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就拿起個小本子,開始在上面記着,生怕這兩天自己一忙起來,就将這些事情給忘了。
“謝謝爺爺。”談逸澤說完這話,又自然而然的看向顧念兮。
他沒有再說什麽,不過光是他的表情,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都跟你說了不下一百遍了,這錢不是我拿的。”城市某郊區的公寓女,一女人扯大了嗓門和電話辯解着。
“真的沒有,我要錢我不會向你拿麽?再說了,區區兩萬塊我霍思雨怎麽會看上眼?”她說的很激動,連身邊的東西被她撞掉了都不知道。甚至連花瓶也都被她掃落在地上,變成了碎片。
她在怒罵,也吓壞了此刻呆在房間裏的寶寶,寶寶扯大了嗓門哭着。
一直都在廚房裏忙活着的保姆也在聽到了這個房間傳來的聲響之後,大步走了進來。
見散落在地上的那些東西,還有身旁那個哭的奶聲奶氣的寶寶,就要跌倒在那女人剛剛打碎的那一堆花瓶碎片中,保姆迅速的上前,将寶寶給拉回。
随後,也不管這女人到底和電話裏的男人在吵些什麽,徑自抱着孩子到了廚房裏。
爲了哄騙孩子開心,保姆還弄了一些糖水給他喝。
其實在這個家,她這當傭人的也看不下去了。
這個每天都将自己濃妝豔抹,還穿着特露的衣服的女人,怎麽看都像是男人養在外面的野女人。
隻是這樣的女人,卻每天都在這裏作威作福的。
明明就是個見不得光的,卻還每天要死要活的折騰着這些傭人。這還算好的。
傭人也就算了,最起碼是沒有血脈關系。
可這個女人簡直天理不容。
每一次隻要心情不好起來,這個女人就會打孩子。
這個孩子已經有一歲多了。
至今,還不會開口說話。
前一段時間抱到醫院去了,各項檢查都沒有問題。
不過醫生說了,這和這孩子現在所處的環境有關。
也對,這孩子從小就被這個非人的媽虐待,尋常在家裏是一句話都不會和這個孩子說,也不會教孩子,除了光顧着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迎合男人之外,這個男人還會做什麽?
“真該死的。不就兩萬塊麽?少那點錢會少塊肉麽?”霍思雨打完了電話,将手機随手摔倒沙發上,語氣還是有些憤恨不滿。
今天這事,還不是因爲那老男人的手提包裏少了兩萬塊麽?
這老男人,真***惡心。
跟她霍思雨上床的時候,一個勁“寶貝”,“寶貝”的叫魂。
可一涉及到錢的問題,就這麽的斤斤計較。
說實話,這兩萬塊就是她霍思雨拿的怎麽了?
她的銀行卡裏是有錢,不過前兩天去atm取款的時候,碰巧裏面沒有錢。
而老家那一家子姓霍的人,又死命的催着,說是她的小妹要到大城市念書,急需要錢。
沒有辦法,霍思雨隻能從那老混蛋的包裏給拿了點錢。
隻是沒有想到,這老混蛋竟然還是發現了。
而且,第一個懷疑的還是她霍思雨。
果然,人家都說野合的,不如原配的。
說到底,這老男人現在最信任的,恐怕還是他家的那一位。
“大嫂,還不把這裏的地給清一下。我每個月雇傭你那麽多錢,難道連這點事情都要我親自做麽?”
