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藏在這麽隐蔽的角落顧念兮可以推斷的出,這應該是談參謀長的私人物品。
可結婚之後,談參謀長不是把他的銀行卡,還有工資卡,也就是他談逸澤的所有家當都交給自己了嗎?
那這個盒子裏藏的會是什麽?
難不成,還是談參謀長的私房錢不成?
抓着這個精緻的小盒子,顧念兮仿若是長了犄角的小惡魔,對着這個小盒子露出了陰森森的笑容。
要是真讓她發現談參謀長私藏了什麽寶貝的話,看談參謀長回來她怎麽收拾這老男人!
隻是,當顧念兮對着這個小盒子一陣耀武揚威的時候,這盒子裏的東西卻“啪嗒”一聲打開了。
從盒子裏掉出了兩個銀項鏈。
兩個都是同一款式,雖然沒有直接的标明這是誰帶的,但從這項鏈的長度和款式,顧念兮還是一眼認出了,這應該是小孩子帶的那種銀項鏈。
這東西,應該是談參謀長買給他們家聿寶寶的吧?
以前她就聽談參謀長念叨過,要給聿寶寶買個小項鏈帶着。
這樣的話,等這小搗蛋鬼會走路的時候,要走丢了還能找的回。
“老東西,明明買了,也不給寶寶帶。難不成還怕我妒忌寶寶不成?”顧念兮拿着兩個銀鏈子把玩着。“好吧,我是真的有點妒忌了,你給寶寶買禮物,也不給我買,等你回來的話,看我怎麽收拾你!我一定要把你的耳朵給擰的紅紅的,再拿你的脖子當暖爐!”
正在用嘴巴發洩自己的不滿情緒的女人似乎忘記了,這些事情就算她沒有生談參謀長的氣的時候,也照樣做。
“其實要是怕我吃醋也簡單,你也買個差不多的銀鏈子給我不就行嗎?小氣吧啦的老男人,結婚之後連一件首飾都沒有送給人家!也就人家好騙,還被你拐回來當媳婦。你看看别的女孩子嫁人的時候,都是穿金戴銀的,就人家沒有。”
雖然小嘴上的抱怨聲不斷,但回憶起結婚的那一陣,顧念兮的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
就算真的沒有和别的姑娘一樣結婚都是穿金戴銀,還弄個白紗紅袍什麽的,顧念兮仍舊是無比滿足。
因爲,嫁給談參謀長,是她無怨無悔的抉擇。
如果再讓她選擇一次的話,她還是會義無反顧的跟着談參謀長走。
“談參謀長,你快點回來好不好?你要是現在回來的話,我保證之前的那些事情也不會追究了。也不會問你,你的身上爲什麽那麽多小孩子的發卡,好不好?”
拽着談參謀長的一件軍大衣,顧念兮的嗓音突然變得有些啞。
她是真的想他了。
想的,她連正常的工作生活都無法正常進行了。
窩在衣櫃的旁邊,顧念兮繼續把玩着這兩個銀項鏈。
可就在顧念兮摩挲着這個銀項鏈的時候,卻發現了這個小鏈子的挂牌背後也有些粗糙。
挂牌的前方,雕刻着他談逸澤和顧念兮的名字,以及電話号碼。
而後面,則是一串日期……
其中的一串日子,顧念兮認得,那是他們家聿寶寶的出生日子。
而另一個牌子上的日子,則是在兩年前……
雖然不明白這串日期到底有啥含義,可當看到那幾個數字的時候,顧念兮眼眶裏好像有什麽東西控制不住,奔流而下……
“喲,老三,大早上的一見面,臉色臭的跟馬桶蓋一樣!”
淩二爺早上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見到剛剛還在上面帶着小齊齊騎在他淩二爺的身上耀武揚威各種得意的和他說周太太就要回來了的男人,現在将小齊齊一個人丢在沙發的對面,一個人對着關掉的電視幹瞪眼。
這又是鬧哪樣?
不是明明說好今天周太太要回來,他還要和周太太好好的算算總賬什麽的嗎?
怎麽現在就像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淩二,你過來吃吧,别去惹他!”
顧念兮正在廚房裏忙活,一邊給聿寶寶喂飯,一邊還不忘招呼着小齊齊也過去吃。
“怎麽了這是?早上還和我炫耀說他家周太太要回家了,他又是有組織的人了,不像我淩二爺這樣吊兒郎當孤家寡人什麽的。難不成,周太太跟别人跑了?他的組織就剩下他一個人?哦,不,應該是兩個,還有這個小混蛋!”
