來張揚,什麽禮貌什麽約束對于他來說,都像是放屁。
在他羅軍寶的世界裏,隻有他實打實佩服的一個人,才有可能赢得他的尊重。若不然,他進門從來都不是敲門,而是踹門。
不過,從以前到現在,這樣的人還沒有出現。
讓他羅軍寶能乖乖的做敲門之類sb的行爲的,還有另一種可能。
那種人能力有些深不可測,羅軍寶不敢輕易的挑釁。
至于談逸澤對于他而言,便是後者。
不過羅軍寶從來不認爲自己這是懦弱的表現。
而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在實力還沒有和那樣的人并駕齊驅的時候,貿然去找人挑釁都是蠢蛋的行爲。
羅軍寶不認爲自己是蠢蛋,所以他不會去做這樣的傻事。
但今兒個他門都敲了,就算不是等到别人來開門,他認爲自己該做的都已經做的非常好了。
所以,某男便大大咧咧,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喲呵,談家大宅其實也就這樣!
還沒有他爺爺家裏的那房子好看!
好吧,某爲霸氣側露的連夜用衛生棉都兜不住的爺開始在人家的大房子裏溜達了。
不過這位爺眼尖的憋見,大廳裏還有個上了年紀的人在跑着。
而且,這人手上還拿着電話,不知道正比劃着什麽。
從她的表情中看,應該是發生了什麽緊急事情吧?
想到這,這位爺便甩甩軍靴,直接就朝着人家無厘頭進去了。
像是壓根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鞋子正踩在别人剛剛拖好的地闆上似的。
羅軍寶其實是跟在劉嫂的後面進入廚房的,可因爲劉嫂實在是太緊張了,連身後跟上了這麽一個人都沒有注意到。
“老爺子,這可怎麽辦才好?他們說老胡現在正在給病人做手術,一時半會兒是接不了電話的。我們還是直接送兮兮上醫院吧!”
劉嫂在那邊嚷嚷着。
“好好好,我們送兮兮上醫院!”
可談家大宅此刻也就隻有三個上了年紀的人,該怎麽将顧念兮送到醫院去?
看到顧念兮那閉眼窩在牆角上的樣子,讓她自己走肯定是不可能的。
羅軍寶憋見了牆角的那張臉,有些熟悉。
于是,這位爺便是張揚恣意的開口了:“喲呵,這是發生了啥事呢!”
“你是誰……怎麽随随便便進人家裏的?”劉嫂見到這個房子裏突然出現了個陌生人,當然有些緊張。
再加上,他們老的老,小的小,而顧念兮這個唯一的年輕人現在還身體不舒服。
這要是這男的真的來者不善的話,怕是……
可對于劉嫂的大呼小叫,羅軍寶這位爺壓根就不放在眼裏。
在他老家那邊,他進誰家門用敲門的?
心情好的時候直接進踹進門,心情不好的時候那踹門的力氣就大了些。
有時候,連别人家裏的大門都給他拆了都有可能。
什麽時候,輪到一個老婆子在他面前叫叫嚷嚷着?
再說了,這種事情都是“習慣”二字在作祟。
羅軍寶也相信,用不了多少天,這邊的人也很快會适應他這大爺進門的方式!
“你是……小寶?”
見到這個人的時候,談老爺子沉思了片刻之後,便喊了出來。
“喲,談爺爺。”估計還真的是老爺子喊着的那個人,見到談老爺子的時候,羅軍寶也沒有多大的意外。
再度掃了一邊那個的顧念兮,就是那天坐了他這位爺的椅子,讓他有種想要收拾她沖動的女人,此刻沒有了那日在軍區裏面的嚣張氣焰。
她一雙眼,緊閉着。
一張蒼白的跟紙片一樣的小臉,耷拉着。
長發有些亂,整個窩在牆角上的人,就跟個沒有生氣的布偶似的。
“這是怎麽回事?”
雖然這位爺向來行事乖張,但他從來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一條生命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除了敵人。
雖然顧念兮在他看來也是欠收拾的,不過看着她這樣安安分分的靠在那,他就是渾身不舒坦。
“小寶,兮兮剛剛不知道怎麽着就開始難受了!到現在,都成這樣了!你來的正好,可不可以幫着談爺爺幫兮兮送醫院去?”
