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淩父一邊護着那個驚慌失措的年輕女人,一邊還說是爲他淩二爺好的謊話,淩二爺笑了。
那傾城的笑臉,仿佛讓整個時空都爲之停頓。
甚至讓淩父身後那個女人,都看的有些癡傻。
衆人都說,淩二爺的姿色傾國。
她一直也不相信,什麽樣的男人的姿色能用傾國來形容?
該不會,是娘娘腔吧?
然而今天,這是她第一次和淩二爺正面接觸,更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的笑臉。她感覺,在那一瞬間,天空中好像是綻放着不知名的花朵,芬芳而美麗。
原來,真的有男人能美到,用傾國傾城這樣的詞語來形容。
她一直以爲,那樣的詞語是女人的專屬。
然而今天,她才意識到,原來這個世間真的有這麽一類人,不需要依靠外物,就能美的讓人怦然心動……
如果不是現在處于危險境地的話,沒準她真的會情不自禁的靠上前……
“好美!”
這是這個女人在看懂啊淩二爺的笑容之後,不受控制所發出來的兩個字。
然而這樣的兩個字,也讓這個氣氛越變越僵。
甚至,也讓她那大爲贊歎的笑容頹然間消失了。
再度恢複了平靜的淩二爺隻是道:“爲我好?我看,你就是爲了你的雜種還有你這個賤女人!”
說到這的時候,淩二爺突然用超乎尋常的速度,竄到了那個女人的身邊。
那樣的速度,連淩父都始料未及。
“宸兒!”
他想要沖上前制止,可他根本就不是身爲特種兵出身的淩二爺的對手。
三兩下之後,身上絲縷未着的淩父跌倒在地。
而淩二爺則拽住了女人的一隻手臂,死死的扣着。
那樣的力道,就像是要将這個女人給碾碎似的。
其實,一直到淩二爺來到這女人的身邊位置,這女人還沒有回過神來。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麽傾城的美貌,恨不得想要撲上去摸一摸,看看這男人是不是動過刀子什麽的。
但這個男人卻在看到她眸子裏的癡迷神情的那一瞬間,黑眸裏浮現了厭惡。
特别是聞到了她身上還有剛剛做完那些龌龊事之後留下的氣味,他簡直恨不得将她從這個陽台上給丢下去。
這麽想着的時候,淩二爺确實也這樣做了。
他将受傷的那個大花瓶給摔在了一邊,瓷片散落一地的同時,他的鐵臂已經掐住了女人的脖子,單手就将這個女人給提了起來。
原以爲,這個男人主動靠近自己,是被自己那毫無遮攔的美給吸引,正還有些暗自竊喜的女人卻不想自己的脖子就這樣的被掐住了。
那一刻,她感覺肺部的氧氣好像被抽空了,喉嚨更像是被什麽給割破一樣,疼痛不堪。
女人無助的抓撓着淩二爺的手,希望他能放開她。
可那樣的力氣對淩二爺來說,就像是撓癢癢似的。一丁點,都撼動不了淩二爺要了她的命的決心。
終于,女人放棄了讓男人的手臂放開自己的想法。
因爲她感覺到,男人提着她的身子,正作勢準備将她從陽台上給推下去。
這豪宅雖然隻有三層,在這主卧室這裏,隻是二樓。
要是從腳着地,那還好說,最多就是摔了個骨折。
但若是要腦袋着地,那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想到這,女人的眼眸裏出現了惶恐。
她不住的朝着不遠處的老男人求救着。
可她的喉嚨被這個男人死死的掐着,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
着急又慌張的情況下,女人落了淚。
可以說,這一次的淚水是打從她到了這個老男人身邊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落淚。
不然,呆在這個男人的身邊,有吃有穿,甚至還有可能成爲淩氏的董事長夫人,她怎麽可能需要哭?
