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佳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但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在此情況下自己的雙腿已經快被自己抓破了好幾個口子。
談逸澤竟然主動給她打電話過來,這難不成是她的誘惑已經起了一定的作用?
但這個想法還沒有占據她的腦子的時候,她又想到那天晚上見面的時候,談逸澤所說的她會給自己送上一份“神秘”的禮物!
難不成,這個男人是打算來打擊報複她劉雨佳的?
總之,在這樣兩個想法之下,劉雨佳的心情越是變得起伏不定。
而電話那邊的男人,不知道是在琢磨着什麽,還是故意想要晾着她劉雨佳的,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
時間,在沉默中一點一點的過去。
一直到,劉雨佳快要失掉耐心,以爲是這個男人不小心按錯了手機鍵才将電話播給了她的時候,她聽到電話那邊的男人終于開了口:“現在有時間麽?”
男人的聲音,啞啞的。
估計,也是剛剛起來不酒。
但這樣的聲音,就像是暗夜中綻放的曼陀羅,瑰麗的讓人心花怒放。
聽聞這樣的嗓音,劉雨佳蕩漾了。
長期無法得到滿足的女人,一直處于壓抑的狀态。
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尋一個能滿足自己的男人。
而眼下,談逸澤便是最适合的人選。
這個男人非但有着傲視群雄的資本,更還有着完美的身段。
再說了,人家是當兵的。
聽說,當兵的男人那方面的能力都很強。
不過這一點,梁海是被排除在外的。
那老男人要容貌沒容貌,要體力沒體力,每次都要她應付式的叫幾聲。
不過談逸澤估計不同,光那完美的身段就讓女人瘋狂。劉雨佳幾乎可以想象,被這樣的男人壓在身下的幸福感。
幾乎,不假思索的她便想答應下這個男人見面的要求。
可轉念一想,現在自己什麽都沒有準備,哪能就這樣去見人?
于是,她開口:“早上沒什麽時間,但下午有!”
今兒個是周末,她一整天都有充足的時間。
但最好,她想要霸占這個男人一整個夜晚。
想到有可能發生的一切,她現在的身體整個兒的處于癫狂狀态。
“那下午兩點,郊區南岔路口見!”丢下這樣的一句話,男人便直接将電話給挂斷了。
而一直到這電話被掐斷的時候,劉雨佳還處于呆滞狀态。
别的男人爲了哄一個女人和他見面,通常不是都很殷勤麽?
可爲什麽談逸澤這男人,連一句甜言蜜語都沒有,就直接說完挂斷電話?
一點風情都沒有!
但不得不承認,就算是這男人不解風情,還是照樣的迷人。
而被挂斷電話的她,甚至還抱着電話在床上滾着,幻想着今天的美好約會……
隻是此刻還憧憬着美好約會的女人卻不知道,這男人掐斷電話的下一秒,他的手機就被他一臉嫌惡的給丢在副駕駛座位上。
“蘇醫生,你們剛回來了?”
“是啊,剛回來!”
“累吧?”
“也還可以,不過我覺得這次下鄉義診,收獲挺多的!”
本來連着一個月的義診活動,因爲今年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給攪亂了。
前進的道路上已經有好幾處的地方發生崩塌,最終醫療隊伍隻能打道回府。等着天氣好一點,在出發。
蘇小妞是跟着整個團隊回來的。
車子将他們送回的,當然是醫院。
蘇小妞背着自己的醫藥箱,從上面下來的時候,和她同個辦公室的兩個醫生出門迎接了她。
一路上,他們噓寒問暖的。
不過蘇小妞知道,這都是因爲她蘇悠悠這次頂替了他們參加了這次的義診。
“對了蘇醫生,你這幾天有沒有接到電話?”就在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其中的一個醫生這麽問着。
其實,蘇小妞離開的這幾天時間裏,他們科室也接到不少的電話。
上頭也派他們,都給蘇悠悠打電話,看看有沒有她的下落。
好不容易這兩天找到蘇小妞了,這辦公室裏額的電話才清靜了。
可幾年聽說蘇小妞要回來,電話又開始鬧哄哄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當然隻有那個身處于别家醫院,卻還吵着鬧着要見到蘇小妞的淩二爺了!
