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副别扭的樣子,顧念兮自然清楚,這個男人其實還不想理會自己!不過,要真的不想理會自己的話,晚上鑽進被窩之後就不應該理會自己,更不應該趁着她睡着的時候,偷偷的解開她衣服的扣子,這樣會比較有說服力。
别以爲她早上起床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她的胸口處還有昨晚上他弄上去的紅痕。
“别磨蹭了,快過來吃飯!吃完飯,咱們要趕快過去了。爸爸和爺爺,已經在催促我們了!”其實要不是顧及到顧念兮還沒有起床,老爺子沒準一早就将談逸澤給帶過去了。
“我知道了!”狠狠的咬了咬紅唇之後,顧念兮果真坐到了餐桌前。
隻不過,她挑選的位置,正好是談逸澤的對面。她就不相信,她一直都在談逸澤的面前晃悠,這個男人真的可以做到熟視無睹!
“這粥,好香啊!”顧念兮喝着劉嫂早上做的銀耳粥,感歎着。當然這話,也讓她成功引起了某個男人的關注。
談逸澤本想隻是擡頭看一眼,她那小饞貓的樣子,卻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她……
一瞬間,談逸澤發現自己根本就移不開眼。
因爲,他面前的女人,竟然身穿一身淺粉色的旗袍!她那一身白皙的肌膚,更是在如此粉嫩顔色的映襯下,更顯細膩和柔和。不知道她是怎麽弄的,那一頭黑色的發絲也被她梳成了一個側簪,露出那她修長而粉嫩的頸部肌膚!因爲今天是去參加婚禮的關系,顧念兮的臉上自然化上淡妝。不是霍思雨那種火辣而妖冶的妝,而是獨屬于她顧念兮的那種細緻和柔和。
其實,女人愛漂亮,這話談逸澤早就從周子琪的嘴中聽到過無數次。顧念兮想要在人前打扮的漂亮一點,他是不反對。可關鍵是,這衣服的胸口位置是不能開着這麽大的一個洞吧?那故意開出來的口子,幾乎能讓人看清楚那條引人遐想的深溝!
而這,是他談逸澤的專屬地帶!
這丫頭,該不會是故意穿成這樣來刺激自己的吧?那她的膽子,可就越來越肥了!
見談逸澤已經看到了自己卻還是沒有先開口的打算,顧念兮隻能繼續低下頭,吃她的粥。她倒是要看看,這個男人能忍到什麽時候。
隻是,一直到吃完了飯,那個男人還是坐在原地。除了偶爾瞟向窗外幾眼之外,他都沒有再看過自己一眼。
難道,他真的不在意?
想到這一點,顧念兮的鼻子又是莫名的酸澀。
從包包裏取來粉餅,簡單的補了一下妝之後,女人站了起來,大步朝着大門外走去。
“你去哪裏?”終于,在她的腳快要邁出談家大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了這麽個熟悉的嗓音。
“不是說快一點麽,我吃完了,我們當然是要出門了!”顧念兮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看那個男人。粉唇,微嘟着。
因爲,她真的也有些生氣了。
她都爲了他做了這麽多事情了,難道還不夠麽?
“現在先回去,換件衣服!”扔下了手上的報紙之後,談逸澤也站了起來。
天知道,從剛剛開始他要花費多大的力氣,才能克制住自己不上前,将這個身穿旗袍,身上那一寸凹凸都盡顯的女人,扛回到卧室裏狠狠的要上幾遍?
胸口也就算了,待會兒找件厚一點的衣服,直接将她給裹起來,那也就沒有人看見。可當顧念兮站起來的時候,談逸澤才發現,這件旗袍更是别有洞天!
那旗袍的開叉地方,竟然快到大腿的根部。顧念兮隻要像是剛剛那樣随便的走幾步的話,那兩條光滑無痕的腿,便若隐若現。
這下,談逸澤不淡定了!
談逸澤身爲男人,當然知道顧念兮那兩條肉質緊繃的大腿,對男人到底有多大的誘惑力。再者,他是顧念兮的丈夫,他更深知這個女人的大腿纏在腰身上的時候,是何等xao魂的感受!要是顧念兮真的穿成這樣走出去的話,那豈不是到處爲他樹敵?
