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了他老婆vs争寵

“談參謀長,您有什麽吩咐?”

在談逸澤的命令聲下,剛剛還躲在門外的兩個人進來了。

而對于談逸澤此時喊了别人來參合此事,羅軍寶也是感到各種不爽。

好吧,其實羅軍寶對于自己竟然差點将人家談參謀長的媳婦拐回家當老婆的事情也覺得各種慚愧。

可羅軍寶并不覺得,這事情錯誤全部在他!

誰讓這位談參謀長的老婆長的這麽年輕?

聽說生過孩子,可瞅着怎麽一點都不像是人家生完孩子的女人?

加上這一身瘦身闆,還有披肩長發,說她是大學生也不爲過。

再說了,她自己臉上又沒有标明自己是談逸澤的老婆。

讓他這個大齡剩男又強烈迫娶的,動了歪腦筋。

不過他也不想将這件囧事鬧得整個軍區人盡皆知。

他還打算在這個軍區整個老婆,回家過年呢!

所以,他此刻對談逸澤投去了求饒的表情:談參謀長,你行行好。沒聽說過,甯拆十座廟也不拆一樁婚麽?雖然他現在的姻緣還沒有浮出水面,但他總感覺好事就要臨近了。在這個節骨眼,談參謀長求求您,别整出什麽幺蛾子,行不行!

談逸澤當然也接收到後者的眼神,随後他勾唇一笑,對他道:“放心,絕對不會讓你難做的!”

談某人很少在别人的面前露出這樣禍國殃民的笑容,所以打從來這軍區還沒有看到談參謀長真正小臉的羅軍寶,還暫時被這笑容糊弄的傻傻的。

可兩個兵蛋子,還有顧念兮對這談參謀長稍稍有所了解的人便知道:軍寶啊軍寶,你完蛋鳥!談參謀長這是在說反話呐。

不過眼下,這羅軍寶正沉醉在某人的妖孽笑臉中,自然察覺不到衆人示意:危險!

但很快的,談參謀長便和他解釋,他到底打算做什麽了。

掃了一眼剛剛顧念兮坐過的那張椅子,談逸澤薄唇輕勾道:“把這椅子給拖出去,讓每個兄弟都坐一坐。看看,我們的羅上校,什麽好事能成!”

一番話下來,非但羅軍寶汗顔了,連顧念兮的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

敢情,人家談參謀長知道這羅軍寶最在意别人坐了他的椅子,所以他報複的時候就專門往人家的痛處踩。

他就說麽!

這龜毛的男人當初到這個辦公室來的時候,還自帶了一把椅子!

開始的時候談逸澤還納悶呢!

這椅子那一把坐着不一樣,難不成他自帶的拿一把還是金子做的不成?

可瞅着,原來也就是一把破木椅。

今天聽他說這一番話,談逸澤倒是明白這人究竟龜毛到什麽地方了!

他剛剛的意思不是說他覺得椅子是和人身體最親密的部位相接觸麽?顧念兮就坐了他的椅子那麽一會兒,他就還打算将她顧念兮給娶回家了。當面撬他談逸澤的牆角的人,他怎麽可能那麽輕松的放過?

現在就把據說隻和顧念兮以及他自己親昵接觸過的椅子拉出去給弟兄們都好好的坐一坐,看看他最後到底從中都挑出什麽人把這婚事給辦了?

而聽到要将自己的椅子拖出去給誰都坐一坐隻是,羅軍寶臉色變成了菜色。

這感覺,真的不好。

和自己每天都親昵接觸的椅子,現在要被兄弟們都坐上一回的話,那跟被人輪了有什麽區别?

再說了,這把椅子還是當初他強烈要求下新做出來,保證完全沒有和别人接觸過的。

要是被人拖出去給坐一遍的話,他還真的不知道上哪兒找這麽幹淨純粹的椅子了。

“談參謀長,我不就掐了你老婆一下麽?至于麽?”

某男有些不服氣的又開了口。

而随着他這一句響起的時候,談逸澤又喚回了剛剛擡着羅軍寶的椅子準備出去的兩兵蛋子。

看着這一幕的時候,衆人還以爲這事情有轉機。

可被談某人此刻攔在懷中的顧念兮卻是明顯的察覺到,這個男人的眸色頓時又陰暗了幾分。

在如此的眸色之下,談逸澤的聲音傳出:“讓其他連的兄弟,想要湊熱鬧的也可以過來!”