今天得知蘇小妞的團隊要回來,淩二爺一大早就将電話打到了這邊辦公室,說是讓蘇小妞一回來就直接先打電話給他淩二爺。
這兩個醫生,當然隻能應承下來了。
都和蘇小妞呆在一個辦公室這麽老長時間了,他們要是再看不出互淩二爺和蘇小妞之間有點什麽的話,怕真的是傻子了吧!
而他們話裏的意思,蘇小妞當然也聽得懂。
其實,從醫療團隊和外面取得聯系開始,就不時有電話打到同個醫療團隊的醫生的電話上。而這些電話,幾乎都是找她蘇悠悠的。
之所以這些電話需要打到别人的手機上,還不是因爲她蘇悠悠沒有開機。
沒有開機,自然也不是蘇悠悠的錯。
誰讓蘇小妞用的是一部國産,電池又老化了的手機。
剛剛出發沒一會兒,她不過是耍了一下微博看了一下視頻,電池就沒電了。
而接下來的幾天,醫療團隊又遇上山體滑坡,又是下鄉義診,都沒有地方能讓她的手機充電,蘇小妞索性就将自己的手機放到包包的最底層。
在她看來,現在會擔心她蘇悠悠的,除了顧念兮又不會有别人!
而顧念兮那邊,她早已和顧念兮打好了招呼,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可蘇悠悠真的沒有閑過,那個男人竟然會爲了自己而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每天,都有許多醫生接到找她蘇悠悠的電話。
可每一次,蘇悠悠都用各種忙碌的借口給搪塞過去了。
其實,她的心裏也清楚,現在她隻是不想面對那個男人罷了。
本來還以爲這義診活動還要進行個十天半個月的,她應該還可以躲得時間長一點才對。
卻不想,因爲這場大雨,他們提前打道回府了。
而這個男人的電話,也追擊而來。
“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了!但我現在真的很累,我想收拾一下先回家睡一覺!”還别說,幾天的功夫蘇小妞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
而看得出蘇小妞眼裏疲憊之意的兩個醫生,便笑道:“好好好,沒事!主任那邊說了,你要是太累的話,回來收拾一下就可以回家休息了!另外,這一個星期你都不用過來,是單位給你的假期!”
其實,參加義診的哪有一人一個星期的假期?
還不是人家都看在淩二爺的面子上,特意給蘇小妞安排的?
而蘇悠悠當然也清楚這一點,聽着這些話的時候她也點了點頭,将醫藥箱給放下之後,便匆匆轉身離開了。
而看着蘇悠悠離開的兩個醫生,都快速的回到辦公室内,将電話撥給某個男人。
“淩二爺?”
“我是!蘇小妞回來了麽?”男人電話那邊,情況貌似有些吵雜。
但可以聽得出,比起那邊的狀況,淩二爺此刻更在乎這邊的。
“她回來了。”
“那叫她來聽電話!”
“對不起淩二爺,蘇悠悠剛剛說她有點累,所以我們讓她先回去休息了!”
這話之後,電話那端挂斷了。
淩二爺收起了手機,黑色的眸子暗了又暗。
其實,他不是傻子。
蘇小妞這幾天都在明顯的回避他,他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都回來了,還是不聽他的電話,他到底該怎麽做才好?
“淩二爺,您母親那邊說不肯看到您她不接受注射,您還是先去看看吧!”正當淩二爺對着手機發愣的時候,一個小護士跑了過來。
“我知道了!”
随即,淩二爺跟着她大步離開了……
回到那空蕩蕩的公寓,看着公寓的沙發上蓋着各種布料,蘇小妞的無奈的勾了勾唇。
本來想趁着這次去參加義診,離開多幾天的。沒想到幾天的功夫,她又回來了!
“早知道就離開這麽幾天,老娘不應該弄這些布的!看看,現在要收拾,又要折騰上好一陣兒了!”
