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悠悠努力的想要将這個男人的腦袋給推開,可不知道這男人是不是早已鑽研透了黏骨功,将頭埋在她的懷中他就是不出來,不管她蘇悠悠怎麽推他,他都一動不動。
“蘇小妞,不要這麽兇好不好?在你這兒睡覺真的很舒服,讓我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不管不顧這個女人兇巴巴恰北北的對待,淩二爺照常窩着。
聞着那熟悉的味道,感覺着那熟悉的心跳聲,他的腦子有些飄忽。
總感覺,好像回到了以前同床共枕的日子。
又感覺,蘇小妞好像回到了他的世界裏。
這樣的感覺,叫他留戀也叫他着迷。
“死開!你到底是不是缺乏母愛啊?缺乏母愛的話你回去找你媽啊,我可不代替别人養兒子!”看着他跟個窩囊廢一樣窩在她的胸口,蘇小妞的心裏慌亂如麻。
這算什麽?
“蘇悠悠,我不缺乏母愛,我缺乏老婆!”男人窩在她的懷中,一動不動,仗着他手長腳長,比她有先天優勢,就是不肯放過她。
那悶悶的嗓音,有些含糊不清。
“你缺乏老婆,那你自己去找啊。滿大街都是女人,你淩二爺的本事還怕沒女人肯讓你這樣窩着嗎?”
蘇小妞損人的方式不一般。
但淩二爺自戀的方式,也相當的臭美。
聽到蘇小妞的這話,淩二爺又開始自戀着:“那是!排着隊想要爬上我淩二爺的床的女人少說也有好幾億,手拉手連起來可繞地球幾圈!蘇小妞,我在人海茫茫中挑中你,你要覺得非常榮幸!”
這男人一邊臭美,一邊還張開嘴巴到處亂咬。
而蘇悠悠現在唯一一件遮擋的随身物品已經捐獻給他的傷口了,而這個男人這一口下去,直接咬中了核心。
唔……
蘇小妞一陣吃疼!
“嘶……”吃痛之餘,女人對着男人的腦袋就是一頓暴炒栗子。“你屬狗的啊,很疼的好不好?”
這樣咬下去,都要斷了!
被揍了一頓的男人反倒連一點生氣都沒有,還樂呵呵的揉着腦袋,帶着一臉的不好意思和女人說:“太久沒有和它打招呼,有些激動了!”
屁激動!
什麽叫打招呼啊?
這他***分明就叫做撕咬好不?
都快将她蘇悠悠的一塊肉給撕咬下來了,還說是打招呼?
你見過一個人見面的時候就往你的臉上抽一巴掌的麽?
痛的你東倒西歪不說,沒把這人往死裏揍就算不錯了。你難道還想指望被甩了巴掌的人給你好臉色!
笑話!
淩二爺現在的行爲對于蘇悠悠來說,無非和這個等同。
要好臉色沒有,找抽差不多。
可這想法是蘇小妞心裏的,人家淩二爺現在還不知道,一個勁兒的往蘇小妞的懷裏折騰。
都好久沒有這樣窩在蘇小妞的懷中了,淩二爺現在真的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趁着蘇小妞還沒有将他給推開,這男人更加不要臉的蹭上去了。
淩二爺有過的女人可不少,可能讓他像是現在這樣冒着生命危險都想要好好緩解一下相思之苦的,這個世界上除了蘇小妞就沒有其他人了。
那隻健全的獸環着蘇小妞的腰身,禁锢着她的身軀不能動彈離開他還不夠,這會兒淩二爺甚至還伸出那隻包紮着蘇小妞小内内,疼的都快要失去知覺的手上來,想要讓自己的手兄弟也好好的感受一下這樣的極緻享受。
當然眼下這些享受還無法表示自己内心的愉悅,人家淩二爺這一開心起來,竟然還飙起詩歌來,氣的蘇小妞差一點口吐白沫。
“喂喂喂,你到底夠了沒有,快松手!”
因爲是這樣側躺着一個晚上,蘇小妞的手已經被壓得有些稣酥麻麻了,根本使不上勁。
這也是今兒個能被這個男人如此順利得手的一個原因。
況且,這個男人與身俱來就帶着渾然天成的猥瑣氣質。
哪一個女人,又能是他的對手?