好吧,這談參謀長的這一句命令,也就等同于他羅軍寶這張椅子,要被整個軍區的兄弟都給“輪”一遍了!

到這,羅軍寶的臉色成了黑色。

可眼下,和談逸澤打架是最爲不實際的。

當初在新兵連的時候,他就和談逸澤切磋過了。

那一架,他的拳腳被談逸澤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可他真的沒想到,談逸澤收拾别人的手段,比他的拳頭還要硬。

這下,羅軍寶是打死都不敢再招惹這個魔鬼了。

而顧念兮看着談參謀長這收拾人的手段,也心裏有些别扭了。

她以爲她身邊就隻有蘇悠悠那個腐女了!

整天有事沒事的就是“爆菊花”還有“菊花殘”之類的,沒想到她家的談參謀長也……

顧念兮從軍區出來的時候,談逸澤的路虎正好停在她的身邊。

其實,他剛剛去開車的時候,已經囑咐過這個丫頭呆在那邊等她。

可沒想到,當他開着路虎回到她原來的位置的時候,卻發現那裏空空如也。

前所未有的慌亂襲上心頭,談逸澤第一次意識到,若是自己的身邊沒了顧念兮,會是什麽樣子。

焦急的開着路虎車在這邊兜着,他的黑色眼眸裏,是不加掩飾的擔憂。

終于在大門前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之時,他的心稍稍放下了好些。

将車子停在她面前之後,他順便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側身将副駕駛座上的門給打開。

談逸澤沒有說話,但顧念兮知道,他是在示意自己上車。

隻是,一時間顧念兮并沒有如願按照這個男人所想要的上車。

她側身,盯着車上那一身橄榄綠軍裝的男人好一陣。

這一幕,正巧也被從這邊準備開車出去的羅軍寶瞅見。

看到顧念兮站在車邊的那一幕,羅同志很自然的聯想到跑車美女相伴的那一幕。

有些羨慕嫉妒恨,羅某人幹脆拉下了車窗,朝着談逸澤的車子叫叫嚷嚷着:“喲,小兩口秀恩愛到這邊來咯!”

那口氣,**裸的調傥。

其實,羅軍寶這人,給顧念兮的感覺真的和其他的兵蛋子的不一樣。

尋常那些兵蛋子哪一個敢這麽當着談參謀長的面調傥他老人家?

那要做好被他給抽筋扒皮的打算!

可這羅軍寶倒好,看上去倒像是有意想要挑戰人家談逸澤的底線似的。

軍區的大門口,他便叫叫嚷嚷着。

不過随着談逸澤的黑眸掃了過去,某個剛剛還在邊上吵吵鬧鬧的年輕人,迅速的将嘴給閉上了。

順便,還将車窗給關上了!

他羅軍寶還真的沒有怕過什麽人!

在京上他的身份地位就是一等一的,誰敢輕易在這位爺面前造次?

若不是這位爺在京上的那火爆脾氣實在是太出衆了,才被他家老爺子下放到這邊,而且還不準一幹人等洩露這位爺的真實身份,想要“真槍實彈”的将這位爺的脾氣給好好的打磨一番。

上次調職的那個軍區,已經被這位爺給玩轉的風生水起,雖然被打壓着,但羅軍寶這位爺的脾氣壓根就沒有被誰給打磨過,反倒是又不小心滋長了幾分。

可這次,家裏老爺子可是親自點明,要将他送到談逸澤的身邊來。

就是料定了,談逸澤的這個牛脾氣,絕對能收拾的了這羅軍寶。

本來羅軍寶還躍躍欲試的想要挑戰一下這位赫赫有名,國内最年輕的軍官呢!

可一想到自己的椅子被人輪着坐的情形,某位爺的臉上出現的龜裂。

還是算了!

