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正是剛剛用國語和她講話的男人。
聽着他的怪腔怪調,顧念兮的神經再次緊繃。
“荒郊野外的,你到這裏來找你的丈夫,你當這是在演聊齋志異?美女和書生的邂逅,還是上演新版畫皮?”
聽這個人的怪腔怪調,顧念兮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這應該是國人。
不然,這人應該不會這麽流利的說出國内這些有名的書籍。
“我知道我說出的事情你可能不信,可我的丈夫真的在這一片地方丢了。我隻想找回她,我……”
她的聲音,因爲提及她家談參謀長而變得有些幹啞。
而這人之後不再說話,隻是用手電筒照相顧念兮。
光束過來的那一瞬間,刺眼的顧念兮不得不躲閃。
但這人在看到顧念兮之後,似乎也有些意外。
三兩步,他朝着顧念兮所在的角落走了過來。
那些看到他走過來的人兒似乎有意想要阻止他靠近這個陌生的女人,但在他的示意之下,這些人又迅速的放行。
通過這一系列的舉動,顧念兮不難看出這人明顯的比他周圍的這些人地位要高出一些。
他上來的時候,突然就一手落在了顧念兮的腰身上。
這陌生的碰觸,讓顧念兮一瞬間就像是炸毛的兔子,想要跳出來。
雖然被這個男人給拽住了,動彈不得。
可這伶牙俐齒的小兔子,好像還是要往他的身上撲去。
看着炸了毛的小兔子,男人也沒有多生氣。
他隻是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調問顧念兮:“你來找談逸澤的?”
當這個熟悉的稱呼傳到顧念兮的耳裏之時,顧念兮平靜了下來。
那雙滿含錯愕的大眼珠子,在看向身邊男人的時候,又瞪大了幾分。
像是,在詢問着這個男人某些事情。
男人并沒有直接回答顧念兮的問題,而是徑自繼續說:“如果你想要在這裏平平安安的呆下去的話,我勸你最好現在老老實實的呆在我這裏!”
一番話下來,顧念兮果斷的停止了掙紮。
不隻是因爲她看到了不遠處的那些人正用一種極端猥瑣的眼神看着自己,更還有現在她身處的環境。
四周漆黑一片,要是一不小心别人給她送了個子彈的話,那她是不是就不能見到自己最愛的談參謀長了?
雖然身邊的這個男人,她不清楚他的來曆。
但至少,他能清楚的說出談逸澤的名字,而且他對自己的态度好像也不陌生,顧念兮就暫且相信他一回。
“你是……”
“我是你熊逸小爺,應該聽說過吧!”身旁的某男人各種得瑟蕩漾,可顧念兮卻怎麽也沒從自己的腦子裏找到關于這個所謂的熊逸小爺的記憶。
看顧念兮正低頭犯迷糊,某男人落在她腰身上的鹹豬爪竟然狠狠的掐了她一把,疼得顧念兮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這男人是不是有自戀的毛病?
她顧念兮不就是現在認不出他是誰麽?
至于對她一上來就是擰麽?
而且力道還不輕,估計這腰上已經腫了一大塊了。
要不是找不到談參謀長,她現在需要受制于人,也需要他的庇護的話,她老早就跟他翻臉了。
顧念兮從來都不是一個會乖乖認命的人。
等她找到她家談參謀長,看她怎麽收拾這身邊這臭美的男人!
她一定要讓她家談參謀長用槍杆子好好的戳戳這個男人的銳氣。
不等顧念兮在腦補找到談參謀長之後的各種得意,身邊男人又問着:“你不要告訴我,你不認識我!”
他熊逸小爺在a城雖然不及淩二爺那般有名,可好歹也算是個風雲人物。
難不成,這顧念兮真的沒有聽說過吧?
那會将他活活給氣死的!
聽到這位小爺又開始發話了,顧念兮趕緊說:“認識,怎麽會不認識呢!我不認識誰,也不能不認識你這熊逸小爺是不是?”
剛剛不過是犯迷糊想想到底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男人而已,就差一點被這個男人給掐死。要是她真的當真承認她不認識他的話,沒準下回可就不是掐掐腰那麽簡單了。
不過顧念兮回答的太快,太順溜了,連帶着她話裏的可信度也降低了。
“你确定你真的認識我?”