有時候之所以擠出兩滴眼淚,還不是爲了要勾起這個老男人的同情心。
但這一次,女人真的怕了。
因爲面前有着一張傾城面孔的男子,實際上更像是惡魔。
他揮舞着獠牙的樣子,簡直比修羅還要可怕。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女人感覺到自己的氧氣已經被耗盡。
而男人的手,在下一秒就有可能将她給推下去的時候,女人絕望的閉上雙眼……
然而就在這一刻,原本呆在遠處的男子突然間不知道從哪裏抓了一塊玻璃碎片,朝着淩二爺握着女人脖子的手臂給紮了下去。
那鑽骨的疼,讓淩二爺的手失去了抓着女人的力氣。
他終于松開了手,而原本就要被他給推到樓下的女人,摔倒在地上。
“這……就是你說的爲我好?”
當淩二爺握着受傷的手臂,而從他的手肘上不斷有鮮紅色滴落的時候,淩二爺突然笑了。
爲了那個女人,當父親的竟然親他的手給劃出了這麽大的傷口。
“宸兒,殺人是犯法的,是要蹲牢房的。我這麽做,隻是不想看到你進去裏面。”淩父一邊說着,還一邊扶起摔倒在地上,卻獲得了新鮮氧氣不斷咳嗽的女人。
淩父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一刻他和這個女人都沒有穿着任何衣物,實在狼狽的不像樣。
“你覺得,我若是殺了她,我需要蹲牢房麽?你覺得,我殺了一個肇事逃逸者,你覺得别人會覺得我做錯麽?”最多,也是以暴制暴。
淩二爺接踵而至的兩個問題人,讓這呆在一塊的兩人頓時吃驚的看向他。
“你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淩二爺在笑。
而從他手肘位置上滴落的血,已經開始滴落在地面上。
濺起的血珠,名曰:心碎……
“宸兒?”
“淩耀,請你好自爲之。這個女人上次撞的人,不是别人,是談老大的妻子,更是d市顧市長的寶貝千金。這次的事情,你以爲是你請個人給她替罪,就能一筆勾銷的事情麽?我可警告你,現在上頭已經交代下來了,這件事情會徹查。如果你想保住你的命的話,不要再和這個女人有所牽連。否則談老大要是查出來,那是什麽後果你自己掂量着看!”
淩二爺是天之驕子。
從他撞見淩父和這個女人作出如此污穢不堪的事情開始,他就覺得這個男人已經沒有資格再當他淩二爺的父親。
所以,他現在對他的稱呼,不是“爸爸”而是“淩耀”。
不過看在他曾經也當過他淩二爺父親那麽多年的份上,他也将事情的始末告訴他。
就算是死,也讓他死個明白。
不是他不想和談老大告密,而是他相信憑借談老大的能力,很快這件事情就能水落石出了。
到時候,非但這個撞了小嫂子的女人要遭受到懲罰,連他淩二爺的父親這個幫忙窩藏幫兇,都要受到牽連。
但那,已經是他淩二爺無法阻擋的事情。
再說了,在淩二爺看來,淩父現在喪盡天良的事情做多了,也是時候得到一點懲罰了!
掃了一眼地上的兩個人,淩二爺掐住了自己受傷的手臂,離開了。
那樣肮髒的兩個人,實在讓他有種瞎了眼的感覺。
而一直到這男人消失之後,原本在地上的女人突然暴跳了起來。大聲的嚷嚷着:“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這麽瘋喊着還不止,女人更是從男人剛剛褪下的那一堆衣物裏,找來了他的手機。
對着電話,她已經按下了“110”。
可就在女人要将這電話給撥打出去的嘶吼,手機卻被一旁的男人給奪走了!
