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他跟在談參謀長的身邊可算是知道,人家談參謀長早将這他的小妻子當成小祖宗似的供着。換用小劉的一句話說,這顧念兮早就被談參謀長寵的不像樣了。
而在這幾天的時間裏,小劉也意識到了一個很特殊的現象。
不管顧念兮怎麽發脾氣,談參謀長都會寵着讓着,沒有節操,沒有限度。
可對于他們這些下屬,要是他們一個做錯了什麽,他絕對是一丁點都不肯退讓的。而且最嚴重的是,這談參謀長要是在顧念兮那邊受了氣,他是舍不得撒在他的小祖宗身上的。而他們這些小兵,一下子就成了替罪羔羊。
這幾天時間裏,小劉早已因爲談參謀長各種各樣的“不爽”在操練場上,奔波上一整個午休時間。
而這些兵蛋子現在竟然不怕死的在這小祖宗的面前提起談參謀長以前的“光輝事迹”,而且還說的津津有味的。難道他們都沒有發現,他們的一口一個的“小嫂子”的小女人的臉上已經明顯的變黑了麽?
嗚嗚,這該怎麽辦才好?
要是真的攪和了這活祖宗心裏不舒坦,待會兒談參謀長回來,他小劉是絕對有罪受的。
可那些兵蛋子似乎還沒有察覺到什麽東西,依舊自顧自的說着。
“我記得最有趣的就是女兵連的趙隊長,每一次見到我們談參謀長,那叫做一個熱乎。”
“可不是,我每一次聽到她喊我們談參謀長,我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真不知道,那女人明明彪悍的跟隻母老虎一樣,卻都在我們談參謀長面前裝依人小鳥,到底抱着什麽樣的目的!”
兩個士兵像是在和顧念兮熱烈的讨論着。
另一個兵蛋子也趕緊插上話,免得自己被遺漏了。“什麽目的,她當然就是在打我們談參謀長的主意!”
越聽這些話,小劉額頭上的汗水已經迅速的彙聚成爲一條小河,從他的臉頰上滑落。
靠,這些兵蛋子,難道真的不知道,他們現在有挑撥人家夫妻關系的嫌疑麽?
要是讓談參謀長逮到了,絕對都不輕饒的。
“食堂差不多開飯了,你們幾個可以先走了!”小劉思前想後,說了這麽一句。
可哪知道,他本想暗示這些兵蛋子先離開,免得徹底的惹惱了這談參謀長家的活祖宗,可誰知道這些兵蛋子的腦袋個個都跟木頭一樣。聽着他的話,他們回應道:“現在食堂開飯,還早着呢!”
瞅見小劉給他們使眼色,讓他們離開,他們倒好,笑嘻嘻的反問着:“你的眼睛抽風了?怎麽眨巴個沒停?”
看着他們笑嘻嘻的模樣,小劉這會兒真的知道什麽叫:“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對手了!”
“小劉,我記得每天的午餐都是準時準點的,今兒個怎麽可能提前了呢?”顧念兮結合這些兵蛋子說的那些話,大緻上也知道了這小劉準備搞什麽鬼。
他,想要爲談逸澤做掩護!
談逸澤是他小劉的上司。小劉想要爲談參謀長做掩護那是人之常情。
不過一想到這些兵蛋子口中的那些談參謀長如何的招蜂引蝶,顧念兮就恨得一陣咬牙切齒。
她顧念兮這是在摸清楚到底潛在的威脅有多少,想要徹底的将這一個連的小三都給斬草除根了。這小劉倒好,在她努力的鏟除小三的過程中,不幫忙也就算了,現在還想着要來搞破壞?
那,就休怪她顧念兮無情了!
“這個麽?可能是我記錯了!”眼看這顧念兮那雙漂亮的眸子裏似笑非笑,小劉的背脊頓時涼飕飕的。
上一次,去談家大宅給談參謀長送摩托車的時候,小劉也就見識到了這個小女人并不像她表面上看到的那麽無害。
小劉還記得,當時她就利用了談參謀長,狠狠的懲罰了自己一頓,讓自己被談參謀長揍了個鼻青臉腫的。
而現在,這小女人的臉上的表情,就和那個時候的如出一轍。這,怎能叫他小劉不害怕?