蘇小妞一個人窩在沙發上自言自語。
摸了摸沙發上披着的白布條,她知道其實現在她應該将這些東西給拿開的,可是眼皮,真的有點重。
在山區義診的這幾天,每天晚上都下雨。
而醫療團隊隻能借住在破舊的小廟宇裏。
這些廟宇,有好些都已經漏雨了。
每天晚上除了要擔心這寺廟裏到處跑的小老鼠,還要擔心這雨會不會将身上的衣服都給弄濕。
一連幾天,蘇小妞沒有睡上一個安心覺。
如今,終于回到自己熟悉的生活環境中,蘇小妞再也扛不住。
一個埋頭,她就這樣靠在沙發上,打起了盹……
淩二爺推門而進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窩在沙發上,如同貓兒一樣蜷縮着睡着的蘇小妞。
蘇小妞離開的那一天,整個屋子裏的擺設都被她用白色的布給遮擋起來。
現在,她仍舊沒有将這些都給弄開。
以至于,她這一身紅色,在這個白色覆蓋的屋子裏,看起來是那麽的惹眼。
此時的蘇小妞,睡的有些沒形象。
一頭幾天都沒有洗過的發絲,随意的鋪散着,而她的紅裙子,也因爲她睡姿不雅,露出了她的小内内。
看到這樣的一幕,淩二爺還真的很想直接上前将蘇小妞亮出來的小内内給扯掉。
在淩二爺的眼裏,蘇小妞竟然當着他淩二爺的面露出小内内,就是對他淩二爺的不尊重,對他淩二爺的調戲!
按照以往的規矩,其實他應該将如此得瑟的蘇小妞給辦了才對。
但考慮到現在蘇小妞剛剛參加完義診,快要累死了,他才按耐住自己下半身的沖動。
小心翼翼的邁步來到蘇小妞的跟前的時候,男人用自己的大掌輕輕的摩挲着蘇小妞明顯消瘦了許多的臉頰,一臉疼惜的說着:“蘇小妞,看在你今天太累的份上,你對你家二爺耍流氓的這事情,我暫時不跟你一般計較了!還是等你恢複體力了,你二爺在和你好好的算清楚這筆帳!”
和蘇小妞唧唧歪歪的說了一些話,這男人才将她打橫抱起,走向大床。
睡夢中的蘇小妞,隻覺得自己好像被誰給騰空了,渾身輕飄飄的。
不過剛剛躺着的時候,她身上并沒有蓋上被子,所以這會兒還真的有點涼了。
而這個時候身邊竟然出現了一條大熱毯,蘇小妞自然很不客氣的張開雙臂迎接。
看着女人跟個無骨動物一樣窩在自己的懷中沉睡着,淩二爺終于薄唇輕勾……
“你丫的能不能給姐姐把重點給演了?”
“不對不對!他将肥皂丢下去,你應該俯身下去撿才對!不是和他理論啊……”
這一覺,蘇小妞睡的昏天地暗。
夢裏,她夢見自己成了某個gv大戲裏面的導演,對着那些帥氣的小攻小受光溜溜的身子趾高氣昂的。
“不對不對!,應該是換過來!我說,你的德行怎麽跟淩二爺一樣,讓你幹嘛就幹嘛,怎麽娘娘腔的!你是攻,不是受……”
不知道蘇小妞在做什麽夢,估計有他淩二爺的參演。
不然,他今兒個爲什麽剛剛推門一進來,就聽到蘇小妞正撕心裂肺的喊着他淩二爺的名字。
不過聽到蘇小妞後面說出的那番話,淩二爺的臉色是沉了又沉。
該死的,這蘇小妞到底都在做什麽春秋大夢?
竟然罵他淩二爺娘娘腔?
他淩二爺是不是娘娘腔,她蘇小妞不是最清楚才對麽!
看着睡夢中的蘇小妞仍舊不安分的樣子,淩二爺幹脆側躺在她的身邊。用手支撐着腦袋,歪着頭打量着睡夢中的女人。
蘇小妞的睡相極其不好。
你見過女人睡着睡着就開始扯衣服的嗎?
可蘇小妞就是這樣的,睡着不舒坦了,她就開始對着上衣揪了又揪。
眼看,她穿在底下的小内内都要露出來了。
淩二爺的視線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蘇小妞的這一塊兒,但這男人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起了色心。你們也都看到了,明明是蘇小妞自個兒将衣服給扯起來的,好不?
看着蘇小妞拉扯的幅度越大,所露出來的白皙也越來越多,淩二爺的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滾動了下。
然而就在這淩二爺估計自己應該快要能看到最想要看的東西的時候,蘇小妞的美目卻在這個時候悠然睜開。
進入眼簾的世界,有些模糊。
等蘇小妞定睛一看,瞳仁不自覺的放大。
她不是剛剛從義診山區剛回來麽?
