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彙報出來的這組數據,還真差強人意。
談逸南帶領下的明朗集團這個季度做出來的業績,竟然隻相當于顧念兮領導下的三分之一?
這怎麽可能?
不可能!
因爲舒落心相信自己兒子的實力,所以在她看來,這兩組數據不過是這顧念兮爲了在董事會各位領事的面前炫耀自己的才能罷了。
當然,以前顧念兮怎麽愛顯擺,這舒落心也沒有權利去管。
可現在不同,這顧念兮要是拿她舒落心的兒子來踩,以顯示自己地位的話,她舒落心又怎麽忍得住,讓所有人看扁了她的寶貝兒子?
于是,在第三組人員報告數據的時候,舒落心開口打斷了。并且,她站了起來,質疑這組數據的真實性。
而對于舒落心的反映,顧念兮也像是早已料到了她會是這個反映似的,冷笑着将自己手頭上的資料放到會議桌上,她也跟着站起來:“那我也問問舒姨,您究竟憑什麽質疑我的員工作出來的這組數據的真實性?”
其實,如果這個時候舒落心細心一點的話,肯定會發現顧念兮今兒個對她的稱呼發生了改變。
前幾次在公司裏遇到現在在這裏上班的時候,顧念兮都會稱她一聲“舒總”。
而今天,她卻像是在談家的時候似的,隻喊着她“舒姨”。這很明顯,她已經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訴舒落心,她已經不是這裏的員工了。
但此刻,舒落心因爲太過急切的想要爲自己的兒子證明點什麽,以至于她根本就沒有料想到這顧念兮的稱呼上有如此大的變化。
“現在你是這明朗集團的代理總裁,我覺得這兒的員工應該是爲了讨好你,所以才作出這組數據。不然,我不相信小南在位的時候,業績和你的相差的那麽大!”
舒落心的一席話,引得在座的各位董事還有公司的幾位高層議論紛紛。
而在如此的情形下,舒落心冷笑。
别以爲隻有你顧念兮會這玩這樣的門面功夫,你會的我也會。而且比起我來,你的資質還太淺了。
踩着别人的腦袋往上爬,這才是她舒落心的看家本領。
“這組數據還真的不是讓我命人做的,您不信的話可以回家問問小叔,是他昨兒個打電話讓秘書處發話下去,讓各位高層将本季度的業績做出來對比。當然,我顧念兮也曾經和您一樣質疑過這數據的真實性,畢竟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的!”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正好堵在舒落心的心口上。
砸的舒落心,心口悶悶的。
這該死的野丫頭,竟然還當着别人的面來嘲笑她和小南?
什麽叫做兩組數據的相差太大!
要不是上次打了她,被談逸澤那樣警告的話,舒落心沒準在這個時候還想着要沖上去扇這個女人的巴掌。
可難道就這樣任由這顧念兮在自己的面前狂?
舒落心發現,自己真的做不到。
“你說這是小南做的,你有什麽證據?”
“不信的話,您大可以打電話回家問問小叔!我相信,他會給您滿意的答複!”顧念兮說到這的時候,又掃了一眼此刻坐于會議桌前的幾人:“好了,沒什麽異議的話,我們繼續開會!”
而聽着這丫頭竟然敢這麽藐視自己的話,舒落心憤恨的掐緊雙手。
可她又不得不承認的是,顧念兮這丫頭還真的像是掌握了她的脈門似的,知道她今兒個是背着小南出門的。
這打電話回去和談逸南求證,不是等同于在變相的和談逸南承認自己來到明朗集團了麽?
那孩子這兩天都在準備出國留學的事情,她才能趁着他不在家的時候偷偷出來。
要不然,你以爲現在談逸南會放任她一個人呆在家裏?
在談逸南看來,舒落心現在是個情緒極易崩潰的危險人物。
可舒落心覺得,這不過是她家小南小題大做罷了。
她的精神,哪裏有問題了?
會議在顧念兮的話音之下,繼續進行。
可聽着那些所謂的業績彙報,舒落心仍舊是不滿連連。
終于,顧念兮在最後做這次會議總結的時候,舒落心又發話了。
“等等,我覺得取消和宋亞集團娛樂公司聯合的慈善活動這項決議不明智。我覺得,我們明朗集團是個大公司,對外應該是富有愛心的企業。如果在連這點小錢都摳不出來的話,豈不是贻笑大方?”
