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雞蝕米vs牆角被人撬了

其實,兩個人這麽四目相對的時候,顧念兮某些話已經來到了嘴邊。

可看着她的紅唇張了張,談逸澤卻是先行開口:“餓了?先去吃點東西吧,吃完了想睡覺再好好的睡個夠!”

她還能說什麽?

天大地大,現在肚子裏的小寶貝最大了。

起了身,顧念兮便跟随着談逸澤朝着廚房的位置走去。

隻是在臨近餐桌的時候,顧念兮突然開口:“談逸澤,那天……那天我跟你提議過的事情,你想清楚了沒有?”

顧念兮遲疑間,最終還是問了出來了。

“那個……再給我一點時間,好麽?”

聽到身後傳來的女音,談逸澤手上的動作也遲疑了一下。

原本就要朝前走過去的步伐,在這一刻像是被人給拽住了似的。

沉吟了片刻之後,他側過臉和顧念兮說的這麽一句話。

顧念兮也沒有繼續說什麽。

之後,兩個人都默契的不再對剛剛這個話題發表任何看法。

而再度在明朗集團見到身穿一身淺藍色的清潔工服飾的霍思雨,顧念兮多少還是有些詫異的。

想當初,霍思雨是多麽驕傲不羁的一個人,竟然會朝着她顧念兮低下這高傲的頭顱,到這明朗集團來做清潔工。

今兒個到這裏的時候,霍思雨真的可以稱得上是乖巧。

不過前台的小姐怎麽爲難她,甚至顧念兮故意讓她在這辦公室裏等候到她開完會之後,這麽長的時間裏,霍思雨竟然一句怨言都沒有。

如果不是注意到此刻霍思雨現在緊握着的掌心的話,顧念兮可能也會和其他人一樣,以爲這霍思雨真的是收斂了所有的性子。

但看到她那手骨關節處泛起的白,顧念兮知道,這霍思雨不過是将自己所有的不甘全都給隐藏在心裏最深處罷了。

隻等着,一個合适的機會,将這一切都給爆發出來。

到時候,在她的眼裏肯定是等着這些曾經給她霍思雨難堪的人,最猛烈的一擊。

拽了拽自己手上的那份文件之後,顧念兮慢步走了進來。

霍思雨看到顧念兮走了進來之後,便畢恭畢敬的站了起來,那語氣裏甚至還有一抹稱得上是恭敬的東西:“顧總,您開完會回來了?”

聽着霍思雨的這話,顧念兮的唇角悄然勾起一抹笑。

隻是那笑容不知道是正爲她霍思雨的俯首帖耳感到開心,還是其他什麽的。

總之,這個時候的霍思雨隻感到心亂如麻。

這顧念兮給她的感覺,就好像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

“開完會了。怎麽,在這裏等了很久吧?”

顧念兮仍舊保持着嘴角的那抹謙和而有禮的笑容。

但這笑容落進霍思雨的眼裏,卻極端的刺眼。

她發誓,總有一天,自己一定要将顧念兮臉上這虛僞到了極點的笑容給撕掉。

“其實,也就等了兩個鍾頭,這沒有什麽!”

霍思雨的語氣讓人聽着覺得她像是一點都不在意。

但話,卻未必是這樣!

這話落進了顧念兮的耳裏,更像是在諷刺她顧念兮端架子,讓她霍思雨無端端在這裏等了兩個鍾頭。

當然,顧念兮即便聽明白了她霍思雨這一層意思也不惱。因爲事實上,她就是這麽卑鄙的想要考驗一下霍思雨的耐心罷了。

再說了,她又怎麽會不知道霍思雨心裏頭的那點小注意?

要是不知道,可還真的枉費了這霍思雨當年在她的面前虛情假意陪她顧念兮演繹一好姐妹的戲碼了。

聽着她用刁鑽的語言訴說着自己心裏的不滿,顧念兮壓根就不會往心裏去。

何必呢?

狗咬了你一口,你難道還咬狗一口不成?

這行爲,怎麽和家裏那個還不懂人情世故的聿寶寶似的?