這談逸澤,收拾人還真的有的是法子。

再在這裏給爺叫嚷下去的話,怕是要被這位爺的眼神給生吞了。

拉動引擎,羅軍寶識相的離開了。

看着遠去的車子,談逸澤的神色又恢複了之前那麽平淡。

不去催促顧念兮,也沒有對她有不悅的眼神。

其實,他隻是想要等顧念兮自己做決定。

掃了軍區大門一眼,看到站崗的兄弟都下意思的朝着他們的方向看過來,顧念兮最終還是擡腿上了車。

其實打從到這軍區之後,顧念兮就吩咐老陳先回家了。沒了車,想要在這出租車罕見的軍區附近打到車,那是很不實際的。再加上,她還是一孕婦……

這也就是說,其實顧念兮打從一開始就打算坐談逸澤的車子回去了。

“……”

看着推門而進的顧念兮,談逸澤默不作聲。很快,就拉動了車子的引擎。

當車子駛離軍區一大段距離之後,顧念兮開了口:“談逸澤,我們做個交換好嗎?”

狹小的車廂内,顧念兮那略帶幹啞的嗓音顯得有些空洞。

“怎麽今兒個,倒是想跟我做交易了?”

在聽聞顧念兮剛剛那一番話的時候,談逸澤從後視鏡裏打量了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顧念兮一眼。

隻見此時的顧念兮,正眺望着車窗外的世界。

今兒個的天氣有些悶熱,她将車窗拉下來了。

吹着舒爽的微風,她垂散在肩膀上的黑絲輕輕的飄揚。

美眸如炬,盯着車窗外那個漸漸被萬家燈火點亮的世界。

有種叫做驚心動魄的美,從她那張精緻的臉上漾開。

“……”

說完這話的時候,談逸澤并沒有從顧念兮的唇兒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依舊眺望的窗外的那個世界,安靜不做聲。

任由黑色發絲在空中輕輕搖曳,亂了他的心。

看着顧念兮的鎮定自若,反倒是自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談逸澤索性繼續說:“說吧,你想要做什麽交易?”

随着天色漸漸黯淡下來,此刻的談逸澤的嗓音裏,也有種叫做蠱惑的東西,就像是蛇在暗中吐着蛇信子般。

他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掌,仍舊很好的掌控着這車子的方向盤,控制着車子在這車流中穿行着。

那毫不費力的動作,足以看得出他車技的娴熟。

但你若是仔細看的話,必定會注意到,此刻這個男人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了些。

甚至,那好看的指關節,都泛了白。

談逸澤掌控自己面部情緒的功夫一直很好,這一點顧念兮也是知道的。

若不是她現在注意到這男人那雙修長的手在方向盤上細微的動作,估摸着也猜不透這個男人的心。

将談逸澤握着方向盤的動作收納在自己的眼底之後,女人輕啓薄唇說:“其實我要的這個交易非常簡單。我知道你最近正在收集那個人的證據,我現在的手頭上倒是掌握了一些,雖然不多。但比起你掌握的那些,肯定要緻命的多!”

她隻是說了這些。

之後,原本落在談逸澤十指上的視線,再度落向窗外。

那美目,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的那個世界。

這樣再度恢複之前安靜的她,若是談逸澤沒有聽到她剛剛說出的那一番話的話,怕是已經還以爲這顧念兮從始至終都保持着這個動作。

聽着顧念兮剛剛說的那一番話,他并沒有着急着開口回答。

而是,開始将顧念兮剛剛說的這一番話的重點信息在自己的腦子裏做一番過濾。

顧念兮說她掌握了梁海重要的犯罪證據?

可這玩意,連他談逸澤都找不到的東西,難不成這顧念兮的本事比他大還不成?

不過看到顧念兮看向窗外的那片世界,現在的談逸澤其實也知道,有另一種可能!

那就是,那個女人找上顧念兮了!

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女人之間到底做了什麽交易,但唯一的解釋就是,在交易的過程中,他的兮兮一定是勝利的那方。

談逸澤爲什麽這麽斷定和那女人交手過後,勝利的那一方肯定是顧念兮呢?

那還不是因爲,他自認爲,他談逸澤的女人,就不該是孬種!

沉吟了片刻之後,談逸澤這才開口:“那你想要我拿什麽來交換?”

雖然說,他們是夫妻。

夫妻,本不該分你我!

但現在,這顧念兮的意思就是想要分個清楚。

這一點,稍稍有些傷了他的心。

但談逸澤也清楚一點,顧念兮這麽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聽聞談逸澤剛剛的那一番話,顧念兮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這麽反問。

那語氣,突然變得有些飄渺。

讓你摸不清,看不透……

可就算是這樣蒙上了一層神秘薄紗的顧念兮,談逸澤也知道她所說的那些是什麽!