話說回來,關于這和宋亞集團聯合的慈善活動,也就是類似于就會那種。
這所謂的慈善活動,到時候還會邀請來自各方的闊太太,捐出他們自己的心愛之物,然後在慈善晚宴上拍賣。賣的的所有款項,都會拿來進行各種慈善事業。
這還是舒落心前一陣子親自決定下來的,并且那個所謂的方案,也都是她帶領着名下的幾名員工,制定出來的方案。
這還是她舒落心有生以來第一個出爐的方案,她怎麽能眼睜睜的看着它就這樣被顧念兮被否決了呢?
在舒落心看來,其實這問題的本身不是出在這個方案上,而是出在顧念兮的身上。
是她顧念兮故意要和她舒落心作對,所以連她決定的策劃這個女人都将它給否決了。
而顧念兮聽着這舒落心的話,又是搖頭一笑:“舒姨,您大緻沒有算清楚您所謂的這次慈善晚宴的所有開銷吧。這次的開銷,無論是酒水還是糕點,您都要求最好的。還有開設這次的活動,也設立在五星級酒店。這筆開銷,恐怕不低吧!”
“你這個寒顫的丫頭沒有出席過這樣的活動,肯定不懂這些。我們邀請過來的,都是一些集團總裁的夫人,難道能用低檔次的東西招待人家麽?再說了,要是做不到這些的話,怎麽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将自己喜歡的東西捐出來拍賣!”
舒落心仍舊認爲,自己做的是正确的。
“您招待考慮用最好的,不讓明朗集團丢臉,這一點我肯定。”好的優點,顧念兮肯定。
不過這缺點,顧念兮當然也不能放過:“但若是一個簡單的活動,就讓明朗集團耗資千百來萬,拍賣所得的款項又不超過這個數,到時候恐怕落進慈善機構裏面的錢,也很有限吧!”
你真當那些闊太太傻?
會将昂貴的珠寶首飾送到這小小的聚會上拍賣?
就算要,人家也是去更有名氣,更有助于丈夫的晚宴上捐出。
而這,也導緻了這次舒落心策劃的這個慈善活動,絕對不會達到預期效果的原因。
正因爲看透了這一點,顧念兮才将這個決策給駁回。
“好了,我們明朗集團要真想做慈善公益,就應該做到真真正正的實處。近段時間我去過一次邊遠山區,我發現那裏的孩子每天都要走很長的山路,翻山越嶺,才能到達學校。還有飯菜,也隻有家裏邊研制的鹹菜酸菜之類的。所以我打算下半年的時候,讓我們集團策劃一次探訪山區孩子的實況。到時候也捐出兩輛校車,還有資金讓山裏邊的孩子也能吃上新鮮的蔬菜,快樂上學。”
其實這些,都是前一陣子跟着談妙文去尋找談逸澤的時候路過山區裏的一所小學看到的。
當時,顧念兮在這所學校裏借廁所。
而這些,都是她親眼所見的。
所以打從這一次回來,就有這麽一個想法一直存在顧念兮的心裏頭。
今天,舒落心提出來的這些也正好讓顧念兮大膽的将自己的想法拿出來和大家分享。
而顧念兮的這一番話,也得到了在座的各位董事的支持。
整個會議室裏,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更有人還提出,要在這所山區小學設立一些助學基金,資助這些孩子走出大山,幫着家裏邊脫貧。
而明朗集團真正的慈善機構,也在這一次會議中初具模型。
等到這次會議結束的時候,舒落心都處于懊惱中。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因爲自己的一時刁難,又讓顧念兮逮着了表現的機會。
看她幾句話,又将整個會議室裏的那些高層給忽悠的屁颠屁颠的,舒落心的心裏就說不上的氣。
算了,現在這位置上是顧念兮的屁股,這公司裏的人誰不想讨好她?
在這裏碰了一鼻子灰的女人,心裏有許多的怨言。
但最終,隻能灰溜溜的準備會辦公室。
誰讓現在的她這邊還要防着談逸澤可能會有的報複行爲,這邊還要看着别人的臉色?