“……”原本以爲男人根本不介意的顧念兮,在聽到男人這一番氣急敗壞的話之後,唇角上突然勾起一個邪惡的弧度。
裝不下去了,談參謀長?
很好!
最近不是幾天都不理我?那今天不整你一把,豈不是太委屈自己了?
“不用了,我覺得這挺好的!老公你不是說,爺爺和爸爸都在催我們了嗎,還是快一點到那邊比較好?”
轉過身的時候,顧念兮已經将自己眸子裏那些不該有的情緒都很好的掩藏起來。所以此刻,談逸澤看到的依舊是一個滿臉無辜的小東西。
“不行,先回去換衣服!”談逸澤大步上前,伸手便想要拽住顧念兮的手臂,想要将她帶到樓上。卻不想,剛剛伸出手的時候,她便看到了。而且,她也很好的躲開了!
“老公,我這件衣服不好看嗎?”顧念兮眨巴着無辜的大眼,還不時的拉扯着自己身上的這件旗袍。話說,這件旗袍還是當初蘇悠悠給自己定做的,說是要讓她顧念兮展現一下,屬于江南女子的柔情。可顧念兮覺得,這衣服實在太暴露了。隻是沒想到,這東西竟然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
“不好看,非常不好看!”談逸澤的臉,依舊緊繃。
其實不是不好看,而是太過于好看了!簡直,将她尋常用比較寬松衣服掩蓋起來的美好,都凸顯的淋漓盡緻!
看的,連他自己都熱血沸騰的。更不用說,别的男人了!
隻是,對于他的毀謗,顧念兮像是一點也不在意似的:“是嗎?可我倒是覺得,這衣服真的挺合身的。加上這件白色的披肩,剛剛好!好了,我們走吧。再不走,恐怕來不及了!”
其實,顧念兮已經明顯的看到談參謀長額頭上凸起的青筋了,但她還是對着他巧笑顔開,半拉半拽的,将談參謀長給帶出了談家大宅!
第一百零八次了!
坐在教堂某個位置上,談逸澤的手緊握成拳!
從他和顧念兮進入這個教堂之後,身穿黑色新郎禮服的談逸南,已經第一百零八次的将視線落在顧念兮的身上。
那過分幟熱的眼眸,讓談逸澤不由得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偷窺到什麽了!
可該死的,這些還不止!
除了談逸南之外,幾乎整個禮堂裏,今天參加這個談逸南結婚儀式的年輕男子,都紛紛将視線落到顧念兮的身上。惹禍的,就是顧念兮身上那一身粉色的旗袍!胸口開了一個大洞,腿部還岔的那麽高。幾乎,都快要遮擋不住她所有的美好了!
這讓,談逸澤懊惱的不像是他!将自己的氣憤濃縮在拳頭上,談逸澤狠狠的砸了一把椅子的扶手之後,胸口還是劇烈的起伏着。
“老公,你怎麽了?”明知道,談逸澤在生氣些什麽,但顧念兮還是無辜的朝着男人眨巴着大眼。
“小東西,回家再跟你算賬!”氣的牙癢癢,很想就此将她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撕了個粉碎,然後将她一口給吃掉的談逸澤,最終還是按壓下自己胸口處的火氣。
不過,這小東西膽子真的越來越肥了。若是不給她點什麽教訓,恐怕過兩天她都要趴到自己的頭頂上去了!
狠狠的将顧念兮攔在自己的懷中,談逸澤那隻不懷好意的大掌狠狠的掐了她一把。
“嘶……談參謀長,我記得我沒有惹你吧!是你先不理我的,好不好?”痛,談逸澤這一次真的是狠狠的掐她了!顧念兮當即想要将這個老流氓給推開。可男人不依不饒,一直緊緊的扼住她的腰身,不讓她動彈!