她也還記得,在去義診之前,她和淩二爺已經談崩了。
蘇小妞認定今後的狀态估計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可爲什麽她剛剛睜眼起來就發現,這個男人還在自己的身邊!
而且……
這男人的視線,現在還不在自己的臉上,而是在……
順着淩二爺那龌龊的視線……
“流氓!”
照着淩二爺的腦袋,蘇小妞一過去就是一拳頭!
疼得,淩二爺瞬間清醒了過來!
“蘇小妞,你一醒來怎麽就開始發神經了?爺找了你多久,你到底知不知道?”
某男捂着自己被揍的很疼的腦袋,哼哼唧唧着:“再說了,是你自己主動扯給我看的,是你對我耍流氓!”
“……”淩二爺的一番話下來,蘇小妞沒有回應。
她隻是沉默着,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給拉扯整齊,背着淩二爺坐着的蘇小妞,讓他看不到她的臉,更不清楚現在她到底都在想着什麽。
總之,此刻的氣氛變得有些尴尬。
“蘇小妞,你怎麽了?”見蘇小妞遲遲沒有轉過來看他,淩二爺主動開口。
其實,以前緩和氣氛這事情,啥時候輪到他淩二爺來做了。
“沒什麽。你怎麽過來了?”收拾好身上的衣服,蘇小妞的臉色不大好。
“蘇小妞,你怎麽能一聲不響的走?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天有多擔心你?”淩二爺不答反問。聲音啞啞的,有些讓人揪心。
“淩二爺,你媽現在怎麽樣了?”
她也學着這個男人,不答反問。
兩人,很明顯的都是在回避同一個話題,更回避當天發生的一切。
“我媽現在情緒不是很好,老胡說她隻要一旦離開我的視線,就跟瘋子一樣。”當然,老胡也告訴他,這個情況可能會導緻淩母的病情惡化。
但今兒個,他顯然不想在這個時候多提淩母。
“淩二爺,實話告訴你吧。當初我也不知道怎麽就成功了那個手術病例。”她隻是想要盡快将那個腫塊給切除,挽救病人的生命。
卻沒想,倒讓她成爲醫學界一個轟轟烈烈的案例。
“手術刀,我也不确定我現在拿不拿的起來。但如果你非要讓我幫你媽手術的話,我也可以答應嘗試一下,而我也不能保證這個手術能成功……”
蘇小妞用低啞的嗓音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淩二爺就像是得了蜜糖的孩子,興奮的抱着蘇悠悠,親吻着她的額頭。
說到底,淩母畢竟是他的母親。
能挽救她的生命,沒人會比淩二爺更開心。
此刻的他,手舞足蹈的像是一個孩子。
可就在這個時候,蘇悠悠又開口了:“但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隻要是不牽涉到本質問題的,淩二爺覺得自己都會答應。
此刻,淩二爺的黑眸子裏,流竄着異樣的光芒。
可蘇小妞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淩二爺眼眸裏所有的波光異彩,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給你媽動手術,手術一旦順利完結,你從今以後都不可以再來糾纏我!”
蘇悠悠說這一番話的時候,她擡頭看向淩二爺。
漂亮的眼眸裏,有着那個男人清晰的倒映。
而淩二爺,始終都沒有開口說話。
一雙黑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蘇小妞的臉蛋上看,像是想要從這個男人的眼眸裏,找到蛛絲馬迹,找到其實這些話不是她心裏想說的。
可随着時間的推移,他發現他所認真觀察的這個女人的眼眸,沒有任何的躲閃,她的那些話也不像是在說假話。
他的眼眸,一點一點的暗沉下來。
“蘇小妞,爲什麽要這樣?”
他啞着嗓音,垂着眼眸問着。
她明知道,母親對于他淩二爺是怎樣的意義,爲什麽還要這麽逼他?
讓母親活下來,就意味着要失去她蘇悠悠?
這算什麽?
其結果,不還是和之前差不多麽?
“蘇小妞,告訴我你并不是這麽想的!”