聿寶寶每次都欺負二黃,就算人家二黃隻是假意咬了他一口,說起來那動作更像是在舔他。可聿寶寶就能抱着二黃的夠腦袋咬着它的耳朵。

每次見到那一幕,顧念兮總能看到二黃那類似于被強迫眼淚汪汪的表情……

而每次看到二黃那個無助像是被強迫的小媳婦樣的時候,顧念兮總是仗義的将抱着二家二黃的腦袋啃的聿寶寶給抓下來。

可霍思雨畢竟不是二黃,顧念兮也不需要爲它仗義。

“說吧,今兒個到這裏來,有什麽事情?”

顧念兮看樣子就像是聽不到霍思雨剛剛嘴裏頭的抱怨似的。

且不說這個事不關己己不操心的态度,現在光是顧念兮這話,就足以将霍思雨氣炸了。

還問她來找她顧念兮有什麽事情?

你以爲,她還是當初的那個霍思雨?

每天見到她,都需要和她演繹上一姐妹情深的戲碼?

她霍思雨現在,都恨不得将顧念兮的骨頭給拆了。

你覺得她霍思雨還能來找她,除了工作以外還有什麽事情?

再說了,她現在還穿着一身清潔工的服裝,難不成這顧念兮還是個瞎子不成?真的看不出她霍思雨來這裏有什麽事情?

她知道!

這是霍思雨心裏的想法。

可礙于現在人家是老闆,她霍思雨就算心裏有無數的不滿,也不能當着這個女人的面給發洩出來。

若不然,這工作恐怕就……

想到昨晚上她回家時候舒落心的态度……

其實昨天在霍思雨來到明朗集團大鬧一場之後,并沒有直接回到舒落心的房子。

她霍思雨可不是傻子。

那個時間點直接回去的話,豈不是告訴舒落心她壓根就沒有在明朗集團弄到工作麽?

可一個人在街頭上亂走,她現在又沒有什麽地方可去。

最終,她便隻能在附近的超市買了幾瓶烈酒,在不用花錢就能進去遊玩的公園裏呆坐了一個下午。

回家的時候,自然是滿身酒氣。

舒落心一聞到她這滿身的酒氣,便虎視眈眈的盯着她看。

“不是說去工作麽?怎麽弄得滿身酒氣就回來了?我可告訴你,我這房子可不是什麽酒鬼能随随便便入住的!”

舒落心的一番話下來,諷刺之意尤爲明顯。

說到底,其實她就是看不慣她霍思雨在她的房子裏,要不是迫于她現在還有點用處的話,怕是早被這個女人給掃地出門了。

一進門,舒落心便是劈頭蓋臉的一番質問。這讓原本因爲喝酒而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霍思雨瞬間就醒了。

她也不傻,自然是知道今晚上自己進來的神态不對勁,引起了舒落心的注意。

若是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定會讓這個老女人發現自己現在連最後一點用途都沒有。

所以,本來今天失魂落魄了一整天的霍思雨,當即就對舒落心展露了妩媚一笑:“酒鬼?你說的是我?我還以爲是說你自己呢!我今天呢?不過是和我的新同事到酒吧去喝了一杯,比起你這個成天躲在房子裏一個人喝悶酒的老酒鬼,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了!”

恢複正常的霍思雨,一下子就掩飾不住對舒落心的尖酸刻薄。

一番話下來,舒落心的臉色是變了又變。

酒鬼!

這該死的賤人竟然敢當面罵她!

可這也是現在舒落心不得不承認的。

自從和梁海那一夜在上曝光之後,她的腦子就有些亂。

成天擔心那些人是不是都戴着有色眼鏡看着她。

要是有個人盯着自己超過幾秒鍾的話,她就會落荒而逃。

而她的腦子裏,也時不時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恐懼。

有時候是已死的談建天給她的,有時候又是那晚上趁着她醉酒要了她的梁海,更有的時候,竟然是談逸澤的生母,那個該死的賤人總是在腦子裏追着她跑,口口聲聲喊着:“還我命來……”

這一切的一切,都快要将她給逼瘋了。

所以在一次害怕的無法忍受的時候,舒落心喝了酒。

而且奇迹般的發現,這酒精多多少少能讓她的腦子裏不再有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和聲音出現之後,每天一瓶酒就成了舒落心的習慣。

