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今天答應了顧念兮的約會,她自然不想遲到。再者,大清早的念兮家的談參謀長還特意打電話讓她不要遲到了。
談參謀長的命令,對于向來欺軟怕硬的蘇悠悠來說,自然是會乖乖的遵守的。
所以她一到醫院,就換上了一身白袍開始工作了。
本想着,用最快的速度解決好一切,再去和顧念兮見面。
她的包包裏,其實還放着前兩天買的嬰兒用品。
不知道是不是流産之後,她的心裏總是忘不掉那個孩子的關系,現在隻要去商場,她就會忍不住的往嬰兒用品那邊鑽。
這一次看中的是一個小奶嘴和小帽子,雖然價格有些貴,但她還是一咬牙就買下了。
自己的孩子沒福氣帶着些,就給顧念兮的孩子吧。
就當,她這個幹媽送給孩子的。
顧念兮最近也似乎非常喜歡這些小東西,上次去到她家裏的時候,蘇悠悠就看到她的床邊已經擺了好些這個東西。
雖然現在還不能确定這孩子是男是女,可她一見到這些小東西可愛,就忍不住買下來了。
這兩樣送給顧念兮的話,她應該會很開心吧。
想到一會兒就能看到顧念兮的笑臉,蘇悠悠開心壞了。
所以做起事情來,也有勁。
隻是當蘇悠悠這老客戶在做最後一項檢查的時候,她怎麽也不會想到竟然有人就這麽闖進了檢查室。
吓得,本來還在給她做檢查的那名老客戶急匆匆的就從病床上跳下來。
而蘇悠悠這一擡頭的時候,才發現這氣勢沖沖,來勢兇猛的,竟然是淩二爺的媽媽!
“喲,這不是淩老太麽?這麽大清早的就出現在我們醫院,該不會是得了什麽婦科病吧?”冷冷睨了一眼,這一身黑色套裝,身後還跟着幾個身穿同一個黑色系西裝的男子,蘇悠悠徑直開了口。
其實,蘇悠悠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淩老太今天來着不善。
從她身後跟着那麽多個的大個子男人,她就看出來了。
其實蘇悠悠也知道,現在自己的嘴巴最好還是收斂一點。但蘇悠悠更爲清楚的是,這淩老太一看就不是什麽會饒人的人。
就算現在她蘇悠悠求饒了,這老女人會放過自己麽?
不會,這老女人一定不會。
所以,與其死乞白賴的求饒,倒不如和這女人拼個你死我活!
就算是死,也總比苟且偷生的好,不是麽?
“你的嘴巴給我放幹淨點,賤女人!”其實,蘇悠悠還真的不覺得剛剛自己的那番話到底什麽地方惡毒了,讓這老女人現在陰寒着臉,瞪着她。
“我的嘴巴哪裏不趕緊,我每天都要刷兩趟牙齒,吃完飯之後也不忘記簌口,我這嘴巴可比淩老太您幹淨的多。不過話說回來,淩老太您今天要是想要預約我給您做婦科檢查的話,還請到樓口口去登記。要讓我蘇悠悠給做檢查的人多了去,咱們還是排隊來比較好。再者,我今天沒有空。這位是我的老主顧,所以我今天破例在休假期給她做檢查。您要的話,還從星期一開始排起。”
蘇悠悠說的這是大實話。
現在她蘇悠悠在這個婦産科界可是小有名氣了。
幾乎每天都有絡繹不絕的人前來找她蘇悠悠看診。
光是現在想要派對輪到她蘇悠悠的檢查的,都已經到下個星期了。
話說到最後,蘇悠悠還不忘記提醒一下淩母道:“對了淩老太,我蘇悠悠有名有姓,請不要随随便便給我改稱呼。那是,不禮貌的行爲!”
她的一番話,說的有條有理。
但卻也徹底的惹惱了這個老女人。
當下,淩母用着一雙陰毒的眼眸,盯着蘇悠悠看。
那樣的寒氣,是蘇悠悠所沒有見到過的。
“我沒有空和你這樣的女人東扯西扯,我現在隻是想來要回我的東西!”一身黑色套裝的女人,大步走到蘇悠悠的面前。
這一身黑色的衣服,無疑和蘇悠悠身上的白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喲,我還真的不記得,淩老太有什麽東西在我這裏!”蘇悠悠的嘴角,勾勒着迷人的弧度。
對上眼前的黑衣女子,沒有一絲一毫的退卻。
離婚的時候,她是淨身出戶的。
雖然這不是淩老太要挾的,但蘇悠悠也清楚,不管她是自願離婚也好,還是不自願,這老女人總能把她往她想要的路上逼。
再說了,結婚的時候她蘇悠悠是一分錢都沒有拿他們家的。
就連她和淩二爺結婚的那個婚房,都是她蘇悠悠賣了自己的房子貼補裝修的。
再不然,就是那張支票。
可或許淩老太忘記了,那張空支票是她當初給蘇悠悠的封口費,讓她不要透露自己和淩二爺結婚的事實而已。
她蘇悠悠履行了自己的承諾,還真的從沒有提及這些。
至于那些事情爲什麽會曝光,不還都是淩二爺自己當着那些媒體的面宣布的?
