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淩母也是被剛剛的淩二爺吓到了。
這孩子,剛剛明明是看到她的。
雖然他剛剛的眼神有些飄,眼神落在她身上也不過是片刻的時間。
但這孩子畢竟是從她的肚子裏冒出來的,淩母怎麽會沒有感覺到這個孩子其實是看到自己的呢?
可她不明白,這孩子明明看到自己了,爲什麽會假裝沒看到?
這孩子以前不是這樣的!
就算當初她對蘇小妞作出了那麽過分的事情,他最多也隻是将她給送走了!
她當然清楚,自己的孩子并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可這次回來,淩母發現淩二爺也變了。
就跟他的父親一樣,變得讓她琢磨不清。
現在,淩母發現,自己是越來越看不穿自己的孩子和男人了!
“别開!”嘶吼聲,從這個包廂的最裏端傳來。
雖然這聲音聽上去有些嘶啞,但淩母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這個聲音便是自己的孩子的。
“好好好,不開不開,你說不開,媽媽就不開好吧?”聽到這孩子如此嘶啞的聲音,淩母也吓壞了。
她的妥協聲中,帶着疼惜。
對自己孩子的疼惜……
也隻有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淩母才可能放下自己所有的傲慢。
“宸兒,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告訴媽媽好不好?”不過一年沒有見,她剛剛一看到這孩子,就發現這個孩子明顯的瘦了一大圈。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會讓這個孩子成這樣?
聽那個女人說,從她離開之後,淩耀一直想方設法的要更換淩氏的繼承人。
是不是那件事情,讓她的寶貝兒子變成這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就算拼上這條老命,她也要爲自己的兒子讨回一個公道!
“宸兒,你倒是說話啊,别吓媽媽!”
淩二爺一直都坐在沙發的角落裏,頭朝後仰着。
這個包廂的光線很暗,讓她壓根看不清自己孩子的臉上到底是怎樣的表情。
淩二爺的沉默,也讓她吓壞了。
她真怕這個孩子有什麽事情。
這孩子可是她唯一的孩子,要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該怎麽辦才好?
“宸兒?”
她試圖走近她的孩子。
漸漸适應了房間裏的光線之後,淩母已經大緻看清楚了這個包廂裏的一切。
這個包廂其實不是很大,但沙發倒是很大。
整個房間,一眼看去除了沙發還是沙發。
茶幾比較小。除此之外,就是挂在牆上的那個液晶電視。
淩母小心翼翼的朝着淩二爺所在的方向走去。
可沒有走到淩二爺的面前的時候,男人嘶吼聲再度傳來:“不要走過來,不要走過來!媽,求你,現在不要走過來!”
他的聲音,帶着明顯的懇求。
“宸兒,你到底怎麽了?不要吓我!”他還會喊她媽,這明顯他剛剛就看到了她。
隻是淩母真的不明白,這孩子到底怎麽了?
從他剛剛進入酒吧的時候,淩母就發現這孩子情緒不對。畢竟這孩子還是從她的肚子裏出來的,他臉上該有什麽樣的表情,她又怎麽會看不懂?
“媽,我怎麽了,您永遠都不會明白。所以求你了,不要過來,我現在不想看到誰,也不想聽誰說什麽!”
他嘶吼的聲音,讓他就像是困獸。
橫沖直撞,又是遍體鱗傷。
如果此刻光線還可以的話,淩母應該還能看到淩二爺眼角處滑落的淚痕。
隻不過,此刻的光線實在太過黯淡了。
而淩二爺的臉又是朝着後仰,所以淩母并不能看到他臉上的淚痕!
他是怎麽了?
是啊,淩二爺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麽了。
明明早上出門還好好的,現在的心髒卻跟被人剖開似的。
不就是聽到蘇小妞親口訴說流産的整個過程麽?
明明已經過了快兩年了。
時至今日他再度聽到的時候,爲什麽還會這麽難過?
“宸兒,媽可以不過去。但你可不可以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想到淩耀和那個女人的奸情,淩母又說:“是不是他們兩個人想要合起夥來吞了淩氏?是不是他們倆人欺負你了?”
