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兮總以爲,談參謀長是說話算數的。隻是沒有想到,這個邪惡男人的所謂的“三次”,竟然是指他自己的!
這不,本以爲天黑之前就可以回到家的顧念兮,現在欲哭無淚的躺在談參謀長放平的皮椅上,瞅着車窗外已經明顯暗下來的天色。
“小東西,怎麽眼神那麽憂傷?”談逸澤湊近,将渾身是汗的女人撈進了自己的懷中。
“老東西,不是說好天黑就回家的麽?你在折騰下去,我的腰都要斷了!”雖然很想抓開談參謀長此刻枕在自己腰身上作惡的大掌,但礙于她渾身的力氣已經被這個男人給榨幹了,顧念兮隻好白了男人一眼,然後努力的忽視着。
“可我們不也說好了,要做完三次在回家的麽?”
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耐心的給懷中的小女人撥開額頭上粘附上去的發絲。而此刻,車窗也被談逸澤打開。本打算讓這涼爽的夜風吹散這車内的奢靡的談逸澤,卻沒有想到過會看到這樣的一幕。
顧念兮趁着他剛剛去打開車窗,支起大半個身子靠在車窗邊。而他打開車窗的那一刻,夜風正好拂過顧念兮的發梢,露出女人那一張精緻的小臉。
談逸澤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女人是漂亮的。但從來不知道,她能美的如此心驚動魄。
她什麽都不做,隻是安靜的靠在車窗上,夜風悄然吹過她的發梢,讓那三千青絲自然在她的周身散開……
她的美目微酣着,紅唇也因爲剛剛的劇烈運動而有些氣息不穩,此刻正一張一合的。而她全身閃着奶油色光澤的肌膚,在窗外那輪皎潔月光的照射下,白的有些晃眼。
這樣的顧念兮,仿佛就是這森林中的精靈。美的不可方物,美的讓人沉淪……
而談逸澤竟然就這樣,看的有些癡傻。
原來,他的小東西這麽美,怪不得那些那些人就算知道他談逸澤已經和她結婚了,還不死心的守着她!恐怕,他們也是想要一睹小東西如此的美……
“老東西,咱回家吧!”依靠在車窗邊的女人,似乎沒有察覺到身後男人的異樣,自顧自的說着。
“老東西?”
見喊了那麽久,什麽都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響,顧念兮便回過頭來。
但在回過頭來的一瞬間,卻感覺一龐然大物突然又将自己卷到了皮椅上。
“老東西,難道你不累麽?”看着欺壓在自己頭頂上的男人黑眸裏的火光,顧念兮自然清楚這個男人想的是什麽。
“不累。和你做這樣的事情,又怎麽可能會累?”說這話的時候,男人的身子又再度欺近了幾分。顧念兮也能感覺到,男人身上的熱度。
看到懷中的小東西那羞澀的小模樣,談逸澤又邪惡的湊到了她的耳際:“再說了,在你這小妖精的身下死,我做鬼也風流了!”
“你個老流氓……”顧念兮怒瞪着頭頂上那個扯着邪惡弧度的男子。
真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臉皮到底是什麽做成的,竟然比鋼筋水泥還要牢固。
“呵,你也知道,流氓跟妖精最配了!現在,我們該做些最登對的事情了!”說着,某個男人再度欺壓而下……
片刻之後,車子上的談話聲又戛然而止。裏面上演的,又是一室旖旎……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談參謀長便接到一通來電。
看到手機上顯示的那串數字,談逸澤悄悄起身,到陽台上接通。
“喂,有消息了麽?”
“很好,我馬上過去,你給我盯緊點!”