因爲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他談逸澤還要了解顧念兮的男人了!

可他明明聽得懂顧念兮說她想要什麽。

這個男人,卻是安靜了下來。

一雙幽深的瞳仁,一直緊緊的盯着前方的擋風玻璃。

像是,他真的認真而專注的開着車。

但隻有他自己的心裏才知道,此刻他的心卻不像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麽的平靜。

之後,車子在安靜中一路前行……

而直到車子穩穩當當的停在談家大宅門前的那一刻,車上都保持着詭異的沉默。

顧念兮在車子停下來之後,便先行推開車門下了車。

因爲,談家大宅的院子外,已經匆匆跑出一抹小身影。

跟在這小身影都面的,還有一頭比他的個子還要高出許多的大狗。

這便是二黃。

在院子,這片自認爲是它領地的地方,看守聿寶寶就是它的主要職責。

尋常聿寶寶要是想趁着大人們都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溜走的話,這二黃肯定直接上前逗着小圈子,然後在用嘴巴咬住小主人的衣服,直接将他往屋子裏頭拽。

不是它想要故意将自己的口水留在小主人的身上,而是它沒有手。

所以拽住這愛闖禍的小主人的任務,隻能落到自己的嘴上面了。

而今兒個二黃難得好脾氣的放任這愛闖禍的小主人跑出大門,還不是因爲它認得那停下來的車子聲音是談逸澤的。

而且這之後,它還聞到了一股子最熟悉也是最讓他喜歡的味道。

那是,女主人的味道。

所以,二黃非但沒有阻攔聿寶寶出門,自己也跟着屁颠屁颠的出門迎接了。

談逸澤下車的時候,就看到了顧念兮此刻被一人一狗圍攻的一幕。

聿寶寶一天都沒有見到媽媽,争着搶着想要往顧念兮的身上爬。

而二黃也貌似不甘于被他搶了先,仗着自己狗體高大,将聿寶寶往外擠了擠。心裏納悶着:就隻有寶寶一天沒有見着女主人麽?他二黃也一天沒見到了!

聿寶寶這被擠開,就開始紅了鼻子。

無奈之下,顧念兮隻能先将寶寶抱起來,在半蹲下去伸出一手好好的安撫一下二黃。

“好好好,你們兩都是好孩子。一會兒,都給你們弄點好吃的!”

看着不遠處顧念兮又是安撫孩子,又是安撫狗的樣子,一下車談逸澤便頗爲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的兒子,怎麽就那麽沒有他談逸澤的風範?

還淪落到,要跟狗兒争寵的地步?

安撫完了狗,聿寶寶這邊也沒有剛剛的紅鼻子了,顧念兮便對二黃說:“二黃,咱們走!待會兒我給你弄根大骨頭吃!”

許是因爲有了肉骨頭這個誘餌,剛剛還忙着争寵的二黃,這會兒搖晃着大尾巴屁颠屁颠的朝着談家大宅裏走去了。

而這邊顧念兮也将這渾身上下都沾了好些泥土的聿寶寶,給好好收拾了一下,這才打算進門。

而見到顧念兮就要抱着孩子進門之前,談逸澤便先行走上前,将剛剛還賴在她懷中的聿寶寶一下子給扛到自己的肩頭上坐着。

這下,聿寶寶連纏着談參謀長都不用,就能坐一會兒高高,不知道有多高興。這會兒,就開始在談逸澤的肩膀上樂呵着。

而談逸澤隻是一手固定着他的小身子,随後看了看一臉倦色的顧念兮。

今兒個顧念兮起床就有些感冒的迹象了,鼻音很重。

再者,他也知道現在顧念兮每天忙着兩個大公司,那業務量肯定比自己現在每天要處理的事情有過之無不及。

看着她眼圈下方的那一圈濃黑,這也是現在的談逸澤爲什麽不敢直接将那個重擔子落在顧念兮身上的原因。

“媽,高高……”這聿寶寶小矮子估計是長時間備受高度壓迫,今兒個難得能在談逸澤的頭頂上耍耍威風,還不忘調皮的和顧念兮得瑟一番。

看到兒子坐在談逸澤頭頂上那個屁颠的德行,顧念兮伸手又踮起腳尖才能掐了掐他的小臉蛋:“好了,你就在這兒跟你爸爸先玩一會兒,媽媽現在先去洗澡。”