舒落心起身離開這辦公室的時候,顧念兮一直都看着她。
看着她消失在會議室門口的身影,顧念兮的紅唇冷勾:舒落心,你不會還以爲,這明朗集團現在還有你的一席之地吧?
“你這是在幹什麽?該死的野丫頭,我不在這個辦公室,誰準許你動我的東西的?”舒落心剛剛踏進自己前段時間才安置好,舒适又寬敞的辦公室的時候,就見到自己的秘書兼助理,竟然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将她的那些東西一件件的往一個箱子裏收拾。
沒有經過她的準許碰她的東西,這野丫頭的狗膽也太大了!
憤怒襲上心頭的舒落心,一上前就往這個助理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打的,那個助理眼淚汪汪的。
捂着發疼的臉頰,她和舒落心說:“舒總,不是我想要動您的東西的,是顧總回來之後,就讓我把這間辦公室給清出來,她打算在這裏種花來着!”
“種花?”
顧念兮竟然敢當着助理的面說要拿她舒落心的辦公室來種花。這顧念兮,還真的狗膽包天了!
看來,她這段時間沒有好好的收拾她,這野丫頭還真的不将她放在眼裏了。
轉身,舒落心怒氣沖沖的打算去顧念兮的辦公室找顧念兮算賬。
可俗話說得好,說曹操曹操到!
剛剛舒落心這還想要上去找顧念兮呢!
這不一會兒的功夫,顧念兮帶着韓子還有她的秘書,以及公司裏的一個高官就到了她這邊來了。
不過顧念兮顯然不是來找她舒落心的。
她的視線越過她舒落心,看向剛剛正在收拾着這辦公桌的助理。
視線掃過那名助理臉上的一抹紅的時候,顧念兮的眼眸暗了暗:“收拾好了沒有?”
“顧總,我是想要收拾。可舒總……”
舒總不讓,還打了她!
助理感覺有點委屈。
是,她是在明朗集團工作,是該服從上級的領導。
可這算什麽?
她在家的時候,也是家裏的寶貝。
連她的父母都沒有人敢這麽打她呢?
這老女人憑什麽這麽對待她?
其實,關于這個助理的情緒,顧念兮一眼便讀懂了。
因爲當初她被舒落心打的時候,其實也跟她現在的心情差不多。
視線再度落向舒落心的時候,顧念兮的眸子微眯了起來。
當日她是被因爲談逸澤在這邊,怕他真的動怒當面要了這個老女人的命,所以才不得不先勸說那男人回家的。
若是當時她想要這個老女人的命的話,怕是談參謀長早就幫她動手了吧!
想到那個老男人,顧念兮的薄唇輕勾了下……
“舒姨,您這麽做不大合适吧?我這明朗集團的員工,雖然是雇傭來的,可不意味着誰都能打他們吧!您倒是說說,今兒個把我的員工打了,要怎麽解決才好?”
說到這的時候,顧念兮索性将自己手上的那幾分文件全都交給了自己的秘書拿着,雙手抱臂看着舒落心。
而這樣的顧念兮,讓舒落心極度不爽。
這給她的感覺,好像是顧念兮現在正等着她的好似似的。
“什麽你的員工?顧念兮,你最近挺嚣張的。這明朗集團,你還以爲真的就是你一個人的了?”說到這的時候,舒落心還慢步走向自己的辦公桌前,落座在自己前段時間高價定制來的那個皮椅上:“這是我的辦公室,還輪不到你這野丫頭到我這邊來撒野,現在給我帶着你的人從哪裏來的滾回哪裏去!”
視線掃到這現在還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準備給自己收拾東西的秘書,她又說:“你,也給我滾!”
不讓她滾做什麽?
難不成還真的要讓這人将自己的辦公室給清空出來,給顧念兮種花?
那,她舒落心豈不是真的成了整個明朗集團的笑話?
“舒姨,如果是前一陣兒您這麽說,我倒也贊成您在這裏發号施令,畢竟那個時候您還是這明朗的經理。”
顧念兮沒有如她所說的那般帶着她的人離開,而是仍舊站在舒落心的面前,一臉笑意的看着她。
而這一臉的笑,在舒落心此刻看來卻和黃鼠狼給雞拜年一樣,沒安好心。
特别是剛剛這顧念兮說出來的話,讓舒落心的心跳漏掉了一拍。
顧念兮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那個時候您還是這明朗的經理?