不過,舒落心也不傻,醺酒的時候不會當着談逸南在的時候。因爲她怕自己本來在談逸南心中所剩下的形象就已經不好了,要是再醺酒的話,怕是談逸南真的會直接丢下她離開吧。

所以每次在家裏喝酒的時候,舒落心總是偷偷摸摸的藏在自己的房間裏。

隻是有一次,不小心被霍思雨給撞到罷了。

可舒落心真的沒想到,這霍思雨很快就拿着這些來充當自己的武器了……

其實,對着霍思雨的舒落心,真的恨不得從上次撕爛了這張老是罵着她“老酒鬼”的嘴巴。

可一聽到霍思雨最後面說的那一番話,舒落心又不得不遲疑了。

“最好真如你自己說的那般,已經在明朗集團上班了。不然……”

舒落心無法将氣直接撒在霍思雨的身上,隻能從旁邊拽起一個水杯,狠狠的摔在地上。以示自己将來可能對她的懲罰之後,便放任這這滿地的杯子碎片回屋了。

看着那一地的碎片,霍思雨原本帶笑的眼眸,在下一秒變得猙獰不堪。

若是沒有抓住明朗這最後一株救命稻草的話,怕是……

這也是,今兒個的霍思雨,爲什麽一大早就出現在明朗集團的原因。

想到這些,霍思雨最終還是将胸口處燃起的對顧念兮的恨意,全都壓了下來。

之後,她才開口說:“顧總,是這樣的,今兒個我來找您,就是想要跟您說,我想要在明朗集團當這個清潔工的事情!”

“清潔工”三個字,霍思雨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你想,曾經那麽驕傲,連公司正常的文秘都不看在眼裏的女人,又怎麽可能真的能忍受得了當一個清潔工?

若不是形勢逼人的話,她怎麽可能會接下這份工作?

可顧念兮卻像是一丁點都聽不出霍思雨話語裏對自己安排這份工作的不滿似的,她隻是自顧自的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放下了手上的文件之後便問:“工作?可看霍小姐昨兒個的意思,好像是對我提供的這份工作很不滿啊!”

顧念兮似笑非笑的說着這一切。

而黑眸子裏面對霍思雨的嘲諷,也毫不掩飾。

“你……”這霍思雨一時間還真的被顧念兮給氣壞了。

你想想,她這麽驕傲的人都主動的穿上了這一身清潔工的衣服了。這顧念兮,還想要她怎麽樣?

可顧念兮貌似壓根就不想給她開口的餘地,在霍思雨說出了這麽“你”字之後,顧念兮旋即開口道:“我們明朗集團可不是什麽慈善機構,若是壓根就不喜歡我們提供工作的員工,我們也不好雇傭。要不然,到時候影響了整個公司員工的工作熱情的話,怕是我這個當家人也不好過。”

一番話下來,将霍思雨剛剛準備出口的那一番話硬生生的打斷了。

而霍思雨在這話之後,臉色更是變成了鐵青色。

恨!

她真的很恨顧念兮。

現在她霍思雨都變成了這樣了,顧念兮竟然還有這樣的閑暇心思來嘲笑她?

可她霍思雨貌似沒有想過,當年顧念兮初到這個城市的時候好不容易找到一分工作,她霍思雨便仗着自己在這個城市先建立起來的人脈關系對她顧念兮的工作三番兩次的阻撓。

而顧念兮今兒個做的,不過是将她當初的那些玩意,都還給她霍思雨罷了。

不過霍思雨一直都不是傻瓜。

即便現在惱意當前,她也沒有忘記今天自己到這裏來的任務。

她要在明朗集團再度紮根下來。

即便隻是個清潔工的小職位,她霍思雨也要扛過去。

隻有這樣,她才能找到直接再度扳倒顧念兮的機會!

打定了這個主意之後,霍思雨原本臉上的怒意在一瞬間消失殆盡了。

此刻,她雙目含情的看着顧念兮,紅唇上揚:“顧總說的是哪裏話,昨兒個我隻不過是一時糊塗,冒犯了顧總。顧總能給我提供這個工作,已經是我的福氣了。希望顧總看在我們以前還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的情分上,就讓我留在明朗集團鞠躬盡瘁!”

讓我,至少有一個扳倒你的機會!

