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情?”電話裏的男音,顯得有些慵懶。
“小嫂子帶着要給你吃的蛋糕,正在我們局裏做客呢!”
“怎麽回事?”剛才電話裏的慵懶,消失不見。
如此幹淨利落的速度,簡直讓人懷疑剛剛電話裏的那些,是不是他周子墨的幻聽。
“很簡單,嫂子被人欺負了!”
“我艹!”
很黃,很暴力的結束語!
看着被挂斷的電話,周子墨嫣然一笑。
果然,還是隻有他家小嫂子能讓談老大爆出這麽大的威力……
“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的。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我相信當時公交車上的閉路攝像機應該也照到一些東西!”這是顧念兮在做筆錄的時候所說的。
而另一端,大肚婆和她的老公還在另一張桌子上大鬧着。
本來她就是想要多敲詐一份精神損失費什麽的,現在竟然惹上了官司,這是怎麽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而且照這個情況下去,他們是沒有什麽勝算的。所以大肚婆幹脆在一旁撒潑起來,不配合錄口供。
談逸澤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麽一幕。
顧念兮孤單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長長的發絲被扯得有些淩亂,雖然剛剛她已經整理了一下。而談逸澤覺得最爲刺眼的,就是她額頭上的淤青。
當下,男人周身的寒氣開始四處亂竄。垂放在大腿雙側的手,更是因爲過度用力而發出悶響……
“談參謀長?!”
“談參謀長!”
“敬禮!”
這是警察局。有很多,都是從s軍區裏來的。自然,認識談逸澤的人也很多。
他一出現,自然成爲整個局裏的人關注的焦點。
幾乎是同一個時間,整個警察局裏的警察都起立,和談逸澤敬了禮。
就連給他們錄口供的那兩個,也起了身。
這變化,還真的一時間讓人摸不着頭腦。特别是剛剛不配合錄口供的大肚婆夫婦,這會兒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瞪着眼前這一幕。
談逸澤隻是回了所有人一個禮,便大步朝着那抹熟悉的身影靠近。
顧念兮還沒有從這一室警察的怪異行爲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被納進一個懷抱中。
剛剛聽到那些人的稱呼,她本以爲是同個姓氏的參謀長的到來。
因爲她不認爲,談參謀長會在這個時候到這種地方來,再說了她剛剛有交代周子墨,不要告訴談逸澤的。
可直到身後那個懷抱裏,傳來她顧念兮所熟悉的氣息,她的整個身很自然的放松了。
回過頭,入眼的果然是她最爲熟悉的臉。
那一刻,女人的眼眶突然紅了……
“老公!”
其實,顧念兮從來不是個會輕易掉眼淚的人。
而她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是那麽矯情的人。
可不知道爲什麽,從剛剛被送上警車的時候,她卻突然非常的想念她家的談參謀長。
想念在他懷中的時候,那種無所顧忌的安全感。想念他将自己擁進懷中的時候,那種全身心放松的感覺……
可她,卻不想将他陷進這樣兩難的境地。
所以即便剛剛這大肚婆在警察的面前,千百次的诋毀她顧念兮,她的背脊依舊挺的直直的。因爲,她不想在别人的面前,丢了她家談參謀長的臉。
可直到她家老東西的出現的那一刻,她感覺她所有的緊繃的神經,都在這一刻松懈下來了。
因爲,他來了!
而她,安全了!
這是,一種發自内心最深處的信賴。
也是,誰也無法取代的信賴。
那一刻,她毫無顧忌的撲進了他家談參謀長的懷中。肆意的,将自己臉上的淚水,塗在他幹淨的襯衣上。她才不會管自己的小臉剛剛經過那一番的折騰,變得多髒。反正她知道,她家老東西才不會跟她計較那麽多……
“小東西,對不起我來晚了!”他心疼的将她納進懷,語調裏的歉意和疼惜,又是那麽的淺顯易懂。
那微涼的大掌,揉着她的長發。另一手,輕輕的撫上她額角上的撞傷。
他的動作,是那麽的輕柔。眼眸裏的疼惜,又是那麽的淺顯易懂。仿若,捧在他談逸澤手上的,是這個世界的奇珍異寶。
“疼麽?”
