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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我命休矣

謝謝“冷九頭”的月票!也感謝書友“南來北往的魚”“書友140606230418530”“___短歌行”“清清小狼”“冷九頭”的打賞。謝謝你們!以上不算付費字數,正文六千五百八十字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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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陵動亂之下想要混入并不困難,無所謂什麽喬裝打扮,在這麽亂的環境裏還喬裝個什麽玩意,那根本是多此一舉。

呂哲徑直脫掉身上的甲具露出黑色的緊身袍子,想了想将長劍解了下來交給别人保管,這年頭有劍的要麽是貴族要麽是軍官不會是普通人,所以長劍是帶不得的。

換上長戈之後脫掉脫掉秦軍特有的足登淺履,他再檢查挑選出來跟自己進去二十來名親兵的裝束,叫他們一律脫掉腳下的靴子,覺得沒有問題也就讓他們準備武器。

無需喬裝不代表不用在意細節,當今年代有靴子穿的人極少,一個兩個腳下有鞋子或許不奇怪也不引人注意,二十來個穿着鞋子的待在一塊狂奔,那是絕對會會引人注意的。

帶着二十來名身上衣服漿洗得退色的親兵,一夥人脫掉秦軍特有的足登淺履也就上路了。

漆黑沒有月色的夜幕果然适合用來做一些負能量的事情,呂哲等人還是借着映白天空雲層的火勢微微光線才能認出路來。

秦時一裏是三百步,古代一步普遍是5尺左右,一尺約0.2-0.3米,所以一步約1-1.5米,百步就是100-150米。那麽按照現代的“米”的單位來計算一裏應該是不到五百米?也就是秦時一裏的裏程比之現代的一裏要短。

呂哲等人也不可能是直線前行,那麽繞來繞去,路程也自然會被拉長。

在動亂之下夷陵的人根本不會老老實實隻待在夷陵的地界之内,那麽秦軍的到來應該被人發現了?隻是動亂的人沒有相應的群體制度,哪怕有人想報告秦軍來了的消息也不知道去告訴誰,他們在這種條件下獨自逃竄的機率會被無限放大。

估計是因爲這樣的原因,宋伯才敢于選擇在部隊靠近夷陵一裏後停下來修整?

穿梭在植被茂密的道路之上,呂哲他們偶爾會遭遇一兩個人,不過都是互相看幾眼就各走各的路。他們之中甚至有人腳下一絆,撲倒在地時原本以爲是草環還是樹枝,哪知一看之下竟然是屍體。

離得越近,混亂的厮殺聲與哭泣聲就越清晰,也會發現獨自或者結伴從夷陵在往外面逃的人越來越多。

在一直有人慌不擇路亂竄的情況下,躲避什麽的成了笑話。

躲在草叢之中觀察,當自己覺得十分隐秘時,會有人驚恐地竄進去。這人發現草叢有不少人就會更加驚恐地拔腿就跑,那麽想要保密躲藏的位置就要追逐那發現的人。這種情況下談什麽隐蔽難道不是一種笑話?

一次兩次,躲在草叢中的呂哲等人面面相觑之後幹脆走了出來,再繼續躲下去根本就是虐心!

“用小跑的速度,路上盡量避免纏鬥,我們的目标是盡快到達目的地!”呂哲補充了一句聽起來搞笑但是十分現實的話:“路上除了我掉隊需要停頓之外,任何人掉隊都不要停下。”

主角不見了龍套到了又有什麽用?明白這一點的親兵,他們也不管呂哲有沒有看見就是使勁點頭表示明白。

出了植物茂密的地帶,親兵們自覺地将呂哲保護在中間,他們認準一條直線小跑起來。

越加靠近夷陵,周邊的混亂就更爲明顯,到處都是在亂跑亂叫的人,随處也能看見屍體或是躺在地上呻~吟的傷者。

在這種情況下,二十來人手持長形兵器在奔跑一點也不突兀,因爲到處都是在跑動的人,成群結夥手持長戈的更是不少。唯一有區别的是别人在亂跑亂竄,他們卻是有目标地朝某個方向前進。

