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好事情。”在談參謀長的懷中歪膩了一會兒之後,顧念兮爬了出來。樓下她還在給談參謀長煮玉米粥,不過是趁着這個空檔起來伺候他談大爺穿衣服起床。
現在要不下樓去,估計那些東西都要變成漿糊了。
“沒有什麽好事情幹嘛大清早的就弄醒我?”見懷中空空入也,擡頭的時候見到原本躺在自己懷中的女人,此刻已經大步走到不遠處,談某人便不滿的嘟囔着。
本以爲,大清早的還給他穿衣服,這是充滿福利的一天。
可看到那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又離開了,他的心裏又是說不出的低落。
“談參謀長今天難得休息一天,不應該好好的陪着我麽?”顧念兮聽到了身後男人的嘟囔,轉身笑道。
“……”看着她挺着個圓乎乎的肚子站在大門處,談某人隻能無奈的白了她一眼,便不再做聲。
這一幕,在談家并不出奇。
隻要是顧念兮要的,談某人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但若是談某人剛剛上演的這一幕被部隊裏的那些兄弟看到的話,絕對會碎掉一地的眼鏡。要知道,談某人睡醒的時候脾氣是最不好的。
特别是沒有什麽事情被吵醒的時候,輕則大發一頓脾氣,重則有可能将那吵醒了他的人好好的“教育”一頓。
而像是顧念兮這樣,連一頓罵都沒有挨的,還是史無前例。
不過這一點顧念兮卻不知情。
不然現在她也不敢掐着腰身,挺着大肚皮站在卧室門口充當指揮員對談參謀長指手畫腳的說:“先去洗臉刷牙,然後快點下來,知道麽?”
看着這女人比手劃腳的樣子,談某人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
大概這女人一輩子也不會知道,這世界上除了她還沒有什麽人敢這麽對他談逸澤比手劃腳的。
就算有,那些人也早入土爲安了……
“耳朵沒有聽到麽?還不快行動!”顧念兮小嘴撅起。
誰讓談某人尋常總是命令她做東做西的,而且還要速度快。現在她好不容易逮到這麽個好機會,當然要好好的享受一番樂趣才行。
“好好好,我馬上就去。”
“要說‘遵命,長官。’”這是談某人教會她的,現在她不過是拿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遵命,長官。”白了顧念兮一眼,談某人攤手表示無奈。
而後,男人便迅速的走進了洗手間,不一會兒裏面傳出了水聲……
而顧念兮則在看到男人消失在洗手間裏的身影之後,心情大好。
原來命令人做事情是這麽令人心情愉悅的事情,怪不得談參謀長每天都喜歡呆在軍區……
本來還想在卧室裏好好耍耍談參謀長玩玩的。
可一想到樓下的玉米粥,還是算了……
今兒個主要是想要好好的陪陪談參謀長,給他補補身體,不是想要整他。
想到這,顧念兮便旋即轉身下了樓,給談逸澤準備好早餐去。
下樓的時候,顧念兮發現玉米粥還沒有好,便站在爐竈邊輕輕的攪拌着。
其實顧念兮也知道談某人不喜歡喝粥,他最喜歡的還是大饅頭,吃起來簡單不費勁,又吃得飽。要是能配上一根大蔥或是大黃瓜之類的,最符合他的胃口了。
所以一般上班之前,劉嫂給他準備的都是這類的食物。
不過難得休息一天,顧念兮還是覺得該給這男人好好的改善一下飲食。
火候足了,粥也漸漸變得粘稠了。顧念兮嘗了嘗,大概差不多了。拿來了調羹,準備給談逸澤盛出來的時候卻不想一雙鐵臂将她的腰身給圈住了。
本能的想要掙紮,不過在看到那雙大掌的大拇指上有一顆痣的時候,顧念兮打住了這想法。
“談參謀長,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是要坐牢的。”知道身後站着的人是談逸澤,顧念兮便繼續給他盛粥。
“大清早把我叫起來,還說沒有好事?”這不是還給他做早餐麽?這都不算是好事,那什麽才是好事?
談某人有些感激的将腦袋埋在她的脖頸裏,蹭了蹭。
有時候,愛情就是有人感動着你的付出。
而不是,一味的隻知道接受。
然而顧念兮最爲幸運的是,遇到了那個看懂了自己的付出,并感激着自己的付出的男人……
“那是你說的,待會兒一定要吃光光,知道麽?”聞着男人臉頰上那好聞的須後水的味道,顧念兮的嘴角跟着輕揚。
“好!”
