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他口中談建天的“會作出荒唐抉擇”的事!
他說的不是那麽的明顯,但舒落心聽得出來,他還不是指當初談建天娶了她的事情!
可越是這一點,舒落心越是不甘願。
誰都以爲談建天娶了她,可實際上呢?
衆人都知道她舒落心想要整個談氏的财産,可他們卻不知道爲什麽她舒落心明明是談建天的妻子,坐等談建天死了分家産不就好,卻還是每天提心吊膽的原因。
想到這,舒落心的嘴角在别人看不到的陰暗角落裏,勾出一抹冷笑……
“爸,三年之内會發生什麽事情都說不定。所以我是建議,反正早看晚看都沒有什麽區别,倒不如我們現在直接将那遺囑給打開,先看看也無妨。”
早點知道,她也好琢磨一下三年之後的應對方法。
再者,舒落心還總感覺,談建天将遺囑拖到三年之後再宣布,肯定有貓膩。
這,讓她不安。
“你這是什麽态度?是,我兒子是死了,但我們就可以不顧他的意願任性而爲之麽?你是不是想盼着我早點死了,将這個家都給拿走?”說到談建天的死,談老爺子的情緒特别的激動。
畢竟,談建天這才走了幾天。
這舒落心就想方設法的想要套到遺囑的内容,這任誰不難受?
再加上因爲談建天的離世,這些天談老爺子都沒有怎麽的休息好。
現在被舒落心這麽一氣,整個人都有些喘。
顧念兮趕緊蹭到談老爺子的邊上,道:“爺爺,您沒事吧?”
将還窩在談老爺子的聿寶寶給挪開了些,顧念兮趕緊給談老爺子順氣。
“爺爺,我這就打電話給胡伯伯。您别有事啊……”帶着顫抖,顧念兮趕緊撥通了老胡那邊的電話。
這幾天,因爲擔心談老爺子的身體情況,醫院方面還專門給他們家設立了專線。
這不,顧念兮的一通電話過去,院方表示會盡快讓他們的院長過來!
“舒姨,爺爺現在身體很不舒服。你有什麽話,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打完了電話的顧念兮見舒落心還想開口和談老爺子說些什麽,便先行開口打斷了舒落心想要說出的話。
就算在外人看來,她顧念兮如此的行爲是不敬也沒有關系。
對談逸澤而言,這個爺爺比爸爸還要重要。
他前幾天才沒了父親,若是現在爺爺又出了問題的話,他怎麽可能承受的了?
事關談逸澤的事情,顧念兮怎麽可能坐視不管?
也許和談逸澤生活過一段時間的關系,現在的顧念兮的身上,竟然有着和談逸澤如出一轍的架勢。
特别是那眉宇間的正氣,讓舒落心的心漏了一拍。
之前看顧念兮,她隻是覺得這個女人會影響到她争奪談家财産的大勢。
而現在的顧念兮,眼眸裏竟然有着和談逸澤相似的穿透力,單單剛剛那一眼對望,舒落心感覺自己像是被她給看穿了似的。
這感覺非常不妙,難道顧念兮已經察覺到自己在背後做的那些事情了?
想到這,舒落心爲了掩飾住自己眼眸裏的慌亂,開口道:“念兮,你無禮了!我雖然不是小澤的親生母親,但你爸就算過世了,我也還算是你的長輩。我和老爺子的對話,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
其實,舒落心不過就像是弓起身子的貓,想要将顧念兮給吓走。
然而,顧念兮對着中年女子那張有些猙獰的臉,卻笑了。
她顧念兮要是她舒落心糊弄兩句就夾着尾巴逃跑了的話,那當初談參謀長選定要厮守終身的人也不會是她了!
