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她的衣服就要讓兒子給拽開了,顧念兮趕緊拉住了兒子的小手,阻止了他和他老子一樣的惡劣行徑。
隻是很不巧的,顧念兮說這話的時候,談某人正從卧室走了出來。
本來是想要多睡一會兒的,可他發現,這顧念兮一不在床上,他是怎麽睡都睡不着。就算他還抱着滿是她的味道的枕頭。
想到昨晚上他将她折騰的夠凄涼的,談逸澤本來是想要出來好好的哄一哄她的。
沒想到,這一出門就聽到,這顧念兮正和兒子說着他談逸澤的壞話!
“大清早的,在說我的壞話?”他上前,一把就将嬌妻和兒子給攬進了懷中。
許是昨晚真的喝飽了吃足的關系,此刻的談參謀長的身上,慵懶中透着一股子意氣風發。
整張臉,如同白玉一般,透着迷人的光芒。讓人,移不開眼。
有那麽瞬間,顧念兮望着談逸澤的這張臉,有些犯花癡的嫌疑。
不過事實證明,這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咳……
說錯了。
是流氓改不了猥瑣的本性。
當顧念兮有些沉迷于這談逸澤身上這一層王子般的光芒之時,男人竟然邪惡的咬着她的耳朵道:“再敢跟我兒子說我的壞話,小心我像昨晚那樣的收拾你!”
好吧,本來她還想誇誇這談參謀長有着王子的迷人風采的。
可他的一句話自毀了形象。
“走開,要是讓爸媽看到了不好。”都折騰了一個晚上了,這男人怎麽還這麽不安分?
顧念兮抱着兒子,用手肘準備見這個男人給趕開。
可現在的談逸澤,就像是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
“覺得丢人了?”他問。
“……”顧念兮本來還想回應他一句:“你也知道丢人?”
可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呢。
這談參謀長就直接又丢出了這麽一句:“沒事,丢人也不怕,反正昨晚上,咱們已經将臉都給丢光了。”談逸澤的這話,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嫌疑。
“……”
顧念兮狠狠的瞪了這個男人一眼,爲毛大清早的老來揭她的傷疤?
談逸澤哼了哼,表示自己不怕白眼什麽的。
當這暗湧的火苗有進一步擴大的趨勢之時,殷詩琪正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見到這小兩口一大早就開始大眼瞪小眼,殷詩琪趕緊開口打圓場:“喲,小澤你也起來了?”“媽,早上好!”談逸澤因爲昨晚吃的飽,現在脾氣也好了不少。
就算顧念兮頻頻甩他臉色,他也不惱。
“起來就好,對了我給你煮了一點小米粥,剛還以爲你沒有起來,放在爐子上溫着。既然你起來了,去把那些也端起來,一起吃了!”
“好,我馬上去。”領了嶽母大人的旨意,談某人快步的走進了廚房。
隻是當談逸澤進廚房的時候,顧家大門的門鈴便響了起來。
顧念兮抱着兒子正打算往外走。
殷詩琪放下了她手上的那鍋米粥,道:“兮兒,大清早的别讓孩子吹風,還是我去開。”
說着,殷詩琪已經搶先一步,走出了門。
“喲,是東籬呀。”
殷詩琪看門,便見到已經穿戴整齊的楚東籬。
“阿姨,大清早的過來打擾真不好意思。”楚東籬不愧年紀輕輕能當上市委書記,說起話來圓潤的很。
“東籬說哪裏的話,快進來。正巧我們也準備吃早餐,你還沒有吃飯吧,那進來一起吃。”
楚家和顧家一直都交好。
以前楚家二老出差,楚東籬被托付在這顧家吃飯也是常有的事情。
顧家對于楚東籬來說,就像是第二個家一樣。
一進門,楚東籬也非常娴熟的換了拖鞋,便大步走了進來。
顧念兮正好抱着孩子在門口張望着,見是楚東籬,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東籬哥哥,快進來。”昨晚本來和楚東籬約好要見面談事情的,可沒有想到被談參謀長一撸到床上,什麽都累的忘記了。
想到那個男人的可惡行徑,顧念兮又在心裏将他暗罵了一遍。
“兮丫頭,昨晚上我讓秘書帶齊了東西過來,都沒有等你。還以爲,你發生了什麽事情。”其實,楚東籬一直都等着顧念兮。
即便等到了後半夜,他明知道顧念兮是不可能過去了,他還是傻傻的等。
一整夜,他都沒有睡好覺。
天一亮,他算準了顧家的開飯時間,就過來了。
說是過來蹭飯,實際上就是借此想要過來看看顧念兮。
見她完好,他除了松了一口氣,還有些失落。
看來,昨晚她還是因爲那個男人,所以才沒有及時赴約的吧?
或許在顧念兮的心裏,最重要的還是談逸澤……
“哪個……呵呵……”被問起了昨晚上的事情,顧念兮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總不能讓她告訴楚東籬,昨晚上她家的談禽獸獸性大發,不到吃完飯的時候就扛着她去滾床單吧?
那多丢人?
