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天早上她和談參謀長說過什麽,她差不多都不記得了。
吃完飯之後,顧念兮就回到他們的卧室裏。抱着談參謀長的枕頭,就想要發洩一番。
因爲剛剛吃飯的時候,顧念兮才發現餐桌上的人都往她的脖子上盯着看,特别是談逸南,簡直就像是恨不得将她的脖子盯出個大窟窿似的。
也正是因爲這樣,顧念兮才意識到自己的脖子上布滿了青紫!
而這些,都是談某人昨天晚上惡意留下來的。
可該死的,今天早上因爲談某人說他已經幫她請好了假的關系,顧念兮便打着一整天都不踏出談宅,自然也沒有站在鏡子前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妝容,若不然她早該發現了脖子上這些該死的痕迹,然後用高領毛衣将這些都遮擋好的。
現在倒好,全都被長輩們看了去了。
特别是談老爺子,還朝着談建天擠眉弄眼的笑着。
雖然他們沒有直接說出來,但顧念兮看談老爺子笑着的那個樣子,大緻都可以猜得出這個老人家是在說:看吧看吧,我快有金孫可以抱了!
這談老爺子,也就這點小心思!
但這一頓擠眉弄眼的,還是讓顧念兮的小臉紅了。
回到卧室的顧念兮,自然将談參謀長的枕頭當成還沒有回家的他的替罪羔羊。尋常的時候,就算拆了幾次談參謀長的枕頭,都不會被發現。
隻不過,今天顧念兮的運氣很不好。
在顧念兮正對着談參謀長的枕頭一頓扭打的時候,談參謀長進門來了。
而這一幕,自然也撞進了男人的眸底。
當下,顧念兮石化了。
而進門的男子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顧念兮的尴尬似的,這會兒慢步來到他們的大床邊。看着因爲羞惱将自己的腦袋埋在枕頭的另一側,談參謀長的輕笑出聲:“不好好的完成我交代的檢讨書,倒有閑情在這裏搗毀我的枕頭?”
那不鹹不淡的調傥,頓時又讓顧念兮的小臉一陣躁紅。
談參謀長,果然全都看到了!
嗚嗚……
“還不快将小臉擡起來?”談參謀長很大爺的命令着。隻可惜,某個女人卻倔強的将腦袋埋得更深了些。
被談某人發現自己的惡行,很羞澀的好不好?
現在讓她擡起頭來,還不如讓她活活悶死算了。
隻是在顧念兮打定主意繼續裝鴕鳥的時候,談某人卻偏偏不讓她如願。
這會兒,男人修長的指尖已經來到了顧念兮的下巴處,輕輕一勾,她的腦袋就被她勾了起來。
而顧念兮也很悲催的,對上了談參謀長。當下,那張小臉越是紅了,跟熟透的蝦子,都有得一拼。
而某個惡劣的男人,還不忘記打趣着:“看看,小臉都憋的紅了,還不安生點!”
雖然他的語調是在調傥她,但顧念兮還是聽出了,男人語調裏那股子淺顯易懂的疼惜。
而說這番話的時候,談某人已經空出一手,幫她整理着剛剛埋在被褥裏而淩亂的擋在小臉上的發絲。
等整理好,露出那張精緻的小臉之後,他才大掌一勾,将她按在了他的懷中。
“誰不安生了,讨厭!”嘴上是這麽說的沒錯,可小手卻主動得了勾住了談參謀長的脖子,将自己的小腦袋埋在了男人的懷中。
面對談逸澤的時候,顧念兮也時常像是現在這樣的違背自己的想法。明明很讨厭他,明明很不想要理他的,可身體總是最先成爲逃兵,背着理智勾搭上談參謀長。就像,現在一樣……
“讨厭?讨厭你還黏的那麽緊?”男人看着懷中那張嫣紅的小臉,忍不住輕輕掐了一把。
然後,他有看到了那張本來是粉紅色的小臉,瞬間變成了绛紅色。
“那人家不要了!”被男人打趣的很不安,顧念兮扭着小身子就直接想要離開。卻在離開的那一刻,被男人一下子給抓了回去。
“不要?那可不行!貨已售出,概不退換。”男人霸道的攫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按在自己的懷中。
之後,男人的手突然從她的衣擺裏探了進去。
這麽突然的闖入,自然引得顧念兮的不悅。
當下,女人開始不安分的掙紮起來:“你個老流氓,老不要臉!”一進門,就掀開她的衣服來?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可事實證明,某個老流氓的臉皮真的是皮糙肉厚,這樣的奚落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即便被顧念兮這麽當着面的奚落,此刻的談某人臉上依舊挂着如沐春風的微笑:“我是流氓,還沒有強x過你。你倒好,昨晚上就把我給強x了。”
說這話的時候,談某人稍稍做了一下停頓。
在看到懷中的女人小臉再度揚起紅暈之時,他又繼續開口道:“對了,不是讓你寫份檢讨書麽?”