今兒個有感冒的迹象,她不打算太晚洗澡。

不然,怕是會加重感冒。

和兒子囑咐了一番,也不知道這正在得瑟中的小家夥到底有沒有将她的話給聽到耳裏去,顧念兮便轉身打算上樓去了。

而眼看到顧念兮要上樓去呃這個清醒,談逸澤連忙開口喚住顧念兮:“兮兮……”

聽到身後傳來聲音,顧念兮自然是停下了腳步,可她并沒有回過頭來。

如此站了好一陣,談逸澤也知道她是在等自己說下去的時候,他便輕啓了薄唇說:“你今天說的那個……我會好好考慮一下的!”

他說的是顧念兮剛剛提出的那個交易。

他相信,顧念兮也應該聽得懂才對!

“我知道了!好了,我先上去了……”

如他預料的那邊,她聽懂了。

回過頭來,看了看騎在他腦袋上的聿寶寶,又看了他一眼之後,她便轉身朝着樓上走去了。

而談逸澤還不忘在後頭囑咐着:“把洗澡水的溫度調高一點……”

聽着後頭傳來的囑咐聲,顧念兮的唇角若有似無的勾起……

這一天的一大早,霍思雨是被自己昨晚設定的鬧鍾鈴聲給吵醒了。

自從毀容又跛腳之後,她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試過這麽早起了。

沒睜開眼睛就轉身将一邊的腦中給按下之後,她又在被窩裏翻滾了好一陣子。

不過想到今天是自己再度重回明朗集團的第一天,她還是從戀戀不舍的被窩中起來了。

起床的時候,霍思雨先是洗了把臉,又給自己畫上了一個妝。

現在的她,鼻子雖然從舒落心那邊得了些錢,給隆回來。也不至于像是剛開始那樣,塌陷了鼻子那麽的難看。

但因爲整容過度,她本來不用整容還算是姣好的面容,現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張“僵屍”臉。

所謂的僵屍臉,就是笑起來也不自然,生氣起來也不自然。

一旦動怒和生氣,整張臉就跟扭曲似的。

而随着時間的流逝,霍思雨也相信這張面容,會朝着越來越醜陋的方向發展。

這,便是整容的後遺症。

但此時的霍思雨并沒想着這些。

隻要有錢,她相信自己有朝一日還是能恢複以前美豔的臉盤。

畫上自己最喜歡的濃妝之後,她又用自己最喜歡的防水眼線,将自己那雙美目勾勒的妖娆了幾分。

最後,她還不忘掃上腮紅。

重回明朗集團的第一天,她可不願意讓蒼白的臉色給任何人看扁了去。

畫完了妝之後,霍思雨便找到了昨天自己從明朗集團人事部那邊帶回來的那套工作服。

衣服到現在還是用黑色的包裝袋裝着,沒有拆封過。

這足以說明,這霍思雨在将這套衣服帶回來之後,壓根就沒有拆開來看過。

其實,到這一刻霍思雨仍舊沒有對這套工作服懷疑過什麽。

可當扯開黑色的包裝袋,看到那一身翠綠色的服裝的時候,她的眉心皺了皺!

這是,什麽玩意兒?

昨天,她到明朗集團去的時候,明明看到那邊的女員工都身穿清一色的黑色西裝外套搭配黑色西裝長褲的。

可怎麽到她這裏就成了淺綠色的?

帶着疑惑,霍思雨将袋子裏的衣服給全部拽了出來。

隻見,這套衣服的上衣和下褲,都是清一色的淺綠色。

可顔色,其實霍思雨也談不上讨厭。

隻是納悶,自己的工作服爲什麽和其他員工的不一樣。

再者,還有這一身衣服的尺碼。

這麽寬松,都可以裝下兩個霍思雨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不成,人事部的部長曾經在她還是劉雨佳的時候,有好幾次約着她出去外面見面。光看眼神,霍思雨便知道這男人對自己起了色心。

可因爲和他上過床,霍思雨不滿意這男人在床上的表現,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拒了這個男人的約會。

正因爲這些,霍思雨不自覺納悶:會不會是這個男人現在是公報私仇,故意想要給自己難看。

所以,他才将這一套和公司員工衣服不一樣,尺碼也不一樣的服裝給了她霍思雨?