“昨晚上臨時有點事情,就沒法過去了。東籬哥哥你還沒有吃早餐吧,快進來。”爲了轉移楚東籬的注意力,顧念兮趕緊開了口。
“好,能在你家吃早餐真不錯。”楚東籬看着餐桌上那些熱騰騰,還冒着白煙的食物,心裏的某一處酸酸澀澀的。
本以爲,以後這顧家也會是自己的家,卻不想變成了這樣。
“要是你喜歡的話,以後天天來這邊吃不就行了麽?”顧念兮沒有多想,以前楚東籬不也時常照三餐上他們家蹭飯麽?
将睡着的孩子放到小床上之後,顧念兮也跟着端坐在餐桌前。
隻是她并不知道,她剛剛的那番話正巧被端着小米粥從廚房裏走出來的男人撞了個正着。
一聽這話,談某人老不高興了。
端着小米粥從廚房走到餐桌前的他,怒氣騰騰的,好像他手段端着的不是小米粥,而是炸彈。正要和楚東籬拼個你死我活。
見到這情形,殷詩琪也知道自家女婿又吃飛醋了。
立馬打圓場,道:“小澤,你也快過來吃飯吧。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有吃飯,該餓壞了吧!”
殷詩琪一邊說這話的時候,一邊觀察着談某人的臉色。
就怕,這脾氣暴躁的女婿會将他們的房頂給掀開。
隻不過談參謀長的注意力一直都沒有在殷詩琪的身上,而是落在顧念兮正伸手爲楚東籬盛粥的雙手。
還有,楚東籬那四眼掩藏在眼鏡後面的貪戀上。
這姓楚的四眼,真的沒法沒天了!
竟然敢當着他談逸澤的面,對他的老婆進行肖想?
怒發沖冠的談逸澤,端着小米粥就直接“啪”的一聲,将一整鍋的粥直接就拍在了兩個人的中間。
因爲談逸澤的突然這一舉動,不管是楚東籬也好,還是顧念兮也好,都被這一舉動吓得不輕。
“老公,你吓死我了!”顧念兮放下了正在盛粥的手,拍了拍心口。談逸澤瞪了她一眼:當着我的面子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的,還給盛飯,吓死活該!
顧念兮對談逸澤的這一白眼表示很委屈:上門都是客,總不能喊着别人吃飯卻讓客人自己去盛飯吧。
談逸澤回敬一眼:還敢狡辯,我說你勾三搭四就是勾三搭四!
顧念兮對此表示很無辜:談參謀長,你這是欲加之罪!
談逸澤幹脆扭頭,連看都不看她表示:老子說咋的就是咋的。勾三搭四的人,沒有資格進行辯論。
楚東籬雖然什麽也沒有說,但談逸澤還是感覺到了他和顧念兮的相處被打擾了的不悅。
“楚書記,大清早的就過來串門?”談逸澤的意思是,這楚東籬未免把這裏太過當成自己的家了吧?
談逸澤黑眸微眯,擠出了一個笑容。
顧念兮一看:皮笑肉不笑!
談參謀長,俨然又是醋缸子給打翻了。
“老公,東籬哥哥和我們家關系很好的。以前,他也常常上這邊吃飯。還有,我以前也經常上東籬哥哥他們家蹭飯!”顧念兮怕談逸澤誤會了什麽,趕緊開口。
隻是她卻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她越是給楚東籬說出,對談逸澤來說便越像是火上澆油。
殷詩琪正因爲明白這一點,趕緊私底下拉了拉顧念兮的手,免得到時候真的激怒了談逸澤,這顧家以後就沒有房頂了。
接到母親的會意,顧念兮老實的閉上嘴。
“是嗎?看來楚書記和我們家還真的是相當的熟。”談逸澤聽着顧念兮的話,嘴角又是扯了扯,露出了另一記弧度。
但誰說,笑容總是善意的?
談逸澤的這個笑容,善意顧念兮是感受不到。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警告意味十足。
他是在告訴楚東籬,現在這顧家也算得上是他談逸澤的了,顧念兮還是他談逸澤的老婆。楚東籬你少套近乎!
本以爲,談參謀長的警告意味十足,這楚東籬應該不會繼續吃這粥才對。
可偏偏,楚東籬卻是笑着将顧念兮剛剛盛好的大半碗粥接了過去。
“談參謀長說的是,從以前我們楚家就世代和顧家交好了。這些年積累下來的交情,怎麽說也比那些突然闖進來的好,您說是不是?”
楚東籬說這話的時候,嘴角也是輕勾的。
雖然說,他的那副銀邊眼鏡的反光處恰到好處的将他眸子裏的冷冽給遮擋。其他人看不出來,但不代表談逸澤看不出來。
也不看,他談逸澤是什麽出身的。
他看人,從來不光是用眼睛。
他的感覺器官,也一向靈敏。
楚東籬這貨在在冷嘲他是一個外侵者的時候,談逸澤就感覺到了。
有那麽一瞬間,談逸澤的表情有些緊繃。
但畢竟,這男人可是在無數的戰場上摸爬滾打過的,他怎麽可能被輕輕松松的給打敗了?