短短的兩句話之後,男人果斷的收起了手機。
再回到卧室的時候,談逸澤發現顧念兮已經坐了起來。
“老公……”睡眼朦胧的女人隻是輕喚一聲,便看到平日裏讓人聞風喪膽的談參謀長屁颠屁颠的朝着她跑了過去。
“怎麽了,小祖宗?天還沒有亮,你怎麽坐起來了?”說這話的時候,男人已經伸出手,開始伺候女人躺回到被窩。
“那天還沒有亮呢,你怎麽起來了?不行,你要陪我睡覺!”看得出,女人還沒有清醒過來。嘟囔了這麽一聲之後,便抱着談逸澤的脖子繼續眯眼了。
“好,陪你睡,真拿你沒有辦法!”明明有急事要出門,卻因爲她的一句話,他隻能無可奈何的跟着她再度躺回到了被窩裏,哄着她。
一直到,她再度睡着,談逸澤這才悄悄的起身。換上一身黑色運動服之後,男人看了一眼睡的很熟的女人,暗自道:小東西,我會給你和我們的孩子一個交代的……
收回視線之後,男人便果斷出門了。
很快,一輛路虎從談家大宅裏滑入了夜色中。
而片刻之後,那輛車子後面又跟上了另一輛車子。
不得不承認,這後面開車的人真的有些技巧。
他能跟的上前面的那輛車子,卻和他隔着老遠一段距離,不讓那人察覺到。
很快,兩輛車子相随,來到某一片城郊的某一片樹林裏。
前方的車子一直滑向了那一處停着好幾輛車子的地方。而後面的這一輛,卻像是害怕被人察覺到了什麽。
到了另一處山腳下的時候,車子便停下來。車上下來的人,也暗自滑入了這片夜色中……
“談兄,來了?”當談逸澤趕到的時候,一群人中間的博夜澈,大步朝着他走來。因爲知道談逸澤的名諱還有身份,都是在這裏所不能公布的。所以博夜澈選擇了這樣一個稱呼。
“嗯,人呢!”談逸澤一掃博夜澈的身子,便知道他是連夜過來幫他逮人的。不然,這會兒他身上的衣服,又怎麽會挂滿露水?
“在那邊。這女人也真挺有本事的,竟然還知道躲進老林子裏,咱們就找不到監控錄像。要不是小鵬他們昨天晚上在這附近轉悠,估計還要花費些時日!”
說這話的時候,博夜澈已經先行開路,将談逸澤帶到了這出林子裏的某一間木屋。
“謝了,博總!”
“不用客氣……”就在博夜澈還想要和談逸澤說些什麽的時候,木屋裏傳來了一陣陣女人的嘶吼聲:“你們這群瘋子,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你們?幹嘛要這麽對我?”
“快放開我!”
“……”
“這女人從今天一抓過來,就老是瘋喊。吵得大家都不得安生!”有人聽到木屋子裏的女人瘋喊着,有些不滿。
“我進去吧!”
說着,談逸澤推門而入。
木屋内還有一小盞燈,燈盞雖然有些暗,但足以讓談逸澤看清楚被捆綁成一團,丢在角落裏的女人。
“談先生?”木屋子裏的女人,在見到門口走進來的那一高大身影的第一時間,有些隐隐的顫抖。被抓的第一時間,陳甜甜以爲自己隻是遇到了一群流氓。最多,也就是被那些人都嘗一遍。
但見到推門而進的這個男人的時候,陳甜甜愣住了!
這,不是顧念兮的老公?當初,自己夢寐以求的那個男人麽?
他,怎麽會在這裏?
“談先生,救救我!我今天下山去買東西的時候,就被這一群人帶過來了。他們綁了我一整個晚上,都不知道要做什麽?求您行行好,救我出去。今後,您要我做什麽都行!”陳甜甜見談逸澤的步伐停在自己所夠不到的地方,連忙挪了挪身子,來到談逸澤的身邊。用那雙被緊緊捆在一起的手,拽着談逸澤的褲腿。
“做什麽都行?如果,我要你賠我孩子呢?”談逸澤見到瑟瑟發抖的女人,黑眸子裏平靜無波。唯有在說到“孩子”二字的時候,男人的眼眸裏是滿滿的痛。
站在門外的博夜澈也在聽到男人的聲調的時候,意識到了什麽。
怪不得這一次,談逸澤掘地三尺也要将這個女人給挖出來!原來,這女人将他們的孩子給……
可顯然,門内的那個女子似乎沒有博夜澈這麽聰明。
這會兒,陳甜甜從談逸澤的口中聽到“孩子”二字,竟然雙頰有些羞澀之意,道:“如果談先生您想要的話,我可以賠給你的……您知道嗎?其實,我很久之前就喜歡您了……”說着,女人還故作嬌柔的往談逸澤的褲腿邊上靠。
“喲,這是女人大難臨頭了都還不知道,竟然還想跟談哥**?”
“就是,真不知他腦子是什麽構造的!”