“你沒有嗎?三頭兩頭的給我招蜂引蝶,到處樹敵!現在好了,竟然還穿的這麽風騷。想給誰看?難道,你還真的想要将準備結婚的人,給勾回來不成?”他将顧念兮的小身子,狠狠的摁在懷中。
“什麽風騷?這是情調好不好?再說了,我是有潔癖的人!髒了的東西,我才不屑呢!”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沒有忘記狠狠的瞪了一眼不遠處,明明已經披上了新婚禮服,卻還對自己不死心的張望着的談逸南。
談逸南本是看到顧念兮朝自己看過來,黯淡的眸子中開始出現光亮。
今天的顧念兮,真的打扮的好漂亮。
以前的她,總習慣一身簡單的運動服,要不然就是牛仔褲搭配t恤。然後,頭發紮成一根馬尾。那時候素面朝天的她,就已經很惹人注目了。更不用說,她像今天這樣,化了妝,還穿了一身漂亮的旗袍。如此的顧念兮,簡直就像是陶瓷娃娃般,惹人愛憐。
當然的,如果現在陪在顧念兮身邊的人,是他談逸南的話,這一切便會更加的完美!
隻可惜,現在坐擁顧念兮的,卻是自己的大哥……
看着這樣的一幕,談逸南感覺這一切真是刺眼。如果當初自己及時懸崖勒馬,在顧念兮看到他和霍思雨滾床單的時候,就及時向她求饒,會不會顧念兮就不會嫁給談逸澤了?
隻可惜,這樣的假設在談逸南看到顧念兮眼眸裏的清冷之時便知道,這個假設可能也不成立。也就是說,從他談逸南讓霍思雨爬上他的床開始,他和顧念兮之間就可能已經劃開了不可能逾越的鴻溝了……
失落的收回自己落在顧念兮身上的視線之後,談逸南繼續躲在陰暗的角落裏,暗自傷神。
而此刻,顧念兮在說完這番話,然後發現身側那個男子非但沒有松開掐着她的手之後,她隻能狗腿似的求饒了:“談參謀長,您就行行好,放過我好不?”
“不好,誰讓你穿的這麽風騷!”談參謀長的視線邪惡的看向她旗袍上開出來的那個大洞,挑眉示意道:就是非常的風騷,所以不可能放過你!
“談參謀長,都說了咱這不是風騷,這叫情調。再說了,咱穿這一身衣服,都是給你看的。難道,你不喜歡嗎?”見談逸澤的神色依舊沒有緩和,顧念兮隻能硬着頭皮将自己的小腦袋埋進男人的懷中,讨好着。
也許有人會罵她沒有骨氣。可談逸澤那一掐的力氣有多大,腰有多疼,你們是體會不到的。所以在暴力面前,她真的不得不屈服。
“我倒是喜歡你在卧室裏什麽都不穿,然後趴在床上。你,幹不幹?”男人似乎還沒有妥協,還微眯着黑瞳,盯着躲進了他懷中的她。
“幹!什麽都幹,老公你就放過人家了好不好?”她的腰都快要被他給掐斷了,他要什麽她能不同意嗎?
“那行,今晚回家就将自己脫光,然後躺在床上等我!若是有哪一點做不好,我絕對不會輕饒你!”又是惡狠狠的一通威脅壓迫之後,談逸澤這才松了手。
而顧念兮終于在腰部得到自由之後,扭頭深深的白了談參謀長一眼!
這個老流氓!
很快,婚禮開始了。
神父站在教堂的正中央,宣讀着所謂的誓言。
前面,霍思雨的承諾和宣誓,都進行的非常順利。
可到了問及談逸南的時候,場面卻變得有些僵。
“新郎,談逸南先生,你是否願意娶霍思雨小姐爲妻,從今時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永遠愛着她、珍惜她,對她忠實,直到永永遠遠?”神父的提問,談逸南好似沒有聽到似的,什麽也沒有回應。或者應該說,從這婚禮一開始,談逸南就不在狀态中。
而這個敞大的教堂,也因爲談逸南的沉默,而變得騷動。
“小南,你到底在做什麽?”談建天在台下有些不滿。
“小南,快說‘我願意’。”舒落心也開了口。
雖然她也打從心裏不願讓霍思雨入門,但今天好歹也是當着這麽多親朋好友的面子,她怎麽能讓談逸南再度鬧出一場笑話?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對啊,”台下有些人已經開始議論紛紛。
但談逸南,還是沒有開口。
見談逸南這幅舉動,霍思雨也淡定不下來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就差一點點了,她霍思雨就要整整的踏上那個上流社會了,她怎麽允許在這個時候發生意外?