要不是蘇小妞早已和他抗戰多年,對這個男人産生了多多少少的抗體的話,沒準剛剛就被他弄得繳械投降,任由他擺布了。
“蘇小妞,不要生氣。剛剛太久沒有和它見面,有些激動把你們給弄疼了。我保證這一次絕對不會……”
淩二爺天生是流氓。
所以,流氓說起流氓話來,自然非常的順溜。
說完之後,還給蘇小妞附贈一個痞痞的笑容。
說實話,淩二爺這笑容可比你尋常看到他的時候還要妖冶幾分。
不過也對。
這樣的笑容是拿出來糊弄女人聽話的。
要是不好看幾分,淩二爺怎麽會拿來當作看家本領呢?
一個笑容,就能勾引的不知道多少女人前仆後繼的往他的床上鑽。
對于這些,向來在萬花叢中遊刃有餘的淩二爺自然是手到擒來。
當下,蘇小妞也被他忽悠的迷迷糊糊的。
好吧,其實粗線條的蘇小妞這一輩子最大的興趣就是看美男。
雖說這淩二爺現在渾身上下是有那麽一些髒。
但人家有一張好的皮囊啊!
就算髒了又怎麽樣?
無非是爲這個妖孽多添了幾分頹廢氣息,引得更多的女人溺斃在他的泥沼之内。
而一向對帥哥沒有多少免疫力的蘇小妞,很快也在這樣的情形下繳械投降了。
迷亂中,她任由這個男人的手探入了她的上衣内。
感覺到懷中女人緊繃的身子終于放松下來,淩二爺的嘴角是異樣的妖娆。
蘇小妞,你還對我有感覺的吧?
不然,你也不會放任我這麽對待你的不是嗎?
此刻,淩二爺的心裏有一絲絲的甜蜜,一絲絲的竊喜。
更多的,是想要将今兒個的舉動進行個徹底。
雖然地方是髒了些,但這一點都不礙事。
更何況,春天本來就是個蕩漾的季節。
所有動物都蠢蠢欲動,他淩二爺也不過是心之所向罷了。
心之所趨之下,淩二爺翻了個身,将蘇小妞壓到了自己的身下。
隻是,當淩二爺以爲,今天能夠順順當當的将蘇小妞給吃到了自己的肚子裏的時候,窗戶的位置傳來了不适時宜的聲響。
“喂喂喂,盒飯到了!”
此刻,從窗戶的縫隙處塞進來的正是那每天都會準時送到的盒飯。
而這樣的聲響,也打擾到了剛剛意亂情迷的人兒。
特别是,将剛剛一門心思想要将蘇小妞給辦了的淩二爺拉回到了現實中來。
雖然現在身體并不是處于最佳狀态。
可淩二爺還是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窗外的動靜。
第一時間,這個男人将蘇小妞包裹住,省得她大好的風景被外面的人兒看到。
而蘇小妞也被淩二爺的這個行動吓到,回過神來。
到此刻,神志回到腦子裏的蘇小妞才意識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都不見了。
而身下墊着的是淩二爺身上那件有些殘破不堪的外套。
意識到事情朝着偏離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蘇小妞趕緊用自己雙手想要支起身子,要起身。
可就在這個時候,淩二爺再度将她壓低了一些。性感的薄唇湊到蘇小妞的耳邊,便呼着暧昧的氣息,邊和蘇悠悠說:“噓,别出聲!”
男人靠在蘇悠悠的耳邊,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響和蘇小妞說着。
此時,淩二爺的嗓音沙啞的不像是他。
而且,還帶着明顯的隐忍。
也對,在這樣動情的時刻突然被人給打斷了,是個男人都很不爽的好不好?
“要我不出聲也可以,你的爪子不要放在這上面好不好?”
淩二爺的警惕,蘇悠悠當然懂。所以,她的聲音也明顯的壓低了幾分。
可她現在什麽都能忍,就忍不了這個男人在這麽關鍵的時候,手還放在她的身上,輕輕的揉掐着,帶着濃濃的暧昧。
“不好!老子都一年沒見到它了,還不興讓老子好好寵寵它?”一邊說着,這男人還更不要臉的上下揉搓了幾下,讓蘇小妞的臉直接變成了豬肝色。
“它跟你是老朋友啊?不要臉,快松開。”
“你說松開就松開,那我多沒面子?”
一臉地痞流氓的德行,這淩二爺的臉皮要多厚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些東西好歹也是她蘇悠悠的吧?
可人家淩二爺就是有本事說的跟長在他身上差不多!
