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不是吃的。”說完這話,談逸澤便将聿寶寶,連帶着從聿寶寶手上奪下的東西,塞給了顧念兮:“兮兮,你看着他點,别讓他把這玩意給吃了。我和他有點事情談談!”
他說的是談妙文,顧念兮知道。
點了點頭,顧念兮順從的接過聿寶寶,還順帶将他小手上的物件給取了下來。
這以拿下來才發現,剛剛談妙文遞給寶寶的,竟然是一塊血玉。
血玉一種是指在西藏的雪域高原出産有一種紅色的玉石,叫貢覺瑪之歌,俗稱高原血玉,因其色彩殷紅而得名。
顧念兮因爲前段時間幫着蘇悠悠打理從淩母手上盤下來的悠然自得玉器店,才對這些東西有所研究。
據說,這種玉十分難得。按品質定價,少則幾千,多則達到百萬。
當然的,這個世界物極必反。
有如此極品的玉石存在,自然也少不了仿制品。
但談妙文給的這一塊,不管從這玉的手感還是形态,再者就是這玉石的成色,都不像是假貨。
翻過背面,顧念兮看到這塊玉石被順着紋理雕刻了這麽一個字:“祭”!
談逸澤和談妙文不知道站在陽台上談什麽,不過這當中有好幾次,雙方的臉色都不是那麽好看。
但顧念兮沒有出門去一看究竟,因爲她相信,不管出于何種目的,談參謀長都能将事情給處理好的。
終于在一番交談之後,談妙文從陽台上一個翻身,便消失了。
而談逸澤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老公,表叔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找你?”顧念兮正喂寶寶喝水。擡起頭見談逸澤已經走進來,便随口一問。
“嗯,”談逸澤用鼻音肯定了顧念兮的話。但正确來說,應該是他找了談妙文,讓他過來一趟!
“老公,表叔好像又給了寶寶一塊好玉。”顧念兮瞥了一眼被她放在櫃子上的玉石,道。
“這東西既然他送了,就好好的收着!”談逸澤将那塊玩意拿起來,那粗糙的大拇指輕輕的摩挲着上面的那個“祭”字。
這路,是他兒子自己選的。
如果剛剛兒子沒有喊出聲的話,那談妙文就算想要将這東西塞給兒子,也找不到理由了。
也罷,既然是兒子自己選的,談逸澤就聽任他一回。
再說了,将來兒子反悔了的話,談妙文又不會真的拿着槍逼着他!
“老公,寶寶上面好像又開始長牙齒了……”
談逸澤正思考着什麽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顧念兮的聲音。
琢磨了一下,他便又将那塊紅色玉石放進了櫃子裏,然後起身朝着他們娘倆走去……
“淩二爺,你***把我蘇悠悠當成什麽了?”
接到淩二爺遞給她的袋子的時候,蘇小妞還琢磨着裏面放着的會不會是定時炸彈。
拆開一看,蘇小妞腦門上的青筋暴跳。
這淩二爺送的東西,可比定時炸彈還要震撼人!
避孕套?
***,淩二爺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給前妻送避孕套,虧他想得出來!
“蘇悠悠,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本來是想給你買點蔬果的,可看到……”
看到駱子陽和施安安在一塊買這玩意了!
然後他就鬼使神差的,也跟着買了兩盒。
然後,整個腦子裏都在想着駱子陽對蘇悠悠的可恥背叛的他,就這麽糊裏糊塗的将兩盒避孕套送到了蘇小妞的手上。
若是以前,他還可以對蘇小妞拼命的耍無賴的時候送出這禮物的話,絕對是情調。但現在對已經變身爲前妻的蘇小妞送出這禮物的話,絕對有些不尊重。
這足以解釋,當蘇小妞接到這個“特殊”禮物的時候,有多生氣。
“看到避孕套,你就跟野狗一樣,也發情了?”
淩二爺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憤怒的蘇小妞就開了口。
“蘇悠悠,說話别那麽難聽!”
什麽野狗?
他淩二爺就算是獸類,那也該歸入獅子那一類的!