當然,霍思雨能從以前爬到當初的位置,觀察能力自然也不會差給誰。

她回想了一下昨天到明朗集團去的時候各個員工的穿衣打扮之後,想起了他們那些人的衣服上面貌似還會挂着一個胸章一樣的東西。

那個東西上面,會寫着自己所在的部門,還有名字!

想到這的時候,霍思雨急切的在黑色的袋子裏摸索了好一陣。

不出她的預料,黑色的塑料袋子裏,還真的有那麽個胸章。

而霍思雨也在拿到這玩意之後,迅速的看了看這玩意上面到底寫了什麽部門。

再此之前,霍思雨也預料到,這顧念兮應該不會如她所願的那般,直接再度将她霍思雨安排到策劃部,那個最接近公司核心内容的地方。

她料想過,現在的顧念兮估計不會讓她的日子過的那麽好。可能是調到什麽小部門當一個不起眼的員工之類的。

這些,雖然不是霍思雨信誓旦旦要進入的策劃部,但霍思雨也有自信,自己應該能從其他的女員工那邊套的出一點什麽東西來。

在這個方面,霍思雨還算是冷靜的。

但當“清潔部,霍思雨”這樣的字眼落進她的眼眸裏的時候,她剛剛還爲之驕傲的冷靜最後一道防線,轟然倒塌了!

“顧念兮……”

“顧念兮,你這個喪盡天良的女人!”

“我不會放過你,我不會放過你!”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直接就将霍思雨最後的一道精神防線給沖垮了。

現在的她,再也不是剛剛起床時候對着鏡子裏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又塗又抹時候的志在必得了。

看她那雙滿是怒火的眼珠子,就知道她現在是何等的羞惱。

因爲她萬萬都沒有想到,自己拿出那麽有價值的東西和顧念兮交換,竟然隻換得一個清潔工的位置!

她霍思雨可不傻。

往年這明朗集團的清潔工,都是雇傭鍾點工過來。

在這明朗集團有固定的鍾點工職位的,應該還沒有。

可這顧念兮,卻現在爲她弄了這樣的一個職位。

這不是擺明了,就是在玩她霍思雨麽?

不可饒恕!

這個顧念兮,真的越來越不可饒恕了!

就算不念在以前他們都是從d市出來的份上,最起碼也要念在她今兒個将這麽重要的情報給了她的份上吧!

可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恩将仇報。

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間還不夠,現在竟然還打算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她!

不……

她不想讓顧念兮這麽耍!

她現在要去明朗集團,親自問問顧念兮!

她這麽做,到底會不會愧對自己的良心!

有了這樣的打算,霍思雨很快就換上了一身衣服。

不過,這換上的衣服自然不會是顧念兮給她的那一身“清潔工”服侍!

換好了衣服之後,這女人便怒氣沖沖的出門了。

但在此之前,怒氣襲上心頭的霍思雨也沒有忘記,再度将那清潔工的衣服,還有那塊胸章都一并給塞進剛剛的那個黑色袋子裏。

現在她還住在舒落心的房子裏,要是讓她知道她霍思雨竟然被這顧念兮給耍了這麽一通的話,絕對會被她笑話的。

更爲重要的是,一旦舒落心知道她霍思雨口口聲聲說自己有能耐進入明朗集團謀職位。到頭來,不過謀得一個清潔工的職位的話,她霍思雨不出兩天絕對會被舒落心給掃地出門的。

正因爲對那個老女人的了解,使得在這所房子裏的霍思雨一言一行,都極爲小心翼翼。

将東西都藏在黑色的袋子裏之後,霍思雨這才出了自己的房門。

不出她預料,舒落心老早就坐在大廳裏,正喝着咖啡,看着電視。

但霍思雨也清楚,其實這老女人壓根就不是在看電視,而是在觀察自己有沒有如同自己所說的那樣,去明朗集團上班罷了。

掃了正在假裝看電視的舒落心之後,霍思雨便邁開腳步準備離開。

而舒落心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傳來:“不是說今兒個要去上班,還要穿什麽制服麽?”