“淩二爺,我警告你,你要是在不松手的話,我可就要喊了!”他不是不想讓外面的人知道什麽事情麽?
她蘇悠悠就是拿捏準了淩二爺這個德行,所以才敢拿着這個當威脅。
本以爲,這男人應該會考慮大局一下,将她蘇悠悠給松開才對。
可這話落下倒好,蘇小妞便聽到了和狗血電視劇裏那些不要臉的男人weixie女人的時候說出來如出一轍的對白:“你喊啊,你喊啊,喊破喉嚨都沒人救你!”
此刻,淩二爺那賤樣,蘇悠悠一輩子都不會忘了。
可她還是瞪大了眼珠子,一臉不容置信的盯着淩二爺看。
剛剛這男人不是還口口聲聲的讓她蘇悠悠不要出聲嗎?
怎麽不到一會兒的功夫,這男人便改了措辭?
他是玩四川變臉,還是咋滴?
到底是當過夫妻的,人家蘇小妞臉上的表情代表什麽,淩二爺也清楚一二。
掃了一眼木讷呆滞的蘇小妞,淩二爺痞子般的耍耍嘴皮子:“人都走了,這裏又剩下我們兩個人了,你還以爲真的有人能來救你?”
好吧,淩二爺的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蘇小妞。
果然,她也聽到了引擎聲越來越遠。
那個送飯來的人,走了!
“蘇小妞,從了你淩二爺吧。今後跟着你二爺吃香喝辣,多好?”
淩二爺很入戲,這會兒真的跟調戲人家黃花大閨女的無良老爺差不多的拍着蘇小妞的臉蛋,還端着她的下巴讓她的唇兒和自己的欺近。
知道那個人真的走了,沒人能幫得上自己,這會兒已經徹底清醒過來的蘇小妞也直接豁出去了:“滾犢子,你以爲你是誰?敢在本宮的面前叽歪,不要命了?”
要是身上穿着衣服,蘇小妞也不至于跟炸了毛的貓兒一樣。可現在的情況是,她蘇小妞剛剛被這淩二爺這張臉給忽悠的什麽時候衣服被扒了都不知道。現在隻要人家淩二爺稍稍動一下皮帶,就能将她給辦了。
這情況,難道還不夠危及?
“蘇小妞,别這樣,我保證不弄疼你,讓我好好的要你成不?我想你,想的渾身都發疼……”
淩二爺的嗓音,帶着輕顫。
可想而知,這個男人此刻的狀态——弦在身上不得不發!
其實,和蘇小妞離婚了長達一年多的時間,淩二爺沒有找過别的女人。
不想找,也沒法找!
從這粗暴的野丫頭身上找到的快感,是任何女人都取代不了的。
這麽一年多都沒有沾過葷腥的男人,一旦閘門被開啓,哪是那麽輕易就能關上的?
所以你也可以想到,淩二爺現在是有多麽迫不及待。
“屁!想你姐姐的人多的很,要是誰想我就要跟了誰的話,那我不就是俗套np言情小說裏的女主角了?見一個,上一個?”淩二爺的唇兒湊過來,蘇小妞一邊逃一邊反駁着。
以前她蘇悠悠是傻,傻乎乎的跟了他,又傻乎乎的被他娶過門,甚至還傻乎乎的爲他懷過孩子,傻乎乎的過着低三下四,連傭人都不如的少奶奶生活。
可到頭來,她得到的是什麽?
她在掙紮,她在反抗。
因爲她不想回到以前那麽悲慘的生活。
“蘇悠悠,你隻能上我!”
不知道是不是蘇悠悠剛剛的那一句話刺激到了他内心的某一處,男人這一次再也不給她任何反抗餘地的吻上了蘇悠悠的唇瓣。
也許是那一吻震煞到了蘇悠悠内心的某一處,她剛剛所有的顧忌全然不在,手也不知道怎麽的不聽從自己的隻會,一下子竟然打到了淩二爺受傷的手臂上。而且,還是正對着他的傷口的那一塊。
也就在那一刻,淩二爺吃疼的松開了蘇小妞的唇兒,然後昏厥了過去。
從淩二爺極度能忍疼卻還是因爲蘇悠悠的這一拳暈了過去,你便可以知曉蘇悠悠剛剛那個拳頭到底使了多大的勁兒。
感覺到那個男人好像整個兒的壓在自己的身上,又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攫制已經松開,蘇小妞慌亂的推開了身上的男人,拿起了剛剛被丢棄在一邊的衣服,捂在自己的胸口上。
“嗚嗚……”
窩在一邊上,她來不及穿上自己的衣服,眼淚就不斷的從眼眶裏滑出。
可哭了好一會兒,淚眼迷蒙的她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那個男人從被自己推開的那會兒就一直保持着那個動作,他沒事嗎?