當然,這話霍思雨隻在心裏嘀咕着。

而顧念兮在聽完霍思雨的這一番話之後,隻是笑了笑。

片刻之後,顧念兮這才應道:“那好吧,我們明朗集團雖然不是慈善機構,但政府舉辦的扶貧助殘的活動,我們也是積極響應者。所以這次,我相信能爲我們明朗集團的信譽提高做奉獻……”

在談逸澤長期潛移默化下,顧念兮的官場話說的也極好。

但一番話下來,這霍思雨還是惱紅了臉。

什麽叫扶貧助殘?

這話豈不是将她霍思雨當成了殘廢?

不過怒意在上揚了片刻隻後,又硬生生的被霍思雨給咽了回去。

殘廢?

是啊,她現在拖着這一條半殘的腿,說不是個殘廢,誰會相信?

可殘廢又怎麽了?

遲早有一天,她霍思雨一定要讓這些人跪在她這條半殘的腿下求饒!

将怒火咽下之後,霍思雨這才恭敬的說着:“那就多謝顧總擡愛了!”

顧念兮,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跪下來求饒的!

顧念兮也看似沒有和霍思雨繼續多說什麽的沖動,翻開了自己帶來的某份文件之後,她便說:“好了,沒事的話就到人事部報道吧。那邊的經理我會安排一下。”

“是,顧總!”

說着,霍思雨點了點頭,便離開了這高層辦公室。

直到霍思雨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的時候,原本已經埋首在文件中的顧念兮再度擡起了頭來,看向霍思雨剛剛離開的那個方向。

霍思雨打什麽主意,她顧念兮豈會不知道?

她在這邊卧薪嘗膽,不就是爲了得到一個扳倒她顧念兮的機會?

之所以答應這霍思雨在這邊任職,讓她能名正言順的出現在明朗集團,不過就是爲了引蛇出洞罷了。

像是霍思雨這樣的水蛭,若是不達到自己的目的的話,怕是會一直糾纏着。

而顧念兮每天又有那麽多的事情要忙,怎麽可能像是她這樣無所事事的人一樣,成天想着給她顧念兮制造絆腳石那麽簡單?

爲了能早日将這個水蛭給鏟除了,顧念兮隻能将她留在明朗集團。

目的,當然是爲了看清楚這霍思雨到底還有什麽小動作!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這個道理,她相信所有人都懂得。

至于要怎麽得到這個虎子,顧念兮還需要好好的琢磨一番才行……

想到這的時候,顧念兮盯着霍思雨剛剛離開的方向,眸子微微一閃。

一番會談,就在各懷鬼胎之下,就此結束。

霍思雨在離開了顧念兮的辦公室之後,便直接來到了所謂的人事部的辦公室。

見到這霍思雨的時候,以前和她有過暧昧關系的人事部部長,像是壓根就認不出這女人曾經上過他的床似的,直接就往她的面前扔下了一份文件。

不打開,霍思雨就知道這是一份雇傭合同。

而霍思雨沒有打開,隻是徑自看向那個将這份合同丢給自己的男人。

霍思雨就是想要看看這男人到底是個什麽表情。

以前不是時不時就往她的辦公室跑,又是鮮花又是小禮物又是她喜歡的零嘴的送着麽?

怎麽現在一看到她,就避如蛇蠍了呢?

其實,霍思雨一開始壓根就沒有将現在的這份工作放在眼裏,還不是因爲她知道人事部部長其實很早以前就對她存在這在那方面的想法。

今兒聽到來找他,霍思雨便是興緻沖沖的來了。

卻不想,這個男人貌似一點都不想看到自己。

“陳經理,前段時間您的提議還算數麽?”

就在她霍思雨還在這裏工作的時候,這老男人就三番兩次的提出想要和她成爲情人關系的提議了。

而霍思雨現在,說的就是這個。

可這個男人一聽,身體明顯的一僵。但很快的就反映過來,問道:“什麽提議?”