迎上舒落心那張猙獰的老臉,顧念兮含笑道:“舒姨,我清楚我自己的分量,也知道您現在您想要和爺爺說些什麽。當然,我更知道您想要和爺爺說些什麽,我是攔不住的。但我相信,我老公能攔得住!”其實,顧念兮并不喜歡拿出老公的身份來壓人。
可關鍵時候,如果拿出來能化解所有危機的話,顧念兮也無妨。
“我相信舒姨您也知道,爺爺對于我老公而言意味着什麽。如果他知道您現在趁着他不在家,如此無禮的對待爺爺的話,你覺得他還會容忍你繼續呆在這個家裏麽?”确定談老爺子現在的情況還算穩定之後,顧念兮站了起來,朝着舒落心的身邊走去。
每一個字,都從她的口中慢悠悠的吐出,字正腔圓。
她的聲音裏,又帶着渾然天成的媚态。
但那咄咄逼人的語氣,比起舒落心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再加上,顧念兮本身就高出舒落心一截,在家裏大家有都是穿着平跟拖鞋。
此刻顧念兮來到了舒落心的身邊,也隻需要俯視着她,在架勢上就略勝一籌。
無疑,正是顧念兮這幅勝利者的姿态刺激到了舒落心。
她一惱,差一點就将巴掌甩到了顧念兮的臉上。
但考慮到那個男人将顧念兮視若珍寶。若是他知道她舒落心竟然在家裏抽顧念兮巴掌的話……
想到這,舒落心原本擡起來的手又再度收了回去。
憋見這完美的一幕的顧念兮,嘴角悄然勾起。
看樣子,她家老公的威嚴還不錯,最起碼在治這些壞人的用途上,還是非常明顯的。
這樣的話,她倒是要考慮一下,今晚是不是該給這個男人某些獎勵……
想到那男人,顧念兮的表情柔了幾分。
但在随之和舒落心對視之後,她的眼眸裏又像是覆上了一層冰霜。
“顧念兮……再怎麽說,我也是小澤的後媽,他不可以那麽對我!”不知道是因爲生氣,還是因爲害怕,總之這一刻舒落心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身子還是有些輕微的顫抖的。
特别是看着顧念兮的時候,她垂放在大腿雙側那緊握成拳的手……
“舒姨,不用您一遍遍的強調,我也知道您是後媽,還是小叔的生母。”前半截話,顧念兮是含笑說的。
但不知道怎的,在說出後面這半截的時候,顧念兮的每一個字卻又像是冰刃一般,字字敲在舒落心的心尖上:“但我老公的脾氣可不太好。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最在乎的竟然被人給動了手腳的話,你覺得他還會記得你是不是後媽呢?”
聽到顧念兮的這話,舒落心的眼眸裏像是看到了什麽,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雖然知道現在的顧念兮隻不過在和自己打嘴皮子的功夫,自己可以不用那麽當真。
可一想到顧念兮口中所說的那些,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的狂跳。
她還真的不得不承認,顧念兮說對了。
要是真的讓那個男人知道她舒落心做的那些事情的話,他怎麽還可能管她是不是後媽?
再者,那個男人的陰戾手段,舒落心也是聽說過的。
隻要談逸澤想要的,還沒有什麽東西能逃出過他的掌控。
和談逸澤玩心計,簡直就是在找死!
“我……”
舒落心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顧念兮的那副勝利者的姿态,最終“我”了半天,沒有說出什麽下文就急匆匆的朝着樓上走去了。
可面對舒落心的落荒而逃,顧念兮沒有感覺到任何勝利的快感。
談建天這個談家的大柱子一離開,整個明朗就像是一盤散沙不說,連整個談家也有人想要開始搗亂了。
她真的能不辜負談建天的期望,在他離開之後将整個明朗集團給整頓好步入正軌,還讓整個談家人繼續過上幸福的生活麽?
這日的清晨,淩氏大廈的大門前仍舊蹲守着一個中年女子。
不過比起前幾天到這裏,這女人已經沒有了先前那般溫文爾雅的感覺。
雖然她身上的衣物,還是常人難以企及的華麗。
可如今,女人沒有了前幾天那般,要出門之前總是臉上帶着精緻的妝容,連同頭發都梳理的整整齊齊,給人高不可攀的樣貌。
因爲這幾日,她壓根就睡不着。
一閉上眼,就總能看到淩父抱着那個嬰兒帶着那個年輕女子意氣風發的走進淩氏大廈的場景。
這導緻她每夜都失眠的同時,更讓她日漸憔悴。
再者,還有她帶的錢已經不夠花了。
當初淩父将她給打發到法國的時候,就給她一百來萬。在療養院裏無需多餘的開銷,這筆錢一直都在。
可現如今,她回國之後才發現,物價漲了許多。
回來的時候她還大手大腳的買了兩三件皮草,也花掉了一些。
再加上回國之後,她住着的一直都是酒店的總統套房,每天都是一大筆的開銷。
很快,她的錢出現了越來越大的漏洞。
若是再不盡快回到淩家的話,恐怕她過兩天就要被這酒店的人給趕出去了。
這也是今天,她再度找上淩氏集團的原因。
其實淩母不是沒有想過直接回到淩家大宅,但一想到他呃丈夫竟然作出了這麽多龌龊的事情來,要是她現在回到淩家大宅的話,不還是要遭到那些傭人的白眼?
