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膽敢對他老婆以下犯上,連兒子他都要小小的懲罰一番。
“爸!”聿寶寶估計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麽,隻是一個勁的嚷嚷着,小胖手還一個勁的往闆栗上抓,隻可惜胳膊太短了。一下子,就被談參謀長給輕松制止了。
眼見這父子兩人鬧得不可開交,顧念兮站在遠處不小心笑出了聲響。
談參謀長一聽,眼眸裏不再是尋常刻闆的冷硬,連嘴角的笑紋也跟着明顯了些:“兮兮,難道你就打算繼續站在那裏看着?”
回來還在那裏站着浪費時間?
“就覺得寶寶和你鬧特别好玩!”
顧念兮笑的整排牙齒都給露出來了。
談逸澤算是看清楚了,這顧念兮就喜歡看他的窘樣。
尋常在部隊也好,在家也好,還沒有什麽人敢和他這麽作對到底。一般他隻要一聲令下,誰再吵就罰他們到訓練場上跑多少圈,或是負重越野之類的。可偏偏他們家的聿寶寶壓根就不懂談參謀長在說什麽,隻是一個勁的瞎嚷嚷着。而談逸澤又舍不得打他,也生怕會将孩子給打出毛病來。
他的手勁一向比别人大,一巴掌扣下去的話,這小娃娃鐵定不成人樣了。
打壞了的話,第一個跟自己急的肯定是顧念兮。
怕嬌妻急了和自己置氣,這才是談參謀長放任兒子在他面前撒野的最主要原因。
抱着兒子,談參謀長睨了一眼在門口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女人,道:“那你就在那邊自己玩吧,我帶兒子去吃闆栗了!”
說着,這男人還真的将放在茶幾上的闆栗一帶,抱着兒子準備離開。
眼見要進嘴裏的美味就要被帶走了,顧念兮連忙踹掉鞋子,大步跑了進來。
“談參謀長,你很小氣!”
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已經竄到談逸澤的面前,将他手上的闆栗給奪走了。
看這小東西動作的速度,談逸澤的嘴角也忍不住彎了彎。
普天之下敢在他談逸澤的虎口奪食的,大概就隻有顧念兮了!
“是,我很小氣。那把東西還給我!”
看她急切的要扒開紙袋啃闆栗的樣子,談逸澤忍不住逗她。
利用身高優勢,他的長臂一伸過去就輕輕松松的将顧念兮手上的闆栗給奪走了。
不過搶到闆栗在手的談參謀長也不好過,這邊顧念兮将東西被他給奪走了,伸手過來搶。懷中聿寶寶也跟着他媽瞎起哄見談參謀長的手上拿了什麽東西,小腦袋瓜一個勁的往談逸澤的身上蹭,小胖爪也一個勁的往談參謀長臉上抓。
眼見城池都要被他們娘倆給攻占了,談參謀長隻能一伸長臂,将東西擡得老高。
談逸澤身高過了一米九,再加上這長臂一伸,直接就把闆栗給弄到兩米多快三米的位置了。
那高度,是顧念兮再怎麽蹦達也上不了的。
當然,要是談參謀長的身邊有什麽可以墊腳的還好。
可這個男人一向将戰略考慮的周全,老早就想到顧念兮會這麽做了。
所以趁着她還沒有湊上前之際,他就站在大廳裏的正中央。
那一處,剛好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墊腳。
“談參謀長,還給我!”
伸手是勾不到了,顧念兮隻能哀求談參謀長!
“不還,我是個小氣的人,所以我決定這玩意自己一個人吃!”
談參謀長氣宇軒昂的宣布。
“好了,人家知道錯了,我家談參謀長怎麽會是一個小氣的人?”看談參謀長的那副架勢,顧念兮算是明白了,這男人在和她摳字眼呢!
不就是說他一句小氣麽?
至于和自己這麽大動幹戈?
現在看來,談參謀長不是很小氣,是非常小氣!
當然,這番話顧念兮也隻敢在心裏呐喊着。不然待會兒,那包好吃的闆栗真的要落入談參謀長的口中了。
顧念兮在這一刻真心沒有說出一句毀謗談參謀長的話,可不知道怎麽的,還是被談某人給看穿了。
睨着顧念兮打量了一會兒,他說:“你在心裏頭罵我。”
被談參謀長看穿了心思,顧念兮趕緊捂住自己的小心肝。
她明明已經罵的非常小心了,爲毛還被談參謀長給看穿了?