“記錯了?這麽年輕記憶就出現了這麽嚴重的錯誤,老了可就嚴重了。”女人似乎沒有察覺到小劉的後怕,這會兒還慢條斯理的和小劉說着。
而說着這話的時候,顧念兮還不忘擡頭掃了小劉一眼,在看到他的額頭上冒出的那些細密汗水之際,女人的嘴角上又是一閃而過的狡詐:“喲,小劉你的額頭上怎麽那麽多汗?”
“天熱!”小劉趕緊随口道。
“今天的陰有小雨,這溫度可比昨天降了好幾度呢?這還熱,那你夏天怎麽受得了?”顧念兮看向窗外,外面雖然現在沒有雨,不過也看不到太陽。
在這個城市,一到秋天見不到太陽,溫度一下子就降了很多。
這也是,今天過來的時候,談參謀長還給她帶了那麽多件衣服的原因。
好像從懷孕的時候那一次感冒之後,這男人就特别害怕她會在懷孕的時候再感冒一次。這些天隻要一起風,他就必定将她顧念兮裹成個粽子。
想到談某人的細心,顧念兮的心裏某一處軟了許多。可一想到他那一個連的小三預備役,她就恨得咬牙切齒。
吼吼……
她顧念兮咽不下這口氣。
“小劉,我看你這不是被熱出來的,更像是虛出來的!”顧念兮的視線從窗外收回的時候,再度看向小劉。
其實,這顧念兮還真的很漂亮的。
特别是她那雙大眼珠子水汪汪的感覺,怪不得他們談參謀長會爲了她化百煉鋼爲繞指柔。
但此刻,小劉還真的沒有什麽閑暇心思欣賞美女。
因爲美女盯着他的大眼裏的眼神,竟比刀子還要犀利上幾分。
小劉可不敢自戀到,她這是在用她的眼神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意。
“虛出來的?……對對對,我最近身子是有點虛!”能扯遠,就扯遠。
這是現在,小劉唯一的想法。
剛剛見到顧念兮的時候,他還真的以爲他們的小嫂子是隻小羊羔。
可小劉終究還是想錯了。
能和談逸澤那樣的大灰狼爲伍的女人,又怎麽可能是小羊羔呢?
“你說你是身子虛,還是心虛呢?”瞅瞅,這女人的嘴巴多利索。一下子,就将他小劉逼得退無可退。
小劉抓耳撓腮,急的不知道該怎麽回嘴的時候,女人又輕啓的紅唇,道:“身子虛,可不好,得治!但要是心虛麽……”
她的聲音,依舊很輕柔。
小劉在初次聽到這聲音的時候,也着實着迷了一把。這樣的聲音,可比自家那個婆娘好聽多了。一聽,就能讓男人産生想要好好保護她的**。
當時,小劉也後悔了一把。恨不得,重新回到當初單身的那段歲月裏,重新再找一個顧念兮這樣的。
不過,小劉現在打斷了所有的念想。
因爲他終于明白了,長的像是小羊羔的女人,不一定就是小羊羔。她可能,也是披着羊皮的小狼崽!
而顧念兮,就是這樣小嘴尖利的小狼崽。
還是自家婆娘,比較好。
雖然有時候一生氣起來,揪着他的頭發和他打架,偶爾也會爲了家長裏短的事情和自己唠叨着。可絕對不會像顧念兮這樣,表面上和你遷就着,笑着鬧着,可指不定她的小心肝裏正籌謀着該怎麽榨gan你的血呢!
嗚嗚,果真,什麽肉配什麽樣的肉!
怪不得,當初談參謀長一眼就會相中這女人。
也估計,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們的談參謀長,沒有什麽人能駕馭的住她。
“嗯?”她又是一個單音節,逼着小劉開口。
可這讓小劉要說什麽才好?
承認自己的身子虛也不好,承認自己心虛,那更是不行!
嗚嗚,談參謀長你快回來吧。
你家的小祖宗,快要将我給活活折騰死了……
“那什麽,小嫂子我剛剛還記起,談參謀長臨出門之前要我将一份資料給處理完,我先回到位置上去,你們繼續聊天!”惹不起,他還躲得起吧?
