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粘的空氣中,暧昧的情愫一點一點的蔓延。
傳到男人的耳朵裏,讓他的氣息又是一滞。
而女人似乎看穿了男人似的,在男人的呆滞上,慢步上前。
她的手,隻是輕輕的從他的掌中,将那快要給他給揉碎的文件拿了出來,然後放在櫃子上。
而做這些的時候,女人的手看似無意的落在男人胳膊上,輕輕帶過。
動作輕柔,卻又一瞬間剝奪了男人所有的神志。
那一刻,談某人的視線又比之前的陰沉了幾分。
這個小東西,現在倒是越來越懂得撩撥他談逸澤的心智了!
看着她身上那條快要遮擋不住她美好風景的裙子,他真想就這樣飛撲上前,将那條裙子給扯掉,讓她将所有的風情都展現在他談逸澤的面前。
可轉念一想,談逸澤又覺得不行。
這個壞東西,今天要不好好的教訓她一頓的話,她怕是真的連誰是她的男人都忘記了。
其實,今天下午,談逸澤早已給她剝的那幾個葡萄,哄的龍心大悅。甚至他也打算好了,今晚就開葷。
可談逸南一回家,就将他所有的好心情都給破壞了。
小東西先是和他談公事不說,再者還将本來屬于他談逸澤的葡萄,也給談逸南遞了過去。再者,還有小東西還對談逸南笑。
該死的,她難道不知道,她的笑容有多麽的嬌媚?
是個男人看到,都有種想要将她給按到身下的感覺。
可某個女人不自知,将自己的老公晾在一邊,和他談逸澤的情敵聊得眉開眼笑的。
要是他談逸澤這麽輕易就原諒了她的話,那豈不是等同于對她忽視丈夫的罪行表示縱容了?
再三的思量之後,談逸澤決定,他不能這麽輕易的原諒這個壞東西!
見女人若有似無的撩撥着他的手臂,談逸澤知道,這是他家小東西有心求和的表現。若是尋常,他的魂早就給她給勾了去。
但今天不行。
雖然在她的一陣撩撥之下,他的三魂七魄都已經被勾的差不多了。
屏息,談逸澤扭頭,躲開某隻軟乎乎的小手的觸碰。
“老公,老是這麽繃着一張驢臉,很難看的。”看談逸澤扭頭那個别扭的樣子,顧念兮自然也猜中,某個老男人還在氣頭上的事實。
于是,她有屁颠屁颠的湊上前。
不給她笑,她就逗他。
而某個男人聽了她的話之後,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驢臉?
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不說,現在還嫌棄他談逸澤是驢臉,嫌棄她長得醜!
不可饒恕!
這老男人的臉越發臭了。
顧念兮想,該不會是剛剛自己說錯了什麽吧?
于是,她又換了這麽一句,道:“老公,再繃着臉的話,恐怕皺紋會長多幾個的哦。你可不要忘記,你還大人家八歲呐。”
隻是,顧念兮沒有想到,這一句話之下,談參謀長的臉色真的可以用“鐵青”二字來形容了。
剛剛嫌棄他談逸澤長得醜不說,現在還嫌棄他老了是吧?
罪上加罪,不可饒恕!
于是,某個老男人幹脆将老臉往旁邊一擱,便是他真的發了很大的火了。
“老公……”
這回,顧念兮發現自己似乎又踩中了她家談某人的地雷區了。
要不然,他的臉爲什麽越拉越長了呢?
“老公,人家是不是惹你不開心了?”想要讨好談某人,就必須要沒臉沒皮的。顧念兮早已在這一年多的相處中,将這一點貫徹的徹底。
這不,看到談參謀長的臉又繃得直直的,顧念兮又趕緊換了話題。
這個談參謀長不喜歡,那換一個不就成了!
總有一個,她家談參謀長會喜歡的。
“要不這樣吧,爲了表達人家的歉意,今晚給你跳一段舞。人家以前,可是學過跳舞來着!”對着談某人俏皮一笑,顧念兮果真開始在原地跳了起來。
其實,顧念兮的舞蹈學的不算精。很多的動作,都還不到位。
可關鍵,她的裙擺短!
這麽一個轉圈動作,她裙擺下面的所有風情,全都展露了出來。看的,談某人又是一陣躁火攻心。
差一點,他就伸出了手,直接将正在原地打圈的小女人拽進自己的懷中狠狠的肆虐上一頓。
談逸澤慶幸的是,自己的忍耐力真的比尋常人超出了很多。不然,他絕對頂不到小東西的這舞蹈停下來的時候。
終于,在談某人千般壓制中,顧念兮的一舞結束了。
“老東西,人家的舞跳完了!”