難道現在,她不是了?
“顧念兮,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前一陣他們已經在公司撕破臉皮了,現在也沒有必要爲了那麽點面子,還在這裏和顧念兮維持那些可笑的表面功夫。
“我的意思是,明朗集團慈善部已經被我給取消了。至于您所謂的慈善部經理的這職位,自然也失業了!”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一臉玩味似的笑,像是在等着舒落心的反映似的。
而舒落心的反映,一點都不出呼這顧念兮的預料。
在聽完她這一番話之後,這舒落心就像是個瘋子一樣,大喊大叫的在這個房間裏吵了起來。
“顧念兮,你有什麽權利将這個明朗集團的慈善部給取消?就算你是現在明朗集團的代理總裁,也沒有這個權利吧!”
這個部門可是當初談逸南上任明朗集團董事長一位的時候,她和兒子拗了多久才讓兒子給她設立這個部門,安個經理的職位當的?
爲了保住自己在明朗集團的一席之地,就算現在滿大街還在議論她舒落心那些不檢點的行爲,她還是硬着頭皮來上班了。
她到底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壓力,還有她到底還要承受多少人的譏諷?
這顧念兮知道麽?
她不知道!
所以,覺得自己對這份工作非常認真的舒落心,打從心裏認爲這顧念兮壓根就沒有資格将她的這個部門給撤職。
“我有沒有這個權利,當然不是我顧念兮一個人說了算,而是由爸爸說了算,您是這個意思吧?”
說到這的時候,顧念兮幹脆示意這一直都站在自己的身邊,擔任明朗集團的法律顧問,還有以前談建天的私人秘書的韓子上前,讓他将舒落心想要的東西拿出來。
而看到這曾經身爲談建天的左膀右臂的韓子現在死心塌地的跟随在顧念兮的身邊的時候,舒落心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
難不成,這韓子手上還真的有什麽東西對她舒落心不利不成?
“韓律師,現在您就告訴我們舒姨,我顧念兮到底有沒有這個權利?”
短短一個月把她顧念兮先前好不容易和各個公司談成功的各個合作方案給取消不說,還爲此讓明朗集團背負了一大筆的賠償違約金。之後,她舒落心還利用職位之便,用明朗集團的各方慈善款項,來讨得她姐妹的歡心。這給明朗集團帶來的,不是正面效果,而是塑造出一個頹廢的企業形象。再者,還有她近段時間在上弄出來的羞人的照片,更讓明朗集團因爲她舒落心個人,損失慘重!
就這樣的人,她顧念兮豈能還将她留在這公司裏?
“舒女士,事情是這樣的。這一份是談建天談總裁在當初離世的前一個月的時候定下來的遺囑。這份條款,裏面包括這顧念兮女士是這三年裏他指定的唯一明朗集團的代理總裁。任何人在沒有顧總的同意下所設下來的部門,或是簽署下來的合同條款再者是所做的決定,都屬無效。”
韓子将一份蓋着紅印的文件擺在舒落心的面前。
“不……這不可能!”
談建天都已經去世快一年了!
他怎麽可能死之前就料想到去世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情?
再者,這談建天怎麽可能這麽相信這過門的兒媳婦,而不相信她這個枕邊人?
一定是顧念兮造假,想要用來對付她舒落心的對不對?
可舒落心剛一吼出這一句的時候,韓子又交代了:“這上面還有談建天總裁的親筆簽名,您要是不相信的話倒是可以拿到相關部門去檢驗一下!”
“談建天的簽名?你唬誰呢……”
舒落心雖然嘴上是這麽說的,但雙手還是顫抖的将韓子剛剛遞給她的那份資料接起來。
在看到上面那熟悉的筆迹的時候,猩紅再次充徹舒落心的整雙眼眸。
還真的是談建天的親筆簽名!
爲什麽會這樣?
談建天,我舒落心雖然不是你的結發之妻,但好歹也和你同床共枕的幾十年!
你竟然幫着一個外姓人,來對付我?
你這麽做,還是表明你的心裏隻有那個賤人對不對?
該死的談建天!
