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女人吃驚的看向身側的男人。那雙漂亮的大眼裏,滿是認真。仿佛恨不得從談逸澤的眼眸中盯出個所以然來。
但在她的注視之下,男人的嘴角上依舊i勾勒着她顧念兮最爲熟悉的弧度。黑色的眼眸,也沒有任何的躲閃。
這樣的談逸澤,看不出是在說假話。
可顧念兮的心,卻出奇的憋悶。
胸口上好像是被什麽巨大的石塊壓住了,喘不過氣來。
在這一個過程中,顧念兮放在自己側端的小手,一直都緊緊的掐着。過分纖長的指甲,已經深深的陷入了她的掌心裏,鑽骨的痛,從那一處蔓延開來。
但顧念兮,卻好像是一點也沒有感應到這樣的痛楚。
甚至,她覺得自己需要這樣的痛,讓自己保持必要的清醒。
但僵持了不久,顧念兮還是輕啓了紅唇,最終她還是憋不住,問出了自己現在最想要知道的那個問題:“老公,你不是說過我們現在還不适合要孩子嗎?”
問出這話的時候,談逸澤的手還在她的小腹上。那裏,他掌心裏的溫熱,直接傳到了她的小腹上。
而她啞啞的嗓音,也漂浮在空氣中。
低迷,沙啞……
若不是發現自己的唇瓣在動,她絕對不會承認,這樣的聲音屬于自己。
大半年了,再度親口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顧念兮的心頭還是覺得莫名的酸澀。有溫熱的液體,已經在她的眼圈周圍迅速蔓延,作勢要将她的神志一舉吞沒。
記得從d市回來的時候,當時她也這麽問過談逸澤。
那個時候的她,是真的已經想好要一個寶寶了。
可談逸澤卻突然不要了。
不要她顧念兮生的寶寶……
她知道,這一切是有原因的。但她最終還是沒有從男人的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
可現在,男人卻突然開口這麽要求。
顧念兮的心裏冒出竊喜的同時,也有許多的苦澀如影相随。
“那是之前,我們現在已經适合了。”談逸澤依舊沒有動過想要和顧念兮解釋那個孩子存在過的事情。
這會兒,他隻是将她的身子抱的更緊了一下。連貼在顧念兮小腹上的大掌,也不自覺的按緊。“相信我,我談逸澤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保護好我們的寶寶的!”
其實,談逸澤的話一點都不動人。
可顧念兮卻不知道,爲什麽在談逸澤說出這樣一番話的時候,她原本在眼眶中蓄勢待發的淚水,卻在頃刻間決堤了。
豆大的淚,緩緩的從她的眼角處滑出……
更不知道,爲什麽當初覺得這一點将會是他們兩人不可逾越的鴻溝,在今天卻隻因爲談逸澤的這一句話,她所有的堅持所有的一切,頃刻間消失了。
耷拉着腦袋,她任由自己的淚水,一遍遍洗刷着臉頰。
而談逸澤所能做的,隻是将她的小小身子攬的更緊,讓她的小腦袋也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關于那個孩子,他會告訴她的。畢竟,那孩子的身上,也有着她顧念兮一半的血液。
隻是談逸澤知道,他的小東西現在還太小了,根本就沒有承受這些的能力。
還是,等她再大一點,再和她說這些吧。
看着懷中的她,哭的小臉通紅的樣子,談逸澤隻是覺得内心的某一處,塌陷了……
顧念兮看到談參謀長的身份證的那一天,是一個晴朗的周末。
雖然現在天氣晴朗,但呼嘯而過的北風還是有些讓人受不了。
于是,在這個周末,有某個小女人打算,一整天都窩在被窩裏度過。
反正這兩天這麽冷,應該也不會有什麽人到談家來。
再說了,老東西要去上班,沒空管她。
談老爺子和談建天說好今天不知道要出席個什麽活動,也不會呆在家裏。至于舒落心,早上估計已經出門了,因爲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顧念兮就聽她說今天有個什麽珠寶展覽會要發布新品,舒落心還邀請她顧念兮跟着過去。不過那些珠寶對于顧念兮的誘惑力,實在比不上自家暖乎乎的那張大床。所以,顧念兮拒絕了。