讓他們三個上年紀的人來扛着顧念兮走,實在有些不妥當。
要是一個摔着碰着,到時候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行!”羅軍寶這位爺向來“熱心腸”。
當然,這所謂的“熱心腸”也僅限在自己有興趣的事物上。
踩着軍靴幾步就到顧念兮身邊來的他,一下子就将本來已經難受的睜不開眼睛的顧念兮直接扛到了肩頭上。
看到這驚悚的一幕,老爺子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小寶啊……那啥,兮兮現在人不舒服,你可不能跟扛沙袋一樣的扛着?這樣,她會很難受的!”
“還有這規矩?”
被談老爺子這麽說,羅軍寶也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爲什麽還要惹上這麻煩事。
怎麽就不能扛沙袋一樣的扛在肩膀上?
這叫最省力氣的!
以前他也參加過好幾次抗洪搶險,那次弟兄們受傷了不是他這樣扛回去的?
這女人現在也沒有缺胳膊斷腿的,怎麽就不能了?
雖然心裏還有好幾個疑問沒有得到解答,但他還是将扛在肩頭上的女人給拉在自己的懷中,然後掂了掂,随後說了句:“也沒有多重啊!”
在兩個上年紀的人目瞪口呆的情況下,這位爺就直接抱着顧念兮出門了。
談老爺子這會兒還緊張的手有些哆嗦。
這顧念兮在這個家裏也生活了好幾年了,讓他們談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老爺子,也喜歡這個孩子喜歡的緊。
要是這孩子真的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話,這打擊他真的會承受不住的。
劉嫂自然也感覺到此時的談老爺子臉色真的不是很好。她也趕忙上前,攙扶着老爺子。
她知道,老爺子一定不放心什麽外人将念兮送到醫院去。
所以,他也想要跟着去才對。
一手抱着聿寶寶,一手在劉嫂的攙扶下,談老爺子走的飛快。
隻是等他們走到了談家大宅門前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
因爲就在他們走出談家大宅門口的時候,羅軍寶這位爺把駕駛座上的車門甩的噼裏啪啦的響,随後車子的引擎一拉,咻的一下車子就消失在街角的盡頭了!
這一幕,再度讓兩位上年紀的人目瞪口呆。
“小寶啊,把我的孫媳婦還回來……”
“老爺子,這可怎麽辦才好?兮兮那麽不舒服,現在竟然被一個陌生人給帶走了!這該怎麽辦才好?要是小澤回來的話,我們該怎麽和他交代啊……”
在羅軍寶将顧念兮給帶走的時候,被留在談家大宅裏的談老爺子站在原地喊着叫着。
而這車上的這位爺,已經将在車内開啓了震耳欲聾的音響組合,将其他的聲音都摒除在自己的車子外面……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大風從我家門前刮過……”
顧念兮是在一陣純屬嘶吼的“男高音”侵襲下醒來的。
當入眼看到的是一室的白的時候,顧念兮的心跳“咯噔”一聲漏掉了一片。
今天早上在談家大宅廚房裏發生的一切,她當然沒有忘記。
當時,她除了頭暈目眩之外,還感覺自己的小腹有明顯的下墜感。
這也是,當時她爲什麽着急的喊着讓談老爺子給備車的原因。
她怕自己的孩子發生了什麽意外!
可後來談老爺子的勸說,也讓她放棄了一個人上醫院的想法,畢竟現在她的肚子裏還有另一條生命。就算她顧念兮不想對自己的身體負責,但也爲肚子裏的孩子好好考慮下。
可後來,那疼痛讓她幾乎昏厥。
所以她隻能感覺到迷迷糊糊中有人把她帶走了,而且還是用極不舒服的姿勢。到後來,還有噼裏啪啦不知道在嘶吼着什麽的音響,震得她的腦袋發疼。
而現在,她肚子裏的孩子還生死不明,哪個缺德欠收拾的竟然在她的耳邊唱歌?
貌似,也有人和她顧念兮抱着一樣的想法。
這不,在這男人不知道嘶吼了幾句之後,有人終于走過來制止他。
“先生,麻煩你注意一點,這裏是醫院。不要喧嘩,免得影響了你太太的休息!”
顧念兮雖然一直躺着默不作聲,但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也緊跟着在心裏點了點頭。
可這男人卻說了:“誰說這人就是我的太太了?你們醫院的人是不是都眼睛長在褲裆裏,把人給送來就是夫妻的話,爺現在還用打光棍麽!”