看顧念兮的表情,熊逸一臉的不相信。
“當然!”
“那好,小爺我估摸着就相信你一回!現在我們走吧!”說着,某人的鹹豬爪又在顧念兮的身上随意的按了按。
“你幹什麽!”
她的腰,雖然沒有明顯的打上談參謀長家的标志。但也不是什麽人随随便便能這樣掐的了的!
“沒想gan你,我可知道你家談參謀長的火氣,不想惹禍上身!”好吧,這個男人油嘴滑舌的程度,絕對不會輸給她家談參謀長。
“那你幹嘛老摸我!”
“去,你以爲熊逸小爺看的上你這個已婚婦女?你别想的太美了,就算你想要非禮我,我也不讓!”某男人說完還特臭美的朝天哼唧了一下。“你知道這可是沒有法律的國度,你一個女人家想要在這裏走動,你還真的以爲你能活着出去?且不說他們會要了你的小命,先将你在這裏幹趴下都可能!”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貼在顧念兮的耳邊說的。
那姿勢看起來,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逗得,剛剛還拿着槍對着顧念兮的那幾個,此刻正發出各種淫蕩的笑聲。
看這些人的架勢,顧念兮自然也不難猜出這身旁男人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現在跟我先去我的地盤,想做什麽事情等天亮了再說!”感覺到顧念兮渾身炸毛收斂了一些,熊逸又補充了這麽一句。
“我不要,我要找逸澤去!”
她固執的想要在第一時間見到她的男人。
“你信不信,你現在滾出我的庇護範圍之内,10分鍾之内就有人将你給上了?”他挑了眉,黑暗中顧念兮還能看到他認真的眼眸。
“我……”
“别你我他的磨磨唧唧。走不走,就一句話!走的話,明天我估摸着就能帶着你去見你家那位!”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特别的随便,以至于這一整夜顧念兮都在懷疑這個男人的話的可信程度。
“可我還有同伴,他剛剛去打探路了!我們能不能等他過來之後,再一起離開!”和熊逸,壓根就是個陌生人。而談妙文不同,至少這個男人還是談逸澤的表叔,她認爲那個男人是不可能不管她的死活的。
“我帶走一個你都麻煩重重,聽你的口氣那個人應該是個男的。你覺得我們這些地方是什麽人随随便便進來的了?”
這回,熊逸不等顧念兮多說一句話,直接就将她打橫抱起。
“你……”
除了被談參謀長用這樣的姿勢抱着,顧念兮還不曾想到自己也會和另一個男人如此的貼近。
陌生的體香,陌生的懷抱,陌生的一切……
“你難道不知道其實你早已誤闖進李騰的地盤了吧?那邊,很快就有他們的人過來了。如果你不想在這裏被亂槍掃射的話,就給我閉嘴!”
熊逸說這話的好似後,黑眸此刻落在不遠處的灌木叢中。
順着他的視線,顧念兮也看到了不遠處的手電筒的光亮……
這下,她識相的閉上了嘴。
雖然和談逸澤結婚三年,她基本上都不清楚她家男人到底在做些什麽。
但對于這些大毒枭的稱呼,她倒是一點都不陌生。
這李騰,就是這地帶最出名的毒枭之一。
據說,他非但每年是這個地區毒品銷售之最,那待人處事的狠戾手段也在這個地區非常的有名。
若是落進那些人的手裏的話,恐怕是九死一生。
如果是那樣的結果,倒不如放手一搏,和熊逸一起走。
至于談妙文……
想了下,顧念兮悄悄的将自己一隻鞋踢了下去。
随後,她便被熊逸這一行人帶走了……
談妙文回來的時候,自然也看到不遠處的手電筒光亮。
他想要出來,可現在這情況是不準許的。
gps出了故障之後,他們的路線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沒想到,車子已經誤闖進了李騰的地盤。
發現了這一點之後,談妙文便迅速的往回趕,想要将顧念兮帶到安全的地帶。
可沒想到,李騰的人已經先行在他回來之前,将這裏搜刮了一遍。
而談妙文正趕上,他們回去的路途。
躲在灌木叢中,好不容易等到這些人漸漸的遠走了,談妙文立馬回到了車邊。
隻見,他和顧念兮來時的那輛車子的四個輪胎都被子彈給射中了,無一幸免的幹癟。
“念兮?”