再者,要是被這些閑着沒事的人流傳出去的話,那她豈不是成爲了上流社會裏的笑柄?
無疑,這些都是将臉皮看的比較重要的淩母,所不想要的。
所以,她想要趁着自己回來的消息還沒有公開之前,将淩父身邊的那個女人給解決了。
到時候,她在風風光光的回到淩家去。
隻是,當淩母将算盤打的噼裏啪啦響着的時候,此刻呆在淩氏大廈内的某個女人,那畫着時下最流行的内眼線的女人,眼眸裏也同樣閃着精光。
其實,今天這樣被監視的情況,她一早就預料到。
當初招惹這個老男人的時候,她就已經得到了這個老女人的全部資料。知道這個老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所以她一直都隐藏在背後。
當初看着老女人每天那麽恣意的活在陽光下,她可是羨慕不已。
俗話說:風水輪流轉!
隻是她真的沒想到,風水轉的這麽快。
不過是一年的功夫,那老女人的位置就和自己的對調了。
但說起來,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内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說到底還要多虧了這個老女人。
要不是她當初打了人,還鬧了那麽大的醜聞的話,那老男人也找不到什麽理由架空她在淩氏的權利,也根本無法将她給送到國外去。而她,也無法這麽順利的上位。
說到底,今日這樣的局面,還是敗這個老女人所賜!
“小寶貝,一個人站在這裏做什麽?”當女人正對着淩氏大廈下方那個窩在門口瑟瑟發抖的老女人勾唇一笑之時,身後傳來了熟悉的男音。
“死鬼,一大早不陪人家就跑來公司了。難道不知道人家醒來沒有看到你,會不開心的麽?”女人不愧是遊走在情場上的老手。
踩着十幾公分的高跟鞋,扭着蛇腰來到男人的身邊之時,一陣怪嗲之後又伸出柔軟小手錘了錘男人的胸口。讓屬于女人的媚态和嬌羞,适度的展現,惹得男人淫笑連連。
“不就是一個早上而已麽?”掐了掐女人那年輕有彈性的臉蛋一把之後,男人笑道:“再說了,我也不是閑着沒事做故意躲開你。今天早上淩氏不是有一個例行早會麽?我要顧全大局,到這邊來主持大會不是?”
拿着手上的文件夾,男人繞過女人的身邊,落在靠近落地窗那邊的辦公椅上。
女人見男人離開,也連忙踩着高跟鞋跟了上去。
現在可是決定她能不能取得和老女人這場戰役的勝利的關鍵時刻,她怎麽能掉以輕心?
扭着蛇腰來到男人的身邊,女人也不管男人的手上是不是還拿着文件什麽的,就這樣直接大膽的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那雙筆直的腿,在超短直筒裙的襯托下,又多了一份勾魂。
惹得男人忍不住,就将大掌放到她的大腿上。
憋見男人的大掌正不安分的朝着某處靠近,女人又裝腔作勢的抓住了男人準備侵襲的大掌。
故意挑起男人的欲火的是她,現在準備将這團燒了大半截的火給滅了的,也是她。
“怎麽了?”
這樣的反映,多少讓男人有些失望。
如此不耐煩的嗓音,表明他此刻的不悅。
“我問你,你今天這麽早來,不隻是爲了會議吧?”說這話的時候,女人塗着時下流行的裸粉色的唇瓣微厥,恰到好處的表現出她的嬌媚。
“這話,是什麽意思?”