“你幹什麽?”男人出聲呵斥着。
“我幹什麽?你沒有看到我剛剛差一點就被人給殺了麽?我現在當然是要報警了,難道我要等自己真出事了才後悔麽?”說這話的時候,女人又瘋狂的朝前撲來,要搶奪男人手上的手機。
這樣的她,一點都沒有平日裏那股子嬌柔,倒像是劫匪。
不過男人和女人的力氣終是懸殊了些,就算女人拼盡了全力,仍舊不能将手機從男人的手上給奪過去。
當下,女人突然洩了氣。
“你口口聲聲說你愛我你愛我們的兒子,可在我看來,你最愛的還是你的這個兒子。你都親眼看到了他剛剛差一點将我給殺了,難道你還要放縱他的惡行麽?”
女人知道自己是搶不過手機了,冷靜下來之後她打算故技重施。
想用心裏攻勢,攻占這個老男人的愧疚。
“你給我起來,現在不是說這些,更不是報警的時候!”剛剛被攪和了這麽一出之後,男人也失掉了原先的耐性。
将打算鬧别扭坐在陽台上的女人給扯了起來,動作一點都不溫柔。
“你給我說,上次你撞的女人到底是誰?”淩耀一改先前對女人那随意放任的姿态,此刻的他是女人到他身邊來之後,第一次看到他這麽認真嚴肅的樣子。
“我……”女人的樣子,好像是難以啓齒。
“快說!”
男人已經明顯沒有了耐性,連對她的語氣也不像是常日裏頭那樣噓寒問暖的姿态。
“我剛開始也不知道撞到的人是誰,不過這兩天我到醫院去查過了,他們說那個被我撞了的人,叫顧念兮。好像她的丈夫,有點來頭!”
其實這些,女人壓根就沒有到醫院去查過。
因爲,先前她跟顧念兮早已認識。
她到醫院去查,不過是想看看顧念兮到底死了沒有。
可查到的結果,卻讓她大爲失望。
顧念兮除了腦袋上碰擦出了個口子,其他地方壓根就沒有怎麽受傷。
該死的,早知道當時不應該那麽快踩刹車的!
“該死的,那不是有點老頭,那是大有來頭!”
說這話的時候,淩父已經甩開了女人的手。
他的動作,粗魯的連女人都懷疑,這還是不是這段時間總是會輕聲細語哄着她的男人是同一個人。
“那有什麽,不就是個參謀長麽?你們家的老爺子現在不也在軍委裏面麽?你難道還怕受到牽連不成?”
女人說這話的時候,有些肆無忌憚的感覺。
其實也正因爲他知道這淩耀的父親現在還在軍委裏面,所以她才這樣有恃無恐。
在她看來,淩父隻要喜歡她的話,一定能保得了她。
可男人卻說了:“那不一樣。你以爲,他真的隻是個參謀長那麽簡單?組織上早已承認了他的能力,整個國家有大部分的權利都在他的手上,他這麽年輕就當上了少将,将來的前途是無法估計的。老爺子現在再怎麽有能耐,以爲能扛得過他?”
再說了,談逸澤向來不按常理出牌。
他要真想要了一個人的命的話,那還不是信手拈來那麽簡單?
“那我……我該怎麽辦?”
聽到這,女人也開始慌了。
那個男人的陰戾手段,她是最清楚後不過的。
本以爲,找了淩家這麽一座大的靠山,這個男人就算想要動手都要掂量掂量一下,可女人壓根就沒想到,連淩家這樣的大戶人家都要對談逸澤忌憚三分。
突然間,女人開始明白,原來這段時間自己拼了命拉來的靠山,在那個狠戾的男人的面前,就像是擺設。他幾乎不用動用吹灰之力,就能将這一切都給擊垮。
眼下,女人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夜,那個男人狠戾的眸色……
那一瞬,女人忽然意識到,她的敵人到底是何等的強大!
“該怎麽辦……”淩父穿戴好了衣服,他重複的呢喃着這句話,幽深的瞳仁眺望着遠方……
“老公,怎麽辦?這裏真的留疤了!”