至于劉嫂,昨天晚上已經和她顧念兮打過招呼了。說是今天想要趁着家裏人都不在,回一趟家。
想到一天都能窩在這軟乎乎的大床上,顧念兮的心裏是說不出的雀躍。
于是,某個女人用很不雅的姿勢,在大床上打起滾來。
而談逸澤洗簌好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在大床上撒歡的小女人。
“大清早呢!一個人在床上瞎折騰什麽?”嘴上雖然像是在教訓她,但看到她的那張小臉因爲剛剛的劇烈運動而染上了一層绯紅,談逸澤的嘴角也忍不住跟着勾起。
“人家高興呢。”不理會談某人的教導,顧念兮繼續在床上肆意的玩耍,也不顧她那頭長發,已經被她弄得像是個雞窩頭。
看到小女人玩的如此開心,談逸澤也來了興緻。
放下了手上的毛巾之後,男人大步來到顧念兮的身邊,一把就将這個瞎折騰的小東西給拎起來,讓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說說,到底有什麽好玩的事情。”
一手環着她的腰身,不讓她掉下去之後,談逸澤又空出了一隻手,幫着她解開長發上的結。
這小家夥到底還是年紀小了些,還是不能很好的照顧自己。有時候一整晚睡覺都會不安分,将她那一頭漂亮的長頭發折騰成一個雞窩頭。
然後到了第二天,她又會拿着一把梳子直勾勾的盯着他談逸澤看。好幾次之後,談逸澤才知道,原來這小東西是要自己幫她梳頭發。其實有時候,談逸澤也想過不要幫她打理這雞窩頭,可每一次看到她那一雙充滿期待的大眼,他的身體又會先行背叛了理智。
一把梳子在手,談逸澤的手法也很是熟練,輕輕撥動了她的頭發幾下之後,雞窩頭又瞬間變回了她那頭好看的秀發。
這事情,其實也是熟能生巧。想當初,剛開始給顧念兮梳頭發的時候,也弄得好幾次她龇牙咧嘴的。不過慢慢熟悉之後,他的動作流暢了起來,也不會傷到她的頭發。
不過,在幫顧念兮弄好了她的頭發之後,談逸澤又抓了她一把頭發,在手裏玩弄着。他還是一如結婚的那時候,喜歡把玩着她的頭發。特别是她那頭黑絲劃過他指尖之時的微涼觸感……
“不告訴你!”
跨坐在談逸澤的大腿上的某個女人很安逸。這會兒,不用男人邀請,已經自動自覺的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喲,還跟爺耍小性子!看來,膽子真的越來越肥了。”談逸澤似乎也來了興緻,這會兒不顧其他,直接将懷中的小女人壓到了大床上,然後男人邪惡的大掌便伸向了她的疙瘩窩處。
頓時,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劃破了這個沉寂的造成。
“讨厭,老東西停下來!”
沒辦法,這是她顧念兮最大的弱點。
每一次一被人和撓癢癢,她就受不了。
而這老老東西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每一次她有什麽事情不肯妥協的話,就用這樣法子逼迫她同意,就像現在這樣。
“那你跟我說說,今天有什麽好玩的事情!”男人的手依舊放在那一處,沒有動彈。
可某個小女人的小臉,已經憋的通紅。
而這樣的粉色,已經悄然從顧念兮的臉頰上蔓延下來,到了她的脖子上,更還有些已經染上了她的胸口。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顔色果然是最好的視覺沖擊。
一下子,便掠奪了談逸澤所有的神志。
看着她,談逸澤有些微微的失了神。
而被壓在身下的小女人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靠近。她依舊抓撓着談參謀長的胸口,鬧着喊着:“沒有,真的沒有。老東西,你快放開人家……”
隻是呼叫中的小女人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濃重的喘息聲,還有起伏不定的胸口,以及那面上的潮紅,一切看起來都像是剛剛才經過一番激烈的運動。
看着這樣的顧念兮,男人突然薄唇勾起:“小東西,不告訴我也行!”