夷陵真的徹底亂了,沒有目的姓的亂戰和奔跑成了主旋律,可能是火勢到處蔓延的關系,很多路都被堵死了。

在前進的時候呂哲等人會遭遇靠上來就揮舞武器的人,親兵當然不會和這些人講道理,直接用戈矛捅翻也不管死了沒有,在呼喝聲中繼續前行。

夷陵的中心縣城怎麽樣無法得知,不過外圍卻是被燃燒物冒出的濃煙所彌漫,跑步的時候吸入太多的濃煙會嗆得人氣管非常難受。

呂哲經過一處水源時果斷讓人停了下來,他們撕破身上的衣物弄濕,将濕布條綁在口鼻處這才繼續趕路。

大亂之後的環境已經大變,在有濃煙的環境下眼睛會被熏得眼油一直澀出來,使得本來就不廣的視線變得更加模糊,跑着跑着呂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身在何處。

二十來人在一個稍微空曠一點的位置停頓,他們聞着煙味和腥臭的肉焦味,眼睛四處觀察,衆人互相映證下來總算大概判斷出自己所在的位置。

“我們跑錯方向了,所幸沒有跑偏太遠!”

意識到這一點,呂哲正要呼喝人轉移方向,剛剛轉身卻是看見一幫人影從不遠處的濃煙區跑出來。

這些人的數量大約在百人左右,模樣顯得非常狼狽,他們被嗆得一直咳嗽,走出煙霧區就是半趴在地上。

呂哲關注的不是那些人的狼狽,而是這些人手上幾乎都握有染血的武器。一路上他們沒少遇到人,持着染血武器的人也有,但是首次遭遇上百人手持染血武器的人群。

一群人喘息過來馬上看見前方的有人,導緻呂哲想要招呼親兵隐蔽已經來不及了!

“……麻煩了!”

如果現在呂哲選擇慌忙地逃竄,在這種道路差不多都被堵死的情況下必然會被堵在某個地方被一陣砍殺。

以其逃竄弱了氣勢再奮起厮殺,不如現在就振作起來拼搏?如此他現在也就隻有一個正确選擇,那就是悄聲讓麾下親兵準備厮殺。

兩幫人互相盯視對方一小會,人多勢衆的一方吵嚷着從地上爬起來,人少這一方親兵們用最快的時間挪動位置将呂哲保護在後面。

沒有互相叫嚣那麽回事,人多的一方吼叫着就揮舞武器沖了上去。

呂哲所選的親兵都是關中秦人,基本都有從軍的經曆。

他們在呂哲吼“結陣”的刹那馬上列成兩排。很快排列完畢後,親兵們幾乎是同一時間下沉腰部右腳前踏,頓時赤~裸的腳丫子與地面發出沉悶碰撞聲。

一聲齊喝“嘿!”,兩排列隊慢慢小跑踏進,那杆三米多長的戈矛被雙手握着微微前斜向天空,跑出四米左右的時候戈矛被平放下來。

那幫比較人多的一方正在前沖,沖得比較快的人看見眼前一幕,好像受到什麽刺激似得臉上大駭,而後竟是第一時間停住腳步不敢再沖。後面沖上來的人刹不住腳步,互相碰撞摔倒了一些。有人認出前方的人身份在喊叫什麽。

“秦軍!他們是秦軍!”

驚恐的喊叫聲從一部分人口中被吼出來,如果百裏瞿還活着并在現場,記憶力足夠好的話,他會認出這上百人正是圍攻宅院被一個沖鋒驅散的那幫人。

呂哲一見敵勢已亂哪裏還不懂抓住機會?他小跑過程中吼着“加速、加速!”,己方陣列聽命加速。

雙方在發生接觸的第一瞬間,鮮血從一些人破開的身軀中狂飙而出,凄厲的慘叫響成了一片。

事實也再次證明隻會亂糟糟沖鋒的一方根本無法與有協調姓的一方對抗。隻是一個照面,列隊沖鋒的這方無損,對方卻有至少十五人永遠無法再從地上站起來。

“左旋,左旋……”不斷發出指令的呂哲控制着隊伍的方向,兩排沖陣再次在呂哲的跑步帶動下從左側一拐,在一聲“驅!!!”的軍令聲中順勢又沖鋒而上。

秦軍沖鋒曆來就是氣勢十足,一旦開始沖鋒就是有我無敵的姿态。在這種情況下,這群沒有協調的亂軍若是有足夠的狠勁沖上去纏住,那麽呂哲等人必然會被咬上失去前沖的慣姓,演變爲混成一片的亂鬥,最終被依靠人多的一方擊垮。

可是那樣的事情沒有發生,呂哲帶動隊列來回沖鋒了四次,對方損失了三十來人之後膽氣徹底喪盡,竟是一哄而散各自奔命而逃。

對方一逃,呂哲自然也不可能帶人去追,他詳細看一下己方的人員,發現有六人帶傷其中一人傷勢頗重。

呂哲走過去低聲問:“能走動嗎?”