估計就是那兩個人欺負了她的宸兒。
其他的人,她還真的想不出來。
“媽,您猜不到那個人的。還是讓我安靜一會兒吧,明天我再回家看您!”
他依舊緊閉雙眼躺在床上,任由那溫熱的液體順着自己的眼角滑落。
說起欺負他最深的,估計淩母自己也不會想到那個人便是她自己!
若不是當初她從中作梗,将蘇小妞逼走。蘇小妞也不會背着他離開,更不會一個人偷偷的承受着孩子離去的痛……
再者,淩二爺也不會在今天聽到蘇小妞那個時候一個人的彷徨無助而心疼。
這樣的痛,可比淩耀給他的要讓他難過上千千萬萬倍。
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可這個始作俑者,如今卻還來問他到底是誰欺負了他?
淩二爺真想揍這樣的人上幾拳。
無奈,這個人是生他養他的母親。
他淩二爺實在做不出喪盡天良的事情。
爲了克制自己不作出太過激的行爲,他隻能盡量避免不見她。
“什麽人我猜不到?宸兒你倒是說說看,你要是說出來,媽一定會給你做主的!”
她信誓旦旦。
爲了自己的兒子,她有什麽做不了?
連當初會阻礙了他兒子發展的蘇小妞,都被她給趕出去。
她現在,還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媽,如果你不想要發生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情的話,請你現在出去!”這是最後,淩二爺和她說的。
說完這話,淩二爺便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了。
而聽到這話的淩母吓壞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
他的意思該不會是……
冷意,迅速的席卷着淩母的全身。
整個世界,她最在意的便是這個孩子了。
如果淩宸真的發生什麽事情的話,她也不想活了。
“好好好,你要媽出去媽現在就出去。你可不要作出什麽傻事來!”
說着,淩母擔憂的看了躺在沙發上的人兒一眼之後,便走了出去。
臨關上門之前,淩母還不忘說:“宸兒,媽媽就在外面,你要是有什麽事情的話,就喊一聲!”
自己的孩子,她還是甯願自己一個人守着。
這之後,門口傳來了關門的聲響。
很快,這個包間裏恢複了安靜……
夜半寒風襲來的時候,淩耀的電話響了起來。
此時的他,正在某一幢小公寓樓裏,摟着美人聽着輕音樂。
一邊,逗弄着他送給女人的小狗,讨女人的歡心。
“文兒,來再喝一杯!”
這葡萄酒可是他今晚特意帶過來的。
82年的拉菲,味道和口感都相當的不錯。
這是他酒櫃裏的好酒,就爲了讨這個女人歡心,今晚開了。
這足以證明,這女人在淩耀的心目中地位不一般。
“嗯,這紅酒的味道挺不錯的!”女人接過他倒給她的紅酒,輕輕的搖晃着。
看着高腳杯裏的紅酒泛起的圈圈,女人的嘴角輕勾。
她雖然常年生活在暗不見天日的角落,但這并不意味着他不懂紅酒。
在那個暗不見天日的世界裏,他最多的就是名貴紅酒。
時常,她每天都開上一隻紅酒,一個人靜靜的平常。
所以紅酒的口感,他最爲熟悉了。
一口,他就嘗出了今晚這一瓶可是82年的拉菲。
味道和口感,都相當的不錯。
看來,這個老男人爲了達到他的目的,還真的是無所不用。
“你喜歡就好!”
淩耀對于自己喜歡的女人,就算整個世界都騰出來給她,也不爲過。
“文兒,今晚我就不回去了!”等女人将最後一口紅酒給喝進去之後,淩耀這麽說。
此時,他那雙和淩二爺極爲相似的眼眸正專注的看着她。眼眸裏,帶着期盼。
可想而知,他說的今晚不想回去的意思是什麽。
再不然,看他此刻的手開始探進女人的裙擺了,也就明白的差不多了。
其實女人也明白,對于自己,淩耀已經用足了耐心了。
從那天晚上他們發生“關系”之後,這男人一直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她。
連多說一句,都舍不得。
當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在這幾天的相處中,他當然也提過想要跟她住在一起的事情。
不過每一次都被女人給拒絕了。
今晚,他直接說他想要留在這裏。
這意思很明顯,今晚不管她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他都想要留在這裏了。
知道男人的意思,女人的眸色一暗。
但很快的,她的臉上又露出了笑。
将男人探進了她的大腿上的手給抓開之後,女人對着男人說:“你等一下,别那麽心急。我有沒有說,今晚不讓你留在這裏!”