黑暗中,談妙文急切的尋找顧念兮的身影。
可掃了車子的四周,壓根就沒有顧念兮的身影。
不好,顧念兮該不會被那些人給帶走了吧?
可看他們那些人剛剛并沒有帶着什麽人離開,他才沒有及時跳出來阻止!
這該死的顧念兮,到底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到時候他該怎麽和談逸澤交代?
借着頭頂上的月光,談妙文又開始仔細的搜尋了一下周邊地帶,看看有沒有顧念兮的蹤迹。
可仍舊一無所獲。
最終,談妙文是在背離李騰的地盤的一角落裏,找到顧念兮那隻波闆鞋的。
這丫頭,該不會是在告訴自己,她往那個方向去了吧?
想到這,談妙文握緊了她的那隻鞋,眉心蹙起……
“你不是說好要帶我去找我老公的嗎?”
和熊逸他們到了一個地方之後,剛剛緊随着他們的那幾個人都紛紛離開了。
雖然那些人的臉上并沒有标着江湖大盜幾個字,但每次看到他們腰身上的槍,顧念兮都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好吧,身爲軍嫂的她,其實也很少看到這玩意的。
他們家談參謀長也有這東西,不過都被他藏着。
顧念兮還從來沒有看到這樣能背着槍随便開槍的人。
這個時候,她開始真正的意識到,這個地方的恐怖之處。
熊逸帶她回來之後,就讓兩個女人進來說是要給她洗澡什麽的。見不到她家談參謀長是否安好,顧念兮哪有心思洗澡什麽的?
徑自繞過那兩個女人之後,她始終緊跟在熊逸的身後:“快點告訴我,什麽時候才帶我去找逸澤。”
“找他做什麽?這邊的男人也很多很高大強壯的,要不你在這裏随便挑一個?我幫你做主!”
其實熊逸隻是覺得顧念兮就像是個善良的小白兔,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再說了,他也就好奇這個女人到底憑什麽來到這個地方。
可熊逸沒想到這一逗弄,顧念兮火了。
看上去柔弱無力的女人,竟然照着他的手就咬了下去,而且還是很不留情的那種。
熊逸沒反映過來的時候,他的手就已經被啃出了血了。
他想要推開顧念兮,可他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牙齒是不是鐵石做成的。最後還是剛剛他安排進來準備給她洗澡的那兩個傭人幫着他将顧念兮給拉開的。
而此時,熊逸的手已經被咬出了一個很深的口子,鮮血從口子裏滲出。
“你這女人,屬狗的啊!”一咬就這麽狠,本以爲是個善良無辜的小白兔,沒想到竟然和她家那匹狼是沒區别的!
“……”面對熊逸的嚷嚷,女人連看都沒有看一眼,轉身就準備朝着來時的那條路原路返回。
雖然說她剛剛是順從的窩在熊逸的懷中,跟着他一起離開的。
但背地裏,她已經記清楚了來時的路線。
準備有什麽不對勁,就原路返回。
看顧念兮急匆匆的就要繞過他離開,熊逸火了。
“你這女人咬了我,還不準我說上兩句的?”
好吧,熊逸小爺這一輩子真的還沒有見過能對他這麽狠的女人。
咬了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連甩都不甩他一眼的!
真的太***傷自尊了!
“喂,你到底在鬧什麽?我不就和你開個玩笑嗎?都說了,明天早上我就帶你過去找你家那位,你難道真的打算現在出去送死?”
沒有松開顧念兮的手,他知道這一旦松手,這個狠心的女人絕對會沖出去的。
“……”
聽着他的話,顧念兮仍舊沒有開口。
美目在頭頂上漂亮的水晶燈的折射下,帶着層層深究,似乎在探尋熊逸剛剛那番話的可信程度!
“喂喂喂,别這麽看我,我會懷疑你想要将我給上了的!雖然你姿色不錯,但我對已婚婦女真的沒那方面的意思!”