所以這東西,于情于理還是歸她蘇悠悠所有。
“你别給我假惺惺的。拿了我的支票,事情辦不成,現在還想否認不成?”淩母盯着蘇悠悠那一口伶牙俐齒,眼神怨毒。
其實前幾天她就想要和蘇悠悠要回這支票了。
隻不過這期間,淩家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都讓她應接不暇了。
特别是最近還興起了一個叫做悠然遊戲公司的,開始搶占這個城市本來屬于他們淩家的遊戲市場。
公司裏許多大訂單,現在都給搶了去了。
這造成了那幾間公司現在處于虧空的狀态,若不是有淩家在背後支持,恐怕早已倒閉了。
再者,還有興起的優美服裝公司,也開始搶占這城市本來屬于他們淩家的服裝産業。
短短的時間内,許多大訂單都往他們那邊去了。
幾天的時間,他們公司損失的不是幾個億那麽簡單。該不會,是這些人看到她淩家現在和溫家交惡,所以都看不好他們淩家的産業,所以才将大的訂單都轉到别的公司的名下吧?
想到有這麽個可能,淩母便将這些事情的矛頭全都指向了蘇悠悠。
若不是蘇悠悠,淩二爺和溫家大小姐的婚事會順順利利的。他們淩家也會在他們兩個孩子聯婚之後,更上一個台階。
可偏偏,蘇悠悠在拿了她的錢之後,還出來興風作浪。
這讓淩母,怎麽能不生氣呢?
淩母從來都不會是一個會做虧本生意的人。
思前想後,她便帶着她的幾個保镖打聽到了今天蘇悠悠會來上班的消息,便急匆匆的過來攔人了。
拿了她的錢,卻辦不好事情的人,她有豈能輕饒?
再者,她更不會讓蘇悠悠拿着她他們淩家的錢财,出去逍遙法外。
“事情?哦,淩老太是說您給我的那張支票,又讓我不要去将我和淩二爺結過婚的消息告訴别人是吧?”說到這的時候,蘇悠悠的眼眸裏浮現了一抹厭惡。
而這樣的厭惡,毫無遮攔的就落在淩母的身上。
“你還沒有忘記麽!”淩母咬牙切齒。
“是,我是沒有忘記。不過淩老太,我覺得倒是您的記憶力好像有問題。那天不是說好我要是不将淩二爺的過往給抖摟出去,這些錢就是我的麽?”
“我是這麽說過,但你還是給抖摟出去了,難道這些錢不應該還回來?”淩母又上前了一步,和蘇悠悠對峙着。
但她的身高,卻也比蘇悠悠的矮了一截。
“淩老太,您的記憶真的有問題。當時你說的是讓我不要将消息抖摟出來就行,到底怎麽見報的,不都是淩二爺自己抖出來的麽?于情于理,這事情和我蘇悠悠無關。我按照規定做了,這些錢怎麽也都屬于我。淩老太要是開始有記憶力不清楚,不能判斷這些事情的原委的話,我建議您現在出這個診室,到前邊第三道門的位置檢查檢查。現在就記憶力下降,判斷能力喪失的話,搞不好還真的是得了老年癡呆症。”
說到這的時候,蘇悠悠還像模像樣的安慰起了她:“不過淩老太您不用擔心,雖然這病現在是沒法治愈,但控制病情,阻止病情過快發展還是沒有問題的。所以我建議您盡快的就醫。”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罵我?”也許,是淩母惱羞成怒。當下,這女人趁着蘇悠悠沒有防備,就突然間刮了蘇悠悠一巴掌。
這一巴掌,這老女人絕對是下足了狠勁,一巴掌落下蘇悠悠的臉蛋上就起了掌印。而這老女人最後還不忘記抓傷了她。
蘇悠悠的臉蛋上,當下就變得火辣辣的。
“淩老太,你敢打我?”蘇悠悠脾氣雖然沖,但還有最後的底線。
“我就打你這死賤人,纏着我兒子不放還不算,還想侵吞了我們淩家的财産。真不知道,你爸媽是怎麽不長眼睛,将你這sao貨給養大的!”淩母每一個字都帶着毒。
這樣的她,根本就看不出像是有着良好教養的女人。倒像是大街上的潑婦。
蘇悠悠本來是不想要和這個女人計較的,即便是她被打了這麽一巴掌。
可一聽這個女人竟然用如此不堪入耳的話語責罵自己的父母的時候,她的火氣一下子就竄了上來。
她蘇悠悠的底線,就是她的父母和顧念兮!