好吧,這位爺其實就是看不爽别人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說他這位爺肯定不缺女人,所以從他成年開始,給他介紹女朋友的是少之又少。
可事實上,這位爺從小到大都沒有交過女友。就算有兩三個玩過暧昧的,也被他一句劈頭蓋頂的喊話給吓跑了。
打光棍到如今,都年過三十了!
家裏那邊,爺爺都打來電話催着他結婚好幾次了。
而他也瞅着以前打小一起光着屁股長大的那些人,現在每天出門進門都是成雙入對的,眼睛忒紅了。
于是乎,現在隻要說他這位爺不缺女人的,爺都要跟他們翻臉。
甚至,連誤會他和别人是一對的,爺也要跟着一塊兒咬了。
可這位爺貌似不知道,他現在的話讓人聽着覺得,不是他的老婆壓根就不用擔心吵到休息吧?
而顧念兮,正好就是這麽認爲的。
所以,她便在自己的心裏狠狠的将這位爺給再唾棄了一回。
“就算不是你的家屬,麻煩你現在也安靜一點。孕婦剛剛還有流産征兆呢……”
這人見他一臉不服氣的繼續勸說。
也爺又發話了:“喲,小姑娘敢跟爺唱反調啊?你家住在那裏,叫什麽名字,咱們現在就打結婚報告去!”
好吧,新一代結婚狂,就這麽誕生了。
不過性别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公的!
其實小護士在醫院見過的人也不少,可還真的沒有見到個這麽沒臉沒皮的,開口閉口的就是結婚報告,被氣的直接跑開了!
這阻攔着自己在這麽好地方大展歌喉的人終于走了,這位爺又開始仰天長嘯了。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啊……”
本來,顧念兮在聽聞護士說自己隻是有流産征兆,肚子裏的寶寶沒什麽事情,再加上現在的自己也沒有之前那麽難受了,打算在被窩裏躲一陣子,等到這個大嗓門離開之後,再起來也不遲。
可無奈,這位大哥歌喉不咋的,卻喊得個撕心裂肺的。
當然,這“撕心裂肺”不是他自個兒,而是在聽的那些人。
最終,顧念兮因爲無法抵擋這魔音的侵襲,直接掀開了被褥坐了起來。
“你能不能安靜一點,吵死了?”
真不知道他爸媽當初生他的時候到底是發生了怎樣的基因突變,怎麽生出了這樣另類的人物出現。
“喲,這不是醒了麽?還挺屍躺在床上裝死做什麽?”看到顧念兮掀開被褥就開始朝着自己叫嚷,男人也不惱。
其實在他看來,還是這樣炸毛的樣子,比較适合這個女人。
“你……”顧念兮被這個男人似笑非笑的樣子一氣,還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你想想,那個人會在醫院裏頭對病患說“裝死”、“挺屍”,這樣的字眼?
那多不吉利?
而且她顧念兮還是一孕婦!
可一想到今天這情形若不是他将自己送到醫院來了,怕是孩子都保不住了吧?
想到這的時候,顧念兮好不容易壓下怒火,對羅軍寶,這個前幾天在談參謀長的辦公室第一次見到,就永生難忘的惡劣男說:“不管怎麽樣,今兒個還是非常感謝你将我送到醫院來,謝謝你救了我,和我的寶寶!”
而這個男人的回答便是:“路見不平一聲吼啊,該出手時就出手啊,風風火火闖九州啊……”
好吧,這位爺的本意其實就是跟顧念兮說他隻是路見不平,樂善好施。
可這讓人撕心裂肺的歌聲,還真的是讓人不敢恭維。
“……”
這震耳欲聾的歌聲,讓顧念兮最終還是決定躺回到病床上閉眼挺屍好了。
“daisy……”這天一大早,蘇小妞這才從自家公寓裏走了出來的時候,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個男音。
擡眸一看,不遠處一輛黃色的跑車上下來一個金色頭發的男子。
男人手捧着鮮花,朝着蘇悠悠含情脈脈的走了過來。
那雙漂亮的湛藍色眸子,在明媚的陽光下折射出不一樣的色彩,美的讓人有些難以移開眼。
可蘇小妞在見到這情形的時候,卻開始揉着自己發疼的腦袋。
其實吧,她剛開始也以爲這個白展堂是在跟自己開玩笑的。
可沒想到,從見到她的那一日開始,這男人還真的對自己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她上班的時候能在小區門口遇見送花的他,下班的時候也一樣能遇到。甚至有時候是在辦公室裏,都能見到他送來的新鮮玫瑰。
女人有人追求自己,當然是開心的。
可同樣的,要是這人做出來的事情太過火的話,你一樣也會覺得頭疼。
鮮花可不是每天收到幾束就好!