既然你到死了還那麽維護你和那個賤人的孽種,那我就要看看你還能維護多久!
發了瘋似的,舒落心在确定完這份文件的真實性之後,就開始瘋了将這份文件給撕了,将一份完整的文件給撕成撕破,然後在将這些碎片抛在空中。
看着這成了碎片的玩意在空中飛舞,舒落心的心裏有着說不出的暢快!
看吧,談建天!
你死了還留着這玩意,不就是想要讓那個孽種的女人可以來對付我!
我現在将這玩意都給毀了,看你還能怎麽樣。
看着這紙片在空中飛舞,舒落心的笑聲在這個寬敞的辦公室内裏回蕩着。
那帶着冷意的笑聲,不禁讓這些看客看的有些心寒。
唯有韓子和顧念兮兩人,面無表情的盯着這老女人的舉動。
最後,在顧念兮的示意之下,韓子又說了一句:“舒女士,您就算毀了這文件也沒什麽事情會發生,因爲這文件隻是一個複印本。真正的文件,在此之前顧總已經收起來了!”
一番話,讓原本蕩漾在舒落心臉上的詭異笑容,變得僵硬,最後發生了龜裂。
碎片,一點一點的坍塌下來,掉落在地面,殘破不堪……
怎麽會這樣?
她都已經将這玩意給撕成了碎片,還是拿顧念兮沒辦法?
爲什麽……
談建天,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爲什麽要這樣對付我……
是不是因爲那個孽種的女人,所以你都看不到我這些年呆在你身邊對你的好?
想到有這個可能,舒落心突然跟瘋子一樣,準備朝着顧念兮飛撲上來。
而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突然擋在了舒落心的面前,将她原本想要撲到顧念兮的身子給攔了下來。
并且,這人還将她揮舞的雙手給抓了下來。
死死的扣在自己的胸前,然後收緊……
“媽……不要這樣了,求您……”
熟悉的嗓音,不熟悉的沙啞。
那是,她舒落心的寶貝兒子。
她舒落心努力的大半輩子,苦心經營了大半輩子的大計,卻敗在這寶貝兒子的手上……
看到這個孩子,舒落心真的恨不得打他幾個巴掌!
她舒落心拼了大半輩子的事情,他竟然連打一聲招呼都沒有,就讓她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
這到底算什麽!
可擡手的時候,看到他那種熟悉的臉龐的時候,舒落心又發現自己下不了手!
那畢竟,是她親生的,又是親手帶大的孩子。
第一次,舒落心對自己的命運感覺到這樣的無力。
“媽……不要這樣!我們先回家,有什麽事情我們回家好好說!”
談逸南此刻就像是哄着孩子,低聲喜悅,又無比耐性的哄着自己的母親。
其實他看得出來,母親的情緒早已有些失常了,在那組照片被公開之後。
這兩天他答應母親呆在家裏,其實不是怕了母親,而是他擔心她會趁着他不在家的時候作出後什麽瘋狂的行爲來。
今兒個本來他也不想離開家的,可沒辦法他去留學的那些手續出了一點問題,所以他隻能先到那邊看看。
可沒想到,母親竟然會趁着他出門辦事的時候偷偷溜到明朗來。
要不是先前的秘書打電話和他告密的話,他還真的趕不到這邊來。
“我不要,小南我不要回家!我死都要留在明朗集團,這裏是我的,這裏是我們兩個人的。憑什麽輪到這個狐狸精在這裏得瑟?憑什麽……”
舒落心在叫器中,被談逸南拉着朝着大門口走去。
而在離開這個辦公室的時候,談逸南看向顧念兮的時候露出一個無比愧疚的眼神。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他和顧念兮的距離,真的越來越遠了……
“顧總,現在我們要怎麽辦?”
問這話的,是舒落心剛剛打了的那個助理。
“沒什麽事情的話你先回家休息兩天,等心情好一點再回來上班。至于這裏,我會讓人過來把這地方收拾了!”
舒落心在這裏打了人,最終還是要輪到她顧念兮來給她擦屁股。
“謝謝顧總!”
被打了巴掌,心情自然不是很好。但有了總裁的體諒,員工的心情自然好了許多。
現在還能得到難得的假期,助理的心裏有說不出的感激。
“韓子,話說回來,這文件的複印件真的在我那裏麽?”