舒落心的一番話,不知情的人還真的以爲,這是哪家的婆婆如此的關心自己的兒媳的工作問題。

但霍思雨聽在耳裏,卻明白這老女人不過是在懷疑自己。

看她壓根就沒有穿什麽制服出去,這老女人估計已經起了疑心了。

不過從這一點上,霍思雨倒是比較好了解。

現在,舒落心在談逸南那邊已經徹底的失掉了支持,不管她想要做什麽,最先反對她的人肯定是談逸南。

這樣的兒子,舒落心現在也不敢将自己奪權的大計交到他的手上。

至于她自己,因爲前一段時間的視頻風波,現在她壓根就不那麽敢出門。

就算偶爾出門一次,也必定将自己的整張臉給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就像是深怕被人看得出她便是視頻女主角似的。

可她貌似不知道,絡上的這點東西,其實都有時效的。

一陣子是火了,但很快就會被其他更具熱點的東西給取代。

而人們,也會很快的忘記自己看過的内容。

但這個老女人一出門就将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還頭上披着一條絲巾,臉上又帶着口罩也墨鏡,就像是準備幹什麽壞事不打算被别人認出來似的。

而衆人一看到有這麽個穿着打扮如此特殊的人出現,視線自然落在她的身上了。

這樣一來二去,她反倒是引起了别人的關注。

而那些探索的視線,卻也讓這老女人以爲他們是認出了自己便是那絡上的女人,越來越不敢出門了。

惡性循環,如此重複着。

不過在霍思雨看來,這個老女人最适合在這樣見不得光日的地方呆着了。

所以她自然也不會将這些告訴老女人的。

不過,霍思雨也知道,這老女人的心思比誰人都要精密。

不然在談家大宅那麽多年,和談逸澤對着幹的情況下,她怎麽還有可能這麽活下來?

如今她注意到自己沒有穿制服,霍思雨也有些害怕顧念兮給自己的職位竟然是個清潔工的事情被這老女人知道,索性将這個黑色的袋子甩在自己的肩頭上,看上去随意又灑脫的和她說:“這制服實在有些不符合我的風格,我打算到公司那邊再換上就行了!”

若是在這裏穿上,豈不是被這老女人全都知道了?

“好了,我沒有時間和你在這邊胡扯,先走了!”

或許是害怕舒落心會突然跟猛虎似的撲過來察看她這個袋子裏的東西,霍思雨沒有像是尋常那樣總挑戰着舒落心的底線。甩了甩自己的袋子之後,霍思雨便快步離開了這所房子了。

而她不知道,在她将這大門甩上的那一刻,那原本就緊跟在她霍思雨身後的幽暗實現,瞬間又冷了幾分。

“不合你的風格?哼……”

“顧總!”

這邊,顧念兮才剛剛到了公司,她辦公室裏的内線電話便響了起來。

一接聽,是樓下接待處打來的。

而聽着這人的聲音,好像有些慌。

“怎麽了,慢慢說!”

“是這樣的顧總,有個女人提着一袋黑色的東西,叫叫嚷嚷着說要上去找你!我這邊已經讓保安給攔下了,可她現在還在大廳裏鬧。您說,是不是要報警處理?”

其實,在這樣的大集團工作,他們這些人也摸出了許多他們公司裏上位者的脾氣。

有的人是不願将事情鬧到警察局去,有的則怕這些瑣碎的事情。

有的更是直接拿出錢來,将準備鬧事的人給打發了。

不過今兒個這個來鬧事的女人也是他們以前的員工,看樣子像是有些發瘋了。

怕讓這個女人繼續呆在大堂裏叫罵會影響了公司的名譽,所以前台小姐打電話請示顧念兮,問問她要不要報警處理。

哪知道,電話裏的顧念兮在聽聞這些的時候,便料定了那個人便是昨天才來這裏和自己談判的霍思雨。

沉思了片刻之後,顧念兮說:“沒事,你讓她上來吧!”

“可是顧總……”那個女人好像是瘋了,特别是叫罵那個潑辣勁兒,幾個保安都有些拉不住。

這樣的人放她上去總裁辦公室,真的沒有什麽問題麽?

要是傷了總裁的話,沒準到時候她這個放任這個女人上去的,也要丢工作了!