像是等待别人的贊賞似的,顧念兮這舞蹈一結束,就直接跳到了談逸澤的面前。
“跳完了就睡覺!”談某人大掌一揮。再不然,就真的要在床上共舞了。
“不睡。人家都說,要禮尚往來的!我給你跳了舞,你也要給我跳!”坐在談某人的身側,顧念兮拉着談大爺的大掌,一臉嬌媚的柔情,就像是一個撒嬌的小女孩,讓談某人恨不得将她給揉進了骨頭裏。
“我不會跳!”以爲這樣這麽簡簡單單的舞蹈,就可以讓他忘掉,她剛剛說他長得醜,還有老了的那些壞話麽?
不能!
他談逸澤,也是有小心眼的時候。
“不會跳沒有關系,人家帶你!”談某人的脾氣還沒有來得及發洩的時候,他的大掌已經被拉了出去。
看小東西那急躁的樣子,談逸澤倒是想要看一看,她能玩出個什麽花樣來。
于是,他耐着性子,被她拉到了房間裏的空位上。
顧念兮準備帶談逸澤跳的,是華爾茲。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圓舞。
其實,這一種舞以前顧念兮也不會。不過在後來,偶爾被爸爸帶去參加聚會的時候,她也才學會了。
“老東西,你将手放在人家這裏。”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将談逸澤的大掌繞過自己的疙瘩窩,放在自己的背部。
而她的小手,則搭在談逸澤的肩膀上。而兩人的其他兩隻手,則是緊握着的。
之後,顧念兮開始了她的教學。
“老公,你踩到人家了。”
“老公,你該退,不是進。”
“老公……”
華爾茲其實不難學,而談逸澤那麽聰明,三兩下就學會了。
這不,他已經開始會帶舞了。
一開始,談逸澤本來也想着随着他家小東西瞎弄就行,可沒想到這東西還挺容易上手的。三兩下,他還真的學會了。
這不,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居家服,帶着他家穿着一身絲綢睡裙的小東西,就在卧室裏轉悠了好半天。
一直轉到,兩人都有些累了爲之。
“老公,其實你很有跳舞的天分!”其實顧念兮更想說的是,談逸澤更有社交的藝術天分。很适合,在商業這條道路上摸爬滾打。
跳舞和攀談,這是社交的兩個基本形勢。
而談逸澤,這兩個都掌握的異乎尋常的好。
這樣的他,是在适合那個圈子不過的。
不過顧念兮也知道,不是他們家談參謀長不知道有那個世界的存在,而是他不屑于在那個圈子生存罷了。
“好了,鬧完了就睡覺吧!”談某人說着,已經牽起了一邊的被褥,準備給她蓋上。
剛剛跳了那麽一大段舞,兩人都冒了汗。而讓談逸澤更在意的,是小東西的胸口因爲劇烈的運動之後,總是起伏不定的。
而這樣的畫面,自然撩撥的他心亂如麻。
若是再不掩蓋住這樣令人血液膨脹的畫面的話,談逸澤知道自己一定會破功的。
而在談逸澤手上的被子還沒有來得及掩住那片春光的時候,某個不安分的小女人竟然一下子坐到了他的身上。那雙白皙的小手,也一下子環住了談逸澤的脖子。
如果不是她剛剛這麽一番表現,談逸澤或許還真的不知道,他家的小東西動作也能這麽的迅速。
看來,她其實就已經算計好了!
“老公……”窩在談某人的懷中,小東西的聲音嬌媚中帶着嗲氣。
“怎麽了?”
“老公,你别不理人家!”她又蹭了蹭。甜中帶着嗲氣的聲音,是任何男人所阻擋不了的魔力。
“我哪有不理你?”他看了她一眼,嘴角上牽起了無奈的弧度。
而雙手,最終還是主動的放在她的腰身上。
以防止這個小東西粗心,一下子摔下去。
“有,你就有,你今天一整天,都不理人家!”
其實,腰身上覆蓋上那雙大掌覆蓋上來的時候,顧念兮便察覺到了。
她的老東西,還是關心她的,對吧?
不然,他又怎麽會擔心她摔倒呢?
“老公,别生人家的氣了好不好?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蹭了蹭男人的脖子,顧念兮知道他最好這口。
“你知道的,我不信這些!”