他輕輕的拂過她的額角,那小心翼翼的動作,生怕一個不小心又弄傷了她。
“疼,老公幫我吹一下!”其實,剛剛在錄口供的時候,顧念兮本來感覺不到什麽痛楚的。可不知道爲什麽,在談逸澤撫上這一塊之後,突然間鑽骨的疼。
“好,我幫你吹……”
從談逸澤口中吹出來的風,還帶着他談逸澤身上特有的那股子清香。
當談逸澤正上演這麽一幕的時候,所有的警察局裏的警察都好不掩飾的行駛着他們的注目禮!
因爲他們當中有不少參軍過的都對他們這名鐵血男兒談逸澤有些了解。
他在部隊裏雖然不是最爲嚴厲的那一個,卻是操練場上要求最爲嚴格的一位。但他所培養出來的隊伍,也是軍區裏質量最高的。
所以即便退伍好幾年了,這些人在見到談參謀長的時候,都還懷着崇高的敬意。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鐵血男兒,誰也沒有想到他也會有這麽柔情的一面。
他對這個女人疼愛,簡直超越了所有一切。
誰人都知道,這談參謀長和隊裏的周子墨是稱兄道弟。可誰也沒有想到,今天他們從公車上糾紛中帶回來的人,卻是他們的談參謀長夫人。
慶幸的是,從談參謀長夫人進來到現在,他們都還算是明辨事理的。并沒有聽從那個大肚婆的瘋言瘋語,對談參謀長夫人說過一句重話。不然,依照他們談參謀長對他老婆那個重視程度,估計誰也别想在這個城裏頭混了。
但眼下,誰都明白,剛剛這兩個對談參謀長夫人施暴的,估計日子難過了。
“好點了麽?”談逸澤的眼眸專注,對于周遭的注目禮,視而不見。仿若在他談逸澤的世界裏,隻剩下一個顧念兮。
“好多了。”說到這的時候,顧念兮才擡頭看着她家的談參謀長。
水汪汪的大眼裏,立刻反射出那一張如同斧子雕鑿出來的精緻臉盤。
“老公,你出門怎麽也沒有多穿一件?”
訴說完自己的委屈隻i後,顧念兮這才注意到,他家的談參謀長今天出門隻穿了一件襯衣。看得出,他來的有些急。
這單薄的襯衣,還是她今天早上出門之前,給他準備的今天晚上回家之後便可以洗澡後穿的。他的身上,還有一股子須後水的味道。
看來,他剛剛已經回過家洗完了澡。在聽到她出事了之後,才趕了過來。
“剛沒想那麽多,隻想看看你怎麽樣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他的關切淺顯易懂。
他來的匆忙,所以連外套都沒有套上一件。抹黑的發絲,有些淩亂。估計剛剛才洗過頭發,這會兒在路上被風吹幹了。有些蓬松,有些淩亂,卻絲毫沒有影響這個男人給人的整體感覺。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再度抓住了她的肩膀。
上上下下見她再度打量了一遍,确定沒有其他的傷痕之後,談逸澤這才開口道:“說說,他們怎麽欺負你的,老公爲你讨回來!”
她家的談參謀長,一定是護短的。
隻要她受了委屈,他定是第一個不服的。
從他們結婚之後,一直都是這樣的。
将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的描述了一遍之後,顧念兮被帶到了一遍比較舒坦的位置上,順便被讓人給她送了一杯熱牛奶之後,談逸澤這麽說到:“好好在這裏坐着,喝杯熱牛奶壓壓驚。你今日所受到的委屈,老公現在去幫你讨回來!”
簡單的交代了這麽一句之後,談逸澤便離開了。
坐在角落裏,顧念兮發現談逸澤的臉色似乎比想象中還要更冷酷一些。
他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包香煙,那款式和牌子,都是顧念兮從未在市面上見過的。不過在嫁給談逸澤這一年來,這東西她倒是不少見。這是部隊裏的特供香煙。談老爺子尋常抽的,就是這個。她家談參謀長也抽這個,偶爾在他的口袋裏都能看到這樣包裝的香煙。
不過,她家談參謀長的煙瘾倒是不大。也可以說,她家談參謀長的自制力很強。結婚一年多了,她從談參謀長身上聞到煙味的次數,可以用手指頭數得出。而且他當着她顧念兮抽煙,更是少之又少。
而今天,談參謀長竟然當着她的面抽起煙來,那隻能說明,談參謀長現在的心情,很不爽!