但女人的遲疑,并沒有使顧念兮改變主意。

她仍舊說了:“讓她上來吧。”

頂樓,其實還有兩個保安。

而且這兩個,還是當初韓子請來的。

據說,拳腳功夫也了得的!

若是這霍思雨真的敢在這裏撒野的話,她顧念兮也不妨請她吃吃新鮮出爐的“拳頭”!

隻要她不怕她再度隆好的鼻子報廢的話……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吩咐人放開她!”

公司上層的人的意思,是他們底下這些人所不能違背的。

在得到顧念兮的命令之後,前台小姐就讓人松開了霍思雨的手。

而本來還正掙紮的霍思雨,因爲突然失去了制控能力,失去了平衡就這樣摔在了地上。

那本來就有些跛了的腿,現在摔得老疼。

可按捺于不想要在這些狗眼看人低的面前失去了尊嚴,霍思雨隻能迅速的掙紮起身,再度拖着自己那條半殘的腿朝着電梯方向走。

“沒有我的吩咐,你們都不要進來!”

在霍思雨來到辦公室之前,顧念兮先行安頓好了頂層的保安。

“是,顧總!”

雖然不知道顧總到底想做什麽,但他們這些人也知道,不該打聽的東西千萬不要去打聽。

等到霍思雨走進這個辦公室的時候,顧念兮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那個位置上。

不過今兒個的她并沒有埋首于桌前看着那些文件,而是坐在辦公椅上,雙手抱臂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一瘸一拐的走到自己面前的霍思雨。

看到這樣的顧念兮,霍思雨恨不得沖上前撕爛了她的臉皮。

可考慮到某些事情,她隻是将自己提着過來的那個黑色的袋子,直接丢到了顧念兮的辦公桌上。

因爲這突然甩過來的黑色袋子,顧念兮原本放在桌子上的些許東西摔在了地上。

不過對于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顧念兮倒是一點都沒有在意。

她的眼眸,仍舊直勾勾的盯着霍思雨看。

“喲,今兒個不是說來上班麽?怎麽就穿這一身就過來了!”

看上去就像是在跟她霍思雨打招呼,但實際上顧念兮唇角的那抹嘲諷可是毫不掩飾的。

“顧念兮,原來打從一開始,你就打着這樣的主意?我就說麽,像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怎麽可能會那麽好給我安排職位!”

聽聞顧念兮口中的嘲諷,霍思雨一下經不住就破口大罵。

可“蛇蠍女人”這樣的罵詞,在霍思雨的口中傳出的時候,更像是贊歎。

因爲顧念兮的笑容,在聽到這個詞彙的時候,又明顯的深了幾分。

“這話你可就說的不對了!怎麽說,我也都按你說的給你安排了職位不是?”

顧念兮的笑容,讓她看上去像是個天真無邪的女人。

可嘴角那抹沾了毒的笑容,卻讓霍思雨寒透心扉。

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命運竟然會掌握在顧念兮的手上。

“顧念兮,我的交易是要策劃部的經理。你給我安排的這算什麽?”

霍思雨仿佛要将自己的滿腔惱火發洩出來似的。

這會兒,她已經不隻是想顧念兮咆哮那麽簡單了。

還随意的拽起了辦公室的茶具,花瓶之類的,就開始往地上砸。

那噼裏啪啦的聲響,在辦公室外面都聽的心驚肉跳的。

這不,兩名保安都有些按耐不住了,想要沖進去。

當初韓子之所以雇傭他們到這辦公室最上面來,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保護顧念兮的人生安全。

若是顧念兮受了傷的話,他們也不用留在明朗了。

可一想到顧念兮剛剛的囑咐,當中一人遲疑了。

“我說,我們真的不用進去媽?那女的就像是個瘋子一樣。顧總會不會……”

“可顧總不是說了,讓我們聽到她的命令的時候再進去?”

“要不,我們再等等……”

相比較門外的這兩名保安,顧念兮倒是鎮定了許多。

看着霍思雨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撒潑的樣子,顧念兮隻是笑着。

笑着這霍思雨現在還看不清楚形勢,笑她現在還拿自己太當一回事,更笑她現在的情緒竟然這麽容易失控。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我倒是覺得,比起策劃部的經理,這清潔部比較适合你。”顧念兮仍舊不動聲色的坐在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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