“陳經理真是貴人多忘事。前段時間你不是還說,隻要我願意和你在一起的話,你什麽事情都肯爲我做麽?”要是能将這個人事部部長收入自己的囊下用的話,那她這次的行動就容易多了。

說起這些的時候,霍思雨的眼眸裏是一閃而過的精光。

而與此同時,她變上前,手直接摸上這個男人的胸膛。

男人對于霍思雨來說,她就像是身經百戰的老手。

什麽樣的男人喜歡什麽樣的招式,她是再清楚不過了。

不一會兒,這人事部部長便在她霍思雨吐氣如蘭下,開始躁動了。

原本她身上的那件淺綠色的制服,很快就被撕爛了。

辦公桌,就成爲他們很好的偷情場所。

至于辦公室的那扇門,因爲她霍思雨在進來之前,便有先見之明,直接将它給反鎖上了。

男人有時候真的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在霍思雨的一番挑逗之下,這男人已經化被動爲主動,直接攻占着霍思雨的城池堡壘。

而許久未享受到男人疼愛的霍思雨,卻沒有半點沉醉在這情愛中的模樣。

這身上的老男人,一點都滿足不了她對這方面的要求。

搞了這麽大半個鍾頭,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與其說是享受,不如說是備受屈辱罷了。

沒想到她霍思雨有朝一日,也會爲了這些瑣碎的事情,再度躺倒了自己所不喜歡的男人的身下……

一番翻雲覆雨之後,男人開始收拾着自己身上的衣物。

女人半躺在那辦公桌上,也沒有在意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這個男人扯得衣不蔽體,就那樣半躺着。

剛剛這一翻雲覆雨,簡直就是折磨。

好不容易才結束,她也懶得動了。

索性就這樣靠在辦公桌上,等着這個男人的反映。

其實,霍思雨不過是想等着這個男人應承自己的那些。

卻不想,她等來等去的,還是剛剛在這一陣意亂情迷中被她故意給推在地上的那份雇傭合同。

看着摔在自己衣不蔽體身上的文件,霍思雨的眼睛微眯了起來:“陳經理,你這是什麽意思?”

吃完了,不認賬?

“趕緊把這玩意給簽完了就走吧,三個月的試用期,轉正之後待遇也不錯,最起碼比外面的清潔工好不知道多少倍。”

男人像是沒有看到霍思雨的眼睛似的,徑自穿着自己的襯衣。

而霍思雨看着這男人的動作,卻像是發了狂似的,直接将這玩意摔在了這個男人的臉上。

而被文件這麽一丢,男人更惱了。

雖然他隻是一個經理,但在這裏還沒有人敢這麽将文件丢在自己的臉上。

“賤人,别給我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合同顧總一會兒還要過目的!”

再度将文件甩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力氣明顯比之前的還要大。

而這紙片有時候使的用力了些,堪比刀子。

那紙片在霍思雨那細皮嫩肉上,明顯的割出了幾道口子。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該不會以爲,我這麽躺在這裏任由你玩弄,就是爲了一個清潔工的工作那麽簡單吧!”

如果隻是爲了一個清潔工的工作,她會賣肉?

可霍思雨更沒有想到的是,剛剛還在床上和自己郎情妾意的男人,這會兒竟然用着最爲刻薄的語言和她說:“那你不會以爲,我會要一個跛子來當情人吧?”

“你……”

前一陣子才那麽轟轟烈烈的追求她,現在竟然開始嫌棄她了。

一時間,霍思雨感覺自己有些不相信面前的這個世界了。

而男人像是怕霍思雨誤會那般,繼續解釋着:“你也不想想,你現在都折騰成這幅尊容了,也好意思在我面前開這個口?再說了,這公司也不是我做主,我怎麽可能随便篡改雇傭合同?”

那可是要丢了工作,甚至還可能吃上官司的。

爲了一個跛子去以身涉險,陳經理怎麽想都認爲不值。

“既然你打從一開始都不打算幫助我,那你爲什麽還和我……”說到最後,霍思雨竟然有些說不出口了。

而他這說不出口的話,倒是這個已經穿戴好了的男人幫着她說下去的:“上床,是吧?其實,哪有男人會拒絕送上來的美餐的道理?不過說起來,女人做的次數多了,總會沒有感覺的。”

這說的,就是她霍思雨的身子身經百戰,現在也開始沒法滿足他了。

“聽說最近策劃部來了個實習生,模子嫩的很。比起你來,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了!”

這話的意思是,他已經轉變目标了……

“好了,聽清楚了沒有?聽清楚了就趕緊穿上衣服免得丢人現眼,在将合同簽好,然後滾出去做清潔了。”

說着,他還一臉鄙夷的看着她半遮半掩的身子。

身子上,還留着剛剛激情留下的痕迹。

嫌棄?

既然嫌棄的話,剛剛爲什麽還要上她?