男人在欠扁的自戀中,而顧念兮隻是覺得這個人的嘴巴怎麽就這麽欠抽,簡直比蘇悠悠還欠抽。
“不逗你了,早知道你這麽不禁逗,老子才不會自讨苦吃!”
揉着自己那還滲出血的傷口,熊逸轉身朝着外面走去:“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對了,不要懷疑我的話,老老實實的給我呆在這裏。要是出去,那你這輩子都别想着見到你家那位。”
熊逸喋喋不休的說了許多,到這他才聽到了女人的回應:“光靠你這張嘴,你覺得我可以信你麽?”
“可以,怎麽不可以!當然,我也不是那麽偉大,如果不是你家那位當年救了我一命的話,我在這個時候也不想趟這渾水!”
這邊的情況,現在真的有些複雜。
想要明哲保身的人,在這個時候是絕對不會随便參合進來的。
剛開始,熊逸也是這麽打算的。
但聽聞這次失蹤的是談逸澤之後,他親自過來了。
他雖然不是這邊什麽大毒枭,但好歹也是這條道上的。
這邊的人,誰不會賣他熊逸小爺幾分薄面。
當然,熊逸也清楚,人情歸人情,但要是涉及到本質利益,人情又值幾錢幾兩?
所以這次對他來說,危險系數也不小!
不過,熊逸也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還撞見談逸澤家的這位。
要不是當初在談老爺子的生日宴上見過,他沒準還将這女人當成奸細給處置了。
說完了這一番話之後,熊逸看到這個女人對他明顯還抱着懷疑,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自歎自己的魅力在什麽時候竟然下降到這個程度了。
“我讓人待會過來給你處理一下傷口,你收拾好就休息一下。明天,最晚是明天晚上,我保證讓你見到你家那位!”他現在已經确定了談逸澤失蹤的位置。
如果不出差錯的話,現在談逸澤也應該還在那個地方才對。
至少,他手上收集到的情報就是這樣的。
轉身見顧念兮還想要和他說什麽話,這小爺又開始不正經的怪腔怪調了:“不要想着讓我留下來陪你,我床上還有大把的未婚女青年在等着我的垂青,我怎麽會爲了你這野蠻又無趣的已婚婦女留下來?”
丢下這一句話,他走了。
走的時候,還不忘對着顧念兮身邊的那個女傭人抛了下眉眼,惹得兩美女淺笑盈盈。
至于中間的顧念兮,他是不敢随便招惹了。
他可不想讓自己的手又被啃出一塊皮來!
“文兒?”
a城夜深人靜的時候,淩耀剛從一個應酬上回來。
其實,應酬的地方在城南,而他的女人住在城東。
要是換成是以前,喝了酒又工作了一天,身體已經處于非常疲憊狀态的他,就索性在城南他名下的房子休息下來了。
可現在,淩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隻要一旦空閑下來,他就非常想要見到那個女人。
明明已經過了午夜,他還是來了。
就想要好好的陪在她的身邊,哪怕隻是說說話都好。
可按了好幾下門鈴,都沒有等到女人的回應。
這是怎麽回事?
“文兒是不是在洗手間了?”
淩耀一邊嘀咕着,一邊掏出自己的備用鑰匙。
以前,也有好幾次是這樣。
他胡亂的按着門鈴,沒有等到女人開門。
等他自己用鑰匙開了門才發現,那女人不是在洗手間,就是在浴室。
不過今兒個推門而入的時候,淩耀有些吃驚。
因爲這個整個房子,都是漆黑的。
要是文兒在,應該不會這樣的!
那女人,總喜歡在門口爲他留着一盞小燈!
這讓淩耀每次入門的時候,都感覺到不一樣的歸屬感。
如今,房子的漆黑讓淩耀空前的慌亂。
急忙的在玄關處将整個房子的燈都給打開之後,淩耀來不及脫掉鞋子,就開始在這個房子裏匆匆的找尋那個女人的下落。
“文兒,你在不在?”
現在洗手間,浴室,然後就是卧室……
可這整個房子裏,他都找不到那個女人的蹤迹。
急亂的情況下,他又給那個女人撥打了電話,可得到的消息卻是,已關機!
“文兒,不要吓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找不到那個女人的情況下,淩耀的手顫抖的都有些拿不住手機了。
“文兒……”
這一夜,a城的大街小巷出現了一群來路不明的人,一個勁的找尋着一個叫做文兒的女人!
