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呂哲本來是想要延續國号爲“漢”,也就是漢帝國,但是秦國和趙國那邊難得強硬了一把,說是合并組建的國家還是不以顯存的國号。
按照漢國其他人的意見,漢軍完全有能力以暴力的形式滅掉不服者,既然秦國和趙國唧唧歪歪,那就幹脆用軍隊打到他們同意,或者是直接把秦國和趙國滅掉算了。
呂哲卻是有自己的想法,要想是使用軍隊滅掉秦國和趙國,一開始就不需要進行什麽合并,不就是想要保存一些元氣好在未來能夠保持實力向外開擴,不然哪來的那麽多麻煩。
什麽國号都有人提出不同意見,搞到最後呂哲幹脆就開玩笑地說那就叫帝國好了,若是按照現代一些人的話來說就是“狂拽酷霸吊炸天”,出奇地漢國内部一緻認爲“帝”這個國号很好,秦國的扶蘇和趙國的趙歇也同意使用“帝”這個國号,結果就初步這麽定下來了。
作爲始作俑者的呂哲,他本來就是惱火得不行才會随口胡說,沒想竟是得到一緻的認可,這下可是傻眼了。
要知道使用什麽口号在華夏文明中是很有講究的,也就是需要一個延續性和正統性。所謂的延續性是指祖上的姓氏,或者是政權崛起于哪一個區域。而正統性是統治者屬于哪個上古國都的繼承人,上古可以是春秋戰國也能是夏商周期間的封國。
嚴格的計算下來,呂哲能将國号設定爲“呂”,這是按照姓氏的延續。他也能将國号設定爲崛起區域,甚至能直接取國号“秦”。畢竟他是秦地人。
問題是呂哲哪怕願意借鑒“田氏代齊”來個“呂氏代秦”,正牌秦國的趙氏赢姓倒是表示隐晦的歡迎和熱切,問題是呂哲的那些部下壓根就不願意,連帶趙國也表示不能接受。
“帝”國這麽個由玩笑産生的國号反而是被廣泛接受,漢國這邊大多數人是屬于那種“不學無術”的人,呂哲自己也是一個取國号沒有研究的人之一。而叔孫通、陸賈那些儒士或者其它學派的文士倒是“懂史”,問題是他們沒有多少話語權。
種種因素之下,如果沒有出現意外,“帝國”極爲可能成爲他們日後的國号,對此呂哲隻能表示無奈也沒有再改口。畢竟再荒謬的國号也是從他這裏先說出來的。他似乎覺得叫帝國也不錯,聽上去有那麽點“高大上”的味道,至于是不是太惡搞,曆史上惡搞的事情比這個多了去了。
大體上都比較順利,隻是一些事情上出現小小的意外,例如廣陽郡和恒山郡出現了一個“新齊國”,還有南下的胡人嗅覺也比較敏感。
呂哲并沒有把“新齊國”當一回事,曾經占地遼闊的田儋齊國都在半年之内解決掉,那麽隻有大概二十萬總兵力的田健齊國又能蹦跶到哪裏去?
“田健最好是聰明一些。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不然孤不介意拿他們當‘雞’殺給地方上那些蠢蠢欲動的‘猴’看。”呂哲使用極爲平淡的語氣說出那話。
事實上呂哲有點“本末倒置”,田健可是有二十萬的軍隊,地方上那些蠢蠢欲動的家夥最多也就糾結一兩萬烏合之衆。
那些烏合之衆與陳勝有點關系。他們是一些原本追随于陳勝的人,在陳勝歸降漢國之後,那些人紛紛自立山頭,或許是想要建立一番基業。也極爲可能是想學陳勝發展壯大之後讓漢國招安。
呂哲沒興趣學宋朝一點有誰占山爲王就進行招安,給那些賊寇一官半職什麽的,那是一種變相鼓勵民間造反的行爲。他更喜歡讓匪衆無條件投降,匪衆投降就按照律法處置匪頭,不投降全面剿滅也費不了多大的勁,還能名正言順地将戰俘送往塞外進行移民。
作爲漢國的統治者呂哲沒将田健的新齊國當回事,他的部下們也就重視不起來,像是蒯通也就簡短地介紹一下廣陽郡和恒山郡的情況,話題馬上就轉往南下的胡人身上去。
“胡人北上的那批人已經抵達膚施,那裏有他們從秦地的劫掠和擄掠的人口,也是北上胡人在秦地上郡的最後一個安置點,繼續往北再也沒有城池。”蒯通說話的時候不斷點着挂起來的輿圖:“我們預計這一批胡人最遲會在明年春季才會繼續向北開拔,太尉(司馬欣)認爲可以将在雲中的第五騎兵軍團先行調配往沃野,以加強沃野區域我軍的兵力,讓第二混編軍團和第三混編軍團進行阻擊北上胡人的任務。”