他将她拉在懷中,輕撫着她的秀發。
“寫什麽呢!”
“寫你昨晚上強x了我之後的感想,以及對日後發展的縱觀。”談某人說的如此慷慨凜然。好像什麽事情到了他的嘴裏,都多出了一股子正氣。
但隻有被談某人攔在懷中,一手放在衣服裏的顧念兮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有多麽的流氓。
昨晚上的事情撇開不談,這一進門的就将手往人家的衣服裏鑽。這樣的男人,能正緊到哪裏去?
逗得她一臉羞紅,而這個始作俑者現在卻好像跟個沒事的人一樣,側坐在一端。仿佛,他剛剛所做的事情是義不容辭的!
“我不寫!”
說完這一句話,顧念兮趕緊将自己的裙擺掀了回來,想要離開。
她才不要寫什麽亂七八糟的檢讨書呢!
要是寫了的話,估計這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做人了!
再說了,昨晚上的事情也是因爲她喝醉了。
喝醉了的人,難免作出點什麽違背常理的事情。
這談參謀長自己不制止也就罷了,還将她的渾身上下都種滿了草莓,誰知道會不會是這個男人看着自己喝醉酒妖娆多情,将她給強x了,然後将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越想,顧念兮越是覺得有這樣的可能。
當下,她卯足了勁的想要從談參謀長的懷中解脫。
可一隻手就能将整個顧念兮扛在肩膀上的談某人,會給她這個逃脫的機會麽?
在感覺到懷中的小身子越來越不安分的時候,男人直接傾身而下,将她壓在了大床上……
“不寫?那……後果會很嚴重的!”談某人的臉欺近了幾分。
橘色光線下,顧念兮甚至看到了談參謀長的鼻子就在自己的正前方。隻要稍稍一動彈的話,他的鼻尖就有可能觸及到自己的。
而顧念兮也看到了,談參謀長那過分纖長的睫毛。他的睫毛真的很長,又濃又密,尾端還有些稍稍翹起,比女人塗了睫毛膏,還精緻上幾分。
怪不得,當初一見到談參謀長的時候,就總覺得妖娆這樣的字眼,其實也适用于他的身上呢!
他壓低了聲音,和她這麽說。
如此的嗓音下,顧念兮也感覺到了從談參謀長口中嗬出的熱氣,正若有似無的撩撥着自己的心弦。
特别是看到談參謀長那兩片和果實一樣紅潤飽滿的唇瓣之時,顧念兮很沒有骨氣的咽了下口水。
一直以爲,隻有男人才會沖動的想要吻一個女人。
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因爲,她顧念兮也産生了想要強吻她家談參謀長的沖動。可尋常的時候,她顧念兮不是這樣的。
難道,她被談參謀長給勾引了?