你看看現在她的辦公桌上,還有她蘇悠悠自己的位置麽?
那一整桌子,都是滿滿的鮮花。
而這人,現在又捧着一束花過來了。
蘇小妞現在看到鮮花就開始納悶了,這花又要放在什麽地方才好。
不過這個豪邁的年輕人似乎沒有看透蘇小妞正在想些什麽東西,已經深情款款的朝着蘇悠悠走了過來。
“daisy,你看這玫瑰花多好看,就像你一樣的美麗動人!”說這話的時候,金發男子已經迫不及待的和蘇悠悠行駛了一個熱情的西方打招呼方式。
先是擁抱了蘇悠悠,再者又是看似親昵的在蘇悠悠的臉上蹭了蹭。
蘇悠悠在德國生活過,自然對這樣的打招呼方式不陌生。
所以他做這些的時候,蘇悠悠并沒有去阻止。
可哪知道,當白展堂做這些的時候,不遠處一輛寶馬車弄得刹車聲響徹雲霄。
而車子在他們的旁邊停下之後,車門就被瞬間推開。
而從車上下來的男人,不由分說的就直接将此刻幾乎黏在蘇悠悠身上的男人給拉開了。
繼而,便是一個拳頭,準備往那張深邃的西方人臉上招呼。
好在這西方人也是練家子,在這拳頭準備招呼他的臉的時候,他及時側過身,才幸免被這個拳頭擊中。
不過這一番舉動下來,所有的人都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媽的,老子的老婆,什麽時候輪得到你動手動腳的?”此時的淩二爺,貌似已經失掉了尋常的理智,見這男人竟然躲開了拳頭的攻擊,有些不解恨便再度叫叫嚷嚷着便準備沖上來。
好在這個時候蘇小妞沖上來,擋在兩個男人的中間,才讓淩二爺暫時打不到白展堂:“淩二爺,你今兒個又到底發什麽瘋?”
“我發瘋?”
看着蘇小妞維護着别的男人的一幕,淩二爺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而就在這個時候,把車子給停妥當之後下車的蘇小妞,也開始加入貌似勸架的隊伍中來。
“二爺,您消消氣,沒必要跟那些歪瓜裂棗的置氣不是?這可影響了您的風度!”今兒個到這邊的時候,淩二爺就通知小六子來接機了。而且還順便看了一本,他自己在上飛機之前,交代小六子要給他找來的“獵妻寶典”。
上面有一句話:征服女人的,是風度,不是大肚!
淩二爺覺得挺有理的,在來找蘇小妞的時候,還跟小六子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要當個有風度的男人。
可誰知道還沒有下車就看到蘇小妞和一個金毛雜種在這邊卿卿我我的,風度神馬的頓時變成天邊的浮雲。
好在小六子下車這麽一提醒,淩二爺渾身上下的嚣張氣焰菜有所收斂。
而蘇小妞也對小六子的話頗爲贊同。
可誰知道,這小六子下一句卻讓蘇小妞氣的差一點吐血:“二爺,像是打這些成天嘤嘤嗡嗡的蒼蠅,怎麽需要您動手?隻要您交代下來,我立馬就叫兄弟們将這雜交蒼蠅揍得他媽都認不出來!”
這話一出,蘇小妞差一點跌倒。
本以爲六子是和自己一樣勸架的,哪知道這貨其實是來添油加醋的。
淩二爺一個人過來打還不夠,他還要叫上他們的兄弟?
越聽,蘇小妞也越是覺得頭疼。
而旁邊的男子,卻好像不在狀态中。
看到那個男人一出現就來個拳頭,白展堂還嬉皮笑臉的:“daisy,他們說什麽?我怎麽完全聽不懂?”
事實上,他才來中國一年。
就算他的語言天賦不錯,來一年就可以差不多的應付日常交流,甚至還學會了許多的成語。
但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哪是那麽容易參透的?