關于塞外的一些區域,那些地方華夏族群其實并不知道叫什麽,漢國官方使用的稱呼有些是來自呂哲的命名,有些則是前線将領一再稱呼之下被官方認可。
“第二混編軍團和第三混編軍團是能騎馬,可是他們也僅僅是能騎馬,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無法騎跨戰馬作戰,單單用混編軍團去與胡人作戰有把握嗎?”呂哲不是在說漢軍打不過胡人,是在詢問一旦胡人想要跑,漢軍能不能追得上。
其實混編軍團也是有騎兵編制的,不過五萬戰兵裏面騎兵隻占到二千人的編制,他們也不是拿來正面厮殺的兵種,是作爲軍隊的眼睛,也就是斥候而存在。
每一支軍隊的斥候都至關重要,除非是到了最危機和迫不得已的時刻,不然沒有哪個指揮官會拿斥候去與敵軍正面交戰。要知道斥候可是一種特殊兵種,一名合格的斥候要比一個百人隊重要得多,一名優秀的斥候甚至比一個千人曲來得更加珍貴。
“太尉署認爲,大緻能夠猜測出敵軍北撤的方向,第二混編軍團和第三混編軍團所需要的是在敵軍撤退的方向建立一到阻擊線,”蒯通其實也認爲那些參謀的構思不靠譜,幹脆就用轉述的模式:“衆多贊畫依照地形和衛滿送來的情報判定,北上的胡人行走的會是舊長城段,一直沿着舊長城段抵達黃河沿岸,第二混編軍團和第三混編軍團不需要每個河段都留下重兵,隻需要在黃河各個河段布置小隊關注。”
胡人要北上必須要從南岸渡過黃河才能抵達北岸的草原,這是一項可以确認的事情。那麽安排小隊在黃河各個河段放哨,從這個出發點上來說确實是會在敵軍渡河期間了解動向。
按照目前的科技實力和生産力,無論是文明比較現今的華夏這邊,或者是幾乎沒有文明的胡人那邊,除非是黃河結冰,不然渡河壓根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看軍隊的數量來判斷。
以十萬人爲數,哪怕是華夏軍隊在黃河兩岸搭上浮橋也要用上至少十來天,對于隻會砍木頭做木筏慢慢飄的胡人來說,用上個一兩個月可能還不夠,除非是胡人找到淺到能乘馬渡過的河段。而現在是秋季末尾,壓根就不存在夏季那種比較淺的河段。
“所以太尉署認爲那批胡人很有可能不會那麽早渡河,該是想要等到秋季,讓黃河的河面結冰,介時在踏冰過河。”蒯通說得煞有其事,似乎他也認可這個判斷。
黃河結冰才踏冰過河?胡人還真真是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觀看曆史上胡人南下的時間表,曆朝曆代隻要是胡人殺到黃河南岸,極少是搭建浮橋和行舟船,那是因爲胡人的創造力不行,生産力也着實太差了。
“北上胡人爲誘餌,太尉署甚至認爲留下一個軍團就足夠,”蒯通點着沃野方向的位置:“目前冒頓還在陽周邊上遊動,頭曼也帶着胡人的主力向該方向移動,根據我們向秦國緊急确定,再結合胡人主力近來的作爲,得出他們極可能是想向上郡方向移動的判斷。”
秦國舊地,也就是上郡和北地郡,兩地内都是有沙漠區域,若是按照現代的定位,橫跨上郡和北地郡的沙漠地帶就是鄂托克旗附近,這個沙漠的範圍不算廣,長度越是二百二十裏、寬度最大是一百來裏最小爲四十裏。
匈奴等胡人主力是向北地郡方向移動,他們顯然就是想要走秦國的富平一線,然後再沿着一條寬闊無比的内河向北撤退,那裏基本上都是平坦地形,對騎兵來說相當有利。最重要的是什麽?是那裏的地勢太寬太廣了,并且是不缺水源。
“大概是在甯夏一帶?”呂哲在腦海裏面回憶了一下現代的新疆,印象中那裏還真的是太遼闊了一些,不由說道:“若是頭曼率領大軍北上也就罷了,要是他們待在那裏地方的某個區域不動彈,想要找到他們很有難度。”
蒯通才不會去問呂哲沒有去過北地郡爲什麽對那邊的地形那麽了解,他說:“這個就是太尉署和将軍府所苦惱的。”
能不苦惱嗎?胡人不繼續北上,漢軍就必須派軍進入甯夏那片區域,可是一旦漢軍放棄堵在沃野,胡人要是穿插過去,來一個逃出生天,那可就沒指望能在内地消滅胡人的主力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