“什麽後果……”從談參謀長的那雙黑眸子裏看到的自己,有些驚慌,有些錯亂。但更多的,是沉醉其中。
也就是說,不管是談參謀長勾引了她,還是她一直都在窺探着談參謀長的美色,當下的氣氛變得越來越暧昧了。
“不交檢讨書的話,那就肉還吧!”談參謀長笑的有些猥瑣。但在一張俊臉的襯托下,明明是猥瑣至極的表情,卻也似海沒有減損他給人的感覺。
一直到談參謀長的解開了她身上那件睡裙的時候,顧念兮才意識到,談參謀長剛剛口中所謂的“肉”,指的是什麽。
看着埋在胸口處狼吞虎咽的他,顧念兮真心感覺,其實他們家談參謀長就是一匹野獸。
“老東西,做歸做,别弄那麽多痕迹好不好?”今天吃飯的時候,她都被大家笑掉大牙了。
隻是談某人在聽到她低迷暗啞的嗓音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手上的動作卻明顯的一頓。
一時間,那雙黑色的眼眸裏也好像正醞釀着一個不知名的旋窩,伺機準備将她吞噬。而那樣的眸色,卻是任何光線所照不進的。
“被人看到了?”
他沒有直接回應顧念兮。
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男人的眼眸也微眯了起來。
但那樣的視線,仿佛穿過了這裏所有的東西,看到了什麽。
“嗯,今天被爺爺嘲笑了,而且還是當着全家人的面!”說到這的時候,某個女人似乎回憶起了今日所有的畫面,粉唇正不滿的撅了起來。
而談某人的嘴角,卻也因爲她的這句話而輕勾起來。
全家人都在?
那也就是說,談逸南也在場了?
想到這的時候,男人的嘴角的弧度越是拉大了些。
但談某人也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爲昨晚顧念兮和談逸南在一起喝酒了而生氣。他覺得,自己不過是在用自己的方法讓談逸南清楚的意識到,顧念兮現在早已不是他談逸南所能肖想的對象!
而在懷中那個光溜溜的小東西的視覺刺激之下,談逸澤很快也忘掉了所有的不愉快。當下,他再度欺身而上,一口口的啃食着懷中那軟軟的小身子。
談逸澤的神色變化之快,僅僅隻是片刻的時間。而此刻的顧念兮早已被男人撩撥的有些意亂親情迷,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男人臉上剛剛閃現的所有神采。
于是,這一夜上演的,依舊是一夜的旖旎……
“逸澤,老四他們說今天晚上有個聚會,問我們要不要去?”這天快到下班的時候,秦可歡突然攔截住了本想要到資料室取東西的談逸澤。
其實,這些事情本來談逸澤是不需要親自做的。以前小劉在的時候,他都将這些瑣碎的事情交給他。
而現在的秦可歡,雖然身爲談逸澤的助理,但每天基本上都跟沒事的人一樣。
一般人可能以爲,這談參謀長是私心偏袒她秦可歡,讓她遊手好閑的。
但秦可歡知道,這男人是根本就不屑于将任何的工作交到自己的手上。
也正因爲這樣,雖然他們每天都呆在同一間辦公室裏,但秦可歡每天可以和他說上話的次數,簡直就能用手指頭數的出來。
好不容易,今晚老四左千城搞了一個聚會,想要讓他們一起過去。秦可歡自然也不想錯過這個難得能和談逸澤說上話的機會。
隻是沒想到,她說完話之後的翹首等待,卻換來男人冷冷的一句:“現在還不是下班時間!”
簡單的一句話,直接将秦可歡堵得死死的。
不得不承認,這談逸澤的嘴巴真是毒。
明明他就是不想要讓她秦可歡親密的喊他“逸澤”,卻也不明說。每一次,都是拐着彎的将她的話給堵死。
面對男人那張像是被冰霜覆蓋的臉,秦可歡雖然覺得憋屈,但還是極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努力的讓唇角拉開弧度之後,再度開口:“那談參謀長,今晚你要不要去?”
換個稱呼,他應該就沒有回駁她的理由了吧?
隻是再度充滿了期待的秦可歡,卻依舊從男人的口中聽到這麽不帶溫度的話語:“這是我私人的事情,與秦小姐無關。”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談某人便邁開了腳步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而被留下來的秦可歡,臉上卻是一臉的不甘願。
談逸澤,你真狠!
和我無關?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想要将我們的過往,撇的一幹二淨?
是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還是太小看我秦可歡了?
狠狠的砸了一下身旁的那張書桌之後,秦可歡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絨線盒子。寶藍色的,和談參謀長那件黑色外套裏面裝着的那一個,簡直一模一樣。
詭異的笑容,如同水面上的波紋一樣在女人的臉上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