腹部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捅傷的親兵捂住傷口,咬牙說:“可以的。”

傷兵必需回答“可以”,不然在戰場需要趕路的現實情況下,受傷嚴重的士卒會被留在原地。

必需說這無關乎道德也不是不重袍澤之情,而是殘酷的現實,更是多少次付出慘重代價所吸取的經驗。

救一人或者少數的幾人去拖慢速度(時間),最後導緻犧牲掉更多的人或是使得戰争失敗,這估計隻會在演義中發生。

殘酷的現實下,呂哲再次“嘶啦”一聲撕開自己的袍子,撕出一條條足夠長的布條,分給其餘輕傷的親兵,他再去親自包紮那名腹部受傷的親兵。

用力一勒之下劇痛使得那名親兵痛哼出聲,呂哲也不知道自己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先是問:“你叫什麽名字?”

重傷的親兵答曰:“恧”

聽成“女”的呂哲道出實情:“那麽女,你一定要跟上,别掉隊了。掉隊會死掉的,明白嗎?”

世人皆說秦人殘暴,很多時候并不是單指他們對待非秦人産生暴行,這裏的“殘暴”有着太多的意思。

秦軍在戰場厮殺會争搶首級,有時候甚至會爲了一顆首級互相打鬥。在作戰時也不會停留下來照顧重傷的袍澤,他們總是抛棄情感隻爲達到目标。

秦人總是習慣按照規章,也就是秦律來行事,秦軍在作戰時不會出于感情來做出選擇,顯然也是世人彰顯秦人“殘暴”的理由之一。

不明白爲什麽會那麽做的人們,他們哪裏知道正是這樣的秦軍才會在戰場上獲得一場又一場戰争的勝利?

無法用絕對的話語來這麽判斷秦軍這麽做到底對不對,士氣旺盛且有目标的秦軍會因爲這樣的“傳統”不斷獲得勝利。估計在未來的某一天,秦軍也會士氣低落且失去奮鬥的目标,因爲這樣的“傳統”而覆滅。誰又說的清呢?

重新上路,這一次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他們盡量走熟悉的地形,路上倒是再次碰見幾股人,有的直接錯開有的再次厮殺,不過倒是沒有損失人手。

不過他們也沒有一直那麽好運,某次進入一個拐角遭遇埋伏時,呂哲這方第一個照面就被投擲而來的短矛幹掉了兩人。幸好是呂哲反應及時讓親兵快速退卻,不然可能會損失更多。他們退回拐角連停頓都沒有,直接竄入一條岔道,等待那幫埋伏的人追上來時,呂哲等人已經消失在濃煙之中。

驚魂什麽的是有的,不過也僅限于這樣而已。呂哲等人退出濃煙區又是雙目眼淚直流,擡手擦拭掉悶頭繼續趕路。悲痛?當然會因爲袍澤陣亡而悲痛,不過還得繼續完成既定目标,不然要失去理智回頭與那些人拼命去報仇嗎?

跑着跑着,再次穿過一道兩旁滿是火勢的道路後,他們總算看見前方的營地,不過卻是看見那裏或聚或散圍着數千人。

暫時停步觀察,呂哲粗點一下人數,發現己方隻剩下十六人,除了被埋伏時損失的兩人,那名叫“女”的重傷員和三個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的親兵竟然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跟丢了。

“軍主,快看!”

呂哲順着猛三所指的方向看去,營地圍欄靠後一些的位置插着一杆大旗,那個黑底白字的三角旗正在迎風招展,仔細一看竟然能夠在“秦”字的旁邊發現“公大夫、呂”的字樣。

剛才還在因爲戰友陣亡、失蹤心傷的呂哲瞬間心情變成大喜,他情不自禁地喊:“竟然豎我放在中軍大帳的軍旗?這幫人果然能夠爲我所用!”

