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手頭上的事情結束了,就先回來了。”他的嗓音很輕,落在她腰身上的手也很自然。
但即便男人已經做到這樣,顧念兮還是從空氣中聞見一股子酸澀的味道。
“談參謀長,我隻是去參加個聚會,又不是去和别人相親!”沒有必要,這樣就醋意四濺了吧?
“我知道。”可還是,難以掩飾心中的酸澀之意。
他的小東西這麽迷人,越看越迷人。
他,還真的不想要将她送出門,讓那些男人窺探。
若不是那天爲了哄她,逗她開心,他才不會那麽心直口快的答應讓她去參加。
現在想想,談某人真的有些懊惱。
落在她腰身上的手,也不免得黏的越緊。
而談逸澤的這些小舉動,顧念兮自然也察覺到了。
當下,她立馬就鑽出了談某人的懷中:“老東西,那我先去換衣服了!”
在衣櫃裏,顧念兮挑出了一件紅色的連衣裙。
這是,上一次她下班的時候正好看到某個大品牌正在做大減價的時候買的。不過買的這件衣服,并沒有打折。
其實,記憶中這張揚的紅色,隻适合出現在蘇悠悠那有着火辣辣性格的女子身上。可那天,鬼使神差的顧念兮就将這件衣服給試了。而這一試,顧念兮也發現了,原來火紅的顔色,也這麽的貼合自己的膚色。
買下了這件衣服之後,顧念兮一直都沒有什麽機會穿出去。
今天,這次聚會正好可以穿穿。
于是,顧念兮在換上了它。
在浴室裏的那面鏡子來來回回打量了好幾次之後,顧念兮确定這件衣服不會太露,将整個胸口遮擋的嚴嚴實實,再者裙擺也過了二分之一的大腿,完全達到了談參謀長的要求之後,顧念兮這才慢步走出了浴室。
隻是一出浴室,顧念兮發現談參謀長的眼神就開始黏在自己的身上。
而最讓顧念兮汗顔的,就是談參謀長的喉結不自覺滾動的那一下。
紅果果的誘惑,有木有?
“你……要穿成這樣出去?”在不知道将她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打量了第幾遍之後,男人終于開了口。
他的嗓音,有些啞,有着低沉,有些不像是他……
他雖然沒有什麽表現,但顧念兮知道,她家老東西又開始酸了。
“老公,這衣服很保守。你看,上面遮得嚴嚴實實的,下面也沒有露。再說了,過會人家還會絲襪的。”知道某個老男人不是很樂意,顧念兮趕緊解釋了一番。
要不然,恐怕她今天真的很難走出這個卧室了。
“……”順着顧念兮所指,談逸澤的視線再度落在她身上的這一件紅色連衣裙上。
不得不承認,當顧念兮穿上這樣紅色的連衣裙的時候,着實讓他驚豔了一把。
一直以爲,他家的小東西如同蓮花一般的純潔無瑕,所以白色是最爲适合她的。
可現在,當顧念兮穿上這樣的妖娆的紅之後,談逸澤才發現,原來他的小東西是有多面的。
穿上白色的她,卻是如同蓮花一般的純潔美好。而穿上紅色的她,簡直比玫瑰還要妖冶,明豔的讓人移不開眼。
但這一身衣服,也像是她所說的,将所有美好的美景都包裹的很好,半點不透。可問題就i出現,這一身布料簡直太過于貼合了,更将她那美好而妖娆的曲線,全都凸顯在世人面前。
這也是爲什麽談逸澤此刻這麽不滿的原因。
現在的他幾乎可以想到,這一身紅色衣衫的小東西,出現在男人堆裏可能出現的搶眼反映。
光是想到那些男人會将一個個貪婪的眼神落在她家小東西的身上,談逸澤就開始泛酸了。更不用說,想到那些男人可能對他家小東西蠢蠢欲動什麽的……
“不行,這衣服太薄了。你這出去,可能會感冒着涼,我給你找件外套披上。”說着這話,談逸澤便立馬有了行動。他在顧念兮的櫃子裏來來回回翻找了幾回,終于從這櫃子裏面找到了一件外套,強行給顧念兮套了上去。
“老公,這現在的天氣還會冷麽?我光是這麽穿着,都有些熱。”現在已經是四月多了。這兩天,天氣越發的悶熱了。稍稍一動,就冒汗。
所以,當身上被談逸澤強行套上這麽一件又厚又寬松的外套,顧念兮的額頭冒出了三個黑線。
“沒事,沒準今晚可能會起風。還是多穿件比較好!”談某人自顧自的說着,還不忘記欣賞了一番自己的傑作。
“可這麽搭配,也太非主流了吧?”