好吧,其實顧念兮也知道,她家談參謀長其實是個無神論主義者。
要想說服他,還真的不簡單。
“那你就看在毛爺爺的份上,原諒人家?”既然談參謀長不信神,也不信佛,那就找他的組織吧。
“他老人家?”
談逸澤聽着顧念兮的話,眼眸微閃。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毛爺爺不還說了嗎?要給犯了錯的年輕小同志多一次的機會!”窩在談參謀長的懷中,顧念兮終于找到了她最愛的那個位置。
這會兒,她開始閉目養神。
好吧,在這短短的一年多的婚姻生活裏,談參謀長的一切早已成爲了她顧念兮生命中所不能取代的那一部分。
談參謀長不理她的這兩天裏,她表面上看上去好像滿不在乎的。可心裏,卻比誰都要着急。特别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沒能靠在談參謀長這懷中,都讓她整整失眠了兩天了。
這也是,爲什麽她今天這麽努力積極的想要博得談參謀長的原諒的緣故。
終于在她的百般耍賴之下,再度回到談參謀長的懷中,現在的她才發現,自己對這個位置是有着怎樣的眷戀……
“談參謀長,看在組織和領導的份上,你就原諒人家好不?”見談參謀長沒有反映,顧念兮又說。
看着懷中耷拉着腦袋,如同一直離開了媽媽的小貓咪一樣窩在自己懷中的小女人,談逸澤的唇角最終勾起了一抹無奈的弧度。
他的小東西,還真的聰明了。
聰明到,懂得找到組織來壓住他談逸澤了。
要是尋常人,談逸澤一定一舉搗毀了他的老巢,看他以後還敢找這樣的手段不?
可偏偏對于他的小東西,他做不到。
“老公,難道真的不能原諒人家了?人家是真的……”知道錯了!
一連兩句話都沒有等到談逸澤的回應,顧念兮有些急了。
擡起頭,想要再度求得原諒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小嘴被堵住了。以至于,後面的那截話還沒有說出口。
而談某人那雙幽深的黑眸,此刻正呈現放大版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那一刻,顧念兮笑了。
因爲她也看到了,談參謀長的眼眸裏的笑意。
這證明,她家談參謀長氣消了!
“老公,既然氣消了,我們就睡覺了吧。”終于求得談參謀長的原諒,顧念兮自然想要好好的窩在談參謀長的懷中大睡一覺,以拟補這兩天的眼中睡眠不足。
可誰知道,談某人卻說了:“不是剛剛還跟我說,這件睡裙還有另一種用法麽?那現在,我們就來試一試吧?”
看着正從她的身上剝落睡裙,尋思着所謂的“新用法”的老男人,顧念兮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是誰剛剛裝的一本正經,連鳥她一下都不肯的?
這會兒,倒是熱衷了?
所以說,她家老男人根本就不可能突然變成小白兔的!
剛剛明明就是在裝!
這老男人,還真是悶騷中的佼佼者!
竟然憋了那麽久,到現在才展露他流氓的本性。
想着這些的時候,某個男人已經順利的開始了今晚的第一餐。
“老公,你輕一點。别想跟啃着肉骨頭一樣,成不?”
“我就不!”
“老子今晚一定要好好的啃了你。補足這兩天來的幾餐。看你,還敢不敢嫌棄我長的老,嫌棄我醜……”某個男人埋着頭,一邊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看着這老男人那一臉的激動,顧念兮也有些無語。
這兩天她有沒有禁止他吃肉,爲什麽搞的都像是她顧念兮的錯一樣?
而且,這老男人還記仇。
本以爲剛剛那些話已經過去了,沒想到現在他還挖了出來!
這麽愛記仇,又有些小心眼的老東西,還将她啃得渾身老疼。
看來,她剛剛還真的沒有說錯他,這老男人就是一典型的悶騷!
說他在意,他說不是。可是背地裏,卻都記得一清二楚的。
她剛剛說的那些話,要是沒被這老東西給提及的話,估計早就忘光光了。可他,倒是記得。
這不,還一一準備讨回去。
可看着這麽費盡心思準備讓她“吃苦頭”的談逸澤,顧念兮在心裏鄙視了他無數次,卻是一點恨意都沒有。相反,還有種暖暖的感覺,自心裏蔓延開來。而且,她好像越來越喜歡他了。
誰讓,這個欺壓着她的,是她家老東西呢?