“南,快點回答神父的問題!”霍思雨開始催促着。
隻是不得不承認的是,這樣的催促隻是無端的增加了談逸南對她的反感。
真的,談逸南從來沒有想過的,就是娶霍思雨。一開始,霍思雨卻是夠妖娆,夠漂亮,但卻隻是讓男人産生想要和她上床的沖動,并沒有讓人有種想要将她娶回家的感覺。
他承認,他當初和霍思雨上床抱着的想法,就是龌龊的。隻是,他真的沒有想過,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竟然,要将這樣的女人娶進門……
想着這些的時候,談逸南又轉身,看向顧念兮所在的位置。
“兮兮,你說他現在是在看你,還是在看我?”因爲看到談逸南落在顧念兮的視線,某個惡霸又有些不滿了。當下,他再度将顧念兮圈進自己的懷中,以宣布自己的占有權。
“當然是你了!他是你弟弟,當然最愛你這個當哥哥的。”有時候,做人就是這麽的無奈。明明身側坐着的人并不是善類,但顧念兮還是不得不說一些好話,哄哄這個男人。不然一會兒,他要是生氣了,受苦的還是她!
顧念兮感覺,自己現在真***就是一出人間悲劇!
可即便顧念兮做到如此狗腿,男人還是有些不滿。這會兒,他又将唇貼了過來,咬着她的耳垂,道:“是嗎?我怎麽感覺他是在看你?”
“沒……沒有。一定是你看錯了!我和他非親非故的,他爲什麽看着我?”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也看到了站在教堂正中間,正做着宣誓的某個男人,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談逸南,到底你還想怎麽樣?
當初你害的我離家出走,還和我的好友滾了床單,将我抛棄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在婚禮上這麽看着我,難道非要讓其他人都知道,我們的過往麽?
“非親非故?那你,爲什麽還看着他?是覺得,他比我帥,比我年輕?”老男人果然是最難哄的,看到顧念兮看着談逸南,他又開始念叨着。
而他放在顧念兮腰身上的手,也開始一點一點的加大力度。
很顯然,他又有暴怒的嫌疑了。
“哪有,我沒有看他。我的眼睛生來,就是爲了看談參謀長的!瞧瞧,咱家的談參謀長多帥,就算年長幾歲又怎麽樣,比那些個不入流的小毛頭,可是有味道的多了!”感覺到身側那個男人的陰陽怪調,顧念兮趕緊又狗腿似的環住了談逸澤的手臂。
雖然這番話又幾分做作的嫌疑,但還是哄的談參謀長眉飛色舞。不是因爲她說他比談逸南帥,而是她說這話的時候,用了“咱家”二字。
感覺,她顧念兮和他就是一個整體,一個不可分開的整體……
對于顧念兮贊美,談參謀長覺得很符合自己的實際情況,便接受了。當然的,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小氣吧啦的男人,所以他決定暫時放過這小東西了。
而張望了良久,企圖希望從顧念兮的眼眸中看到一點其他什麽東西的談逸南,眼眸中最後一抹期待的光亮,消失了……
其實,他本打算這一刻若是從顧念兮的眼眸中看到點什麽東西的話,他會放棄這場婚禮。不管家人怎麽反對,或是父親連公司都不給他,都沒有關系!
可最終,他在她的眼眸中,什麽也沒有找到。他看到的,隻是她和談逸澤的**暧昧。
這一刻,談逸南終于明白,顧念兮對他的那份情,已經過去了。可他也同樣明白,這樣的結果也是他當初的花心和無恥,才導緻的。他,怨不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