哪怕是到二戰時期,華夏依然有軍旗在則人在、軍旗失而人亡的傳統,一杆軍旗對炎黃子孫的影響從來都是深入骨髓的。

營地豎立起寫有“公大夫、呂”的軍旗,不管是出于什麽原因和因由,隻說明這幫人表達出忠于呂哲的信息!

大喜過後呂哲卻是皺眉:“營地外面太多人圍住了,該怎麽進去?”

營地之外的人似乎有不同目的,有的在懇求裏面的人打開營門讓其進去,有的卻是在叫嚣,更有試圖沖撞圍欄而被營地内身穿灰色戰袍士卒殺傷的人。讓人側目的還有什麽?是那些不知道什麽原因互相在營地外混成一團厮殺的人!

目光所能及的區域一片混亂,呂哲讓親兵不要排成整齊的隊列而是顯得無次序一些,最後咬牙:“我們緩緩靠上去。記住,不要跑,不要挑釁任何人。”

個别反應過來意識到軍主要幹麽的親兵一臉的錯愕,他們認爲那麽做實在太過危險了,要是路上被圍住可沒有拐角和濃煙暫時可以躲避了,一旦有個差錯那就是必死的局面。

不過軍主已經下令,他們隻能照做。

緩緩地,看似沒有什麽目的姓,呂哲等人盡量離有沖突的地方遠一些,緩慢地向營地靠近。

營地之前什麽人都有,也不止是呂哲這幫人在向營地走去,這樣一來倒也沒有将他們特别的凸顯出來,竟是有驚無險地靠近營地門前大約三十米的位置。

越是離營地越近周邊的人就越多,呂哲能聽到怒罵聲、哭泣聲、祈求聲。

營地的人對這些人的反應是不接近三十米以内就不管,一旦接近了不管是男女老幼就是一波箭矢射來,射死了拉倒,沒射死不退就繼續射,以至于營門之前倒斃着許多中箭而亡的屍體。

親兵們艱難地護衛着呂哲擠上去,等待占據一塊位置站穩了才看見營前滿是屍體的這一幕,知道想要借着混亂混進去的設想是不可能成功了。

正在想辦法的呂哲耳朵裏突兀傳來一聲慘叫。他轉頭看去,看到距離自己這邊不到十五米的位置,有兩幫人不知道因爲什麽打了起來。

那兩幫人厮殺之下,旁邊的人怕被波及趕緊向四面退去,這邊混亂的場面竟是引來營地裏的弓兵發出一波箭雨……

箭矢覆蓋之下,不斷有人中箭倒斃,呂哲所在的位置也有箭矢飛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倒黴了,竟然在十來名親兵的護衛之下,親兵沒人中箭他卻是被一杆流矢射中肩膀,霎時發出一聲悶哼。

要是中箭部位再往下那麽一些,穿透進去的三棱箭頭就要把肺葉給射穿,這時呂哲就該口中不斷冒出血泡,然後慢慢等死了。

剛才下令放箭控制局勢的人正是燕彼,他此時此刻終于不再面癱,而是臉上終于有了着急的表情。

他們已經派出幾個隊伍出去聯系即将到來的秦軍,不過沒有任何一支隊伍返回。

爲了不讓秦軍一開進夷陵就進行無差别的鎮壓,燕彼冒着被亂軍圍攻的風險讓人将翻找出來,繡有“公大夫、呂”的軍旗豎立起來。

這樣一來秦軍開來會不會進攻無法肯定,不過倒是有亂軍看見秦軍軍旗立刻朝這邊殺了過來。

燕彼組織人将亂軍抵抗在軍營之外,連續擋了幾波無法破開圍欄和營門的亂軍,這些人進攻無果之下倒是退卻了。不過更多看到軍旗的人圍攏了過來,所幸這些人并不是全部來進攻,而是大部分尋求保護的人。

營外的人越聚越多,派出去的人一直了無音信,又有人不斷地沖擊圍欄和營地,光靠肉搏幾乎無法抵抗,這樣終于讓燕彼産生焦慮的情緒。

萬幸的是軍營之中有呂哲早期從江陵申請過來的兩百張一石弓和一萬支箭矢,燕彼将弓與箭發放給善射的人。幾波箭雨之後終于讓沖擊營門的人退去,不過他心裏倒是越來越着急了。

“估摸時辰秦軍早該到來,雖然不知道爲什麽還沒有秦軍進入夷陵鎮壓,但是再無法聯系上秦軍,外面有這麽多人……秦軍有八成可能會直接無視軍旗連營地都進攻!?”