“喂,淩二爺你别裝死!”
一聲,沒有回應。
“淩二爺,你***是不是想要吓死我?”
又一聲,還是沒有回應!
這是怎麽回事?
按耐不住心中的恐懼,蘇小妞拽起了衣服擋在自己的胸口就走了過去,用腳輕輕的踹了一下淩二爺的屁股,又問了一句:“喂,你到底在裝什麽逼?快起來!”
好吧,淩二爺沒有反應,整個黑屋子死氣沉沉的,比起剛剛淩二爺想要将她給辦了的感覺,還要讓她蘇悠悠覺得可怕。
可這一聲,仍舊沒有得到淩二爺的回應。
這下,蘇小妞真的感覺自己要奔潰了。
因爲她意識到,淩二爺好像真的失去意識了!
這淩二爺,除了臉蛋風騷明豔之外,他還一直特臭美的認爲他的屁股比人家模特兒的還要迷人。
尋常的情況下,淩二爺的屁股是不會讓人摸的,連蘇小妞偶爾惡作劇的拍了幾下,都要哼哼唧唧上好一會兒。
更何況,是被蘇悠悠拿着腳丫子踹?
可男人,卻還是連一丁點反映都不給。
這未免,太不尋常了吧?
唯一的解釋便是,淩二爺昏倒了?
“淩二爺,你不要吓我!”
這下,蘇悠悠哪還顧得上什麽衣服?
手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她給丢了,她已經跑到了淩二爺的身邊,将倒在地上的男人抱了起來。
“淩二,你醒一醒?”
拍着他的臉頰,可是人還是沒有反映。
蘇悠悠也意識到不對勁,借着窗外的那點陽光,蘇悠悠看到了淩二爺那隻包紮着她小内内的手臂上,有猩紅的東西沖裏面滲出。
不好,淩二爺的傷口再次開裂了!
可現在,她蘇悠悠根本已經沒有感覺的衣服,還有感覺的手術工具能給這個男人做手術了。
這可怎麽辦才好?
“淩二,不要吓我!”
“淩二爺,你醒醒啊!”
“不是說好了你要欺負我嗎?快點醒來啊!”
“……”可不管蘇悠悠怎麽哭怎麽喊,這個男人都沒有任何反映。
而讓蘇悠悠更爲害怕的是,這男人一直都沒有醒來的迹象,可他的體溫一直都在上升。
這很明顯,他的傷口情況再度惡化了。
這一次要是再沒有好好清麗的話,淩二爺恐怕隻有截肢了。
想到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要是真的沒有了一隻手的話,對于他而言,那該是多大的打擊?
越想,蘇悠悠的心肝越是慌。
想要保住他,唯一的途經就是走出這個黑屋子,讓他盡快的接受最正軌系統的治療!
抱着男人,淚眼摩挲的蘇悠悠看到了他們這兩天用來鑿開牆壁已經發生變形的手術刀……
“老公,檢查結果怎麽還沒有出來!”
醫院裏,顧念兮一直念念叨叨着。
“又不是什麽大問題,你那麽緊張做什麽?”男人拉着她,示意她在自己的身邊坐下。
“誰讓你是我老公?”她的言下之意便是:要不是她顧念兮的老公的話,她還懶得去緊張他呢!
“胡伯伯也真是的,一個檢查報告都弄這麽久,急的我都要上洗手間了!”好吧,在臉皮忒厚的談參謀長的培養下,顧念兮也漸漸的被培養成了一個小厚臉皮。
上廁所的事情,現在也當着别人的面說的極爲順溜。
“要是想上廁所就先去,也不知道還要等多久!”看着她搖頭晃腦的樣子,估計都快憋不住了。
“那好吧,我很快就回來!你别亂跑啊!”
“你當我是你?快點去,省得待會回去洗褲子!”好吧,談參謀長不開玩笑則已,一開完笑就讓顧念兮癟了臉。誰希望回去洗褲子的?那多丢人?