霍思雨就是這樣。
每一次自己有什麽不順心的事情,她都會拿着别人來發火。
而這家裏的傭人,除了要給她大嫂屋子,伺候她和孩子的吃喝拉撒睡,還要受她的窩囊氣。
也正因爲這樣,在這裏工作的好些人,就是因爲受不得這窩囊氣,才甯願不要工資如此豐厚的工作。
大部分來這裏工作的人,不到兩天就走了。
而今天在這裏工作的大嫂,可以算是呆在這裏最長時間的,有半個月了。
不過做到這個月底,大嫂也不想做了。
不是因爲這活太累,而是真心覺得沒有這樣被人踩着自尊的活着。
聽着瘋女人在外面叫罵,大嫂無奈的放下了這個才剛剛學會走路,但親生母親卻從來不會正眼瞅她的孩子。
都說,虎毒不食子。
可這女人,現在還真的有些喪心病狂了。
“大嫂,地掃完了。就把這串葡萄給洗了。對了,今晚上先生回來了,可能要喝酒。你一會兒到菜市場買點下酒菜回來。”
霍思雨坐在沙發上修着帶有指甲彩繪的指甲,一邊朝着傭人吩咐着,宛如高高在上的女皇。
她以爲,這裏的用人跟都應該羨慕她現在的生活才對。
可她沒有想到,當她享受着這些的時候,傭人卻是打從心裏的鄙夷着她。
什麽“先生”,她說着也不害臊。
那男人大了她不止三十歲。知道的便曉得她是那老男人的情人之一,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她的爺爺呢!
她竟然還能和這樣的老男人做下去?
再者,和這樣的老男人在一起,整個小區都知道那個男人現在還有家世,可她竟然大言不慚的在這裏稱呼他爲“先生”。
還一副女主人的架勢?
大嫂在心裏想,要是她的女兒敢這麽和老男人野合在一起的話,她絕對将她給弄死,省得出來丢人現眼。
靠伺候老男人過的上現在這樣的生活,有什麽好炫耀的?
或許是大嫂長時間沒有回答,引來了霍思雨的猜忌。
這會兒,霍思雨放下了手上的指甲刀問道。
“在哪裏磨蹭什麽呢?我說的話難道你沒有聽到麽?”
那咄咄逼人的架勢,就連慈禧太後的自歎不如。
“我知道了。”大嫂心裏有怨言,但還是這麽說。
不過也就做到這個月底了。
做到月底,不管給她多少錢,這樣的窩囊氣她才不想受。
“哇哇哇……”
就在大嫂準備收拾到東西出門的時候,就聽到廚房裏傳來了孩子的哭鬧聲。
連忙放下了錢包去廚房的大嫂看到了是跌倒在地上的小寶寶,大概是磕到門框了,最裏破了一大塊的皮,血不住的的往外流。
光是看着,就讓人心疼。
“霍小姐,這怎麽辦才好?”到底不是自家的孩子,她也不知道這蓋子該怎麽處理才好。
“怎麽弄成這樣的?你這孩子真的不讓人省心。”本以爲這孩子都摔成這樣了,霍思雨會急忙将孩子帶到醫院去才對。
可沒有想到,她竟然抓過孩子就往她的屁股上打。
“啪啪啪……”
一下下的,都實打實的落在小孩子的屁股上。
原本白白嫩嫩的肉,此刻上面布滿了紅痕,也腫的老高。
“霍小姐,還是将孩子給送醫院比較好。不要因爲生氣,耽誤了。”看不下去了,大嫂出言相勸。
不是看在霍思雨給她錢的份上,而是看在這孩子的份上。這麽丁點大的孩子,她懂什麽?
這孩子的嘴巴還在流血。
你看,地上都滴了一地。
這麽半點大的孩子,有多少的血可以流?
“你拿着這些錢帶她上醫院挂号吧。該怎麽處理,你自己看着辦。隻要回來的時候,不要忘記買點下酒菜就行了。”
那老男人說過今晚會到她這裏來吃飯。
今天又因爲兩萬塊的事情兩人鬧得很不開心。
所以,霍思雨想着趁着這一次的機會,好好的緩和一下兩人的關系。
到時候,絕對是少不了酒的。
再有個下酒菜,到時候男人喝高了的話,和她上上床,第二天什麽事情也就沒了。
眼下是個重要的節骨眼,霍思雨可不想因爲這孩子的那點事情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至于這個孩子……
霍思雨打也打累了,将她交給了大嫂之後,就自顧自的走進卧室裏,琢磨着今晚要穿怎樣的睡衣,才能讓那個老男人一見到她就想要跟她做。
看着站在鏡子前,不管的拿着睡衣比劃着的女人,大嫂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
起身,拿着霍思雨給的那些錢,她抱着孩子離開去醫院做檢查了。
而霍思雨聽到房門被關上的時候,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說到底,那畢竟還是她的孩子。
當初,她也像是别的家長一樣盡心盡力的撫養過。
可無奈,這個孩子都快要兩歲了,還不會說話。
這期間,霍思雨沒少帶她去看醫生。
可每一次,都無果而終。
到現在,她已經将這孩子歸進了啞巴的一類。
在當今這個社會,在霍思雨看來這個孩子已經失去了基本的競争力,自然不想将自己的心思花費在這。
還是,盡可能的将她自己給武裝好。
等到将來用了一大筆資金,要什麽沒有?