談逸澤言簡意赅的回答,殊不知今天早上顧念兮給他做的,是他最不喜歡的玉米粥……
一直到顧念兮端着那一鍋略帶黃色的粥上桌的時候,男人的臉頓時垮下來了。
“這……就是今天的早餐?”談某人的喉結,不自覺的滑動了一下。
而今日,他的身上那套白色的運動服,領口的位置微微敞開,露出那好看而迷人的鎖骨。
再配上這個喉結滾動的一幕,晨光中的他,說不出的迷人。
不知情的人,可能還以爲這男人正在引誘某個純情無知的小女孩呢。
但顧念兮可清楚,這男人現在正在打退堂鼓。要是她不清楚他現在的這一想法,還真的有些愧對了他們在一起生活的這兩年時間。
“是啊,這可是我今天一大早就起來給你煮的。”天灰灰亮她就起來了,比每天最早起床的劉嫂還要早呢。
“是麽……”
望着那碗黃黃的,黏黏稠稠的粥,談逸澤的嘴角瞅了瞅。
好吧,這東西怎麽看怎麽都難吃。
而最可怕的,就是它長的真的非常像他談逸澤最讨厭的洋鬼子喜歡吃的沙拉醬。
“可不是?再說了,談參謀長是您剛剛親口答應我會将我給你準備的早餐都給吃光光的。”這是他說的,大家剛剛都聽到……
不,是看到了對吧?
“我是這麽說過。不過我剛剛沒想到……”沒想到是這麽難看,又讨厭的東西。
談逸澤最不喜歡的,就是帶黃色食物,又或是軟趴趴,長的像是屎耙耙的東西。
而顧念兮今兒個給他準備的這食物,簡直就是他談逸澤最讨厭的東西的高度集合體。
“談逸澤,你這是想要出爾反爾是吧!”顧念兮抿唇。
她知道談逸澤是不怎麽喜歡吃玉米。
可她查過資料,玉米不僅是人類糧食的主要來源,玉米素有長壽食品的美稱,含有豐富的蛋白質、脂肪、維生素、微量元素、纖維素及多糖等,具有開發高營養、高生物學功能食品的巨大潛力。
也正因爲這樣,顧念兮才會給他作出這麽一道玉米粥。
“這……”談逸澤瞪着面前這些軟乎乎,和屎耙耙沒有什麽區别的食物,額頭上的青筋有些明顯。
“你不想吃,就算了。我拿到院子裏給二黃吃就是了。”錯開談逸澤的眼神,顧念兮伸手端開了談逸澤面前的那鍋粥。
其實,顧念兮知道這是談逸澤最不喜歡吃的東西。可一想到這東西的營養價值好,她就忍不住想要給他改善一下飲食。
而她,也早就想過,作出這樣的食物,談參謀長可能不會接受。
可沒想到,當男人的面部表情出現遲疑的時候,她還是難過了。
鼻尖,莫名的酸澀湧動着。
可顧念兮不斷的和自己說,談參謀長不吃,二黃也會吃的。
而且,二黃今天該撒歡了。
非但有劉嫂給它弄的牛奶泡狗糧當早餐,還有一整鍋的玉米粥喝,多好。
但她家的談參謀長……
昨天晚上因爲自己想要給她做早餐,就已經吩咐了劉嫂今天早上不用準備談逸澤的那一份了。若是他不吃她做的這些的話,今天早上恐怕要餓肚子了。要知道,劉嫂每天早上都是按多少人份煮的早餐。說了煮多少就煮多少,自然也就不會無緣無故的剩下食物。
要是他真的不吃的話,估計早上真的連早餐都沒有了。
想到這,顧念兮的眼睛也酸酸的。
算了,他不吃就不吃。
少吃一頓,又不會餓死。
這麽想着,顧念兮便端着那鍋粥直接走到了院子裏。
二黃蹲在狗窩裏,一見到有人出來就跳的歡。
這會兒,見到顧念兮手上還拿着好吃的,就狂奔而來。
要不是脖子上還系着狗鏈子的話,沒準就直接撲到顧念兮的身上了。
“二黃,今天早上你有福氣,我顧念兮煮的粥,都給你喝。”說着,顧念兮便半蹲了下去。将鍋裏的東西如數給倒進了二黃吃飯的那個鍋子裏。
看到熱騰騰的粥,二黃感覺像是狗嘴都笑歪了。這會兒也不顧顧念兮在場,就蹲着開始吃粥了。
做完了這些之後,顧念兮就回到房間裏。
此刻,談逸澤還坐在餐桌上。
看到顧念兮端回來的那個空空如也的大鍋,心裏也不是那麽的好受。
那是顧念兮特意給他煮的粥,他也想要喝進去的。可一想到那屎黃屎黃的顔色,他的胃就直翻騰。
“念兮……”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他,有些擔心。
“我沒事。劉嫂待會兒可能沒有煮你的早餐,待會兒你自己到外面找點吃的吧。我有點累,先去休息了。”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剛剛傷心了那麽一會兒,看到二黃樂呵呵的把粥都給吃進去之後,顧念兮已經不是那麽傷心了。
這會兒,她還真的困了。
自從懷孕之後,她每天都要睡到九點才會自然醒。
今兒個爲了給談逸澤煮粥,大清早就起床了,這會兒犯困,也是應該的。
将鍋和碗筷都洗幹淨之後,顧念兮就回房了。
而被留下來的談逸澤,則盯着被騰空的那個鍋發呆……
回到卧室,顧念兮本來想要入眠的。不過一想到談逸澤嫌棄了她煮的粥,心裏還是有些悶。
想來想去,顧念兮自然給蘇悠悠撥了國際電話。
和國内相差了七個小時的德國,某個女人躺在床上,正準備入眠。誰知道,這會兒電話竟然響了起來。
當下,被小六子稱爲“賤嘴”的女人,就開始如激光槍掃射着。
“妹的,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你知不知道大半夜的吵醒一個女人,等于是讓這個女人慢性自殺。你知不知道,吵醒一個女人比犯了殺人罪還要可怕。這罪,是會下地獄的!下地獄清不清楚,在十八層地獄裏有個人會拿着黃瓜,還有辣椒油在大鍋旁邊等你,等着爆你的菊。那黃瓜可是滿身帶刺,要是沒有澆油的話……”啪啦啪啦,此處省略五千字……
等蘇悠悠罵完了她那長篇連環帶黃色的段子的時候,顧念兮這才開口:“悠悠,是我。你該不會,連我的菊花也想要爆吧。”
“喲,是兮丫頭?怎麽會,你的菊花自然是留給你家談參謀長了,我怎麽敢奪人所愛?”