霍思雨怒色一來,直接扯開自己剛拉着蓋在自己身子上的那件衣服就說:“你信不信,我現在就這樣出去?到時候,陳經理怕是要背上潛規則女職員的名号了。”

她似笑非笑,像是将男人的品性都掐在掌心裏似的。

卻不想,這個男人在聽到她剛剛的這一番話之後,隻是錯愕了那麽一陣子。

很快,就将恢複了正常的神色,對着她嬉笑着:“你覺得,我要是說是你抓爛了衣服跑到我的辦公桌上來勾引我的,勾引未遂就想要全公司的人說我潛規則了你,你倒是看看到時候誰的支持率多!”

說到這的時候,男人掃了一眼霍思雨眼裏的詫異之後,又繼續補充上這麽一句:“不過,依你霍小姐先前在明朗公司的所作所爲,怕是……”

說到這的時候,陳經理沒有繼續将後面的内容說出口。

不過霍思雨也知道,她後面的意思便是:怕是,認爲你勾引未遂,惱羞成怒的人比較多!

這情況,要是在别人的身上肯定是無法奏效的。

可在霍思雨的身上,奏效了就好。

看着這個女人被他的話氣的一個勁的往自己的身上套衣服,陳經理的嘴角便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霍思雨從人事部經理那邊出來,已經是兩個鍾頭之後的事情了。

而顧念兮接到韓子打來通知的電話之時,嘴角上是一閃而過的詫異。

不過更多的,是恣意而張揚的笑容。

沒想到,霍思雨今兒個還給她上演了一出:“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好戲!

從德國回來了一年,蘇悠悠貌似已經将那個當初自己忽悠他世界上有個叫做白展堂,能文能武還是蓋世英雄的德國男人給抛在腦後了。

而她也怎麽都沒有想到,在今天的傍晚,自己竟然會再度遇到這個男人。

臨近夏季,天氣總是那麽悶。

而這天氣一悶,人就難免有些躁動。

換用淩二爺的話來說,這是個适合發情的天氣。

以前每天這個季節,淩二爺每天都要拉着蘇小妞在床上滾着。

有時候,一整天都不上班,就爲了和她蘇小妞滾床單。

看樣子,淩二爺實在是喜歡這個天氣喜歡的緊。

可蘇小妞呢?

這個又郁悶又濕粘的季節,蘇小妞渾身上下不舒坦。

所以,在這樣的日子裏,剛下班的蘇小妞直接開車去了附近的溫泉,打算好好的放松一下筋骨。

這附近的溫泉,其實都是男女混浴。

也沒有多大的講究。

蘇小妞身上套了一身連體遊泳服就下水了。

歡暢的用那溫熱的水流摩挲着自己的身子,洗去了一身的濕粘之外,蘇小妞開始惬意的在溫泉水裏閉眼小睡的時候,便聽聞身後傳來一個男音:“daisy?”

這男音裏,有着淺顯易懂的竊喜。

可蘇悠悠卻壓根像是沒有聽到似的,繼續閉目休息。她一直都不認爲,這個男人喊得是自己。

畢竟,在國内會喊她蘇悠悠的英文名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一直到,自己的身體突然被懸空,而那個男音也在自己的耳邊響起:“daisy!”

這次,這男人的語調是驟定的,是驚喜的。

而蘇悠悠也在腰身被攬着懸空的那一刻,驚悚的睜開了雙眸。

“那個不怕死的,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的?”

蘇悠悠從來都不會恃強淩弱。

因爲在打人之前,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比其他人弱。

可在她揮出自己的拳頭,準備給這男人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讓她知道碰了她蘇悠悠的人,會斷子絕孫的時候,這男人卻像是早已預料到她蘇悠悠會出這個手似的,在她攻占他的下盤的時候,突然伸出大掌就完完全全的将蘇悠悠充滿攻擊力的小拳頭給很好的包裹起來,讓她無法觸及到他的重要部位。

親眼看着自己引以爲傲的功夫被這個男人化解的時候,蘇悠悠的眼眸裏滿是詫異。

再擡頭看向這男人的時候,她的眼裏除了詫異之外,還有震驚。

“是我,daisy,難道你已經将我給忘記了嗎?别這麽告訴我,我可是會很傷心的!”