他像是個沉溺在悲傷中的孩子一樣,拉着蘇小妞的手偏執的要她一句承諾。
可蘇悠悠,從始至終都隻是擡頭看他。
一雙眼眸清澈無波,無悲無喜。
而這該死的感覺,正是淩二爺所不喜的。
這樣的蘇悠悠讓淩二爺感覺,這丫頭随時随地能夠撇下他離開。
她一直都沒有開口,到最後淩二爺隻能再度奢求:“蘇小妞,不然改别的好不好?隻要不是讓你離開我,我什麽都能答應!”
隻要不是讓他放手,就算要他淩二爺的命都成。
可這個女人,卻隻是告訴他:“這是我答應配合這次手術的唯一條件,如果你答應明天我就可以配合開始研究一下手術方案,當然你不答應的話就另當别論了!”
蘇悠悠将他的手給拿開了,随後轉過身,看向卧室大門。
門外,所有家具上原本罩着的白布都已經被拿開了。
廚房那邊,還有香味傳來。
看樣子,她睡着的這段時間,這個男人一下都沒有閑過。
以前婚内的時候,蘇小妞總抱怨着這個男人爲什麽就不能跟念兮家的男人一樣,偶爾也幫着她做家務。
好不容易,現在這個男人也漸漸的朝着二十四孝老公的方向發展。
可蘇悠悠發現,自己卻無法接受他了。
不是因爲她不喜歡這個男人,而是因爲他們之間的婚姻永遠有個不可調和的矛盾點——淩母。
隻要牽涉到她的事情,淩二爺便會變得不可理喻。
隻要他們的婚姻中還有一個淩母,永遠都别想安甯。
可以想象,若是手術成功,淩母有幸活下來的話,終究還是不可避免的橫在他們兩人的中間。
那樣的生活,蘇小妞已經經曆過一次了。
很累……
沒有自尊,沒有希望,沒有主見,隻爲了讨好他們全家人而生活,可最後卻也毫無尊嚴的被他們從那個家裏給趕出來。
過往的一幕幕,此刻就像是黑白電影在蘇小妞的腦海裏倒帶。
而一個男音,将蘇小妞拉回到現實中:“如果,我不答應呢……”
身後,傳來了那個男人低啞的嗓音。
那無數個糾纏攀越在巅峰上的時刻,這個男人也曾經用過那低啞的嗓音和蘇小妞說:“蘇小妞,爺真的愛死在你身體裏的感覺……”
可現在,他們卻在用彼此最熟悉的嗓音,說着傷害對方的話。
閉上眼,蘇小妞斂去了自己眼眸裏的萬種哀傷。
轉身,她對身後的男人說:“我知道你也可以選擇不答應。不過,胡老前輩今天把你媽的病曆傳到我的郵箱裏了,現在情況已經不是很樂觀了,所以你還是盡早下決定的好……”說這一番話的整個過程中,蘇悠悠都努力挺直背脊,希望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堅強一些。
而男人的着重點好像不在這。
聽着她說完了這些話之後,他突然如同一陣風似的,疾步匆匆的跑出了這個卧室。
不一會兒,公寓大門的位置傳來了聲響——他走了……
看着那扇緊閉的大門,本來還如同雕塑一般屹立在原地的女人,像是轟然倒塌的巨石,一個人癱倒在地上……
淚,如同絕了堤的洪水,奔湧而下。
第一次,蘇悠悠放聲大哭。
從小到大,她哪一次傷心落淚的時候,不是一個人偷偷躲起來抹眼淚的?
可這一次,淚水來的太急太兇,讓她根本沒有時間思考。
這一天,蘇悠悠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
隻知道,當自己哭的筋疲力盡的時候,靠在床邊便睡着了……
“談參謀長,今天的天氣還真的不錯。”這天的下午,劉雨佳趕到和談逸澤見面的地點的時候,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燦爛微笑。
環顧四周,這裏是城郊。
除了偶爾路過兩三輛車子,還有樹梢上幾隻鳥兒飛過之外,這裏壓根就沒有什麽聲響。
風而吹過這兒的時候,樹梢摩擦之間還不時發出細細碎碎的聲響。
這裏環境清幽,空氣也不錯。
按照蘇悠悠的話來說的話,這實在是一個發生奸情的好地點。
估計,劉雨佳也是這麽認爲的。
所以當到達談參謀長指定的那個地點的時候,某女連嘴都差一點給笑歪了。
按照尋常她對男人的了解,一般男人帶她上這樣的地方,通常都會對她動手動腳的。
上次和宋亞集團合作的時候,當時她就代表明朗集團和宋亞的副總出去吃了個飯。
飯後,那個中年男人就帶着她上這樣的地方,美其名曰:“飯後運動”!