所以此刻淩二爺的話對于他而言,就像是對牛彈琴。
“沒事,他有羊癫瘋,發作起來就會咬人,我們不理他就是了。對了,我要出去買東西,你要不要也跟着去?”其實,蘇小妞無非是想要拖走其中的一個,免得待會兒在小區門口大打出手,到時候她蘇悠悠在這邊的名聲也不是那麽好了。
聽着蘇悠悠要買東西還帶着他,金發男子對着她展現了一個迷人的笑臉,随後便說:“夫唱婦随!”
“是婦唱夫随!這詞語不會你還是不要亂用吧!”
“聽你的!”不得不承認,蘇小妞抛出的這個橄榄枝對于這金發男子還是非常有用的。你看,這一說,他就屁颠屁颠的往蘇小妞的車上湊,貌似已經忘記了他黃色跑車還停在路邊。
估計過不久,就要被拖走了……
當然,因爲聽他的天使說剛剛準備和自己打架的那個男人有“羊癫瘋”的時候,白展堂繞過淩二爺身邊的時候還對他投以一記尤爲憐憫的眼神。
而看到金毛竟然對淩二爺露出那種眼神,六子第一個不樂意了。
趁着他和蘇小妞走遠了幾步,六子趕緊湊到淩二爺的身邊問道:“淩二爺,讓我小六子去把他給踹的絕子絕孫!”
沒了那活,順便也解決了這金毛雜種成爲淩二爺的情敵。
可淩二爺在他行動的時候将他給攔住了。
“二爺,這是……”
什麽意思?
難不成,真的讓這金毛跟蘇小妞一起離開?
可淩二爺還是維持着攔截着他的動作,繼而說:“别!這樣冒冒失失的就把人給打了的話,豈不是讓人覺得我淩二爺太沒有風度了麽?”
喲呵,還提“風度”二字?
敢情這淩二爺,已經忘了剛剛他一下車就對别人做的事情了?
再說了,淩二爺您也不看您現在的樣子。
那眼神就像是恨不得将那金毛雜種給吃了一樣,這樣還有啥風度可言?
可深知這個時候的淩二爺已經朝着炸毛的方向發展,小六子不敢輕易挑戰這位爺的底線。
摸了摸鼻子之後,他問道:“那淩二爺,咱們現在打算怎麽做?”
“回去調查一個這金毛雜種的底細,包括産地……再然後,我需要想想!”看着蘇小妞的紅色mini帶着那個金色物種從他面前遠去的那一刻,淩二爺的拳頭上青筋全部展現……
你絕對沒法想象,一個男人唱着山路十八彎,是個怎樣讓人雞皮疙瘩畢現的場景。
而顧念兮今兒個“有幸”,在這醫院裏親眼見識到了。
“喲……大山的子孫喲……愛太陽囖,太陽那個愛着喲,山裏的人喲!這裏的山歌十八彎,這裏的水路九連環。這裏的山歌排隊排,這裏的山歌串對串……”
一個大男人就在這共有三個病床的病房裏豪邁的唱開了。
瞧那德行,還以爲自己的歌聲多麽迷人似的。
不過這也虧的這個病房裏,竟然還有人來捧場。
看着這個男人精神氣足的在病房裏開唱,和她顧念兮同住在一個病房裏的一個老太太,竟然還跟着拍起了拍子。
也對,在這樣的普通病房裏,每天都是面對清一色的白。哪像特等病房一樣,還有電視音響之類的娛樂設施。
好不容易竟然有個人肯在病房裏透表演,那些人自然非常捧場了。
這不,連周圍的病房的其他病友們,也趕着到他們的這個病房裏來湊熱鬧了。
還有些人,也跟着病房裏的這位老太太一樣,給這個不要臉的拍拍子。
而那人一見到有人捧場,自然是唱的越開了。
“這年輕人,真有膽識!”
“唱的不錯,小夥子!”
“……”
其實,這些人隻不過覺得他的歌是爲這平淡無奇的住院生活憑空增添了一點顔色。
可男人,就是給點顔色就要開染坊的物種。
聽着人家對自己的誇耀,這人還各種得瑟了起來。
邊唱歌,還便對着她顧念兮擠眉弄眼,弄得所有人都一副他們兩人有奸情的樣子。
其實顧念兮看得出這個男人的意思無非是在告訴她:你看看,他們多喜歡我的歌聲?