“像你這類見人就發情的人,也就配這樣的話!”蘇小妞抱着小橙橙準備上樓,淩二爺追了上去:“蘇悠悠,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這東西……”
瞅着手上這兩盒被蘇小妞給丢回來的避孕套,淩二爺頓時覺得亞曆山大。
若是自己,也絕對不會相信是别人頭腦一熱,給送來的。
若是蘇小妞送給自己這東西,他也一定會認爲對方是想要和自己做,才送這玩意的。
怎麽辦?
現在橫豎解釋,他淩二爺都不是人!
“我是剛剛看到駱子陽和……”
淩二爺想說,這事情和駱子陽他們脫不了關系。
要不是爲了腦子裏一直都在研究這兩人到底是什麽關系的話,淩二爺也不會頭腦一熱,就操起兩盒避孕套給送了過來。
“淩二爺,别把自己腦子裏的壞水推到别人的身上去,你這樣隻會讓我更看不起你!”抓起其中一盒避孕套,蘇小妞直接砸到了淩二爺的腦門上去。
因爲這個包裝并不怎麽牢,被蘇小妞這麽一砸,那裝在盒子裏的套套散落了一地。
淩二爺随便一抓是個套餐組合,什麽樣的套子都有。
這麽一散開,可以說是五彩紛呈!
還有幾個套套,還頑強的屹立在淩二爺的黑發上。
而這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确實連一丁點的愧疚心都沒有。
直接繞開了狼狽的淩二爺,蘇小妞大步上了樓。
而淩二爺幾次想要和蘇悠悠說駱子陽和施安安之間的那些事情,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
眼下這情況已經夠遭了,若是這個時候他又給蘇小妞心口上添堵的話,她沒準還以爲是他淩二爺編造出來的呢!
蹲下身,淩二爺慢慢的撿起那一整地的套子。
談逸澤抱着聿寶寶下樓的時間,就看到淩二爺跟個采蘑菇的小姑娘似的,将一個個套子往口袋裏放。
“喲,看來今晚是個不眠之夜?”談某人似笑非笑的站在樓梯口的位置上,一臉看笑話的表情。
都弄來了這麽多的套子,難道要等到過期不成?
這玩意,就要趁着新鮮!
看淩二的頭頂上還粘着一塊粉色的,談某人大步走了過去,将這個東西從淩二爺的頭頂上拿起來。
對着上面那一行字,談某人用着無比動聽的嗓音念道:“草莓口味,超薄,非一般的體驗?”
“談老大,你至于這麽損我麽?”沒看到他淩二爺現在都憋屈的當起了采蘑菇的小姑娘了麽?還這麽打趣他?
“沒損你的意思,就是覺得這玩意挺好的。歸我了!”
談某人說着,趁着聿寶寶已經好奇的準備伸出肥嘟嘟的小爪子過來搶奪,便迅速的将這玩意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不是吧,你一結婚的家庭婦男,要這玩意去做什麽?”又不像他這單身貴族型的,還怕惹禍上身随身攜帶着“利器”。
“當然是拿去晚上試試看咯,看看有沒有‘非一般的體驗’。難不成給我兒子當氣球吹?”談某人白了淩二爺一眼,一副這小子屁事都不懂的樣子,便大步帶着兒子離開了。
而緊跟着談逸澤下樓來的顧念兮,自然将這談逸澤剛剛和淩二爺的對話聽在了耳裏。
對于她家談參謀長将那檔子事情說的如此理所當然,驚天地泣鬼神的姿态,顧念兮實在佩服的五體投地。
特别是對上淩二爺瞅着她,一副“你今晚上能不能扛得住談老大”的眼神,顧念兮簡直羞到了無地自容的地步……
位于市中心的駱氏上市公司租用的大樓内,駱子陽一直都對着手頭上的文件,視線專注。
隻是即便是這樣,能看緊腦子裏的文字寥寥無幾。
今天他在路上碰見施安安了。
想到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駱子陽便上前。
他想要和施安安解釋點什麽,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所以,他就一直都跟在施安安的身邊,施安安往什麽地方走,他就往什麽地方走。
隻是他沒想到,外表一副女強人樣的施安安,竟然也會去超市那類地方。
更讓駱子陽措手不及的是,施安安竟然當着他的面,在超市的某個角落挑選避孕套。
不明所以的駱子陽,當然是質問施安安買這些東西做什麽了。
據駱子陽所知,施安安目前是未婚狀态。
而且,有沒有什麽正在交往的男朋友。
她買了兩大盒的避孕套,做什麽?