可一到這些見不得人的小地方,那男人的手就快速的探進了她的裙擺裏。
其實,本意上劉雨佳是不想和這些男人有太多的牽扯的。
可在那個老男人的身邊呆的久了,她的身體長時間得不到滿足。
在這一些事情上,也處于饑渴狀态。
那一天,她忍不住就真的和那個中年男人做了。
可搞到最後劉雨佳還是發現,這中年男人比起那老男人是好了一點,但還是沒有能真正的滿足到她。
所以那天之後,不管那個中年男子每次變着法子想要帶着她出去,劉雨佳都沒有答應。
她要的是能夠滿足自己的需要的,而不是和這些男人頻頻暧昧。
好不容易現在有個極品男人擺在劉雨佳的面前,她怎能不心動。
再說了,這次見面的地點又是如此幽深的環境。
這已經是最明顯的暗示了!
從自己的車上下來,劉雨佳踩着自己那雙十幾公分的高跟鞋,一路踏着地上的樹葉,發出吱吱吱的聲響。
擡眸看到那個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運動衣,靠在路虎車邊上的側影,她的心跳漏掉了好幾拍。
帥氣的男人,有那個女人不愛?
踩着十幾公分的高跟鞋,扭着蛇腰,劉雨佳盡力的讓自己看上去妖娆一些。
可男人掃過來的清冷眼神,卻讓劉雨佳的動作一滞。
其實,從剛剛到現在,那個男人始終都沒有看向她一眼。
從她将車主停好,再者又下了車,甚至還打了招呼……
這整個過程,劉雨佳可以理解爲,這個男人是在想什麽事情太過投入了,以至于沒有察覺到她的靠近。
可當男人擡頭看了她一眼的時候,劉雨佳感覺自己的背脊突然涼飕飕的。
因爲,從這個男人的眼眸裏,她沒有讀到像是别的男人那樣,對她色眯眯的神采!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不成,談逸澤約她見面,其實不是爲了這個?
再度環顧周圍的景緻,還有不遠處那荒涼的公路,劉雨佳頓時一陣惡寒。
這荒山野嶺的,除了适合偷情之後,更适合……
殺人滅口!
一想到這個可能,剛剛因爲看到這個男人渾身上下沸騰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間被凍結了。
是啊!
談逸澤從來都不按照常理出牌!
她怎麽傻的竟然被他的美男計給蒙蔽了雙眼!
想到這,劉雨佳的眼眸裏充滿了惶恐。
本來靠近談逸澤的腳步,也在這個時候選擇了後退。
“怎麽,想逃跑?”
看到劉雨佳後退的步伐,談某人原本靠在路虎上的身子站直了。
之後,他也沒有别的動作。
就那樣,安靜的站在角落裏,盯着準備逃竄的劉雨佳看。
可即便是這樣,仍舊讓劉雨佳沒有半點安全感。
因爲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隻埋伏在暗處的獅子,準備在關鍵的時候給人緻命一擊。
“姓霍的,你應該知道我想收拾的人,沒有能逃得掉的吧!”
他微眯着雙眸,盯着她看。
那不動聲色的樣子,讓人感覺一切都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内,沒有什麽人能輕易逃脫!
“談逸澤,殺人是犯法的!”求生的本能,讓劉雨佳突然發了瘋似的朝着身後的車子逃跑。
在她看來,隻要直接鑽進這輛車子内,然後迅速發動引擎,就能躲開談逸澤。
可該死的,今兒個她穿着的鞋子實在是太高了。
跑起來,搖搖晃晃的,跟估計在别人面前扭扭捏捏似的。
氣憤之下,劉雨佳半蹲下去,企圖扯開自己的鞋子。
真是的,今天她以爲談逸澤主動約自己見面,她應該穿的漂亮出衆點才對。結果到頭來,是她一頭熱。
現在要是還顧着在這個男人面前的尊嚴的話,那連命都會沒的。
脫下鞋子,劉雨佳便繼續往前跑。
都已經跑到她的車子邊,就要打開車門鑽進去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身側刮起了一陣冷風。
很快的,她的車子發出“砰”的一聲。
劉雨佳扭頭才發現,剛剛本來站在不遠處的男子,已經沒有了蹤影。
而剛剛她在那個男人身上看到的那雙皮鞋,此刻就出現在她的身側。
一個皮鞋,已經踹在了她剛剛準備打開的車門上。車門處,已經凹陷了好大一塊兒……
到底,這個男人是怎麽做到的?