門外站着的其他人,在聽到了門内的對話之後,便嬉笑了起來。
對于這些地痞流氓來說,其實一條人命沒有什麽。所以此刻的他們,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都還能一如既往的談笑風生。
而博夜澈在聽完這番話之後,便推門而入。
順帶着,他身後的那些人也跟着博夜澈走了進去。
“談先生……他們來了,他們來了,快救救我,救救我……”陳甜甜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這會兒見博夜澈身後那些兇神惡煞的人走進來,趕緊湊到了談逸澤的身邊。
“談哥,要就地解決麽?沒有家夥的話,我這邊還有!”博夜澈在看到女人的反映之後,薄唇輕勾。很快,男人便從自己的上衣内側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丢向談逸澤。
而談逸澤的反映也極快,順勢便将這東西很好的接住了。
看到這一幕,博夜澈并不訝異。身爲軍人的談逸澤,手上摸過的槍恐怕比他博夜澈還要多。但讓博夜澈佩服的,是這個男人的謹慎!竟然在接過手槍的那一瞬間,便将袖子口套到了自己的掌心裏,讓這一塊充當手套,一面指紋粘上去。
“沒想到,談哥的伸手這麽好!”有人,已經迫不及待的贊歎着。
“那是你以爲!談哥要是不厲害的話,怎麽會和博總稱兄道弟?再說了,他還能讓博總大半夜的出來爲他找人,這樣的人豈會是平常人?”
相比這些熙熙攘攘的人,博夜澈卻沒有開口。微微暗下的瞳仁,落在談逸澤套着袖口抓着的槍把上。
“不過是想要謹慎一點。再說了,隻是要對付一個人,你覺得我需要用到這樣的東西麽?”談逸澤也注意到博夜澈落在那一處的眼神,薄唇輕勾。說着,男人便一把将剛剛博夜澈丢過來的槍,直接又甩回到了他的手上。
而看着這一幕,還有看清楚了剛剛在兩個男人之間被丢過來丢過去的黑乎乎的東西是一把槍之後,陳甜甜總算意識到了什麽。
特别是剛剛,談逸澤開口說出的那一番話,更讓陳甜甜覺得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
本以爲談逸澤的出現,是自己的救贖。但陳甜甜萬萬沒想到,這個男人才是一切罪惡的始作俑者。
那一刻,陳甜甜急匆匆的挪着身子,努力的讓自己遠離男人一步。
但陳甜甜的手腳都被綁在一起,即便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的她,依舊沒有逃的多遠。而轉過身來一看,她便發現了那個男人已經大步朝着她走了過來。
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男人真的是人間極品。即便在如此黯淡的光線之下,那張棱角分明的俊顔,依舊美的讓人晃神。
然而他渾身上下所蔓延出來的冷意,卻讓陳甜甜後恐。
因爲這樣的談逸澤,就像是黑暗使者的化身,渾身上下都是死亡氣息。
“不用家夥,你用什麽?難道赤手空拳?”博夜澈想了想,眼眸在談逸澤的周圍打着轉。
“誰說,一定要動刀動槍的?那多折煞人?”男人說這話的時候,慢慢的在陳甜甜的面前半蹲下來。
所有人都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有些摸不着頭腦。
甚至,連站在他們最近位置的博夜澈都有些摸不清,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麽。
然而陳甜甜卻明白,這個男人絕對不是想要放過自己。
因爲,她雖然從男人的臉上看到一抹笑容,但她可以确定的是,這樣的笑容隻是停留在男人那性感的唇角,并未延伸到他黑眸的底部。
“不費吹灰之力,把一個人折騰到比死還要難過,我有上萬種方法!”昏暗的光線下,談逸澤笑的如沐春風。
若不是他眸子裏越來越明顯的駭人猩紅浮現,連博夜澈都會以爲,這個男人隻不過是同地上的那個女人在開玩笑。
“嘶嘶嘶……”不遠處,有陣細細碎碎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很輕,如果不在意的話,會将這樣的聲音和剛剛外界的風吹草動混在一起。
很明顯,這裏大多數的人都将這聲音和風聲混在一起。
然而談逸澤卻在聽到這聲音之後,唇角悄然勾起。
那綻放的弧度,宛如夏夜天空中的煙花……
耀眼而奪目!