難不成,要在家裏聯歡晚會不成?
施安安一句:“這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
讓原本還算淡定的駱子陽,徹底的毛躁了。
他們怎麽無關了?
難道施安安已經忘記,前兩天他們才在小旅館的那個夜晚麽?
雖然當時的駱子陽有一大部分是因爲被蘇悠悠給氣到了,才那麽瘋狂的。
但這當中也不排除,施安安不同尋常的火辣樣的吸引。
可瘋狂的一夜之後,這女人就像是不認識了一樣,将他們兩人的關系給撇的一幹二淨了?
嫖客和妓女,都不帶這樣玩的!
“我們有關系的,難道你忘了?”駱子陽記得,當時自己就這樣反駁了施安安來着。
可施安安,卻隻是淡淡一問:“我們最多,隻是炮友的關系!”
互取所需,僅此而已!
當然,施安安也承認自己曾經奢求過和駱子陽有别的感情。
但駱子陽每一次的冷漠離開,都像是利刃一般,讓施安安受傷。
施安安是天之嬌女。
如此高傲的她,怎能允許自己的自尊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踩在腳底下。
感情的事情,雖說不能收放自如。
但最起碼,施安安能将它們都掩藏好,收在别人所看不到的角落。
駱子陽現在看到的,便是将自己所有情緒都掩埋起來的施安安。
冷漠,高傲依舊是她的代名詞。
就算是駱子陽,也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我們……隻是炮友?”
這話,讓駱子陽的心頭一緊。
在駱子陽看來,女人不該是很在意這些的麽?
可爲什麽在施安安這裏,他卻看不到?
特别是今天見到的施安安,眼眸裏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這樣的她,簡直和上次在酒吧裏撞見和顧念兮一起喝酒的她,判若兩人。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駱子陽感覺,自己的頭腦突然有些不靈光。
因爲他想不懂,施安安爲何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難不成,你還想要有别的不成?”施安安丢下這麽一句話,沒等駱子陽回答就帶着買的兩盒避孕套離開了。
而被留下來的駱子陽,則一整天都在思考施安安留下來的最後一個問題!
在駱子陽看來,他從小隻喜歡蘇小妞一個人。
怎麽可能,會對别的女人産生别的情感?
再者,他和施安安最多也就是一夜情,和她所說的“炮友”,有異曲同工之處。
可爲什麽聽施安安說他駱子陽隻是“炮友”的時候,他的心會是那麽的難受?
摸了摸此刻還有些亂的心,駱子陽這一日,終是不得安甯……
“你這個混賬,你到底都在做些什麽事情?我不是告訴你了,這次跟進宋亞集團的合作,讓你新媽媽來負責!”
淩二爺的辦公室裏,某人沒有經過預約,就大吵大鬧走了進來。
秘書見攔不住,隻能跟在他的身後,對着淩二爺歉意一笑。
淩二爺揮了手,示意這裏和你無關,沒事。
至于此時正在淩二爺辦公室裏彙報最近幾項工程進展的幾個高管,都再見到淩耀進了辦公室之後,識相的開始收拾自己面前的東西,然後對着淩二爺點了點頭,悄然離開。
比起淩耀,現在整個公司的人更服從淩二爺的管理。
這男人雖然年輕,但他每一件事情辦的無不讓這公司裏的人佩服。
比起現在隻顧着寵着某個女人的淩耀來說,不知道好多少倍。
而淩耀,也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架空了權利一樣,越發的不喜歡在這個公司裏看到淩二爺。
但畢竟他們是一家人。
當見到外人在場的時候,兩人都沒有便沒有對話。
等到那些人都紛紛退出了這個辦公室之際,淩二爺便抛出了這麽一句:“隻要我淩二爺在這裏一天,那個女人就别想要進我淩家大門。以爲憑借個野種就想要在這個公司裏坐享其成,她也太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
“你……你這個逆子。我說了他是這個淩家未來的女主人,她就是!反正今天之前,讓你的人退出這一次的宋亞的合作。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淩耀說完,便轉身想要離開。
可淩二爺卻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門口的位置,擋住了淩父的去路。
“你知不知道,這一次和宋亞集團的合作,便是我們翻身的大好機會?你爲了博得美人一笑,就讓這麽重要的工程讓你的那個sao貨負責,她能負責出個什麽來?”