顧念兮盯着地上舒落心剛剛留下來的碎紙屑,若有所思。
“這文件我先前複印了一份,放在我家裏,還沒來得及拿過來!”
想來,剛剛某人說的信誓旦旦,原來不過……
可卻将舒落心給逼瘋了。
這,還讓顧念兮挺佩服的。
“韓子,你還真的有往演藝圈發展的潛能!有需要的話,我給你聯系一下導演!”
一起工作的時間長了,顧念兮也時常和韓子開玩笑。
其實,她就是見不慣這韓子整天跟個僵屍似的,面無表情,怪吓人的。
“行,要是有張x謀導演的戲,您也給接個!”
不過這面無表情的人開起玩笑來,還真的有夠……吓人了!
顧念兮打了了冷顫之後:“算了,放你這樣出去吓人怪不道德的,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明朗謀發展吧!”
“多謝顧總擡愛……”
面無表情的男人又甩出了這麽一句話,直接讓顧念兮又打了個冷顫……
“談老大,今兒個把咱們來搞個家庭大聯歡吧!”
“啥主題?”
“就慶祝談老大您英勇就義……”
“……”某人冷瞪了二貨男一眼,眸色硬生生的讓後者打了個冷顫之後,他改口:“我個呸,說錯了!慶祝您這個大英雄明兒個重回到工作崗位,我們舉辦家庭聯歡家庭三加二!”
所謂的家庭聯歡三加二,就是三個兩口子,再加上兩個寶寶。
至于老四和小五,這兩個最近都即将榮升奶爸級别,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周先生覺得這兩個人特别窩囊,所以不喊上他們了。
其實表面上哼哼唧唧的,周先生卻好像沒有考慮到,當初周太太懷上孩子的時候,他可比人家這兩個還窩囊。
“行了,準奏!通知下去,今晚到我家來。”
“喳!”
于是,由某個二貨主導的所謂的家庭聯歡晚會,也就是簡單的聚會就如期舉行了。
周先生是主導者,當然是第一個到場的。
看他現在這邊環着老婆的腰身,那邊還一手牽着小齊齊,日子還算滿舒暢的。
當然,要是這小粘屁蟲沒有跟着過來的話,周先生覺得自己會更像是活龍。畢竟,他都有老長時間都沒有和周太太過兩人世界了。
可沒有辦法,先前周先生已經和周太太請示過了,想要将這小粘屁蟲留在家裏,便遭到了周太太的一整晚的白眼還有變相的冷暴力之後,周先生隻能妥協了,将這個小粘屁蟲捎上。
但前提是,周先生今晚上還是想要獨占老婆一人。
于是,這周先生一整晚上都呆在他們娘倆的中間,打算離間他們娘倆,然後一個人獨占老婆。
可這剛剛一歲半的小齊齊個頭還比較嬌小,走了幾步累了,就開始眼巴巴的張望着媽媽的方向,扁了扁小嘴,要抱。
看兒子那眼神,周太太的心都化成了棉花堆,伸手将想要将兒子給抱起來。
可人家周先生伸出老長的腿,将這娘倆給硬生生的隔開了。
“去去去!大老爺們你丢不丢人?走着還要我老婆抱你?去,一邊呆着去!要想被抱,等你自個兒找媳婦抱去!”
那都是猴年馬月的事情?
看着自家男人那土匪似的教育方式,周太太感覺天雷滾滾。
好在周太太準備要暴怒給自家周先生一個暴炒栗子的時候,談參謀長牽着二黃出來迎接了。
之所以牽着二黃,還不是某個小淘氣包死活要坐在二黃的身上。
于是乎,兩人一狗就以如此形象粉墨登場了!
這一幕,簡直讓小齊齊羨慕瞎了,于是當場爲忘記自己剛剛要什麽來着。
“喲,這都有坐騎了!”
周先生看着騎在上面的小胖墩,開始不着邊際的調傥了。
聿寶寶一向都是個得瑟的主兒,特别是有他老子在他旁邊爲他撐腰的時候,他的膽子特别的大。
要不然,剛剛怎麽逮着二黃就往人家的腰上爬,都快将二黃給折騰死了才騎上去的。
這會兒,還有别人的誇獎,而聿寶寶笑的咯咯咯的,剛剛冒出來的幾個小白牙齒還晾在外面,明晃晃的。
不過幾家歡喜幾家愁!
