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老大,我是淩二。”在談逸澤的面前,淩二爺定然不敢自稱爲爺。
“什麽事情?”談逸澤摸了一把自己還紅彤彤的鼻子。
說實在的,那天晚上顧念兮那一撞,還真的有些重,這都三四天了,還沒有消腫。
要是這玩意給墨老三看了去,還不得被他笑話死?
說實在的,能讓談逸澤還怕的東西還真的少。
顧念兮的眼淚算是之最。接下來,就是墨老三那張整天開火車又不靠譜的嘴巴。
這大紅鼻子要是被墨老三看了去了,估計今天晚上他都恨不得直接開個什麽演講座談之類的,最好還是全國直播,讓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将談逸澤弄了個大紅鼻子的事情,诏告天下。
爲此,談逸澤已經兩三天沒有和淩二通電話了。本來說好的那些事情,也都暫時擱置了。
“談老大,你說好的要我弄來的酒瓶,已經弄到手了。”電話裏的淩二爺,壓低了聲音說着這些。
“不過,談老大你突然要個空瓶子做什麽?”這是陳年茅台的酒瓶。要是正品的話,這瓶酒要好幾十萬。
不過因爲是從一個賣酒的手上弄來的空瓶子,也就幾千塊。
不過淩二爺還真的弄不懂,這談老大爲什麽突然讓他去找一個空酒瓶來做什麽?
他們要找的是範思瑜的爺爺,難不成弄個空瓶子忽悠那老家夥不成?
“你覺得,範老頭配喝這麽好的東西麽?”談逸澤抓了抓大紅鼻子,雲淡風輕的丢了這麽一句。
“也對。這範老頭這些年做過的缺德事可真的不少。他,還真的配不上這個酒。不過,我們拿着個空瓶子過去,他能信麽?”能不能信,還真的是一個問題。
你也知道,這範老頭這些年做過的缺德事是不少。這接觸過的好東西,自然也不少。要是待會兒被他看出來了,這隻是個空瓶子,那還了得?
“反正瓶子是真的,我覺得他會看出來。不過這裏面的東西,你去小五那邊,打幾杯自釀的白酒給灌進去。”白開水,一聞沒準就讓這範老頭給弄出來。想了想,談逸澤想到了範小五自己開的山邊度假山莊。
範小五這些年自己一直都在研制白酒,弄了好些都放在倉庫裏。這些酒談逸澤自然也嘗過,雖然比不上國内第一品牌茅台,但味道其實還蠻不錯的。
談逸澤其實一早就計劃着,用範小五的幾口白酒糊弄範老頭。
範小五姓範,範老頭子也姓範。
别人一聽,還會以爲他們沒準是一家子。
其實,并不是這樣。
範小五一家是北上來的,而範老頭子則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再者,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範小五現在之所以沒有和談逸澤一樣繼續走這路,其實說到底還是因爲當年他爸被人陰了一把,入獄了好些年。
近兩年,才放了出來。
生怕自己的兒子和自己一樣蒙受不白之怨,範小五的父親才不讓他繼續走這一條路,而是将家裏所有的老底都給了範小五,讓他開始經營山邊的度假山莊。
而說到這事情,談逸澤之所以肯定,這範小五一定會幫忙,自然是因爲這範老頭子,當初就是陷害了範小五父親入獄的頭目之一。
如今談逸澤要真的能将這範老頭子給拉下馬,也算是幫範小五的父親報了仇。
這事情,他能不幫忙麽?
再說了,就算不是他們和範老頭子有恩怨的這一段,現在談逸澤開口,範小五還是會照辦不誤的。原因,自然是因爲他們是鐵哥們!
“行啊,談老大你可真行,竟然想着要給範老頭灌這假酒,”淩二爺壓根沒有想到,談逸澤早已将整個戲碼都給正好了。這會兒越聽,越是興奮。
“反正,你讓範小五将酒弄得差不多的味道就好。現在去弄好了,以備我們用的上。”談逸澤在電話裏吩咐着。
其實,他還有個想法。
就是,想要等到自己的大紅鼻子好了之後,再出現在他們兩人面前。
不然,他們少不了在他們面前一頓叽叽喳喳的。
“好的,我現在去辦。對了談老大,我聽說左四家好像在談他和秦可歡的婚事。”
左四和秦可歡?