其實這個時候她應該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在談參謀長的面前低頭認錯。
但無奈的是,顧念兮早已被談參謀長給寵的沒法沒天了。罵了他沒有關系,被他察覺到也沒有關系,她壓根就不放在心上。現在的她,已經厚着臉皮跟兒子争奪談參謀長的懷抱了。
“老公,我不罵你了。快把闆栗給人家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抱着談逸澤的腰身,顧念兮的腦袋和兒子的平行靠在談參謀長的懷中。
感覺到懷中兩個溫暖的腦袋瓜,談逸澤最終忍不住笑了。
“好了,給你。但下不爲例!”他的意思是,下回不準在心裏頭罵他了。
可得到了闆栗的女人,連他在說什麽都沒有注意抱着闆栗就一個勁的吃着。
而他還像是個唠叨的老太婆一樣,一個勁的在身邊哄着:“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少吃點,待會兒要吃飯了。不然吃不下正餐。”
“來,喝口蜂蜜水,免得被噎着了……”
窩在談參謀長的懷中的聿寶寶,看着自家老子将他媽當成慈禧太後的伺候着,小嘴也砸了幾下。
其實他也很想嘗嘗看那嫩黃嫩黃的烤闆栗有多好吃。
但無奈,他媽隻顧着自己吃了,哪還會記得他?而他老子,是更不用指望了!隻要他媽一回家,他老子的視線就一直在***身上,哪還會記得懷中有個嗷嗷待哺的小寶寶?
“您回來了?”
郊區的豪宅裏,女人一回來便有個傭人來給她開門。
“嗯,老頭子回來了麽?”
女人将車子停好之後,就踩着高跟鞋扭着蛇腰大步朝着豪宅裏走去。
進了玄關處,女人脫掉了鞋子就徑自朝裏面走去。而跟在她身邊的傭人卻不得不停下來,将她剛剛脫掉的鞋子給弄好,擺放回到櫃子裏,随後才跟上:“回來了。不過他剛剛一回來,就發了不小的脾氣!”
“一回來就發脾氣了?”聽到老頭子竟然發脾氣了,女人的眉心不自覺的卷皺成一團。
同樣的,她也加快了朝着屋裏走的步伐。
還沒有進屋呢,女人就看到此刻坐在沙發上的男子的臉色是一臉的鐵青。
怎麽回事?
尋常這老頭子到這邊來,都不會發什麽脾氣的。
就算之前在哪裏受了氣,哪一次他回到這裏不是和她和顔悅色的?
雖然不知道老頭子竟然将怒火延伸到這裏的原因,女人還是換上了一副笑臉,慢步走進了屋子。
“喲喲喲,是誰把我們家的老頭子給惹生氣了?告訴我,我現在就去将那些不知好歹的人給收拾了!”
隻是嘴上是這麽說的,一到男人的身邊就跟個沒長骨頭的生物似的,挂在了男人的身上。
不過讓人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女人的出現還真的讓這個卧室的氣氛變得好了不少。
看着這男人呢的臉色好了不少,女人的嘴角也悄然染上喜色。
她當然知道,男人的臉色轉好,一方面是他真的比較在意她,另一方面還是因爲她哄男人的手段可真的是拿捏的不錯。
其實男人也都一樣,就算在外面看起來多像是正人君子,可骨子裏頭都渴望着放蕩。而且他們對老婆的要求也可以說是到了非常變态的地步。
在外人面前要求老婆要像是女神,上得廳堂,入得廚房。
而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又希望老婆像是蕩婦,各種風騷。
一般的女人怎麽可能達到這樣的标準?
可她不一樣!
她每天的生活,就是圍着這個男人轉,自然能将他所需要的都給他。
而淩母,就是在這一點上輸給她的。
至少,以淩母那個脾氣,至少不會像她現在這樣,如同貓兒的窩在男人的懷中。
不過這老頭子今天的陣勢貌似有些大了。
就算她這樣跟個蔓藤一樣的纏在他的身上,他還是沒有開口說話。這讓女人的心跳漏掉了一拍,莫非真的發生了什麽棘手的事情?
“老頭子,你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就說出來吧。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人家會很擔心的!”
見淩耀不回答她,她纏在他腰身上的手又緊了幾分。更有意無意的用自己低領毛衣露出來的那兩團雪白,去觸碰男人。
“我問你,今天你把那輛紅色法拉利給開出去了?”當女人再度開口說話的時候,男人才有了反映。
不過此時的他,臉色還是比尋常的時候要來的嚴肅。
“嗯,開出去了!”看男人的臉色,她怕被男人發現了什麽,又慌忙的開了口說:“我就是在這附近轉了轉,順便買了一條圍巾!”
難不成,她就開出去那麽一會兒,這老男人就知道她是去找淩母了?