就算要撫養這孩子一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霍思雨又是心安理得的試衣服。
顧念兮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
談逸澤中午說過會回來吃飯,這會兒已經坐在顧念兮的身邊。
當然,因爲顧念兮剛剛還睡着,他進門發現兒子醒了,便自己給他泡了牛奶喝。
也許是知道顧念兮身體不舒服,小寶寶喝着牛奶也沒有多大的反抗。
當然,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爲現在抱着他喂奶的人,是談逸澤。
隻要見到談逸澤,這孩子就目不轉睛的。
一手還很不安分的扯着談逸澤的衣服。
現在已經夏末,天氣有些轉涼,不過談逸澤還是穿着部隊裏派發的短袖。比較深色的迷彩,袖子上還有一面國旗。
而小寶寶抓的位置,正是這面國旗。
看着兒子對國旗竟然是那麽的感興趣,談逸澤的唇也高高的勾起:“要是喜歡這東西,長大和老子一起當兵,怎麽樣?”
“當兵其實很好玩,有坦克開,有時候還能開飛機。”提到軍隊,談逸澤的雙眸總是那麽的明亮,滔滔不絕的,說到激動的時候還差一點将兒子的奶瓶給丢了出去。
而顧念兮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這談逸澤正在對她的兒子進行一番奢靡,想要把他給拐進部隊。
顧念兮當機立斷的就将兒子從談逸澤的懷中給抱了過來。
“做什麽呢?他還小,老是說這些要是把他給吓壞了可就不好了。”在她的眼裏,孩子還那麽小,就該是這樣被她抱在懷中逗着哄着的。而不是被談逸澤那樣,抱在懷中,從這麽小的年紀就要什麽是民族大義,什麽是改革開放,什麽是解放思想。
“什麽吓壞他?他自己喜歡聽的好不好?”對此,談逸澤表示自己很無辜。
“我怎麽看不出他喜歡了。”顧念兮嘟囔着。
“你自己看……”談逸澤指着被她抱了過去,卻還死死的抓住了談逸澤衣服上面的那面國旗的小手,還有他一直都盯着談逸澤的那雙大眼珠子。
“兒子,你要選擇了你爸,将來可不要哭着來找我了。”
小小的人兒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依舊抓着談逸澤袖子上的國旗,甜甜的笑着。
“你看,我兒子就是喜歡這些。”談逸澤說。
“去你的,從小就給他灌輸這些,他不知道好玩的事情,當然對你的那些東西感興趣了。要不老公,你給兒子買幾本故事書吧。以後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給他念一個。”
顧念兮想着前一陣子的母嬰書籍,道。
“那……好吧。”談逸澤在腦子裏琢磨着要買什麽故事書,一看兒子對着國旗甜甜的笑着的小臉蛋,頓時勾唇:有了!
“對了,你身子還不舒服麽?我正打算給老胡打電話。”因爲顧念兮睡的有點晚,談逸澤幾次探了探她的頭,沒有發燒,卻一直沒有睡醒,讓他有些擔心。
剛剛他還打算給兒子喂了奶,就去找老胡過來的。沒想到,她就這時候醒了。
“我沒事了。出了一身汗,感覺好多了。”不得不承認,談逸澤秘制的姜茶,效果還真的出奇的好。
“是麽?那我過會再去給你弄一碗。”談某人笑的很真誠。
可顧念兮一聽卻是背脊一涼,趕緊開口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好了,就不用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想到那碗黑乎乎的東西,顧念兮就是一陣惡寒。
那樣的東西再來一碗,估計是會出人命的。
對于顧念兮的這個反映,談逸澤有些無辜。
他隻是給顧念兮弄個感冒藥喝,又不是帶她上斷頭台,爲毛她一臉驚悚的看着他?