索性連談參謀長的話都不回了,直接蹦向洗手間。
進了洗手間的時候,顧念兮掏出轉爲大姨媽準備的衛生棉走了進了中間的那個。
隻是進了洗手間,解決了内急問題的顧念兮卻發現,尋常一到訪,就跟滔滔江水延綿不絕似的的大姨媽同志,今兒個竟然玩起了矜持。
來了不到一會兒的功夫,沒了?
姨媽,你也玩穿越不成?
盯着一片雪白的衛生棉,顧念兮一臉的糾結……
而同一時間段,老胡拿着檢查報告從一側走了過來,見到這便隻剩下談逸澤一個人,皺了皺眉問道:“念兮呢!”
“上洗手間了!怎麽了?該不會報告裏出了什麽不能讓病患知道的問題吧!”
掃了老胡那一張故作鎮定的臉,談逸澤開口。
“咳咳……”
一句話,噎死人不償命。
這,還真的是這小子的風格。
“倒也不是什麽不能讓你知道的問題。進來再說吧。”
将談逸澤帶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将得到的資料在辦公桌上攤開。
“上次你不是說你的腦袋在那次爆炸中受過傷麽?我這次專門讓他們給你做了一次腦部斷層掃描,發現裏頭有一血塊,估計是當初爆炸的時候被某物撞擊導緻内出血形成的。”
聽着老胡的話,談某人的黑眸暗了暗。
但到底是久經沙場的,臉色也沒有異常:“多大?”
“那腦部血塊也不大,不建議手術治療。你也知道,腦部手術是非常危險的,在沒有任何影響的情況下,醫生是不建議直接手術。”老胡說。
聽着老胡的話,談逸澤依舊面不改色:“會死嗎?”
好吧,這麽直接的問題,老胡也想過談逸澤這樣的男人會直接問道。
“倒不會導緻死亡,不過會導緻什麽樣的後果,目前暫時無法确定。你也知道,血塊這玩意會随着液體流動的……”
老胡說到這的時候,又說:“你也不用太悲觀,血塊在外力或是其他的作用下,也會自行溶解的。”
“既然不會死也會消融,暫時不要告訴我的家人!”
掃了一眼門口,男人的意思非常明顯,尤其不能讓他老婆知道。
“可這……”
老胡遲疑了一下。
“你想說你的醫生職責所在?”看着遲疑不定的老胡,談逸澤挑眉。“要是不想醫院被夷爲平地的話,你盡管說好了!”
都說會自行溶解,讓他的女人去白操心,他談逸澤怎麽可能會同意?
黑色的眼眸盯着老胡,連眨眼都沒有。
那威脅的火藥味,實在是太明顯了。
而老胡也是行醫這麽多年來,第一次見到有病人竟然這麽明目張膽的在醫生辦公室威脅的。
雖然大家都很熟,但老胡更清楚,談逸澤這人也是說的出做得到的。
若是他真的将這情況說出來的話,沒準這醫院……
還真的要被夷爲平地!
琢磨了好半響,老胡最終沒開口。
而恰巧此時,顧念兮推開了院長辦公室的大門。
好吧,對于這個女人沒有打招呼就闖進來,老胡其實也有些哀怨的。
要是尋常人,老胡肯定會說上一兩句的。
但這女人是談逸澤心窩裏的寶貝,他連自己有些毛病都不敢告訴這女人聽。你現在還當着他的面訓斥他的女人,不要命了是不是?
“胡伯伯,你們怎麽也不等等我就進來了?害我好找!”
顧念兮壓根就沒有意識到這個辦公室的氣壓有些低,鑽進辦公室還不說,還直接跑到男人的身邊敲了敲他的腦袋。
“不是說好要等我的嗎?你怎麽就跑了!壞人,揍你!”剛剛從洗手間出來找不到人,她還以爲他先走了呢!
敲了一下談逸澤的腦袋還不夠,現在她還朝着這個男人揮舞着粉拳,威脅的意味實在是明顯。
而看到這一幕的老胡,還眼巴巴的瞪着談逸澤的反映。
他可是軍區醫院的權威專家,别稱是審死官!
誰人見到他不是尊敬加愛戴的?
可這談逸澤倒好,威逼加利誘!
一向被人愛戴崇敬慣了的老胡能受得了才怪!