顧念兮隻能無奈的閉上雙眼,在病床上挺屍,以此來表示自己和這個不要臉的不認識……
等到顧念兮輸液的時間差不多結束之後,這男人的表演也進入了尾聲。
在看完這個男人活力四射的演出之後,所有人盡興而歸。
而他也開始伺候顧念兮收拾一下東西。
其實顧念兮早上就是有些流産的迹象,所以才有昏厥和下墜的不适感。
輸了液,暫時休息了一下,情況已經好了不少。
剛剛醫生過來看過之後,交代顧念兮可以出院了。
不過出院之後的近段時間,要好好的休息。不然,這情況沒準還會出現。
不過這會兒孩子的情況暫時穩定住了,也能順利出院了,羅軍寶就是不明白,從走出病房的時候,這個女的爲什麽就對自己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難不成,他羅軍寶長的就一副令女人讨厭的德行?
所以他每次喊出打結婚報告的口号的時候,女人都被他吓跑到方圓幾百裏之外?
“喂,難道我的歌不好聽麽?”
看顧念兮一副愛理不理,走在最前面的樣子,他追了上去。
“好聽,聽的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你這是沒有藝術細胞!以前我要是進部隊,肯定去音樂學院!”某男得瑟着。
可一見某女照樣還是不理會自己,他又有些沒了剛才的架勢了。
“顧念兮,你怎麽了?”
可他追上去的時候,顧念兮卻突然停住了腳步,若不是他反應及時的話,怕是要将她給撞到了。
而顧念兮沒有理會他那滑稽的德行,直視着他便問道:“羅上校,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你突然這樣看我,我會覺得你想要跟我發展進一步關系!”
好吧,羅上校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被人這麽盯着,有些害羞的撓了撓自己那平頭。若是你仔細看的話沒準還會看到這個男人的臉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紅,而且這紅還有繼續進一步發展的可能。
可又被顧念兮那個一本正經的架勢給吓唬到了,這男人又瞬間規矩了不少:“你說說到底要我答應什麽?若是不違背倫理道德什麽的,我倒是可以答應!”
羅軍寶這位爺,不管别人生氣也好,嬉皮笑臉也吧,他沒有怕過。反倒就是不怎麽習慣别人一本正經和他說話的樣子。
“放心吧,我要你答應的跟倫理道德沒半毛錢關系!”之後,顧念兮才繼續補充道:“我隻是要你暫時不要把我懷孕的事情說出來,特别是談參謀長那邊?”
“爲啥?難不成,這孩子不是談參謀長的?”某人八卦起來,一點都不亞于女人。
特别是那雙黑黝黝的大眼盯着顧念兮的小腹,那副饒有興緻的表情。
“你是狗血電視劇看多了吧?我從始至終都隻有他一個男人,不是他的孩子難不成我還是聖母瑪利亞?”不用男人,也能懷孕?
“既然是他的種,那爲什麽不想要告訴他?”對于一個向來直來直往的男人,他壓根就不懂得這些花花腸子。特别是他現在覺得,女人的心思真***亂。
“反正我有我的用意!”現在讓他知道的話,那這個城北的企劃案看樣子就要泡湯了。
“你求我?”
“我幹嘛要求你?”
“你不求我我是不會答應的!”某男一臉正氣的說着。
其實他就是見不慣顧念兮在自己面前太過猖獗的樣子。
想要看着她因爲自己幫着她保守了秘密而低頭,可誰知道這丫頭擰起來,和他不相上下。
冷瞪了他一眼之後,她邊說:“不肯幫忙就算了!”
喲呵,脾氣挺大的?
要不是她已經嫁人的話,羅某人還真想将她給娶回家,好好磨掉這該死的性子!
“倔驢!”看着這顧念兮,他還是有些牙癢癢的。
“你罵人,小心我讓談參謀長收拾你!”
“喲呵,敢找你男人來壓我?”
“我怎麽不敢?”
那男人,隻要她說一句,他絕對會收拾了這丢人的。
可就在他們吵吵鬧鬧的時候,不遠處一行人走了過來:“兮兮……”
“兮兮,你沒事了吧!”
等兩人擡頭的時候才發現,這人原來是談老爺子和劉嫂,還一起帶着聿寶寶過來。身後緊跟着的,應該是剛剛停好了車子的老陳。
“兮兮,你可真的吓死我了!”