這外套的顔色,和春天的草地一樣的嫩綠……
據說,紅配綠,賽狗屁!
這談參謀長,難道有這喜好?
“非主流好啊,我就覺得,這比你先前的搭配好,不那麽單調了!”說着,談某人還不忘記贊賞一番自己的“傑作”。
“可老公,我真的覺得這衣服很不搭配。要不,咱們換一件成不?”顧念兮試圖勸說。
而談某人的臉,則一下陰沉了好多。
換其他外套,開玩笑!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麽一件寬松,能遮擋住她所有美好的外套,這麽給輕易換掉,然後換成其他又将她凸顯的美美的外要麽?
那他剛剛所有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
再說了,要讓他談逸澤将老婆打扮的那麽漂漂亮亮的,送到那些野男人堆裏,成全了那些男人獵豔的心理?
他談逸澤會犯傻,那麽做才怪!
“老公……”見談逸澤的神色明顯的比之前陰沉了許多的顧念兮,趕緊湊上前讨好着。拉了拉談逸澤的手,見他還沒有什麽反映,顧念兮又幹淨跳到了男人的懷中,環着他的脖子道:“老東西,你這是怎麽了?生氣了麽?”
“沒有!”
“沒有麽?那爲什麽都不對人家笑一個?”
“笑不笑有什麽區别,反正你都要出去看别的男人了。”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我哪有出去看别的男人?我隻不過是要去參加校友聚會而已,去應付一下,就回來了。”看了看談參謀長的側臉,顧念兮突然又笑了:“再說了,有誰能比得上我家談參謀長。”
不是刻意的讨好,而是有感而發。
真的,在這個世界上,自從有了他,沒有什麽人能進得了她的眼睛了。
雖然她的這話,談逸澤聽不出她是刻意的想要讨好他,還是其他的。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她剛剛嘴裏說出的“我家談參謀長”,着實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也讓他的手,不自覺的落在她的腰身上,将她摟進。
“小東西,這個位置你已經住進去了。所以,别想要存在逃出去的想法。”其實,聽到談逸澤的這話的時候,顧念兮還有些找不着北。什麽住進去,什麽逃出去?
不過在看到男人的食指正指着他的胸口的時候,顧念兮笑了。
笑的妩媚衆生,笑的傾國傾城……
而這一切,都因爲她所愛的男人說,她已經住進了他的心……
是夜,華燈初上。
顧念兮因爲剛剛被她家談參謀長耽擱了一會兒,所以出發的時間晚了。到達所謂的聚會地點的時候,聚會已經開始了。
聚會是在一個餐廳的包廂内舉行的。
參加的人也不算多,總共就五十多人。
都是從經融學院畢業的,可走出大學校門之後,大家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特别是在校園裏清湯挂面的大學生,很多如今已經是濃妝豔抹。有的甚至,可以用衣不蔽體來形容。
所以在這樣一群女人中,顧念兮的出現可謂是一陣清風來襲。
不過出門前她身上那件被談參謀長強行套上的綠色外套,早已被褪下。倒不是嫌棄這顔色,而是真的太悶熱了。
包廂被雖然開了空調,但因爲沒有通風透氣的窗口,所以整個包廂還是非常的燥熱。
顧念兮進來的時候,已經被惹得冒出了一身汗。若是再不脫下來,她怕自己真的會被當成異類。
“念兮學姐,沒想到幾年沒見,你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顧念兮沒有想到,一進這個包廂便有人注意到了自己。
那是一個妝畫的過分妖娆的女人。
身上的打扮,也有些過分火爆。
這樣的女人,實在有點看不出來,是從大學校門剛剛走出來的。倒像是在燈紅酒綠的地方打滾了許多年的紅塵女子。
而讓顧念兮極端不喜的,倒不是這女人的穿着打扮,而是這女人那略帶鄙夷的眼神。
隻是這樣的女人,顧念兮卻在自己的腦海中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迹。
她應該沒有見過這女人,也應該不可能得罪了她才對。
“……”所以,有着良好教養的顧念兮,不會和這樣的人一般計較。欠身打了下招呼之後,顧念兮繼續往裏面走。
“喲,這不是我們金融系當年的系花,顧念兮麽?”有男人,也認出了她顧念兮。而後,上前打招呼的人越來越多。
最後一個上前的,卻也是最爲霸氣的一個。
先是擠開了先前所有上來打招呼的男男女女,徑自站在了她顧念兮的身邊,然後一臉霸氣的說:“不是系花,人家是校花好不!”
