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緩緩的落在這張照片上的談參謀長身邊的那個人兒的臉盤上。
透過那滴淚,依稀可以看得清,這是是一名男孩……
和談逸澤一樣,他也有着令人羨慕的年輕帥氣的臉龐。
若多加培養的話,他現在絕對不會亞于談逸澤。
可那張年輕帥氣,風華正茂的臉,卻永遠的定格在了十五年前……
此刻,這個黑暗的屋子裏,除了那個類似于女人的嗚咽聲之外,别無其他。
“嘟嘟嘟嘟……”當顧念兮正依偎在談逸澤的懷中之時,她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這樣的鈴聲,在這安靜的談家大廳裏,顯得有些異樣的刺耳。
特别是在談逸澤看到她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之時,男人的臉色越發的陰沉。
因爲顧念兮的手機頻幕上跳躍着的名字——楚東籬!
那個,今天要到他談逸澤的身邊,将顧念兮接走的男人。
雖然顧念兮此次離開,隻能算是吵架之後,她鬧着要回娘家。
而談逸澤再過一陣子的休假,也會到d市去一趟。到時候不管顧念兮願不願意跟他回來,軟磨硬泡,他談逸澤都會将她給帶回來。
可就算是這樣,此刻一想到楚東籬要帶着顧念兮離開的場景,談逸澤的胸口就悶得慌。
“……”顧念兮在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也感應到落在自己腰身上的那隻大掌明顯的收緊了幾分,那占有意味也變得越發的濃烈。
小心翼翼的察看了一番身側男人的神情之後,顧念兮這才接通了楚東籬的電話。
“兮丫頭,我是楚東籬。”電話裏,楚東籬那聲音,一如既往的清越。
即便隔着大老遠,談逸澤都能聽到楚東籬的聲音。
而且光是聽筒裏傳來的這聲音,談逸澤就能斷定,此刻姓楚的那個混球,心情必然是好的。就算不用正面相對,談逸澤都能猜到,電話那邊的男人唇角必定是上揚的。
可現在,顧念兮就算要回d市,也是回娘家,又不是跟他私奔,他至于那麽高興麽?
越想,談某人的臉繃得越緊。
而顧念兮也在如此緊張的氛圍下,開了口:“東籬哥哥?是不是會議要延遲?沒事,我在家裏多等一會兒就是了。”
顧念兮還沒有聽清楚楚東籬想要說什麽,就這麽開了口。
而談逸澤也在聽到顧念兮的這話之後,嘴角若有似無的上揚。
可情況,演變的就是這麽的突然。
顧念兮的這話才一說完,便聽到電話那端的楚東籬這麽說:“說什麽傻話呢?我現在打電話給你是想要跟你說,今天會議出奇的順利,已經提前結束了。我現在已經開車到談家門口了,你準備一下,我們可以出發了!”說這話的時候,楚東籬的聲音越發的明亮。
就算不用湊到聽筒邊,談逸澤也将他所說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但也正是因爲聽的過分的清楚,這一刻的談逸澤臉色陰沉的不像是他。
要将顧念兮接走也就算了,姓楚的還特意早到?
他是故意提前結束會議的,對不對?
目的,就是想要看到他談逸澤吃癟的表情,是吧?