“就這兩個欺負了我媳婦?”
不得不承認,談參謀長得到身上也有一股子痞子的味道。
特别是現在,含着香煙歪着腦袋打量着那個大肚婆和他老公的樣子。
周子墨上前來,從談逸澤的手上搶走了那包香煙,然後也跟着吞雲吐霧起來:“嗯,就是這兩個。剛剛送來的時候,據說還不怕死的罵着小嫂子呢!”
周子墨的性子,向來唯恐天下不亂。
再說了,從剛剛開始他也一直看不爽這個大肚婆。
明明是她打了人,還好意思捉賊喊抓賊!
見了她那撒潑的樣子,周子墨的心情可以用一個字來形容:草!
兩個字:欠草!
不過看她這粗胳膊粗腿,又一副潑婦樣,又***想吐。還是他家周太太好,全身上下軟乎乎的,讓他疼到了心窩裏。
也就是說,全天下能引起他周子墨獸性的,還是隻有他家周太太。
“罵了我家媳婦?”談逸澤說這話的時候,黑色的眼眸忽明忽暗,讓人摸不清。煙氣,在他的周身慢慢升騰,将他的周身籠罩。這樣的畫面,有些朦胧。比畫卷,還要美上幾分。
“官爺,那個……那個不是真的。是你媳婦打了我老公,我才……”大肚婆雖然是城裏人,但從小到大也沒有見過剛剛那整個警局都驚動的場景。頓時覺悟,這面前的男人大有來頭。再者,她也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極品男人。模樣身高都絕佳不說,但是這個男人身上獨有的高雅出塵氣質,就讓人想要膜拜。
可當下的情況,是不能犯花癡的。
這大肚婆,還是清楚的。
現在她要是說剛剛是她打了他老婆的話,估計她和老公都不用活了。興許死咬着是這女人欺負了他們的,還有活路。
抱着僥幸心裏,大肚婆不肯松口。
但也是這一句話,讓本來面色清冷的男子,眸色再度暗了。“你***要是再敢跟老子說一句假話的話,老子有一千種辦法送你和你肚子裏的這個下地獄。”
“殺人是犯法的,你……你不能這樣!”大肚婆緊抱着最後一絲機會。
“誰會看到呢?”
聽着她的話,談逸澤勾唇一笑。但這樣的笑意,冷酷至極。因爲他的笑,并沒有蔓延到眸子底部。
而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冷冷的掃了周圍一圈。
頓時,剛剛還看着他們的那些警察,全都自顧自的做起了自己的事情來。像是表示着,他們什麽都沒有看到。
“你認爲,還有誰會看到?”他又欺近了幾分。
當下,大肚婆的面如死灰。
今天,她真的惹了大人物了!
将大人物的老婆打了一通不說,現在還頂撞了他……
這下,該怎麽好?
“要不是看在你的肚子裏還有一個,不想造孽的話,老子早抽你了。給老子死開!”談逸澤再度開了口,面無表情。
“……”大肚婆的唇動了動,最終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隻能安靜的讓開。
而她的身後,則是她老公。
大肚婆這麽一讓開,那個帶着大邊框眼鏡的猥瑣男子,便毫無遮擋的暴露在談逸澤的面前。
當下,他吓得腿直發抖。
雖然這情況,讓人覺得屈辱。
可猥瑣男還是覺得,能活命才是最重要。
當下,他跪在了原地,哀嚎道:“對不起,如果我知道她是您的老婆的話,我打死也不敢在公交車上對她……”
“對她怎麽樣?”談逸澤揪起了他的衣領,黑色的眼眸裏閃着細碎的光芒。
如同,一把把的玻璃渣,透着淩厲的鋒芒……
“對她……對她進行weixie!”既然逃不掉,倒不如坦白,興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隻是猥瑣男并不知道,這一句話也刺痛了談逸澤的耳膜。
他的小東西是他談逸澤捧在心尖上去疼的!豈能,容忍的了别的人,weixie了她?