可不管是地毯式的搜索還是别的什麽,都得不到任何有關線索……
顧念兮是在這個陌生的房子裏度過一個晚上的。
經過一整天的蹦波,現在的她身體處于極度疲憊狀态。
本來還信誓旦旦的和自己說不能入睡的她,竟然一覺到了天亮。
醒來的時候,昨天自稱爲熊逸小爺的男人已經呆在這個房間裏,敲着二郎腿坐在邊上的沙發椅上饒有興緻的盯着她顧念兮看。
吓得,顧念兮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喂,大清早的見到你小爺我,不是應該給爺笑一個嗎?怎麽見着了小爺,跟見着了鬼差不錯!”
褪下了昨日那一身詭異的黑衣,此刻坐在沙發上的男子一身豎條紋深灰色西服,裏面搭配着和他本人一樣悶騷的粉紅色襯衣。
這樣的男人,穿着打扮還真的和淩二爺有的一拼,都一樣的風騷!
對于這個男人的話,顧念兮回應的是一記白眼,像是在告訴他你自己知道你跟鬼差不多就好。
而這樣的眼神讓某男人直接受不了,大吵大鬧的來到顧念兮的身邊。
顧念兮剛開始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睡醒有什麽不對的,等她冷靜下來才發現,這男人的眼神一個勁的往她的胸口上漂去。
這下,她後知後覺的反映過來,立馬用薄毯将自己胸前那太過蕩漾的風景也遮住了。
好吧,都怪她家談參謀長。
每次睡覺都不準她穿着睡衣,現在好了,就算他不在她身邊,一旦到了床上她還是非常自覺的将裏面的那件給褪下來。
而那些傭人給她準備的是真絲睡衣。
她剛剛起來的時候不小心弄到自己的吊帶,讓那兩個球體不小心露出了一些。
怪不得,這男人剛剛老往她這邊瞄。
握着胸口坐在的顧念兮,白眼一個個的往熊逸身上甩,弄到最後男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爲了緩解兩人間的尴尬,男人大言不慚的說:“别用那種眼神瞅着你熊逸小爺,别以爲天底下的男人都跟你家男人一樣喜歡奶牛,你熊逸小爺我就喜歡旺仔小饅頭!”
某男人說完,還特自豪的瞅了一眼自己胸前的那一塊,像是在告訴顧念兮:我平胸,我驕傲,我爲國家省布料!
“你趕緊起來收拾一下,把你讨人厭的地方給遮起來。”丢下這一句,熊逸小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而顧念兮對着那個男人遠去的背影,死死的握緊了拳頭!
等她找到談參謀長,看她怎麽收拾這個得瑟的王八蛋!
旺仔小饅頭!
我詛咒你的女人都是小饅頭!
“把公司裏的幾個股東都給我請來,我今天打算召開明朗集團的董事會!”這天,舒落心剛剛回到國内,來不及回家休息一下,就跟着談逸南直奔明朗集團辦公大廈。
剛開始,談逸南還以爲自己的母親是擔心自己長途跋涉,一回到國内就要開會,才跟着自己過來。
可一到這,聽母親的口氣,談逸南才知道這舒落心到底想要做什麽。
“媽,您這是什麽意思!”
談逸南的語氣有些不好,他也承認。
但他真的沒法接受,自己的母親竟然在明朗集團最爲危難的時刻,打算趁虛而入。
“小南,媽是什麽意思你以前不就清楚了嗎?現在,正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了,錯過這一次,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舒落心這邊說着,那邊已經比談逸南還要熟練的拿起了擺放在他辦公桌上的那些文件。
“小南,這幾份都是股份讓渡書,這可是媽花了好多功夫才從其他股東那邊買來的,你現在趕緊把這些東西都給簽了,這些以後都是你的!”
雖然光是這些,還比不上顧念兮和談逸澤現在所擁有的,但加上這些砝碼,在加上談逸南是談建天的孩子,再者還有談逸澤現在出事的話,他談逸南在明朗集團說話應該能比較有分量才對。
“還有,今天下午我已經給公司裏的那幾個老人打了招呼,我讓他們提議把顧念兮給撤下去,反正顧念兮現在又不在國内,什麽代理董事長不就是個擺設嗎?主要的事情,還不都是你在做?”