而聽着這老女人不堪入耳的話語,蘇悠悠想到的是當初她的父母來這個城市好心好意的想要和淩家結親,卻被這老女人用不堪入耳的話給趕出來的畫面。
當下,蘇悠悠沒有多想就照着淩母的臉,回了一巴掌,然後怒吼着:“老刁婆,别以爲我讓你三分就可以騎在我蘇悠悠的頭頂上撒尿。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罵我爸媽的人,就是你。你以爲你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你以爲,你有幾個臭錢就是高尚的了?我告訴你老刁婆,别把自己看的太高!小心從上面跌下來,摔個粉絲碎骨!”
錢,她蘇悠悠從來就不覺得有什麽好的地方。
拿她的那些錢,蘇悠悠根本就不屑。
早之前,蘇悠悠就想過将從她那拿來的八億還給她。
可現在的那些錢,都還不在蘇悠悠自己的賬戶上。
那天轉賬的時候,施安安就說了這筆錢現在不能轉入,不然必定會讓蘇悠悠有危險。所以蘇悠悠也聽從施安安的,将八億元暫時放在施安安那裏。
要是現在可以将那些錢拿出來的話,蘇悠悠還真想将那些錢弄成一捆捆的硬币,砸的這個老女人滿頭包。
“再告訴你一點,你那點錢我蘇悠悠根本就看不上。别以爲,有錢就是萬能的。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錢根本買不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蘇悠悠看這這女人,一字一字的說。
隻是現在帶着詛咒語氣的她并不知道,她的這一句話竟然在後面的某一天印證。
“還要,别給我胡攪蠻纏。我現在看到你們淩家的人,就想吐。特别是你這個死老太婆,每一次見到我的惡心至極。”
“你說什麽?該死的,你敢再給我說一遍麽?”因爲剛剛被蘇悠悠扇了一巴掌,打亂了她頭頂上原本梳理的非常平整的發髻的緣故,此刻的淩母一頭散落的碎發,又猩紅着雙眸,看起來是那麽的猙獰。
“重複的話我蘇悠悠從來沒有興趣說。若是你不清楚的話,我們兩人打一架。活着的那個人說話!”
蘇悠悠向來最讨厭這樣胡攪蠻纏的人,所以當面對淩母三番兩次的糾纏的時候,她想起了以前在學校裏處理事情的手段。
她以爲可以用小時候那樣簡單粗暴的方法來對待這個世界。
可蘇悠悠,終究低估了這個世界。
當她開始和淩母單打獨鬥,扯着淩母的頭發的時候,淩母身後的那幾個黑衣人動了。
他們三兩下就過來,将蘇悠悠給架住了。
“淩老太,你***不是東西。說好的一對一的,你現在這算什麽?”剛剛,蘇悠悠憑借自己那學過但不精的幾招跆拳道,占盡了上風。可淩母身邊的這幾個練家子,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沒一下子他們就将她蘇悠悠給架住了。
而淩母淩亂着一整頭發,慢步朝着蘇悠悠靠近。
那陰毒的笑容,至今回憶起來都覺得恐怖。
“誰跟你一對一?”說這話的時候,淩母又再一次狠狠的在蘇悠悠的臉頰上甩了一個巴掌。
這一巴掌,明顯的隻之前的還要重。
而且,還落在同一側的臉頰上。
那火辣辣的刺痛感,一直到被顧念兮帶進這包廂的時候,還存在。
又被打了一巴掌,蘇悠悠自然開始掙紮想要掙脫這幾個人,和淩母決一死戰。
“你們給我抓好,我今天就是要好好的教訓這個狐狸精,讓她知道一下我淩家的厲害。”說完,淩母就開始在蘇悠悠的身上施暴了。
又是揪,又是掐。
而診室的門口的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可都沒人敢上前阻止。因爲他們害怕,得罪了人。
淩母似乎也察覺到這些人的視線,她不是怕,而是不想讓自己這見不得人的形象被其他人看了去。當下便命人将蘇悠悠,帶到了醫院後面的停車場。
冬日裏的陽光,把地上的雪化開了許多。
但醫院後面後面的這個停車場,還是泥地。