他繼續笑,對着楚東籬:“突然闖進來的,是有些讓人意外。不過要是能長期留守的話,怕是比那些連半丁點關系都沒有的來得強吧?”
談逸澤的嘴皮子功夫,也不是蓋的。
在楚東籬嘲笑他是一個入侵者的身份介入他楚東籬和顧家的時候,談逸澤便直接嘲笑他這麽多年留守在這邊,卻仍然沒有沾到和顧家的半丁點關系,這樣還不如他談逸澤半路殺出。現在老婆也有了,嶽父嶽母也有了。
談逸澤的這一番話雖然沒有用一個髒字,卻每一個字都直接戳中了楚東籬的痛楚。
楚東籬有所不知的是,談逸澤已經有了多年的作戰經驗了。
想要赢得一場戰争的勝利,其實很簡單。
就是抓住了對方的弱點,死命的戳。
看他,還怎麽有能力反擊。
果然,在談逸澤的這一番話之下,楚東籬的面色很不好,開不了口。
在談逸澤看來,這姓楚的四眼現在被他打擊的已經失去了作戰能力。
事已至此,談參謀長本來是可以罷手的,畢竟他和楚東籬之間又不是有什麽民族大恨。
可偏偏,看着楚東籬手上,那碗由顧念兮親手盛出來的小米粥,談某人的心裏就不是滋味。
這是他老婆盛出來的,他這當老公的一口都沒有喝上,憑什麽讓這姓楚的四眼給吃了?
而楚東籬這貨像是感覺到了談參謀長的不悅似的,也突然擡手,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這,分明是**裸的挑釁!
談逸澤咽不下這口氣,黑眸微轉。
一掃,落進他眼裏的便是他兒子在小床上憨态的睡相。
原本,男人那雙仿佛被冰給封住的黑眸,在一瞬間有了光亮。
他扯動了薄唇,但開口的話卻不是對楚東籬說的,而是對着顧念兮,這樣的突然舉動,讓顧念兮有些摸不清這談參謀長到底想要做什麽。
“兮兮,你早上給兒子換尿布的時候,有沒有洗手?”
看着顧念兮,他說。
比起談逸澤剛剛的突然對她開口,他嘴裏說出的這些話更是讓顧念兮不解。
她有沒有洗手,和這楚東籬有什麽關系?
再說了,她哪一次給兒子換尿布是不洗手的?
談參謀長,這是污蔑!
顧念兮剛想要好好的讨伐一下談參謀長,這男人卻先行搶過了她開口的機會,對楚東籬說:“對不起楚書記,我們兮兮有時候就是這麽迷糊,偶爾給我們兒子換拉屎的尿布總是忘記洗手,真的實在對不住了。”
談某人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還真的是滿滿的歉意。
這樣的他,一點都看不出端倪。
顧念兮和殷詩琪一直都沒有反映,因爲她實在看不出好這談逸澤到底想要做什麽。
等到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楚東籬原本挑釁似的舉起碗筷的手,已經放了下來。
秉着良好的教養,楚東籬就算是氣的青筋暴露,他還是欠身和殷詩琪和顧念兮說:“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情沒有做,先回去了。”
說完這一番話的時候,楚東籬立馬就轉身朝着顧家大門外走去。
殷詩琪還有點反映不過來。
但顧念兮已經知道,這全都是她家談參謀長挑的事。
爲了表示自己的歉意,顧念兮追了上去:“東籬哥哥,你别聽他胡說。”
“算了兮丫頭,我今天真的沒有什麽胃口,先回去了。今天晚上我再将那份文件拿過來給你,到時候你要是覺得沒有什麽問題的話,就直接簽了。”
楚東籬的臉色不是很好,但看到顧念兮追了自己出來,臉上的表情稍稍有了好轉。
趁着那個惹人厭的談逸澤不在,他對顧念兮說。
“那……好吧,”顧念兮也知道,若是自己在吃飯的時候被人三番兩次的提起屎耙耙,再好的食欲都會消失的一幹二淨了。更何況,對象還是有着嚴重潔癖的楚東籬呢?
“那你今晚過來找我吧,到時候我會先安排好一切!”顧念兮說的,是談逸澤。
要是這個男人再這麽鬧下去的話,估計今晚什麽事情都談不成了。
“那好,我先走了。”楚東籬邁開了腳步走了出去。
“東籬哥哥慢走!”
送走了楚東籬,顧念兮回到了顧家餐桌前。
此時,将楚東籬這惱人的四眼給氣走的談參謀長,正樂滋滋的吃着早餐。
一碗下肚,談參謀長感覺就隻像是塞了牙縫,又美滋滋的給自己盛了一碗。
看着他吃粥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有多麽喜歡喝粥。
但顧念兮可知道,尋常要是讓這談逸澤喝口粥,都像是斷頭台似的。今天談某人能不用别人說就直接自己喝粥,肯定是心情倍好。
殷詩琪見到楚東籬離開,這女婿的臉上也有了笑容,她這心也安了不少。總算,他們顧家大宅的房頂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