說完這話之後,男人才開了口:“兮丫頭,好久不見了!”
打招呼的這個男人,身上穿着一褐色的外套,不是時下那種古闆的西裝,而是一種結合了時下流行潮流的西裝款式。
男人很高,一米八五的大個子。遮擋住了頂棚明亮的光線。
角度的關系,他的大部分臉都隐匿在陰影中。
不過即使這樣,這男人優雅而清俊的面容,依舊是全場的焦點。
這,便是鄒涼。
和他的名字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的性格。
記憶中,他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就像此刻和她顧念兮問好的他,臉上所帶着的笑容一樣。
“好久不見,皺大哥。”和别的校友見面的稱呼不同,他們兩人的稱呼比其他人略微親近幾分,卻也沒有那種過分暧昧的感覺。
而這,也是源于當年在大學校園的時候,他們之間的交情。
說起這一段,其實好要追溯到顧念兮還是大學新生的那一會兒。
當年顧念兮入校的時候,最先認識的其實并不是談逸南,而是鄒涼。
而鄒涼,也是在大學校園第一個追求顧念兮的。
不過他的追求,不同于其他男人的窮追猛打。
他隻會在适當的時候,出現在顧念兮的身邊。例如,顧念兮打飯的時候,飯卡裏剛好少了幾塊錢。又像是,顧念兮的電腦剛還中毒的時候……
總之,那樣的巧合太多了。
多到,顧念兮也開始察覺到了鄒涼的心意。
隻不過後來,因爲陰差陽錯,顧念兮卻跟談逸南在一起。至此,鄒涼的巧遇好像也越來越少了。
除了偶爾,談逸南沒有陪在她身邊的時候,他會恰巧出現罷了。
不過時至今日,鄒涼似乎從未和其他人提起過,當年那段記憶。甚至連談逸南,也不知道當年的他,其實追求過顧念兮。
“喲,怎麽一個人就過來了?沒有将逸南給帶來?”很快,當年和談逸南一個宿舍的那幾個也都過來了。
好似自從她和談逸南在一起之後,他們每一次見到她,都少不了這樣的打趣她。
這樣的畫面,其實并不陌生。
好似,就在昨天才上演過。
他們臉上的笑容,也好像從未變過。
變的,隻有她和談逸南;變的,也隻有她現在的心境。
“皺大哥你們還是這麽愛開玩笑。”他們将請柬給談逸南拿過去,相信他們也應該有聽到什麽才對。
隻是顧念兮不明白,這些人爲什麽還是老愛拿她和談逸南開玩笑。
明明,他們的關系現在已經變了……
“什麽開玩笑?來來來,趁着逸南沒來,我們先灌你幾杯。以前就想要讓你和我們喝喝酒,可那小子說什麽也不讓。今天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不好好的讓你喝幾杯,實在太對不起我們兄弟了。”
說着,有人還真的拿酒杯上來。
“對啊,上次去找逸南的時候,那小子還推三阻四的說不想來。爲了不讓你被我們灌酒,還謊稱你們已經分手了,沒有你的聯系方式。看看,現在你都來了,我看過一會兒那小子還有什麽話說的。”鄒涼也在旁邊跟着開了口。
說這話的時候,他也滿上了一杯。
先前,顧念兮還有些不明白,他們這些人怎麽明知道她和談逸南已經分手了,還不忘打趣他們兩人。
不過也是因爲這些人的話,顧念兮明白了。
敢情,這些人是将談逸澤說他們分手的事,當成了推脫不要來參加這一次校友會的借口?