“那好吧,你先去,我們繼續聊天!”顧念兮笑着說道。
而小劉一逮着了空檔,自然立馬回到他的位置上了。這會兒,顧念兮他們的聊天還在繼續:“咱們繼續說。”
“小嫂子你要我們說什麽呢?”
“就說那個……趙隊長吧!”她倒是要看看是什麽樣的女人,敢将主意打到他們家談參謀長的身上來!
“趙隊長可是咱們區裏的奇葩,據說很久以前就暗戀着我們的參謀長。”
“我還記得,當時我進部隊的時候,第一次見到趙隊長那叫一個彪悍,簡直跟母老虎要吃人似的。當時我還在想,這女人到底會不會認錯了祖宗!”
聽着這些兵蛋子的叙說,顧念兮突然有些想笑。
因爲她還真的想不出有什麽樣的女人,會被這些兵蛋子說成是這幅模樣。
“可不是,當年我也被她吓得不輕。”
“我還聽說了,當年這趙隊長可是轟轟烈烈的追求過咱們的談參謀長吧?”
“這我聽說過,據說當年還送了談參謀長一件她親手織的毛衣。你說,那母老虎織出來的毛衣,也是人穿的麽?”
他們,又開始談了。
在他們的談論中,顧念兮也知道了,原來不僅僅是女人愛八卦。
這男人,有時候比女人還要雞婆幾分。
要不然,他們怎麽都知道了,當年他們還沒有進部隊的時候,談參謀長的那些事情?
不是他們這些人太雞婆,就是這談參謀長當年的事迹實在太過于轟轟轟烈烈了!
聽着聽着,顧念兮還捕捉到兩個字——“毛衣”!
竟然,有人會送談參謀長親手織的毛衣?
而這樣的禮物,還是顧念兮所沒有送過的!
不行,她可要好好摸清楚底細才行。
“就是,光是一看到毛衣,我就會想起趙母老虎那彪悍的模樣。要是我,打死我的都不會穿!”
“對啊,要我我還怕她在織毛衣的時候,下了什麽咒呢!”
他們的談論依舊在繼續。
而顧念兮也适時開了口:“那當時,談參謀長有沒有接受了她送的毛衣?”
雖然這些都似乎在認識她顧念兮之前發生的,但這一聽,她的心裏還是有小小的疙瘩。
“這點我不清楚,我隻知道一直到現在,咱們的趙隊長還對談參謀長特殊照顧呢!隻要每一次有兩對合作的任務的時候,她總會在邊上獻殷勤。看的我們都看不進去了……”
聽到這,顧念兮算是明白了。
敢情,還真的有人和秦可歡一樣,即便她家談參謀長已婚了,快要生娃了,她們還舍不得放手!
那她,該怎麽辦才好呢?
現在直接找上門絕對是不明智的行爲。
且不說,她顧念兮的伸手絕對不是當兵,特别是還有這些兵蛋子口中外号有“母老虎”之稱的趙隊長的對手。光是她的小肚子裏還有個小小的拖油瓶,就不能冒這樣的危險。
可要讓她顧念兮真的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話,她也實在做不到。
這該怎麽辦才好呢?
要不要,直接找談參謀長問個清楚明白?