有聯系人和沒聯系人是兩個概念,燕彼就是清楚這點才會焦慮。他是完全不知道剛才下令放箭差點把生存的希望給親自葬送了,這時正焦急地來回渡步。

胳膊中箭的呂哲覺得疼、很疼,他被親兵護着被人群卷着退了一段距離,蹲坐下去後目光透過人牆的縫隙兇狠地看向栅門之後的弓兵,什麽“媽逼!”“草他爹”之類的國罵徑直罵出來。這中箭還真是他媽鑽心的疼啊!!!

這一兇狠,呂哲環視衆親兵一眼:“有不怕死的嗎?”

衆親兵聽後不知道自家軍主這麽問有什麽用意,倒是猛三毫不遲疑立刻出聲說:“請軍主吩咐!”

呂哲剛要說些什麽,嘴巴張開要出聲了不知道爲什麽卻沒有将話說出來。他眼睛死死盯着營門的方向,本要讓人冒死沖上去的話變成驚訝的呢喃:“燕彼!?”

猛三迷惑地重複“燕彼?”兩字,轉頭也看到燕彼的身影應“嘿!”就要作勢沖……

剛剛要邁出去的腳被半蹲在地上的呂哲眼疾手快一拉,被拉住的猛三直接跌個啃狗屎,霎時下巴被嗑得血肉模糊。

剛才是沒看見熟人,呂哲迫不得已隻有讓人找來可以遮擋箭矢的盾牌冒死靠上去喊叫,這時發現燕彼之後情況又是不同了。

呂哲重新站起來之後目光炯炯地盯着大概四十米外的燕彼。

“靠上去,慢慢靠上去。”呂哲說着率先邁步,有兩個親兵要走到前面被他撥開:“别擋住我,你們等下跟我一起大喊燕彼的名字。”

有親兵表忠心:“軍主,這實在太危險了,還是讓職爲您阻擋箭矢!”

“這時還擋你媽的箭矢,蝗蟲一般的箭矢射過來,該死就絕對活不了。”又疼又累之下呂哲心裏無語吐槽,嘴中卻是下意識說:“我會死,但絕對不是今天!”

嗯!那是模仿某個電影的台詞。在這種場合聽來絕對是狂拽酷霸[***]炸天的典範。

不知道這個“梗”的親兵們當然不會被那王八之氣震到,他們才不管那麽多,不顧呂哲的咒罵重新将自家軍主圍在中間護衛起來,這才向前挪動。

重新靠近營門三十米左右,見營地沒有射來箭雨的呂哲賭對了心裏松了口氣,他見周邊隻有自己這麽十幾個人,當機立斷推開前面擋着的親兵,呼喝:“跟我喊——燕彼!”

十幾個人齊聲高喊之下,哪怕是周遭環境吵雜,呂哲等人重複呼喊之下,“燕彼”兩字也是清晰可聞。

滿心焦慮的燕彼聽到有人呼喚終于停止渡步,他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看見十幾個人很明顯地靠在最前方在不斷呼喚自己,起先以爲是派出去的隊伍有人返回,一聽聲音卻是不對,那些人呼喚的口音分明是關中人。

這一發現令燕彼産生期待,他沖到營門前雙手握住粗大的栅門木,仔細看一眼似乎怕看錯似得,他揉了揉眼睛再繼續看,确認之後失聲道:“軍侯!?”

燕彼發現有周圍的人正緩緩靠近正在大聲呼喊的呂哲等人,真正是大喜之後立刻大驚,語無倫次不斷喊:“快,快,射死他們,不,不不不……,别射那些在喊的人,是射那些人周邊的亂軍!”

說實話,弓箭手們完全聽愣了,等待理解之後在校對方向的人口令聲中發出箭矢。

呂哲正高興燕彼有反應了呢,察覺到周邊有人不斷在圍攏過來心裏遲疑,着急看向營門處時看見一兩百弓箭手竟然放箭,而似乎箭矢是飛往自己這個方向,直接肝膽俱裂口呼:“我命休矣……”(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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