說這話的時候,談參謀長的眼眸底部出現了一抹邪惡。而這樣的談參謀長,也讓顧念兮看着莫名覺得背脊一涼。很明顯,她家談參謀長正在算計着什麽。
不出顧念兮的預料,在她注視之下,男人輕啓薄唇道:“小東西,看在你家親戚沒走的份上,今天早上我就饒了你。不過晚上,咱們就玩吹嘯吧。”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那粗糙的指腹突然落在了顧念兮的唇瓣上,輕輕的摩挲了好幾下。
這動作,雖然沒有什麽異樣,但他說出口的邪惡話語,卻叫顧念兮一時間小臉嫣紅。
“讨厭,人家才不要!”每一次談參謀長提出這個無理要求的時候,都會逼着她作出各種沒有節操的動作。
腦裏不自覺閃現那些限制級畫面之時,顧念兮趕緊扭動了好幾下她的小身子,快速從談參謀長的身下逃脫出來。
之後,她還不忘記用棉被将自己的小身子好好的包裹起來。
現在她顧念兮也不是當初懵懵懂懂的小女孩了,當然知曉談參謀長此刻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是意味着什麽。
這會兒她要是不趕緊找個什麽東西将自己的小身子掩藏起來的話,待會要是發生什麽事情,這個男人一定會全部誣賴到她的身上!
看着小東西别扭的将被子裹在自己的身上,看着她如同一條毛毛蟲似的在床上翻滾,談逸澤的嘴角又不自覺的勾起。
眼眸裏,除了還爲褪去的情yu之外,還有那抹專屬于她顧念兮的寵溺。
瞅了瞅牆壁上挂着的時鍾,談逸澤最終還是起了身。雖然現在的她該死的想要溺斃在他的小東西的身子裏。
從壁櫥裏取來他那一身綠色軍服之後,男人當着顧念兮的面便大大咧咧的開始換了起來。
看着在晨光下毫無遮攔的展現自己六塊腹肌的男子,顧念兮的唇角也忍不住勾起。
其實第一次見面的那會兒,她還真的覺得他們家談參謀長有些瘦了。一直到這個老流氓老是對她耍流氓之後,她才知道人家這是精壯。
說到這老東西愛對她耍流氓,顧念兮心裏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不服氣。
而這會兒,談逸澤已經開始往身上套上衣服,先是上衣,緊接着才是褲子和皮帶。
談逸澤穿衣服真的很有速度,沒一會兒一整套的軍服便工工整整的穿在身上。
不得不承認,陽光下她的談參謀長在一身綠色軍服的映襯下,簡直讓人無法移開眼。
談逸澤換好了衣服之後,便轉身看向床上的小女人。
說到底,他還是舍不得留下她一個人在家。
隻是談逸澤沒有意識到,剛剛在他的手擡起來的時候,有什麽東西從他的褲兜了掉落了。
因爲掉落的東西是白色的,而他的衣服是綠色的,這兩種東西形成強烈的對比反差,也讓顧念兮不得不注意到這樣的一幕。
“老東西……”你的東西掉了!
這是,顧念兮想要對談逸澤說的。
可話還沒有說出口的時候,男人便傾身上前,一下子吻住了她的紅唇,讓她剩餘的話語無法說出口。
談逸澤的這一吻來得急,也彪悍。
一下子,将顧念兮胸口處剩下的氧氣,全都給剝奪了。
不過在她覺得自己就快要因爲缺氧而死掉的時候,談逸澤終于松開了她的唇。
再度呼吸到新鮮的空氣,顧念兮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還若有似無的沉醉在剛剛的那個激烈的吻中。
而在她顧念兮眼前放大着的,除了這個老男人的臉還會有什麽?
“小東西,看來你很喜歡這樣。”
他看着她面色羞紅,剛剛還閉目養神的片刻,就猜出了顧念兮的想法。
這會兒,男人又笑了。
那笑容,竟比窗外的陽光還要明媚上幾分。
璀璨的,讓人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