她的笑,帶着蠱惑。
如同,暗夜的罂粟……
迷得,男人神魂颠倒的。
聽到女人讓他留在這裏,男人更像是中了邪一樣的笑着:“好好好,我的小寶貝,我不心急。”
隻是臨離開女人的大腿之時,他還邪惡的在上面掐了一把,惹得女人的臉蛋瞬間通紅。
“讨厭!”
“寶貝,你說我們今晚要怎麽開始?不然,在沙發上做,怎麽樣?”
欺近女人,男人的唇蠢蠢欲動。
眼看男人的唇就要落在自己的臉上,女人慌亂的要将他給推開。
不過這個男人似乎卯足了勁,不肯松動。
眼下,情況可能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而從男人的瞳仁裏所倒映出來的女人的臉上,出現了惶恐……
就在男人即将要得逞的時候,淩耀的手機響了起來。
聽着這煩人的音樂鈴聲,淩耀頓時一陣心煩氣躁。
他現在是弦在身上!
到底是誰竟然敢在這個時候來搗亂?
再說了,今晚的這個氣氛可是他好不容易用了一隻82年的拉菲換來的,竟然被人這麽給破壞了。
這讓淩耀的心情怎麽好的起來?
可想要忽略掉這個電話,淩耀發現自己做不到。
如此聲響,就像是催命符一樣,一遍遍的在重複着。
弄得淩耀蠢蠢欲動的心都蔫了!
無奈,他隻能松開了身下的女人。
松手的瞬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然在女人的臉上看到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你快接電話吧,别人人家等急了!”女人那抹短暫的表情隻是一瞬間,很快的她的臉上又恢複了巧笑顔開。
至于她做的事情,也是淩耀連連稱贊的。
淩耀養過的女人可不少。
可哪個女人能如此大方會讓他在如此關鍵的時刻接通别的電話?
最起碼,在淩耀養過的女人裏,隻有這個女人能做得到。
隻是淩耀可能不懂得,如此大方對待他,也可能是因爲心不在他的身上。
不然,哪個戀愛中的女人會如此大方的對待自己愛着的男人?
輕拍了女人那張粉嫩的小臉,淩耀道:“知道了我的小寶貝,我接個電話很快就好!”說這話的時候,男人便抓起了自己一旁的手機。
“什麽事情?”電話顯示是淩二的酒吧。
以爲是兒子找自己,淩耀的表情出現了不耐煩。
這些天他已經被淩母每天都蹲點,弄得煩透了。
讓他更煩的,還是淩母時不時就打的電話。
最先開始的幾次,淩耀把她的号碼給拖進了黑名單,清靜了一段時間。
可漸漸的,那些陌生号碼撥過來的次數也就越多了。
無奈之下,淩耀隻能将私人手機給設置成了陌生号碼無法撥進,這才清靜了幾天。
有人說過,愛屋及烏。
恨屋應該也及烏才對。
因爲被淩母牽涉到,現在連帶着淩耀也非常讨厭淩二爺。
一看到他的電話,他的心裏就莫名的煩躁,特别是在美人在懷的情況下!
“淩耀,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你到底對我兒子做了什麽?”淩耀隻是随口問了一句,哪知道電話那邊竟然是破口大罵。
“你在外面養狐狸精也就算了,現在竟然敢将主意打到我兒子的頭頂上來。我可告訴你,我也不會原來的那個我了。你們要是敢動我兒子一根毫毛的話,我定要拆了你們家的祖墳,挖了你的心肝!”