可礙于人家是掌握槍杆子的人物,老胡隻能憋屈着不敢說話。
可心裏頭,還是小小的違逆着。
别看老胡是什麽專家,他也是個尋常人。
自己被欺負了,當然也希望看到别人也跟着自己一樣被欺負一下,他的心裏頭才平衡一些。
可盼來盼去,他盼望上演的好戲壓根就沒有。
之間被粉拳弄個了暴炒栗子的談逸澤,竟然還抓着顧念兮的掌心揉了起來。
好像剛剛她打了他,遭了多大的罪兒似的。
看的,老胡心裏頭一陣烏鴉飛過!
剛剛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德行到什麽地方去了?
在顧念兮的面前,就裝好脾氣男了?
是能得獎狀還是能受表揚?
可事實表明,這是沒啥好處的。
但某男人還在樂此不疲的揉搓着女人的手,邊嘟囔着:“你的手怎麽冷成這樣了,跟冰窟窿似的!”
“剛洗手了!老公,給我暖手!”說着,女人的手還真就這麽不要臉的往男人的脖子上勾。
而談逸澤也跟習慣了似的,就任由這個不要臉的小女人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暖手。
“真是的……”
雖然男人的嘴上還有些不清不怨的應答着,可臉上卻沒有一丁點的不耐煩。還偶爾變換着脖子的姿勢,讓這個女人的手得到更全方位的暖。
“胡伯伯,我老公的情況怎麽樣?”
顧念兮這邊抱着男人,另一邊還問着。
這一問,剛剛還一臉樂呵的給女人暖手的男人臉色明顯一沉。而老胡也變得有些戰戰兢兢。
“你老公……”
老胡剛開口念叨着,某男人的眼眸就如同冰刃似的,一個勁的往老胡的身上招呼着。
到最後,老胡隻能說到:“什麽大問題,”一句話,讓顧念兮放了心,也讓談逸澤松了一口氣。
但這老胡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能讓人輕易的得逞。
轉悠了一圈之後,老胡随口一提:“不過最近身體還沒有康複前,夫妻間不要有太多的親昵舉動!”
于是,這一句話便注定了某個嚣張的男人,在這段時間裏沒有任何福利。
聽到老胡的這話,顧念兮臉色稍稍酡紅,但還是認真的和老胡說:“我知道了,胡伯伯。”
這證明,她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都會認真的按照老胡所說的嚴格執行。
而聽到了老胡這番話的談逸澤卻是拽緊了拳頭,一臉窩火的遞給老胡一個眼神:算你狠!
用這樣的方式來報複他談逸澤,估計隻有老胡想得出來!
從白天鑿洞鑿到了黑夜,蘇悠悠真的感覺自己快要筋疲力盡了。
連口水都沒有喝上,現在的她真的好累。
平時在手術室裏都被手套很好的保護着的那雙白嫩的手,一整天的勞作下現在已經變得髒兮兮的,掌心裏因爲這把刀子也磨破了好幾個口字,而手背也因爲外部的那些碎石劃出好了好幾個口子。
疼,傷口真的很疼。
不隻是因爲掌心裏出的那些汗水的作用讓她感到如此疼。
還有那些碎石,有好些也紮進了她的掌心。
她真的很累……
很想,好好的閉上眼,休息一下。
可一看到身邊躺着的昏迷不醒的男人,蘇悠悠就是停不下自己的手。
“啪嗒……”
掌心裏的那個手術刀,被她一次次的砸在牆壁上在,終于經受不住考驗,光榮的“犧牲”了。
光秃秃的手術刀,讓蘇小妞感到了絕望。
“怎麽辦淩二爺?刀子斷了!”
光秃秃的刀柄,蘇小妞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沒有工具,這該怎麽弄?
可躺在身邊的男人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他已經昏迷了好幾個小時了。
這樣下去,蘇小妞真的不敢設想。
“淩二爺,我求求你開口說說話好不好?”
“你隻要說一句,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好不好?”