那一刻,談逸澤嘴角的弧度也拉大了一些。
隻是,這樣的弧度卻沒有任何的溫度。
看着這跪在地上的男子,談逸澤隻用一手,便拽着這個男人的衣領,将他從地上提了起來。然後,談逸澤這才轉向身側,看向周子墨他們:“剛剛的口供,你們也聽到了對吧!”
“是,都已經記下來了!”
“其他的證據,聯系公交車公司,立馬将視頻截圖證據補上!”
說完這一句,談逸澤又對周子墨說:“老三,現在有沒有空的辦公室?老子很久沒有練一練了。”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伸手解開了自己襯衣最上面的幾個扣子,露出那精壯的胸口。
“這邊有。跟我來。”墨老三很熱情的爲談參謀長指引路線。
“謝謝!”這是談逸澤提着那名猥瑣男進入辦公室之前對墨老三說的最後一句話。一句話之後,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片刻之後,裏面傳來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響,還有身體接觸地面發出來的聲響。
而大肚婆也許已經被剛剛這陣勢吓蒙了,從剛剛到現在,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隻是呆呆的看着面前上演的這一幕……
那一陣陣的悶響,一直持續不斷的傳來。
一直到差不多半個鍾頭之後,顧念兮喝完了熱牛奶,談逸澤也正好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
經過剛剛的一番對打,談逸澤的身上沒有半點的傷痕。除了蓬松的頭發有些淩亂,還有額頭上冒出些許熱汗之外,其他的沒有任何的異常。
“談老大,裏面那個沒弄死吧?”周子墨第一時間迎上去。
“沒有,我有分寸,隻弄了個差不多半殘而已。”談逸澤捋了捋前額的頭發,順手從周子墨的手上接過遞來的香煙,再度點上。算是劇烈運動之後,提提神。
周子墨也抽了一根,順帶着将剛剛從談逸澤手上奪來的香煙,送回到他手上:“這就好,反正能拿回去交差就行!”
“我沒有弄死,并不打算我想要繼續在這城裏看到這種人。記住,讓他将牢給坐穿了,也别讓他出來。至于他媳婦,先把名字和住址留下。等孩子生下來了,老子再一件件的讨回來!”
吐出一口香煙之後,談逸澤這麽說着。
“知道了。剛剛在錄口供的時候,已經将這兩人的八輩祖宗都調查了,還怕她跑了不成?”
“那好,辦公室的那些損失,全都記載我賬上,等過兩天,我派人将賠款送來。剩下的事情,墨老三你看着辦。兮兮身上還有傷,我現在要帶她去一趟醫院先。”
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已經大步走向顧念兮。将坐在椅子上,瞪着牛奶杯發呆的女人卷進自己的懷中之後,便帶着她大步朝着大門走去。
“老公,我給你買的蛋糕還沒有拿呢!”
女人的抱怨中,便看到談參謀長的手上多了一個蛋糕盒。而這,正是今天她下班買的那一個。
“好了,咱們先走了!”
說完這一句話,談參謀長便拉着顧念兮離開了。
談參謀長來的快,去的也快。
隻不過,今天這談參謀長的形象,又在局裏兄弟們的印象中,又深刻了幾分。
特别是,剛剛他拽着那個猥瑣男将他拉進辦公室的那股子爺們味,都讓局子裏的兄弟自歎不如。
當然,這一幕自然也深深的落在此刻還窩在談逸澤懷中的小女人的腦子裏。
“老公,你出汗了,我給你擦擦。”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正好被談逸澤帶到了警局門口。
談參謀長很高,一米九的大個頭,比顧念兮可高出了好多。所以她要幫着她家談參謀長擦汗,自然要踮起了腳尖。
小東西難得的親近,談逸澤自然也尤爲享受。這會兒,也閉目感受着。
隻是額頭上那溫柔觸感消失的時候,他的唇也有個柔軟的東西堵了上來。不過,那隻是一會兒的功夫。
睜開眼一看,他便看到他的小東西的小臉嬌紅的樣子。
顧念兮承認,剛剛這主動送吻的舉動,卻是有些不經大腦。
可剛剛她家談參謀長爲她出頭的樣子,真的好man。
她,好喜歡……
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