她剛剛跑來之前,這男人不是還站在原地麽?
怎麽一會兒的功夫,就跑到這邊來了?
難不成,這個男人還會傳說中的移魂幻影術不成?
可現在,眼下的一切根本讓劉雨佳來不及多想。
男人就站在她的身邊,黑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就像是獅子瞄準自己的獵物。
在這樣的情況下,劉雨佳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掉的。
本來還死死抓着車門把的手,瞬間滑落下來。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你說吧!”
最起碼,劉雨佳也和談逸澤同住在談家大宅一陣子。
對于這個男人的脾氣,她也是有所了解的。
她,是逃不掉的。
“姓霍的,你信不信其實我手上已經掌握了許多關于你和梁海勾結的證據?”談逸澤保持着腳踢着車門的姿勢,擡頭看着天邊的那一團白雲。
目光,突然變得深邃了許多。
而那眼神,也好像透過白雲,看到了其他的東西。
“既然知道,你爲什麽不公開?”
她反問。
“呵呵……直接公開了,他上軍事法庭。開除了黨籍,監禁了終身,剝奪了一切政治權利,這事情就完結了!”
說到這的時候,談逸澤停頓了一下。忽然間,劉雨佳感覺到他換了一種口氣:“可我那些死去的兄弟呢?”
男人的眸色,變幻莫測。
前一秒還平靜無波,下一秒卻是波瀾壯闊……
“那你是想要報複他,讓他死?”
“不……死對于他來說,也太簡單了!我要的,是他求生無門求死無能!”
這樣,才能對得起他那些被他害死的兄弟!
“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我可以提供。隻要你放過我!”
識時務者爲俊傑!
再說了,其實沒有人比她更恨那個男人。
“你覺得,我找你就是爲了尋求你幫助?姓霍的,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
他收回了自己踢在她車門上的腳,本來還完好挂在那裏的車門,也因爲這個男人收回腳的時候,整個掉了下來。
看着今早上還好好的車子,如今跟破銅爛鐵似的,劉雨佳還真的不知道怎麽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既然你不是來找我幫忙,那你想要做什麽?難道你不怕我今兒回去就将你今天跟我說的這些都和梁海說了。到時候他就可以提前防禦!”
“防禦?你覺得我談逸澤害怕這些的話,還會跟你說麽?”忽然間,男人笑了。
這男人的眉梢裏,有一股子渾然天成的媚态。
隻要稍稍一笑,媚态就全部湧出。
可此刻的劉雨佳,也沒有心思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美男圖。
因爲她看得清,這個男人的眸子裏,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笑意。
“談逸澤,那你的意思是……”
劉雨佳承認,此刻她的雙腿有些打顫。
向來号稱沒有什麽畏懼的她,這一刻變得惶恐不安。
“我的意思是,我本來還沒有打算那麽快動你的!但你老在我老婆的面前蹦達,實在太礙眼了!所以,我今天打算先讓……閉嘴!”
他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劉雨佳看到他的臉龐湊近了。
很快的,他的拳頭也挨近了。
再很快的,她的臉蛋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個拳頭……
“砰”,有鮮血奔湧而出的感覺。
連她的下巴,也痛得酥麻了。
而她還聽到了将這個拳頭甩在她的臉上之後,這男人還非常不屑的往她身上踹了好幾腳。
雖然男人踢的位置好像看上去沒有什麽,可每一個點都落在她當初整形的那些位置上。
這一動,有好些地方已經錯位了。
痛得,她連擡頭都沒有辦法做到,隻能蜷縮在地上。
“談逸澤,你不是個男人!”痛,讓這女人幾近癫狂,更顧不得自己的話是不是會惹惱了面前的修羅。
“我是不是男人,這一點我無需向你證明!再說了,我先前不是已經告訴過你,我談逸澤可沒有什麽女人就不能打的孬種規矩!”