新年一過,轉眼就是2月14号這一天,也就是傳聞中的情人節。
其實,換做以前,談逸澤才不會管這些有的沒有的。
他一個人在外面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什麽節日其實在他的眼裏,根本就沒有什麽區别。
若不是看到部隊裏有幾個小兵,打算趁着這天正好周末,回家和女友碰面,還準備了個什麽小禮物的,談逸澤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天是什麽情人節。
“今天正好過節,我女朋友正好要來看我,所以我拖了小根子,出去的時候順便給我買束玫瑰花。等她來了的時候,我正好可以拿給她。”
“玫瑰,不錯啊。我聽說,女孩子都喜歡這一口。”
“其實年前我還打算給她送把她一直想要的手機的,可錢一直都沒有存夠,看來今年的情人節又要給她失望了!”
這天,談逸澤正準備去辦公室。路過資料室的時候,正好看到兩個沒有任務的小兵正坐在草地上,正閑聊着。
也正是因爲這一路過,耳尖的談某人從這些人的談論中捕捉到了一個詞:“情人節”?
這是做什麽的?
而聽到這個詞的時候,談某人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家裏的小東西。
于是,他耳朵的注意力,再度落在這兩人的對話上,想要從這些上面聽出點什麽來。
“沒事,隻要有話就行。我可都聽說了,那些女孩子情人節最希望收到的禮物,就是玫瑰。你送多一點,保管她開心!”
“是嗎?”
“喲,談參謀長來了!”
兩人談着談着,其中一個發現了不遠處徘徊着像是在思考着什麽,實際上卻是在偷聽别人怎麽哄女孩子開心,想要回家好好逗一逗家裏的小東西的談逸澤。
可這一被發現,談逸澤卻開始懊惱了。因爲,偷聽不成了!
兩人對着談逸澤行了軍禮,談逸澤也回了一個。
對于這些小兵而言,他們的談參謀長向來都是有些冷漠的。雖然他待他們這些新來的小兵很不錯,他們也喜歡這個談參謀長。可關鍵是,這些小兵從來都不敢想着,能和這樣一個大人物對上話。
然而,今天意想不到的事情,竟然上演了。
“聊天呢?”兩個小兵本以爲,打完招呼的談參謀長應該會離開。在他們的印象中,他們的談參謀長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可誰能想到,這樣的人竟然會慢步走到他們的身邊,和他們打招呼。
“是。”兩人忙點頭。
“聊什麽呢!”談逸澤隻是想要引出,他想要知道的那些内容。
所以,他臉上的表情,也比尋常在訓練場上見到的,溫柔了許多。
可談逸澤沒有想到的是,在這些新來的士兵的眼中,這臉上帶着笑容的談參謀長,可比那操練場上一臉嚴肅認真的他可怕多了。
因爲兩人誰也摸不清楚,這談參謀長到底是打着什麽主意。
或者,他其實是想要說他們兩人沒事不認真的學點其他的事情,反而坐在這裏閑聊起來。
越想,這兩人越是耷拉着腦袋。
他們剛來的時候,可都聽聞這個談參謀長處事态度的認真。
要是誰真的在他的眼皮底下偷工減料的話,他懲治人的手段可是一絕!
所以,當談逸澤問出這一句的時候,這兩人明顯都亂了套了。
“談參謀長,我們剛剛真的沒有聊什麽……”
“是啊談參謀長,我們這準備要去操場呢!”
說這話的時候,一人已經拽着另一個人,準備離開。
也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談逸澤才發現,原來有時候嚴肅的一面太過深入人心,也不是一件好事!
這不,想要套近乎,想要套出點什麽可以好好的哄好家裏的小東西的事情,也變得這麽難。
“給我回來。立定,向左看!”
眼瞅着這兩個人就要落跑,談參謀長隻要下了命令。
這一聲,本來就要急匆匆離去的兩個人,果然屁颠屁颠的跑了回來。一下子,安安分分的在談逸澤的面前列隊。
“稍息!”
又是一聲軍令,談逸澤下的非常的順溜。
“說,剛剛在談什麽?”
“談參謀長,我們剛剛就在談論小蘇他要送女朋友禮物的事情。”有人,已經頂不住談逸澤的威嚴,先行爆料了。
“談參謀長确實是這樣的。下回,不……絕對沒有下回!”另一個也急忙的開了口,像是生怕慢一點,談逸澤就會責罰他們似的。
“說話,我要責罰你們?”就在這個時候,談逸澤卻又突然勾唇一下。
陽光下,這張棱角分明的臉,竟然比罂粟還要妖冶上幾分。連周圍的景物,都爲之失掉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