這一次,淩二爺真的動怒了。
一雙黑色的眼眸,就像是密布了烏雲的天空。
看不到光亮,也沒有光亮……
“放肆!”
“啪”的一聲,淩耀将一個巴掌甩在了淩二爺的臉上。
看着淩二錯愕的眼眸,淩耀也有些意外自己竟然甩了淩二巴掌。
但一想到淩二剛剛對那女人的侮辱,淩耀一點都不後悔自己剛剛的行爲。
“對母親不得如此放肆!”
他就像是個嚴父,在教育自己的孩子一樣。
可看着這樣的淩父,淩二爺感覺虛僞透頂。
“母親?那樣的女人也配當我淩二爺的母親?我跟你說,那樣的女人連替我**趾甲都嫌髒,也就隻有你這樣被蒙蔽了雙眼的老流氓會看上她!”
“你……”
淩父被這麽一激,再度準備伸手。
憋見他的舉動,淩二爺幹脆挺直了腰闆,“你還想打我?那就打啊!反正我今天在這裏和你說明白了,要讓這個女人到淩氏來上班,門都沒有!隻要我在,那個女人和那個野種,一天都别想好過!”
甩下這麽一句話,淩二爺離開了。
離開之時,他将辦公室的大門甩的咯吱作響。
那類似破碎的聲響,其實和他現在心裏發出的聲音,是一個調子……
這天晚上,淩二爺回來的時候,談家一家人都在大廳裏看電視。
和各位長輩打完了招呼之後,淩二爺便上了樓。
那有些頹敗的面容,任誰看了都有些難過。
在淩二爺上樓的期間,其實蘇悠悠的視線也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一年多的時間,她發現淩二爺真的瘦了好多。
以前的西裝,現在穿起來都有些寬。
再加上他那沉重的步伐,讓蘇悠悠突然覺得,她的鼻尖好像酸酸的。
當蘇悠悠正努力想要将自己的注意力從那個男人的身上挪回來的時候,卻聽到身邊一直在給聿寶寶爲水果的談逸澤輕飄飄的吐了句:“被打了?”
這話,倒真是引起了蘇悠悠的注意。
其實剛剛看淩二爺進門的時候那刻意側身的樣子,蘇悠悠便回憶起了以前淩二爺每次挨淩父打的時候,都是這樣的神情。
她還以爲,剛剛那隻是自己的錯覺。
但談逸澤的一句話,又讓蘇悠悠的心裏咯噔一響。
談參謀長的洞察能力,蘇悠悠是見識過的。
他說出來的事,十有**都是事實。
這麽說來,淩二爺真的又被淩父給打了?
想起他們剛離婚的那一陣,淩二爺也被淩父給打過。
那時候的淩二爺,被打的皮開肉綻,傷口發炎了還不肯處理。
蘇悠悠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烤爐上似的……
等到顧念兮他們都回房之後,蘇悠悠從自己的行李包裏掏出了一罐化瘀膏,還有一瓶消毒水,帶上了一包棉簽,來到了二樓淩二爺所住的客房。
隻是一連舉了三次手,想要敲門的蘇悠悠,最終都是放下了。
她還真不知道,這個時候見了淩二爺,要說些什麽才好。
明明現在擔心他,給他上藥的事情,不該由她蘇悠悠來做。
想了想,蘇悠悠覺得還是算了。
正當蘇悠悠打算收好自己的東西,打退堂鼓的時候,淩二爺原本緊閉的房門,突然咯吱一聲打開了。
出現在門口的淩二爺,見到此時站在門口的蘇小妞,淩二爺明顯也一愣。
他本來是想要出來喝杯水,然後繼續看文件的。
沒想到一出門,就撞見蘇小妞了!
“那個……”
蘇小妞覺得挺尴尬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抓耳撓腮的猴子樣,表明此時的蘇小妞很緊張。
可淩二爺的視線隻在她的身上停頓了那麽幾秒鍾的時間,便對她說:“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