淩二戳了戳現在抱着他的大腿當木馬,一臉甜笑的小齊齊的腦袋。
淩二爺的嗓門不算小。
所以坐在大廳裏的男人自然聽到了。
好像現在周太太三個字就像是埋在周子墨心裏一觸即發的炸彈似的。
淩二爺剛剛才誤入踩了地雷,周先生就開始炮轟了。
“誰說周太太跟别人跑了,誰的組織隻剩下一個人?你家老婆才跑了,你的組織才剩下你一個人!”周子墨跟發了火的二黃一樣,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生人勿進的氣息。
“……”看周子墨那個龇牙咧嘴的形象,淩二爺撇撇嘴。
不可否認的,周子墨的這一番話還真的說對了。
他淩二爺的老婆現在确實跑了,不過不是跟别人跑了,而是被他逼得跑了的。再者,他的組織也真的如周子墨所說的,隻剩下他自己一個人。
知道周先生的話戳中了淩二的傷口,顧念兮還是感覺将其中一個人給拉去餐桌上,免得談參謀長不在家這兩貨打起來,到時候真的沒人幫着她顧念兮收拾殘局了。
“你不要惹他,夢瑤姐早上打電話來說還要一天!”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往嗷嗷叫像是在乞食的聿寶寶的嘴裏給塞了一口粥。
這小家夥每天都愛搗蛋,吃的也多。
别看他剛剛滿周歲,每天早上都要吃一大碗的粥。
這還并不算什麽,有時候劉嫂還要給他專門開小竈,多給煮一些東西才能讓這個小祖宗吃的飽。
當然,這小家夥吃的多長的也快。
這才剛剛會走路,身高就跟人家四五歲的孩子差不多了。要不是牙還沒長齊,沒準還真的認不出他現在幾歲。
按照他家聿寶寶的長的這個速度,顧念兮還真的有些擔心談參謀長回來的時候都認不出他們的兒子了。
“不就是24小時麽?一個沒出息的!”
淩二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投在周子墨的身上,也是各種嫌棄的眼神。
都老大不小的人了,竟然這麽粘着一個女人。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周太太是他媽!
周先生因爲自己各種不滿,連自己都沒顧得上吃飯,又怎麽會記得小齊齊沒有吃?
看着小齊齊來到餐桌邊,淩二将他給拉了過去,将他抱在腿上也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
不過這貨的胃口沒有聿寶寶的好,淩二塞了好幾口,都沒有聿寶寶吃的多。
“你要是再不多吃一點,真的要讓小弟弟給趕上了!”
小齊齊大聿寶寶三個月。
前陣子看着還比聿寶寶高出好些。
不過這陣子聿寶寶長的忒快,就跟春筍似的。
這不,一下子都要趕上人家小齊齊了。
雖然他的身高也是同齡中的佼佼者。可在聿寶寶的面前,卻連一點的優勢都沒有。
按照淩二爺的說法是,人家聿寶寶有個彪悍的基因!
說着,淩二爺又多喂了好幾口給他。
不過齊齊的胃口不大,吃了半碗之後就不肯吃了。
小齊齊在淩二的腿上掙紮了幾下,自己下去玩了。
而聿寶寶這邊一直張着小嘴乞食,一邊還喊着:“媽,肉肉……”
“大早上的,不能吃太多!”怕他消化不良,一般早上隻給這小祖宗一小塊肉。可這小肚子不知道是個什麽構造,剛吃完又喊了。
“肉肉……”見媽媽不給,聿寶寶又開始鬼吼鬼叫的。
白了兒子一眼,顧念兮說:“給我乖乖的呆着,不然談參謀長回來了,可要收拾你!”
好吧,别人聿寶寶是不怕。
但他怕他家談參謀長不理他。
這會兒聽到談參謀長的名字,他也安分下來了。一口口的吃着飯,還不時的和顧念兮露笑臉。
“小嫂子,你能不能給我說說情!”
淩二爺這話說的有些突然,弄得正在跟聿寶寶做鬥争的顧念兮一時間還有些反映不過來。
“說什麽情。”
“就我嶽母。她每天都給悠悠相親,可她介紹的那些對象能稱得上是人麽?昨天還鬧得進了局子。”
想到昨天自己到局子裏将蘇小妞接出來的情形,淩二爺的心裏各種不舒坦。
雖然整件事情她家蘇小妞都沒有占下風,但淩二爺還真的挺怕她出事的。
“這我聽悠悠說了。可淩二,有些事情不是我們旁人說情有用的。蘇阿姨心裏的結,可是你自己造成的!正所謂,解鈴人還須系鈴人!”
“我知道了……”
放下了碗筷,淩二爺提着公文包有些感傷的離開了。
唯有感覺自己的小肚肚還能放得下東西的聿寶寶,對着老媽空空如也的碗,嚷嚷着:“媽……”
“再吃下去小肚子要撐爆了,你給我安分點!”