聿寶寶是得瑟了,可人家二黃就郁悶了。
他之前好歹也是威風凜凜的警犬,還跟着自己的指導員去去過好些地方緝毒,抓拿逃犯!
好不容易現在從前線退下來了,還要被人這麽欺負?
而且,對象還是一個奶聲奶氣的小淘氣包。
現在,竟然還被這麽一個二貨嘲笑?
聽着周先生那不着調的調傥,二黃直接甩了他一個不屑的眼神:你才坐騎,你們全家都是坐騎。
“嘿,周先生,你看人家二黃特鄙視你!”
周太太直接目睹了二黃甩白眼的一幕,樂了。
而後者感覺自己被周太太瞧不起就算了,現在還被一條大黃狗給鄙視了,心裏頭别提有多委屈了。
不過因爲今兒個他不讓周太太和小齊齊接觸,這丫頭一整天都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現在竟然因爲一條狗給了自己的小臉,說到底周先生還是心存感激的。
至少他知道今晚自己不用睡沙發了!
“好了,我們先進去,讓這兩個孩子在這裏玩吧!”近日來天氣變暖了些,現在院子裏還有陽光,談逸澤便讓孩子在院子裏玩耍。
“好好好……周太太我們先進去吧!”
周先生一聽到能單獨和周太太在一起,心裏别提有多樂呵了。
可相對之下,周太太則有些郁悶了:“談大哥,孩子在這裏沒有問題吧?”
小齊齊可是周家人的心頭肉,也是周太太的寶貝,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沒事,我讓二黃看着他倆!”
最近談逸澤都呆在家裏,有時候顧念兮出門讓他一個人看着孩子,而他自己又想着在大廳裏看一下軍事報道,就讓家裏的免費保姆幫着他在院子裏照看寶寶。
而這個免費保姆,就是院子裏的二黃。
現在聿寶寶已經能單獨走路了,就跟個野孩子似的,淘氣的很。
有事沒事,都喜歡跟二黃在院子裏頭打滾。
而且這二黃還特别聰明,有時候聿寶寶這個小淘氣包還想着趁着大人不注意偷偷溜出門玩,還被二黃逮了個正着。嘴裏咬着聿寶寶的棉衣帽子,就将這小祖宗給帶回家了。
正因爲有了這些經驗,談逸澤還覺得,這個狗保姆帶起孩子來還挺不錯的。
“二黃,立定!”
因爲是軍犬,所以二黃對這些命令幾乎是條件反射。在談逸澤的命令之下,立馬雄赳赳氣昂昂的站起來。
這姿勢,讓兩個寶寶看的都有些發了癡。
等将來,他們也想要命令這隻大狗狗站起來。
“老子要進去陪客人,你在這院子裏好好的看着這兩個寶寶,記住看緊了。做得好的話,今晚上我給你加餐!”
說着,談逸澤揉了揉二黃的腦袋。
然後便和周先生和周太太進門了。
而他們這一走,二黃變成了兩個寶寶的玩伴,在院子裏頭不知道玩的有多開心。
聽着陣陣笑聲從院子裏傳來,大人也就放心了。
相對于這兩家人的聚會,此時正在蘇悠悠的公寓裏頭忙活的淩二爺,可不那麽的輕松。
這蘇小妞不知道從昨天回來之後在哪裏吃了火藥了,逮着自己就開炮。
這不,剛剛他淩二爺又被炮轟了。
本來他也是好意,泡了一杯牛奶想要給蘇小妞暖暖胃,墊墊肚子。因爲今晚的食材,又被他淩二爺給糟蹋了,弄的難以下咽。
可這剛剛叫的外賣,還要老長時間才能送到,畢竟現在還是這下班的高峰期,大堵車的難道這快遞車子還能飛起來不成?
而蘇小妞吃完飯之後就不知道躲在房間裏頭做什麽。
出于關心,也出于好奇,淩二爺就端着牛奶沒有敲門就往蘇小妞的卧室裏頭闖。
可誰知道,蘇小妞從此時就跟個剛出生的嬰兒似的,光溜溜的在這房間裏頭轉悠?