一個成年金毛男子對着自己作出捂着胸口的那個動作,還一臉的天真爛漫,實在有些讓人咂舌。

你看,周圍那些同是黑頭發黑眼珠的人現在都同樣用詫異的眼神盯着他倆,就知道這一幕該是有多麽的令人詫異。

“c……”

蘇悠悠打算喊出這個男人的名字。

可誰知道,這男人總像是都知道她蘇悠悠接下來的動作似的。

在她喊出名字的時候,便先伸出食指放在蘇悠悠的紅唇上,堵住了蘇小妞即将開口說話的小嘴。

當然,如果可以用自己的唇封住蘇悠悠的唇兒的話,他更願意選擇這動作。

可他也知道,蘇悠悠這野薔薇可不是好惹的。

要是真的随随便便讓你親了的話,她絕對會一個巴掌掃過去,不管你是不是他認識的人。

好不容易才和他的天使再度相見的男人,可絕對不想要這樣把氣氛都給破壞了。

用食指堵住了蘇悠悠的唇兒之後,他便先行自我介紹:“daisy,我現在的中文名字叫白展堂!當然,你也可以稱呼我爲老白,或者是展大俠……”

一聽到這個稱呼,蘇小妞的嘴角直抽抽。

而她這也才意識到,自己當初到底造了什麽孽。

白展堂?

我還燕小六呢!

但迫于在此男人的高壓延伸之下,蘇小妞隻能勉爲其難的喊了一聲:“展堂……”

若是讓這個金毛的知道自己告訴他的這個叫做白展堂的人,其實不過是某部電視機裏面的人物的話,她怕……

怕自己小命不保!

而聽到蘇小妞用這柔柔弱弱的聲音喚他爲“展堂”的時候,這男人先是一愣,但很快的就展現了一個妖孽般的小臉。

他來這裏好歹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對這裏的問話也算是多少有些了解。

尋常一個女人不帶着前面的那個字喊自己的名字,那意思會比較親昵……

這麽說,daisy也想要和他更爲親近些咯?

“你怎麽到我們這邊來了?”

蘇小妞倒是沒有想到這個金毛的腦子裏竟然已經繞了那麽多彎,隻是随口一問。

“daisy,你是不知道我來這裏已經一年了。”

“你來這裏做什麽?”一年,那不就是和自己當初回國的時間差不多?不過蘇小妞沒有想到過,這兩者之間有什麽必然聯系。

“daisy,你還不清楚嗎?我就是來找你的啊!”

金發人的血統,從來對自己的情感都不加以掩飾。

可蘇小妞還當他在開玩笑,這會兒還不怕死的挑起了這男人好看的下巴,勾唇笑道:“你來找我做什麽?不會是想着要和我成親吧!”

其實,蘇悠悠就是沒有這麽近距離的看過一個金毛男人,胸口還長着那麽多毛發的樣子,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

而此時,蘇悠悠是被這個男人騰空放到了溫泉的一個可以坐着的地方上面。

所以,他和蘇悠悠直視着的時候,總是擋住了蘇小妞看美景的視線。

于是,某二貨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男人的下巴給勾了起來,就爲了看自己想要看的東西。

結果,可想而知。

她的動作,到底給這個充滿異國風情男人帶來多大的震撼。

而他,最喜歡的就是蘇小妞這般敢作敢當的風格。

特别是發現蘇小妞正盯着自己的胸口看着,某男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亂跳着。于是,當小心肝亂蹦達的時候,這個外國友人大方的将自己此次來中國的目的說了出來:“daisy,我來這裏就想要娶你!”

頓時,蘇小妞覺得天雷滾滾。

妹的!

她蘇悠悠其實隻是爲了多看一下這個外國友人的胸毛而已。

若是她知道,看一眼胸毛要付出如此大的代價的話,打死她都不會多看一眼。

“我不喜歡開這樣的玩笑!”松手,爬上溫泉旁邊的凳子上坐着,蘇小妞的動作一氣呵成。

而男人在感覺到掐在自己下巴上的那隻手離開之時,漂亮的藍色眼眸裏出現了失落。

“daisy,我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從你離開的那一天,我的生活頓時失去了所有的色彩。我才發現,原來上天派來給我的天使走了之後,我的天空一片灰暗。所以,我暫時結束了我在德國所有的工作,不遠萬裏來找你。可安這個家夥,不管我怎麽說,都不肯将你的消息告訴我!”