當生死離别籠罩在心頭上的時候,蘇小妞才意識到有些人有些事情,其實早已刻在她蘇悠悠的心尖上,那是誰都抹不掉的痕迹。
“你不是想要和我做嗎?你現在醒來,我立馬和你做!”這話要是淩二爺醒着的時候對着他講的話,憑着這個男人的猥瑣性格,肯定不說二話就朝着她蘇悠悠撲了上來。
可現在,他還是沒有反映。
蘇悠悠的手,顫抖的摸向男人的鼻子。
好在,還有氣息從那裏傳出。
隻是淩二爺渾身上下的溫度越來越高,而且遲遲沒有醒來,這情況真的很不妙。
想了想,蘇小妞趕緊找來邊上,今天剛剛送來的食物和礦泉水。這些,他們兩今天都沒有用上。
她是挖洞挖了一整天,而淩二爺是因爲昏迷一整天。
食物早就涼了,淩二爺這情況也吃不下去。
蘇小妞隻好掰開了他的唇,往他的嘴巴裏灌了一些水。
可淩二爺不知道是燒糊塗了還是怎麽的,這水灌進去就直接出來了。
摸着那個濕答答的臉蛋,蘇悠悠越是着急。
情急之下,蘇小妞也顧不得那麽多。
往自己的嘴裏吞了一口水,然後再将自己的薄唇貼到淩二爺的唇兒上,将水喂給他。
若是以前能讓淩二爺感受一下蘇小妞這唇瓣的滑溜的話,這男人一定會爽到嘴歪。
可現在,他仍舊安靜的躺着一動也不動。
若不是鼻子還有氣體進出的話,蘇小妞都以爲這個男人已經歸西了。
好在,蘇小妞采取的嘴對嘴喂水模式生效了,淩二爺竟然喝了一些水,讓蘇小妞也看到了希望。
給淩二爺喂了大半瓶水之後的蘇小妞,也燃起了熊熊鬥志。
将男人放在自己的身邊之後,她說:“你放心,天亮之前我一定能能弄穿這個洞,帶你出去的!”
如果現在淩二爺還醒着的話,其實這個洞到這裏估計男人再加上兩腳,就能踹穿。
可現在他一直昏迷着,一切都隻能靠蘇小妞自己。
而蘇小妞的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還是在安慰自己。總之,說完這話之後蘇小妞就挽起了袖子,用雙手一下一下的摳着。
不知道就這樣摳了多久,蘇小妞從一開始的疼痛不已,到最後都感覺這手不像是自己的。
黑暗中,她看不到自己的雙手。
唯一清楚的是,現在她的這雙手,皮開肉綻一定很難看。
可她,還是一下下的往牆裏那邊挖着。
這囚禁淩二爺的房間,連牆壁也非常的特殊。
要是普通的房子的牆壁,這牆估計他一腳都能踹出一個大洞。
可這所房子,牆壁極爲厚實。
淩二爺的說法是,這牆壁的造材比一般的要厚,要牢實。
所以,它才能困了他那麽久。
前兩天和淩二爺一起挖這個洞的時候,他們每到夜晚都會歇着。
因爲淩二爺知道,蘇悠悠怕黑。
可現在隻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蘇小妞真的顧不上那麽多了。
眼下,時間就是淩二爺的生命。
把握住每一分每一秒,才有可能挽救這個男人,挽救的了他的那手。
終于,在不知道蘇小妞挖了多久之後,她扒穿了最後一塊阻擋着他們看到外面世界的石塊……
“淩二爺,看到了沒有,我将這牆給弄穿了!”
可這個男人始終緊閉着雙眼,沒有和她一起分享這個喜悅的時刻。
蘇小妞隻能在男人的臉頰上胡亂的親了一口,當作和他一起慶祝這個美好的一瞬,就繼續用雙手繼續挖着。
她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将這個洞給擴大,并且帶着這個男人從這個洞逃出去,不然要是天亮了被那個送飯來的男人撞見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終于在天灰蒙蒙亮的時候,蘇小妞鑿出了一個洞口,足夠一個人經過。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蘇小妞将男人給塞出了洞口,而後自己才爬了出去。
多日來,不曾感受到外面的世界,你可以想象這一刻對他們兩人來說該是多麽的美好。
不過蘇小妞此刻根本就來不及享受着叙叙的微風和其他美好的事物,便拽着淩二爺逃往不遠處的小鎮上……
談逸澤是七點的時候接到電話趕到醫院的。
當看到自己的兄弟殘破不堪的躺在病床上接受檢查,然後迅速的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他的拳頭緊握成拳。
而另一邊的床上,蘇小妞臉色蒼白的躺在一側。
看着那個男人被推走,她吵着鬧着想要跟着一起去。
一大堆的醫護人員一直都在攔着。
爲此,蘇小妞還伸手打了人。
将自己手上的那些血,弄的那些人渾身都是。
沒有一點罪惡感的女人在做完了這些之後,還擡腿掃了正準備拿針筒對準自己打下來的醫生,讓他摔倒在地上。
做完了這些之後,蘇小妞拔腿就跑。
如果不是那個高大的男子制止了她瘋狂的行爲的話,蘇小妞一定已經闖入了手術室。
“蘇小妞,你冷靜一點!”