其實,關于左千城喜歡秦可歡的這件事情,談逸澤是知道的。
正因爲知道,所以他更不會和秦可歡有所牽扯。
可關鍵,他們家老頭子會答應他麽?
要知道,這秦可歡可比左左千城大了三歲。
“這事情你暫時不要去參合,等到時機成熟了,人家想要告訴我們的時候自然會說了。”
這是談逸澤一向的做法。
不該參合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去參合的。
“好了,沒事的話你快去小五那邊。”至于他談逸澤,可要好好的想想有什麽法子,能讓自己的鼻子盡快好起來。
“我知道了。”
又是一天的太陽下山。
駱子陽便迫不及待的拿着公文包往家裏趕。
其實,要是尋常的時候,這個時間點他哪裏舍得回家?
通常都是在辦公室多處理一些事情,之後才會回家的。
可今天情況有點不一樣。
這一點,連他駱子陽的助理都察覺的出來。
這駱子陽這幾天,真的有點反常。
不過是爲了什麽,所有的人都說不出所以然來。
而在他們疑惑的時候,駱子陽的車子已經快速的駛離了原地。
朝着别墅的方向,狂奔而去。
駱子陽之所以下班都會急匆匆的趕回家,說起來還是因爲蘇悠悠。
自從那天他拒絕了蘇悠悠邀請一起吃飯之後,那丫頭就好像有意無意的躲着自己。
不管他駱子陽在家也好,不在家也罷,那丫頭通常大白天都不見蹤影。
而晚上一回到家,吃完了她自己帶回去的盒飯之後,便又到頭睡的昏天暗地。不管這駱子陽怎麽喊,怎麽說,她都聽不到。
這也是,今兒個的駱子陽爲什麽一下班就急匆匆的趕回家的原因。
因爲隻有這樣,才能在蘇小妞回家沒有睡覺之前,将她給截下來。
駱子陽幾乎是将車子的油門踩到底的。
一下車,他就直蹦着屋裏跑去。
果然,在這個時間點在外面蹦波了一天的蘇小妞正坐在電視機前,一邊看着gv大戲,一邊啃着盒飯。
看着電視機上面不斷上演的愛情動作片,駱子陽還真的很想問蘇小妞:你不猥瑣一天,會死麽?
不過駱子陽知道,這個氣氛并不适合讨論這些。
在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蘇小妞之後,駱子陽解開了自己的外套,将公文包一并都丢在沙發上之後,努力的扯了扯嘴角的弧度,問道:“怎麽整天都吃這東西,多沒營養?你等着,我去廚房裏再給你燒點菜。”
不知道是不是駱子陽的錯句,幾天都沒有和蘇小妞這麽面對着面,她的下巴已經明顯的比之前尖了好多。
原本就瘦的沒有什麽肉的臉,現在又隻剩下兩個大眼珠子了。
看的,他有些心疼。
說完了這話,駱子陽急匆匆的朝着廚房走去。
隻是走到半路的時候,他聽到了蘇小妞這麽對他說:“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說着,蘇小妞已經開始清理着她吃完的盒飯。
“這點東西,你确定你能吃的飽麽?”蘇小妞的食量還是蠻大的。至少,他清楚蘇小妞是食肉動物,一天不吃肉就會喊的要死要活的。
剛剛他進來一看,她的盒飯裏明明就一塊肉都沒有。
或者,應該說這蘇小妞早就将肉片給解決了。
這很明顯,蘇小妞這兩天壓根就沒有吃肉,要不然就是沒有吃夠。
“不用你操心,我有些累了,先回房洗澡了!”當初蘇悠悠住進這裏的時候,駱子陽爲了給蘇小妞一個舒适的環境,還特意在蘇小妞的那個房間裏修建了一個洗手間,連帶着浴室和馬桶的那種。
隻是現在,他該死的痛恨着那個洗手間。
因爲自從蘇小妞和自己鬧矛盾開始,這厮的隻要一進卧室,就不再出來了。
除了吃飯之外,其他的她都可以在那個房間裏進行。
而她一進那個房間,駱子陽就感覺自己好像是被蘇小妞隔絕出了她的世界……
這感覺,真的很不好!
眼見,蘇小妞就要走進那個房間了,駱子陽急了。
“悠悠……”
“悠悠等一下!”