想到這,談逸澤原本在聽到顧念兮說的那番話之後松懈下來的大掌,這一刻又用力了幾分,甚至有種要将她顧念兮給揉進了他的身體裏的趨勢。
“可你不是說,這次會議會比較晚麽?”顧念兮利用眼尾的餘光也察覺到,身側男人的臉色臭的和地下排污口有的一拼,便當即這麽問道。
哪知道,楚東籬這厮的像是惟恐天下不亂似的,回應道:“今天過來之前我提前給他們做了一番思想工作,所以這個會議當然會順利提前結束。再說,我怕你會等的太着急,所以将機票也給提前了兩個鍾頭。好了,有什麽話還是等路上講吧,你快點出來,我們盡快趕去機場吧。”
說完這一番話,楚東籬幹脆就将電話給挂了。
而面對不斷傳出忙音的手機,顧念兮的眉心簡直皺成了一團。
再看身側那個男人,那原本好看的眉頭現在都皺成一團了,中間那條縫隙甚至還可以夾死蒼蠅。
電話挂斷之後,兩人非常默契都不開口。
談家大廳的氣氛,在一瞬間降到了冰點。
談逸澤一直繃着臉,而顧念兮卻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麽。
終于,在這樣的氣氛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之後,顧念兮終于按捺不住,先行開了口:“那個……老公,我要走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明顯的察覺到了腰身上那隻手一僵。
但那,真的隻是一瞬間。
短暫的僵住之後,那落在她腰身上的手就松開了。
“那……走吧。”他的嗓音,沙啞的已經不像是他。
但他,還是強迫自己松了手。
那一刻,顧念兮的眼眶,再度紅了。
“好……”顧念兮低着頭,咬着紅唇将快要掉落的眼淚給憋了回去。
這一整個過程,她連一個回頭都沒有,隻是固執的朝着行李堆走去。
其實,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鬧什麽。
她隻是有些擔心,自己一回頭,那弱懦的淚水就會在談逸澤的面前掉落。
而談逸澤在說完了那一句話,也沒有了動靜。
顧念兮一度以爲,這男人是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可她,就是倔強的不肯回頭去看。
不然,她絕對會看到沙發上那個男人,眼眶也有些微微泛紅。
而當顧念兮整理好行李,準備提着這些大步離去的時候,她的腰身卻明顯一緊……
低頭一看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是談逸澤。
“老婆……”
一個稱呼,已經讓顧念兮淚流滿面。
“老婆,真的就不能留下來?”他的嗓音,沙啞出奇。
不經意間,就能聽出他的不舍。
“談逸澤,不是我想走。隻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進行下去……”
晶瑩的淚,從他的眼眶裏掉落。
她隻爲一個解釋,可他卻吝啬的不肯給她。
每每一閉上眼,那個女人如膠似漆的摟着他談逸澤的臂彎的一幕,就會出現在她的腦子裏。
然後,她就會一整夜一整夜的失眠。
如果沒有懷孕,她會堅持在這裏待下去,看誰勝誰負。
可她懷孕了,肚子裏還有寶寶。
她擔心再這樣下去的話,不僅她自己會崩潰,連肚子裏的寶寶都會受到牽連……
當然,她更怕自己這一離去,那個女人會就此取代了她顧念兮在這個談家的位置,更甚至取代了她在談逸澤身邊的位置……
“好。一個星期,夠麽?”他問。
他知道她下定了決心離開,若非意外,絕不會罷休。
一個星期,那是他所能忍耐的極限。
一個星期過後,他準備去d市将她找回。
可他卻聽到她是這麽回應他的:“談逸澤,這些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以後?
那是個悠遠的詞語。
多久以後?
一個月?
一年?
抑或者是十年?
再不然,一輩子?
閉上眼,努力的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談逸澤松開了那隻放在她腰身上的手臂。轉而,他将手搭上了她的心裏箱。
“走吧,我給你拿行李……”
他耷拉着腦袋,頭側開了。
大半張的俊顔,隐藏在陰影下,讓顧念兮看不清他的真實思緒。
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男人拉着她的行李箱,率先邁開了腳步。
顧念兮遲疑了一下,最終也扶着自己圓滾滾的肚皮,大步跟在他的身後……
“嘶……”淩氏大樓的辦公室内的洗手間裏,傳出了這幾天經常傳出的倒抽氣聲。
片刻之後,裏面傳來了水聲。
再後來,整理得當的淩二爺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
不過他的臉色,還是有些不正常。
因爲,蘇小妞的那一腳下手真的忒狠了。
那日之後,小六子就将他給送到了醫院。
還好的是,他的小命根子沒事,要不然蘇小妞将來還真的能成爲慈禧了。
不過雖然沒事,但最近幾天每次上洗手間,都讓這淩二爺狠狠的痛了一把。
但這,依舊沒有澆滅淩二爺對要追回蘇小妞的信心。
從洗手間裏出來之後,淩二爺打算将今天的公事都給盡早解決了。然後再順道去花店買花什麽的,再去找蘇小妞磨。
就算蘇小妞對他的心死了,又怎麽樣?
他這樣每日每夜的磨,總有一天鐵杵都能磨出繡花針!