安,是施安安的簡稱。

“我都來這裏一年了,可安一直跟我說,她不知道你的下落!”

若不是今兒個他自己在這裏碰見蘇悠悠的話,都不知道要等……那啥,猴年馬月!這就是自己最近從中文老師那裏學來的一個成語。

對,就是等到猴年馬月,才能見到蘇悠悠!

“daisy,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天就去結婚吧!”

男女混湯的浴池中,一個金頭發的男子興奮的喊着。讓池子裏的人們,紛紛選擇了遠離。

而蘇悠悠的腦子,隻是混亂一片。

她還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麽時候招惹了這樣一個追随者。

隻是此刻正對着信誓旦旦的金發男子犯迷糊的蘇小妞壓根不知道,他們今天這幅場景,早已被附近的某個攝像機記錄起來,順帶着今天蘇悠悠所有的形成的記錄,直接發送到了正在稥港那邊處理子公司事物的淩二爺手上。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淩二爺累的腰酸背痛的。

而這樣的時候,這男人不是選擇躺倒自己的床上好好休息一下,而是直接坐在了電腦桌前,開機上郵箱,開始浏覽着自己最近因爲太忙沒時間陪着蘇小妞,特意安插在蘇小妞身邊的私家偵探發來的那些關于蘇悠悠的照片。

每天忙到這個時候,關于蘇小妞的消息就是讓他最能身心愉悅的。

而且,這私家偵探的記錄還真夠詳細!

今天早上,蘇小妞大清早的就去雲閣,仗着自己是顧念兮的好友,在那裏蹭了一頓免費的早餐。下面還有一張照片是蘇悠悠蹭飯的時候拍到的,嘴邊還沾着一個飯粒。

看着這,淩二爺的嘴角浮現一寵溺弧度。

中午蘇悠悠是帶着自家的狗在外面亂逛,飯隻有一個漢堡一杯可樂。狗兒也和她用着一樣的午餐。視頻是在街頭拍攝的,蘇小妞此時正坐在樹蔭遮擋到的長椅上,一邊喂着狗,一邊吃着。還險些将狗兒的漢堡送進自己的嘴裏。

看着最後蘇小妞吃的嘴巴鼓鼓的樣子,淩二爺又不自覺的伸手摩挲着電腦屏幕。

而郵件最後關于蘇小妞今兒下落的,則是寫着蘇悠悠去了溫泉,在那裏遇到了一個金發男子,兩人看上去關系密切!

金發男子?!

當看到這樣的字眼的時候,淩二爺的黑眸頓時幽深了幾分。

忽明忽暗的眼色,讓你捉摸不透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麽。

而郵件的最後,還附贈了幾張今兒個蘇小妞去泡溫泉的時候身穿大紅色連身泳裝的樣子。

挑染的發絲被她盤成個丸子頭,留下幾根垂散在她的鎖骨處。

可這樣出水芙蓉的樣子,淩二爺還真的恨不得一口将她給吞了。

可當下一秒看到最後出現在顯示器上的照片的時候,淩二爺真的恨不得将電腦頻幕給砸了。

因爲照片上的蘇小妞,正用一種近乎癡迷的眼神,看着那個金發男子的胸口上的毛。而金發男子正不知道和蘇小妞低頭說着什麽,嘴角也勾着燦爛的弧度……

這幕,真的很唯美!

水氣缭繞的,更爲這畫面增添了一番朦胧美。

可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淩二爺直接炸毛了。

“呯……”

那是一側辦公文件被這個男人推在地上的聲響。

因爲電腦現在還儲存着很重要的文件,所以他不能動手。

可這些文件,可就沒有那麽好的命了。

被淩二爺摔得四散開來,還有一些直接丢在了不遠處。

助理進來給二爺送晚飯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

看着這文件四散開來,他是想要過去收拾一下。可憋見這位爺的表情,他覺得還是不要過去,免得被傷及無辜比較好!

不過爺的眼神向來比較好,一下子就注意到站在旁邊的他:“你,給我過來!”

“馬上給我訂一張回a城的飛機票!”

不等人過來,淩二爺已經先開口。

“二爺,今天事情隻處理了一半,還有一些還沒有處理。您這麽回去,合适嗎?”

“不合适也得回去!再不走,我家牆角都被人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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