“我們宿舍的人都在說,這趙隊長估計是急于将自己的老處女身份給甩掉。”
“呵呵……我看也是……”
他們的談論還在繼續,而顧念兮的糾結還在繁衍。
就在這個時候,這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進門來的,是剛剛從操練場上回來的談參謀長。
因爲剛剛下過雨,操練場上還有些雨水,談參謀長的那雙軍靴上也有些泥濘。
綠色的軍服也有許多的水滴,甚至連他的額頭上,也有些許的水珠。不過即便是這樣,依舊不能減損這個男人給人的氣質。
人群中,他依舊是最爲搶眼的那個。
隻要一出現,所有人的視線都忍不住會落在他的身上。
就像,現在一樣。
剛剛他們還談的話題有些過分的熱烈,兵蛋子們哥哥七嘴八舌的。
可一見到談逸澤進門,他們都安靜下來了。
“談參謀長好。”幾個士兵紛紛站了起來,朝着談逸澤敬了一個軍禮。
談逸澤回了一個軍禮,便大步走了進來。
“在做什麽呢?”雖然談逸澤沒有明着喊她的名字,但他的視線專注的落在顧念兮的身上,顯而易見的,他的話是對顧念兮說的。
顧念兮本能的張了張嘴,可又想起談某人的小三後備役,心裏頓時不舒坦了。于是,某個小女人當下别開了臉,表明她不打算理他。
“喲,鬧脾氣了。怎麽了?”對待她,談某人的脾氣一直很好。即便是當着那些兵蛋子,談逸澤也三兩步上前,來到她的身邊。當着其他小兵的面,他半蹲下去将她的小手拉到自己的掌心裏,輕輕的掐了掐。
“沒有,人家可沒敢跟談參謀長您鬧脾氣!”顧念兮的小臉依舊撇開,她現在不想看到談參謀長的臉。隻是嘴上,卻還是強硬的不肯承認。
“小嘴都翹的快可以挂個油瓶子了,還說你沒有鬧脾氣?”對于顧念兮的不給面子,談逸澤非但一點氣都沒有,反倒是直接将她從椅子上牽起來,帶着她走向自己的位置。
“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來着?”見顧念兮依舊耷拉着腦袋,談逸澤一眼就掃向這屋子裏的每一個人。
“沒有沒有,我們剛剛還陪着嫂子聊天來着!”兵蛋子們開始齊刷刷的否認。
“是麽?那你們……聊着什麽?”談逸澤是什麽人,自然清楚這一進門氣氛的不對勁。
“我們就談天說地,說小嫂子喜歡聽的!”是小嫂子追問着的,應該也算是她愛聽的吧?
“是嗎?還聊着她愛聽的,我怎麽瞅着她就像是炸了毛的小貓一樣?”談逸澤的黑眸不再看向這些兵蛋子,而是直接掃向此刻還在位置上,用一整疊的文件假裝自己很忙的小劉身上。
談逸澤的眼神很犀利,小劉自然第一時間感覺到了。
擡起頭,小劉的唇張了張。
而顧念兮自然也知道,自家談參謀長要是在這個屋子裏得不到答案的話,自然會找來他的親信小劉問個清楚。
這可不行!
要是這樣就被告密了的話,這些兵蛋子以後要是有什麽話也不可能告訴她顧念兮了。再說了,她要是想要從這些人的口中摸出個什麽信息來,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顧念兮開了口:“小劉,你不是說到了吃飯的時間麽?快帶着他們幾個,去吃飯吧。”語畢的時候,某個小女人的無害大眼裏,透着一股子寒光,警告意味極爲明顯。
她的意思是說,你要是敢将剛剛說的這些話告訴談參謀長的話,就休怪我顧念兮無情了!
小劉自然知道顧念兮的意思,當下連忙收拾了一下自己桌上的東西便招呼其他人道:“是,小嫂子說的是,兄弟們,咱們現在就去食堂等吃飯吧!”
幾個兵蛋子雖然也有滿腹的疑問,不過在看到面前的談參謀長之後,幾個人頓時都安靜了下來,任由小劉帶着他們離開。
與此同時,在發了瘋似的,恨不得将這個城市翻個底朝天,将離家出走的蘇小妞給翻出來的淩二爺,終于在尋找了一整個晚上之後,從周子墨那邊得到了一條重要的線索。
接通電話的時候,淩二爺正準備用家裏的電話聯系劉局,麻煩他将整個城都給封鎖起來。
而淩母正在大廳裏,說是正悠閑的插着花,準備裝扮一下整個客廳。實際上,她不過是在偷聽淩宸的電話,再仔細的觀察淩宸的臉色。
當然,在知道淩宸正打算找劉局将整個城給封鎖起來,就爲了找一個蘇悠悠的時候,淩母的臉上又陰沉了許多。
這個蘇悠悠,到底有什麽好?
要家世,沒家世,要錢,沒錢!
除了模樣俊俏一點之外,别無其他。
在淩母看來,這蘇悠悠可真的沒有一丁點能配的上他們家宸兒的。
“宸兒,我看她既然離家出走,就表明她的心裏真的沒咱們這個家。你,也就不用這麽費勁的找她,不是麽?”
淩母插着花,适時開口,準備阻攔淩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