唔……這個比喻有點邪惡了。
不過淩二爺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倒是撞見一不速之客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裏。
之所以說是不速之客,因爲這陣子淩家的賬戶憑空沒了八百億。
這筆錢到什麽地方去了,至今還沒有人查出來。
隻知道,這筆錢當初是從銀行正當的渠道取走的,所以都沒有驚動公司裏面的人。
其實淩二爺不知道,這全都要多虧了施安安辦事有力。
有了這幾年管理公司的經驗,在加上時常被某個男人陰一把的調教下,現在一般人能想到的漏洞,她早就想到了。而且會在别人發現之前,一舉給堵死。
這也才導緻,淩家一直都追查不到這筆錢的下落。
在淩二爺會懂啊公司上班的這段時間,她一方面加緊追查這一筆錢的下落。另一方面,爲了補足淩家在這個點上的虧空,他不得不開始向一些銀行貸款來維持公司的正常業務。當然,一些大的工程,銀行不肯貸款的,淩二爺也隻能另辟蹊徑。
而此時,熊逸這位金山似的小爺,就是最好的靠山。
所以,淩二爺以個人的名義,從熊逸這位小爺那邊借了三百億過來,暫時緩解了淩氏的危機。
可從小到達,淩二爺還沒有欠過誰錢。
所以現在每一次遇到這位熊逸小爺,都特别别扭。
這也是爲什麽他現在将熊逸給列進不速之客名單中的原因。
而某位爺似乎察覺不到人家淩二爺對他的不滿,這一刻還窩在人家的沙發上抱怨着:“你洗手間裏是不是藏着個什麽大美女,上個洗手間都弄得那麽久的?”
不提洗手間還好,一提到洗手間淩二爺的臉色便立馬有些僵。
上個小号确實不用那麽長的時間,但被蘇小妞那麽個踢法,沒斷子絕孫已經算是走運了。現在不過是上洗手間久一點,淩二爺已經感恩戴德了。
“你管我上洗手間多久?”淩二爺拍了拍自己弄到水的西裝之後,回到辦公桌前才繼續開口道:“找我有事?”
不會,是來讨債的吧?
沒有欠過誰錢,現在整天擔心害怕債主找上門,這個感受還真的不是那麽好。
“就是你那三百億,我都給你整到了。不過咱先說好,利息半分都不能少。”熊逸小爺一副吸血鬼的模樣。他所說的利息,和高利貸差不多。
不過隻要能撐到年底淩氏的那個大項目結束,就穩賺不賠。
再者,這次淩二爺還真的要多虧了他。
要不是他,淩家集團恐怕早就支撐不住了吧?
“知道了。晚上請你吃飯?”淩二爺随口一說。
“飯倒是不用了,借個洗手間給我就成。早上早知道不該喝那些水……”嘟嘟囔囔着,某臉色不大好看的小爺大步走向淩二爺的洗手間。
淩二爺自然看不到熊逸臉上閃現的那抹憋屈,隻知道這熊逸不用自己請吃飯。想到這,淩二爺很不客氣的勾唇一笑。
反正,他壓根就沒有想過和這臭屁的小子吃飯。
就算是吃飯,也該和蘇小妞吃。
就算挨挨罵,被揍上兩拳,也是值得的。
而在淩二爺計劃着怎麽在下班之後和蘇小妞勾搭的時候,他的洗手間裏也傳來一陣不大和諧的倒抽氣聲音:“嘶……”
望着那扇緊閉着的洗手間門,淩二爺倒是納悶了。
他是因爲被蘇小妞踹了一腳,才每逢上洗手間都要死要活的。
怎麽今兒個熊逸也成了這幅鬼樣子?
難不成,他小子也有什麽隐疾?還是他也和自己一樣,被某個無良的女人給踹了一腳?
“啪嗒……”
過了好一陣子,熊逸這才從洗手間裏出來。
不過臉色,依舊不是那麽好看。
一點也沒有因爲體内的某些東西暫時得到了緩解而舒暢,反而是一臉的陰郁。
“不是在我的洗手間裏藏了女人吧?進了洗手間,比人家做一趟還久?”淩二爺向來有仇必報。
剛剛在熊逸那邊吃了虧,這會兒當然要讨回來。
就算是債主,又怎麽樣?
“小爺樂意,你管得着麽?”被淩二爺這麽一逗,某小爺不淡定了。
“小爺還有一些急事需要去處理,等過兩天再過來找你。”說完這一句話,熊逸轉身就離開了。
邁着,一直到現在還有些不大自然的步伐,一步步的離開了淩二爺的辦公室。
該死的女人,一腳差一點将他的命根子給踹的報廢。
看他熊逸小爺逮到她之後,怎麽收拾她!
而淩二爺也沒有心情理會熊逸那一臉的陰郁,現在的他整個腦子裏都是這個春心蕩漾的季節。
如此美好的時刻,他該去找蘇小妞發發春的!