有時候,女人的心思真的像是海底針。
男人想要抓住點什麽,都難。
對于懷中女人那微怒的樣子,淩耀抓了抓腦袋,實在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
再者,他也已經過了那個能和自己知心愛人猜來猜去的年紀。
知道男人壓根就沒有心思和自己猜來猜去,女人微厥着的薄唇,朝着落地窗的方向挪了挪。
順着女人的視線,淩耀也看到了此刻正蹲守在淩氏大廈下面的那個女人。
寒風刮過的時候,女人那頭原本就梳理的不大整齊的頭發上有幾根散落了下來,就那麽飄飄搖搖的挂在她的臉上。
這是,淩父所未在淩母的臉上看到的滄桑。
也對。
以前的淩母,吃的用的,都要最好的。就連住的地方,都要将排場。
哪是現在這樣?
現在的她,房租快要交不出來,哪有有錢上美容院去做頭發,化化妝保養什麽的?
有時候,男人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總會在雞蛋裏面挑骨頭。
不喜歡的人,連放個屁都會成爲分手的理由。
更何況,現在淩母這幅邋遢的樣子,和他懷中這個年輕又貌美的女人,簡直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轉身,淩父不再将過多的關注落在淩氏大廈門前的那個女人的身上,免得引起懷中女人的不滿:“說什麽呢?你覺得她比得上你的一個腳指頭麽?”
“她真的比不上我的一個腳指頭?”
聽到男人的話,女人似乎出奇的開心。
原本阻止着男人侵襲的手,也松開了。
這會兒,她的藕臂已經主動的換上了男人的脖子,将自己的紅唇送上。
“當然,我從來不說假話!”
“死鬼,就會哄人家開心。”女人的嘴上是這麽說的,可臉上桃花朵朵。這表明,現在她的心情非常之好。
“我是不是哄你開心的,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将女人直接從辦公椅上抱起,走向休息室。
知道走向休息室是去做什麽,女人也不拒絕。隻是一個勁的在男人的懷中,做着各種各樣的嬌羞。
“讨厭,就知道欺負人家!”
“欺負你麽?可你不就愛我欺負你的樣子!”
不堪入耳的對話,在這個辦公室裏傳來。
很快,休息室裏也傳來了暧昧的聲響。
那羞人的聲音,還有大幅度的動作,讓人不難猜想這兩個人已經全然忘記了此處并不是他們該發生這些事情的地方。
這樣羞人的事情一直持續上演着,一直到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男人被喊出去開會。
“寶貝,在這裏好好的呆着,等我回來。”
男人臨走出這休息室的時候,還不忘在女人的身上掐了一把,惹得女人羞澀連連:“讨厭!”
隻是等到男人走出這這間休息室的時候,原本投在他背影上的含情脈脈瞬間變成了得意的笑臉。
看樣子,這個老男人真的被她給迷得神魂颠倒了。
不然,連淩母這樣的得力助手,他怎麽會舍棄?
女人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靠在旁邊的沙發上休息的時候,老男人的女秘書推門而進,給她送上了她最喜歡的鮮榨果汁。
到此刻,這個休息室裏還彌漫着那濃濃的奢靡氣息。再者,還有大床上那淩亂的一幕,實在不難讓人猜想剛剛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不過對于别人怎麽看,這個女人早已看淡了。
反正在招惹上這個老男人的那一天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後路。
成王敗寇,在此一舉。
而女秘書在進入這個房間之後,見到這個房間裏的淩亂,還有室内充徹的彌漫氣息之時,也是微微一愣。
不過很快的,她便恢複了平靜。
其實對于他們這些打工者,這樣的事情也常見。
現在他們能做的,便是選隊站好。
至于選哪個隊伍,自然是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
以前,淩母還是這個淩氏的大股東的時候,非但他們這些人對她俯首帖耳的,連淩父都對她言聽計從。
如今,淩母大勢已去。
誰還會傻傻的站在她的那一邊?
傻子才會那麽做!
現在是這個年輕女人的世界,他們自然選的是她的這個隊伍!
慢步走進休息室,秘書将果汁送上:“陳小姐,這是總裁交代我送來的果汁!”
“還叫我陳小姐?”從女人的手上接過果汁之後,女人輕吮了一口便道。
聽到秘書的稱呼,女人的眉心悄然一皺。
這很明顯,她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