蘇悠悠被丢下去的時候,渾身都被泥水給浸濕了。
然而随着蘇悠悠被丢在這泥地裏,這痛苦才剛剛開始。
淩母剛剛已經打累了,現在便讓那些男人幫着自己,一腳一腳的揣在蘇悠悠的身上。
痛,真的很痛。
蘇悠悠感覺,自己的身子像是被拆開了一樣。
到了最後,蘇悠悠都被打的蜷縮成了一團。
“賤人,識相的話兩天之内把支票給我送回去,不然後果,可是你承擔不起的!”就在蘇悠悠以爲,今天會在這裏喪命的時候,不遠處一輛車子經過。
淩母怕在這風尖浪口上又被人抓了把柄,便示意那些保镖住手。
甩下這麽一句話之後,淩母就帶着保镖離開了。
而蘇悠悠也在這個時候,捂着渾身的痛,回到了醫院口。
還沒有來得及将渾身髒衣服換下來,就接到了顧念兮的電話,然後便匆匆的趕過來,就怕來晚了會讓顧念兮擔心……
聽到蘇悠悠說的這一些,顧念兮第一時間報了警。
不過,顧念兮是給周子墨打的電話。
蘇悠悠現在的身子,實在不适合去警察局錄口供。
周子墨在聽到是她顧念兮打來的電話之後,便和交代了一聲,說馬上就過來。
至于證據……
這也簡單。
不要忘記,醫院裏的每個地方都是有監控設備的。
這淩母鬧出了如此大的陣勢,好像忘記了這個世界上有攝像頭這一方面。
不過考慮到這淩母是仗着蘇悠悠欠了她的支票,所以才這麽大張旗鼓的,顧念兮索性将電話打給了談參謀長。
她簡單的交代了一下今天蘇悠悠所發生的事情,順便還和談參謀長說了一聲,淩母是因爲這支票才敢帶人闖醫院打人的。
談參謀長便應下了。
以顧念兮對談某人的了解,她相信她家男人應該是知道了她的意思。
她想要找到淩母打人的證據,而且還是不帶一絲支票内容的那一種。
這樣,他們打起官司來,才夠勁爆。
也才能讓這淩母,洗幹淨了屁股瞪着坐牢。
随後,談參謀長又叮囑了顧念兮幾句,讓顧念兮注意安全之類的,便迅速的挂斷了電話,開始處理一些事情。
周子墨很快就趕過來了。
餐廳的經理在看到周子墨趕來的時候,還以爲是顧念兮因爲剛剛他們怠慢了她的姐姐的事情,将周子墨找來的。
所以,那些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特别是在周子墨在進門之後直接開口說他要進去找顧念兮之後,臉色更不是那麽的好。
但無奈,周子墨的母親是這咖啡廳的主人,周子墨将來也便是這間咖啡廳的擁有者,誰敢怠慢了?
當下,他們就将周子墨給帶進了顧念兮所在的包廂裏。
“小嫂子,淩二……”淩二嫂子!
這原本,是周子墨見到蘇悠悠的時候,第一時間反映的稱呼。
蘇悠悠和淩二結婚一年了,這當中他們的聚會也不少。周子墨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稱呼。
可這剛剛一開口,就接到了來自顧念兮的警告。
當下,周子墨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用錯了稱呼。
畢竟,現在蘇悠悠和淩二已經離婚了,而且兩人還鬧成了這樣,這稱呼實在有些不合适。
“蘇小姐!”
“子墨大哥,你還是喊我悠悠就好了。”蘇悠悠坐在一側的沙發上,淺笑着。
“周大哥,我剛剛給逸澤打過電話了。他一時半會兒的趕不過來,所以這些事情還請你多擔待點。”顧念兮坐在蘇悠悠的身邊,這會兒還在給蘇悠悠處理傷口。
“這我當然知道了,小嫂子不用跟我見外,要不然我家周太太今晚一定又要我睡沙發了!”周子墨現在可清楚了,幾個女人就是統一戰線的。剛剛他還沒去上班,接到顧念兮的電話的時候,周太太正好就在她的身邊。聽到蘇悠悠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立馬給他下了命令,要不将淩老太給送進監獄去,他就不用回家了。因爲周太太的這番話,周子墨便将全部的怒焰撒在淩老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