淩母從來都不是善良的女人。
像是她這樣的能走到如今這個位置的,又有那幾個手裏頭是幹淨的?
聽着她那些惡毒的話,淩耀自然也相信這老女人說的這些她都做得到。
對于這個老女人的手段,他也是見識過的。
當年要不是她的那些手段,淩氏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樣的規模。
這樣的手段湧來對外是好,但若是用來對付自己,可就……
“你這個瘋婆子到底在說什麽。我現在外面,哪有什麽能耐把你兒子給怎麽了!”知道這女人不好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淩耀也着實想不出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該死的事情會讓她這麽惡毒的詛咒自己。
這些天他都忙着照顧好文兒,哄她開心。
連公司的事情都有些顧不上了,豪宅那邊更是好幾天都沒有怎麽回去,又怎麽還有心思去找兒子的麻煩?
“你不要以爲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你想要剝奪我兒子的繼承權,給那個小雜種!你知道宸兒現在變成什麽樣麽?”
說起兒子剛剛躲在包廂裏一個人的情形,淩母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被人給掏走了似的。
“你兒子變成什麽樣我才管不了。你要管,就自己管好了。别成天磨磨唧唧的把我拉下水!”
說到這,淩耀将電話一挂,緊接着也關機了,世界安靜了。
“是不是家裏頭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要不今晚先回去吧!”
女人依舊溫柔的香水,好像在淩耀的印象中,這個女人一直都待他如此真切。
她輕聲細語的模樣,實在讓他疼惜到了骨子裏。
将她摟進自己的懷中之後,他靠在她脖子上說着:“沒事,就是那老女人突然跟隻瘋狗一樣,見誰咬誰!”
“說不定真的發生了什麽大事情!”女人又再度建議。
“沒事,那女人能發生什麽事情?你就将你的這個心放進肚子裏吧。你可别忘記,今晚可是你答應讓我留在這裏的,我的小乖乖!”
男人說着,又輕啄了一下女人的臉蛋!
惹得,女人淺笑連連。
“讨厭!”
說着,女人又将自己剛剛倒好的那杯葡萄酒送到男人的面前。
如果剛剛淩耀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這女人剛剛在倒酒的時候,趁機碰了一下自己左手上帶着的那枚戒指。
但此刻,淩耀已經完全沉迷在這個女人的笑容裏,他的眼裏哪還能看到其他?
“來,再喝一杯吧!”
見女人竟然親自端酒送到自己的面前,他高興的一手接過,仰頭就将酒一口送進了自己的肚中。
“文兒親自倒的酒,就是甜!”男人的話帶着某些邪惡的意思,說着還舔了下自己的唇。
隻是醉意來的那麽快。
剛剛他還想要伸手抓住女人将她壓到自己的身下,此刻的他渾身上下已經使不上力氣。
而面前那個擁有着最讓他淩耀沉迷的笑容的女子,此刻好像幻化成了好多個……
一直,都飄蕩在自己的腦子裏。
那一晚淩耀好像還聽到,有人在他的耳邊說:“好好享受吧,這東西可是我新研發的東西。不到明天早上,你是起不來了!”
哄好了家裏的兩個,匆匆趕到酒吧來的談逸澤,見到此刻守在包廂門口的淩母,目光一暗。
“她怎麽來了?”
“參謀長,她從早上就來了,見到淩二爺在裏面,就一直都不肯離開!”
小六子俯在談逸澤的身邊道。
“喲,是逸澤!”