“老公,我聽爺爺說,你最近可能有喜事。”顧念兮見兒子喝完了奶已經睡着,隻是小手還扒着談逸澤的袖子不肯松手。
談逸澤對自己的兒子,也表現出了十足的耐心,任由他這麽抓着他的袖子。爲了不讓兒子手酸,他還特意放低了身子,半蹲在一邊。
“……”談逸澤沒有說話,隻是唇角稍稍勾了勾,算是肯定了顧念兮的話。
“是什麽喜事?”有時候,顧念兮真的看不穿他。
明明都結婚了,孩子也生了,可這個男人永遠就像是一團迷霧。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談某人神秘一笑,買弄玄虛。
“不會是你在外面給我搞了個什麽小情人之類的吧?告訴你,我可不準你給我弄個什麽後宮,還玩什麽翻牌伺候的遊戲。”顧念兮急了,到底是什麽好事?
爲什麽這兩天,不管是爺爺還是談建天,看到她的時候都是笑嘻嘻的?
别人都知道談逸澤好事将近,爲什麽她顧念兮不知道?她還是談逸澤的結發妻子呢!
“要是我弄個後宮,你打算怎麽做?”見顧念兮這會兒小都撅上天了,談逸澤逗着。
“你要是敢給我弄個後宮,我就帶着兒子改嫁。”顧念兮知道,現在自己兒子都生下來了,行情可能不怎麽好,所以連自己的兒子都壓上了。
談逸澤雖然有時候老和兒子生悶氣,但心裏卻是寶貝的緊。
再說,談建天和談老爺子現在要是一天見不到寶貝孫子,都急得慌。
要是顧念兮帶着兒子改嫁,看這三個大老爺們怎麽辦。
果然一聽顧念兮的這話,談逸澤的臉拉的比老驢還長。
瞪着顧念兮,像是恨不得此刻就撲上去将她給洗剝趕緊吞進肚子裏:“你敢?!”
“你要是弄個後宮,你看我敢不敢!”
顧念兮現在也是典型的打破了醋缸子,分不清青紅皂白的。
“好啊,現在兒子都生了,還想着要給老子紅杏出牆?”談逸澤是生氣了,不過他的生氣不是因爲顧念兮要帶走兒子,而是她說要改嫁。
***,老子不發威,你當老子是病貓?
想要以此來打擊報複他談逸澤,那是行不通的。
他談逸澤才不會相信什麽“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屁話。
“想改嫁是吧?改嫁記得通知我,你帶來一個,老子就斃掉一個,看你們還怎麽野合。”
讓他談逸澤眼睜睜的看着她和野男人跑,笑話!
“那我就來個先斬後奏,”看你還怎麽斃掉!
其實,顧念兮是在和談逸澤說笑的。
孩子且不說,關鍵是現在她自己壓根就離不開她家的談參謀長。
昨天他不是強迫她喝了那麽一大碗難喝的東西麽?
她現在就是來報仇的。
看着談參謀長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黑的,她的心裏不知道有多麽的開心來着。
“好啊竟然想要給老子先斬後奏,你活膩了!”談某人渾身上下發出了戾氣,一個上前就将熟睡的小寶寶給送到了小床上,再到顧念兮反映過來的時候,她的身子已經被發怒的老男人壓到了身下了。
“談逸澤,我開玩笑的。”這會兒,顧念兮意識到談參謀長是真的很生氣了,趕緊求饒。
“晚了!”談某人直接宣布。
将他的心肝打擊了一番,想要用這個狗腿笑容就将他談逸澤給打發了?
他談逸澤像是那麽好打發的人麽?
“想要和别人野合對不對?老子現在就将你給作死,看你以後怎麽和野男人在一起。”談某人發了話,開始将顧念兮身上的衣服剝光。
“老公……”顧念兮還想要說什麽,唇直接給堵死了。
後來的後來,談參謀長一直很忙碌。
一直到最後,顧念兮昏睡之際才聽到他在她的耳邊這麽說:“顧念兮,你放心。就算我打算建一個後宮,後宮裏也隻會有你一個人。什麽翻牌的,上面都隻有你的名字。至于好事,很快你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