對,就是這樣。
于是,某男人更投入的處理着桌上的那些文件,希望能盡快解決,盡快看到蘇小妞……
與此同時,談家大宅前。
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一幕有些唯美。
名車帥哥,讓人過足了眼瘾。
“兮丫頭,怎麽這麽久才出來?”楚東籬看到顧念兮從裏面走了出來,自然而然的迎了上來。
看到顧念兮那明顯吐出來的肚子,男人隐藏在鏡片後面的那雙眼眸,微微一暗。
不過楚東籬一直都是控制面部情緒的高手。
如此失禮的情緒,大概隻在他的臉上停了不到一秒鍾的時間。
很快的,男人便用他那類似如沐春風一樣的微笑,将這一切都給掩蓋了過去。
這樣的他,和往日沒有什麽區别。
仿佛,剛剛那個詭異的他,隻是别人的錯覺。
但楚東籬這隻老狐狸,騙的了别的人,卻騙不過同樣修行高的談逸澤。
在看到楚東籬的那一瞬,談逸澤的眉頭明顯的挑起。
自然,他也沒有錯過楚東籬剛剛臉上閃現的不自然。
“剛剛準備把魚頭湯給喝了,所以耽誤了點時間。”其實,那魚頭湯,她壓根一口都沒有喝。
但爲了不讓楚東籬太過沒有面子,她才說出這樣的借口。
“是嗎?沒事。這是你的行李麽?我來拿就好。”見到顧念兮身後跟着的談逸澤的時候,楚東籬那雙隐藏在鏡片之後的眼眸,也明顯的挑起。
其實,在看到談逸澤和顧念兮同進同出的,楚東籬躲躲閃閃還是有些醋意。
不過他的眼眸也向來犀利。
一下子,就看到了談逸澤眼裏的那抹不舍。
看到這,他的嘴角上是一閃而過的輕勾。
而後,他也很快化被動爲主動,上前準備要去接過談逸澤手上的那些行李。
此刻的楚東籬,讓人微微的有些錯覺。
仿佛,他楚東籬才是顧念兮的丈夫。此刻的他,正要将她顧念兮給接回家。
而這樣的感覺,也立馬激起了談逸澤的不滿。
那一刻,楚東籬要拽過去的行李,又被談逸澤拽回到了手中。
一個在拼命的拽着行李,一個則不肯松手。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在這談家大宅形成了一道風景線。
當然,若是沒有他們手上正在争的行李的話,那一幕恐怕會看好看。
“談參謀長,多日不見,你還和以前一樣的玉樹臨風。”其實,楚東籬是在嘲笑談逸澤的幼稚。
他不過是想要接過談逸澤手上的行李。
而談逸澤卻像是在争奪心愛玩具的孩子,不肯松手。
“楚書記,多日不見,你還和以前一樣的風流倜傥。”談逸澤迎上楚東籬的眸子,眼眸裏也是另一番風味的嘲諷。
若說他談逸澤幼稚,那楚東籬難道不是?
爲什麽,就非要得到他談逸澤手上的行李不可?
難道,行李還能代表顧念兮不成?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倒不如這些行李都給他楚東籬,讓他抱着去過完下半生不就成了?
兩雙黑眸相對的瞬間,空氣中仿佛有看不到的火光,在四處蔓延。
連顧念兮,都有些害怕這樣的氣氛。
而在他們站的位置的不遠處,談老爺子和劉嫂兩人也站着,偷偷的打量着這個三角圈。
“老爺子,你猜誰赢?”劉嫂問。
其實剛剛談老爺子說的要去找老陳去下棋,還有劉嫂說的她要去買菜,無非都是借口。兩人,都想着爲人家小兩口獨處創造一點機會。
可沒想到,半路卻殺出個楚東籬。
眼下這個情況,兩人突然走過去也有些不大合适。
一番思量之後,他們還是打算繼續埋伏在暗處,給談逸澤做後盾。
“我賭一盤紅燒蹄子,我孫子赢!”談老爺子想都沒想,就這麽回應。
而劉嫂則瞅了瞅楚東籬之後,便道:“我賭兩盤青菜,那小夥子赢!”
“沒品位!”老爺子嘟囔着。其實,他就是不喜歡别人看扁他孫子。
“您是沒風度!”劉嫂不甘示弱。
兩方正準備将這場戰火打響的時候,卻見到不遠處的那一幕又有了動靜。原本打算吵開的兩個人,都識相的安靜了下來。
“談參謀長,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勸,您還是盡快松手的好!”楚東籬笑的如沐春風。仿佛他剛剛和談逸澤談論的,不過是今天的天氣狀況。
而談逸澤繼續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看着他:“彼此彼此!”