怪不得,從她顧念兮剛剛一進這包廂裏,就老是聽到有人喊着叫着,要在今晚将談逸南給放倒了的話。
“來兮丫頭,皺大哥敬你一杯。你要是不喝,那可真的太不給面子了!”
說這話的時候,鄒涼率先将一杯酒遞到顧念兮的面前。
“鄒大哥,你聽我說。我和逸南真的分手了。”顧念兮趕緊解釋着。
既然已經分開了,她可不想今天整個聚會裏還要聽着别人總将他們兩人的名字拉攏在一起。
再說了,她家談參謀長要是聽到的話,估計也會不開心的。
“得,你們這小兩口今天是打定主意要酸死我們這哥幾個的吧?明明現在都同進同出,住在一屋檐下了,還一起上下班來着,還想要騙我們呢!”又有人開了口。“别以爲我們都不知道,我們可是在你們公司都安插了眼線的。你進門的時候看到沒有,就那個肖麗,她低你一級,不過現在也在明朗集團上班。所以你們的小道消息,我們可都聽說了,别以爲能瞞得住。”
順着那人所指的方向,顧念兮看到了剛剛她進入包廂的時候最先和自己打招呼的那個人。
原來,她也在明朗上班?
怪不得她一下就認出了她顧念兮。
隻是這個時候顧念兮也才意識到了什麽。
雖然她和談逸南在上班的時候分的清清楚楚的,可關于他們的傳言還是扯不開。再加上還有當年學校裏的人在明朗公司上班,低頭不見擡頭見的,總有那麽些人會曲解他們的關系。這樣,豈不是更有理說不清了?
看來,回家之後她還要好好的想一想,到底有什麽能讓她和談逸南的之前的那些分開的。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她顧念兮要好好和他們這些人解釋一下,她是真的和談逸南分開的這事。
雖然說被誤會什麽的,也不會少一塊肉。但卻讓顧念兮總感覺非常别扭,特别是對她家談參謀長……
“鄒大哥,我和逸南是真的分手了。至于那同一個公司上班,還有同住一屋檐下,是有原因的!”顧念兮試圖解釋。“因爲,我嫁給……”我嫁給了談逸南的哥哥。
隻是這話還沒有說完,手裏就被塞進了一輩子酒。然後,又有人開始奚落着她了:“别說了兮丫頭,你還真的想酸死我們這幾個?現在都同住一屋檐下了,還分手?指不定,哪天你們都将娃娃給制造出來了!”鄒涼的這一話落下之後,衆人也開始起哄着。“是不是準備等到到時候将孩子制造出來,在一家三口好好的将我們這群人給酸死?”
“先罰你一杯酒,讓你們小兩口總胡說。”又有人,開始往顧念兮的手裏推酒。“今天要不把你們小兩口其中一個給放倒,哥哥們絕對不收手。”
“不是,我真的已經和他……”分手了。
顧念兮想要這麽說。
這話還沒有說完整,已經有人開始補充了。
“兮丫頭,大學那麽多年,都沒有和你好好的喝一杯。讓你喝一口,都推三阻四的,是不是真的想要徹底将哥哥們的心都給傷成了肉泥,你才甘心?”
看得出,現在所有人的興緻都非常的好。
而且,他們的興緻都在勸她顧念兮喝酒的這一點上。
“給哥哥們一個面子,就喝一小杯,好不?”
雖然今天的聚會也來了不少的女人,不過似乎隻有顧念兮才是全場的焦點。這不,幾乎所有的人都圍着起哄着。
而面對這麽多人的邀約,顧念兮也盛情難卻。
隻能,接過其中一人的酒杯,準備喝了。
雖然來之前,她和談參謀長再三保證過,她不會喝酒。
可眼下情況有些特殊,就算她真的喝了酒的話,談參謀長也不會說什麽吧。
再說了,偷偷喝一點點,談參謀長也不會和小狗狗一樣,就發現了吧?
想到這,某個女人抓着酒杯就往自己的嘴邊湊去。
和就在這個時候,頭頂上伸出的一隻手,卻将顧念兮手上的那杯子酒給奪走了。
“她,不能喝酒……”熟悉的男音,在她的頭頂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