“媽……”
“好啦,最多再兩勺!”
“……”
“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搬進去。還有這邊的這幾個袋子!”
這天,淩家老宅的大門前又出現了一個女人。
比起住在這裏的女人,這個女人年輕又有活力。
寒風拂過的時候,一頭金色大波浪的發絲在風中輕輕的搖曳着。
染成鮮豔紅色的唇瓣也在寒風中勾勒着完美的弧度。
不知道是因爲驚歎于女人的美貌,還是其他的什麽。
總之,站在這個女人面前的幾個傭人不約而同的都停下了腳步,但誰也沒有上前那拿女人從車上搬下來的幾個袋子。
這幾個袋子,看樣子都是裝衣服的。
難不成,這女人是要搬到這裏來住?
不是吧?
這邊已經有一個就非常難搞了。
難不成淩耀還讓這一個也住進來?
這不是要反了天麽?
眼見這些人都沒有反映,年輕女人發了怒:“你們是沒有聽到還是聾了?”
女人是年輕的,漂亮的,有活力的。
但比起淩母那暴躁的脾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着這些傭人吼着的姿态,更甚。
聽的,這些傭人都不自覺的皺起了眉。
在這個家,一個淩母已經夠難伺候了。
現在還來這一個,估計比起淩母應該更甚才對。
這淩耀是不是要将他們都給逼走才罷休?
“我說讓你們把這些都給拿進去,你們到底聽到了沒有!”
女人生着氣,跺着腳,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好在這個時候在不遠處的管家聽到了這邊傳出的聲響立馬趕了過來,再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管家也是青筋暴跳。
一個淩母已經快要将淩家大宅的屋頂給掀了,還要再來一個,要不要讓人活了?
“陳小姐,請問這是先生的意思嗎?”
管家掃了面前擺着的那幾個袋子,沒有直接出手将她的袋子拿走,而是反問着。
“這還用問麽?”女人對着管家挑眉。
其實能呆在淩家當管家的,一般在爲人處事的方面也做的不錯,在社會上的地位也不差。
再加上他現在也算是淩老爺子面前的紅人,一般還沒有什麽人敢在他的面前放肆撒野。
除了在淩家嚣張慣了的淩母,就是面前這個。
這女人在他的面前挑眉,以爲這樣他就會害怕她?
笑話!
在這個淩家裏面,連淩耀都要給他三分薄面。
這小丫頭片子,到底算是哪根蔥哪根蒜?
看着陳蜜,男人繼續追問:“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還用問?
難不成隻要她随便說說,他就要按照她說的去做不成?
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重。
“我的意思就是老頭子的意思!”女人嗲怪着,然後扭了個身子,就說:“你們要是不按照我說的做,待會兒老頭子怪罪下來,恐怕是你們承擔不起的!”
女人說的煞有介事,其實不過也是仗着現在淩耀正沉迷在另一個女人的溫柔鄉裏,并沒有時間來管她罷了。
“既然這是先生的意思,那我要打電話過去确認一下才行!你也知道,我們在這裏幫忙的,沒有得到主人當面的意思的話,很難辦事的。要是做不好的話,恐怕連工作丢了也難說!”
說着,管家就往淩耀的手機撥了過去。
看着管家正在和淩耀通話,女人原本得意的臉蛋上此刻出現了懊惱的意思。
這該怎麽辦才好?
那個老男人現在還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邊。
要是他待會兒不同意自己搬進去,豈不是丢死人了?
其實她今天之所以堂而皇之的說自己想要住進去,也不過是仗着這個老男人現在沒有心思顧及到這邊。
她雖然現在生下了這個老男人的骨肉,可沒有人比她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處境相當難堪。
比淩母,這個被他遣送到了法國的女人還不堪。
最起碼,人家淩母還有一個淩二爺已經成了氣候的兒子。
就算到時候淩耀真的将繼承人的名字給改了,将婚給離了,但人家好歹還有活路。
淩二爺非但在淩氏已經成爲獨擋一面的大人物,在他自己名下的公司就有好幾個。那樣的男人會讓自己的母親流落街頭嗎?
可她不一樣。
兒子是誰的,連她自己也說不上。
現在這老男人是承諾過會将繼承人的名字改成自己的兒子的。
可那隻是老男人随口的承諾。
誰知道,那個老男人是真的有意思想要這麽做,還是這隻是他搪塞她的借口。
總之,這一切還沒有到手之前,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也說不定。
所以,在順利的得到一切之前,她絕不能輸。
更不能讓現在呆在老頭子身邊的女人,得到了原本屬于她的東西!
先行進入淩家,一步步的将淩家的東西弄到自己的名字,這是她的第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