老爺子看到顧念兮總算是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雙老眼都出現了霧氣了。“小寶這個小子,早上就把你給帶走了,害得我一番好找。”
連電話都沒有留一個,他就直接将人給帶走了。
之後,連個電話都不打給人家談家。
談老爺子這不也是直接一個醫院挨着一個醫院,打聽着有沒有一個叫做顧念兮的女人被送到醫院來。
有些小護士還不肯直接透露病患的信息拒絕,這才導緻老爺子到大中午才找到人。
聽着老爺子的訴說,顧念兮狠狠的瞪了身邊的男人一眼,之後才回答:“爺爺,我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
談老爺子一邊問着,一邊還看向此刻站在顧念兮身邊的羅軍寶。
看到老爺子的眼神,顧念兮還真的有些擔心這個臭不要臉的會将自己隐瞞了大半個月的消息給說出來。
好在,他的回答是:“談爺爺,醫生說她血糖比較低,營養有些不良,再加上最近過分勞累了!所以出院之後這段時間,要好好休息……”
聽到他的回答,顧念兮算是松了一口氣。
老爺子也連聲說:“那就好,那就好!我剛剛還給小澤打了電話,可那孩子的電話老是打不通……”
“是這樣的,談參謀長最近半個月要帶隊執行任務,至于是什麽任務,我不方便透露。今兒個我本來是打算過去把談參謀長放在辦公室裏的東西給送回去的。”
沒想到,卻撞上這樣的事情……
“小澤去執行任務了?怪不得,電話打不通。”
談老爺子一陣子嘟囔,眼裏有些微怒。
其實他也有些生氣,自己的孫子什麽時候不出去執行任務,偏偏在這個時候走了。
孫媳婦早上差一點出事了,他也沒有過來。
要是這兮兮怪罪起來的話,那該怎麽辦?
不過他小心翼翼的打量了顧念兮一下之後,發現顧念兮神色正常,這才放心了許多。
“先這樣吧,兮兮現在需要休息,我們先回家去。小寶,你呢今天就留在我們家吃頓飯,爺爺可要好好感謝你救了我們小澤的媳婦!”
老爺子向來精明。
看着這顧念兮和這羅軍寶站在一起相處的貌似也不錯的樣子,當然也有些擔心。所以他這話的用意,在于最後的五個字:小澤的媳婦!
這強調了,顧念兮已經是他們談家的人了。可不是随随便便什麽人都能招惹的!
但羅軍寶這人吧,壓根就沒有那麽多的花花腸子。
聽着老爺子的話,也隻是嬉笑着說:“不了談爺爺,我那邊還有點事情需要趕回去處理。既然你們都來了,那她就讓你們接回去好了!”
“喲,你還有事?”
談老爺子問道。
“是啊,今兒個的訓練還要有人帶呢!”
談逸澤不在,隊裏的兵蛋子訓練任務自然落在他的身上。
“那好,你就去吧。等過兩天小澤回來了,你再和他一起到家裏吃飯,到時候爺爺可要好好宴請你!”雖然羅軍寶讓談老爺子擔心受怕了一個早上,但他确實及時的救了顧念兮,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知道了,談爺爺!”尋常這麽乖巧的羅軍寶你大概是見不到的,這還不是因爲這談老爺子和他家的老爺子是同個輩分的人麽?
要是他敢在談老爺子面前放肆,回去肯定要挨家裏的老爺子念經了。
“見到你爺爺的時候,記得替我跟你爺爺問候句!”
老爺子看到這羅軍寶,還不忘囑咐這麽一句。
“知道了!”
至于顧念兮,其實還有些詫異于這個男人爲什麽剛才口口聲聲喊着不會幫她保密,現在卻還乖巧的在長輩的面前幫她隐瞞了下來。
而接收到顧念兮有些詫異的眼神的羅軍寶,隻是朝着顧念兮丢了個白眼,随便便轉身離開了。
張揚的步伐,一如他出現時候那樣的嚣張。
其實,羅軍寶是離開了,但離開之前朝着顧念兮丢給的白眼,倒是讓談家的人有些郁悶不明所以。
但相對于這些人,顧念兮倒是知道這位得瑟的小爺的意思。
他就是在和她顧念兮說,這次他幫了她顧念兮,算是她顧念兮欠了他一個人情!
看着那嚣張的背影,顧念兮皺了皺鼻子,在心裏唾棄着:這貨其實更适合當資本家!
這個時候的顧念兮,弄不明白羅軍寶爲什麽轉變了主意,而且還是那麽突然的。
不過後來,她倒是知道了,其實這位爺就是嘴賤,心地還是蠻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