淩母也發現了談逸澤的到來。
此時,酒吧已經開始營業。
整個酒吧裏,都是震耳欲聾的聲響。
霓虹燈,也閃爍個不停,弄得淩母頭昏眼花的。
其實有好多次,淩母都發脾氣的要這些人将這些音響和音樂給關了。
無奈的是,因爲這個酒吧裏的聲音那麽的吵雜,所有人都聽不到她撕心裂肺的吼叫。
當然,這當中也不排除有部分人聽到了她的話,假裝沒有聽到。
雖然是這樣吵雜的環境,談逸澤依舊是搶眼的風景線。
一身黑色的妮子大衣,讓這個男人的身型越發的修長。
利落的平頭,是這個男人的标志。
再加上那雙能深入靈魂的眼眸……
這樣的男人,隻要看過一眼,就永世難忘。
“……”淩母和他打招呼,他隻是點了一下頭,不疏離也不可套,卻讓說都無法說出一個不是來。
其實以前淩母也看不起談逸澤,有時候他到淩家去,她都愛理不理的。
不過是現在談逸澤名号出來了,她看中了這點。
再說了,眼下還有她的寶貝兒子要麻煩他……
“逸澤,宸兒從下午就一直鎖在裏面喝酒。你快進去看看,我真的很怕他會出事!”
淩母的眼眸裏,帶着懇求。
不過,在淩母的眼裏,或許誰都是盯着他們淩家的财産的。見到談逸澤,她又說:“你要是能讓宸兒好起來,不管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如果淩母仔細看的話,會發現談逸澤在聽到了她的這番話之時,嘴角明顯的一抽。
黑眸裏,是**裸的鄙視!
“你不說,我也會做!”
丢下這麽一句話之後,他便徑自朝着包廂裏頭走去。
包廂内的光線很暗,幾乎是分辨不清的那一種。
但談逸澤還是很快的适應了光線,很快找到了淩二爺所在的位置。
此時的他,已經醉成了一灘爛泥,領結也扯開丢在一邊,頭發更是亂的不像樣。
可仍舊,一口口的往自己的嘴巴裏送酒……
“參謀長,需要幫忙嗎?”六子随着談逸澤走進了包廂,看到如今淩二爺這幅架勢,便問。
“……”盯着地上的男人看了幾秒鍾之後,談逸澤道:“你把外面那個女人給弄走就行!記住,辦不好不要回來!”
談逸澤說的可不是簡單的話,那是軍令!
雖然六子沒有當過兵,但渾身上下的士氣一下子被面前的男人給激發了。
挺直了腰杆之後,他道:“遵命!”
随後,六子離開了。
很快,外面傳來了一陣吵雜聲。
“你們憑什麽這麽對我?”
“我可是淩二爺的媽媽,你們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
雖然女人吵鬧的時候是中氣十足。
無奈的是上了年紀的她怎麽可能是十幾個年輕小夥的對手?
很快,淩母被架走,送往淩家去。
而談逸澤也朝着正在喝悶酒的淩二的脖子上就是一掌。
當下,原本還在往自己嘴裏灌酒的男子,昏倒在地上。
手上還拿着的那個酒瓶,也跟着摔在了地方。
不過好在這個包廂裏是鋪着地毯的。
就算這酒瓶倒下去,也沒有被摔壞。隻是撒出來的液體,讓這個地毯濕了一塊。
“這麽難喝的東西都能往自己的嘴裏塞,你還真奇怪!”
将酒罐子給踢開之後,談逸澤将地上的男人給整到了沙發上,把自己的大衣蓋在了他的身上:“好好睡一覺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是,淩二爺迷迷糊糊中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談逸澤是淩晨的時候離開的。
此時,雪已經停了。
天雖冷,路也不好走。
但談逸澤還是堅持着回家去。
因爲,他的家裏還有他需要守候的兩個人。
六子見談逸澤要走,有些慌。
“那個參謀長,淩老太我也送回去了,也吩咐家裏的人現在别讓她過來。不過您說,要是明天淩二爺醒了還這麽折騰的話,那該怎麽辦才好?”
對于這個男人,六子有着崇高的敬意。
每次在他的面前,連他六子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站姿都比尋常筆直了幾分。
此時,談逸澤正抽着煙準備上車。
聽到身後六子的這番話,步伐一頓。
暗夜中,他又抽了一口煙。
煙氣,在他周身彌漫開來。
讓這個男人的黑眸看起來更像是森林中的迷霧,讓人向往,卻又是危險遍布。
将最後一口香煙燃盡之後,談逸澤将煙蒂丢掉,道:“你等他醒了和他說,蘇小妞要去相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