這天,顧念兮頭頂上的傷口終于可以拆線了。不過拿着小鏡子看着自己額角上的傷口的她,卻是一臉的喪氣。
其實,女人都一樣的愛美。
顧念兮也一樣。
雖然這個傷口在額角靠近頭發的位置,平時要是不撥開她的劉海,根本看不出來。可顧念兮還是爲此苦惱了好一陣子!
顧市長和殷詩琪也在這裏。
沒有看到顧念兮拆線,他們不放心離開。
如今拆線,看到顧念兮爲了額頭上的疤痕而苦惱的樣子,當父母的哪能不揪心?
看着女兒那皺起的眉,顧市長和殷詩琪同志都眼巴巴的看着女婿,希望他能說幾句寬慰女兒的話。
本來,還怎麽看女婿怎麽看都不順眼的顧市長,這一次竟然爲了他家的寶貝疙瘩換了一種眼光看着談逸澤。
這多少,讓談參謀長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來到老婆的身邊,談逸澤半蹲下去。
煞有介事的掀開了顧念兮的劉海,認真而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兒顧念兮的傷口,然後開口就說:“沒事,變醜了也挺好!”
其實這傷口在這麽隐匿的地方,壓根就很少有人能看到。一丁點,都不影響顧念兮的美。
但談逸澤還是這麽說了,其實他就是想要借此機會說,他的老婆太美了,總是有那麽些不要臉的四眼總是虎視眈眈着,如今顧念兮的額頭上有了傷痕,有了瑕厮的話,那四眼沒準就不會來和他談逸澤搶人了!
可無奈,談參謀長的語言表達能力似乎有點錯誤。
這不,顧念兮原本還不是那麽傷心欲絕的小臉,這一刻徹底的垮了下來了。
殷詩琪表示很傷心,至于顧印泯同志則直接對着女婿挑起了眉,那架勢好像是在說:我讓你安慰我女兒,你倒好,惹得她更傷心了?
對此,談參謀長也很是頭疼。
難道,他剛剛說的錯了?
于是,談某人又改口了:“醜也沒關系,反正你都是我老婆了。”
他的意思是告訴顧念兮,現在她已經嫁了人了,不愁成爲剩女。
可讓現在因爲臉上有了疤痕而變得極度敏感的顧念兮覺得,自己這一回真的醜死了,沒人要了!
于是,那張小臉又垮了些,眼看就要掉淚了。
這下,殷詩琪同志按耐不住了。自己親自上前安慰着:“兮兒,沒事的。你看這傷口都在這個角落裏,沒人會看到的。再說了,要是你真的覺得不喜歡的話,那等過兩天咱們去找家好點的美容院,将這疤痕給去了就行。乖,你現在身上還有傷,不能哭!”
雖說女兒和顧市長比較親,可好歹這也是從她殷詩琪身上掉下來的肉。
看到她要掉淚了,殷詩琪怎麽會不疼?
“可我老公說很醜!”
女爲悅己容。
談逸澤則是顧念兮的天。
她在乎自己的容貌,自然是爲了他。
哪知道老公開口閉口就是一句:變醜!
她的心再怎麽強大,也扛不過這樣的話不是?
“……”
眼見女兒要掉淚了,顧印泯同志自然坐不住了。
“你,跟我出來!”對着談逸澤說了這一句,顧市長先行轉身。
于是,本來想要哄老婆開心,最後弄得差一點老婆就給弄哭了的談逸澤,隻能被嶽父大人抓去做思想工作……
淩二爺帶着受傷的手臂回來的時候,整個談家隻剩下蘇悠悠一個人。
今天是顧念兮複診放線的日子,整個談家的人都去了。包括他們家的聿寶寶,也被談老爺子帶着去了醫院。
至于劉嫂,則一大早就去市場。
大概,是準備今天準備一桌子的好菜,慶祝顧念兮康複歸來。
一家人全部出動的樣子,這足以證明顧念兮在這個家裏的地位。
這般的受到珍視,蘇悠悠也有些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