好吧,這貨一直都是這麽猥瑣和大氣并存着。
而簡單的一番話,也讓顧念兮頓時黑了臉。
“别提那個混蛋,現在心裏頭煩?”竟然不吃她顧念兮煮的愛心早餐,真想放二黃咬他的屁屁。
當然,那是二黃敢咬的話!
不過顧念兮知道,二黃是隻沒有骨氣的狗。見了别人還兇悍,但見了談某人,就跟見了鬼一樣,夾着尾巴。
“喲,你那邊應該是早上吧?不會是他大清早的爆了你的菊,生氣了?”隐隐約約,還聽到電話那邊類似于隐忍的笑聲。
“蘇悠悠,你夠了!要是你真的那麽喜歡爆菊的話,等你回國我親自給你買跟黃瓜附贈服務。”她不是喜歡開口閉口的菊花黃瓜的麽,那到時候她顧念兮就讓她兩樣都嘗嘗。
“不用不用,那麽重口味的事情姐姐隻喜歡過過嘴瘾,實踐類的還麻煩你自己親身體驗。”這就是,滿腦子腐女思想,卻又膽小怕事的蘇悠悠。
“蘇悠悠,你再說我讓安安姐爆了你。”顧念兮還真的有些發怒的架勢。
聽她這麽一吼,原本嘴巴跟機關槍似的蘇悠悠果然安靜了下來。
其實蘇悠悠一直也都納悶,施安安長的也不錯是吧,要胸器有胸器!
最重要的是,那施安安還長的一張跟舒淇一樣的性感嘴唇。再說了,跟在施安安這三個月的時間裏,蘇悠悠也見證了追求施安安的那些男人花招百出的樣子。
可爲什麽,到頭來施安安卻一個也都沒有接受?再者,蘇悠悠還看得出,這施安安到頭來連接受一個都沒有?
還有,通過蘇悠悠這雙擅于觀察的眼。她還發現了這麽一個事實。
施安安除了有衆多追求的男性之外,和她接吻的女性也不少。而每次看着施安安和那些女性接吻的時候,蘇悠悠的腦子裏總有些詭異的情愫跳出。
不過蘇悠悠好像忘記了,她現在所呆的地方是歐洲。
那些在她看來能讓她的腦子裏湧現打量限制級畫面的吻,不過都是施安安處于禮貌才作出來的。
但很明顯,這二貨蘇小妞根本就沒有聯系到這一點。不然,她也不會越來越覺得施安安……
好吧,現在蘇悠悠腦子裏的想法就是,施安安其實就是一個女同志!請注意,在蘇悠悠這二貨的腦子裏,此同志非彼同志。在蘇悠悠這個三觀不正又語言粗暴的有些變态的女人腦子裏,男同志的定義就是會兩個男人會滾到床上去。同樣的,女同志的定義就是兩個女人同樣也能滾到床上去。
說白了,這二貨蘇小妞現在懷疑施安安就是女同志。不然她也不會在顧念兮提及要施安安爆她蘇悠悠的菊花的時候,突然間嘴巴就安分了下來。
不然以她蘇悠悠的性子,沒準每天都拿出來念叨幾番。
好吧,她蘇悠悠是一屆盡職的腐女。
隻要有關bl的,不管是小說還是gv,她都一定會好好的仔細研究。
可問題是,她蘇悠悠的菊花是很保守的。她真的無法想像自己被施安安壓在身下的場景。一想到施安安拿着黃瓜朝她走來的樣子,蘇悠悠的菊花一緊……
“蘇悠悠,你還在聽麽?”那邊安靜的出奇,顧念兮還以爲她睡着了。
“在聽,不過别讓人爆姐姐的菊花,知道麽?”
“知道了,我會讓安安姐守護好你的菊花的。”
“别菊花菊花的提了,到底大半夜的有什麽事情?”
聽着電話那邊的叫叫嚷嚷,顧念兮白了話筒一眼。也不知道,是誰剛剛老菊花黃瓜的叫嚷着。“沒事。也就是……”顧念兮拿着話筒,和遠在德國的蘇悠悠抱怨着談某人剛剛如何如何的不喜歡她辛辛苦苦做出來的玉米粥,然後她有如何如何傷心的将玉米粥給了二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