“還有,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來!你想,你哥帶槍的都有去無回的,她那樣的還能活着回來,我就不信了。反正遲早這公司都是你的,倒不如咱們也将計劃提前。”
舒落心說的句句在理,可在談逸南聽來,卻又是那麽的讓人難受。
“媽我不準你說念兮和大哥有去無回!”
雖然長久以來,他都将談逸澤當成自己的競争對手,什麽事情都在背地裏和談逸澤較勁。
但畢竟,談逸澤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有血緣關系。
再怎麽,他也不希望他真的犧牲了。
而顧念兮……
她是他談逸南最美好的夢。
就算現在他再也不敢奢求能和顧念兮在一起,可他也不希望她真的如同母親所說的有去無回。
經曆了這麽多之後,談逸南現在也不看重将來明朗集團到底是由誰來掌管。
是他也好,是顧念兮也罷,誰更有能力,誰能讓明朗集團發展的更好,誰來掌管不就好了?
他越來,越是看不慣母親總在背地裏做手腳的把戲。
“你這孩子是怎麽回事?難道你不會還希望那兩個人回來?”
舒落心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這聽到談逸澤可能遇難,而顧念兮也跟着去了那危險的地方,她舒落心高興的一整夜都沒有睡着。
但沒想到,最先給自己潑冷水的,倒是自己的兒子!
“他們要是回來,這公司将來肯定是他們兩人的。到時候,你真的想要跟媽媽去喝西北風不成?”看談建天臨終的意思,舒落心已經猜到了什麽。
這也是,現在她費盡心思的想要從顧念兮的手上奪下那生殺大權的原因。
“媽,就算公司是他們的又怎麽樣?我真的不希望這公司是用肮髒的手段得到手的。再說了,要是真的念兮得到公司的話,我也不信她會放任我們不管!”
“媽,我們收手吧。現在一切還來得及!”
隻要股東大會沒有召開,和談家就還沒有撕破臉皮。
所有的一切,還來得及。
可要是一旦股東大會召開了,明目張膽的趁着顧念兮不在将公司給拿到手的話,老爺子一定會知道的。
到時候,他們兩人肯定會跟整個談家反目成仇的!
“收手?小南,我這一輩子都在爲你活着,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機會,你竟然讓我在這個時候收手?小南,我做不到!”
将幾分股份讓渡書擺在談逸南的面前,女人轉身朝着大門走去。
在她即将踏出那扇辦公室大門的一刻,她停下了腳步。
“小南,股東大會會正常召開的。宋亞集團的那個合作案,裏面也有纰漏,就算顧念兮回來,她也絕對不可能再是明朗集團的執行董事長了。你做好準備,開始接手明朗集團……”
說完了這一句話,舒落心連回頭都沒有便徑直朝着大門方向走了。
而談逸南隻能瞪着自己面前的股份讓渡書,出了神……
“喂,顧念兮。你要挽着我,難道你沒有挽過男人的手嗎?”
陌生的國度,陌生的房子,陌生的男人對着顧念兮說話。
熊逸小爺一直自認爲,自己的脾氣比起城裏頭其他傲嬌的小爺已經算是不錯了,最起碼還能容忍的了咬得他出血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猖獗。
可顧念兮這個女人,好像天生就是來挑戰他熊逸小爺的極限。
本來想要帶着她去參加一個宴會的,好聲好氣的勸着她換上了禮服,也畫上了妝。
一雙無辜的大眼珠子在藍色眼線的描繪下,有着異國風情的美豔。粉唇是直接刷上唇彩就搞定的,化妝師和熊逸小爺說過,這女人的純色本身就非常淡,很适合化這樣的妝。
可聽着化妝師的話的熊逸的腦子裏卻勾起某個女人在勾引她的時候說過的話。
“你知道,純色淡的女人是最适合接吻的。”
“吻過之後,你會看到不一樣的唇色……”
印象中,那個女人在和他說了這麽兩句話之後,就主動的将她的唇送上了。
雖然時隔三年,但熊逸仍舊清楚的記得那一日那個美豔的女人給他帶來的震撼……
回過神來的時候,打扮一新讓自己和昨天那個灰頭土臉出現的女人簡直判若兩人的顧念兮已經先行邁開腳步準備離開,熊逸這才發現,自己又該死的陷入了那個女人的**陣了。
都過了三年了,他竟然還能無時不刻的想起那個女人。
若不是入戲太深,怕是愛上了!