這一看,淩二爺感覺自己喉嚨幹燥,血流都往自己的腦門上走。
這可了不得了。
而這蘇小妞一見到他淩二爺還傻愣的呆在她的卧室裏,抓着被子就往自己的身上遮。
“你死太監,本宮的身子也是你能看的?出去,自插雙目變瞎子。”蘇小妞還真的将自己當成太皇太後了,遮住了身子就跟女皇一樣靠在大床上,弄得淩二爺心花蕩漾的!
好吧,淩二爺是覺得,自己不是奴才,蘇小妞也不是太皇太後。
那有什麽事情,都好商量的對不?
于是,他屁颠屁颠的上前了。
放下了牛奶,淩二爺就抓住了蘇小妞的小手,揉了揉。
那軟滑細膩的感覺,讓淩二爺臉上更是蕩漾了。
“奴才這給您送牛奶來了!”
“牛奶放下,你可以滾了!”
看淩二爺這一副奸情橫生的德行,蘇小妞當然知道這男人的想法是什麽。
再不然,看看他的那個搭帳篷,也知道個一清二楚。
“奴才最近學了個按摩手藝,您要不要嘗試下?”
說着,鹹豬爪開始往蘇小妞的身上探索。
喲呵,這蘇小妞的身子老長時間都沒有好好親親了,還是那麽的滑嫩。
上下其手,這對于現在沒有任何衣服遮擋的蘇小妞而言,根本沒有任何招架能力。
隻是,淩二爺發現最近自己的運氣真的有些***背。
本來吧!
你看現在郎情妾意的。雖然說蘇小妞到現在都還在拼死抵抗,可你看現在她都被他淩二爺給壓在了身下,估計過不了多久也會乖乖的臣服在他淩二爺的身下的。
這是,淩二爺對自己魅力的無敵信心。
可就在這個時候,該死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而且,電話還是談老大打來的,他要想不接那就是找死了。
最終,淩二爺隻能灰溜溜的接了電話,松開了身下到嘴的美味。
而蘇小妞這一掙脫,直接就将淩二爺給踹下了床。之後,連忙将自己剛剛覺得有些不合身的衣服給換上。
被踹下了床的淩二爺心裏十二分的惱火,眼看着蘇小妞将一件件衣服往身上套,那美景都要消失了。
“談老大,我說您到底有啥事,非在你弟弟這個關鍵的時刻打來?都快憋死我了,知道不?”
淩二爺一接電話,開始抱怨來着。
可電話那邊卻是不着調的周先生的聲音:“二啊,現在是啥關鍵時刻,該不會是上了子彈,準備發射了吧?”
好吧,周先生他們這群軍痞,就是有能耐用這樣的官方語言,将這猥瑣的話說的頭頭是道。
而本來以爲是談老大打來的淩二爺,一聽到了墨老三的聲音,美目不自覺的瞪大:“靠,老三怎麽是你?”
要知道是老三打來的,他淩二爺肯定不會輕易松開蘇小妞的。
“怎麽就不能是我?我說二啊,你現在到底将哪個妹妹給弄了?到第幾步了?親了脫了還是做了?”
周先生那痞子味十足的調子,聽的電話這邊的淩二爺都恨不得将他給弄死,更别說現在在他身邊的人兒了。
聽着周先生的這話,周太太狠狠的就在周先生待會要吃的咖啡裏弄了好幾勺的糖!
而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咖啡備受周太太淩虐的周先生,嘴角猛的抽抽:周太太,你這是要甜死我?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沒多少時間陪你瞎哼唧!”
你看,蘇小妞這會兒都穿好了衣服,朝着外面走去了。他要是在不跟上,老婆都要沒了。
“我就是好心想要告訴你,據俺們那弟兄得到的可靠情報你最近當了免費老子,連媳婦都不用娶,直接就要買一送一了!今兒個,弟弟我是來恭喜你的!”
周先生又笑了,一臉的混張樣。
而電話這邊的淩二爺,越聽越不是滋味。
還恭喜?
在他看來是這混賬來嘲笑他差不多。
“你啥意思你!”
“沒啥意思。我就記得今兒個好像是你的訂婚宴,你說咱哥倆這麽多年了,我咋能不道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