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最後踹了踹她的另一條腿。
“啪嗒……”
很清脆的聲響……
“啊……”
痛,真的很痛。
不相信的話,等你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一條腿就這樣被踢斷,就知道是什麽感覺了。
做完了這些之後,談逸澤又跟她說:“我今兒個對你做的這些,你也可以到法院告我,我随時奉陪!不過在這之前……”
說到這的時候,男人停下了腳步。
而整張臉已經痛到扭曲的女人,也好不容易擡起頭來看向談逸澤。
因爲,她也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在這之前,你還是先應付好,我給你找來的幾位故人吧!”
丢下這一句話,談逸澤連回頭看她一眼都沒有,便徑自上了自己的車。
很快,男人便拉動車子的引擎走了。
而被留下來的劉雨佳,隻能捂着自己發疼的腳,張望着談逸澤剛剛看的方向。
他,到底找了誰來?
都将她劉雨佳給折騰成這樣了,還不夠?
強bao?
這是劉雨佳的腦子裏閃現的第一個可能。
一般電視劇,不是都這麽演的麽?
将女人給收拾了一頓之後,最後還讓人将她給強bao了。
可等劉雨佳看清楚那從不遠處走來的人馬的時候,劉雨佳這才真的意識到了談逸澤的可怕……
因爲,談逸澤在這個時候請來的人,是萬萬不可能将她劉雨佳給強bao了的人。
而是,她的家人……
“思雨,真的是你?”
爲首的那個年過半百的男子,便是她的親生父親。
而那個半老徐娘,臉上的粉末厚的跟牆上的白漆的,便是她的母親:“思雨,你這該死的野丫頭沒死怎麽就不知道回家呢!”
他們兩人的身後,還跟着一群比她看上去小了那麽幾歲的親戚:“原來還真的是思雨丫頭!喲,瞧瞧你現在的這身裝扮,啧啧啧……”
“你也真是的,在城裏頭日子好過了,怎麽也不通知我們這些親戚朋友呢?要不是有人過來和我們打聲招呼,我們都被你給騙了!”
身後跟着兩個和她母親差不多年紀的女人,這會兒一唱一和的。
幾個人熱火朝天的在周邊議論着,卻沒有人意識到,現在躺在地上已經處于半癱瘓狀态的女人的哀怨眼神……
不過他們沒有注意到,并不代表遠去的男人沒有注意到。
從拉動引擎的那一瞬開始,他就一直觀察着後面的一切,包括那個女人在看到她的這些“故人”的眼神。
對于這樣溫飽思淫的女人,找人把她強bao了,不是她做夢都想着的事情麽?
談逸澤才不會幹這樣如了這麽女人願的蠢事呢!
對于霍思雨這樣的水蛭來說,隻能找她最在意的事情下手。
而她盡力想要擺脫的那群家人對于她而言,便是她最想要忘卻的。
可談逸澤就是逆道而行。
她越是想要擺脫的人和事,他偏偏就不讓她擺脫。
而他們今天能順利的認出這是他們的霍思雨,還要多虧他談逸澤。
是他在他們到來之前,将劉雨佳的鼻子給打踏了,下巴給脫臼了,甚至連腿都給打斷了。雖然折騰的不成人樣,但最起碼讓她露出了原形。而霍家人也能順利的認出她來。
按照談逸澤想來,其實霍思雨的家人應該感謝他談逸澤才對。
要不是他談逸澤,這群人恐怕到現在都認不出面前這個女人,就是他們認定早已死去的女兒!
談逸澤覺得,今兒個的自己就像是日行一善的童子軍。
一下子就讓姓霍的一家人,緩解了多年的相思之苦。
他們中的好幾個,必定對他談逸澤是抱着感激之情的。除了……
霍思雨!
看那個窩在地上,用哀怨的眼神盯着他談逸澤的車子離開的方向,卻連話都說不出口的女人就知道了!
可面對這樣的女人,談逸澤卻是連一丁點的愧疚之情都沒有。
他談逸澤早就告訴他,最近這段時間會給她送上一個“神秘”大禮的。
本來計劃是不想這麽提前的,可這女的卻先招惹了顧念兮,弄得她不開心了一整天。
既然是這樣,他談逸澤也不妨提前讓這女人感受一下這份“神秘”大禮。
隻希望這女人,還能享受的起!
對着後視鏡裏那個哀怨的女人,談逸澤邪惡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