但熊逸自認爲,後者不可能。所以他和那個女人的可能,僅限于前者……
“喂,顧念兮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話!”
追上顧念兮的時候,熊逸徑自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彎上。
可這女人的手卻隻是拽着他的一個袖子,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爸爸帶女兒去逛街!
“把手放好一點,我就那麽讓你嫌棄嗎?”
好歹他也是城裏頭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熊逸小爺。
怎麽在顧念兮的面前,他就那麽沒有存在感?
“顧念兮,你踩到我的皮鞋了!”
“顧念兮,你能不能别跟盯着仇人一樣,盯着我看!”
好吧,在前去參加晚宴的路上,顧念兮的小情況不斷,熊逸小爺的抱怨聲也是一串接着一串!
看着身邊這個穿着一身亮片吊帶長裙,而頭發用一次性燙發棒弄成妖娆卷發的顧念兮,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天使,渾身上下都有着讓人頭暈目眩的光芒。
可熊逸小爺清楚,這貨壓根就是個惡魔。
别看她表面上長的清純的跟白蓮花似的,可背地裏就是長着犄角的惡魔,跟她家的那位簡直就是一個德行,記仇!
她現在受制于他熊逸,爲了要找到談逸澤,所以她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說。
可背地裏這貨是不是的假裝不小心踩了他熊逸小爺的腳。
要知道,她踩他的可不是前跟,而是有着尖銳的高跟鞋後跟。
一腳踩下去還不夠,還要假裝站不穩的往後轉了轉,熊逸都感覺自己的腳指頭快要報廢了。
嗚嗚……
昨天帶這個女人回去,真的就是他在自找苦吃!
“喲,逸少!”
進入晚宴的場所,顧念兮第一次發現,原來在這樣看似荒涼的地方,也有着别人不爲人知得到華麗地帶。
這個聚會的場地,比明朗集團用來舉辦晚宴的地方還要大了好幾倍。
會所的每一次,做工都是極其考究的。
在頭頂那超豪華的水晶吊燈的折射下,有着讓人暈眩的光芒。
“騰老大!”
見到面前這個人,熊逸一改之前在顧念兮面前吊兒郎當的模樣,很是恭敬的上前問候。
看熊逸這幅德行,顧念兮也不難猜出面前這男人的身份。
想必,他應該就是這邊的大毒枭李騰。
這人看上去四十來歲,皮膚保養的不錯,即便到了這個年紀,也十分的高大英俊。
而他淺笑的時候露出來的虎牙,讓人真的很難将那個陰戾毒枭李騰和他聯系起來。
“這位是……”
在和熊逸一番噓唏之後,那人注意到熊逸身邊的顧念兮。
帶着探究的眼神,讓這個男人的突然變得陰戾起來。
這時候,顧念兮才确信,這男人果真是傳聞中的李騰。
“這是小兮,我的女伴……”
其實顧念兮也沒設想過這熊逸怎麽介紹自己的。
但當他那隻鹹豬爪竟然落在她的屁屁上擰了一下,顧念兮差一點就暴跳起來。
若不是随後熊逸覆在她的耳際看似**的說了這麽一句:“不想被發現咱們來這的真實目的,你就盡管掙紮!”
想到她家的談參謀長,顧念兮握拳,最終還是将屁屁上這一掌給記下來。等她找到談參謀長,看她怎麽收拾這混蛋!
能讓顧念兮的臉蛋不自覺泛起紅暈的,除了談參謀長的調戲,再者就是憤怒。
而眼下,顧念兮臉上浮現的那抹紅,便屬于後者。
可在場的人卻隻看到了他們之間暧昧的舉動,自認爲是前者。
當下,李騰似乎也信了,對熊逸笑說:“年輕的時候玩玩也不是不可以,但要記得做到水過無痕。”
做他們這一行,最不能做的,便是動真情!