不管他怎麽喊,蘇小妞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這一刻,駱子陽不顧其他就上前拉住了蘇小妞的手。
“還有什麽事情麽?”她問。
問這話的口氣,很陌生。
一點,也不像是以前和他那般沒大沒小,沒心沒肺,以欺榨他駱子陽爲樂的感覺。
有那麽一瞬間,駱子陽真的有些懷念當初蘇悠悠每天痛罵他是狗奴才的感覺。
“悠悠,你生氣了麽?”拽着蘇悠悠的手,他不肯放松。
因爲他害怕,自己一旦放手的話,蘇悠悠便會再度從他面前消失。
“沒有,好端端的我怎麽生氣了?”蘇悠悠的語調,還是和平常無異。
可對于駱子陽來說,卻又是那麽的陌生。
“悠悠,你騙不了我,你生我的氣了。”如果不是生氣,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子陽,我沒有!”她說。
這是,他第一次在蘇悠悠的口中聽到對他駱子陽最爲正确的稱呼。
他,本應該高興才對。
起碼,他再也不是被蘇悠悠随便的喊成什麽“二狗子”,“狗奴才”之類的。
可爲什麽,聽着蘇悠悠這樣喊着自己,他卻連一丁點的高興都沒有?
相反的,他覺得好陌生。
和蘇悠悠打打鬧鬧的日子,好像是上一個世紀!
“悠悠,你還說你沒有生我的氣?你都不喊我‘狗奴才’了。”他,用着陳述句陳述着這個事實。
“……”聽着他的話的蘇悠悠,沒有再度開口。
“悠悠,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你可以告訴我。”他說。“不要再像這樣躲着我,好麽?”
每天和她住在一個屋檐下,卻見不到面說不上三句話的感覺,真的快要讓駱子陽崩潰了。
他和蘇悠悠,不該是這樣的,不是麽?
“你想錯了,我沒有故意躲着誰。”再說了,要說躲着,不還是他駱子陽先鬧上的麽?
“那你說說,你這幾天爲什麽都早出晚歸的?你不是在躲着我,還會愛躲着誰?”
在駱子陽的印象中,脫下了白大褂的蘇小妞就像是一直慵懶的貓兒一樣。
她喜歡玩,喜歡好吃的東西之外,就喜歡窩在沙發前看着gv大戲。而不是像最近一樣,整天都在外面狂奔。
“我說我沒有在躲你,我隻是……”說到這的時候,蘇悠悠擡頭看了駱子陽,和他直視着:“我在找房子!”
“找房子?你找房子做什麽?”這一點,倒是讓駱子陽有些意外。
“我想要搬出去,房子我已經找好了,現在已經開始裝修了。你也知道,裝修這一塊其實比較麻煩,還需要好一陣子。所以我隻想着要加快進度。”既然都說開了,蘇悠悠覺得自己應該将全部都說出來。
房子是這兩天找到的,還是毛胚房。
其實蘇悠悠也知道,如果告訴顧念兮和施安安他們的話,沒準她們能給自己找到更好的。
可蘇小妞這一次,想靠着自己。
毛胚房價格是比較便宜了點,不過裝修就有點煩人。
特别是地面,你要是不鋪上闆磚的話,沒穿鞋就會割腳了。
還有洗手間。
當然的,蘇悠悠并沒有打算在這裏賴下去。她的想法是,先将這個房子的地闆給弄好,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就先入住。至于其他的事情,還是等自己住進去之後再慢慢的改進就行。
“搬出去?你爲什麽要搬出去,我趕你了麽?”
駱子陽顯然對于蘇小妞突然說出口的這個消息,有些不滿。
原本因爲思念沖淡的酸澀,再度湧起了心頭。
蘇小妞想要搬出去,搬離他駱子陽的身邊。
是不是,就爲了一個淩二爺?
這樣的想法,就像是巨石一樣,壓得駱子陽喘不過氣。
“沒有,你沒有。”
“沒有!你也知道我沒有趕你,那你爲什麽還要搬出去?”是的,駱子陽發怒了。
他抓着蘇悠悠的雙肩,搖晃着她的身體。
“我隻是,想要在這個城市,有一個屬于自己的落腳點。”而這個落腳點,不是淩二爺的家,也不是别人的家,而是屬于她蘇悠悠自己的。
其實,這個想法蘇悠悠以前就有了。
不過因爲一直都有煩人的事情發生,一再耽擱罷了。
而這一次,駱子陽的刻意回避,更讓蘇悠悠堅定了這樣的想法,付諸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