想到這女人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可就算找了又怎麽樣?
她都還沒有和那個老女人碰上面呢!
“老頭子……”
“你把那輛車子開出去做什麽?”
原以爲這男人是因爲她去找了淩母的事情和自己大發雷霆,卻不想男人是爲了那輛跑車。
不過,這倒是讓女人松了一口氣。
不是爲了淩母和她吵架的,至少說明淩母在他的心裏并不是那麽的重要。将來他們離婚,她成功成爲淩家主母,也會比較順利一些。
“我就是想着開出去逛逛,我都好久沒有逛街了!”自從上次逛街的時候除了事故,她已經好久沒有一個人開車到處随心所欲的逛了。
“那你可以找我拿車,爲什麽一定要開那一輛?”淩父的臉色還不是那麽好。
“怎麽了?那車子又不是偷的,又不是搶的。”
“可難道你忘記上次開着它差一點出了事麽?”
“這次我保證一定會很小心!”
“這不是你小心就安枕無憂的事情。”
不得不承認,今天的淩老頭好像很不開心。這也讓女人疑惑了一把。
“老頭子,到底什麽事情?”
“難道你忘了上次用那輛車子差一點就撞到談參謀長的女人了麽?”
其實這個晚輩還是他兒子淩二爺的好兄弟,淩父不應該這麽懼怕他才對。
可進來外界傳言的那個男人雷風厲行的作風,實在讓他後恐。
真怕,那個男人一不小心就将矛頭對準了他。
不過相對于他的擔憂,懷中女人根本不将這當成一回事。
“可上次撞車之後你不是也弄了個人去頂罪了麽?我想現在案子應該已經完結才對!”就是因爲這樣想,所以這女人才壓根不将這當成一回事。大搖大擺的将這紅色的跑車給開了出去。
“我也希望是這樣!”可眼下的情況,平靜的太詭異了。
按照他對談逸澤的了解,這個男人比較多疑。
一般不得到準确答案之前,他會追查下去。
可這一次,他竟然那麽輕松的就讓他淩耀給蒙混過關了。
這讓淩耀的心裏,有些發麻。
總感覺,那個男人現在就像是隐藏在暗處的獅子正專注的盯着他的獵物一般,正伺機撲上來,給他們緻命的一擊!
“老頭子,反正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不要因爲這樣的事情破壞了我們之間的氣氛好不好?”說這話的時候,女人嬌嗲的将自己身上的大部份都貼到了男人的身上。
“好吧……不過聽我的話,從今天開始你不要用那輛車子了,你想要車子的話我讓人再給你送來一輛就是了!”
反正她這些天也隻将車子開出去一天而已。
那個男人,就算速度再怎麽快,也不可能注意到這車子就是他們的吧?
“老頭子最好了!”
聽到即将又要擁有一輛新車,女人興奮的将吻落在男人的臉頰上。
而這,惹得男人也動起了歪點子。
不顧一切的将女人推到在沙發上,他的手開始不安分的在女人的身上遊走。
“既然我最好,今天是不是該好好報答我一下?”
男人的态度已經不像是剛才那樣的嚴肅,眼眸裏的幟熱就像是恨不得将女人一起給燃燒了。
将女人給剝幹淨之後,男人順勢将她欺壓在沙發上。
而後,整個豪宅的大廳裏便傳來濃濃的喘息聲……
然而正在共赴**中的兩人可能萬萬沒想到,就在他們開始進入瘋狂狀态的時候,此時下班驅車趕往回家路上的談逸澤的手機響了起來。
憋見這個号碼,談逸澤便熟練的将車子停在了路邊的臨時停車位上。
其實談逸澤的手機上并沒有儲存多少電話号碼。除了家裏,就是顧念兮的手機。
至于其他入不了談參謀長眼睛的号碼,都是最原始的一大串數字。
然而就算是這樣的數字,談逸澤也能一眼認得出是誰的号碼。
這,就要多虧了他過人的記憶力了。
電話提起來的嘶吼,談逸澤很官方的開場白:“我是談逸澤!”
“這樣?确定是那輛車子麽?”
電話那端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在聽到了那一番話之後,談逸澤的眼眸頓時深邃了許多。
同樣的,這個狹小的車内空間的溫度也頹然驟降。
幸好,此時車上沒有其他人。
否則,非被談參謀長身上蔓延出來的寒氣給凍傷了。
這便是真正的談逸澤。
不要以爲他對你笑就是笑,可實際上他的笑容也可以像是利刃一般,活生生的将你的身體和你的靈魂給穿透,讓你變得支離破碎。
“車前方有明顯的刮痕?”談逸澤重複着剛剛電話裏那人的這話,嘴角立馬有一圈漣漪浮現。
這樣的弧度,雖美,卻讓人感覺像是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罂粟。
若是被他吸引,極有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上次我不是讓你給我調資料麽?現在弄的怎麽樣?有那輛車子的相關信息和駕駛員信息麽?”