談逸澤将蘇悠悠的手扳向她的身後。
這個動作,會導緻蘇悠悠的手臂拉傷,有些疼。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對兄弟的女人這麽做。
可若是不制止蘇悠悠的話,談逸澤真怕這個女人會作出更爲瘋狂的事情來。
“談參謀長,我找到他了。我和你保證過,我會找到他的。”
“我知道,你做的很好!”事實上,蘇悠悠在發現出現在這個城市的淩二爺的異常之後,就打了一通電話給談逸澤。
而電話裏的談逸澤,也和她說她面前的那個男人并不是淩二。
可眼下,這個人遲遲不肯将真正的淩二放出來,若是強行将他給抓了的話,怕對淩二爺很不利。
所以,他們兩人隻能聯合上演了一出戲。
讓蘇悠悠,将正真的淩二爺給找出來。
有人冒充淩二爺招搖撞騙,談逸澤自然也看不慣,想要直接将那個混賬給弄死。
可關鍵,他不能讓自己的兄弟付出生命的代價。
所以他一直忍着。
可現在他的兄弟找到了,他也無需再忍了。
他要讓這欺負了他兄弟的人死無葬身之地,也要讓那個幕後的人,也嘗一嘗這血的滋味!
“我按照你所的帶了刀和針去,他傷的真的很重。我怕……”
高燒,持續的昏迷不醒。
身爲醫生的蘇悠悠不會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她真的怕,這淩二爺一進手術室,就是天人永隔。
所以她才跟瘋子一樣,吵着鬧着要讓淩二爺和她見一見!
但談逸澤卻壓根不給她這個機會,松了一隻手,在蘇小妞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手刀往蘇悠悠的後勁劈了過去。
在蘇悠悠徹底的跌進黑暗中的時候,她聽到了耳邊傳來這麽個聲音:“蘇小妞,沒事的!我會讓他好好的活着出來娶你的,至于你,需要好好的睡一覺……”
蘇悠悠真如談逸澤所說的那樣,安靜的睡着了。
但事實上,要是蘇悠悠還醒着的話,她一定會罵談逸澤耍詐。
可現在她被談逸澤敲昏了,隻能安靜的被醫護人員扛回到了床上,開始給她檢查身體,并且給她的手上藥……
看着病床上昏睡着的女人,談逸澤垂放在大腿一側那隻沒骨折的手緊了緊。
蘇悠悠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還是她和淩二爺的婚禮。
那個不被祝福的婚禮,那個沒有親人助陣的婚禮。
隻是,不管有沒有親人的到來,那個男人還是照樣的将戒指套進了她蘇悠悠的左手無名指上。
并且,淩二爺還一臉風騷的對她說:“蘇小妞,今後你的領土也歸我所有!你的罩子也歸我所有!”
淩二爺說着像是承諾一樣的東西。
可轉眼間的功夫,淩二爺化成了一陣輕煙。
都說,承諾就像是放屁,連淩二爺也變成了屁了?
整個婚禮上,蘇悠悠來來回回的尋找着淩二爺。
可轉悠了一大圈的禮堂,她沒能找到那個男人。
卻找到了,一個和他淩二爺長的一模一樣,卻一本正經的喊着她“蘇悠悠”的男人!
一看到那個男人,蘇悠悠跟個瘋子一樣,跳上前抓着那個男人的衣領叫器着:“把他還給本宮!”
可那男人卻一點都不怕她:“你不是一直都喊着要閹了他嗎?我現在就幫你的忙……”
那個男人不知道從哪裏偷了她的手術刀,一臉陰森的笑着。
于是乎,這個世界上最玄幻的一幕出現了。
電視劇裏,躺在病床上的病人醒來都差不多會問一句:“啊,這裏是什麽地方,我怎麽會在這裏!”
可蘇小妞的路線,永遠都是那麽的另類。
護士看了她一眼,說她有蘇醒的迹象。
可下一秒睜開雙眼的女人立馬就扯過站在身邊的護士,大聲的叫着:“賤人,沒有本宮的準許,不準你閹了他,聽到沒有!”
這是怎樣一出霸氣側露的穿越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