否則,那将是滅頂之災。
“還謝謝前輩的教誨!”熊逸繼續和李騰嬉笑打趣,而背地裏則要忍受着顧念兮的腳後跟伺候!
“最毒婦人心!”
這不知道是熊逸在心裏詛咒顧念兮的第幾千遍了。
等到李騰帶着他的手下離開的時候,熊逸這才将落在顧念兮腰身上的手松開。
“該死的女人,你再不松開我的腳,真的要報廢了!”
“你摸了我多少下,我就要讓你痛多少回!”紅唇撅起,顧念兮又狠狠的朝着男人的腳上踩去。
看着那張自戀的臉盤在一瞬間變得扭曲,顧念兮這才算解恨。
等到踩得差不多的時候,女人這才松開了熊逸的腳。
而此時,熊逸已經疼的滿個額頭都是汗水。
“我真的不明白,談逸澤到底看上你哪一點?”這麽狠毒的女人,談逸澤也受得了?
熊逸在心裏頭叫器了一遍又一遍。
“那是我和我老公之間的事情,”她就是不喜歡别人對他們夫妻間的事情指手畫腳的。
“也就胸肌比别人大了一些!”假裝沒聽到顧念兮的抱怨,某男人又特鄙視的在顧念兮的胸口一掃而過,結果引來了另一隻腳接受了腳後跟的洗禮……
鬧歸鬧,熊逸最終還是帶着顧念兮站在了這次晚宴上。
雖然他在心裏将這個女人的祖宗十八代已經問候了一遍又一遍,但兩人表面上還做到非常和睦。
而到這個時間點,也就是晚宴的重頭戲。
當現在的光線黯淡下來的時候,顧念兮有些錯愕,慌亂的兩手抓住了身邊的熊逸。
惹得,男人賊笑連連。
“怎麽,這個時候知道怕了?”
隻要逮着了機會,熊逸幾乎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打趣顧念兮的機會,誰讓這個女人實在太讓人咬牙切齒了。
沒有繼續和這個男人鬥嘴的意思,顧念兮問:“這到底是搞什麽?”
“你不會來了這麽久都不知道,今晚這是人家騰老大的女兒訂婚宴吧!”
如果燈亮着的話,你會看到熊逸正甩這個女人白眼。
“訂婚宴?”顧念兮實在跟不上這跳躍性的思維:“你不是說今天是來找我老公的嗎?怎麽變成是别人的訂婚宴!你是不是又欺騙了我什麽?”女人越說越激動,而熊逸甚至已經感覺到這個女人打算用腳後跟往他的皮鞋上招呼。
“你先别踩我啊,你等下看着……”不就知道了嗎?
可這話還沒有說完,顧念兮的腳後跟已經和他打招呼了。
熊逸小爺的倒抽氣聲連連……
但這,并不是因爲她故意要欺負人家熊逸,而是因爲她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幕……
黑暗中亮起了聚光燈。
當那聚光燈在全場掃視之後,落在最裏端的位置上。
很快,一對人兒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男人的身上,是一身筆挺的燕尾服。
貼身的剪裁,完美的身型,這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完美的将這個男人身上與身俱來的王者風範展現。
比起之前,這個男人的頭發長了一些。
不過即便是這樣的發型,搭配這個男人360度無死角的臉,仍舊一如既往的英俊潇灑。
顧念兮設想過無數次的再度相遇,但真的沒想到,再次遇到這個男人,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就算不用聚光燈,這個男人仍舊是人群中最搶眼的風景。
隻是此刻的風景的臂彎裏,還有另一個女人的手……
那一刻,顧念兮突然感覺有什麽滾燙的東西在自己的眼裏彙聚,泛濫成災。
談逸澤!
這是談逸澤!
就算一個月都沒有見到這個男人,顧念兮仍舊不會認錯。
因爲這個男人,無時不刻的存在她的腦海裏。
她曾經說過,不管多久她都會等這個男人歸來。
長達大半個月生死未蔔的等待,顧念兮感覺自己就像是離開了水的魚,快要不能呼吸。
所以,她才毅然決定,自己親眼過來看看到底他還活着沒有。
可誰能告訴她,面前的這一幕到底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