唯有男人那雙澄清的眼眸,悠然一暗。
而他的手,也迅速出擊。在别人還沒有反映過來的那一刻,隻見男人的手一伸一收之間,他的手上便多出了一個東西!
那東西,有些黑乎乎的纏繞在談逸澤的手臂上。
因爲光線有些黯淡的關系,隻有和談逸澤距離比較近的博夜澈才看得清楚,這東西并非全身是黑的。它的周身,還有白環和黑環相間排列。
“蛇?”有人已經驚呼出聲。
對于蛇類,其實無論有毒還是無毒,人類還是有些懼怕的。
然而談逸澤卻好似沒有半點懼意,一手已經很好的控制了蛇頭,讓它根本沒有機會傷及自己。
“這叫銀環蛇,在我們這邊挺少的。沒想到今天,還讓我們碰到了!”談逸澤細細打量着手上的這條蛇,仿若手上的東西毫無害處似的,還開始爲旁人做講解。
其他人在聽到這蛇的名稱的時候,還有些不明所以。但在這個山林裏生活了好一陣子的陳甜甜,卻尤爲驚悚的盯着面前那條蛇。
這村莊裏的老人就說過,這附近生活的蛇基本都是無害的。唯有一種蛇的毒液,會緻命。
而那蛇,正好就是談逸澤手上拿着的銀環蛇!
據說,銀環蛇的毒腺雖然小,但毒性強烈。若是輕微中毒,身體隻是局部産生麻醉現象。但若是毒素作用于神經肌肉交接位置,則會主角神經傳導路線,讓中毒者因爲呼吸麻痹而死亡!
正是因爲這一點,所以陳甜甜在看到談逸澤拿着蛇朝着自己湊近的時候,會那麽恐懼。
“呵呵,看來你也知道這東西的毒性了。”談逸澤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按住了蛇頭。他一臉笑意的看着陳甜甜,仿若此刻的他真的是那麽的無害。
然而,他握着蛇頭對着女人湊過去的動作,卻叫所有人驚悚!
而這,才是真正的談逸澤!
他可以像是天使一樣的無害,但若是底線被觸及了,他也會如同惡魔一樣,那麽的心狠手辣。
“我沒有害過你,爲什麽要這麽對我?”陳甜甜至始至終不明白,她到底哪裏招惹了這個惡魔。
“你是沒有害過我,但你傷害了我的女人,殺死了我的孩子!”
“孩子?”凝思了片刻之後,陳甜甜終于意識到了什麽:“我承認,我是故意推顧念兮的。可我沒有想到,那個時候的她已經懷孕了……”
“現在說這些,你不會覺得太晚了麽?”談逸澤說着,眼眸微微黯淡了下:“也罷,我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被這蛇咬上一口,不處理能熬得過去的話,我就放過你!”
“不……我才不要!你以爲我傻啊,這是毒蛇!咬上一口不處理的話,一定是死!”陳甜甜發了瘋似的歇斯底裏着。
可男人卻不爲她所動。
他隻是突然間抓住了女人的脖子,然後将自己另一隻受傷的毒蛇湊上去。毒蛇受到了驚吓,自然張口就咬住了陳甜甜的脖子。很快,毒液注射到了陳甜甜的體内。
而陳甜甜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内,開始昏昏沉沉。意識,一點一點的從她的腦子裏抽離。
看着陳甜甜的反映之後,男人将手上的毒蛇收回,然後将蛇随意的丢出這個木屋。
蛇因爲受到了驚吓,現在得了空檔,自然迅速的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眼見這“作案工具”徹底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連博夜澈都有些微愣。
這所謂的“借刀殺人”的最高境界,今天他總算是親眼見識到了。
怪不得,外界都傳聞他的手段高超,如今親眼一見,真的讓博夜澈佩服的五體投地。
“别以爲什麽東西都能學,你們要想用這東西,必須要和蛇好好的相處上三五年才行!”談逸澤可沒有忘記,博夜澈今天帶過來的那些人都是這城裏的地痞流氓。若是這些人起了壞心眼,學着他這一招,在城裏爲非作歹可不好。
“……”
果然,談逸澤的一席話之後,這些人各自聳肩離開。
要和這樣的毒蛇相處上三五年,那還不如将他們殺了!
算了,害人的事情還是不能做。
想着,那些人都紛紛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