聰明如談逸澤,怎麽會不知道楚東籬現在就像是一個娘家人一樣,來興師問罪。
而他口中的“松手”二字,倒是有點含糊其辭了。
聽上去像是在說顧念兮的行李,但仔細一聽的話,你會發現這話更像是在指顧念兮。
“……”邊上,顧念兮看着兩人都能碰撞出閃雷的眼神而無奈。
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前說點什麽話。
隻是,當顧念兮正想着要不要上去拉着兩人,以防止這兩人會打起來的時候,談逸澤卻突然松開了拿着行李的那隻手。
更讓顧念兮吃驚的是,談逸澤非當放開了提着行李箱的那隻手,順便連他手上拿着的她的手提包,也一并塞給了楚東籬。
一連串的舉動之下,楚東籬都有些反映不過來。
而談逸澤,早已将這一堆東西塞到他楚東籬的手上之後,立馬回到了顧念兮的身邊,伸出了長臂将顧念兮緊緊的攔在自己的懷中。
而後,男人對着楚東籬挑眉。
黑色的眼眸裏,有種叫做幸災樂禍的東西!
他楚東籬不是喜歡這些東西麽?
那他談逸澤也不攔着,就讓給他好了。
隻要,他能抱着這些東西過一輩子。
再說了,這些東西又怎麽可能抵得過顧念兮的一個手指頭?
拉着那些東西和楚東籬僵持,倒不如好好的抱着自家軟乎乎的媳婦來的重要。
原本楚東籬還在爲自己掙到了顧念兮的行李而開心而歡呼,可一看到談逸澤已經到了顧念兮的身邊,甚至還将他的鹹豬爪勾搭在顧念兮的腰身上,當下楚東籬的臉臭的簡直和下水道有的一拼。
沒想到,他楚東籬精明一世,卻糊塗一時。
在這個關口,還被這該死的談逸澤給擺了一道。
拿着那堆行李,楚東籬洩憤似的将它們都給丢到了車上。
而看着這兩個男人的怪異舉動,顧念兮有希望微微蹙眉:“老公,有意思麽?”
好歹,他們兩人也是有身份有背景的男人。
還玩這麽幼稚的争奪東西的遊戲,丢人不丢人?
“幼稚!所以我不跟他玩了!”談逸澤說完這話的時候,恰巧撞上将所有的東西都撞到車子上之後回來的楚東籬。
有那麽一段時間,顧念兮覺得這場火光四溢的遊戲又有可能進行下去。
因爲出年息從楚東籬的眼神中看到他那若有似無的惱意。
想想,也對!
從小到大,楚東籬的腦子就比一般人要好,所以一般情況下在他們的那個圈子裏都是他看着璧人出糗。
可這世界上,大概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不管以前的楚東籬活得再怎麽的風光,碰到談逸澤的時候,他也有如此吃癟的時候。
不過楚東籬的那郁悶的表情在臉上停格的時間并不是很長。
很快的,顧念兮又從他的嘴角上看到那抹如沐春風的笑意。
在顧念兮還沒有摸清楚這個男人爲何有如此突然的轉變之時,便聽到他這麽開口說到:“念兮,我們該上車了。飛機,大概就要起飛了!”
說完這一句話的時候,楚東籬對着站在顧念兮身邊的談逸澤耀武揚威似的挑眉。
原來,他還有最後一法寶。
而談逸澤在聽到這男人的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臉色已經陰沉的不像是他。
此刻的談逸澤,再也沒有以往那樣面對一切事情,都能喜怒無形,不動聲色的風度。
此刻的他,固執的拉着顧念兮的手,不肯松開。
而視線,也一直粘附在顧念兮的身上。
有些哀怨,有些不像是他……
面對任何人,他都可以勝券在握。
可偏偏,在顧念兮的事情上,他就是做不到。
“老公……”我要上飛機了。
這句話,其實很簡單。可不知道爲什麽,看着談逸澤那雙充滿哀傷的眼眸,顧念兮就是狠不下心說不出口。
而邊上,楚東籬貌似等的有些不耐煩。
當他準備出手,想要從談逸澤的手上将顧念兮給奪走的時候,談家大宅前卻突然出現了另一輛車子。
這車子,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
而從車上下來的那抹修長身影,也朝着他們所在的角落靠了過來。而原本正打算出手的楚東籬,也在這個時候停下了舉動。
談逸澤也一樣。
不過他對于這個人的出現,好像早已預料到那般。
除了最初時候的波瀾之外,此刻的他又恢複了尋常的神态。
但顧念兮卻在看到那抹修長身影,特别是看到那張臉龐的時候,那雙漂亮的眼眸在一瞬間放大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