此刻,談逸澤的眼眸落在車前方的擋風玻璃之上。
眼神,比暗夜中的海洋還要幽深。
讓人望不見底,找不到邊際。
電話那端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一瞬間那雙黑眸裏好像又開始醞釀起了暴風雨。
那蓄勢待發的姿态,就像是洪水猛獸,伺機準備将這個世間的一切都給吞沒了。
但這樣的情緒,隻是片刻。
很快的,男人便将眼眸裏暗藏的玄機,都很好的掩藏了起來。
那雙黑眸裏正醞釀着的暴風雨,也歸于平靜。
黑眸,又是之前那般,深邃而迷人。
這樣的他,好像又是之前那個無悲無喜,無牽無挂的談逸澤,任人猜不透,也看不透!
就像顧念兮所說的,她家的談參謀長就像是一本書,一本你永遠也無法翻透的書。
電話那邊又彙報了什麽,談逸澤輕哼一聲之後,将電話給挂斷了。
不過此時将手機收好了的談逸澤并沒有直接拉動車子引擎,而是拿着手機尾端敲擊着他的方向盤,一雙黑色的眼眸裏跳躍着讓人看不清的光亮:“這麽來說,真的是她?!”
這話,談逸澤像是在和自己說,更像是在和别人說。
手機和方向盤接觸的時候,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在這樣的聲響中,他的眼眸一點一點的放淡了……
“有意思……竟然死不掉?”把玩着手機,談逸澤的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弧度。
很快,男人的一通電話直接打給了另一個号碼。
接通電話的時候,那邊是别人猜想不到的沉寂。
但談逸澤卻能确定,電話那端的人其實就在聽。
“我是談逸澤。”
言簡意赅的開場白之後,他直接開口吩咐:“我上次說的事情,開始行動。做不好或是不想做,我就讓當年的事情曝光。”
“談逸澤,你這個混蛋!”突然間,電話聽筒裏傳來了駭人的謾罵聲。
聲音之大,怕是能震碎别人的耳膜。
不過談逸澤好像早前就察覺到電話那端的人兒會是這麽個反映似的,早已将電話拉遠了好些。
一直到電話那邊的人兒的謾罵聲停下來,他才再度将電話湊到自己的跟前:“難道你忘記過,你答應我會幫我做三件事情麽?現在,我就想要這一個!”說完這最後一句話,談逸澤利落的将手機給挂斷了。
這次将手機挂斷之後,談逸澤将手機放回到了自己的口袋裏。
本該死了的人再出現,你會做什麽?
讓她又輕輕松松的死了?
那多不劃算?
難道他們家兮兮就該被人差點撞死?而且,肇事者還能遊走在法律之外,讓她受委屈不成?
呵呵……
就這麽讓她回到原來的位置,那多不合算。
既然死了還要跑出來害人的話,那他談逸澤就讓她從最高的地方跌落。
看她從最高的地方跌落,看她會不會變成原來的“死人”!
當然,如果她不願意變回去的話,那他談逸澤也不介意送她一程!
想到這,男人的嘴角如同暗夜中綻放的宴會,美麗奪目而詭異……
拉動引擎,車子帶着男人,消失在街角……
談逸澤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此時,剛剛晚飯過後的談家人都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
本該是其樂融融的一幕,隻可惜談逸澤看了一眼尋常某個人最愛的位置,空了?
談逸澤的眉頭,輕輕的挑動了一下。
“兮兮帶寶寶先上去了,說是要先給孩子梳洗一下。”
談老爺子自然知道自己的孫子那一層挑眉的意思,便這麽和他說。
不出他的預料,在他說完了這句話之後,談逸澤的步伐便匆匆的朝着樓上走去。
孫子如今也有了在乎的人。
看着談逸澤和顧念兮過的如此恩愛,談老爺子相信自己的兒子在天上看着也會放心了。
談逸澤上樓的時候,其實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響。
估計,這娘倆應該是洗完了澡,先睡了。
可一進卧室,談逸澤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因爲,他早上還收拾的非常整齊的卧室,此刻就像是遭了賊一樣,地上到處都是碎布。
當然,談逸澤如果沒有看到那些布料上的某個标簽的話,絕對認不出,那些看起來跟抹布一個樣的東西,會是他談逸澤的小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